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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向善记-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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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了,有次对凤君默说:“王爷,我也好的差不多了,一直住在这里,给您跟王妃添麻烦实在过意不去,赶明儿您派人告诉我师父一声,若是他脑子清醒着,叫他找人将我接去姜家吧,好歹我也是攻邪派门人,姜家不会不收留我。”
  她说这话时,屋内还站着几个奴婢,凤君默面上古怪,顿了顿说:“不行。”
  花吟怔了怔,有些不解,想了下,面上有几分伤感,“也是,我如今身份尴尬,住进姜家只会给他们添麻烦,但我一直住在王府更是不像……”
  “什么像不像的,让你住你就住,想那么多做什么!你看你现在身子这么弱,你还能去哪儿?我摄政王府还能差了你一口饭!”言毕也不等花吟再说,就直接离开了。
  花吟想想也是,自己为了大周做出了这般大的牺牲,就差一条命都豁出去了,凤君默照应自己一段时间也是理所应当,因此,也就说服自己先安心住下了,只是……上一世她踏足一步都会被责骂呵斥的地方,现下竟然成了她的住处,这人生变化,可真真难测,叫人心喜心惊又茫然啊。
  春末,花吟总算能下床自如走动了,凤君默却从不让她出这绛云轩一步。
  鬼医因为看诊的缘故倒是来看过她几次,随行的还有姜清源。不过鬼医这疯病时好时坏,大抵是记得花吟的,有时候过来说是看诊,却是疯猴一般对着花吟做鬼脸。姜清源也成亲了,是御史大夫的嫡次女,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花吟又借机问了郑西岭许多故人旧事,听说水仙儿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郑老夫人甚至干出上门夺子之事,水仙儿是个烈性子,举着火把拎着桐油,差点在郑西岭面前,将个郑西岭吓个半死。也因为出了这事儿,水仙儿更是不愿嫁给郑西岭了,于是这对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处着。因着说道这奇葩的一对,姜清源又想到宁半山夫妇那一对奇葩,想当年俩夫妻相看俩生厌,恨不得至死方休,如今却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孩子也一个接一个的生。花吟吃惊的张大了嘴,她还曾想这一对还要走上一世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路,竟不想峰回路转,冤家成了天造地设的良缘。说到了宁半山自然又要说一说他哥宁一山,而后一路往后,说了很多故人趣事,有的因为王储之争受了磨难的,但如今也都渐渐好了起来,花吟听着高兴,笑的很大声,笑着笑着又咳了起来。
  凤君默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此刻急忙走了进来,看了眼姜清源拍在花吟后背的手,姜清源心头一跳,急忙缩了手。
  姜清源之前一直没敢说的是,若说这几年,变化最大的那就是眼前这位了。
  也是,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若他还是曾经那个温文尔雅,处世温和的贵公子的话,那又如何能将这万里河山一手掌控?!
  花吟看到凤君默过来,笑嘻嘻道:“王爷来了刚好,我正有事求王爷。”
  “哦?”凤君默很自然的往她身旁的位置一坐,“何事说来听听,”话锋一转,“只要别再提搬出去的事,其他都好商量。”
  姜清源表情微妙的看了凤君默一眼,心内既同情凤君默一腔深情付明月,又暗自好笑这对儿的相处模式,明明都是夫妇了,一个情深不表,一个还蒙在鼓里。
  花吟笑容满满,“不搬了,只要王爷王妃不嫌我碍眼,我就厚着脸皮住下了。”
  凤君默闻言心情大好,他不急着告诉她,他已经给了她名分,是怕她躲着自己,反倒不自在。只盼着天长日久,情深不移,这才是他想要的感情,而不是强取豪夺,委曲求全。
  花吟一手指向姜清源,道:“那我这就跟王爷讨个人儿。”
  凤君默表情一凛,姜清源也当即变了脸色,口呼,“师叔祖,您别吓我!”
  “想哪儿去了你!”花吟白了他一眼,看向凤君默,正色道:“在金国的时候我就想编纂一部集各大成着为一体的医学典籍,奈何被……”花吟的眸中闪过一抹痛色,转瞬即逝,又盈满笑意道:“我就想了,我现在身份尴尬,不能随意出府,以免给王爷造成困扰,但总不能就这样无所事事虚度光阴,不若重拾旧营生,好歹为世人做些贡献,也不虚度这一生苦修。”
  “你身子还未好利落。”凤君默握住她的胳膊。什么身份尴尬?他只怕外头有何闲言碎语落入她的耳中让她不痛快罢了,更何况她的身子确实非常不好,需要静养。
  花吟不着痕迹的抽开,不服气的在地上蹦了几下,口内道:“我怎么就不好了?你看我现在有多好。”却才蹦了两下,眼前一黑,就要晕厥。凤君默及时扶住她,她昏睡三个月,这几个月来虽然一直细致调养,但到底伤了根本,鬼医也说了,若想恢复到曾经,根本是不可能。而且,这日后的岁月也要静心修养,不可劳神伤心,若不然,恐活不长久。
  这些话,凤君默还特意让鬼医当着她的面说过一遍,花吟不以为然,只道鬼医老啦,医术不精,如今也到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时候了,把个鬼医气的哟!
  直接又痴傻了过去。
  花吟从凤君默怀里挣扎开,面上不甚自然,循循善诱道:“王爷说的也是,我的身子确实不如之前康健了,正因如此,我才需要清源的帮忙,他虽是我攻邪派门人,却也在太医院任职,花吟不敢擅用。王爷,我攻邪派医术之精妙想必王爷也亲身体验过,花吟自小的宏远便是能悬壶济世,只是治病救人仅凭我一人到底能力有限,若是能将我攻邪派医术之大成者编纂成书,让天下医者尽得此书,那世上将会有更多良医,百姓亦能得福!王爷,花吟不才,已无能力身体力行开办学堂,传道授业,只盼能用余生修书编书,为世人福祉,尽一点绵薄之力,望王爷成全。”
  
  ☆、第272章 暧昧
  
  凤君默处理完公务回府,一面换下朝服,一面叫了负责照看绛云轩的嬷嬷问话,嬷嬷毕恭毕敬道:“侧妃娘娘昨儿熬夜写了一晚上的书,天刚亮囫囵蒙了一觉,巳初姜太医过来,娘娘便也梳洗起了来,打叠精神又忙了一整天,之后一直没出房门,午饭在书房吃的,午觉也没睡,”说到这儿,仿似怕摄政王误会又补充了一句,“奴婢们都一直伺候在书房内的,娘娘和姜太医一直在钻研药理病案,奴婢听不大懂。”顿了顿又道:“只是一个时辰前,娘娘大抵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凤君默听到这儿也顾不得衣裳尚未穿戴整齐,一手拢着胸口的衣裳系带子,脚下已经出了房门,嬷嬷跟在后头继续道:“奴婢方才过来的时候,侧妃娘娘正睡的香,姜太医给看过了,也说是太累了,命奴婢们好生照看着就回去了……”
  “那你们是怎么照看的?本王一夜未归,你们就由着她熬了一夜写书?!”
  嬷嬷吓的不敢则声,只埋头跟在后头,心里也是郁闷的不行,若不是伺候的那位真是个好人儿,她心里头真要怨上了。
  这头凤君默刚回府就急急往绛云轩赶,那头高秀丽得到消息王爷回来了,随即就去了厨房将熬了许久的补汤盛了一大碗,正打算送去,就听奶嬷嬷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刚进屋,就高声道:“王爷刚回府就被绛云轩那小妖精勾去了,早不晕晚不晕偏在王爷要回来这会儿晕,呵呵……”奶嬷嬷冷笑两声,又道:“说不是故意使心计,我都不信!王妃哎,老奴真是替您不值啊,当初要不是您委屈下嫁,王爷能有如今的造化?只怕大周江山在不在了还两说!”
  高秀丽脸色一变,冷声喝止,“奶娘!”
  奶嬷嬷面上讪讪,心知自己说了大逆不道的话,却又不服气道:“老奴这不是替您委屈嘛,要老奴说啊,您就是太良善了,当年您母亲走的早,老爷又是洁身自好的,您是没见过那些内宅斗争的龌蹉,可是现在情形不一样了啊,您不能再这样委屈求全了,您该当拿出点当家主母的威风,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个妾而已。一个小妾入府这么久了,居然也没来拜见过当家主母,老奴也是头一回见到!王爷惯着她也就罢了,您可不能就这么由着她。说句您不爱听的,王爷现在还年轻,有了一就有二三,将来要是后宅的女人多了,岂不乱了套了,所以啊这规矩可得早早立下了,若是由着妾都骑到了您头上,您能忍,老奴可忍不了。还有,您虽然有了小世子,但毕竟太少了,若是想在后宅立足,子嗣上您还得加把劲啊……”
  奶嬷嬷絮絮叨叨,字字句句就像一根根细细的绵针一般扎在高秀丽心上,疼得她呼吸都不畅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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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并未来得及通报,凤君默就大步走了进来,花吟刚好醒转过来,靠在床榻上捏着额角运气,他一出现,花吟先是愣了下,继而扒着被子往身上盖,凤君默亦是怔了下恍然意识到不妥,背过身去,花吟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无奈道:“王爷不若先去偏厅稍候,待花吟梳洗一番再来相陪。”
  凤君默说:“你还起来作甚?我就来看看你,你别麻烦了。”
  花吟笑,“就算不想起,也要填饱肚子啊,否则王爷又该说我是骷髅架子了。”
  凤君默假意气恼,“我几时说过。”
  凤君默出了卧房,花吟拧眉想了会,总觉得自她住在这里后,凤君默对她的态度也太过随意亲密了些,远超出了普通男女应谨遵的礼仪,暗想有些话是否应重提一次,和凤君默说个明白,以免生出不必要的误会和念想。正思量着,伺候的奴婢和婆子就涌了进来,几人七手八脚倒是一点不叫她受累,期间那陈嬷嬷没少替凤君默说好话,什么王爷在宫里忙了两天一夜,刚回了府就奔姑娘这来了。她来府里这么久就没见王爷这般待一个人云云。
  花吟越听越心惊,若说之前她睡了三个多月脑子混混沌沌的又加上身体虚弱,总是不能深想,况,婢女们也是得了命令,不能胡言乱语让她伤神。而此番这嬷嬷才被凤君默训斥,心里正不得劲,就耍了个小聪明想在王爷跟前露脸,于是就自作主张的在花吟面前说起了凤君默的好话,但也没敢挑明王爷已经娶了花吟这事。
  待花吟梳洗完毕,大丫鬟正要给她上妆,花吟却避开了,陈嬷嬷道:“姑娘,你脸色太难看了,一点血色都没有,涂点胭脂要好看些。”
  花吟方才受惊不轻,现下更是不愿打扮了,挥挥手道:“反正晚上也是要睡的,来回涂抹麻烦。”
  陈嬷嬷劝道:“话可不能这样讲,书上怎么说来着,女为悦己者容,是有这么一句话吧……”她还要再说话,却被伶俐的大丫鬟打断了。大丫鬟早就瞧出来花吟神色不对了,偏就这婆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却说花吟出了厢房,凤君默见她形容憔悴,心内更是疼惜不已,上前几步就要扶住她,却被她避开了,凤君默一只手悬在半空中,一阵失落,略略尴尬。
  花吟故作不觉,笑言,“听说王爷将将回府就过来了,我这也没事了,王爷还是去看看王妃和小世子吧。”
  凤君默说:“既然来都已经来了,你张口就撵人恐怕也不妥吧,厨房已经备下晚膳了,不留我吃一顿?”
  花吟心头暗惊,面上却不显,老友一般笑的豁达,“王爷说笑了,如今我住在你处,吃喝用皆是你的,你爱在哪儿吃还不是看你的心情,只是王爷平素这般忙,难得回家一趟合该陪陪王妃和小世子,父子天伦,小世子的成长可别错过了,有些东西错过了便错过了,再是追逐,时光终究不复返。”
  凤君默听着她意有所指的话,心里堵的慌,负气道:“人自然是要往前看的,与其执着过去,不若放眼未来,我能做到,不知满满可否?”
  他这般问的时候,花吟陡然就想到了耶律瑾,心口撕裂一般的疼了一下,她一点都不怀疑他知道他们之间的事,而他这句话,仿似就是在提醒她要忘掉耶律瑾一般。
  花吟没有说话,低头朝前走去。
  凤君默亦不再多言,二人随性而行,绛云轩外大片的樱花树。
  凤君默落后几步,但见一阵风过,片片樱花在她身上洒下一阵花雨,她如墨的发在风中轻扬,瘦是太瘦了些,却又给人一种止不住的想将她护在手心的娇弱之感。
  花吟走了几步,虽未回头,但敏感如她,只觉芒刺在背,刺得她只想立时扒开一条地缝将自己埋进去。
  “王爷,我突然想起一事。”
  凤君默温和一笑,“你说。”
  “花吟久居王府,一直重疾缠身不得下床,又恐自身晦气胡乱走动招人厌烦……”
  “胡言乱语,你哪有什么晦气!”
  花吟轻笑,“花吟也是担心身上有病气过给了王妃和小世子一直不曾亲身拜访,拜谢主人家的照顾,现下刚好得空,不若王爷陪同我一起,也让花吟去给王妃娘娘道声谢。”
  凤君默因为她三句话两句离不开高秀丽心里头有些闷闷的不爽,倒不是别的,而是花吟这些话无不将自己与他摘的干干净净,这又要他如何向她提起其实他们已经成亲之事呢?
  恰在此,突然传来了小孩儿的哭声,凤君默对自己的儿子倒还是上心的,一听就吃惊的嘀咕了句,“泽儿!”
  二人循声找去,就在郁郁草丛之中找到了被杂草绊住的泽儿。
  花吟瞧着围住绛云轩的围墙,再一瞧围墙下一个小小的狗洞,不自觉噗嗤一声笑了。
  凤君默好气又无奈,泽儿这孩子也太调皮了些,模样随他,性子却像足了他娘小时候。让他头疼的是,高秀丽在养孩子方面主张散养,他因着情感上有愧妻子,在旁的方面都会处处谦让,只是心里头还是略略不爽这当娘的在养育孩儿之事上不上心,上次出了那么大的事,差点淹死了泽儿,现下又放任他一个到处乱爬乱钻,凤君默真是不知道该说高秀丽心大还是泽儿命大了。
  凤君默虽将泽儿抱在了怀里,却不是个带孩子的好手,亦或者说他太忙了和泽儿相处时日不多,孩子还太小,带的不多自然不亲,因此在他怀里挣的更厉害,哭的也凄惨。花吟看不过眼,拍着两只手哄他,“泽儿,泽儿,看看,看看……”她变戏法儿似的,三两下就将手中的帕子叠成了小老鼠,在他鼻子跟前逗他玩儿,小世子瞬间破涕为笑,接过了小老鼠又张开了手让花吟抱,花吟受宠若惊,大抵是因为自己没孩子,想孩子想的不行,对小孩子没有丝毫抵抗力。小世子愿意亲近她,她真是心里头比吃了蜜还甜,毫不客气的就要接过,凤君默倒也大方,直接递了过去。哪知花吟现在体力大不如前,小世子长的又好,花吟只觉怀里一沉差点没抱住,凤君默铁臂一揽,就将她俩都抱在了怀里。
  时间静止了,气氛暧昧了,花吟的脸在凤君默的肩膀蹭了蹭,别了开去,声音不自觉小了,“王爷,您勒着孩子了。”
  凤君默念念不舍的松开手,心脏狂跳,顺势接过小世子道:“还是我来抱吧。”
  花吟垂着头,心内惴惴不安,迟疑道:“王爷……”
  “嗯?”
  “我想我还是应该搬去姜家,一来我师父在那儿,他身子骨不好也需要人服侍。二来那边攻邪派门人多,我要编书了有了他们帮忙,也省去不少气力。王爷放心,我若住在姜家定也会和在王府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专心修书,绝对不随意外出……”
  凤君默站住步子,心内又起阴云,正要说话,小世子却突然抓着手绢小老鼠砸在花吟头上。
  小孩儿手劲不小,花吟疼的“哎呀”一声,小世子却哈哈大笑起来,欢快非常的样子。
  花吟鼓着腮帮子,假意气恼,表情可爱好笑。
  凤君默心中阴云散去,心情大好,也不答复了,直接就抱着小世子出了绛云轩,花吟追都追不上。
  
  ☆、第273章 情意
  
  凤君默抱着小世子到高秀丽处时,后者正在发呆,还是奶嬷嬷反应神速,这头推了高秀丽一把,那头就吩咐小厨房摆饭菜了,准备充足的,仿似对凤君默的行踪了如指掌般。凤君默眸色暗了暗,心内不满这些小算计,但又想妻子无辜,也就朗声笑了,说:“你真该好好管管泽儿了,方才又爬到绛云轩去了,还被藤蔓绊住了。”
  凤君默的重点是泽儿被藤蔓绊住了,而听在了心里有事的高秀丽耳中,独独只有“绛云轩”三字。
  高秀丽气闷凤君默这些时日以来对花吟的贴心照顾,而对自己的忽视,忍不住抱怨道:“王爷没在绛云轩用过膳?”
  奶嬷嬷及时用脚踢了高秀丽一下,满脸堆笑道:“王爷这不是过来陪您和小世子了嘛,王爷今夜也该歇在雅居吧?”
  凤君默尚未来得及说话,奶嬷嬷已经吩咐了下去,“你们几个,到书房去将王爷尚未看完的折子搬过来,今晚就由王妃伺候灯烛了。”
  凤君默心内厌恶更甚,看在孩子的面上忍了,奴才们见王爷没说话,也就退下去照办了。
  高秀丽因为凤君默今夜肯歇在此处,面色缓和许多,待饭菜上桌,夫妇二人又说了些话,高秀丽待凤君默也殷勤了些。
  饭毕,小世子被抱了下去睡觉,凤君默看了会折子,高秀丽为他研磨,遇到难解之题,凤君默偶尔也会问她几句,高秀丽虽然少了小女儿家的款款柔情,但在政见上颇有些独到见解。曾经凤君默是颇喜与她讨论的,但自从高戈明里暗里怂恿他称帝后,他心里就有了疙瘩,朝政的事也不愿和高秀丽多说一嘴了。今日他是有心与她修好,再怎么说高秀丽是他的妻子,而他又娶了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心里头也圆满了,更是打定主意往后不会再娶了,就盼着高秀丽能诚心接纳花吟,往后这俩个女人能和睦相处。而他也会尽量一碗水端平,不叫任何一方受委屈。
  二更锣声刚过,奶嬷嬷亲自端了一碗汤进来,说是补汤,又劝他二人早些安置了,随即退了出去。
  凤君默一口饮下那汤,并未急着安歇,又看了两本奏折,看着看着就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高秀丽铺好了床,面上绯红,一眼看到凤君默拧着眉头盯着奏章发呆,不觉疑道:“王爷,您怎么了?”
  凤君默强忍着小腹处涌起的燥热之感,看着她,表情有几分微妙,指着汤碗道:“这是你煲的?”
  高秀丽羞红了脸,点了点头,不觉有异,道:“这是药补,草药味是浓了些,但对身体是大补益的”虽然二人成亲三年已余,但她对他的感情却日益炙热,回回与他独处对视,还是会心驰神荡不能自持。
  凤君默瞧着她的模样儿,一时也分不清她到底是知道这补汤里放了那种东西还是不知道,心内叹了口气,道:“秀丽,你我已是夫妻,将来还要携手走完下半辈子,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尽快开口与我说。”言下之意便是莫要对我使什么小手段,而高秀丽根本听不出,听他如此说,随即想到了白日里奶嬷嬷的话,这下倒是长心了,却也够直接,“妾身一直觉得泽儿一个太孤单了,若是再有个兄弟姐妹就好了。”
  凤君默微蹙了眉头,看着那碗汤,心思一转,说:“是你那个乳母教你的?以后这样的汤还是不要再煲了!”
  高秀丽顿了下,她一直知道凤君默不喜自己的乳娘,有心维护,不过她也不擅撒谎,说:“你也别怪她话多,她就是太为我着想了,难免关心则乱。”
  “嬷嬷那么大岁数了,合该颐养天年了,却整日为了你的事劳心劳力,着实不妥。依我看,不若给她一笔银子,让她住到郊外的庄子,再拨几个丫鬟婆子伺候着,也全了你们一场主仆情义。”
  高秀丽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好一会儿,问,“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凤君默默了默,索性挑明了道:“泽儿一个确实太孤单了,你也该将精力往孩子身上放一放了,而不是一直听你那奶嬷嬷摆布,做一些无聊又无趣的事。这样吧,明儿我就派人将她送走,不远,就京郊二十里的别庄,你要是想她了,也可以过去看她。”
  高秀丽面上一白,握住绣裙的手不断收紧。
  凤君默只道这事告了一段落,起身解了玉带,道:“时辰不早了,安置吧。”
  高秀丽动也不动,冷笑出声,“王爷,绛云轩那位身娇肉贵,身旁怕是离不得人,您不去照看着点?”
  凤君默搭在玉带上的手顿住。
  高秀丽又道:“妾身突感身子不适,恐不能伺候了,您还是去妹妹那吧,到了明年,若是府内再添麟儿,我泽儿也不会孤单了。”
  凤君默盯着高秀丽看了好一会,曾几何时,昔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将军竟也变得这般尖酸刻薄了?
  “既如此,”凤君默心内叹息,可恨他纵有治国大才,于家事上却时常感到有心无力,以往倒还好些,他专注公事,倒还能忍得,只是花吟如今在府中,他实不忍她受半分委屈。
  凤君默刚走,奶嬷嬷就一脸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连声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王爷怎么就……怎么就走了啊!”
  高秀丽红着眼圈不说话。
  奶嬷嬷看了眼空空的药碗,问,“王爷喝了那汤就走了?”
  高秀丽一提这碗汤就来气,恨道:“我好心好意的给他煲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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