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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向善记-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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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阿尔道:“你不过一个艺妓,也值得他来追?”
花吟随即作凄婉哀绝状,“爷有所不知,郑贼早就相中我了,只是我一直抵死不从,现下我被掳,他一时头脑发热指不定就追来了。毕竟,我也算个拔尖的美人,不是吗?”
孙阿尔停在衣襟上的手一松,道:“无妨,就一会,你先让我痛快了,我一定护你周全。”言毕就朝花吟身上扑来,花吟麻溜的自他咯吱窝下一钻,下了地,也没敢躲的太明显,捂住脸呜呜的哭起来,道:“小女子原本还当爷是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竟不知爷也是这般的急色鬼,怎跟那郑贼一般龌龊不堪!爷若是强来,妾莫敢不从,由爷痛快便是,只是事后妾定会咬舌自尽……”
孙阿尔此刻对花吟越看越心喜,色心一起其他全不管不顾了,听了这话不由心疼道:“哎哟,小娘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张开双臂就将她抱在怀里,啵啵就是两口。芬芳入口,心里头更是爱的不行。
花吟急埋头躲去,还是被他亲到了头发,他身上一股浓重的牛羊膻味直熏的花吟作呕,她不得不用力掩住口鼻,泫然欲泣道:“小女子对爷是一眼就倾心了,心甘情愿的侍候爷一辈子。可爷是打算和我做一夜夫妻,还是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孙阿尔自小长在西北,身边围绕的要么是壮实的跟汉子似的婆娘,要么就是脸色蜡粗糙毫无美感的女子,从未见过这般招人疼的小可怜,柔嫩的仿若一捏就死了,只三言俩语心就化了,当即指天之地道:“自是要做长久的夫妻。”
“那便好,爷既然肯用心待我,小女子自当从今后心里眼里只你一人,只是妾虽出身卑贱,却也是有骨气的,若是爷真心要我,妾势必要向爷讨个名分。”花吟捏着嗓子甜甜糯糯的说,直哄的孙阿尔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于是孙阿尔不仅被哄的答应她要办个正式的婚礼,纳她做第二十九房妾室,还答应筹备婚礼的这段时间连她的一根小指头都不碰,又晕晕乎乎的应承诸多,连他自己都不怎么记得清了。
巨轮靠了岸,孙阿尔也没了继续在大燕关欣赏风土民情的兴致,跟当地官员还了巨轮,就带着美人儿匆匆赶回属地了。
这一路上孙阿尔快马加鞭一刻也不曾停留,又派了贴身随从提前回去跟夫人报信,先行准备。
孙阿尔得了美人,心情大好,正是春风得意马蹄急,而花吟却不堪舟马劳顿,本就伤了根本的身子,再这一番折腾,又病倒了,孙阿尔一天都要问好几回,“人还活着吧,没死吧?”生怕这娇娇弱弱的人儿就这样死在自己手里了,心里头又是担心又是欢喜,他就没见过这般脆弱的人,只当成易碎的玩物般,心里头宝贝着又觉好玩的紧,生怕她就这样没了,那就大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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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丸猛将郑西岭在金国境内堵住时,乌丸猛手执钢刀,面容冷肃如罗刹,不管不顾迎上前对打了十几回合,郑西岭不愿硬碰硬,数次躲闪,乌丸猛打不痛快,停了手,喝问,“周国的威武将军乔装改扮来我大周意欲何为?”
郑西岭拿不定主意,踌躇再三。
乌丸猛虎目圆睁,“也罢,那就只好请将军到我大金的天牢内好生解释解释了。”
郑西岭一拱手道:“乌丸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乌丸猛倒不怕他使诈,只是不愿与他纠缠耽搁时间,声如洪钟道:“你我皆是武将,说话直来直去便可,何必学那文臣拐弯抹角?”
郑西岭拧了眉头,道:“郑某此行只为寻人,别无旁的意图。”
“寻人?寻谁?”言毕心内一咯噔,有个名字呼之欲出。
果听郑西岭压低了几分声音道:“花大夫。”
乌丸猛半信半疑,问:“你说来找人就找人?以何为证?”
郑西岭都要怒了,忍了忍,自怀里抽出一柄折扇,递了过去。那是孙蓁让他带着的,起先他还不解,孙蓁却说:“将军你在金国追踪定有诸多不便,若到万不得已,或可借此折扇,请金人助一臂之力。”
乌丸猛一眼瞧见那扇子,不用打开就认出来了,神色一变,心下全信了。
二人移至别处,如此这般一说,事情紧急,待郑西岭说完,额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乌丸猛亦是吃惊不已,都说那牦族世子好色成性,且不管花吟如今是何身份,到底曾是王的女人。
如今金王性情益发变幻不定,难以捉摸,乌丸猛只觉头顶升烟,却又不能由着邻国将领在金国境内肆意走动,沉声道:“此事本将业已知晓,郑将军还请先行离开。”
郑西岭犹疑不决。
乌丸猛急道:“你还在此磨磨蹭蹭耽搁我的时间,就不怕真出了事!”
郑西岭一揖到地,“那就有劳将军了。”言毕,领着一帮做樵夫打扮的属下迅速撤离。
乌丸猛点了两名亲信尾随,以防郑西岭言而无信。随即,丝毫不敢耽搁,亲自领兵奔赴牦族属地。
一夜跋涉,到了那儿,远远一瞧王旗,乌丸猛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晕厥过去。
耶律瑾正和牦族首领说话,听士兵回报乌丸将军到了,也没多心,忙传他进来,笑言,“猛,你是听说孤要来此猎牦牛,也狼血沸腾的赶来了?”
乌丸猛支吾应是。
原陈国十六王子如今正规规矩矩的跪坐在耶律瑾身侧,回想他三年前被当成人质送到金国时,瘦的跟个马猴似的,本来这样的质子,陈国可有可无,对金国来说亦是毫无用处的棋子,随便扔个角落由他自生自灭好了。耶律瑾却让人将他好生养在了后宫,直到两年前的某天,太后又因为金国无王储,她老人家无福含饴弄孙生闷气,耶律瑾偶然看到在花园内玩耍的十六王子就提着他的后衣领子将他带到了太后面前,说:“您老人家真就那样想要孙子?喏,这就有个现成的。”直把个太后气的差点晕厥过去。
众人也不知王是怎么想的,反正后来他亲自给陈十六王子取名为旭,改姓耶律,自此后十六王子便认了耶律瑾作义父。
一个敌国不受宠的随时可被抛弃的小王子居然成了金国的大王子,这是任谁都想不通的事,偏就耶律瑾执意为之。
群臣上书弹劾多少回,耶律瑾就驳回多少次。
如今这位小王子已然被调教的仿若一个真真正正的金国大王子,行至气度,颇有几分耶律瑾的影子,就是小小年纪,一派的老气横秋,将将八岁的年纪比那十几岁的大小伙子还要稳重许多,只是仍旧话不多,只要出门,片刻不离耶律瑾左右。大人们谈论国事,他也不嫌烦,全程隐形人一般老实规矩的窝在耶律瑾身侧,一丝声儿也不出,也不知他到底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恰在此,外头响起一道银铃般的笑声,耷拉族的小公主手执小银弓,眼中染满阳光,碎金一般,“王上,瞧我猎的兔子。”那小兔子被装在笼子内,活蹦乱跳的,这哪里像是猎的,分明就是活捉的。小公主为了讨耶律瑾欢心,强化自己良善的名声,也是煞费苦心啊。
耶律瑾笑着点了点头。
小公主上了前来,跪在他身侧的蒲团上,仰着头,撒娇道:“王上,不是说好了来打猎的么?您和族长到底在聊什么啊?说不完的话。”
耶律瑾转头看向小王子,“旭儿,陪吉云出去玩玩。”
耶律旭毕恭毕敬的应了声,“是。”
小公主还想继续纠缠,但一眼瞄到他眸中的疲色,不敢再任性,一脸的失望,端端正正的坐好,“刚好我也玩累了,王上既然不愿出去,那我也在此陪王上好了。”
旭儿已然站起了身,闻言反不知到底是该出去还是留下了。
耶律瑾垂了眼眸,低头抿了一口马奶酒。
旭儿似乎是捕捉到了一丝隐隐不悦的气息,当即捉住小公主的胳膊,说:“吉云姐姐,旭儿陪你去打猎吧?”
小公主满心的不情愿,但八岁的旭儿力气倒是不小,这般拉扯着,她又不能喝止他,衣服被扯得变了形,只得不情不愿的起身,又强装满心欢喜的样子,“那好吧,既然王上还有要事要谈,咱们走吧。”
出了大帐,吉云面上的笑容一闪而逝,旭儿习以为常,径自接过侍从牵过来的小马驹,翻身上马。
吉云蹬蹬蹬跑到他面前,昂着头,“旭儿,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往后不要叫我姐姐。”
旭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好的,吉云姐姐。”
吉云恨的牙痒痒,愤愤道:“你叫王上义父,叫我姐姐不合适。”
旭儿早熟,心里头大略是知道吉云的想法。但他永远记得那日晨光里,耶律瑾弯下腰盯着他的眼睛说:“要不要给孤当儿子?孤可以给你当靠山。”自此后,他就认定了义父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信仰,以他的喜为喜,以他的恶为恶。因此耶律瑾第一次将小公主带到他面前指着她介绍说:“这是吉云姐姐,你们往后可以一起玩。”旭儿记住了这句话,往后的岁月里即便吉云动了旁的心思,一再的纠正旭儿,与他套近乎,他也不曾改口。
耶律瑾看着小公主和旭儿离开后,突觉乏得很,遂站起身说:“孤乏了,你们都散了吧。”最近这一年来也不知怎么的,他总是觉着活的没劲的很,明明前一刻还挺高兴的事儿,转头又觉得没意思,莫名的失落,彷徨,茫然。不知做些什么能让自己兴奋起来,已经多久了……多久没有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
到牦族猎牦牛是他一时兴起,不知怎么地,就想来,可脚刚踏上这片土地就后悔了,因为,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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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丸猛出了大帐,刚走开两步就被人叫住了。他循声看去就见王泰鸿一脸老神在在的朝他笑。
“王大人,有何赐教?”
王泰鸿盯着他的脸看了会,道:“乌丸将军似乎有心事啊。”
“没有的事,”乌丸猛并不想和他多言。虽然乌丸猛一直不承认,但事实却是,这三年来梁飞若的枕头风还是起到了作用。梁飞若因为王泰鸿请战周国,又致花吟死生不明,心里头恨不得吃了他的肉,有事没事都要骂他一骂,时日长久乌丸猛也就对王泰鸿无甚好感了。不过文武官员共顶朝廷脊梁,倒不至于不和,就是私下不打交道罢了。
王泰鸿上上下下的看了他一眼。
乌丸猛不自觉的将胸口的折扇按了按。
王泰鸿不着痕迹的跟着他的步子边走边聊说了许多话,因着是军国大事,乌丸猛虽然心里不耐烦的很,也只有忍耐着,认真聆听,提出建议。
二人走的很近,出其不意的,王泰鸿突然自他怀里抽出一物,尚未拿到跟前,乌丸猛一手擒住他的胳膊,几欲卸了他的关节。
王泰鸿哎哟喂一通乱叫,“断了断了!”
乌丸猛面带怒容,放开他的同时,抽回折扇,愤愤道:“你们文臣就是心眼多。”
王泰鸿捏了捏胳膊,笑道:“打不过将军,那就只能多动动脑子了。”随即话锋一转,“若不是王某眼拙,这柄折扇曾是陛下的贴身之物。”
乌丸猛神色一肃。
“王某记得清楚,三年前这软扇可是随那位小主一同留在何谷渡了,怎么?她来了?”
☆、第286章 女仆
王泰鸿见他不答,咄咄逼人道:“你不说,那王某就只好将此事回禀陛下了。”
乌丸猛咬肌毕现,忍了几息,这才将因由经过说了,言毕面色不善道:“王大人若无事,本将可就去救人了。”
“等等,”王泰鸿拉住他,乌丸猛一挣,他的手就脱开了,王泰鸿讪讪一笑,正色道:“若是将军信得过,此事可否交给在下来办?”
“信不过。”乌丸猛回的干脆。
王泰鸿面上微僵,又缓缓笑了,慢悠悠道:“如今陛下就在此处,若是一个不慎,触怒圣颜,将军担待得起?”
乌丸猛不语。
“将军请随我来。”王泰鸿径自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乌丸猛在原地站了会,还是跟了过去。
到了帐内,王泰鸿先是让心腹出去打听情况,大概俩柱香的时间,心腹回来,半跪在地一一回禀。
王泰鸿和乌丸猛在听到孙阿尔并未碰花吟后,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这是他们最担心的,唯有这个环节不出错,下一步才能进行下去。只是又听心腹说原本这孙阿尔是打算今夜就娶了那掳来的女子做二十八房小妾,婚事都已经在筹备了,哪料今晨陛下突然驾临,如今为迎圣驾,婚事恐怕要推迟了。
待心腹退了下去,乌丸猛当即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出去。
王泰鸿叫住他,“将军这急匆匆的是要干什么?”
乌丸猛狠瞪他一眼,“既然已经查清楚了,自然是赶紧救了她。”
“然后呢?送回大周?”
“那是自然,不然你还想怎样?”
“将军,”王泰鸿一叹,“陛下这三年的变化你也瞧见了,难道你就不想做点什么?”
乌丸猛怔住。
王泰鸿拨弄着桌案上的书籍,仿若吟诗一般,“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乌丸猛不置可否,他是看着耶律瑾长大的,私心里也将他当做亲人般看待,耶律瑾不开心他比谁心里都难受,尤其自己如今有妻有子万事足,看着他形单影只心里就空落落的替他难过,每当这个时候他都特别怀念那会儿耶律瑾和花吟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将军府搅合得他们也不能睡,然后再一脸无辜的离开,让人哭笑不得的场景。
王太孤单了,好不容易有个能让他敞开心扉的,却又……
“……不管怎么说王储事关社稷,刻不容缓。”
“什么?”乌丸猛直觉漏掉了什么重要信息。
王泰鸿看了他一眼,道:“陛下年近而立之年,但一直没有子嗣。太后需要一个亲孙子缓和与陛下的关系,金国更需要一位储君巩固国本,这些事陛下不上心,咱们这些做臣子的食君之禄理应分君之忧啊。”
“那你想怎样?将她送到陛下床上?”
王泰鸿没好气的看了乌丸猛一眼,你们这些粗人啊,“迂回,这种事只能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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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阿尔虽然嘴上对花吟心疼的不行,却着实不是个疼人的人,一路快马加鞭不顾花吟身子骨根本经不起折腾火急火燎的将她带回属地,本想着趁热打铁将婚事给办了,哪料碰巧金王驾临。孙阿尔不得不暂敛色心,陪着阿爹应酬一应官员。
花吟嗅着仆从送进来的膻腥味浓重的牛肉羊奶,只觉一阵阵的恶心感翻江倒海,此刻的她无比怀念水仙儿熬的一锅香糯爽口的小米粥。
女仆一看就是个心性粗暴的,盯着花吟的眼神也充满了恶意鄙薄,她将吃食往小几上重重一放,就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话,连带吐了两口吐沫,方言口音很重,但都是金语语系,花吟听的仔细也能大致听的明白,都是脏话也没什么好翻译得了。花吟寻着她的话音也约莫猜出来了,这个女仆就是孙阿尔的正牌夫人派来打探情况的。
待女仆走后,又断断续续来了几个女人,有直接主子过来的也有遣了仆从过来的,等这一拨拨的人过了场,整个小帐篷也变的乌烟瘴气起来。
花吟疲累不堪,最后到她这一游的那主仆俩个还未离开就议论开了,“一看就是个短命鬼,成不了气候!”
花吟心内回骂了句,“我都活了两辈子了,可不比你们命长!”转念又犯起了嘀咕,按理说她之前已经点出了孙阿尔的身份,郑西岭无需再耗费周折追寻她的去向,只需按照她提供的线索寻来就是,她都尽量在路上拖延时间了,他却半点动静都没。唉,大抵,在来的路上也遇到了阻碍吧?
花吟无奈一叹,都说求人不如求己,看来任何时候唯有自己才靠得住啊。
花吟打开帘子刚想走出去,就被守在外头的人拦住了。
花吟好声好气的说:“我是孙阿尔世子带回来的,我不会跑的,我只想出来透透气。”
士兵眸中既有惊艳又有鄙夷,凶神恶煞道:“族长有令,金王到此,全族戒严,闲杂人等,禁止四处游荡。”言毕往她肩头一推,花吟倒退几步就跌了进去。
金王……
金王……
花吟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才恍然回魂,本以为已然死寂的心在听到他的消息时,竟不可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她不能再等了,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听说他现在过的很好,他身边已经有了讨他喜欢的女孩,即便现下她还入不了他的心,但花吟相信,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他过的好,她就不该打扰,不该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搅乱他的生活轨迹。念及此,不由心脏扯住了一般的痛,花吟深吸了俩口气,有些不解,最近这俩年她一直做的很好,无论是生活还是思维模式都跟个老年人似的,恬淡无波,她觉得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却不知,在这一瞬间就乱了,她想见他,只一眼,偷偷的就好。
无疑,这样做是危险的,花吟也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她禁不住握手成拳,放在唇边,咬住指侧,疼痛让她渐渐冷静了下来。
夜幕降临,外头载歌载舞,篝火欢庆,歌声传了进来,花吟快速的将衣裳穿好,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孙阿尔,面无表情的执起白色面具。
就在盏茶之前孙阿尔突然一身酒气的进来,扑到了她身上欲行不轨,花吟嘴里故意喊的大声,却从袖子内抽出一根簪子精准的扎入了他颈侧的一个穴位,扎的不深,不足以致命,却能让他熟睡几个时辰。她翻身下床,利落的剥他的衣裳,同时口内呻吟不断。突然毡帐被人一把掀开,带起一阵冷风,花吟回头看去,就与一个面戴白色面具的人对上了视线。
花吟心下一慌,而来人似乎也被眼下的情形怔住了,花吟正不知所措,那人猛然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道:“别怕,我是来救你的。”用的是周语,且是个女人。
花吟当即反应就是郑西岭派来的人,大喜。
那人走了过来,将挂在自己臂弯内的一套衣裳递过去,“他的衣服你不合适,穿这个。”
花吟面上一窘,展开毯子将孙阿尔盖住,问,“郑将军呢?”
那人说:“我替你放风,你快点。”
花吟点头,飞快的穿上那套牦族侍女的服装,衣裳很合身,还有一个与那女子一样的白色面具。
花吟大喜,暗叹牦族的这个风俗习惯真是好的不得了啊。
出了毡房,花吟左右一顾,并不见那名来救自己的女子,她心下着急,迈开步子正要朝阴影处躲藏,却见一个胖乎乎的女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噼里啪啦一通臭骂,扭着她胳膊上的肉就拽着她去干活。
花吟被她揪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幕天席地的灶台,炉火熊熊,胖女人嫌她细胳膊细腿的没气力,直接让她跟随一列女仆斟酒去了。
花吟提着酒壶,心内叫苦不迭。
一行人到了贵人们饮酒作乐的地方,花吟一颗心原本都提到了嗓子眼,后来微抬眸见主坐空着,这才不由自主的轻吁了一口气。女仆们依次给贵人们斟了酒,有些喝多了的就直接将女仆抱在怀里戏耍一番。所幸人多杂乱的很,花吟躲在人后,即便并未上前斟酒也未引起人注意。她正要悄无声息的离开,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只余篝火噼啪作响,花吟暗惊,果见耶律瑾在众人的簇拥下,众星拱月般的走了过来。
花吟只觉得心尖儿一颤,眼眶发热,不及细看他这三年的变化,急忙低下头去,不看不想不念。
按照牦族习惯,若是族内有大宴,凡是族内女子皆戴面具,已婚者着花面,未婚者着白面。吉云公主入乡随俗也带了白面,乐呵呵的跟在耶律瑾身后。
众人重新落座,歌舞又起。
花吟不知被谁推了一把,站于人前,她心内惶恐,正要退回去,突听有人不悦的斥责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王上斟酒。”
花吟握住酒杯的手不禁一紧,迟疑了下,在那人尚未开口骂人之前,未免引起旁人猜疑,只得硬着头皮埋头走向王座,跪坐在耶律瑾下首,伺候酒水。
宴席中,王泰鸿不着痕迹的朝乌丸猛看了去,后者刚好抬头,二人的视线在虚空中交汇,心知肚明的遥举一杯酒,互敬饮下。
吉云正是好动又迫切希望被异性注意欣赏的年纪,和旭儿一桌坐了没一会就坐不住了,刚好有新认识的牦族首领的女儿请她一起跳舞,她就高高兴兴的离席,围着篝火,男男女女一起跳了起来。
耶律瑾单手支着额,眸中映射出烈焰,各色笑脸,心内却不起半丝涟漪,他现在越来越喜欢独处,安安静静的,不想任何事,就那么一个人隐在黑暗中孤独的待着也好过看着这些人发疯。
到底有什么好高兴的?他不解,随即垂下手拿起酒杯,饮了一杯。
烈酒入喉,辛辣。
据说这牦族的酒烈的很,特别容易醉人,他已经好久没有醉过了,他突然很想大醉一场。这世上的很多人,喜欢用酒精麻痹自己,但耶律瑾觉得自己已经够麻木了,不知道以毒攻毒,自己是否能活过来?
人活着,心却死了。
这般想着,耶律瑾又连饮了三杯。
到了第五杯,花吟明显犹豫了,这一犹豫耶律瑾就握住了她执壶的手。
俩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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