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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是上辈子的死对头-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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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淮周却愈发故意往她身边凑:“哪里臭了哪里臭了?明明一点儿都不臭,都是酒香呢!”
唐筠瑶只觉得一阵逼人的酒气扑鼻而来,熏得她哇的一声干呕起来。
“都当爹了还这般淘气,像什么样子!”唐松年轻斥。
唐淮周悻悻地摸摸鼻端,生怕他再训,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沈兄和那个叫小五的姑娘的兄长也高中了,都是二甲,不过名次比我靠后一点。”
唐筠瑶正拭着嘴角的动作一顿,随即便笑了:“小五这下子可高兴了。”
兄长高中,小姑娘必是高兴坏了。
不过,沈兄?莫非便是沈婕妤的兄长?想一想沈婕妤也快要进宫了,就是不知道这一辈子的她会给后宫带来什么变化。
上辈子的沈婕妤一直都是安安静静不争不抢,以致在宫中这么多年,她连她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如今细一想,若是上辈子小唐大人也与那位沈兄交好,那沈婕妤也算是拐着弯与唐府有点关系,不算是无依无靠。
只要她不作死,加上陛下温和念旧的性情,她想要在宫中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并非难事。
如此看来,这个倒是聪明女子,莫怪上辈子最终会是她坐上皇后之位。
她虽没有怎么关注后宫之事,但也知道皇后失宠,而许婕妤因为有孕,算是勉强可以与胡丽妃平分秋色。
只不过……有孕吗?她若有所思。
身为前朝余孽芳宜的暗棋,许汀琬还可以孕育自己的骨肉?她并不怎么相信。
心里存了这么一个疑问,她回到将军府时,也没有留意蓝淳对着碧纹嘀咕了什么,再加没有注意到碧纹脸上的喜色。
“要不还是请个大夫来诊一诊脉吧?”蓝淳小小声地建议。
碧纹想了想:“就算是真有了,这时候月份尚浅,一般的大夫也诊不出来,不如请段太医过来……”
“请段太医过来做什么?夫人身子不适?”正好走进来的贺绍廷随口问。
“不,就是想请段太医过来诊个平安脉。”碧纹忙道。
“不用去了,这时候段太医在宫中,只怕接下来的几日也没有空过来。”贺绍廷道。
“宫里出了什么事么?”听到动静的唐筠瑶迎上来,好奇地问。
“许婕妤小产了,陛下震怒,太医院的太医都在待命呢,老段又哪抽得出空来。”贺绍廷叹了口气。
小产?唐筠瑶心思一动,扬扬手让蓝淳等人退了出去,这才低声问:“好好的怎会小产?”
贺绍廷揉了揉额角:“听闻是被丽妃娘娘失手推倒以致小产,如今宫里乱得很,陛下杖责了好几名侍候的宫人,丽妃娘娘脱簪跪在馨庆宫门前请罪,陛下也无暇理会她。”
唐筠瑶皱了皱眉,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若是许汀琬的孩子本来就保不住,她一定会充分利用这个孩子,扳倒她最大的敌人。
如今宫里谁才是她最大的敌人?皇后已经失了帝心难成气候,丽妃宠眷最浓,正正便挡着她的路。
不过丽妃应对倒是及时,没有解释也没有辩白,二话不说便是脱簪请罪,以陛下的性情,加上她的手段,除非许婕妤这一下便能把她摁死,否则她必定还能有起来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许婕妤有没有那个手段了。
脸蛋突然又被人轻轻戳了一记,她回过神来,听到贺绍廷含笑问:“在想什么呢?”
“在想小侄儿真可爱,软乎乎的,抱在怀里都怕把他碰坏。”她随口扯了个理由。
“小孩子是很可爱。”
“就是就是。”唐筠瑶附和,一抬头,便看到他满脸的热切,先是一怔,随即便明白了,双唇一抿,挨着他笑眯眯地问,“若是咱们的孩子的话,一定会更可爱。”
满怀馨香扑鼻,贺绍廷心中一荡,正想要伸手去搂她,碧纹重重的咳嗽声便在屋里响了起来,他的手嗖的一下便缩了回去,拢嘴清咳一声,假装望向窗外的景色。
唐筠瑶纵然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只当她看到碧纹不赞同的眼神时又有点儿奇怪。
碧纹从来不是这等不知趣的人啊!甚至她还巴不得他们夫妻多亲近,这样便可以快些有孕了。
她满是狐疑,只也不好多问,哪里知道碧纹这是担心她有了身孕而贺绍廷却不知,床笫间不知节制而带来麻烦。
夜色渐深,身边温柔的说话声渐渐被均匀的呼吸声所取代,唐松年微微一笑,将阮氏脸颊上的发丝轻捊到耳后,而后替她掖了掖被角,这才阖上眼睛,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他仿佛被一团白雾包裹着,白雾散去,他便发现自己竟然身处金銮殿上,周遭的都是他熟悉的面孔。
甚至,他还在文官队列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淑妃许氏,柔嘉维则,温恭贤良,理应母仪天下!”他听到殿内的“邱仲”掷地有声的话。
而后,他又看到那一个“自己”不紧不慢地道:“淑妃许氏,侍奉陛下多年,至今无子,何以正位中宫?”
“常言道,治外必先治内,淑妃娘娘代理六宫多年,端良著德,恩泽六宫,如何不能正位中宫?”
“娘娘无子。”
“娘娘淑慎持躬,克娴于礼!”
“娘娘无子。”
“国家将兴,必有淑哲之配,娘娘……”
“娘娘无子。”
……
他看着那个“自己”四两拨千斤地把邱仲的话一句句驳了回去,有点儿好笑之余,却又觉得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无以言表的悲哀来。
第131章
翌日清早他醒过来,整个人还有几分茫然,片刻之后,昨夜的梦境渐渐浮现脑海当中,梦中的那个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娘娘无子’仿佛响在耳畔,让他不知不觉地皱起了眉。
淑妃许氏么?
如若他没有记错的话,宫里如今并没有淑妃,唯一一个妃位便是丽妃。许姓嫔妃的话……就他知道的话确是有一个,那就是当年被前朝那位庆平长公主从许家夺过来的女婴,后来辗转到了陛下身边,正正便是早前传出有孕的许婕妤。
许婕妤……若是当年前朝余孽奸计得逞,今日的许婕妤便会是他的女儿。
咦,不对!那梦中的许淑妃……
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瞬间便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荒谬,真是太荒谬了!那样之事怎么可能会发生,简直荒谬!
他喃喃地说着,只觉得那个念头着实太疯狂了,疯狂到仅是这般一想,便让他的心都一阵绞痛,仿佛被凌迟一般。
心中存了事,以致早朝时他都有几分走神,所幸今日需议之事并不算多,也不算棘手,加上景昌帝赵元祐因为许汀琬小产之事心中郁郁,也早早便散了朝。
唐松年一直到散朝后才知道宫中唯一有孕的许婕妤小产,不知怎的又想到了昨夜梦里的那句‘娘娘无子’。
一连数日,他都没有再做过类似的梦,尽管如此,他心里的不安却没有半分消减,直到这一晚,他沉沉睡过去之后,却做了一个教他醒来后都仍有几分心神俱裂的梦。
在梦中,他手持长剑和一名面目模糊的‘刺客’对打,一式一招均是毫无留情,每一招都意在取对方的性命。终于,他卖了个破绽,趁着对方上当之际狠狠地一剑刺向对方胸膛。
那人心口中剑,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摇摇晃晃的,终于轰然倒地不起。
他提着长剑上前一步,正要再补上一剑,却听到对方悲愤地控诉:“爹爹,你为何要杀我?!”
凄厉的控诉声中,他的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当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庞清晰地映入他的眼中,他的心口像是被重锤击中一般,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宝、宝丫?!!”
“爹爹,你为何要杀我?为何要杀我?!”眼前的女子,满脸悲愤,那仿佛带着血一般的控诉,绝望又不甘,望向他的眼神,尽是彻骨的仇恨。
“我不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分寸大乱,拼命想要解释,拼命想要去为她止血,可却被她一次又一次地推开。
“爹爹,你为何要杀我?为何要杀我?!”
唐松年骤然惊醒,一抹额头,满手的汗渍。
他余悸未消地拍拍胸口,只觉得心跳一下比一下急促,到后面,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梦中那声声泣血的悲愤控诉犹响在耳边,字字泣血,句句带恨,教他一阵心神俱裂,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大叫出声。
我没有,我没有,我又怎么会伤害最疼爱的女儿!那是他捧在掌心如珠如宝般疼爱了多年的女儿,是延续他和挚爱女子血脉的女儿,他恨不得把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跟前,又怎么可能值得伤害她!
“夫君,你怎么了?可是口渴?我去替你倒碗茶来。”躺在他身边的阮氏感觉到他的动静,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打着呵欠便要起身。
唐松年一把拉住她,哑声道:“不用,我不渴,你不用起来。”
阮氏这几日为着嫡长孙的降生忙得团团转,正是困觉之时,闻言也不坚持,重又躺了回去,拉上锦被,倦意满满地道:“那你也再睡会儿,离起的时辰还早着呢!”
“好。”唐松年低声应着,看着她阖上眼眸,不过片刻的功夫便睡了过去。
他睁着眼睛望向帐顶,此时此刻,整个人却是格外清醒,并无半点睡意。
许淑妃……
这日,唐筠瑶难得起了兴致要亲手做一个布艺老虎送给小侄儿,毕竟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小唐大人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布艺老虎,一整日不离手地各种折腾。
都说子肖父,说不定小侄儿也会像他的爹爹那般呢!
她的心中充满了动力,兴致勃勃地让碧纹给她找各种用剩下来的布头。
昨日贺绍廷便去了营里练兵,去之前便已经说过大概要两三日之后才会回来,故而此刻诺大的将军府就只有唐筠瑶一个主子在。
她正请教着碧纹要如何做布艺老虎,蓝淳便进来回禀,只道老爷过来了。
唐筠瑶倒是有几分意外,不过也没有多想,连忙收拾了一下便出去相迎。
“绍廷呢?”父女二人各自落了座后,唐松年仿若不经意地问。
“到营里去了,早的话明日才回来,慢的话估计要后日。爹爹可是有事要找他?”
“倒没什么重要的,待他回来再说吧!”唐松年自是一早便知道女婿不在府上,他此番来也不是冲着女婿的,故而随意扯了个借口。
唐筠瑶并没有怀疑,兴奋地问他关于小侄儿近日的趣事。
唐松年便挑了些从阮氏口中听来的孙儿趣事向她道来,见她听得滋滋有味,更是深深地挤出了腮边的小梨涡,心思一动,突然话锋一转:“娘娘无子。”
唐筠瑶怔了怔,只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笑着问:“什么娘娘无子?”
“也没什么,就是想到陛下成婚多年,宫中诸位娘娘至今无子,难免有些担心。”唐松年若无其事地回答,并没有错过方才她听到‘娘娘无子’四个字时,脸上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果然……他心中了然之际,却又生出一股悲凉之意,只是面上却半分也不显,相当镇定地与她闲话了小半个时辰才打道回府。
唐筠瑶隐隐有几分奇怪的感觉,不过并没有多想。
陛下膝下荒芜,朝中百官自然心焦,这她也是知道的。
不过她知道再过不久,宫中的丽妃和另两名位份不高的嫔妃会先后传出喜讯,及至上辈子她死前,宫中已经有了三位皇子两位公主。
想来这辈子就算不会完全一致,但应该也不会相差太多才是。
五公主生产那日,唐筠瑶闻讯便赶了过去,听到从产房里传出五公主那一阵阵痛呼声,脸色也有几分发白。
妇人生产竟是这般痛苦的么?
阮氏注意到她的脸色,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道:“你先回去吧!离孩子落地还得等,你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先回去,这个时候绍廷想来也快要回府了。”
“听你娘的,回去吧!”王氏也道。
“回去吧!孩子生下来的话一定头一个便让人告诉你。”林氏亦道。
唐筠瑶想了想也是,再望望站了满院的人,唐淮勉、林氏、阮氏、还有好些个她瞧着面善却一时又叫不出的妇人,甚至连宫里的太医也在候命,屋里也有宫里派来的得力接生婆子,她确是没什么帮得上的。
“那若是有什么事,你也要让人跟我说一声。”她不放心地道。
“好,娘都知道了,回去吧!免得绍廷回府后找不着你。”
唐筠瑶望了一眼白着脸背着手来回走动着的唐淮勉,而后又望望紧闭的产房门,这才告辞离开。
刚出了二门,迎面便看到皱着眉一脸凝重的唐淮周。
“你这是打哪儿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她惊讶地问。
“从家里过来的。”唐淮周回答,顿了顿,又道,“我出门的时候,爹从外头回来。”
“那你是被他逮住训了一顿?”她揶揄道。
“他若是训我一顿倒好。”唐淮周叹气,“我还是头一回见他带着满脸怒容归来。你也是知道的,老头子就是只笑面老狐狸,纵然心里再恼怒,表面也绝对让人瞧不出半分怒意,似今日这般当真是平生罕见。”
“这还不只,他还‘失手’砸了书房一只青瓷花瓶,如此失态,可见被气得不轻。”
“而且……”唐淮周一双浓眉拧得更紧。
“而且我瞧着他倒像是心里积了怒火无处发泄的模样。”
“可知他从何处回来?”唐筠瑶问。
“我特意打探过了,爹爹从岳父处离开时神情还是如常,去了一趟畅听楼回来之后才变得如此。”
畅听楼,芳宜?唐筠瑶一下子便想到了关键之处。
“他去见那个前朝余孽芳宜了!”唐筠瑶冷下了脸。
“那个余孽必定跟爹说了什么,能把他气成那般模样,也只有关于……”唐淮周望着她,意有所指。
“关于我的事。”唐筠瑶冷笑。
老头子是城府极深之人,能把他气得失了往日的冷静,也只有事关他最看重的家人之事,而芳宜能牵扯上的,也只有她而已。
“那贱妇从一开始便没有机会接触到你,伙同当年的妖道意图对你所做之事也失败了,能说什么刺激到爹爹?”唐淮周一时想不明白。
“自然是说些她妄想中之事,爹爹纵然清楚知道那些话都是假的,可关心则乱,情绪上自然难免会有起伏。你要知道,那芳宜被折磨了这般久,离疯也差不了太远,乍一看到‘仇人’出现,自然是什么恶毒的话都敢说。”唐筠瑶冷冷地回答。
“哥哥,你帮我想个法子,我要去见她一面。”
“你想做什么?”唐淮周不答反问。
“自然是去戳破她的美梦!让她今后连白日梦都作不成。”
唐淮周一听便明白了:“你等着,我来想法子安排。”
诚如唐淮周打探到的一般,唐松年确是去了一趟畅听楼,看到了已经被折磨得几欲疯掉的芳宜。
这几年来,她每一日都听着百姓对荀氏皇族的各种谩骂,舞台上上演的每一幕戏,都把她的父兄描绘成十恶不赦、德行败坏的无道昏君,引来观众一阵阵破口大骂。
初时她还能强作冷静。不过一群刁民,历朝历代都有,若是荀氏一族重夺回江山,直接把他们打杀了,杀鸡儆猴,自然再没有人胆敢妄议皇族了。
可是慢慢地,随着这畅听楼人气越来越旺,来看免费戏的百姓越来越多,骂前朝昏君的人数也飞速成倍增长。
几乎所有观众,都用尽平生所知最恶毒的话语去咒骂她的父兄,咒骂荀氏皇族。她的强作镇定也渐渐被这长年累月的咒骂所撕裂,疯了一般尖叫着反驳,尖叫着咒骂回去。
可是却没有人回应她,没有人理会她,更加没有人知道,在这座京城最热闹的戏楼里,还关着一名前朝公主。
她白天和外面观戏的百姓“对骂”,夜晚则一声声咀咒着让她过得生不如死的唐松年。
她每一日都活在天底下最恶毒的咒骂里,咒骂已经成为她唯一可以做之事。
可是这么多年来,除了定期定时为她送吃穿用度的狱卒外,再没有任何人来看过她。故而这一日乍然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唐松年时,她未出口的咒骂顿时便堵了回去。
“是你?是你?!你还敢来?你还敢来?!!”她疯了一般想要扑过去把眼前这个人撕成碎片,可全身却是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唯有用那充满仇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唐松年也不在意,随手拂了拂衣袍,开门见山地问:“若是当年你们成功将小女之魂移入许家那姑娘身体里,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芳宜呆了呆,随即眸光大盛,整个人顿时陷入了癫狂当中,仿佛她当年真的成功利用唐筠瑶之魂,“救活”了真正的许汀若。
“怎么做?我会打小便培养她,把她卖到最杂最乱,也最肮脏的大户人家里为奴为婢,让她自小便在后宅的污淖中摸爬滚打,见识所有的阴私事、血腥事,彻底摧毁她的天真,摧毁她的良知。”
“然后待她适应后再卖到另一户人家,重新再经历一回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让她一次次经历希望、失望、绝望,击溃她的自尊与骄傲!”
第132章
“一直到她从一轮又一轮的阴谋陷害当中活下来,习得种种阴暗手段,我便会以恩人之姿出现在她的眼前,夺得她的好感,取得她的信任,进而成为她最敬重、最信任之人,而后操控她,使她彻底为我所有!”芳宜眼中光芒愈发明亮,仿佛看到了眼前这仇人之女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情境,脸上洋溢着一阵快意。
唐松年袖中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再握紧,努力压制着不停颤抖的身体,死死地咬紧牙关,免得控制不住自己,从而将眼前这恶毒妇人撕成碎片!
“对了,我还会让她学只有青楼女子才会的房中术,教她一切勾引男人、讨好男人的手段!然后把她送入宫中,让她去迷惑赵氏逆贼!”
“这么一个尤物,又是我亲自培养出来的,一定可以把赵氏逆贼迷得神魂颠倒,从而对她千依百顺!”芳宜脸上尽是疯狂的快意,越说越欢喜,越说便越是觉得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才是现实。
她成功地培养出一条美女蛇,这条美女蛇彻彻底底为她所用,不敢违逆她的话,唯她马首是瞻。
唐松年脸色铁青,额上的青筋却是频频跳动着,却还是平生最大的忍耐力按捺着,强迫自己不去打断她的话。
“我相信,打小便见识种种阴私手段,经历无数阴谋陷害的她,一定不负我之所望,在后宫当中厮杀出一片天地来!”
“待她在后宫站稳了脚跟后,我便会让她慢慢通过赵氏逆贼插手朝政,一步一步掌控朝堂。”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望向早已难抑怒容的唐松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对了,唐大人对赵氏逆贼忠心耿耿,又怀一腔忧国忧民之热忱,必然不会放过此等迷惑君王,意图祸乱朝纲的奸妃,到时候父女相残,哈哈哈哈,父女相残,父女相残,父女……唔唔唔……放、放开,放开我……”
她得意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喉咙突然被人死死地掐着,那人力度之紧,掐得她根本透不过气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怕死,被囚的这几年也一直想方设法寻死,可如今死亡真正逼近时,她却害怕了。
死亡的恐惧迅速卷席而来,她拼尽全身力气想要把掐着脖子的那双大手拉开,可根本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唐松年眼中溢满了杀意,‘父女相残’四个字就如同一把钝刀,在凌迟着他的心脏,让他的理智几乎全失,耳边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道:杀了她,杀了她,杀了这个罪魁祸首,杀了她!
在芳宜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暗暗后悔自己不该逞一时之气把他激怒时,从而惹来杀身之祸时,脖子上的力度终于缓缓地松开,而后她被人重重地一把推开,直把她摔得眼冒金星,几乎昏厥过去。
“咳咳咳……”劫后余生的喜悦涌上心头,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时发出一阵阵咳嗽声。
原来死亡竟是那样可怕之事……
唐松年余怒未消,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望向她的眼神依然充满杀意,让仍在拼命调整呼吸的芳宜背脊一寒,连滚带爬地缩到角落处去,全身戒备,惊恐万分地看着他。
“我还以为长公主殿下亦如你那些手下一般,是块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硬骨头。如今看来,竟是我看走了眼!”唐松年冷笑。
芳宜愈发把自己缩作一团,又恨又怕地望着他,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就怕又会把他激怒,真正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经历方才那一遭,她才深深地体会到,活着竟是一件再好不过之事。
忽地见唐松年朝自己这边迈出一步,她吓得愈发颤栗起来,想要离眼前这个化身地狱恶鬼之人远一些,可四脚早就已经脱力,根本移动不得。
“你、你想做什么?!”
唐松年一直行至离她一步之遥才停下脚步,眼神阴鸷,却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不发一言。
虽是如此,却吓得她愈发抖得厉害,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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