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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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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我干涩地牵动唇角,挤出一丝笑意来,落在别人眼里却是说不清的苦涩。
他动了动唇,吐出四个字:“死罪难免。”
许久,默然无声。
我开口:“殿下方道是子循的良木,可如今他却不得安栖。”
好似在怪罪。
可我却克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地说出这有失体统的话儿来。即觉失言,又复道了一句,“他既然是择您为主,则您也定是有让人佩服的地方。我……自然是与子循一条心的。”
“我……想要他活。”终了,我的声音低轻似于无,话到最后却是止不住地微颤,气势渐弱。
我没有这个能力这个资格要求。
时疏言眸光疏静,看了我良久,抬手倒酒,缓缓道了一句:“自然要活。”
猛地抬头,我几乎是说不出话来。
“我此刻身边能用的人不多,但原先派了十人暗中护着林述了,你若要去,我再遣十人陪同。”时疏言轻道。
“真是……多谢五皇子了。”我心间暗涌潮动,一阵暖流。
“多谢什么,子循同我一起长大,我向来视他为兄长,而他涉险也有我之责,哪有废棋牺牲那一说。”
他自顾自地斟茶,而我面前茶却未动分毫。或是因为自己一颗心不复坦然,倒是连吃水的心的无了。
“只是,我仍有一事不明。”那日在宫中,他分明与我道那药囊是林述与六皇子共谋,可如今林述却是在他手下做事,隐藏之深,我竟是一时还未发觉。
时疏言似是看出我心头不解,轻笑道:“当日有人在假山后。”
言及此,我心头大石算是落下,有人在假山之后窃听,若是不说出几句谎话特意欺那人,只会对五皇子他们此时境地有所危害。只要不是林述存了心的害我,不将我与他的孩子不当回事,我都是释然了。而心头再度起疑,不知六皇子那般做的原由。
胡乱猜测,他用那药囊加重了我体上的寒性,以至于我无法受孕,尔后廖夫人与薛太医又笃定我有子,那定是让他以为此计不成,另生他谋。
可为何要对我下药,我始终不解,看着五皇子的脸色,我却是不敢问出口。
他不说,我何必问。
若是不想让我知道的,我若开口询问,也只能得一难堪罢了。
“另有一事,我要与文卿说。”时疏言慢转一顿,“子循那表妹,如今在宫里头,今日方是封了慧妃。”
心头一讶。
“倒也瞧不出她的心肠那么狠,”我喃喃,“这嫡亲的姑姑一家本是攀附的对象,恰是被她当成了攀龙附凤的垫脚石。”
“暗箭总是难防。”他缓缓转着手中的白玉茶盏,若有所思。
我心里忽的透亮,明白了原先她也曾见到我与韩之繁于流麝楼那一幕,继而告诉了公主;那次得知我有喜之后,她却是到了安庆寺祈福;后一次同林述归太傅府,却也总见不到她人影;林述他娘亲早就与我说过明白沈隽如的心思,也怕她整日不着家弄出什么事端来,却是料不到当日心间上的人儿,此下却是要夺了他一家的性命。
怎么也觉得她不是这般狠厉的人物,什么得不到的便要毁了,更是浮夸。
可那藏不住心思的小姑娘,却是捅得最大漏子的那一人。
如今封了妃,她的心头可是欢喜?
我让文良在这絮阳城留下,随时留心留意,警惕照顾我爹娘的安危。
而时疏言给了我一匹马,派遣了十个人同我一道去。
手牵马缰,一时犹疑,却还是一横心跨上了马。无奈我着实不会骑,这姿势简直不忍直视。
悻悻地低头,抱了一会儿马脖子,有些为难却不肯示弱,怕被人笑话,被人嫌恶,当成是个惹是生非的累赘。
见众人无异色,一时也无人回应。
我当是自己动作实则不起眼,他们未曾放在眼里罢了。
心里却是一时庆幸,一时自责。
暗自庆幸自己如此丢脸的事情,还未被他们知晓,什么都未考虑周全竟是也上了路。
如今才知道自己顾虑有多浅陋,连自己并不会骑马这件事情都忘记了,一心想着林述的安危,可谁知我这一去,是不是加重了他的顾忌,反倒是让他受了不必要的损伤该是如何。
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说,也是给人添乱为难,尽力回想着林述是如何骑马的,我小心地夹着马肚子,让它尽量走成一条直线。
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必须一个人承担。
“大人不会马?”
因为落在后头,惹得前头的人频频放慢了脚步,终是得了那么一句结论。
我内疚地点点头,一时怪罪自己拖了大家的后腿,却定要说:“我只是有些生疏,过几日就好了。”
庆凌笑而不语,我却是觉着尴尬万分,她复而道:“看着我的姿势,抬首立身,两脚夹紧马背,脚踩在马镫上。”
庆凌是这十人中唯一的一名女子,她心思细腻,也不戳穿,指点了我几句,让我跟在后头。
我心怀感激,也用心去学,起初几日我们方是走了一点点路。后来渐渐掌握了这御马的技巧,速度也是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发好稿子去开会
对了我大概自己存稿还有两章就写完… …计划是这样子。
但是我自己的水平有限可能会很拖沓
想虐又虐不起来
暖烘烘地收尾了吧就这样子!
55
55、第五十五章 这才是软妹? 。。。
马不停蹄地赶了十日的路,接到来信是已然知晓林述他们方是到了宸国。我心中稍稍安稳了一些,估摸着在宸国能待上十天半个月,指不定要等大婚之后方能回去,这样一来,因为两国有相较,至少不会直接捅破那层窗户纸,虚与委蛇之下,在宸国他至少是无威胁的。
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另一个人的是是非非,低头入眼的却每每逃不过那个人。
我甩了甩繁杂的思绪,想是若继续快马加鞭地走,那方能在十日内赶到宸国,与林述汇合。在驿站休息片刻,我立刻上了马,准备再度而上。
却是被庆凌喊停,道:“大人,即便是千里驹,也需休整方能恢复体力。”
因先前自己拖累了这步程,而今自己会了马,就想着把从前自己拖沓的时间补回来。
即便她说得有理,可我忧心忡忡,却是怎么也不肯停下来。
庆瑞也探出身来说:“再过去就是走山林了,路偏且僻,也不好走。”
我垂头想了会儿,在马背上坐了许久,问道:“若是在此处歇脚,最快几日到宸国哈鲁国都?”
“最快七日,但若是考虑到……”庆瑞没将话说完,就被庆凌踢了一脚,我看在眼里,大致也明白了一些。
我终究还是个拖累,且任意妄为。
撑下了马,我先庆凌一步说:“那就七日到宸国国都。”
她似是还想规劝我什么,我继而道:“不用顾忌我,就七日。我……一定能跟上。”
庆凌看了我许久,终是落下阵来,叹了一句:“文大人,可要顾惜自己的身子。”
我嘴笨,晓得她是为我着想,也是好意,想表达一下谢意,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半天挤出一句话:“是马在跑,我双脚都未着地,无妨身子的。”
说完自己都觉得搞笑。
夜半,睡不着,到马厩边上踱了踱步,发觉里头我的那匹马竟是也未睡着,捋了捋马鬃,又给它灌了一点水。心里想道自己从前对活物厌恶至极,觉得有一丝臭味都无法忍受,因而百里皙家里养着的狗与猫,我也从来不亲近,自家的马厩马槽也从不靠近。
如今的我,竟是将这些全改了,再也顾不得那马儿到底味道熏不熏人,只希望它莫要生出了疾,要是能一直跑在路上就好。
越快越见到他就好。
那张举世无双的脸庞俯在我的眼角眉梢,那温凉的触觉仿佛就在方才,近在脑海心底,却与我相隔千里。
翌日。
秋老虎势气深重,天气未转凉,却是因为我们不断接近了宸国,身上因而早就套上了深衣长靴。
夜里,在林间风疾。则更是寒凉。
燃起了一堆火,靠着树干,闻庆凌说要穿过这树林约莫要三日左右。林子里倒是无生猛野兽,虽说有狼,但我们毕竟有十余人,一般狼群也不会靠近,倒是有兔子或是鹿常常被他们打来成为腹中之食。
火星突突地跳着,彼此的脸在火光下显得明明暗暗。看着他们炙烤着捉来的兔子,将之递给我,我起初见不得血腥,然而腹中空空,也是难忍,偏生我是个饿不起的人,心想在外也是无奈,便接手过来咬了一口,发觉味道还不错,就将多吃了一点。
吃饱喝足觉暖,我的思绪开始游离模糊,半梦半醒却一直睡不深,大约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左右,却是在快要睡着之时被人唤醒。
“文大人,快醒醒。”
迷迷糊糊地抬眼,却发觉庆凌手中持剑,面色焦急。正想问什么事,却发觉我们似是被另一群人围住,似打似斗之间,庆瑞衣襟上染上了血渍。
不清楚来人为谁,而被困住的庆瑞他们却是拼力而搏,时疏言遣来的这十人,功夫皆属中上,而与他们相持甚久,那群黑衣人的武力可见一斑。
心突突地跳着,听庆凌说:“我护着你先走。”
“那他们呢?”我心头焦灼。
“随后即会跟上。”
心下不安,却无能为力,由着庆凌一把将我拉上马,让我坐在她前面。有个黑衣人看见了我们,便是要朝着我刺过来。我看着剑光一闪,呼息即滞,那庆凌长剑一指,那人躲闪不及,跌下马去。
另一人却是趁机欲砍上她的肩,我连忙吓住庆凌,身子却不由地向马背前冲去。坐下的马长啸一声,前蹄离地,庆凌扼住后座,挥剑向身周砍去,我连忙拉住缰绳,抱住马脖,林间是在太黑,背着火光明灭什么都看不清。
只闻耳边刀剑相击、衣帛被撕裂、以及马蹄踏在枯枝败叶之上的脆裂之声。
依稀能从密不见天的林子中,看的到戳在高高枝杈上的一片月,白惨惨的,透出脆弱的温柔的绝望。
我攥紧了缰绳,掌心因而磨出了一道皮开肉绽的痕迹,也不顾炙痛的浓烈。一心想冲出去,躲过他们的追逮。
耳边风声鼓鼓作响,马跑得太急,以至于冲断了横斜的树杈,桠枝从身上刺划过,也不顾不着疼痛。
“压低。”庆凌在我背后低呼,我猛然低头,却是听见了,剑鞘从她背上轻擦而过的声音,我压得极低,贴在马背上,屏住呼吸几乎喘不过起来,可庆凌罩在我身上,却还是受了伤。
“要紧么?”我问。
“不碍事。”她声音却是带上了嘶痛。
心中有愧,又担心她的伤势。还好马已经驶到僻静处,一时也不会有人跟来。
我欲速速下马,庆凌却是指向了另一处,循着她的剑看去,是一沼小塘。
月光难得温柔,夜风却极冷冽,泛起水面粼光。
明白是她欲清洗伤口,我勒马停下,把庆凌扶下。
我自幼不会照顾人,看到这情况也是手足无措。因她是背上受伤,所以还需我帮忙。
将袖中的帕子在水里浸湿,庆凌自己脱下了半边的外衫,也不顾这风有多寒,我替她轻轻擦拭,她的肩头微动,似是疼痛。
在苍白的月下,我依稀看清她背上那道伤痕有些重,从脊梁划过,即便幸好没有伤及脾肺,恐怕会留疤。
自责之意涌上心头,忍着歉疚对她说:“都怪我,姑娘家留疤总是不好。”
“总归命还留着。”她示意无大碍。
庆凌待我极好,或许是我少与京中其他姑娘处的来,他人嫌我无趣,是个书呆,而我自己又觉着那些姑娘家家讨论的城中风雅八卦甚是聒噪,也不懂得如何去劝去迁就一个闹脾气的人儿。
而今即便她是听命于时疏言,可却一再护着我,还因我而受伤。
我怕今后她背上这伤依旧存在而遭她怨恨。心里头是又愧又疚,感激也是,感动也有,想与她结交,却也说不出这个落了俗套的口。在她面前,我方是落了小家子气。
庆凌扯下内衫,自己包扎好了伤口,将衣服系好,我在一旁看着她这一整套的动作,凝着眉头,咬着下唇,终是说:“庆凌,你与我年岁差不多,莫要叫我文大人了,直接唤我文叙就好。”
闻言庆凌怔了怔,看向我,随即豁然一笑,似是明了我语中含义,吐出一个字来:
“好。”
不久,庆瑞一行人他们也跟上来了。见庆凌背后被划开了口子,他皱眉道:“你也受伤了?伤势如何?重不重?能走么?”
她被扑面而来一堆问题问得说不出话来,扶着马笑着对他说:“要我回答哪一个?”
庆瑞手搭上她的肩,道:“让我瞅瞅伤得如何?”
庆凌躲过,面上有些不自在,竟是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红色。
我虽喜他们这一对的模样,却还是觉得对他们有过多亏欠。
替大家将水灌好,一席人就地而坐,我见一些人儿也是落了伤口,心头有恙,却是愈发深重,满怀疚意道:“我……对不起大伙儿。”
大伙纷纷挥手说无妨,心里头却是更加不是滋味。
“可清楚来人为谁?”我低眉细思,然而我眼睛在暗中难以看清事物,有了几分小小的月华方能视物,那黑衣人出来之时,我什么都看不清楚,更别说要明辨什么细节上的了。
唯一让我觉得有些可虑的,则是那群人武艺应是不差,刀剑相击之声,尤为清脆,而由那音色可知,他们用的刀剑也并非俗物。
非为铁,而是钢。
淬火程度若非达到钢的标准,那也不会有这般音色;其次庆凌受伤时,我分明将马驾得飞快,而与箭相比,也略微起了缓冲的作用,可庆凌还是伤到了皮肉,我猜箭头锋利,或也是钢制的。
若要以钢为器,普通人也用不了。
虽然我知我们也并非会与江湖里的人扯上什么恩怨,这等财力,也只有皇家方可有。
我始终是信着时疏言的,考究了一番也觉得他并无这种自相残杀的计谋,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而时慎行立军有功,但归京之后不能调动虎符,若是私自的暗兵倒也有些可能,可我总觉得他也无这个必要杀我一弱女子弱书生。
作者有话要说: 麻痹又忙了。
这是俺昨天晚上撸的小韩 莫要笑话我(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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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
雅皇即便知道我出了城,手中也关押着我爹爹与娘亲还有太傅他们,等于攥住了我的软肋,这样一来,派人杀我也成了无稽之谈。
而时疏言在流麝楼里对我说的那句话,却是在此刻涌上脑海:
“暗箭总是难防。”
沈隽如如今成了慧妃,手里头即便不能参政议事,但私下调动人来除了我,也是有这个本事的。思及此,闻庆岷言:“领首那人,似是一开始指着庆凌,说什么什么娘娘带了一句话。”挠着头,转而问她,“他方说了什么,你可记得?”
庆凌轻轻蹙眉,看向我,道:“大概将我错认成了你,说什么‘她自己也不好受,可也见不得别人快活。’我只觉这话,像是胡言,听上去毫无意义,刚是想说,一时竟也抛在脑后头了。”
沈隽如封了妃,外人总以为一朝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而她并非钟情与雅皇,且雅皇虽倜傥,却也上了岁数,即便那些模样皮囊是个外在的不必理会,但她心中又怎会好受。
见不得别人快活,也不会让我同林述相好。可我总觉这沈隽如却是越活越痴愚,像是一个坏了心肠的妇道人家,竟是也没从前的见解卓识了。
或许是我一开始就没看透她,将人抬得太高了,时至今日方是明白,一个姑娘,一个怨念极深的姑娘,竟是连理智也不剩几分,心里头除了算计伤害,便是排除异己,她却贵为“慧”妃,何慧之有?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只是这暗箭难防,却还是伤到了无辜。
我抿抿嘴说无事,想着自己罪孽深重,该如何待大伙儿好一些。
总想着该如何补偿,如何施以恩泽,才发觉我这人儿对这些事情太过讲究。彼时对于韩之繁也好,林述也罢,总觉得自己对他们有亏欠,想着他们是否有亏欠于我的,我又如何偿还,因而算了一笔账,帐算完了,结余也清了,情起的牵连也就断了,说说什么从此两不相欠的狠心话儿。
可到头来,方是明白人情帐却无论如何都是理不清的。
或说是有了这一来一去的还与欠,这我所顾惜着的恩情也不会断。
月色微醺,静水汩汩无声,林梢泛起青灰,撩起浅到没有的夜风的温度。
再过了一日,我们方是出了这个林子。
还记得来时是八月,暑气正重,如今越过一片林,到了九月竟是觉得飕飕的寒意,仿佛已经是入了深秋。
宸国地势远高于雅国,拔地而起三千仞,城镇星星点点,皆是建在高地之上。我们过了密林地方是长草甸,远远望去,还能依稀见到鸦青色的山峦,山顶上的一撮白雪,仿佛时而能听到幽幽袅袅的异邦曲调,这里恐是距离宸国不远了。
庆岷同絮阳同哈鲁都传了信,报上林中所遇的事情,我想他们看了之后应是有所考量。
山体陡峭,我却顾不得那么多,见身所及之处皆为草莽,便是挥鞭而驰,想要,想要再快一些见到他。
越往上越寒,风也愈发大了起来,偶尔有小镇歇脚片刻,我看到那些西夷民饰、民风,方是体会到了从前书中所言,他人所说。
要我彻底撇清果真太难,偶尔会想起,但也觉得我这心头竟是还怀着旧情分。即便如今也知晓对他的情谊怕是同从前不同了,可一想起往前的种种,好似现今的我就犯了错。
似是j□j满园关不住。
落脚不过三刻,我立即再次上马,每每有驿站停歇我却都待不上半天。庆凌笑我思念之切,我也笑我这般迫不及待,怕是闺怨。
向来不喜闺阁之词,少女怀春大概于木讷的我而言都太过遥远。此时我却按压不住胸腔心口的促促跳跃。
六日后,我们一行人抵达宸国境内。
身上也依旧是那一身锦袍,却是怎么也抵御不了这纷纷扬扬的冰雪。
驾着马,手握缰绳,手指依旧冻得泛紫,依稀能望见寥远之处的一座城,鹅毛落洒,琉璃瓦,景泰壁,木质的矮房构成一座城,那城池布局似奇异的图腾。
踏雪无痕我也终是见识到了,并非马步轻盈,而是那雪实在大。我似是无法形容眼前那被雪掩映的一切,只觉着天地之间,山城之下,除了纯白,只余纯白。
顶着风雪前进,马的脚步也是渐渐缓了下来,一步一深,整个世界都像是陷进了白雪里。
大雪封尘,城墙灰白,恰似由雪冰塑住,失去了本应明丽的色泽。
报上通牒,城门重重落下。
我睁开眼,拨开眼前的如幕的雪。
一人撑墨伞,黑发,素衣,鸦靴。
将伞微微收拢,轻轻抖掸那伞上的冰白。
抬眼之间,对上我的,笑意浅浅。
我霍然丢开缰绳,跳下马,踩着那没过脚踝的湿雪,一路飞奔向前。事后我估料,这恐是我此生之中跑的顶顶快的一次了。
离他方有三尺远,猛地停下,手按上膝、胸,喘不过气来。
看着他满眼的笑意,不是疏离。
忍不住也笑出声来。
他朝我走来,终于在我面前驻足,捧住我的脸,凝视许久,仿佛我所看到的与这净白相对的所有的墨色,全都沉淀在他的那双深湛的眸子里。
那双眼里,映着的,只有我。
我贴上他的身体,丝毫不觉得冷。只是他似是觉察到什么,从身后将我的手握住,移到面前来。
一双手已经皲裂,浑然不似先前。
他眼中有着埋怨,有着疼惜,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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