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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庶女:与君相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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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对这一家都恶心的不行，心下一气，也不愿意跪，敲敲膝盖就站了起来：“老夫人，您真是心善慈悲，像我这样常常惹祸的人都愿意给这么好的亲事。”
谢老夫人嘴里哼了一声。
谢锦却继续道：“然我品行有暇，实在不配得到如此厚待，得此亲事，受之有愧，还请您收回定，把这亲事给二老爷家的姐吧！”
“你胡什么！”谢老夫人陡然变色，紧皱脸皮，怒瞪她道：“我本就知道你人不知好歹，对你多有纵容，可你这混账的什么话！生辰八字早就送到了周家的案头，那白纸黑字写着你的名，岂能更改，若你再这么胡言乱语，我就要让人好好教教你规矩了。”
这个规矩可不是之前的规矩，谢锦知道谢老夫人是动了真怒，可她亦是不愿受人摆布。在古代女嫁人是一辈的事，关系着终身的生活，纵然她也不能确定自己以后就一定能遇到良人，可这明摆的深坑，傻也不愿意跳下去。
谢锦背脊挺的笔直：“老夫人在定下亲事的时候我毫不知情，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这亲事如此仓促，我毫无心理准备又尚未及笄……”
她话还未完，已经被谢老夫人黑着脸打断，声音阴沉：“你这是在怪我？”
“谢锦不敢……”
“你不敢？谢家生你养你十几年，临到头来还给你定下一门好亲事，你还在这里跟长辈大呼叫，下流的东西！”谢老夫人“腾”的又站起了身，扬声冲外喊道：“来人，把八姐带回去，给我好好看着。”
这是来硬的了，谢锦只觉糟糕，一旦被软禁起来，只怕她就没有任何机会，只能等着被人摆布了。
门外走进来两个婆，上来就抓住了她的胳膊，谢锦下意识的挣扎一下，还没动步，就听头顶又传来声音：“你还真当我没法治你不成，不要忘了，你弟弟还在谢家里。”
这声音明明还不及之前的狠厉，可谢锦就是感觉到了一阵寒意，明明是初春时节，周身却在发冷，她抬头直视着谢老夫人，却没有再挣扎。谢弈是她在这里的软肋！
两个婆力大无比，直接钳住谢锦的胳膊就把她拖了下去。
一直站在一旁的四夫人见人都走了，只她一人顶着谢老夫人目光的压力，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你也回去吧。”谢老夫人没什么表情的看她一眼：“看好她，别再出幺蛾，真是没有的东西！”
她最后一句的极轻，但仍是被四夫人听见了，脸色顿时发白，轻咬着嘴唇，行了一礼后下去了。
在四夫人刚走后，上堂里间的帘便被掀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母亲。”蒋氏一走进来，就见地上多了一个碎杯，因着谢老夫人刚才发了怒，丫鬟们没经传唤也不敢进来收拾。
“把人都安顿好了？”谢老夫人见到这个儿媳妇，心里缓和了许多。
“都好了。”蒋氏应了一声，看着地上的狼藉轻皱了眉，再看谢老夫人的脸色，只当她是在为谢锦喜欢周铮一事生气，便劝慰道：“母亲消消气，那谢锦虽有些大逆不道，不过也是孩心生妄想，嫁了人就好了。”
“你知道什么，”谢老夫人转过头看她，想着刚刚谢锦的态度，又恼火起来：“那丫头的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可她却是实实在在的不愿意嫁人，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方才还顶撞我半天。”
“不愿嫁？”蒋氏有些不敢相信，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怎会如此，不是她为人势利，贪慕富贵吗？怎么会不愿意嫁，难道是不想做继室？”
“我怎知道。”谢老夫人哼了一声，眼神锋利，“不过我谢家不能白养了她，这事既已经定下了，她不嫁，也得嫁！”
第五十一章 关小黑屋
“可她心有不愿，即便嫁过去，只怕也会生事，到时岂不是于我谢家不利。”
蒋氏没有谢老夫人那般强硬，她更擅于背地行事，用温和的手段达到目的。虽家里的下人都已经被提点过，那徐红娘也已经被她搞定，但若谢锦自己吐露出自己是庶出一事，周谢两家关系只怕会更加糟糕。
谢老夫人却丝毫不担心这事：“放心吧，她弟弟还在家里读书，我见她自那丑事之后变了不少，对她弟弟多有维护，只怕也想着等明年太举过后靠着她弟弟了。而等她嫁了人，只要她还有点脑，就不会出去，这事一旦穿了帮，第一个遭殃的还不是她自己。”
见蒋氏欲言又止，谢老夫人知她所想，缓缓的靠在了太师椅上，眯了眯眼睛，挡住了其中的狠厉，嘴里慢慢道：“你啊，就是顾虑太多。我谢家从前朝走到现在，风风雨雨也见的不少，虽扎根金陵，可朝中亦有人在，还会靠一个不入流的外室光耀门楣不成！她若不老实，就是毁了她弟弟，又有何妨！”
***
谢锦被人连推带拉的扔进了湖心楼，连句话都没出来，两个婆就面无表情的将门一关，“喀嚓”一声，竟是落了锁。
这下糟糕了，这湖心楼只有这一个门，一楼有一张窗是开在天顶，她就是踩着桌都够不着，二楼开了窗户就是湖，跳下去不冻死才怪，最重要的，跳下去时的声音也掩盖不了，绝对会被谢家人第一时间发现。
谢锦揉了揉额头，坐在了一张椅上。
屋中照进来一点阳光，斑驳的洒在她脚边，谢锦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一顿不顿的盯着地面，就像是一尊雕塑，良久都没有动一下。
她在反思。
明明是提前知道了这件事，也筹划了好了一切，可事到临头却成了最糟糕的局面。这其中固然有她绝对劣势的地方，可最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谢家坚决的态度，还有周家的来人竟然只是个媒婆。
原以为毁了自己的形象，传点流言蜚语，就能毁掉谢家的如意算盘。可她压根就没想到，谢老夫人会提前下了定，周家竟在没有见到她人的情况下就答应亲事。也或许这门亲事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古代权贵名门的势力本就盘根交错，男女嫁娶基本都是为了利益而服务，而她，只怕是这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牺牲品。
谢锦不想就这么认命，她从来都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可是事到如今，她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没有实力，她再讨厌谢家也无力反抗，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还好谋划些，大不了就挑个空偷跑出去，可偏还有一个谢弈。她不能放弃自己的弟弟，而谢老太婆也会用这个一直逼迫她就范。
留不行，逃不得！
她这次还真是遇上大麻烦了！
……
就在谢锦愁的直掉头发的时候，谢家里却已悄悄的传了一种法。
这日下午，因为天气不大好，谢家族学的夫提早下了课，吩咐了今日需做的功课，便将书卷夹着胳膊下，摸着胡须走了。
谢弈看着夫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便将课本匆匆往布袋里一塞，提起来背在背上，起身就要出门。
这时旁边却走过来一个人叫住他：“谢弈！”
谢弈知道这人是谁，理也不想理，绕过两张桌椅便要出去，那人却伸手一拦，随即身移动挡在了门口，堵住了去路。
“你又想做什么？”谢弈抬起头看着周瑞，眉头不由皱起。
自打上次周瑞在学里胡言乱语败坏谢锦的名声，他一时冲动上去跟他理论却打起来后，谢弈再见周瑞就直接当没看见。虽然以前两人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但自谢锦亲自冲上来揍了他一顿后，两人的关系可以是降到了冰点。
谢弈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到谢老夫人那里告状，但这不妨碍他讨厌他。
“我哪里又想做什么了？”周瑞表情有些不满，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带着阴郁，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矮他半头的谢弈，别扭纠结了一下，就伸手递过来一个不大的檀木盒，道：“喏，我只是想来送份贺礼，你爱要不要。”
谢弈皱着眉头，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连手都没伸出来，转身就要走。
“喂，你怎么还这副样，你阿姐都要成亲了，我劝你还是消消怨气，省的她到了周家日也不好过。”周瑞又拦住他喊。
“你什么？”谢弈猛地转身，眼睛盯着周瑞：“你刚才谁成亲？”
周瑞这是第二次见平日温文内秀的谢弈露出这种眼神，上次还是两人发生口角的时候，他自负托大没有带厮一起打人，结果反被赶来的谢锦给揍了一顿。虽这次他的跟班就在外面，但挨过打后心里总有些阴影，左顾右盼了一番，确定这里是学堂，谢锦不可能过来之后，才道：“就是你姐啊，她要跟我大哥成亲了，虽是她高攀，但以后在一家里，总要给她点面。”
他声音不，话音刚落，就有几个没离开的学生看过来。
谢弈脸色蓦地一变，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件事，不愿相信，可看周瑞的神情也不像是虚乌有。这些日他总也见不到阿姐，虽然知道她被谢老夫人勒令不准出去，但总觉得有些不安，今日他本来就打算去西苑见一见阿姐，怎奈被周瑞拦下，竟听到了这样的事。
谢弈的心沉了下去，抬头看了一眼后面几个等着看热闹的学生，突然拽紧了身上的布袋，一言不发，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周瑞没想到他会这样跑走，一时有些错愕，待反应过来后谢弈早已经跑的没了影，连那檀木盒也没拿，害的他举了半天。他愤愤的转过身，却见学堂里剩下的那几个学生还没走，都颇为兴味的看着他，想及之前那些传言，心中不由一恼，涨红了脸。
“都看什么，还不回去！”周瑞吼了一句，出门将手中的檀木盒丢到跟班手中：“拿去给我扔了。”
哼，等那谢锦嫁过来再让她好看。
第五十二章 被禁
谢弈一路脚步不停，几乎是半跑着回去的，十几里的路平常要走半个多时辰，今天只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就到了。
走到谢家偏门，没有理会守门人看过来的怪异目光，谢弈快步走进去，也没回自己的院，直接就朝着西苑而去。
自那次他与谢锦见过面后，一直到现在，两人就没有再见过，一是他每天从学堂回来之后就已经挺晚的了，二是他住的地方紧靠着外院，和西苑的距离太远，西苑里又多是女，来回一次极不方便。
虽然早已经知道谢锦是被谢老夫人勒令不准出府，除了抄抄书就没有别的处罚了。按理他应该放心的才是，可不知为何，近几日总有些不安，他早就想找个时间过来看看了，一直拖到今日，好不容易夫早下了课，却偏偏从周瑞那里听到不好的消息。
谢弈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心乱如麻。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他感受到了谢锦对他的关心爱护，比什么都强烈。虽然两人之间不和已有差不多十年时间，他一开始也曾想过，阿姐是不是在故意讨好他，或是又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利用什么。但是在结草堂的那一个月，确实是他最开心的日。
不用担心背后有层出不穷的麻烦事，不用孜孜不倦的埋头苦读，亦不用接受谢家下人们的嘲笑。这样的日，是他曾经幻想过的，在他中举之后，离开谢家，离开阿姐后的模样，可现在在阿姐的努力下已经提早实现了。
从他被挨鞭打，阿姐帮他拦下的那刻起，他就又开始信任她，而到阿姐反揍欺负他的周瑞时，这种信任就已经毫无保留，他期盼这种日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只要有一个人在他身旁给予支持，哪怕在谢家的日多么难熬他都能坚持下去。
但现在听阿姐了亲事，还要嫁去周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行。
周瑞和周家大少爷向来不和，所以在私下里生气时，他也会不经意的透漏一些私密的事情。
周大少爷是周刺史未成亲前的一个妾室所出，因为是第一个孩，所以宠爱的格外多一些，人桀骜跋扈不，还好色风流，跟四老爷谢成良有的一拼，但两人也不全是一样的，至少周大少爷就有殴打女的恶习，他曾有一前妻，就是因为嫉妒一个怀了孕的姨娘，暗地里叫人流掉了那个孩，才遭醉酒的周大少殴打，事后病了一场，人不声不响的就去世了。
当然这些都是无意间听周瑞的，照他的法就是，自家里的这位大哥，身份地位都比不上他，但偏偏会话，一到了父亲面前就舌灿莲花，哄的别人围着他团团转。也正是因为如此，周瑞在家里颇是不受宠，动不动就被父亲拿来跟大少爷比较，稍有一点错误就会被训上半天。
谢弈本身就对周家没好感，知道周家大少爷是这样的人后，更是担心，而据他推算，这周家大少爷年纪最少也该有三十了，怎么能跟阿姐在一起。
谢弈一路上想了许多事，脑袋里头乱糟糟的，待他走到西苑时，天色已经阴沉起来了，黑压压一片，眼看着不久后就是一场雨。
走至花门，两旁站着两个正在边磕西边聊天的婆，谢弈见惯了谢家下人的懒散，正要视而不见的走过去，斜里却突然伸出一只粗壮的胳膊拦住了他。
“九少爷，你下学啦！”那拦住他的婆将嘴里的皮吐出来，横着胳膊不动，笑道：“大夫人吩咐了，八姐今日要修身养性，别人都不能去探看，少爷过几天再来吧。”
谢弈面色不变，抬抬眼睛：“我是来找四老爷的。”
婆顿时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干笑，抬眼看向对面的婆，横着的胳膊不知是该拦还是该放。
谢弈面色淡然的站着不动，两个婆对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胳膊，伸手指了指里头：“九少爷请吧，四老爷刚回来不久，眼下正在书房呢。”
谢弈点点头，也不出声，迅速走了进去，天快要下雨了，西苑里很多下人都在收拾东西，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到他来了。之前他已经听谢锦了，她是住在湖心楼里，是这西苑最显眼的一栋楼，原是谢二姐的住处。
方才他在花门处就被拦住，可见阿姐已经算是被人看紧了，连探望都不可以。这院前又有不少下人在，如果直接过去，他肯定会被拦下来。
谢弈站在花丛中，抬头望向湖心楼，那里窗户紧闭，看不见一点人影。
且谢锦，她自上午被人拖回来，就没有再出去过，午饭是下人送来的，她独自坐了半晌，囫囵的吃了一点便上楼睡觉去了。因着上午和谢老太婆争斗一场还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肩膀上又挨了砸，精神疲疲之下，这一觉直睡到这个时候，往外一看，天都快黑了。
她拥着被起身，又在床上坐了半晌，神智稍微清晰一点后，才下床套了鞋。
床边梳妆镜里照出她鸡窝似的头发，也不知她睡觉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乱成这副模样，谢锦自己看着都嫌弃，晃晃脑袋坐下来，拿起桌上的梳扒拉了两下头发。
突然，她的动作慢了下来，梳妆台角落里的两个盒映入了她的眼帘。
那两只首饰盒是谢二姐的，她曾经看过，里面装的都是金玉首饰，琳琅满目。当时她只瞧了几眼便又扔回去了，此后也没在意过，一直叫它堆在角落里，此刻她再看见，脑中却浮现了别的想法。
盯着首饰盒顿了片刻后，谢锦放下了手，任由梳别在头上，探手将盒捞过来，打开之后，也不细看，直接找了个袋将那盒里头的首饰统统倒了进去。
既然谢家对她不仁，她也不会坐以待毙，哪怕现在无法反抗，也不会任由这包藏祸心的一家人当傀儡摆弄。
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肩膀，谢锦暗道，这些东西就当是给她的补偿了。
第五十三章 怎么办
外面天气阴沉，楼关的久了，里面就有些闷。谢锦觉得热，便起身去窗边将窗打开。
“呜——”一阵凉风蓦地吹进来，卷起床上她看的书哗哗作响，屋中床幔纱帘不停飘动。谢锦探头去看外面，开始只当是天要黑了，这一看却原来是乌云压顶，要下大雨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只这一瞬，楼里的闷气就被一扫而空，虽现在已经三月底，但到底是有些冷的，谢锦站了片刻，正准备伸手关窗，却见不远处湖中的一座水榭上，一个人影模模糊糊，正伸手向这边挥动。他身边的落叶被狂风卷着四处飞舞，身后山峦上的树木也摇摇晃晃，配着黑压压的天空，似乎都在向她招手。
谢锦瞳孔微微缩了缩，认出了那道人影，很快的，她也挥了挥手，将窗“啪”的关上，转身下了楼。
她走至门后，两手拉了拉，门竟然开了，看来是中午给她送过饭后就没有再锁上。但这并没有让谢锦感到轻松，因为外面的院里走动着许多人，听见她这边的开门声，目光都转了过来，齐刷刷的盯着她看。
谢锦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按理她这大半月都没有去过外面，这谢老太婆到底是防她什么，觉得她会跑出去再败坏自己的名声吗？
谢锦嘀咕了一下，走出去反身关上了门。
立时有两个丫鬟走过来，连手中的东西都来不及放下就问道：“八姐，您这是要上哪儿？婢去帮您吧！”
谢锦点点头：“好啊，我想去茅房，麻烦你俩替我去一下。”
她话的声音不，几个离得近的下人都听见了，那两个丫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顿时脸变得通红，其中一个伸手抬起来地指了指后面，声道：“八姐，您先去那儿吧，晚上婢送夜壶过来。”
谢锦这些时日原本就一直出来上茅房的，这谢家的下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惯会看碟下菜，虽然她早就住进了湖心楼，但也没有一个人正眼瞧过她，这次还是大夫人宣布了她被记在四夫人名下，又跟周家定了亲，这些下人才拿出了一星半点的亲切。
谢锦也没功夫理会这些下人，她惦记着水榭那边的谢弈，转身就往后头跑，看的那些丫鬟们还当她是憋不住了。
湖心楼的一面本就是在水中的，那水榭也离楼不远，谢锦没用多少时间就跑过去了，见着了大半月没见的谢弈。
“阿姐。”
谢弈单薄的身被风吹的有些晃，看上去像是随时能被风吹走一样。
“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谢锦看着心疼，但她也没带衣服，连个挡风的披肩都没带，只好背着风站着，多少能给他挡一点。
因着时间不多，两人这也算是偷偷见面，谢弈就没拖沓，直接问道：“阿姐，我今天听周瑞你和周大少爷定亲了，这是真的？”
谢锦微怔了一下，才想起大夫人蒋氏已将把这事宣布下来了，谢弈即便是天天在学堂里，也很有可能听到。
“是真的……”谢锦没有犹豫的出来，眼看着他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不等他话又道：“但这是谢老夫人偷偷安排的，在此之前我毫不知情。”
谢弈蓦地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
谢锦可不想与他再有什么误会，便长话短将这十几日发生的事都了出来，最后才道：“今日那周家来了人，却只是个媒婆，怪只怪我思虑不周，错估了这人的分量，这才功亏一篑，落到了这个地步。”
这事情她白天就已经反思过一遍了，她原本是占着敌明我暗的优势的，但奈何周家不给力，只她一个人奋斗半天也没有用，没达到效果，还让谢老夫人对她下了死命令。
谢弈从她这里听到了最全的经过，只惊的合不上嘴，他早知谢家人并非心善之人，但这样赤裸裸的利用还是让他一时难以接受：“阿姐，这，老夫人让你替嫁，难道就不怕周家大少爷发现吗？”
庶变嫡，周家又不是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谢锦冷哼一声，撇了撇嘴：“我原想过这个问题，可你知道，我现在已经被记在四夫人名下了，当作嫡出来教养，若是出嫁，一切份利全是照着嫡出来的，周家人没见过我，又不会立刻发现。而一旦真嫁过去，我肯定就会竭尽所能不被周家人发现这个秘密，倘若露馅，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这个冒牌货，谢老太婆可不就是捏着了这点，只要搞定了那个媒婆，让她回去到周家吹吹风，这事就算定下了。”
谢弈听着还是有些瞠目结舌，也有疑惑：“谢家嫡出姐自多是参加名门聚会，少有人不知道的，以前大梁朝时也有把庶出女记在嫡母名下的事例，那些大家夫人都没听过你，老夫人这么做也难以圆其啊。”
这么是没错，可他都能想到的事，谢老太婆怎么可能想不到，谢锦就把上午这老家伙编出来的话了一遍，边边想起上午前头的事，又忍不住笑了。
谢弈没她这种苦中作乐的心情，听到此处心中是生了气：“这，这等欺人之事，她怎么能随手就来？”完之后，他想到谢锦现下处境，也是担忧心急，“阿姐，可你怎么办，难道真要嫁给周大少爷吗？他恐怕已年过三十了……”
谢锦见他只是担忧，并没有对她生出什么贪慕虚荣的误会，心里安慰，拍拍他的肩，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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