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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是上辈子的死对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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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番,按照父亲当年定下的分派比例,你是嫡长子,占大头的五成,二哥占两成,我占三成,如今我愿与二哥平分……”
他嘴里嘣出一个个数字,敲着算盘的动作飞快,一旁的墨砚拿笔迅速记下每一个数据,主仆二人配合得相当默契。
唐樟年微张着嘴,一脸震惊地望着他。
“……综合计算,大哥所得应是四千两,我与二哥各是两千两,扣除不动产业,大哥能支配的白银应是一千六百两,我与二哥各是八百两。大哥若是对数目有任何怀疑,可请人重新计算一遍。”唐松年示意墨砚将写着各数据的纸张递给唐柏年。
唐柏年阴沉着脸,并没有接。
墨砚又递给唐樟年,唐樟年只接过大略扫了一眼便道:“我无异议。”
早些年天下正乱,父亲生前虽是行商好手,可扣去四处打点孝敬的银两后,家里余钱其实并不算多。临终前拿出六成家产分给他们兄弟三人,他占的两成也不过六十两。
大齐立国,战乱平息,另外未曾分配的四成家产,纵然盈余比以往多,但他以为自己最多能分得几百两,没想到加加减减后竟有总价值两千两之多,这可真是天上砸下来的大馅饼啊!
唐松年点点头,继续道:“既然两位兄长无异议,那便按这个结果。我这八百两自是不可能全部借给你,愿拿出三成,也就是两百四十两借与大哥,兄弟一场,这利钱就不要了。不知二哥是个何打算?”
“我自是与三弟一样。”唐樟年迅速回神,忙不迭地道。
此时此刻,他总算是明白这个三弟请自己来的用意了,原来是籍此机会将家业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纵然明面上不能分家,但至少得把家业算清楚,不能教任何人白占了便宜!
他感激地瞅了唐松年一眼,知道三弟是有意要帮补自己。大房眼高手低不擅经营,三房乃是官身,他纵是再有生财的本事,也是经不起折腾。
一番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之后,唐柏年黑着脸扔下两张欠条,捧着价值两千零八十两的银票气冲冲地离开了。
王氏嘴唇翕动,几度欲开口说话,都被唐松年给打了岔。
最后,待唐樟年感激涕零心满意足地告辞后,王氏才恨恨地冲着儿子道:“你这是做什么?哪有你这样做弟弟的?事关你大哥的前程,你、你怎的就……”
“且不说大哥所谋是否能成,今日娘倾囊而出助大哥谋求前程,那二哥呢?二哥也是父亲的儿子,父亲留下来的产业他也有一份,你可曾问过他是否愿意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让大哥挪了去用?”
“倘若明日二哥也有急用,娘又该从何处拿来给他?”
“娘,我不欠唐柏年,二哥也不欠他!”唐松年神情平静,缓缓地道。
“况且……”他嘲讽一笑,“娘倒是待他一片慈心,事事为他打点周到,甚至……甚至能以亲生儿子的性命换他的性命,可他可曾承你的情?可曾真正把你视作长辈?”
王氏脸色一白,喃喃地道:“当年之事,你终究还是在怪我。可是,你又怎会知道,继母难为啊!他若有什么不好,不但娘要被人戳脊梁骨,便是你也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
“我只知道,做人只要问心无愧,心怀坦荡,便无惧世间上任何异样眼光。再说——”他顿了顿,终是没忍住道,“再说,娘既然知道继母难为,为何当年还要同意这门亲事?”
“你……”王氏煞白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儿子。
话音刚落时唐松年便已经后悔了,再一看生母瞬间苍白了的脸色,悔意又浓了几分,只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缓得一下场面。
——
正屋里。
这会儿,阮氏在外间与前来回话的婆子说着话,翠纹碧纹各有差事在身,里屋便只得周哥儿与许筠瑶两个。
许筠瑶依然迈着一双小短腿学走路,如今她已经可以不让人扶便走几步了,会说的话也多了,尽管能说的只是单字。
只不管阮氏与翠纹碧纹她们如何哄,她都不肯叫爹叫娘,每回都只是装傻充愣地冲她们甜甜地笑,笑得众人心都快要化掉了,也就将此事给略了过去。
周哥儿还是拿着他的布艺老虎,口中学着老虎的叫声玩得不亦乐乎,一会儿,又抓着老虎尾巴用力地甩,甩着甩着,‘啪’的一下,竟是没抓牢脱了手,整个‘老虎’呼的一声飞撞到圆桌上阮氏那装着一捆捆棉线的篮子里。
那篮子摇摇晃晃,终是不堪撞力从桌上掉了下去,恰好便掉在了正歪歪扭扭地走过来的许筠瑶脚边,好几捆棉线也挂在了她的身上。
许筠瑶被吓了一跳,一个没站稳便一屁股跌在地上,与跑过来捡起布老虎的周哥儿大眼瞪小眼。
忽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许筠瑶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周哥儿眼珠子骨碌一转,抱着他的布老虎‘噔噔噔’地转身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叫:“娘,妹妹打翻你的篮子啦!”
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即急急忙忙地去扯身上的棉线,可她愈是急,那棉线便愈是缠得紧,急得她一张小脸蛋涨得红彤彤的,不经意抬眸,便撞入阮氏那满是不赞同的眼睛里。
不,不是我,不是我……
阮氏抚额,急步上前来将被裹成蚕茧的女儿解救出来,可原来整理得好好的线却是乱成一团糟,彻底用不成了。
她故意板着脸教训道:“宝丫不听话不是乖孩子,瞧你把娘的棉线都弄坏了,下回可不准再淘气!”
许筠瑶又是委屈又是生气,尤其是看到从阮氏身后探出半边身子,正朝着她吐舌头的周哥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
不是我。
她大声叫着,可最后两个字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愈发急得她哇哇叫。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
见女儿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纵是好脾气如阮氏,此刻也皱起了眉,只还是耐心地教导。
“做错了事不要紧,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
许筠瑶生气地用力在绣墩上拍,一边拍一边大声叫着:“不……不……不……”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阮氏蹙着眉,轻轻地在女儿的小屁股上拍了一记:“不许说不,亏得剪刀不曾放在篮子里头,否则它砸下来伤着了自己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个可能,阮氏便不禁一阵后怕。
阮氏打得虽然一点儿也不疼,可许筠瑶却深深地觉得被侮辱了,可不管她再怎么努力想要解释,却怎么也无法将一句话完整地说出来,气得她愈发用力地拍着绣墩,扯着小奶音尖声叫着:“不……”
气死本宫了气死本宫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蠢的妇人!!
第6章
看着儿子绷着脸离开,王氏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她的为难与心里的苦楚又有哪个理解?她一个继室,前头有元配所出的嫡子,还有元配娘家人在旁盯着,陈家那位舅母更不是省油的灯,但凡她对唐柏年有半分怠慢,那些难听的话便会如刀子般直往她心口上扎。
她又怎可能不疼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如若可以,她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
可是没有办法,继子与亲子只能保存一位,她除了选择继子外,还能有别的选择么?
她低着头默默抹着眼泪。
唐府老宅内,李氏坐立不安,不时起身往门口处直望,直到看到夫君唐柏年的身影出现,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可都凑齐了?”
“只有这些!”唐柏年阴沉着脸,将从王氏处拿来的那两千多两银票递给她。
“这、这根本不够啊!”李氏数了数,皱眉道,“早前你不是已经查过账了么,那王氏手里怎会只有这么一点!”
唐柏年恨恨地道:“若不是唐松年那厮从中作梗,我早就弄到手了。”
遂将方才在王氏处发生之事一五一十道来。
李氏听罢冷笑道:“往常舅母常说那对母子不安好心,我还替她辩护几句,如今看来,舅母说的那些话竟全是对的。只怕那王氏也不过是惺惺作态,母子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还联合了二房那位一起来挤兑你。”
唐柏年愈发恨极,攥着拳头:“早晚有一日,早晚有一日……”
李氏深深地吸了口气:“唐松年果真是当着你的面把产业都算清楚了?不曾隐瞒造假?”
唐柏年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前些日子我亲自到各处店铺查过一回。”
他虽不能插手那些产业,可是都会时刻关注着,免得被人钻了空子。故而,唐松年若是在总数目上作假,根本骗不过他。
总数目没有错,分派给他们兄弟三人的比例又确是父亲生前定下的,不过这些年没有人再提起,他占着嫡长的身份优势,每月想要分多少给另外两房便分多少,从来没有人质疑。
所以并非他不想挑刺,而是明白根本挑不出来。
“会不会那几个掌柜和那对母子联合起来……”李氏不死心。
“那些人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脑子也不会转弯,认不清形势,只会一心守着父亲的遗命。”提起这个,唐柏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知父亲是从何处寻来的这几个脑筋不会转弯的死心眼,性子都是又臭又硬的,谁的脸面都不给,只会一板一眼地遵着父亲的遗命做事。
李氏也想到了那几人的性情行事,恼得绞紧了帕子,好一会儿才道:“事到如今,咱们也不得不再想想别的法子。所幸公中那还存着一笔款,还有好些值钱的古董,先拿去典当了凑一凑,估计也就能把钱给凑出来了。”
“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唐柏年压抑着怒气回答。
二房处唐樟年也将发生之事对夫人林氏说来,末了感叹一声道:“这些年大哥仗着身份没少占便宜,若不是父亲英明,临终前先将部分家财给我们兄弟几个分得清清楚楚,又安排了德叔几个信得过的帮衬着,只怕家里的一切都要落到大房手上。”
“我冷眼瞧了好些年,三弟一直一声不吭,亲生的母亲明显偏袒大房那边,他都默默忍受。原以为这辈子他都会这般退让着,不曾想他心里明镜似的。”
“到底做了县太爷,没有几分手段哪里就能在官场上混呢!”
“三弟既算得这般清,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可以分家了?”林氏在意的只有这个。
只有分了家,她才能真正作自己一家子的主。
唐樟年摇摇头:“父亲当年便说过了,分家得在母亲百年之后。不过三弟这回理清那些糊涂账,又知会了德叔那边,日后每月送来的收益,扣去交到公中的,余下的自然要按比例归入各房,不会再由着大房那边胡乱分派。”
顿了顿,他又嘱咐妻子:“你若得空,便常带着勉哥儿和三弟妹多走动走动,大哥那两口子是靠不住的,反倒是三弟一家子,说不得咱们日后还要靠他们多帮衬着。”
林氏自是连连点头应下:“我都明白。”
却说唐松年虽然达成了目的,但心里却像是憋着一口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他从书房回到后衙,望着前方不远的正院点起的灯笼,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将心里那股憋闷之气咽下去,这才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进得屋来,他却见女儿背对着众人坐在长榻上,碧纹伸手欲去抱她,她却扭了扭圆滚滚的小身子,挣开了碧纹的触碰。
而阮氏则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一团团乱七八糟的棉线,不时瞥一眼明显在闹着别扭的小丫头。
“周哥儿呢?”他随口问。
“到老夫人屋里去了。”碧纹回答。
唐松年嗯了一声,挥挥手让碧纹退了下去,不顾许筠瑶的挣扎硬是将她抱到了怀中,笑着点点她的鼻端:“宝丫这是怎的啦?”
许筠瑶见挣扎不开便也作罢,只气鼓鼓地瞪着他,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控诉。
你这老匹夫是怎么回事?怎的娶了这么一个蠢妇人?娶就娶了,怎也不花点心思把人教得聪明些?
唐松年戳了戳她的脸颊,好笑道:“让爹爹戳戳看会不会漏气。”
许筠瑶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开他作恶的手。
阮氏见状摇摇头道:“白日里贪玩打翻了我的篮子,把里头的棉线都搞乱了,我说了她两句又打了一下,便气到现在。小小年纪气性便这般大,也不知像谁?”
许筠瑶那个气啊,冲着她尖声叫着:“不……啊噗噗噗……”
‘不’字说完便吐了几个口水泡泡,偏是说不出真正想要说的那两个字,让她又羞又恼又委屈。
“你瞧你瞧,便是这样,让她日后不许再淘气,她便是这般回答。”阮氏替她擦了擦嘴巴,有些无奈地道。
许筠瑶快要气死了,用力拍着唐松年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一边拍一边愤怒地叫:“不,不,不是……”
唐松年见小丫头气得小脸蛋都涨红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似乎闪耀着名为‘愤怒’的小火苗,心思忽地一动:“不是?不是宝丫做的?”
许筠瑶的尖叫声嘎然而止,满腹的委屈似是找到了宣泄之处,急忙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小手揪着他的袖子,呜呜咽咽委委屈屈的:“不,不是,不是……”
唐松年这下彻底明白了,捏捏小丫头的脸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子,含笑道:“爹爹知道了,不是宝丫打翻娘的篮子的,是娘冤枉了宝丫。”
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没错!
许筠瑶疯狂地点头,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平生头一回觉得,这老匹夫怎的瞧着这么顺眼!
看着小丫头微抿着的小嘴,脸颊处忽隐忽现地跳出来耀武扬威的小梨涡,眼睛滴溜溜地盯着自己,唐松年一颗心都变得软乎乎的,恨不得将这讨喜的小丫头按在怀里揉捏一阵。
阮氏自然也是听到了父女二人的对话,略有些迟疑地问:“当真是我误会了?”
“看来确是如此没错。”唐松年抱着女儿行至夫人跟前,看着小丫头噘着嘴别过脸去不肯看娘亲,失笑地揉了揉她的头顶。
阮氏哑然,停下了手中动作,又看着别别扭扭的女儿,忍不住好笑,轻轻握着小丫头的手,唇畔含笑:“既是冤枉了宝丫,那娘亲向宝丫赔不是可好?”
许筠瑶偷偷地望她一眼,又飞快地转过脸去,整个人躲在唐松年怀里哼哼唧唧。
罢了,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本宫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你计较了!
难得宝贝女儿主动黏着自己,唐松年欢喜极了,搂着这粉团子爱到不行,最后还是没忍住,狠狠地在小丫头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许筠瑶身体一僵,顿时便炸毛了,一巴掌推开跟前的俊脸,整个人便朝阮氏怀里扑去。
老匹夫得寸进尺着实可恼!
被女儿嫌弃了的唐大人笑叹一声:“小坏蛋,真真是过河拆桥!”
许筠瑶搂着阮氏的脖子,脸蛋贴在她的颈窝处,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
深知这一回是吃了‘有口难言’的亏,许筠瑶立誓更要努力学会说话,至于那个嫁祸自己的罪魁祸首,淑妃娘娘表示,本宫已经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着了,早晚有报复回去的时候。
她打了个呵欠,咂巴咂巴小嘴,撅着小屁股翻了个身。
阮氏替她掖了掖薄被,轻拍拍她的背脊,这才轻声问有些失神的夫君:“大哥二哥今日过府来是为了何事?怎的我瞧着你心情像是有些不好?”
唐松年勉强地笑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顿了顿,便将今日之事简略地与她说了一遍,末了不无苦涩地道:“当年前朝废帝强征年满十八岁的男子充入军中,以抵挡汹涌而至的各地起义军,当时家中年满十八岁的成年男子只得大哥一个,可母亲……最终却是把十四岁的我推了出去。”
各地起义军来势汹汹,朝廷的军队屡战屡败,逃兵更是数不胜数,谁都清楚,这个时候被朝廷征了去,十之八九是有去无回。
第7章
阮氏心尖一颤,抬手轻轻地覆在他的胸口位置,哑声问:“这个伤口,便是那个时候?”
唐松年点点头:“当时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亏得后来遇到了贵人,这才堪堪捡回一命。”
“母亲她……如何忍心!”阮氏眼中泪意闪动,哽咽着道。
只看他胸口的伤痕便可想像得到,当时还不到十五岁的他伤得到底有多重,而这些,原不该由他去承受的。
“她说,继母难为,她不得不……”唐松年喃喃地道。
三个儿子,两个不是亲生的,一个是亲生的,要送出一个,她选择的只会是亲生的这个。
阮氏心口一紧,下意识地将他搂得更紧。
床榻上的许筠瑶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意外自己所听到的。
原来老匹夫还有这么心酸的过去啊!明明是亲生的母亲,可待自己却不如待异母的两个兄长。
继母难为?原谅她着实体会不了如此复杂的为难心情。
她只知道,假若她有亲生的骨肉,她是恨不得披上战衣,为他劈出一条康庄大道,又如何会为了旁人而选择牺牲他?
想到这,她有些郁闷地皱了皱鼻子。
只可惜上天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许淑妃至死都没有生下一男半女。而膝下无子,也是她难登凤座的一个大阻力,老匹夫唐松年也没少以这个攻击她。
转念想到唐松年曾经对自己的种种打压攻击,她又恨得牙根痒痒,原本因为他方才替自己洗去冤屈的那点儿感激,顿时便又烟消云散了。
“老爷,前头墨砚来禀,说是马捕头有急事。”翠纹急步而入。
“我马上过去!”唐松年心中一凛,那些沉闷憋屈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利索地更衣,在阮氏的目送下快步离开。
“大人,西街十八巷孙家大宅走水,已经派了人前去救火了。”出府的路上,马捕头便将事情简要地向唐松年禀报。
“想方设法控制火势,切莫让它蔓延!”
而许筠瑶自然也知道唐松年被人急急叫了走,又听到阮氏忧心仲仲地问翠纹:“这会儿天都黑了,也不知老爷有什么急事?”
“仿佛听说是城西那边有户人家走水了。”翠纹将打听来的消息禀道。
“走水?”阮氏明显愣住了,语气更为担忧,“只盼着千万莫要伤着人才好。”
唐松年此去便是久久未归,阮氏心忧夫君亦是辗转难眠,许筠瑶到底年纪小,撑不了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唐松年急匆匆赶到现场时,火势已经有所减弱,周边的百姓、县衙的官差,全都投入了救火当中。
待大火彻底被扑灭,已经是将近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唐松年脸上灰扑扑的,只胡乱抹了一把脸,便带着马捕头急匆匆地走进了起火之地——孙宅正房。
等他走过去的时候,一眼便瞧见地上那两具早已烧焦得瞧不出原样的尸体,身型瘦小的那一具胸口位置甚至还插着一把刀。
“大人,经初步验尸,这一男一女都不是被火烧死,而是死后遭焚尸,男死者后脑勺正中位置生前还曾遭受重物所击,不过真正的死因还是胸前的刀伤。”早就急忙赶了过来的仵作简单地查验了片刻,回禀道。
唐松年皱起了一双浓眉。
原以为不过是一桩意外,不曾想竟是一桩谋杀案!
待经一番初步审问后,终能确定死者乃是屋主孙有才及其妻田氏。
他踱步再度走进那烧得不成样子的正屋,在尸体倒地的四周细细查看。
片刻,他捡起角落处一片碎瓦,手指轻轻拨了拨上面沾满的黑乎乎之物,蹙眉嗅了嗅,再度查看,果然又找到了好几块这样的碎瓦片,而瓦片上无一例外都沾着同样之物。
“你们来瞧瞧,看这是何物?”
“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只是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何物。”马捕头沉思片刻,摇头道。
倒是沈铭若有所思,而后同样在屋里四处翻找,片刻,道:“大人,想必瓦片上沾的便是此物了。”
唐松年望过去,见他手上拿着巴掌大的弧形状瓦片,瓦片上赫然放着一片半焦半完好的腌菜叶子。
马捕头快步走过去,接过那腌菜叶子一嗅:“大人,果真是此味道。”
“那孙有才头上的伤口也沾有此物。”仵作忽地想起此事,忙道。
“难不成砸伤孙有才后脑的便是这坛子腌菜?”马捕头惊讶。
唐松年没有接话,只是心里也有这样的猜测。
“大人,大人您快来瞧!”突然,有官差在外头高声叫着。
唐松年急步而去,便见在远离正房的一口井旁,一名约莫六七岁的男娃倒在地上。
“大人,他是昏迷过去了。”有官差将孩子抱了起来。
唐松年替那孩子把了把脉,心中一突,狐疑地望了一眼昏迷过去的那张灰扑扑的小脸,良久,才收回诊脉的手,沉声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孙宅除了死去的孙有才夫妇,便只得一个妾室董氏及其两岁的女儿、一对老仆夫妇及一位名叫秋萍的十三四岁侍女。
“他、他是我家夫人远房表妹的儿子,半年前跟着他的母亲投奔了来,四个月前,他的母亲病逝,这孩子便留在了府上,往日都是我家婆娘帮忙照看着,方才忙着救火,一时倒也没留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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