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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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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半城背靠着窗子,笑道:“既然百里回来了,你师兄就该走了吧。”
江淮一抹嘴巴:“应该是吧,日月堂虽然被皇上下令剔除宗门之列,满门尽斩,但肯定还有其余的余孽藏匿在中原,师兄他们得赶紧回去处理。”
饮半城哦了一声,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你师兄……对你很上心啊。”说着,抿了抿嘴唇,笑道,“反正你现在和宁容左散了,我看啊,倒不如和你师兄在一起。”
“胡说八道。”江淮淡漠的反驳着她。
饮半城走过去,挑眉道:“怎么?你觉得你师兄模样不好?可我看着,他可不比宁容左差啊,就那浑身迸发的男人味儿,便十分难得了,再加上一身的好武艺,又痴情,去年你被慕容秋暗害险些丧命的那次,你是没瞧见呦,你师兄他恨不得……”
“够了。”江淮随意乱指,“回你的厢房,睡觉去。”
“急什么,我不过是说说而已。”饮半城咯咯一笑,又凑近了些,扒了一下她的眼睛,道,“明天就差不多了,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江淮顺势推了她一把:“走走走,快走。”
饮半城笑个没完没了,刚一打开卧房的门,忽的一阵劲风刮了进来,震得那木门开裂作响,力道之大,冲的她直接飞出去撞在那窗扇上!
江淮一骇,却苦于什么看的不清晰,便低呼道:“怎么了?”
饮半城抿了抿唇瓣溢出的那抹血,费力的撑住身子,抬头,瞧着卧房中闯进来的那个红袍男子,眼底一深,面容终究是变得严肃起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
“没怎么。”沉香溢红的眸子悄然转动,看着处在迷茫状态下的江淮,似笑非笑的说道“只是多日不见,来瞧瞧你们。”
这夹杂着狂风骤雨,却努力往内压抑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岐疆族长,沉香。
那个疯子。
江淮虽然看不清楚,眼珠却转的飞快,她把住榻柱,厉声喝道:“百里!”
院内忽的掀起一阵比方才更大的劲风,几乎是刹那间,百里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卧房之内,他仍是素日冰冷模样,一身黑袍,配上半块银制面遮。
他将饮半城悄无声息的掩在身后,警惕的看着沉香。
这人实在是奇怪。
方才沉香闯进来的时候,自己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内力波动――是那种少见的暴戾,犹如浓云层中不断挣扎的电闪雷鸣。
这种内力波动,百里只在贺子沉的身上见识到过,那便是去年,江淮临死的那夜。
怎么现在又归于死寂,与普通人无异了?
只不过江淮没下令,他不敢私自动手,反观沉香,他对屋内突然出现的百里丝毫不感兴趣,而是紧盯着江淮的那双眼睛,两颗眼珠像是遮掩在层层浓雾之后,灰蒙蒙的不太清晰。
沉香目光锃亮,他凑近无所适从的江淮,伸手抚上她的眉眼,略微激动道:“你这眼睛……”
当那根冰凉刺骨的食指触及到自己的肌肤时,江淮打了个寒噤,只觉得浑身阴涔涔的,只不过面前的人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沉香族长,你怎么……又来了?”她谨慎地问道。
沉香轻轻一笑,一阵阴风穿透整个屋子,他又直起身,转头,那一刻,他双眼汇聚出的视线化为冰锥,活生生的锥透了百里的身子,扎在了饮半城的心上。
抬手,一挥。
百里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击中,轰的一声撞在了身旁的墙上,胃里牵出一阵抽搐,竟抿出一口血来,他张开腥红的眼,撑直身子,怒意横生,矛盾一触即发!
“百里!”江淮猛地喝道,“过来。”
百里瞥了一眼沉香,眨眼间窜到了江淮的身旁,听她道:“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管好我就行,那是他们两个事情。”
沉香听到这话,转头笑的前仰后合,那笑声从嗓中研磨而出,渗人的很。
他捂着自己的笑脸,却在指缝间看到了窗边的饮半城,那一刻,沉香原本的笑意直接敛回,身形一晃,犹如龙卷风般刮到了她的身边,伸手,准确无误的掐住了她的脖颈!
“咳咳……”
饮半城把住他的手臂,身子缓缓的跪下去,声音细微:“族……族长……”
沉香居高临下,眼底的那抹红几乎要滴出来,他凑到她的面前,漆黑的衣袍恰似一间囚笼,将其二人罩在一处。
他盯着她,声音忽高忽低:“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饮半城满脸憋得通红,浑身冷透,她不敢让江淮二人过来,谁知道沉香这个疯子发起疯来,会做些什么。
她艰难道:“我……我还没杀……杀了他呢。”
沉香几乎是跟她脸贴着脸,这二人的肌肤个顶个的凉,他道:“都半年多了!你什么时候能杀了他!什么时候能跟我回去!”说着,松开了手。
饮半城得了空,粗喘着气,推开他往后靠了靠,连忙道:“再给我……半年的时间……我一定杀了他……跟你回去……成亲。”
江淮闻言愣住了,成亲?
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
“我凭什么信你!”沉香把住她的后脑,眸光阴鸷,“你私自跑来中原,我可还没定你得罪呢!”
饮半城品尝到他每一个字所蕴含的怒意,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饿狼面前不摇尾巴,她不得不妥协道:“信我……再信我一次……等我杀了他……一定……一定跟你回去。”
沉香那针一般的目光扎在她的脸上,停了好一会儿,忽然抬手!
江淮被那清晰的掌嘴声暗暗惊住,她攥着百里的袖子,听着屋内那钻心裂肺的撕扯声,一声大过一声,混杂着饮半城的痛苦闷哼,奏出一曲诡异的响乐来。
沉香素不知何为怜香惜玉,违背他的,就要尽力出手。
饮半城一朵娇花,很快便被他打的残破。
第243章 复明
挥拳……抬腿……卧房内很快便渗出了雾蒙蒙的血气。
江淮心悬,终于是在沉香最后一拳挥下的刹那间,喝道:“住手!”她挣脱开百里的手,摸索着扑到饮半城的身边,将她那已经被打的气若游丝的身躯揽在怀里,背对着沉香,气喘吁吁,“你别打了,我帮她,我帮她杀那个人。”
沉香面色阴沉的起身,眸光从眼光中泻下,江淮只觉得芒刺在背。
“你帮她?”
事到如今,又能何如。
江淮索性咬牙道:“对,我帮她,饮半城的性子想必你也知道,不杀了要杀的那个人,了了心结,你就算是今天把她打死,她也不会和你回去的。”
沉香僵持半晌,忽的呼了口气,音调极低:“那好,我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不管你是否杀了他,我都要带你回岐疆,亦或是,带着你的尸体回去。”
饮半城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了,还是江淮淡漠道:“她知道了,我也知道了,满屋子的人都知道了。”
沉香又飞快的由怒转笑,他挑了挑双眉,眼珠子几乎要凸出眼眶,血丝溢散,淡淡道:“江淮,等你死了,你这双眼睛给我。”
说完,猛地拂袖。
那大片的黑色衣袂袭来,江淮感觉到有刺冷的风扑面,胡乱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贴在了眼上,那两颗干涩许久的眸子此刻仿佛泡在了温水里一样舒服,不知不觉间竟润出一丝泪来。
她慌乱间用双手捂着眼睛,一点点的伏下身子,同时,耳边响起百里的声音:“大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
江淮说着,慢慢的放下双手,极其小心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灰雾悄然散去,天地间的一切又都重新清晰可见,甚至,某些细节要比以前更加细腻,仿佛放大了数倍,她盯着自己的手心,视线贪婪的**着上面的所有纹理,将它们一道道悉数印刻在脑海里。
她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呼吸在那一刻凝滞,两秒后,狠狠的倒吸一口极凉极凉的气!
百里察觉到她的异样,素来波澜不惊的人,也露出微微的惊愕来。
因着太过吃惊和紧张,江淮的声音都劈了好几个调,她见沉香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遂尽力抑制住心中的恐慌,用气声说道:“百里,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处理。”
百里从不反驳她的所有指令,应了一声,从窗户处纵身离开了。
江淮还未从眼睛重新复明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她使劲儿的揉了两下,然后拼了命的咳嗽,止都止不住。
身后的饮半城轻手抚上她的肩膀,却发现她竟然在发颤。
江淮浑身窜出个激灵,这个朝堂之上舌辩群臣都不曾眨一下眼睛的人,到底是被沉香这个人鬼难分,一挥手就能让她重见光明的人给惊到了。
人,她来者不惧,刀山火海咱走一遭
鬼,她不用说,那是吓的屁都快凉了。
……
“你没事吧。”饮半城问道。
江淮听到她的声音,僵硬的转过脖子,却发现,本该浑身是伤的饮半城此刻全然无恙,别说伤痕了,便是发丝也没乱一根。
“你……”
江淮指着她,舌头都硬在了嘴里,三两下起身,她瞪着眼睛问道:“你俩是人是鬼,那个沉香,那个狗屁的岐疆族长,他是不是鬼?”
饮半城起身,无奈伸手解释道:“你别怕,不是鬼,我们都不是鬼,他是月神的历代肉身,所以会些通天的法术,而我……我是岐疆祭司,这具身子也是上代祭司传下来的,不是我的,所以不会留下伤痕。”
江淮浑身血流凝固,听了好半天才哑声道:“那这么说,那些古籍上记载的神秘法术,真的存在?不是骗人的?不是胡乱杜撰的?”
饮半城也知道瞒不住她,便点头道:“是,不过我们都不能随意使用。”
“你能用吗?”江淮一咽口水,指着她问道。
饮半城很冷静:“我不能,我只是能占天卦地而已。”
“那沉香能用?”
“能,不过也有限制。”
“什么限制?”
饮半城刚要开口,忽的又住了嘴,她的目光忽然变得警惕而诡异起来,步步逼近江淮,蓦地问道:“你是不是……”
说到一半,她却突然停了,面容极其复杂,摇了摇头:“不是……没什么。”
江淮被她这态度弄得一头雾水,又提了口气,才道:“方才,我听到你说,和他成亲?怎么回事?”
饮半城面色沉下来,这才将一切说出来:“其实,我们岐疆的每一代族长,都会有自己的初代新娘,按以往的经验来说,新娘一般都是自己养大的祭司,我在去年满二十四岁,做新娘测验的时候偷跑了出来,没想到,他居然找到我了。”
江淮捕捉到一个敏感的字眼,小心的问道:“自己……养大的祭司?你是……沉香养大的?”
饮半城点了下头,目光沉稳。
江淮回想着沉香的模样,呢喃道:“可他看上去也不像是近五十岁的人啊,顶多二十四五岁的模样。”
“他过了今年七月,就满三百三十岁了。”
饮半城的语气很平常,可听在江淮耳朵里却如惊雷爆炸,她往后退了退,连笑都不会笑了,只觉得浑身的汗毛一根接着一根的竖起,抬头盯着面前的人,良久都没说话,亦或是惊得说不出话了。
大抵是一刻钟后,她才无措的挥手:“不管他是三百三十岁,还是三十岁,还是三岁,我这里供不下你们这两尊佛,你还是快走吧。”
“走不了了。”饮半城道。
江淮无奈气道:“为什么?你这怎么还赖上我了?”
饮半城咬咬牙,全盘托出,道:“我向月神下了咒,来找你是他的指引,我用了足足三十年的寿命才换来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这次私自来长安,若是被这样抓回去,这三十年的命,就全白押了,而且你也见识了沉香的脾气,我回去怕是活不了额。”
江淮瞪眼,干净的眼白被血丝一瞬覆盖,几乎是抓狂的说道:“你……你是不是傻啊你!”说着,猛地上前两步抓住她的肩膀,“你是不是傻啊!为了这样一个负心的男人你值得吗?!”
饮半城反抓住她,坚定冷言道:“你得帮我。”
江淮像是浑身落虫子一样拍掉她的手:“不帮不帮,你们这些鬼啊神啊的,自己解决,我一个凡人真帮不了你。”
饮半城一咬嘴唇,决绝道:“我可是救了你两次,还有你姐姐和穆雎的性命,都是我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说着,伸手抚上她的小腹,阴阴的威胁道,“小心这里的那条虫,你想被食尽浑身的大筋瘫软而死吗?”
江淮一咽口水,没再说话,心里充斥着的不仅仅是惊愕和恐慌,还有乱麻一般得极尽复杂。
饮半城停了停,终究道:“江淮,求你了,帮帮我。”
好半天,江淮无力的声音才在这渗冷的卧房内微弱响起。
“好,我帮你。”
第244章 赴宴
四月二十号。
骆礼维五十大寿,侍郎府,高朋满座。
江淮能来赴宴在骆礼维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花君也来了。
满厅的臣,唯她一人是君,这便会有诸多拘束
“郡主,您请上座。”骆礼维赔笑道。
花君摆手,利落的坐在江淮旁边:“今日是侍郎大人的生辰,寿星自当上座,君幸身子不好,我坐在她旁边照顾她就好了。”
骆礼维讪笑两声,和众位宾客对视一眼,有些尴尬。
江淮垂着眼眸,轻声道:“骆大人,郡主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就快坐吧。”
骆礼维点了点头,揣着兔子在怀,小心的坐了下来。
好在酒晕人心,周转三巡之后,宴上的气氛终于是活络起来。
花君瞧着那些宾客互相敬酒,互相吹捧,官腔打的十足,便凑到江淮耳边唏嘘道:“君幸,你瞧瞧他们一个个的,都长着张虚伪的嘴脸,真是让人恶心。”
江淮挑眉,没说话。
忽的,骆礼维酒冲上头,举着酒杯对江淮笑道:“御侍大人,下官敬您一杯,只当是迟贺您获赐圣上的丹书铁券之喜!”
江淮闻言,也拿起酒杯往上抬。
花君生怕她举错了方向,心提着,却发现她动作行云流水,一点都不像看不见的样子,好奇的凑过去,这才发现她眼前那层灰蒙蒙的雾,散了。
她登时惊讶不已,这饮半城的药真是神了。
江淮不理她,举杯笑道:“侍郎大人客气,那我也恭祝大人五十大寿洪福!”
骆礼维忙不迭的点头道:“多谢大人抬举!”说着,仰头痛饮。
江淮细抿了一口,将酒杯又放回桌上。
花君微低了低身子,在一旁用蚊子声说道:“好了?”
江淮知道她在问什么,极轻的点了下头:“好了。”
“老爷,恒王殿下和明王殿下前来贺寿――”
厅下有家厮前来通禀,话音刚落,全宴瞬间寂如死灰。
骆礼维下意识的瞟了一眼江淮,当然那人忙着扶碰倒的酒杯,自然没有看到。
花君拽了一下江淮的袖子,小声问道:“他俩怎么来了?”
江淮除了蹙眉,别无动作。
而另一边,骆礼维眼中微露欣喜,声音也有些激动,道:“快,快请进来!”
说着,从座位上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相迎。
可是进来的只有恒王一人。
他斜眼,注意到了宴上的江淮,不过直接选择视而不见,而且面上的笑容在她看过来时,蓦地掺杂了一丝得逞的意味。
“骆大人,恭喜恭喜!”
他这一进来,宴间的一众宾客纷纷站了起来,唯独花君不屑一顾,还拽着不让江淮起身。
骆礼维忙谄笑道:“殿下客气,有劳殿下登门,快,殿下请上座!”
恒王摆了摆手,笑道:“不必了,老四还在外面等我呢,我们兄弟二人今天说好了要去洞庭峰下赛马,所以就不多留了,既是大人的寿辰,我们也总不能抢了你这个寿星的风头不是!”
骆礼维同众宾客一齐大笑,道:“殿下说笑了,殿下今日能亲自莅临我这小小的侍郎府,实是让下官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也叫我这陋居蓬荜生辉啊!”
“陋居?”恒王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常闻骆大人的府里有一个不对外开的院子,叫……蓬莱居是吧,我可听说那里堪比人间仙境,非仙人不能进呢!”
骆礼维的心悄然一悬,忙道:“殿下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处玩乐之地,哪里称得上是人间仙境啊,不过是外人胡诌而已。”
恒王眯眼一笑:罢了,寿礼已经叫府上的小厮收下了,我知道骆侍郎什么都不缺,所以就备了些精致的玩物儿,都是西洋进贡来的罕件儿,全当送给府上几位千金用来消磨时间的。”
骆礼维点头,美滋滋道:“有劳殿下费心了,下官在这里替她们谢谢您了。”
恒王颔首,又道了几句客套话,转身离开了。
临了,还对远在次座的江淮讽笑着说了一句:“御侍大人身体抱恙,可记得少喝几杯。”
江淮也不抬头,摆弄着手里的酒杯,言辞冰冷:“多谢殿下提醒。”
“可不是我要提醒。”恒王飞挑了下眉,转身利落的出去了。
江淮听出他话中深意,盯着手里那上好的白瓷酒杯,五指微一用力,只听一道细微的‘咔嚓’声从指缝中传了出来。
花君眼底暗惊,忙去掰开她的手,除了掌心有一道微红的印子外,倒没伤到。
她把那几块碎片拿开,小心的打量着她,极低声地说道:“没事吧。”
江淮转头,用那双精诡的眼睛着她,道:“无妨。”
……
送走了恒王,又过了近两个时辰,这寿宴终于是散了。
骆礼维一个个都打点好了,回头瞧了瞧。
宴席未撤,但人已经都走得差不多了,竟然有些曲尽人散的荒凉。
他悄然的叹了口气,许是酒上头,感慨也多了些。
入仕三十年,今日,终于是寻到了一个攀登的出口。
“郡主,别喝了。”
次坐上的两人,却还没走。
花君喝的迷迷糊糊的,虽然醉态十足,但举动倒是不轻挑,脸颊酡红弄晕,轻轻一笑,犹如海棠开绽,嫣然无方。
江淮扶着她的手臂,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挥起袖子把桌上的酒杯全都扫开,不让她去拿:“好了,该走了。”
花君打了个酒嗝,口齿还算伶俐,看起来醉的不严重:“我知道,最后一杯,最后一杯。”说着,又伸手去够。
江淮冷眼:“今天若是再喝,以后就一滴都不能沾了。”
花君咂了砸嘴:“真是的。”说着,反挽住江淮的手臂,“那就走吧,我今天不想回海棠府了,就跟你回去在留心居住一晚,行不?”
“谁要和你这个酒鬼住一起。”江淮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嫌弃。
花君咯咯一笑,带着她一起往厅外走,这一出厅门,冷风扑面,她登时打了个寒噤,意识回旋,酒也醒了不少。
抬抬头,天都傍黑了。
骆礼维恭敬道:“郡主和大人慢走。”
“等下。”花君清醒了,蓦地想起一事来,便笑着说道,“骆大人,你也知道,我的海棠府那是比皇祖母的赏花苑还奢华,长安人尽皆知,可我听说,你的蓬莱居要比我的海棠府强过十倍,可巧今日来了,不知是否有幸,能让我观赏一番。”
骆礼维一愣,道:“郡主……怎么……”
“就是想看看嘛。”花君笑道,“骆大人可千万别小气。”
骆礼维闻言,偷瞄了一眼江淮,他现在不知道‘毒蛇’和‘狐狸’已经谈崩了,还以为他们依旧是一伙的,再加上今日恒王那一席夹枪带棒的关心话,心想着,若要重新择主,自是要表一表态度。
这蓬莱居素不对外人开放,若是让这两人进去游赏能让宁容左对自己放心,也未尝不可。
片刻,他点头笑道:“郡主,大人,这边请。”
第245章 娇女
跟着骆礼维走了一会儿,花君才觉得不对劲儿。
这个侍郎府,要远比她想象中的,阔得多。
她挽着江淮,留意着各个院门,最后数了一下,居然有九个门。
在长安,甚至是整个大汤,九进门的府邸只有两座。
十九年前,皇帝钦赏给花君,让其与当时年纪尚小的平宣王一同居住的海棠府,还有一座,是安陵王不知死活,大张旗鼓建造,专门给皇帝眼睛里扎针的安陵王府。
剩下的,连一座八进门的都没有。
高汝成的卫国公府、陆誉的齐国公府、江彦的晋国侯府、郭绝的太师府、慕容秋的御史府……这些能拿到牌面上的大家族府邸,甭管是封爵还是封官,最多只有七进门。
骆礼维一个不大不小正四品礼部侍郎,居然敢住九进门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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