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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良缘(凤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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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自然又是张三娘,携儿女到大牛家来闹那一出后,过了几天她竟然带着厚礼去到李家庄,上门求李秋香和大牛退婚,说自己愿意赔给李家一些银子,李母气坏了,喊来族人把她打发走,之后就不停地让亲戚来找潘二娘,潘二娘也巴不得大牛赶紧娶亲,省得张三娘再惦记,正好新院子也建成了,把新房整理布置好,稍稍准备一下,就可以办一场喜事。
只有大牛内心郁闷,一方面心里还想着莲表妹,一方面也怨她先前那样对自己,未婚夫死了,才肯来巴结他娘,这不是太迟了嘛?如果娘肯原谅三姨和莲表妹,他没话说,还是会娶表妹,可是娘不肯,娘说:“你是个男儿,被阿莲退了婚,还这么伤心,若是为阿莲把李家姑娘退了,人家怎么办?她可是个老实女孩子,半点错处没有,一个想不通寻了短,你良心过得去吗?这一辈子被人指脊梁骨骂也罢了,还带累全家,你弟弟、妹妹婚娶不如意,会恨你”
大牛死心了,唯有不停地干活,努力要忘掉莲表妹,听由娘替他操办婚事,他没见过李秋香,根本对这名字毫无感觉,想到等娶进门来,一个陌生女子从此就成了他的妻子,和他形影不离,不禁感到一阵惶惑。
老天似乎在跟他开玩笑,他越是想避开拖延的事,反而来得更快,婚期本已经提前两个多月,因为一个小变故,竟导致他在正月里就做了新郎,还累及小乔遭受了一点点血光之灾。
小乔是正月十六晌午由陈管家接进陈家,见过陈财主和家学先生,然后就开始陪陈应章读书,陈管家只接一次,第二天就不来了,让小乔自个儿进村,潘二娘怕有什么闪失,坚持让大牛送她,四蛟也要跟着,小乔因想到陈家私塾有初入学的五六岁小孩,便让四蛟相随,往日闲空时也借了陈应景的启蒙书本教他们兄弟念过几篇文,至少会认会写自己的名字了,此时有机会听私塾先生授课,干嘛要放过?让他在外边做个旁听生也不错嘛。
这样一人陪少爷读书,另有两人送陪读的,而自家少爷还高高兴兴亲自到门口迎接长着张花猫脸的陪读书僮,这情形把陈宅上下人等看傻了,等到陈应章在小乔陪伴下,半天能顺利背下三篇文章,不但先生大跌眼镜,陈财主也不由得拈着胡须对小乔点头,吩咐家仆:善待少爷的陪读书僮,还有跟着书僮的小子,茶点果品由他们吃去大牛却没功夫整天陪着,眼见陈宅的人对小乔没什么恶意了,正月十九那天清早将小乔和四蛟送进陈家门,自己便折身回家去干活,正走在村路上,身边一辆马车停下来,车帘掀开,他抬头就看见了不时挂念着的莲表妹。
面对莲表妹,大牛还是会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怎么放,而此时的莲表妹病恹恹的,苍白瘦弱,看着他的眼神不再是往日那般亲和温柔,而是可怜兮兮像只待宰的小兔,蕴满泪水的眼睛让他心疼不已,听着三姨的唠叨,他没想太多,一路牵引马车往自家院子走去。
照张三娘说的,她们家巷子里两天前有位老人故去,亲属办丧事自是要燃纸烛香火,张玉莲打那家门前走过一趟,回来就病倒了,吃不下喝不进,请了大夫来家瞧看,说是姑娘受不得那些香火浊气,最好能避到清静空旷的乡下来住几日,等那家丧事办完了再回城,就没事了。
张三娘流着泪对大牛说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病得快死了,顾不得被你母亲骂,就收拾了她下乡来。你是最疼莲儿的,你们自小儿又订过亲,去跟你母亲说一声,好歹收留我们住几日”
大牛当然不能说什么,他也拒绝不了,回到家见潘二娘不在家,就让大妞二妞把她们房间收拾一下,腾个地方给张玉莲住,大妞二妞虽然不满,看见张玉莲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却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平心而论,要不是退亲这桩,莲表姐平日对她们还是不错的,当下只好照大牛说的做。
张三娘见大牛作主安排好女儿,布满愁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进房间叮嘱女儿几句,竟不等潘二娘回来,借口小顺子一人在家,马车是临时租来的,留下几付草药托大牛替表妹熬煮汤药,自己急急忙忙上车赶回城里去了。
等潘二娘带着三妞、妞妞从大牛的新院子回来,张玉莲已经在大妞房里躺半天了,毕竟是自小儿看着长大的亲亲外甥女,再怎么气恨也没到想要她死的地步,看着那病弱的小样子,听她一句带着哭腔的“二姨母”,潘二娘纵有满肚子怨怒也无从发泄——她怎么就养了个缺心眼的儿子啊,娶亲在即,家里却收留以前的未婚妻,这叫什么事可接神容易送神难,张玉莲的病倒不是假的,不思茶饭瘫在床上一动不动昏睡,留住已成定局,潘二娘却也不愿意让张玉莲和自己两个女儿混住一起,万一张玉莲得的是时疫,过气给大妞二妞岂不是害了她们?当下一边骂大牛,一边让孩子们收拾正屋过去一间装杂物的小屋子,铺好床把张玉莲搬过去独住。
第六十六章落牙
潘二娘嘴上不说,对张三娘把生病的女儿扔过来自己跑开,心里明镜似的透亮,只打算让张玉莲住个三五天,病稍好些就送她回城,告戒孩子们嘴巴关紧了,不许把张玉莲住在莲花村的事传扬出去,大牛的喜事临近,可不想让亲家知道家里藏着这么个人,要是伤了和气,得不偿失。
但管得住自己家孩子,未必能管得住村上祖宅里来的伯娘、媳妇和姑娘们,大伯家的三媳妇又正好是李家庄隔壁村的姑娘,娘家来了亲戚随口叨唠几句消闲,不过两三天李家就来人了,是上次陪同李秋香来走亲戚的本家婶娘,带了一位族里伯娘。
潘二娘也正为一事烦恼:大牛他爹天亮前内急起来蹲茅厕,却发现大牛竟然赶着牛车从外边回来,那时天色还暗沉,大牛爹怕吓着儿子,没出声喊,想等天亮再问他,只躲在暗处看儿子手忙脚乱卸牛车,从车架子上拿了包什么东西回前院匆匆跑开,早饭时潘二娘就听见大妞报给她听,说莲表姐今天显得很高兴,吃完了小半碗瘦肉粥,过一会儿进屋去看见她竟然又在吃点心,那点心还热乎乎香喷喷的,问娘那是从哪里得来?
潘二娘立刻就明白了:大牛这小子竟是深更半夜不睡觉,冒着冷风夜露赶车到镇上甚或是县城去给玉莲买好吃的呢立刻找来大牛,拉进正屋责骂,大牛默认自己半夜赶牛车外出,却死活不承认是特意为莲表妹去买好吃的,可又说不出到底做什么去了,只说回来的路上看见路边有人赶早挑着担子卖点心,嘴里喊“又热又软又香甜的江米团子”,因想到莲表妹病中胃口不好,两天不吃东西,就下车买了两个给她,怕娘知道,都没敢多买几个分给三妞和妞妞……潘二娘这一气非同小可,自知大牛从小挂念表妹,只怕留着玉莲在家是个祸患,刚想和潘富年商量,恰好李家来人,三个女人关进正屋说了小半天话,最后达成共识,拍板决定:二月雨水下来的话就该忙农活了,怕到时办喜事多有仓促,正月二十八是黄道吉日,比原来定的二月中旬日子还要好,就趁着那天让大牛和李秋香成亲两天后张玉莲病情好了一些,可以让人扶着走出院子晒太阳,村里祖宅来的堂嫂们围坐旁边议论大牛婚事,被张玉莲听了个一清二楚,得知婚期又要提前,心痛得差点晕倒。那次大牛送热点心进房里时她刚好醒着,伸手接过去,新出锅的江米团子酥软烫热,香甜的气味闻一闻就舒服,她识得是县城外一个小镇子的特产,大牛竟然为了她,半夜不睡觉赶着牛车跑到县城去买这个张玉莲无比激动,一颗心顿时亮堂起来:娘说得对,大牛哥心里放不下她,他舍不得以前是做错了,以后她一定加倍补偿大牛可是二姨母是怎么回事啊,自家人和自家人较这么大劲做什么?她和娘都认错了,一切都还来得及,亲上加亲不是强过和外人结亲吗?
张玉莲不是个泼辣姑娘,比不得她娘能说会道,但她内心的怨气一爆棚,大牛家就注定要闹出乱子来。
那晚上小乔坐在小方桌前,手托下巴,看着面前灯下摆放的一本《大学》发呆,对面汪浩哲半倚在棉被上,手里也拿了一卷书,发现小乔眼睛半合,没精打彩,不禁啼笑皆非:“你这神态怎么伴读?不是把人引得更疲懒么?”
小乔啪一声合上书:“我要睡觉了,白天我可不是这样的,几乎花费了全部的精气神,现在困得不行”
汪浩哲说道:“用心些也好,伴读的同时就当是自己在读书,学识不嫌多,以后你会用得着”
小乔一边拿出棉被铺开,一边忍不住腹诽:这年代的人都这样吗?小小年纪就懂得担起责任,陈应章说自己虽然被家人娇惯,但深知肩上担子不轻,他不小了,不能再任性,该发奋用功;大牛身为老大十六岁就得娶妻生子;汪浩哲也不过十六岁,说话老气横秋,活像她爸似的。
两人都已经洗过,汪浩哲从被窝里拿出黄铜火炉递过来:“把棉被烫一下,暖了再睡。”
小乔脱掉外套钻进自己的被窝,笑嘻嘻道:“不用,棉被昨天才晒过,暖和着呢”
“自己睡一个被窝了,好不好?”
“好再不用担心踢到哥哥,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还是老实点,不要滚太远,累我替你盖棉子。”
“嗯”
熄了灯,兄弟俩不说话了,却隐约听见前院传来哭闹声,小乔从棉被里爬出来:“哥,好像听见四蛟在喊我,是不是?”
“听见了,是四蛟没错。看来没什么大事,一些旁杂事罢了”
如果是大事就不会是四蛟来喊,而是大牛跑过来了,小乔暗叹,果然人小作用不大,这个年纪报个信都不被重视。
“哥要不你先睡,我过去看看?”
汪浩哲道:“把衣裳穿好,不管是什么事,你不要太靠近。给我点上灯,白天睡过一觉,现在也不是很困,我看书等你”
小乔点亮灯,快速穿好衣服,抱了一床棉被让汪浩哲靠坐,这才开门出来,返身将门拉上,往前院奔去。
她知道张玉莲住在前院,不过他们没让她见人,回到厚院也跟汪浩哲论说大牛和两个女孩的八卦,汪浩哲明明很认真地听着,末了却用一句话打发她:身为男子,注意言行修养,莫学女子论人是非四蛟在院门前等,看小乔开锁出来,一边呢呢哝哝述说着,小乔没走到正屋就了解了事情经过大概,不由得好笑,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张玉莲再次到来,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也只有大牛这憨人上了她们的当。
正屋里只有女人和女孩,奇怪一个男的也没有,看见小乔进来,并不觉惊奇,潘二娘只是淡淡地扫了四蛟一眼。
地下一个稻草垫子上跪着脸色苍白的张玉莲,头发披散着,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还好大牛不在屋里,不然怕这会子他又要动心。张玉莲模样并不算出挑,细瞧五官还不比李秋香耐看,但那小鼻子小嘴儿晃眼一瞅总有种玲珑乖巧的感觉,大牛那家伙就喜欢她这样儿的,还入迷了。
张玉莲此时也不顾羞耻,哭着说道:“姨母可怜我们吧,大牛哥真心喜欢我……他、他只想和我在一起”
潘二娘神色不变,啐了她一口,大妞、二妞涨红着脸,跺脚骂:“莲表姐,你疯魔了”
“呸真不要脸”
四蛟哧溜跑出门,不知道又给谁报新闻去了。
潘二娘冷笑道:“我想着你这么点大也不懂这些,下三滥勾搭人的招数该是你母亲教的吧?我早想得到,却也不防你,料着你做不出来,谁知给脸还做错了——娘俩倒是打的好主意,最好能跟大牛生米煮成熟饭,干脆引他跟你走……哼你当我是谁?我养的儿子,我要教不好,就白活这半辈子了”
小乔听着这话,忍不住问了一句:“二姨,大牛哥想做什么?”
潘二娘脸上变幻了几种神情,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小乔,你和四蛟总要长大,记住:诱引你们抛开父母兄弟姐妹的女人,绝不是什么好女人一定要离她远远的看看我的亲亲外甥女,我好意收留她,她脸皮却是这般厚,差点害了大牛,还好我及时赶到”
张玉莲哭喊:“二姨母我……是大牛哥自己愿意的”
“哼我的儿子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死缠住,他敢碰你?”
潘二娘淡淡地说道:“明天我就和大牛他爹送你家去,顺便去你未婚夫家看看,望门寡也还是他家的,这才死了几天啊?没过丧期呢,你就花枝招展四处勾引男人,找新去处,倒要问问他家可乐意?”
张玉莲止住哭声,满嘴苦涩:“二姨母,自小你也是疼我的,就忍心这么作践我么?”
“我疼你够多了,以后不想再见你。你也不要听你母亲的话,再动大牛的心思,你这模样儿有几分像我年轻时候,大牛也就是因为这点瞧着你亲近些罢了,过个一年半载,他想都不会想起你来我以前没少对你讲,做人不要太势利,莫学你母亲,一错再错回去好好呆着,过一阵子那家人放下你,才好寻个老实人嫁了”
潘二娘叹口气,对大妞二妞说道:“今晚还让她住你们屋,你们姐俩别睡,守着她,明天一早,我和你爹送她回城她张家人就是瘟神,以后见到她们要躲开,懂了吗?”
张玉莲不再分辨,站起身低头随大妞走出正屋,到门口问了一句:“大牛哥,他还好吗?”
二妞没好气地答:“死不了”
“我要去看看他,二姨母拿大棒子砸他的头,流了那么多的血……”
张玉莲一扭身,打算沿房檐朝男孩们的房间走,大妞回身扯住她,愤愤道:“还不是你害的?大牛哥不躲我娘的打,是怕你受伤,这会你装什么好心?回屋去,再也别想见他”
“放开我,我就看他一眼”
“不准去”
大妞和二妞一左一右夹住张玉莲,推拉着往那边屋去,张玉莲发起疯来却有点劲,嘶啦一声把袖子扯断了也不管,直冲过这边来,小乔跟出屋就站在房檐边边上看热闹,不提防被她一推,掉下半步高的土坎,悲催地跌了个狗啃泥,只觉得唇上一痛,爬起来时满嘴血腥味,用舌头舔舔,另一颗坚守岗位的门牙没了。
小乔不由得大怒:这花桥县城也算个好地方,却养出这么可恶的人来,一男一女,残害她大门牙的罪魁祸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天打雷怎不劈了他们大妞和二妞继续追捕张玉莲,四蛟听得小乔喊,找了盏灯过来和她一起在地上摸找,半天才把那颗牙找到,两个人正在翻来覆去看着,三豹走来,劈手拿过去瞅一眼,一扬手往篱笆那边扔了,小乔惊气:“你,你怎么扔了我的牙?”
“不扔留着干嘛?又不是狗牙,可以挂着避邪——牙齿落了就要趁早扔掉,不然新的长不出来,大人没教你?”
“也不快在这一时嘛,我还没看够呢……”
小乔好不懊恼,四蛟拉她:“我们去看大牛哥”
三豹啧一声:“有什么好看的?他怕莲表姐进去,关门了,我还被他赶出来了呢”
三人只好走到二虎这边,往那边喊了两声大牛哥,没人应,二虎便摆摆手让他们别吵,他搬到这边单间住了几天,也学着小乔和汪浩哲,晚上让四蛟跟他一起睡,除了暖被窝,有什么事也好报一声。今晚上本来已经睡着了的,没料到还能出了这样的事。
要怪倒是可以怪一下二妞,她睡前去看张玉莲,没事替表姐捎了句话过来,说是莲表姐有急事要跟大牛哥说一声,让他去小屋子,大牛穿衣出去,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张玉莲的哭声传来,还有潘二娘的怒骂声,三豹跑出去看,回来把情况跟二虎说:不知怎么回事莲表姐和大牛哥抱在一起了,被娘进去看见,又听说莲表姐要求大牛哥跟她走,回县城去住,不要管爹娘,娘大怒之下抓起棍子要打莲表姐,大牛哥挡住,娘下了狠劲,栓起门把大牛哥打得满头满脸的鲜血,幸好爹踹了门进去才把大牛哥救出去。
小乔这才发觉一直不见潘富年,问道:“四蛟你爹呢?”
“爹进村去了,找人拿伤药给大牛哥吃。”四蛟叮嘱一句:“娘说这事只咱们家里知道就行了,别告外人听去”
“知道啦”
小乔不忿,小屁孩教导起她来了,心里因为同情大牛,自己掉了一颗牙,嘴上那点痛倒被忽略了。
潘富年许久不回来,小乔第二天还要早起去陈宅,潘二娘赶四蛟去睡,催小乔回厚院,小乔临走时想不通又跑去喊了二妞出来,恨恨地对她说道:“你们姐俩不能睡,也不准张玉莲睡,让她睡好了明天路上说不定会给二姨他们闹出什么妖娥子来,她一想睡就掐她,多掐几次,给我的牙报仇”
回到厚院在榕树下的水缸里舀了瓢冷水洗手洗脸,把身上拍拍干净才进小木楼,灯下汪浩哲只扫了她一眼就看出端倪,招手让她近前:“嘴唇怎么肿了?”
只好老实回答:“嗯……跌的”
汪浩哲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脸上很沉静,眼里却尽是愠色:“这才出去一会,另一颗门牙就没了?怎么回事?”
“……”
“若是别人欺你,你早喊冤了,定是不肯听我的话,吃哑巴亏了吧?可见爱凑热闹不是好事,以后要改掉”
“嗯”
第六十七章野鸡
张玉莲被送回城,潘家却恢复不了平静,村里有人认得几味跌打草药,平日收集起来晾干备用或拿去药铺子卖,那天深夜潘富年进村拿药惊动了大伯和大伯娘,虽然没跟他们说实情,只说是大牛不小心跌伤了头,女人嘴碎,各种各样闲话第二天就传开了,意指大牛这桩婚事只怕不吉利,这眼看就要成亲,偏偏伤了头。潘二娘进城又跟张三娘掐了一架,回家就躺床上起不来,喜事上门,主母却病倒,新郎倌头上扎着绷带,一家子老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大牛娶亲前一天,还照常送小乔和四蛟去陈宅,刘朋这两天来陈宅和陈应章一起读书,小乔陪着他们,除了传授强记背诵方法,监督他们运用到位,形成习惯,读书空隙便和他们闲聊,她口才和辩才都是上佳,学识见识自然在这些十二三岁的少年之上,话题新颖思维敏捷,不时会说一些风趣幽默寓意深刻的小故事,不但陈应章、刘朋喜欢她,家学里其他的陈家孩子没事也愿意往她身边蹭蹭,和她说说话儿。小乔因见家学里有两三个十来岁的男孩并不姓陈,便问应章那是谁,应章说也是亲戚,附近的有钱人家,图陈家请来的这位先生名气好,备厚礼来请求共读,晚上是要回自个家去的,小乔心里一动,对陈应章道:“远房亲戚可以进来共读,应景与你未出五服吧?同住一村,何不让他一起来?”
陈应章有些为难:“这个,怕祖父不乐意。”
小乔道:“你可以劝劝陈老爷啊——应景虽然贫寒,但他有一股子韧劲,书读得很好,在私塾那边名列前茅。县试他排了第三,府试、院试可就难说了,说不定能得个第一。我觉得让应景进家学读书有…好处:第一,他品学兼优,能起到表率作用;第二,有竞争就有压力,有压力必引人向上,共勉方能共进,他的存在也时刻提醒你:你不能落后于人;第三,陈应景有实力,他就算不进陈家家学,将来也一定会通过府试、院试,也许会因为很优异被选入府学重点培养,到时乡试甚至会试都不在话下,若此时引他进家学,他将来会试成绩平平,于你们陈宅也没什么影响,若他得了名第,岂不是你家家学和老爷的功劳?他自己的祖父不是个东西,这一生一世他便只肯记着陈老爷的恩德”
陈应章呆呆地看着小乔:“只道你聪明会读书,你这小脑袋怎么能想得到这些世故?你如此看好应景,难道觉得我没有一点可以光宗耀祖的能力?”
小乔看看他,又看看一旁的刘朋,说道:“你自然是有能力的,但须知一枝独放不是春。你们两个和应景资质差不多,不同的是他因家境不好,比你们肯吃苦,还记得我说过笨鸟先飞、磨砺心志的典故吗?这些应景都经历了。我敢说如果我一直陪着你们读书,慢说府试、院试、乡试,就是会试你们都能够榜上有名但我总要回家,应景,是我为你们找的接替我陪少爷读书的人选你们只要不和他分散,以后三人成一帮,在同一个学院里读书,不会有错的”
此时的陈应章和刘朋对小乔有种莫名的信任,被她这番颇具神秘感的话一激,当下便去找了陈老爷,别的不提,陈老爷倒是对小乔提出的那…好处思量半天,最后答应让陈应景正月后进宅子里和孙子们共读。
傍晚小乔照旧谢绝陈家留饭,陈应章好不郁闷:难道他家的鸡鸭鱼肉还比不得潘家的饭食?刘朋挽留道:“小乔,明天我要回一趟家,你就不能陪我吃个饭?”
小乔苦笑:“不是我不想,闻到大宅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我都要流口水了,可我得回家陪哥哥吃饭,哥哥身子不好,有点小器,每天等我好好儿回家一起用晚饭,我若是在外边吃饱才回,他不气坏才怪”
陈应章笑了:“这么说来你哥哥倒是个默守陈规不会变通的,怪不得你总不肯在我家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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