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庶女:与君相知-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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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你也该知道弈的情况，在京中是绝无希望治好的了，我不愿他此生如此难熬，欲等天暖便启程南去寻医问药，此去归期不知，我干娘那边，还要府上多多代为照顾。”

　　　　“去南方？”这下周铮惊诧了：“难道是回金陵？”

　　　　若是真回金陵就好了，谢锦摇摇头：“不，是去南蜀。”蜀中较之金陵还要远一倍多。

　　　　“你要去南蜀？”周铮皱起了眉头，“这一行几千里之遥，不行。”

　　　　谢锦没料到他会这么，有些微诧，又听他继续道：“蜀中最近动荡不安，时局不稳，传言还有前朝人士在其中动作，现在十分不安全。更何况，在蜀中你们无依无靠，又没有熟人，这么贸然过去肯定不行。”

　　　　“你的这些我都想过，去蜀中肯定是要从长计议的，不过无论会有什么情况，我都得去一趟，在建安这边我也没有多少亲人和熟人，只要我干娘这边没什么事，等天气一转暖，我就动身。”

　　　　谢锦活的时间也不比周铮短，他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要是之前她必然不敢贸然而去，要是只有她一个人也就罢了，可还要带上谢弈，行动不便，目标又大，很容易就被有心人盯上。

　　　　之前晏江是要带她一起去，但现在两人决裂，这件事便不了了之。只不过后来晏江又让姬流火将关于南蜀的消息给她送来，上面信息全面，她就是带着谢弈过去应该也有了一定的保障。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潜意识里觉得，她若要去蜀中，很大可能还会遇见晏江的。一是晏江对南蜀的消息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哪个地方的哪间客栈最好住，哪里的饭菜最合她口味，哪条路最安全他都知道，谢锦猜测，他的老巢估计就在那里，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带她一起过去了。

　　　　据传前朝人士在大梁灭亡之后，不愿意归降大周的，都去往了南蜀，像晏江这种满是心眼，一颗心上十七八个窍的人，百分之八十是把那些人都收服了。

　　　　二是，之前姬流火晏江身体不好，要离开建安，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如果她猜测没错的话，晏江这一去，极大可能也是要回南蜀的。他那种从被毒养出来的古怪的病，估计也就只有南蜀苗疆那种偏方更加古怪的地方才能治的好。

　　　　虽然两人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但终归是相识一场，纵使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但知道有一个故人也在同一块土地上，也算是一种心安吧。

　　　　“开春就去，时间还是太紧了，你这一去实在太过草率。”周铮还是不怎么赞成。

　　　　谢锦道：“我知道，路上会有什么麻烦我也都想过了，我打算还是跟着镖局走，这样总归是安全的。”

　　　　周铮皱眉：“再从长计议吧，现在时间还早，先不要这些了，回头我去鸿胪寺找人询问一下，看有没有朝廷往南去的使者队伍。”

　　　　谢锦眼睛亮了一下，道：“要是真有那就再好不过了，这下又要麻烦你了。”

　　　　周铮看上去不怎么开心，“别这些见外的话了，天色不早，早点回去休息吧。”

　　　　谢锦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看来她送的这份礼虽然很贵重，但还是很值的。

　　　　

　第三七七章　门儿也没有

　　　　经过十三日十四日这两天的宣传闹腾，建安城中是都知道这一届太举上出了两个能人，一是十五岁便中头名会元的谢弈，另一个是原来谢御史的孙女谢思瑶，这是太举开试以来，头一个中了前二十名的女，其中意义要比谢弈这个会元还要大。

　　　　每次太举试之后，会由皇上亲自评点此次考试中出彩的人物，在其中选一个最出彩的作为太元。这是太举试上最大的好处了，一旦被定为太元，那是比进士科的状元还要风光的事。

　　　　因为状元虽然是这一试当中学问最高的人，但他不一定就是最优秀的，大梁朝好几次太举中，选出的太元都不是状元。一般来，能中状元的都是年纪不的了，但在进士科一甲二甲中，有不少都是十分年轻的少年，这些人虽然学问比不上状元，但性价比可是比状元高多了，所以这太元一般都是在这些少年中选。

　　　　今年是大周朝第一个太举试，规则什么的都没大改动，全是按照梁制进行的，按理考生情况以及后头的结果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波动的，这太元还该是进士科中年纪一些的最出彩的人物，但今年却是不同，因为出了谢思瑶这么一个人物。

　　　　她是大周开年第一个得了功名的女孩，意义非凡，若是圣上不是那种非常重男轻女的，谢思瑶日后的仕途必定是一帆风顺无疑，就算圣上是个不喜欢女入朝的，她也不可能有太坏的结果。

　　　　毕竟朝中段傲筠管理的丝纶阁，从唐朝时起便是由女当任，自大梁时起，更是朝中非常重要的一阁，可以和文渊阁所媲美。

　　　　段傲筠做到如今的位置，需要继承衣钵，必然会选择资质好的，之前她就很欣赏谢思瑶之能，这次结果出来，恐怕已经是心动了。

　　　　而且谢思瑶这一次可真是出够了大风头，要是再被皇上选为太元，那可就真是大发了，就冲上次两人见面时恨不得弄死对方的劲头，谢思瑶以后定然会处处与她为难。

　　　　谢锦虽不怕她，但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古人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当初在大理寺那回里她没能把谢思瑶斩草除根，如今对方就成了根难啃的骨头。

　　　　更甚者，过段时间她会去南蜀，这一趟来回，至少也得有半年之久，等她回来，估计谢思瑶已经新官上任，那时势力稳固下来就更不好对付了。

　　　　想到这里，也真是够烦的，谢锦虽然也想过要不要走一下周段氏的后门，不要让段傲筠提拔谢思瑶，但后来一想，她这般做，便是利用了与周段氏的情感，段傲筠或许会答应自己这个妹妹的请求，但对自己的印象却是变的差了。

　　　　而且官场中的人都有自己的考量，换位思考，若是别人让她放弃一个大好苗，仅是因为对方的私人恩怨的话，她百分之百也是不肯答应的。

　　　　这事万万不能让周段氏插手，就算以后难处理也就那样了。

　　　　谢锦揉了揉头，感觉最近真是烦心事一件接一件，要是她明经科也过了就好了，就算不如谢思瑶名次好也行啊，可偏偏榜上无名。她的知识量虽然超越这个朝代几百年近千年，但总归是有不同之处，她的答题，要是考官欣赏，她不定就能一跃而上，可要是考官不欣赏，那她就是试卷被丢进垃圾桶的料。

　　　　谢锦不是没幻想过自己会中进士科，但这事终归是没法准，进士科的难度不亚于现代的专业考试，虽然外头也有人喊出一些噱头，但她还真没有多大的把握。

　　　　更何况，在云祥赌坊里，她可是亲眼看过自己的赔率的，那一比一百三十多的赔率，都明了她要是能中进士科，那就是比铁树开花还要稀奇。

　　　　越想越是没有法，谢锦愁眉苦脸了一阵，还是决定先放下，一切回头再，左右谢思瑶也不能一步登天，只要她还是那一肚的坏水，早晚都能抓到她的狐狸尾巴，她谢锦还没有怕过什么事的时候。

　　　　眨眼间元宵节便到了，城中一片张灯结彩，一大早上周府也忙的不可开交，今日是周铮的生辰，这是府上一等一的大事，自然没人敢闲着。

　　　　谢锦昨夜忧愁一阵，没有睡好，第二天起的也就晚了些，出了房门就见周府全变了模样，处处喜气洋洋。她心中不由感叹，这大家族的独生就是好啊，什么资源都是自己的。

　　　　“谢姐，您好了吗？段夫人喊您呢。”

　　　　“好了，”谢锦走出门：“人在哪儿呢？”

　　　　丫鬟道：“在抱香阁。”

　　　　“抱香阁？”谢锦挑眉：“是有客人上门了？”

　　　　丫鬟点头：“是，婢来的时候看了，是有两位夫人过来的，好像是崔家的，还有一位姐，模样看着有些生，婢也不认识。”

　　　　崔家的？

　　　　一听这个姓，谢锦就想到了前不久姬流火大闹云祥赌坊，从里面拿出那一套南北朝晋大师出手的十二生肖玉珍，而这套玉珍，已经被她前两天送给周铮了。

　　　　当初她在赌坊里被姬流火故意点名，很多人都听到了，再加上她之前闹出的一些事，又是太学的学生，虽是没有多少名气，但也不乏认识她的人，崔家能找上门来早在她预料之中，只是她没想到崔家挑时间挑的这么巧，正是元宵节这天，还正是周铮的生辰，也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用意。

　　　　“对了，大公在府上没有？”

　　　　丫鬟摇摇头：“没呢，公方才和老爷一同出去了，是刑部有点事，要去见一见大理寺的王大人，恐怕是下午才能回来。姐有要事吗？要不要婢找人去通传一下？”

　　　　“不用，我就是随后问问，走吧，去抱香阁。”

　　　　还真是天助她，周铮不在府上，东西反正也不再她手上，这下就不怕露馅，不怕穿帮了。

　　　　这到了她手上的东西，想再拿回去，门儿也没有。

　　　　

　第三七八章　崔家

　　　　抱香阁是周府接待客人的地方，名字虽然叫阁，但地方很大，里头燃着暖香，跟外头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世界。

　　　　谢锦到的时候，周段氏正与崔家的两位夫人聊的热切，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氛看上去很是融洽。

　　　　“锦来了，快到这边来坐。”周段氏笑眯眯的朝谢锦招手。

　　　　谢锦笑着依言走过去，一看周段氏这模样就知道她不了解情况，她要是知道崔家为什么来人，估计也不会这么淡定了。

　　　　“这就是谢锦吧？”见她走过来，周段氏左手旁的第一位夫人探究的看着她道。

　　　　谢锦朝她一礼：“崔夫人。”

　　　　反正两个都是崔夫人，她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崔夫人笑着道：“之前你就对我家灵儿有救命之恩，那时没有上门寥表谢意，今日才得见，果真是个聪慧漂亮的人儿啊。”

　　　　段氏已经是把谢锦当成自己的亲生闺女了，谁夸谢锦她就高兴，“哪里哪里，你们家灵儿我也是知道的，可是个美丽有才的。”

　　　　谢锦在一旁听着，多看这人一眼，心中暗道，这位竟然是崔灵心的母亲，那便是崔家的大夫人了。

　　　　再往旁边看去，另一位穿着打扮也是不俗，崔家共有三位夫人，这位不像是排行老三的，看年纪应该是崔灵心的婶婶，崔二夫人了。

　　　　再往她们身后看去，站着的是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姑娘，一身粉红衣衫，谢锦仔细一瞧，忍不住乐了，这可不就是那云祥赌坊的崔翎吗？

　　　　还真是为了那套玉珍找上门来了。

　　　　这种大门大户之间的规矩本来就多，现如今两位夫人找上门来，要让她们开口询问玉珍之事，估计也是丢人至极，能过来也是豁出去了，而从另一方面也明那套玉珍确实是珍贵至极的。

　　　　“来来来，快来见见你这位姐姐。”崔二夫人着，便招呼着身后的崔翎出来，崔翎一脸的不情愿，她是亲眼见着谢锦和姬流火在一块闹腾的，为了这玉珍一事，她在家中没少被大人训斥不待见，此时见了谢锦自然没什么好气。

　　　　与她目光对上，谢锦平静淡然的看了她一眼，便一撩裙摆，在周段氏旁边坐下，伸手端起了一旁的茶盏，慢悠悠的道：“我听闻崔家大房二房好像就只有崔灵心一位嫡出姐，不知这位又是哪一个，我瞧着是有些面生。”

　　　　这话一出，厅中四个人面色全是变了，崔家两位夫人是没料到她挑刺，周段氏是微诧她会这么甩人家脸面，而崔翎是被她这毫不留情的打脸气到了。

　　　　崔家嗣众多，三位夫人都很会生，生出来的都是儿，整一家嫡出的女儿就崔灵心一个，所以在家中也是百般宠爱的。

　　　　崔翎有经商的天分，又是庶女，嫁不了身份高贵的人，所以才被放到外面发挥特长。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做主，光是云祥赌坊这件事，家中的人都快剥了她一层皮了。

　　　　“这，这却怎么呢，翎儿是我们家的老五，她有些特长，人又聪明伶俐，所以平时多数都在外面，你没见过也是可能的。”崔二夫人笑着道。

　　　　谢锦端着茶盏并不放下，只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瞧她与崔灵心有一半相像，该是灵心的妹妹吧。”

　　　　这话一出，崔大夫人脸色也变了，哪家的夫人不讨厌自己家里的庶出女孩，尤其是自己丈夫出轨生的。

　　　　这崔翎就是崔大夫人原先身边的丫鬟所出，平日里崔大夫人并未多为难她，但也没有半点喜爱之情，这回能拉下脸过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以前谢锦救了自己闺女，她只当这是个心善果敢的孩，却没想到她现在倒是会一针见血，知道的事情也不少。

　　　　周段氏也觉得谢锦今天有些不对劲，特别能戳人家的心窝，这些话就是连她都不敢的。偏谢锦话又不夹枪带棒，让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呵呵，是啊，翎儿也是我名下的，平日里也是乖巧懂事，我一向也把她视为己出，她常在外面，少见这京中的人，直到今日才领她出来见见世面。”崔大夫人笑道。

　　　　谢锦忍不住笑了，崔翎这都被放到赌坊里去，能叫没见过世面？她要是没见过世面，那这京城中的女都是十年八年没出过门的了。

　　　　“崔夫人真是心善，对谁都是一样的好。”谢锦笑道：“以前我就听过，这崔家的大夫人最是仁慈温和的，今日一见果然是如此。夫人大概也知道我的身份，是比不得那些正经家的大姐的，这十几年走来，除了现在，以前就没碰上什么好人，崔五姐比我幸运的多，可要好好珍惜自己现在的机会啊。”

　　　　崔翎听了谢锦这一番话，恨不得扑上去把她的嘴给撕了，这一见面就没有过好话，现在还讽刺自己身份差，忘恩负义，真是人一个。

　　　　崔大夫人笑笑，听出了谢锦话中的意思，但是却没有多少不高兴的感觉，毕竟这话夸的是她，损的是她讨厌的人。

　　　　崔二夫人看出谢锦不好戏弄，单是两个人恐怕达不到目的，就和蔼的道：“这样就好了，你们是同龄，都是女孩家家，爱好也差不多，平时可以多走走。只不过翎儿这孩生来有些特殊的长处，就被老爷送到了外头商铺做生意去了，可真是女当男用，不知你又喜欢些什么？”

　　　　这是要到正题了。

　　　　谢锦瞟了她一眼，放下了茶盏，今日是元宵，又是周铮的生辰，好好的日，她实在是没有功夫和这些人虚与委蛇。

　　　　“我没什么喜好，比不得崔五姐，不过我才想起来，前几日去城东的时候，似乎在一家赌坊门口瞧见过崔五姐。”

　　　　崔家两位夫人加上崔翎都没想到谢锦这是主动提及话题，看架势是要承认了，心中都是一喜，正要开口，就听谢锦继续道：“那种地方我是从来没去过的，不过也是有些好奇，既然崔五姐去过，不如跟我讲讲，里头是个什么情形，真像别人的那么好玩么。”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崔家三人听了又是一呆，一时反应不过来她的思路，崔翎年纪，脑转的还算快，很快就反应过来，谢锦这哪里是要承认，分明是要倒打一耙，推卸责任。

　　　　“你……”

　　　　

　第三七九章　讨玉珍

　　　　崔翎忍不住就要驳她，在话即将要脱口而出的那瞬间，她强行又咽了回去。

　　　　周段氏在一旁听了半晌，虽然隐约的明白这几人是在什么，但总觉得一头雾水，听得谢锦最后一句，不由微诧：“崔姐还去过赌坊吗？”

　　　　这赌坊正经人家的少年都不会去的，更何况是姑娘家了，虽然现在民风开放了不少，但总归不为正规人家所取。

　　　　崔二夫人听她这么问，忙笑着打哈哈：“怕是跟她二叔一块去城东，从那儿经过的吧，也可能是谢姐瞧错了。”

　　　　这借口找的可真好，谢锦立即顺杆爬：“的也是，我当时也是在那儿路过，也许那不是崔姐呢。”

　　　　崔二夫人刚完这话，就发觉自己错了，方才光想着为崔翎的名声开脱，这一下，谢锦是从里头撇干净了，她可怎么再问玉珍的事。

　　　　内心纠结了一阵，她还是搬起石头再砸自己的脚，手下拧了崔翎一下。

　　　　“那天你没看错，我就是在赌坊里。”崔翎这是要豁出去了，直接撕破脸皮：“不过我想谢姐当初也不是在那儿路过吧，你明明就是到赌坊里来了，还赌了一把。”

　　　　周段氏惊诧，转头看向谢锦，耳边就又听崔翎道：“谢姐，咱们明人也不暗话，那天你与一名女大闹了我们家的赌坊，在场的多少人可都是看见了，你们打坏的那些东西我也不想多计较，只劝你能交出那一套玉珍，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也不会影响我们两家的和气。”

　　　　这话一出，崔家两位夫人还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周段氏却已经拉下了脸，她虽未完全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光冲崔翎这口气，就知道她们是来找谢锦麻烦的了。

　　　　不过谢锦依旧是好整以暇的端着茶盏，面对一脸正气凛然的崔翎，还是不紧不慢的道：“崔五姐，你的两家的感情是指哪两家？难道是崔家和周家？这可真是奇怪了，我记得崔家和周家一向是泛泛之交，再，你那套玉珍又是什么好东西，竟然都能比得上两家的交情了。”

　　　　“你不必在这打这马虎眼，我并没有威胁的意思，只是那套玉珍对我们极为重要，你还是交出来的好。”崔翎绷着脸道。

　　　　能在外头独当一面的人，确实不是谢思环那种没脑的人，她在养气功夫上虽然比不了谢思瑶，不过也独有一种生意人才有的凌厉之感。

　　　　谢锦呵呵一笑，放下茶盏，对崔大夫人道：“我原当崔夫人是屈尊来见我这个不入流的人的，感情你们是上门讨债来了。”

　　　　崔大夫人脸色一红，被一个辈当着面如此，即便是事实，她也觉得难堪。

　　　　“既然崔五姐明人不暗话，那我也不绕弯了，你那什么玉珍，我是连见都没见过，我劝你也别在这个时辰做无用功，还是在哪儿丢的到哪儿找去吧。”

　　　　闻言，崔翎恼道：“我亲眼看着你与那女一同出去的，分明就是你们合伙抢了玉珍，到现在你还要狡辩不成。”

　　　　周段氏一听她用词，沉下了脸，谢锦却适时道：“你既也了是那个女拿的玉珍，这又关我什么事，试问我这样身份的人，一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怎么知道你丢的东西值多少钱，二来我就算拿了你的东西，又有什么用？你不去找那拿了你们东西的，却偏偏到这儿来寻我了，这是欺我身份低下好拿捏，还是心怀不轨，意欲与周家过不去？”

　　　　这一番话落下，是给崔家扣了个大帽，崔二夫人不悦的道：“翎儿也不过是问问你，你何必的这么严重，岂不是诚心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

　　　　周段氏本来就不高兴，又格外护短，听了她的话也冷着脸道：“怎么着，还只许你家姑娘我家的，我家的姑娘就不能你们了？这真要论身份，还不知道谁高谁低，你们上来就冤枉我家锦，我都没开口，你一个外人怎么先开口训上了。”

　　　　周段氏这话的更不客气，谢锦乍一听，还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觉了。周段氏一向都是与人为善的，性刚强却也柔和，今天怎么什么都不管，直接与人家开撕了。

　　　　听到后来的两句，她才若有所思，周段氏虽然在金陵城过过一段很简陋无依的日，但她毕竟还是出身高贵的名门贵女，如今回到京城，有段傲筠在她背后，段家也还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她自然底气也足。再来便是，段傲筠尚年幼时就胆大的很，作为她的亲妹妹，周段氏就算不及也若不到哪里去吧。

　　　　崔二夫人脸色红涨，想开口，哆嗦了两下嘴皮，还是没出话来，崔大夫人一看这局面，打着圆场道：“段夫人莫要生气，我弟妹也没有这意思，她只是话急了些，都是本性。”

　　　　周段氏鼻腔中轻哼了一声，崔大夫人笑着，又问谢锦道：“是这样，那玉珍确实是我们家中不传之宝，不好丢的，翎儿的话你不用管，她是当初还有一名女与你在一起，你可否告知她的身份？”

　　　　这原来是没查到姬流火的来历，才找到她头上来了，谢锦心觉好笑，又有些好奇姬流火是怎么掩藏自己的身份的。

　　　　话不久前，她还坐在大理寺里舌战群官，多少人都知道她是宫中的姬妃，现如今什么消息都没听到，她怎么就悄无声息的脱了干系呢。

　　　　谢锦道：“夫人这话我可是不敢当的，那女并不是与我在一起，而是当初瞧见了我，跟我打了声招呼罢了。”想套她入坑，门都没有。

　　　　崔大夫人笑道：“这样啊，那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现在在哪，你可方便一？”

　　　　谢锦勾勾嘴角：“哪有什么不方便的，她做下的事偏偏牵累于我，我自然不会替她瞒着。”顿了顿她道：“她可不就是东宫姬妃，姬流火么。”

　　　　姬流火当初诚心拖她下水，今日她也不会替对方打掩护。

　　　　“你这不是胡八道吗？”崔二夫人忍不住道：“姬妃前不久刚刚病逝，宫中才为其准备了祭奠，如何又去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