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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向善记-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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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得罪权贵,引来一场无妄之灾那就……”
花吟垂了眼眸,全身上下看了遍,最终目光落在泥泞的绣鞋上,她弯下腰用力一扯,再抓了把雪,那指间荧白硕大的珠子就露出了原本的光泽。
耶律瑾就花吟一个女人,他送她的物件,随随便便拿出来一样都价值连城,只不过花吟平素不喜打扮,况,原本已经歇息了,身上更不可能戴什么贵重物品,也就这金链子,因为细小轻便,耶律瑾也爱她皓婉綴着精致的饰品,方便把玩,因此没卸下。可这条金链子虽然巧夺天工,可若是单以金子来看的话,只是细细的一条,并不多值钱。要想卖到好价钱,也要识货的人。但这颗珍珠就不同了,一看那成色,硕大的一颗,就算是这普通的百姓也瞧出这珍珠价值不菲。
花吟说:“这个给你,你的马和马车给我。”
猎户满脸欢喜的伸手去接,伸了一半又犹豫了,道:“贵人,这东西是你自己的吧?我要是变卖了不会惹一身官司吧。”
花吟气的无言以对,道:“你个老爷们能不能干脆点?不换就算了。”言毕转身欲走,猎户却又改了主意拦住她道:“好说,好说。”
花吟将珍珠丢给他,费力的爬上了马车。
猎户将珍珠拿在晨光下照了照,又说:“你这不是赝品吧?”
花吟磨了磨后槽牙,终于忍不住道:“大哥,你没瞧见我正伤心吗?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给我挪块清净地,让我冷静冷静?”
猎户一愣,闻言赶紧上了马车,将里头之前堆放的家用物什一股脑儿的全搬了下来,临了,将一件破旧的棉衣递给花吟道:“小姑娘,要是不嫌弃将就着穿了吧?这是我家闺女落下的。”
花吟呆了下,倒也从没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依言穿上了,棉衣虽破,却非常挡风,猎户又一脸忧心的凑了过来,“姑娘,你真不是犯事偷跑出来的吧?”
花吟再无耐心,一抖缰绳,甩了一马鞭,马儿嘶鸣一声,就哒哒哒的跑远了。
花吟坐在车夫的位置,在颠簸的马车内左摇右晃,前额后脑撞上门栏,直撞的头晕眼花,也算得她还有几分力气,抓紧了马车的车帮,才没有摔下去。
这马儿狂跑了一路,终于渐渐慢了下来,却也因为一通疯跑,与花吟原本要去的拉古庙南辕北辙了。
花吟方才气头上,又伤心过度,一度钻进了牛角尖,暗道自己这一世活的跟个傻瓜似的,一无是处,又招人嫌,既然活的如此没意思,倒不如兑现了一早许下的诺言,落发为尼,侍奉佛祖去。
但她不会驾马,这马儿拖着马车乱跑一气,渐渐迷失了方向,花吟被分了心神,后来眼见着去拉古庙不成,也就随遇而安了,反一头栽进马车内,环抱住自己在干草堆内默默的想着心事,想着想着,脑子也渐渐清明了。
到底是经过一世的人,虽则仍会冲动,但也更容易冷静下来。
这会儿,撇去了方才汹涌的委屈、怒火,将与耶律瑾过往的种种又在脑子里过了遍,酸甜苦涩皆有,到底还是甜味在心头盘亘更甚。
只是,二人这爱的热烈,一旦出现问题闹的也凶猛,次数多了,是个人心里都会产生裂痕,花吟不禁想,“本就是有缘无分的人,上一世冤仇结的那般大,这一世又岂能和和美美?倒不若一切结束在最美好的时候,总比将来彻底撕破脸,失了最初的美好要叫人心底温暖。”她这般想着,心里头就打算着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就来个消失无踪,彻底断了算了。可是一想到后半生的年年岁岁,身边再没有他,心尖儿就疼的厉害。
其实,花吟此刻又是钻进了另一条死胡同里,她只想着自己能否狠下心肠断了和耶律瑾的这段情,却没想过,这段情断与不断从来就不是掌握在她的手里,有道是俩个人的事又岂是一方能决断得了的?
话分两头,且说耶律瑾因为心绪烦乱,暴躁难安,早朝便寻了个身子有恙的借口给推了。
事出突然,众大臣自然是要聚在一起闲话一二,北地民风开放,说话粗俗,就有那粗神经不计后果的嘀咕起王上是被妖女掏空了身子。
王泰鸿与几位大臣寒暄过后,眉头一挑,心思一转,一个人急急忙忙追上了宣过旨的大海,大海施礼一拜,“王大人,您这是……”
王泰鸿将大海面上竭力掩下的焦虑之色尽收眼底,顿了顿,故作关心道:“我瞧着海公公一脸的愁闷,可是有什么难心事?王某不才,愿为公公排忧解难。”
大海欲言又止,起先不想说,但王泰鸿巧舌如簧,再三诱哄,大海郁闷情急之下,就将今晨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王泰鸿大吃一惊,吃惊过后,面上反而不由自主的掠过一丝狂喜,眼珠子转了转,反劝大海不要急着劝陛下将花吟寻回来,只说二人都是年轻气盛,分开冷静一段时间反是好事,随即出了宫门,径自去了拓跋府找了花勇。
花勇休沐在家,闻得王泰鸿拜访,忙迎至大门,王泰鸿也未进屋,就拉着他出门吃酒去了。
二人找了家酒馆,闲聊起来,王泰鸿本就有心灌他,花勇又是个实在人,叫喝他就喝,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花勇的舌头就有些大了,王泰鸿一肚子弯弯绕绕,趁他脑子犯浑,几下里连哄带骗又暗含警告敲打,花勇就将那原本该烂在肚子里的秘密给说了。
王泰鸿心内震惊不已,面上却不显,安抚了花勇几句,见他后来醉糊涂了,自斟自饮起来,益发的醉成了烂泥。王泰鸿这才雇了辆马车,遣人将花勇给送了回去。独自在酒馆内又想了片刻,终,一撩衣摆出了酒馆,又去了陈国使节休憩的驿馆,如此三番一通叮嘱,随即马不停蹄的赶往王宫面圣。
也是赶巧了,在王泰鸿过来的前一刻,耶律瑾刚问了六叶花吟去了哪儿。
六叶无甚情绪起伏的如实作答,先说她是想去拉古庙的。
耶律瑾闻言,冷笑,“她还真敢去尼姑庙。”
后来六叶又说,她最终并没有去西北边的拉古庙而是驾着马车去了南边。
南边……
耶律瑾笑不出来了。
☆、第260章
王泰鸿过来时,大海是拦在门口不让进的,但他偏就横冲直撞的硬闯。外头闹的动静大,耶律瑾自然听到了,现下他又急又怒又恨又……舍不得,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正摇摆不定,不知如何决断,根本不愿见任何人。因此当王泰鸿硬闯进来时,耶律瑾的眼神几乎要吃人。
只是人已经站在了大殿上,王泰鸿趁他还没发话,赶紧俯身行了大礼,高着嗓门拖着长长的尾音,道:“陛下,臣有事奏。”“大海偷瞧着上头那位的脸色,两股站站,只觉得自己随时都要尿崩了,吓的。
不料,耶律瑾却一挥手,大海瞧着是冲自己的,如蒙大赦,只恨不得撒丫子就往外头跑。
“王泰鸿,你未经宣召擅闯德政殿,你这颗脑袋孤先替你记下了。”
“陛下,”王泰鸿上前一步,神色凝重,“陈国使节走了。”
“什么?”耶律瑾还当他要说什么顶天的大事,才敢贸然闯进来,一听是这般无关紧要的事,还当是自己听错了。
“陛下,陈国国内如今矛盾日益严重,为了转移国内矛盾,这场仗估计是肯定要打的,臣只是忧心他们若是不与我们联手攻打周国,恐怕也会联合其他国家调转刀口朝向我们,那就大不妙了,之前臣也探过陈国使节的口风了,听那意思这一走怕是直接去南边了。”
“南边……”耶律瑾不自觉的皱了眉,若是换成寻常时候,他恐怕此刻就要开启嘲讽模式,嘲笑陈王善变,如此小人又能如何取信于各国王侯,然,这一个“南边”却毫无意外的勾起了他的心事。
王泰鸿也是有心眼的,宫内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也是走运在大海正没主意的时候从他口内探了口风,后来耶律瑾恍然想起,吩咐下去,包括太后在内,这事都被瞒了下来,更匡论王宫外的花家了。只是他也没告诉花勇,而是暗地里又派了人打探花吟去向。探子回来报的时候,也是如六叶所说的那般,只是王泰鸿却并不觉得花吟会一气之下就要回大周,一来她父母亲人都在金国,她素来看亲人极重,又怎么会舍下他们不管不顾。二来,花吟在周国的公主封号已经被废,况周国的那场浩劫内乱,初因便是花吟和凤君默私奔,引得金国太子暴怒,率兵南下而掀起的,让原本就存在在朝堂内的暗潮汹涌摆到了明面上。
周国内乱,在耶律瑾的暗箱操作之下又割地赔款,致使百姓怨声载道。于是,这股怒火自然也就撒到了源头上。
虽然耶律瑾也曾努力过,想挽回花吟的名声。奈何这天下毕竟是男人的天下,世人也都习惯性的偏帮男人,像凤君默那样自出生以来,都名声极佳的王孙公子,二十多年过去都没有一个污点,现下突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肯定不是他的错,他是被勾引的,被诱惑的,总之,翩翩贵公子就是德行高尚的贵公子,品行不可能会出问题,要有问题的,也是那花家的妖女,只可惜了那花家三郎,多么良善的一个人,竟有那样一个德行败坏的双生子姐姐。
换句话说,花吟就算是想回周国也回不去了,若是被人认出来,只怕吐沫星子也会淹死她。
王泰鸿是旁观者清,那耶律瑾就是当局者迷了,但依着王泰鸿冷眼旁观,心内揣度着,那凤君默与花吟不见得没有情,正所谓“枳句来巢,空穴来风”。搞个不好,那俩个原本就互有情愫的,只是被上首这位给横刀夺爱了也未可知。若不然,他才试探着提了句“南边”,那位爷的表情立马就变了。
王泰鸿察人入微,心里有了底,将人往沟里带时也更能拿捏住人的心理了,嘴皮子一翻,煽动起人来也有理有据,字字诛心。
“王泰鸿,”耶律瑾不紧不慢的打断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给我下套么?”
王泰鸿一怔,眸中的颜色微微变了下,正要分辩,耶律瑾却起身走了下来,阴恻恻的笑了,“不过,你所想正是孤所想,联陈屠周,又有什么不可以?”
王泰鸿陡然睁大了眼。
耶律瑾却抬了一只手压在王泰鸿的肩头,道:“你去跟陈国的使节说,叫他们将耶也律丰达给我押回来。”
王泰鸿目露不解,暗道:“这个就没大必要了吧?毕竟早年在朝堂上兴风作浪,四面树敌,他就算回国想干点什么,也掀不起什么浪。”
耶律瑾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如果不要点什么,陈王岂不会怀疑我联军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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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黑透,一辆马车在树林子内无头苍蝇般的乱窜,终于,躲在暗处的无踪忍不住了,现了身,说:“花大夫,你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呀?”
花吟虽看不清他的脸,但那声音熟悉,花吟大喜,扬声道:“你是谁?快到马车上来。”
无踪听她声音焦急,不知出了何事,几个飞跃就稳稳落在了马车上。花吟挨的近了,几乎都要贴到他的脸上,才从那模糊的轮廓中认出了无踪,叹息般的嘟囔了句,“原来是你呀。”
无踪问,“您这是要去哪?回王宫吗?”
花吟瞥了他一眼,不明意味的笑了下,“且不管是哪?先离开这鬼怪林子再说,我都被困在这里一天了。”言毕,肚子应景似的咕咕叫了几声。
无踪一愣,迟钝的反应了下似乎才明白过来,但仍情不自禁问出声,“你不是要去周国?”
“周国?”花吟怔了怔,“这是通往周国的路?”
无踪恍然,“倒也不是通往周国的必经之路,只是你驾着这马车一路往南跑……”
“我这祸国妖女,周国百姓还能容得下我?”花吟反问,语气倒也没有不能归故土的伤感郁闷。
无踪不禁多看了花吟一眼。
花吟推了他一把,“别看了,我现在又冷又饿又渴,先找个地方让我解决了这些问题。”
“回王宫么?”无踪又问。
花吟斜了他一眼,说:“就你主子那臭脾气,就算叫你来暗中保护我,我现在跟你回去也讨不到好吧?……”她啧啧两声,自言自语般嘀咕道:“早上闹那样凶,就这样回去了,也挺没脸的,况且,我现在是火气消了大半了,他却跟我不一样,小气又善妒,就他那脾气指不定能记我一辈子,今晚还是算了吧,反正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要是消了气,随时能找得到我,总不能次次都是我先低头吧……”
花吟就跟尼姑念经一样,自顾自的嘀咕个没完,无踪倒是想告诉她,是大海公公叫他来的,后来转念一想,大海是王上的近侍,他的意思一般就是王上的意思了。
“那去拓跋府?”
花吟对于无踪的没眼色就差动手朝他脑门上招呼了,说:“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能回去吗?”
长发未挽,一身破旧的棉袄,脏了大半个裤腿,鞋子四周糊了一层泥壳,最重要的是,她之前哭的厉害,到现在眼睛都是肿的,烂桃子一个。
于是,无踪就驾着马车带着她来到了城内最大的一座客栈。
无踪先下的马车,去了一趟又转了回来,撩开车帘,一脸尴尬,“花大夫,你带银子了吗?”
花吟于是又将另一只鞋子上的明珠抠下来给他了。
无踪攥在手里,说:“今日出来的匆忙,实在是……”
花吟朝他挥手,“我已经快饿扁了,你能别婆妈了吗?我想吃饭想喝水想洗澡。”
无踪面上一红,退了出去。
这次花吟倒没耐着性子等他,将那黑漆木盒子用布一裹,也跟着后面跳了下来。
大堂内还有不少食客,见着花吟进来都纷纷看了过来,只觉得她虽然形容憔悴,可面貌却极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无踪战战兢兢,催促着掌柜的开了房间,身子一挡将花吟遮住,随即上了二楼。待得花吟进了房间,无踪又忙前忙后,为她准备了干净的衣裳,就连洗澡水都是他打的。
花吟舒舒服服的洗了一澡,换好衣裳,倒是一套合身的男装。无踪就守在门口,随后又目不斜视的给倒了洗澡水,不一刻,蹬蹬蹬上楼,端了饭菜,荤素搭配,颇为丰盛。
花吟饿的不行,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扒拉着就吃,裹的满嘴的饭,又招呼着无踪吃。
无踪谨守主仆礼仪,退避不前。
花吟说:“我知道你也饿了一天了,你要不和我一起吃,要不找个地方先把肚子填饱,不然我也吃不下了。”
无踪说:“那也行,我的房间就在隔壁,花大夫有事叫我,我吃一口就过来伺候。”
花吟挥挥筷子,含糊不清道:“去吧,去吧。”
花吟才吃了一半,无踪又敲门进来,手中端了茶水,放在桌子上后,也不说话,就站在拐角处当柱子。
花吟从桌子底下踢了踢圆凳,说:“过来坐吧,这里又没旁人,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何必如此拘谨。”
无踪想了想,靠了过来,屁股才挨上凳子,花吟突然说:“无踪,你这么会照顾人,我竟有点喜欢你了,不如,你带我私奔吧!”
无踪被吓了一跳,一屁股摔在地上。
花吟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又哈哈大笑起来。
无踪严肃着一张脸,语气很重,“主子这叫什么话!”
花吟无趣的瘪了瘪嘴,继续埋头吃饭。
☆、第261章
午夜,四面寂静无声,唯有呼啸北风,光用耳朵听就不由的让人生出一股寒入骨髓的凉意。花吟自躺下后一直蜷缩着身子,这会儿,突然动了动,掀开被子,将一直抱在怀中的蓝布木盒放置一边,穿了衣裳,又束了发,待收拾妥当后,从墙角拎起一箩筐碳——她临睡前嚷嚷着冷,无踪特意从店家那多买了碳。花吟将那蓝布盒子打成包裹背在身后,一手拎着一箩筐的碳,又将火折子塞到怀里,另一只手端了个油灯就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她刚一出来就看到无踪靠在墙上,挡住了她的去路,一脸的不高兴,仿似在指责她竟要偷偷跑走,害他失职。
花吟在跳动的火光中看清他的表情,笑了,面色坦然,说:“出门办些事,我不是要走。”
无踪从鼻孔内哼了声,显然不信。
花吟笑看了他一眼,却又掉转了方向,回了屋,同时随手将对屋墙上别着的一个灯笼也给顺走了。
无踪心内腹诽了句,“还说不是要偷跑,现下被识破了,可不又躲回去了!”
花吟恰在这时又从门口探出了头,说:“进来啊!你还杵在那干嘛啊!”
无踪怔住了,这深更半夜的,花大夫居然叫他进她的房?无踪心里清楚,除了自己还有人也暗中跟着花大夫,而那人肯定就是陛下的暗卫了。他现下去花大夫的房间,那是嫌自己命长了么?
无踪正飚内心戏呢,花吟却等不耐烦的出了来,一把拉住他将他拽了进去。
无踪反应不及,心内都快飙血了,“花大夫,使不得啊!会出人命的!”
屋内寒气逼人,无踪一个激灵,定睛瞧去,二人正对着窗,窗门大开。
花吟回身插了房门,走到窗户前,说:“无踪,背我出去!”
“啊?”
花吟上前掐了他一把,“你们兄弟不是轻功最是了得么!就跟以前一样,背我出去,不拘哪儿,只要是没人的地方就成。”
无踪还在犹豫。
花吟已经作势往他身上跳了,无踪左躲右闪,可又顾忌她到底是主子,二人相识日久,彼此也了解,无踪深知花吟若是认上了什么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磨人的很,略想了想,暗道:“如此拉拉扯扯更是不像。”只得勉为其难将她抄在背后,几纵几跃就出去了,一面跑一面回头说:“花大夫,你到底要干什么事啊?这暗地里还有其他人跟着呢。”
花吟腾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脑门,“放心啦,不会叫你为难的。”
无踪面上大红,不再多言,只顾埋着头背着她一路狂奔,直到花吟叫了声,“停下!”无踪才急急站住脚,四面看去,竟是荒无人烟的地方。
花吟自他背后下来,径自放下提在手中的木炭,先是摸出火折子点燃了灯笼,而后又将那那一箩筐的碳隆起,继而又拆了灯笼,将那灯油往碳上一淋,竟是生火的架势。
旷野生火本就不易,折腾了半晌,难为她居然点着了。而后见她也不顾雪地严寒,竟是席地而坐,搓着手烘起了火。只看得无踪目瞪口呆,额上青筋直跳,暗道了句,“花大夫怕是疯了吧?”正琢磨着是否要开解两句,却见她突然回了头,面上挂着笑,笑意勉强,道:“给我小半个时辰,很快的,你先找个地方避避风雪吧。”
无踪站住不动,心里还在想事。
花吟见他不走,突然朝他眨了眨眼,“你舍不得走,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无踪一个踉跄,又急又恼的喊了声,“花大夫!”,随即头也不回的,纵身施展轻功跑远了。
四周死一般的沉寂。
花吟一动不动了好一会,才将蓝布包裹自身上解下,又双手托住抱在胸口,脸贴在盒盖上,眼泪止不住的就滚了下来。
“孩子,是娘对不住你……”
风吹过,仿似呜咽悲鸣,震颤的人心,一抽一抽儿的疼。
又过了会,花吟闭了闭眼,咬紧牙关,这才双手托着那盒子郑重的放在了燃的正旺的碳上,收了泪,脸上倒无甚表情了,随即又将那打包的蓝布也一股脑儿的都盖在了上头,燃了。
火借风,火苗蹿出,差点烧到花吟。花吟动也不动,俩腿盘坐,双手合十,念起了《往生咒》。
无踪早就回来了,远远的听见禅音,他心知花大夫这又是在念佛经了,以前她在周国的丞相府住着的时候,也经年累月的礼佛,那会儿耶律瑾心里是不喜的,可是她喜欢,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无踪作为下属,自是没有多嘴的份,他心里也敬佩花大夫的善,但对于鬼神前世今世什么的却是不信的。如今见花大夫在这鬼天气出门,居然就是为了念经,整张脸都快抽成羊癫疯了,暗道了句,“果然这教门是不能轻易信的,迷进去了,竟是连命都不要了。”
无踪又抓耳挠腮的等了许久,就在他快到等的不耐烦,正准备出手直接将已经走火入魔的花吟抗走之时,她突然停止了哼唱梵语,轻吐了口气,全身的气力像是散尽了般,说了句,“走吧。”
无踪愣了下,花吟却已经双手撑地起身了,到底是雪地里坐的太久,竟是起不来,身子又要倒下,无踪眼疾手快将她扶住,触到她身,冰寒彻骨,心内暗惊,暗骂了句,“还说不会连累我,这要是又冻着了,我这小命还要不要了。”随即将她往身后一背,道了句,“花大夫,那我可走了啊。”
花吟轻“嗯”了声,眼睛却看向身后,那一堆碳火在冰雪中尚未熄灭,可那原本的木盒却早就烧成灰烬了,风一吹,纷纷扬扬,倒是随风逝去,融入洁白的雪花中去了。
随着无踪的起跃,那一堆火光,越来越远,直到成为一个星点,直至消失。
花吟果断的转回头,迷蒙的双眼重又恢复清明,虽是骨血,说到底还只是她肚里的一块肉,并没有日夜相处结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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