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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向善记-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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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休叙,且说眼前,因为人已到齐,众人便吆喝着要进去狩猎,因为临近午时,凤君默又问是否先吃了东西再去。
之前因为等南宫瑾,众人枯坐无聊之下吃了不少糕点果子,此时哪还有人会感到饿。
凤君默又问南宫瑾,傅新冷不丁的插话道:“南宫大哥来的这般迟,肯定是起来的迟,早饭也吃的吃,怎么会饿。”
傅新倒是能屈能伸,可嘴里虽唤南宫瑾做大哥,但话里话外的揶揄不满,旁人不是傻子,自然能听的出。
凤君默瞟了傅新一眼,警告意味颇重,傅新耸耸肩,又嬉皮笑脸道:“如果大人还要再吃点东西,我们自然是等的起的,无妨,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
众人不敢言语,南宫瑾却似笑非笑的开口了,“我的确是才吃过早饭不久,现在不饿。”
傅新本是挤兑他,没想到南宫瑾确实如此,傅新心中大恼,但又不好发作,忍了又忍,翻身上马,“依我看呢光打猎也没意思,不如咱们组队,立个奖罚规矩,谁要是输了今晚的篝火烤肉宴当众表演节目给大家看,至于表演什么,赢家来定,南宫大人你说可好?”
南宫瑾不解的看向凤君默,因为凤君默之前并未与他说过有个什么篝火烤肉宴。
凤君默忙解释说:“大家难得来一趟,况且等我们打完猎天色也不早了,不若在行宫休息一晚,待第二日再回城。”
南宫瑾表情不变,面上未显露丝毫情绪,只看向站在人后的花吟。
众人的话花吟早就听到,见南宫瑾看她,面上笑容一扬,“好呀!好呀!篝火烤肉啊!想想就好玩!大哥,今晚咱们就留下来吧,图个热闹呗。”
不是要出家么?还要杀生烤肉?南宫瑾心中暗笑。
“你看你看,你的小跟班都同意了,就这么说定了,”傅新生怕南宫瑾不同意似的,抢着说道。
“这样吧,咱们自由组队,”傅新举着手,喊道:“大家随便选择,或是跟着我,或是跟着南宫大人,我与南宫大人是好兄弟,你们不要怕得罪谁,只管按照自己心中所想自由选择啊。南宫大人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呢,你们是知道我的,我长这么大跟几个人记过仇啊?”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安静了片刻,凤君默无语的捏了捏额角,看来他还是高估了傅新,这孩子真是被惯坏了!
但南宫瑾又何尝不是先摆架子在前呢?
唉……
所谓的自由组队,很快就有了结果,这些人本就是傅新他们一伙的,而凤君默与傅新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又总不好对这些人都说一遍,虽之前凤君默对他们多有告诫——要敬重南宫大人,莫要生事。而众人先前也因为傅新的突然转变,心中存了疑虑。此刻见傅新故态复萌,全当是和以往一样,傅新和南宫瑾又要干起来了,自然是纷纷与傅新站在一队,或有两三个与傅新使了眼色站到南宫瑾一队,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准备拖南宫瑾后腿呗。只除了犹豫了好半天最终决定站在南宫瑾一队的容欢,他本就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又看在自家表弟的面子上,也不想南宫大人输的太难看。
南宫瑾略低着头,嘴角勾起,表情似明似暗,他今日敢赴约,就料到会有这一出。
与凤君默心中的朝堂大局,家国大义相比,他此行的目的就简单的多——因为花吟想过来。
是的,因为自他告诉她凤君默约他去西苑猎场狩猎后,花吟先后不下十数次的表示想一同前往凑个热闹。
如果,是她希望的话。
即便是龙潭虎穴,闯一闯又如何呢?
更何况,傅新与他来说,顶多算一只膈应他的苍蝇,与他来说并无威胁。
“世子爷……”
“傅新……”
凤君默与花吟几乎异口同声的开口,只不过一个是扬声高喊,一个是无奈一叹。
凤君默不知花吟喊的到底是他还是傅新,因此回头看了花吟一眼。花吟朝他微微一笑便不吭声了,凤君默会意,继续说道:“何必这般麻烦,依我看,也无需组队了,各打各的,岂不是更好。”
傅新不傻,一月前南宫瑾单枪匹马宰了两只老虎的事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为此龙心大悦,朝堂之上大赞南宫瑾舍己为人为民除害,并御赐了一柄宝剑以资嘉奖。
傅新自知论个人实力比不过南宫瑾,自然不会同意凤君默的建议,因此故意将难题抛给众人,手一摊,面上无辜的笑意更甚,“组不组队也不是我一个说了算,咱们还是按照惯例,投票表决,有同意单人狩猎比赛的吗?同意的请举手!”
☆、第130章
“行了行了,”凤君默生怕傅新唧唧歪歪起来没完没了又激怒南宫瑾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你,还有你,”刚要指到容欢,见他朝自己又是挥手又是摇头的,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容欢与南宫大人一队。”
傅新一脸的“我就知道”,却又无可奈何,猛一拉缰绳,马儿长嘶一声朝猎场跑去,“那还等什么啊!今晚有酒有肉,谁输了谁跳舞助兴,哈哈……”
与傅新一队的那几十号人或兴高采烈的追了傅新而去,或犹豫的看了凤君默一眼,陆续的也追了去。
容欢左看了眼凤君默右看了眼南宫瑾,见他二人不急不躁,漫不经心,心思一转,哭丧着脸道:“俩位大哥,我可不想跳舞。”
凤君默笑,“你不跳让你表弟代你跳就是了。”
南宫瑾看了凤君默一眼,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凤君默被看的莫名有些心虚,南宫瑾却“啧”了一声,眼角的余光扫过花吟,“又不是供人耍弄的戏子。”言毕一勒缰绳策马疾驰而去。
凤君默自知失言,心中有些过意不去,面带歉意的看向花吟。花吟却误会了,微皱着眉头下定决心般,一拳击掌道:“世子爷,你们尽情的玩,不要有心理负担,若是输了我替你们跳就是了。”
凤君默嘴巴张了张,原本越积越浓的愧疚感竟然吱溜一声跑的无影无踪,“呵……”他轻笑,“怎么会……”
“世子爷,”容欢焦急不安的喊,“争分夺秒!刻不容缓啊!”
凤君默不再耽搁,调转马头,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吟站在原地,怔怔出神,心中满满的担忧。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这般“撮合”到底有些“鸡肋”的意思。
友情的力量有多大?会消融一个人心中的恨意,最终让一个人放弃多年来执着成心魔的决心?
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更何况是南宫瑾。若是不入他的梦,或许她会这般坚定的认为。但是她经历了南宫瑾的一世,又入过他的梦,她不得不承认她与南宫瑾到底是不同的。如果说她是天生的鬼,那南宫瑾就是后天的魔了。
如今她这个鬼想成佛,最大的善业便是引魔向善,可魔是万鬼之王,又岂是她这个小鬼能轻易左右得了的?若能打着为民除害的幌子,她倒是有决心杀他一杀的。但,回回梦醒十分,她不禁又开始怀疑,这一世的重活到底是真的存在,还仅仅只是自己临死前的一场梦?
若是梦的话,到底是自己的梦?还是她又误入了旁人的梦?
不管是哪一种,梦醒了,那她便也消失了吧。
“花谦,花谦……”
花吟愣愣的,叫她之人虽站在她面前,但落入花吟的眼中却忽近忽远的,看不真切,她惶惶然,喃喃自语,“你是谁?我又是谁?”
那人愣了下,笑吟吟道:“我是孙蓁,至于你是谁……你问我,我又问谁去?”
花吟恍然回神,忙忙的拱手致歉道:“花某唐突了,三小姐有事?”
孙三小姐捂嘴笑,“我都叫你好半天了,但你却对你的名字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我叫的不是你一般。”
花吟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左右看了眼,扯开话题道:“小郡主呢?”
三小姐指向猎场,“早跑的没踪没影了,花大夫不过来吃点东西?”
三小姐说完后站着不动,花吟只有随着她往前走了一截路,猎场的一块平地上设有几案,案上摆了瓜果糕点,又有遮阳的帷幔。
俩人刚落座就有宫女上前倒了茶水,茶倒毕,宫女低眉顺目的垂首站在边上静候传唤,三小姐朝她们一挥手,“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我与花大夫说会儿话。”
花吟的睫毛却忽闪了几下,不解的看向孙三小姐。
待宫人们纷纷推开后,三小姐抬眸直直的看向花吟。
花吟被看的浑身发毛,刚要讪讪的开口打破尴尬,三小姐突然说:“你姐姐说,你不准我们往来,为何?”
哦,这事哦。花吟放了心,一手捧着茶,一手状似漫不经心的整了整衣摆,实则想着措辞,好完美的搪塞住三小姐。
“你不用想借口了,还是我来替你解释吧,”三小姐突然挨近她,定定的看着她,“因为你才是花家大小姐。”
花吟吓的直接打翻了茶,烫的身子猛的一弹,结果却用力过猛,反将自己摔倒在地,连水待灰,滚了一身的泥。
“哟!你这是怎么了?”一道爽朗的男声。
花吟只觉的手臂被人托住,紧接着就被人给拉了起来,偏头一看,原来是姜清源。
姜清源朝孙三小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三小姐也回了一礼,又道:“天太热了,你们玩,我先回行宫休息一会。”临走前,又满含深意的看了花吟一眼。
花吟尚未从惊骇中镇定过来,目光躲闪,不敢直视。
待三小姐走后,姜清源就跟发现什么似的,隐秘而又兴奋的将花吟往臂弯下一勾,“哎,快说说,你和孙三小姐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们什么事都没有啊,我可都听见了!”
花吟面上颜色难看,“你都听见什么了?”
“哈!哈!哈!”姜清源笑的夸张,却又努力捂着嘴不让自己得意忘形的让旁人侧目,“瞧你紧张的样,我骗你的!我姜清源正人君子,怎么会是听墙角的小人。”
“哦,”花吟好歹吁了口气,或许是方才惊骇过度反生出一股怒气,抬手朝姜清源肩头捶了一拳头,推搡开他,“俩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子!”
有宫女上前,花吟接过她手中的帕子,细细的擦着身上的污泥,垂着头,看不出表情,实则她心中的纠结郁闷烦躁可想而知。
“哎,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要不你还是去行宫叫宫人给你拿一套衣裳换了吧,你这身白衣裳染了泥擦不掉的,”姜清源站在边上好心情的看她忙活,脸上带着笑意。
花吟心中正烦,不耐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去打猎啊!”
姜清源在她勉强走了几步路,花吟这才发觉他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
“既然腿瘸了就该好生在家歇着,做什么还跑这么远来凑这份热闹。”花吟丢开手中的布,索性不再管身上的衣裳。
“摔了有一阵子了,不碍事,就快好了,要不是因为有话和你说,我才不会受这份累,巴巴的跑过来找罪受。”
“瞧你这借口找的,我又不是在天涯海角,京城就那么点大,你能找不到我,还巴巴的跑到这里来找我?”花吟没好气的回了句。
“看看!我原本还当你涵养好,怎么一被撞破好事就恼羞成怒成这样!”姜清源揶揄道。
“我哪有恼羞成怒!”花吟吼了回去,实则,她的确是怒了,以为烦躁害怕。意识到这点后,花吟愣了下,这才缓和了面上的表情,往凳子上一坐,“抱歉,是我态度不好,不过我与三小姐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要再胡言乱语了,若是……”
“你当我是什么人呢!”姜清源的表情也郑重起来,“我也就与你玩笑一说,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与我无关。”言毕重重的朝花吟的肩膀拍了一巴掌。
花吟看得出姜清源心里头还是误会了。
“我今天找你另有他事,”姜清源现在的表情可以称得上凝重了。
花吟也不免紧张起来,端正起身子听他说话。
“三郎,你上次义诊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你做了大好事,而你的医术也是经过实践检验,有目共睹的,可是你,可是你……”姜清源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是个聪颖通透的人,将来在医学方面的造诣更是不可限量,虽然你一直说你师傅只是个无名之辈。但说句心里话,我们是不信的。但凡隐士高人既已隐姓埋名不理红尘俗世,我们这些世俗之人也理应恪守礼仪,不扰不问。亦如我们攻邪派的祖师爷这么多年来了无音信,我们虽然有心寻访,但也尊重他老人家的心意,不去打扰他一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花吟实在被他给整糊涂了。
“我想说你义诊是好事,但是千不该万不该打着攻邪派的名声。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姜家是攻邪一派,我爷爷更是一直自诩攻邪正统,而他对攻邪派的执念与维护也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上次你做义诊打着攻邪派的名声,本来我祖父知道后雷霆大怒,非要找了京兆尹拿了问罪,后来知晓你是做善事,你身后又有丞相府撑腰,我们家人好劝歹劝才给压住了。我祖父的那口气却一直梗在胸口,一直没咽下去。可是你倒好,回了京城,居然在善堂坐诊,又打着攻邪派的名声……虽然我也听说了,那梁掌柜也是我二爷爷收的一个徒弟,但我二爷爷性格放浪不羁,四海为家,收徒弟更是……我祖父对医学想来严谨,毕竟这关系到生命,所以我祖父一直对我二爷爷这种打着攻邪派的幌子胡乱收徒,收了徒弟后又不负责任的态度非常的不满甚至是怒不可揭。而且梁老爷的医术相比你也有所了解,曾经我祖父也想过将他纳入正统,乔装改扮的去会过他,可当时差点被他气的掀桌。未免我攻邪派被坏了名声,我祖父自然是不认善堂梁家是攻邪派正统。虽说梁家经营善堂是做好事,但是好事有时候也会变成坏事,不过有你在善堂帮忙,我有理由相信,你会帮助梁老爷将善堂经营好,但是你不该继续打着攻邪派的招牌欺世盗名……”
花吟听了姜清源的话好半天没回话,她知道会造成这种误会,问题出在哪儿,一是朱小姐为了卖草药,故意做了夸大宣传,虽然她及时制止了,但是该传出去的已经传出去了。二是梁老爷一直对攻邪派有种莫名的执着,虽然曾经几次被拆招牌,但仍旧执着故我。而因为京城姜家正统的存在,其他打着攻邪派招牌郎中药馆都有“伪攻邪”之称,但若是哪家医馆出了个有妙手回春之能的大夫,谁还记得你这医馆到底是“伪攻邪”还是“正统攻邪”啊。而,有花吟坐诊的善堂目前就是这种状况。
姜清源见花吟这般,回想自己方才的话,自觉太重了,面上不好意思,恭恭敬敬的朝她作了个揖,“花贤弟,你也莫怪愚兄话说的难听,但是我祖父那脾气你是没见过,若是你真是他的徒弟,他怕是做梦都能笑醒,只可惜你另有名师。虽然我觉得以花贤弟的医术即使打着攻邪派的名号与我派有益无害,可是我祖父却不这么认为,他只会觉得丢脸,因为……因为小一辈的徒子徒孙里竟再未出一人聪颖手巧能抵贤弟你。你也知道老人家要是固执起来,真的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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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新他们打猎回来的时候,花吟正卷了袖子裤腿在猎场向东二里地外的一处小溪里捡拾“墨甲”。
墨甲是是一种类似贝壳类的小生物,肉身死后,埋于溪底,经年累月,其贝壳变成墨黑色后可研磨入药,专治阴虚内热,疗效显著。
花吟之前与姜清源聊完后,心中烦闷便独自走开了,姜清源自觉说了难听的话不好意思跟上,花吟偶然穿过一片树丛,不经意间发现清澈见底的溪底隐隐藏着墨甲。花吟自从学医后,对可入药的动植物尤其敏感,见是墨甲喜的她脱了鞋袜就跳了下去,拾起一个放在掌心,细一看,果是墨甲。这之后她便一直在溪水里摸这种东西,不知不觉天色渐沉也未在意。
傅新打着树枝落叶过来时,花吟几乎将溪底能轻易看的见的墨甲都摸的差不多了,低头弯腰的手在淤泥里胡乱的摸。
傅新见到后,一时兴起,捡了块手头,朝花吟的身边砸了去,溅了她一身的水。
花吟正专心致志,倒被吓了一跳,慌乱间差点滑倒。
傅新见她那样,不觉大笑了起来,“蠢样!”
花吟擦了擦脸上的水,直起身子道:“回来啦!”
傅新不高兴的“嗯”了声,“你这是在摸鱼吗?”一面说着腿也不老实起来,将面前堆成一堆的小贝壳飞踢了一脚,瞬间“哗啦啦”大半落回了水里。
“唉!我的墨甲!”花吟大声喊了出来,心急之下,还是滑到在了水里。
傅新哈哈大笑起来,嘴里却说:“是你自己摔倒的,可不管我的事,别又跑到你的好大哥跟前告状,害我被我大哥训。”
花吟*的从水里站起身,慢慢的往岸边走,“你几时见我告过谁的状了?我像那种小气的人吗?”
傅新看着她没回话,心里却是承认的。的确这小子年纪不大,心胸倒还是满宽阔的。
花吟到了岸边,傅新本伸出手要拉她上岸,花吟并未在意,而是弯下腰将他踢落进水里的墨甲摸了出来。
傅新奇了,蹲下身子,看着她道:“你捡这老什子做什么?”
“这东西叫墨甲,可入药,效果非常好。”
“就这个?”傅新拿了一个放在眼前看了看,又冲她喊,“你别捡了,不就是个贝壳嘛,回头我叫人给你送十箩筐去!”
“贝壳虽然多却不见得是我想要的啊!良药亦如良医只可偶得难强求啊。”花吟又循着方才墨甲落水的痕迹摸了去。
傅新心思一转,问道:“你不会一下午都泡在这水里摸这东西吧?”
花吟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嗯了声,岂料好半会傅新没说话,却突听一道水声,花吟瞪大眼看去,见傅新也脱了鞋袜跳进水里,他别扭的抬着下巴,哼哼唧唧道:“刚才小爷心情不好,踢了你的东西,你也别见怪,你去歇着,接下来我帮你找回来就是了。”
花吟笑一声,也不理会,心头却是高兴的。
“哎,你怎么也不问问谁输谁赢啊?”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还用得着问吗?”
傅新气的咬牙,嘟嘟囔囔道:“也不知他俩是怎么回事,明明从小到大都没什么交集,有好多次还打起来过,没想到配合起来竟那般默契,我们几十号人哎!居然打到的猎物比不过他们俩个!”
花吟心中暗笑,那是自然,若不是配合默契,当年在周金大战的时候又如何会反败为胜,扭转整个战场的局面,最终会攻入大金皇都,后来要不是在是否攻打皇城俩人政见不合,而南宫瑾又怕留着凤君默会成为他争霸天下一大阻碍,也不会对他痛下杀手。
想到这儿,花吟不禁心头一寒,试想俩人征战金国那两年朝夕相对,即使没有兄弟之情,也该有患难与共的同袍之谊,而南宫瑾说杀便杀了。可笑的是,自己现在又天真的想“撮合”他们成为朋友。
难道自己忙来忙去,一头热的真的只是“鸡肋之举”吗?
不,不,不,不一样的,至少宰相大人还不是烈亲王所杀,俩人之间尚未有不共戴天的之仇,而南宫瑾的心性也没磨砺的无药可救,凤君默又愿意敞开胸怀与他结交,另外,还有她不是吗?即便以身饲魔,她亦无怨无悔。
俩人摸了好一会,眼看着天色渐暗,俩人便上了岸准备回去。
因为花吟之前摔了一跤,身上的衣裳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她虽然难受却也无奈,只得站在岸边将揪着一把一点点的拧干。拎着拎着察觉不对劲,抬头见傅新一直眼神古怪的听着自己看。
花吟心一慌,眼神快速的朝自己胸口扫了眼,见胸部平平的,松了一口气,问道:“你在看什么?”
傅新“哦”一声收回目光,开始拧自己身上的湿衣裳。
“你刚才到底在看什么?”
傅新表情微妙的看着她,犹犹豫豫的指着她的下半身,“你那里……”
花吟闻言朝自己下半身看去,此刻她正提着衣摆拧衣服,因此湿透的裤子紧贴着身子,尤其是裤裆那块,似乎也太平整了些。
花吟大囧,面上却强自镇定,艰难的回道:“我的比较小,没有你那么……雄伟。”
傅新讶然的看着花吟,觉得自己伤了她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以及颜面,心中过意不去,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你还小,还有成长空间,不要自卑,你要相信,你迟早也会长的如我这般……”
“咳咳……”
俩人抬头看去,却见凤君默赫然从草丛中站了出来,看他那不紧不慢的样子,也不知来了多久。
花吟对上他的眼,面上早就跟吃了一坛子辣椒一般,烧的赤红赤红的。
“大哥……”傅新喊了声。
凤君默说:“你怎么跑这来了,佳音都找你找的快急哭了,你快过去看看她吧。”
“哎,”傅新爽快的应了声,方才的幽怨烦闷之气已经一扫而空了,他快速的套上鞋袜,与花吟喊了声,“我先走了,”便一溜烟跑的走了。
小溪边只剩下花吟和凤君默,场面就有些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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