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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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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临渊,林羡鱼么?”是好名字,我继续听他言。
  
  “男孩当临渊,远见博识,宠辱不惊;女孩当羡鱼,还如鱼儿一般畅快无拘。”
  
  “你对女孩儿的要求可低。”我故意拌嘴,“我向来不似鱼,你可觉得我无趣?”
  
  “夫人有趣得很,不似鱼因而需羡鱼。”真真是巧舌如簧。
  
  “我为何要羡慕女儿。”接着胡闹。
  
  “你想生个男孩儿?”林述问。
  
  “喏。不是重男轻女。”我还考虑了若是女孩便会更得她爹爹的宠爱,我可不愿和小姑娘争宠哦,“那你呢?”
  
  “男孩或是女孩都无妨,总归都会有的。”这厮倒是想得美。
  
  车停了尚书府前头,我下了车才发觉。
  
  扭头问他:“怎么驶到这儿来了?”
  
  “文大人不是要回家吗?”他立靠在车厢,反问我。
  
  我低头,双手交叠在身前:“一个人怪冷清的。”
  
  他向前一步,对我说道:“现下不是两个人吗?”
  
  我喜,便走在前头,也不停下步子,他将马车丢在门口,自会有人收拾,便是随我进来。尚书府虽说婢少奴稀,却总还是有人的,林述不好彻底放松,便还是装作侍从跟在我身后。
  
  我遣了一人去文府与爹爹娘亲说一声今日睡在尚书府里头,叫他们不必担心。
  
  每每喜不自禁,但却还是过多限制。五皇子欲在两年之内动手,即便不能随时与林述相见,而我也知晓了他的去处,至少没有悲痛,只有些相思罢了。
  
  这点相思,我总是能挨。
  
  洗漱毕,我早早地上了床榻。本就精神力不济,如今有了这娃更是容易困。
  
  躺着问方是宽了衣的林述:“你何时知晓我们有了这个孩子?”
  
  “出了宸国之后便是知晓了。”他也躺了上来,拉了拉被子。
  
  “连我自己都还被蒙在鼓里,子循你怎么这么有经验?”我掀开自己棉被,硬是要钻到他那里。
  
  他无奈让我滚了进来,而我却觉他全身皆是凉的。
  
  “是你太过粗心罢。”他环住我的肩,无奈又咳了几下。
  
  “怎的一直咳嗽,”我皱眉,“身子看上去怪弱的。我一到春夏之交,身子便是燥热,若是冷就环着我,我可是小火炉。你尽管与我直说,也莫要让我担心了。”
  
  “我乐得让夫人担心。”他却是不在意,捏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轻道。
  
  我撇嘴,这林述还开始装嫩讨人怜嘛。
  
  “听闻生产之后,产妇会胖上一圈,你可不许嫌弃我。”
  
  “自然不会。”
  
  两人叨叨念念了许久,我也是扛不住地睡了过去,难得地睡了个好觉,醒来时林述却是早已离开。我倒是怀疑作昨夜是不是我做的一个梦了,只是床榻上留着我给予他的玉玦,还让我明白确有此事,于是即便不见人踪,心里头却还是喜的。
  
  回了文府爹爹与娘亲也没多问我什么,倒是后来姜裳来寻我,小小地抱怨了一下昨晚我弃她先走,后来她又怕我是不是真的身子不适,便是要给我把起脉来。
  
  “你看了又如何,不是说不会医么?”我笑她。
  
  “我如今已经开始向阿姐学起医来了,近来也看了不少医书。”她认真道。
  
  “哦,那是为谁而看?”
  
  她脸一红,却还是故作镇静的模样答:“为天下无数患者。”
  
  “可是宏图大志啊。”
  
  戏弄了她几下,便是问起韩之繁如今身体的状况,她弯着眉眼对我说:“已是有所改善了,虽然身子骨铁定不如从前,但是我也试着去了一些毒素。”
  
  “可能完全康健?”
  
  “我信一定能。”
  
  终归也只是她信不信,而非能不能了。她有这般的决心,我也觉得希望又加上了几分。心里的愧疚也就稍稍放下了许。
  
  “那么若是一个人到了现在这时日还是浑身冰冷,不时轻咳,从前也不曾有这状况,那可是危险?”我思着将林述的症状,与姜裳道。
  
  “往小了说,或许是风寒,往严重说,可能是耗损之症。”
  
  心里一惊,好阵子不能回释过来。
  
  若是耗损之症,且非好好调息,身子骨便无转好之况。
  
  也无须何等的药物调治,唯但好好歇息。可如今这势头,尽管五皇子表面上一派安然无为的模样,可暗下却是做了极其详尽的部署,林述是谋臣,自然要耗费心力。而这心力,断不会轻轻松松。
  
   

作者有话要说:  哼感觉要期末了真气愤啊各种作业和考试
  卧槽獭蟆的我想开新坑了QUQ
  想了几个本子但是我先开哪一个呢?
  超级多人叫我写BL和现言0w0可我觉得好忙而且想要发展自己呢
  大二下好好学习了啦……可我现在考试能过么_(:з」∠)_




70

70、第七十章 好肥? 。。。 
 
 
  
  八月。
  
  “来,用力。”
  
  我死死抓住床单,咬着牙齿撑着劲。浑身汗湿,发丝被汗水黏腻在了一起。整个人虚脱至极,脑子混沌一片,痛觉、听觉、视觉全都糅杂在一起,浑浑噩噩,只晓得一鼓作气,用力,再用力。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从天蒙蒙亮到夜深,从寒意侵袭到口舌焦躁。
  
  在陷入黑暗之前,听闻到了孩子的哭啼声,游走在全身上下的气息终于从紊乱到平息,舒了一口气,便昏睡过去。
  
  预料之中的孩子却是没能在七月呱呱坠地,方前还害的我担心了好一阵子,这小子乖戾,也不太踢我,以致我整日惶惶,怕生出个死胎来。
  
  娘亲与爹爹自然是欢喜的,待人洗净了小孙子便是抱在手里头爱不释手。爹爹哄着乖孙,一把老骨头了竟然还想亲自做弓给他玩耍。谁料到他一接手过去,这小家伙便是饿了,直蹭爹爹想要喝奶。
  
  待我醒过来时,小家伙已经闹腾地睡着了,安安静静躺在我身边,小嘴巴微微翘起,脸皱巴巴的还没长开。
  
  我看他可爱,想要揉捏他的小脸蛋,自己却是动弹不得,浑身酸痛地像从山坡上滚下来一样。这么一个小家伙竟是自己生出来的,这感觉真是特别地新奇与欣慰。
  
  “林临渊。”我心满意足地叫了一声。
  
  他睡得沉沉的,不时吐着泡泡。
  
  爹爹与娘亲见我醒来了,便是立马让人端来了参汤:“生孩子是力气活,你得好好补补。”
  
  “孩子身体可好?”我问。
  
  “瞧你这刚当上娘亲就欢喜得劲头儿,小家伙身体好得很,多在肚子里待了一个月也不是白养的,生出来可有九斤重呢。”
  
  “好肥。”我努嘴。
  
  “瘦猴子有什么好。”娘亲责怪。
  
  在生下临渊的这段日子里,文府里头好不热闹。爹爹娘亲的好友至交、外祖的门生们、我的同僚以及宫里头的几位,都陆续来看过这小家伙。五皇子也让人送来一把长命锁,下面挂着的铃铛清越,好听得紧。
  
  临渊不太吵闹,因此都被说乖,而我娘亲也说他这性子像我,小时候也是这般饿了就吃,吃完则安安静静睡觉,从来不闹腾。
  
  “那岂不是饭桶?”我插话,反倒是被娘亲白了眼,她可真倒好,有了外孙便忘了闺女。我也是忘了这茬,竟是和小家伙争起宠来了。却也糊涂地说了这话,反是黑到了自己身上。
  
  还是爹爹好,在和饼儿琢磨着小家伙吃什么东西好,他俩那副认真劲儿可是今非昔比的。可到后头,做出来的吃食全都被饼儿吃进了肚子里,临渊也吃了几口,我是半吊子钱好处都没撩到。
  
  按理说产妇应该好好进补,可我怎么感觉进补的不是我而是这白胖的小家伙,心下气不过地狠狠地捏了他鼻子一下,却被我娘亲呵斥了,我真真是人生惨淡无光。
  
  这么多人进进出出来来去去,却没有一个是他,我总归还是希望他能来的。不知晓他是为何,自九公主婚事之后便是没再见过了。
  
  说不出“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这样的话儿来,但若久久不见,心里头也总归是空缺。
  
  正巧饼儿又来与临渊玩耍,摸摸小家伙的脸,又是捏捏他的小手。我想起从前我还与林述闹着别扭要和离时,曾劝了饼儿成婚,说成婚之后便有可人的小宝儿了,那时她便说要与我这腹中的小小公子玩耍,如今也算是成了真。
  
  我与她方是谈了几句,多日不曾外出,便是要从饼儿的口中听听京中的稀奇事儿了。
  
  “小临渊白白嫩嫩的,好像糯米团啊。”
  
  “你这饼儿就喜欢吃。”
  
  “可不是说‘民以食为天’嘛!”
  
  “说起‘食为天’,我听娘亲说,原来西郊的那座宅子,就是驸马府,原本是要开‘食为天’的酒楼的,你可知晓?”在爹爹拍下这宅子之前,据说瑨人便是要在那里做这生意的。我想饼儿对这些事儿上心得很,自然也通透。
  
  “那真是可惜了。”饼儿握拳叹息。
  
  我笑出声来,一旁的小临渊也好似笑了的样子,惹得我们欣喜不已,一直逗他。待我们逗累时,我娘进了屋子给我们拿莲子粥喝,打趣着饼儿说:“要是喜欢小临渊的话,饼儿也生一个?”
  
  “夫人好小气,我不就玩玩临渊么,难道不是我生的,就不让我玩了嘛?”
  
  娘亲笑着问:“只不过听别人儿在说,饼儿就要定亲了?”
  
  “啊!饼儿怎的还不知道!”她一惊。
  
  我忙说:“娘亲你是从哪儿听得这个消息?”
  
  “今日我碰见了子白的娘亲,听闻廖夫人在给饼儿张罗婚事呢。”
  
  饼儿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嫁人了。可我瞅她这副样子,却还似并无那颗嫁人的心呢。之后饼儿便是闷闷了好久,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看她似是有心事,且全写在脸上。我没去多问,这尴尬气氛也就一直持续到了她回去方是化解。
  
  然而第二天早上,却是正式听闻了雅皇给她的赐婚的消息。
  
  饼儿和朗青。
  
  这雅皇近日也真是空闲,竟是提起了兴致做月老。我不晓得这场婚事,饼儿可是何等想法。果真等到了这日下午她方是来了我这儿,但是面色如常,真叫人奇怪得很。
  
  “饼儿可是认得朗青?”
  
  “这名字儿我今日才听得。”
  
  “你可想成婚?”
  
  “只要有饼吃成不成婚好像也没差,小姐你说是不是?”
  
  我听不明白她如今说的话了,只能点头赞同。
  
  “我娘说朗青是大将军,可本来我就是怕打打杀杀,怕他当这将军便要去打仗,怕人去了就不再回来了。”
  
  闻言我清楚了饼儿心中所忧,宽慰道:“朗青方是从雅瑨战场上归来,一时半会儿两国之内也不会起大的纷争,所以饼儿你莫怕。何况他身手了得,定是能以一当百。”
  
  “对了,我也听娘说朗青如今驻守京城,也未领兵打仗。只是前个月有瑨人将领混在城西百姓里头,伺机冲撞欲对正要去礼佛的五皇子行凶,五皇子倒是没事儿,就是他的一个内侍好似被射杀了。后来朗青去平叛,将贼子都捉拿了……”
  
  “什么内侍?”我心一沉,打断了饼儿的话,急问。
  
  “啊?就是一个男……”
  
  我再度打断了饼儿,她也并不清楚,可是时至方才我的心焦如熬,惶惑不安。
  
  辗转便要从床上起身,想去寻来五皇子问个清楚。
  
  饼儿拦我不住,我刚是下床,便感到一阵晕眩,心如血涌,嗓口腥甜。
  
  我扶住饼儿道:“你帮我向五皇子要一个答案。”
  
  “我要说什么话?”饼儿看我这副模样,一脸担忧之色。
  
  稳住自己的身子,对她说:“你只管说是我叫你来问的。”
  
  饼儿懵懵懂懂,却还是应了下来。
  
  “若给出回复,快些回来告诉我。”
  
  “好的小姐。”
  
  心下慌乱无措,好像是忽地丢失了游魂,只余一具空壳,想提起手来,却发觉怎的也动弹不得。霍然思及我那日质问他“日日念佛可有何用。”
  
  可却并无何用,我只求一句“心诚则灵。”
  
  我本也不信佛,却因此自然而然地颂起了那阵子抄写的经书。
  
  可心里头却不平静,饼儿告诉我那个结果的时候,我却是早在心中猜到了。
  
  于是笑着自勉:一来我向来不信佛,却因此事而求佛,不是一心皈依,而是有所求,自己并无付出,怎可让佛平白来扶持我一把?二来我直觉灵敏,事情总往最坏处想,所以即便诵经之时是为了求得他安,可脑子始终回旋的是他不讳了如何如何。其三,在雪崩之时他未亡,拖延到如今也算是不错。
  
  可笑我哪有自己以为的那么豁达那么释然,闻了饼儿的话后,我却依旧镇定,同平日里无二,也并无方才这般失措。再与她言了几句,却是怕自己硬撑不住,在她面前漏了像,便将饼儿遣了回去。她似是有不放心,便硬要陪在我这里,我便说困了想睡一会了,她见我坚持于是还是回去了。
  
  门一关上,我便侧着身子将头埋在被子里,却也不敢哭出声音来,头昏得整个脑袋都好似要坠下来,眼前昏暗一片,太阳穴隐隐刺痛,我却顾不得抹眼泪。
  
  临渊在我枕边,本是睡着了,却忽的大声哭了起来。我安抚不得,赶紧擦干了眼泪。
  
  眼前一片模糊。
  
  临渊的鼻子嘴巴像林述,眼睛眉毛像我。
  
  临渊的模子多像林述,临渊的性格多像我。
  
  看着他小小的脸蛋儿,我压抑着自己不去想,不再想下去。
  
  不小心眼泪滴到了他的小衣上,在绢上化成更深的斑泽,点点晕痕。
  
  闭上眼,听不见自己喘息的声音,而胸口之下,好似有人抽紧了绳索,将我一步步逼到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忘记更了QUQ

   
 71、七十一章 啊! 。。。 
 
 
  此后过了几天,我大可能皆是浑浑噩噩而过。
  
  流一点眼泪,发一会愣。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大记得了。只是模糊之中,好似爹爹问了我几句话儿,我一一回答,而他一下子面如死灰。
  
  许久,大手有些发颤地抚摸着我的头顶,好似我还只到他跟前那般的模样。
  
  小小姑娘还未梳发髻,头发乌黑柔软。
  
  可他却是老了。
  
  而爹爹的声音也是喑哑,红着眼儿念了一遍又一遍:“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福履成之。”
  
  还记得那年我与林述成婚之时,他舍不得我,抿了小酒之后便是愈发唠叨,娘亲眼底有泪光,而他说了许多最后还是哽咽。我戴着红盖头,却是未曾有半分触动,只觉得这番作为肉酸得紧。还暗自庆幸幸好有这盖头,不然我的鄙夷之色若是掩藏不住,反倒旁人笑话了去。
  
  我从盖头下面睨得一双玄色烫金靴,正红色绣纹衣角,隔着盖头瞥见他的脸,温柔而淡雅,俊逸而肃静。
  
  一头他拿着红绸,一端由我拉着。跨过了门槛、跨上了喜轿、跨到了正堂、跨入了内厢。
  
  嫁妆箱子上、窗棂屋门上、镜桌案几上……全都贴上了大红喜字。
  
  我却是不忍再忆。
  
  怔忡之间,爹爹摸摸小临渊的脸,小家伙究竟还是小,又呜哇地哭了起来。我嘴角却是再也装不出笑意来了,本来我这双眼已经是红肿,再怎么笑也只是徒增伤怀。
  
  “好好哭一场吧,哭完就起来。”我泪眼朦胧,这才发觉爹爹的头发并不白,头发却是愈发地少了起来。
  
  人说女婿算半子。
  
  林述一殁。是不是他也失去了半个儿子,他是因此而难受还是因我失夫而感伤呢。
  
  事后我猜娘亲本是不晓得林述还在京城,而爹爹一早就明白了,因此才方有那样的动容。
  
  哭完就起来。
  
  洗一把脸,日子还是照旧过着。
  
  多一人,少一人,又如何?
  
  然而这件事情并没有怎的张扬,因为林述本就是匿隐在五皇子身旁,无几人知晓他那时还活着,还在京城。如今此事,是有人成心伺机也好,是错手误伤也好,人总归是没了。
  
  却无法办丧事。
  
  本我也不想操办,若我办了,挂了素白,我心里是无论如何都是放不下的。
  
  还是不操弄的好,就让我假装,他还在。
  
  从前的记忆却是越发清晰,好似整个人活在了过去的卷轴里,本来都忽略忘怀的事儿,好似层层沉香烟云依稀消弭,细节全在眼前渐渐褪去外衣,逐一呈现。
  
  不仅仅是如屑的吉光片羽,还有多年不曾往复的印记。
  
  冬日,夜。
  
  白雪红梅。
  
  地上几丛脚印,偶露出黑褐色的泥来。
  
  少女捧着书卷坐在小凳上呵着气,手指冻得通红。少年见此便自己拿来暖炉,递交给少女手中。少女一愣,摊手说:“可我没有多余的手来捂暖炉了。”
  
  少年身后一片雪白,明晃晃惹人的眼,“若不介意,我来拿书,本也想多琢磨一番这简。”
  
  少女欣然喜之。
  
  “为何要在此时读这书?”他亦是有些冷,进而不解。
  
  “你不知晓我外祖,他虽喜我多多读书,却是怕我读成个书呆,总觉着我一天到晚抱着书卷可是不好,便要我多多外出玩耍儿。我便不敢在白日里读书,若是被他瞅见了,定要来与我说教。”少女无奈。
  
  “所以学古人囊萤映雪?”
  
  “自然也想亲身实践一番,不然怎知这书上说的可是对还是错。”瞧了一眼少年,如玉似雪,少女不禁有些怔怔,言,“可没想到这雪还真是亮堂。”
  
  “我也是欢喜雪,无论是胡风吹朔雪,还是皎洁不成妍。”
  
  “你比我还掉书袋啊。”
  
  “哪有?”少年轻笑出声。
  
  “这种诗啊典故啊信口拈来,还不是掉书袋?”
  
  少年浅笑不语。
  
  “可我欢喜雪是因为可以玩雪。”
  
  “堆雪?”
  
  “打雪仗。”
  
  “你?”
  
  “我看别人打。”
  
  少年又是笑。
  
  默了半晌,少女吐了半句话:“看一只奸商和一只猴子打仗。”
  
  ……
  
  深秋的天,天朗气清。
  
  庭内的树下堆满了赭色、石黄的落叶。
  
  我却还是坐在书房,忙着写那新皇登基之后的礼祀安排。
  
  “娘亲。”临渊跌跌撞撞地走到我身旁。
  
  “怎么了?”我看了看未干的笔,放下手中的狼毫,将他一把抱了起来,却看到自己儿子一脸的憋屈。
  
  小家伙嘟囔着嘴:“百里叔又来了。”
  
  这临渊也怪,平日里都乖得很,可一见到百里皙就要跑。百里皙一进门,这临渊就藏到了我身后。
  
  百里皙纳闷说:“我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啊,这小子怎么见到我就要躲。”
  
  我在他脑门印了四个字:“人生惨淡。”
  
  他皱着眉头问我:“小时候你原本也这么厌弃我?”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嫌弃你还与你玩在一起,我是找罪受么?”
  
  “可你这儿子怎的这般。”他埋怨。
  
  “恐怕这点不像我。”
  
  百里皙本还想说什么,却是一下子噤了口,因我说了不像我,那自然便是像他爹爹林述了。
  林述于我心中,始终是块伤地,还是不能怎么碰触。
  
  可我笑着说不要紧了,看我都释怀了,这百里还小心翼翼地怪不自在。
  
  于是百里皙又道:“我思忖着是不是我这父爱光辉还不够浓厚,因此这小子也见我不惯?于是一横心便是要将自己培养成爹爹。”然后便是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一个激灵,便言:“你家妹子有了?”
  
  “啊,有了。”他喜不自禁。
  
  “这成婚才两个月就有了?你这速度也真叫是快啊。”我也是高兴。
  
  “不快不快,”他自谦,“那不是正好给临渊小子添一个弟弟么。”
  
  “起了个什么名字?”
  
  “百里鲲。”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我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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