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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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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萋画倒也不客气,放下饭碗,端起刚刚自己吃的那一碗,夹着小菜自己吃了起来。
这一晚上又是惊又是怕,又是打斗,又是救治,她是真的饿了,不一会儿米汤就见了底,她把汤匙放进空空的碗里,随后又拿起给秦简准备的那碗。
米汤已经冷却,不用在搅拌,周萋画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递到秦简嘴巴,她没有说话,只是把汤勺那么放着。
秦简皱了皱眉,扭过头,终于张开嘴,他知道,若自己在继续坚持下去,周萋画会把这碗也吃光的。
见秦简开始吃饭,周萋画放下了碗。
“你……”秦简以为周萋画故意逗自己,不禁眼眉微挑,随着他面部动作,覆在他脸上的那银色面具,也往上一寸。
却见周萋画绕到秦简身后,将他身子往上抬了一下,又把枕头放在他身后,这些他就倚在了床靠上。
周萋画重新拿起了碗,一口一口地开始喂秦简。
秦简被周萋画的举动弄得惭愧不已,眼圈微微发红,“谢……”第二个谢字没出口,却又被汤匙堵住了嘴。
“胸口的伤并无大碍,让你身体受损的,其实是内伤,儿让人给你抓了几服药,你需要静养些日子,否则的话,内伤蔓延,离死不远了!”周萋画本是学习中西医结合的,后来专业调整,才去的法学专业,看病本就属于本行,加上原主脑子里又有很多验伤、治伤的记忆,说出这番话也便是水到渠成之事了。
周萋画边给秦简喂饭,边说,看秦简嘴角有饭粒,抬手到他嘴角,擦拭一下。
一股清香,随着周萋画的秦简呆滞,许久许久才反应过来,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他道,“昨日,你不应为那苏玲珑辩解!”
这次换成周萋画微怔了,“何出此言!”
米汤已经吃完,为掩饰自己的尴尬,周萋画起身假意收拾碟碗,就听秦简继续说道,“酒店老板整日记账,需要使用算盘,你几时见长时间使用算盘还会留有那么长的指甲!”
听秦简这番话,周萋画心咯噔一下,她昨日竟然忽略了这点,若苏玲珑真是凶手,如此一来,自己所有的推理,都是在帮着苏玲珑脱罪。
这个念头一出,周萋画如雷灌顶。
做为一名法医,若真的牵引着案件走向歧途,这简直是对她专业的侮辱。
她转过身,目光明澈地盯着秦简,刚要询问秦简还知道什么,就听院外传来春果急切地声音,“娘子,娘子,不好了,卫娘子带来人了!”
周萋画定下动作,心头猛然一惊,早就知道卫琳缃在上次吃亏是绝不会罢休,只是这么快就再次出击,着实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卫琳缃啊。
但不管怎样,是绝不能让卫琳缃见到秦简的!
春果已经穿过厅堂,奔到寝房门前,没有周萋画命令,她也不敢随便推开门,知道焦急搓着手,丽娘出去买药了,也没个跟她拿主意的。
她焦急地在门前跺脚,“娘子,娘子,怎么办啊?”
周萋画定了定神,“先把表姐迎到厅堂,儿换件衣服这就出去!”周萋画对着门口外的身影说道。
春果“嗯”了一声,就出去阻拦卫琳缃。
周萋画则转身,奔到榻前面前,盯着闭目养神的秦简,厉声说道道,“你老老实实呆在这,不准出声!”
周萋画的声线太过冰冷,秦简一皱眉,竟然顺从地点了点头,随后周萋画放下幕帘,疾步奔向门口,还为等走到门口,又转回身来,放下了书案跟床榻之间的竹帘。
竹帘稀疏,虽然不能完全遮挡住床榻,但既然放下来,卫琳缃也不至于硬闯进竹帘啊!
“卫娘子里面请!”春果疾奔出来,为卫琳缃指引。
卫琳缃上次在庄主之争中,吃了亏,这次没有周萋画的允许,也不敢贸然行事,听到春果出来传达周萋画的命令,侍女才为她挑开马车上的幕布。
卫琳缃小心翼翼下车,整理一下披帛,垂首检查衣衫。
咦,外院门口怎么有这么多马蹄印,这田庄向来鲜有人来往啊,卫琳缃顿生疑,“你们先在这等着!”她转身对身后牵着米面马车的车夫说道。
春果瞥一眼后面车,米面加起来不过一担,还不及以前的二分之一,最上面放了一匹布料,看花色,指定是府里其他娘子不要才送来的。
春果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想装好人,也要拿出点诚意来啊!
卫琳缃随着春果的指引,进了外院,沿着回廊,朝厅堂走起。
她经过厅堂却未停脚,而是直接朝寝房走去。
春果一看急了,挡在卫琳缃面前,“卫娘子,卫娘子,娘子身体微恙,刚刚起床,正在梳化,请到厅堂等候!”
“四娘正在梳化?儿正好进去帮忙!”卫琳缃说话时,春果已经横在了她的身前,她狠狠剜了春果一眼,“让开!”
卫琳缃声音绝然,春果“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寝房门口,彻彻底底挡住了卫琳缃迈入厅堂的去路,“冲撞卫娘子,请娘子责罚!”
她低着头,声音哽咽,看上去一副委屈的样子,心里想得却是若不是为了给娘子拖延时间,才懒得给你下跪呢。
春果越低眉顺眼,卫琳缃就越觉得蹊跷,这都接近巳时,周萋画竟然还未起床,这如何不让人生疑,卫琳缃眼眸流转,看到了损伤到结构的窗棂,厉声问道,“春果,你家娘子寝房房的窗户已摇摇欲坠,为何不修理,四娘若因此受了凉,你担当的起吗?”
窗棂?春果一惊,眼前开始浮现着寝房内的刀痕,还有地上的血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马上,找,找人修!”
春果如此表现,卫琳缃喜上眉梢,看来,今天还真来着了。
趁春果愣神之际,卫琳缃一跃绕过春果身体,直奔周萋画寝房而去,“四妹妹,姐姐来给你,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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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抓人
更新时间2015…1…21 18:00:32 字数:2215
站在寝房内,周萋画能清楚地听到卫琳缃跟春果的对话,她很清楚卫琳缃问得每个话题的针对点。
听到卫琳缃的喊声,周萋画拉了拉衣袖,索性豁出去,她伸手揭开了胸前的襦裙带,还未等拉下带子,卫琳缃已经推门而入。
“啊!”周萋画假装受惊大声惨叫,她连连后退,退到竹帘跟前,站在正中间,泛着惊恐地眼眸,“表姐,你怎么进来!”
卫琳缃上上下下打量着周萋画,就见她一手提着襦裙的前片,一手拿着襦裙带,一副正在穿裙的模样!
难道春果那死丫头,说得都是真的?
卫琳缃自然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微笑着走到周萋画面前,伸手开始帮周萋画扎襦裙,“这等事,下人做便可,妹妹怎么还自己动手呢!”
春果正好起身进寝房,听卫琳缃这么说,索性“扑通”又跪倒在地,等着卫琳缃拿捏自己,还不如自己有点眼力劲,这是丽娘这些天教导她的。
春果跪到地上的同时,周萋画开口说话,“担心姐姐久候会心急,便先吩咐春果出去迎接着姐姐!”
她一侧脸,见春果跪在地上,追问道,“怎么?春果,你又惹姐姐不高兴了!”周萋画边说话,边快速地系好了襦裙。
说实话,这个季节,里面穿着中衣,外面又穿这么件襦裙,着实不是上佳选择,但这种情况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娘子,都怪奴婢着急,刚刚不小心冲撞了表姑娘,还请娘子责罚!”春果还算有分寸,听周萋画责问,继续认错。
“姐姐,春果在这田庄野惯了,没有府里的那些规矩,还望姐姐不要怪罪!”周萋画朝卫琳缃福了福身子,声音平稳,随即立刻训斥春果,“还不快起来给姐姐斟茶!”
春果连忙从地上站起来。
“不用了!”春果刚起身,卫琳缃便出声制止,她扭身看着周萋画,狠狠骂道,这主仆两个一搭一唱的,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
卫琳缃抬头对视着周萋画,见她头发披散着,还未洗化的模样,眼梢一撇,看到了散下来的竹帘,竹帘稀疏,一眼就能看到竹帘内的景象,青纱帐竟然垂着,没有挽起。
“妹妹刚起床吗?”卫琳缃终于嗅到了一丝诡异,果断出击。
周萋画一怔,顺着卫琳缃眼眸看去,知道她只是在对那垂下的幕帘产生了怀疑。
周萋画拢拢自己披散的秀发,浅浅一笑,“正是!怎么?有何不妥吗?”
“自然无不妥,妹妹住在田庄,跟府里的其他姐妹们不同,无需早起给老夫人请安,这么晚起床自然无碍!”卫琳缃冷嘲热讽道,“每每说起妹妹自己待在庄子里,可以随便外出,姐姐妹妹们就羡慕得很!”
老项顶侯周演,本姓孙,当年随圣祖征战立功无数,圣祖登基后,赐姓周,自此也就与本家再无了瓜葛,卫琳缃嘴里的姐姐妹妹,不过是周演这一支下面的子嗣。
周萋画住在外庄,无需跟方老夫人请安,三房周午焕在胶南做官,只在过年时,才会回来,四房周午焰的妻子刘氏刚刚有孕,也不便天天行礼。
如此一来,卫琳缃嘴里的姐姐妹妹也就只有二房年氏身边的琴棋书三姐妹了,二房本就是庶出,年氏对老夫人这个主母,巴结还来不及,就算老夫人免了她早上的请安,她也定会带着这三姐妹按时出现的。
“住在田庄,不能日日去给老夫人请安,是四娘内疚之事,姐姐虽是客,但每日都能陪在老夫人身边,四娘甚是羡慕!”周萋画平平说道。
周萋画这话一出,春果心中连连拍手叫好,听见没,卫琳缃,别来指手画脚,你在侯府是个客人,别总摆出一副主子的模样。
春果都能听出周萋画话中话,卫琳缃自然也明白,她抿着嘴,努力压制着情绪,好你个周四娘,一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啊!
虽然心中被堵得难受,卫琳缃却面不更色,“妹妹别这么说,都是自家姐妹,你安心在田庄修养,无需挂念太多!”你管我是外亲不外亲,反正你周萋画是回不了侯府的,你就老老实实给呆在这!
周萋画静静地对视着卫琳缃,看似平静的眼眸下却早已暗流汹涌,卫琳缃被周萋画盯得难受,脑袋一懵,竟不由地低下头,垂眸看自己脚尖。
这一看不要紧,她的脚下正好是昨晚打斗中砍出的刀痕。
卫琳缃盯着这长约八寸的痕迹,猛然抬头,环顾四周,墙壁上也有痕迹,窗棂上也有,卫琳缃的嘴角噙起诡异的微笑。
周萋画在卫琳缃环顾四周时,就已经意识到她察觉到了这里曾发生过打斗,她想着必须找话题转移卫琳缃的视线,却为时已晚,卫琳缃的目光已经透过稀疏的竹帘,她的眼睛忽然放亮。
顺着卫琳缃的目光看去,周萋画看到了自己刚刚收拾到方凳上的饭盘内的两只碗上,若要说的再确切些,卫琳缃的目光是碗旁的两双竹筷。
周萋画隐隐心痛,大感不妙。
卫琳缃的眼中泛着闪亮的光芒,她自然把另一双竹筷与外院外拿杂乱的马蹄印联系在了一起,房内还有其他人,而且既有可能是个男人!
她心中的欣喜简直无法言表,若周萋画真做出这等不齿之事,那她与董庸的婚事,自然会作罢!
卫琳缃不再说话,而是直接挑开了竹帘,径直进了内房,“妹妹不是向来不喜欢喜欢这竹帘,怎么今日竟然拉下了竹帘……哎呦,妹妹竟然在内房里吃饭!”
卫琳缃故作大惊小怪地叫道,她弯下腰,拿起两双竹筷,“妹妹怎么用两双竹筷呢?难不成这房内还有其他人!”
卫琳缃的眸光继续扫视着房内,看向那围着青纱帐的床榻,眼眸微微下转,“妹妹,那是什么!”
周萋画顺着卫琳缃所指看去,清楚地看到床榻下赫然放着秦简的长靴。
心脏骤然停歇了好几拍,竟然忘记把秦简的鞋子藏起来,周萋画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卫琳缃见周萋画略显僵硬的表情,想也不想,直接拉开了青纱帐,周萋画抿一下嘴唇,将脸侧到一边。
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秦简的软剑滑在卫琳缃喉咙上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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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败走
更新时间2015…1…22 18:00:19 字数:2927
说实话,周萋画真的很希望秦简能一剑刺死卫琳缃,以报上世春果跟自己的仇,卫琳缃一死,今世就彻底换了个样子。
但卫琳缃死在自己这里,估计她这辈子是别想摆脱命格的审批了。
周萋画这厢思考着,卫琳缃那边却手一松,放下了轻纱帐。
她没看到秦简?
周萋画自然上前,假意收拢幕帘,眼梢看向幕张内,秦简果然不在床榻上!
他人呢?
看秦简昨日与黑衣人的打斗,功力非凡,他悄无声息地立于房梁上也不是件难事,可他现在受伤了啊,周萋画诧然,眼角恍然出现白光,却见一条白纱从床上方的围布垂下。
秦简竟然整个人如壁虎一样,挂在架子床上端的承尘上,他用嘴咬住自己的散发,本就穿着一袭白袍,卫琳缃匆忙飘一眼,自然看不到。
可承尘就是普通装横楣板,光洁如地面,无任何可支撑之物,他是如何挂在上面的,更关键的是他还能挂多久。
周萋画惴惴不安,她必须立刻把卫琳缃带离寝房。
没有拿到周萋画的短处,卫琳缃自然不会甘心,她盯着床榻边的男士长靴问道,“妹妹房里怎么会有男人的物品?若传出去,怕是不好吧!”
周萋画冷冷一笑,“姐姐平日住在侯府里,衣食不愁,可曾知妹妹在这田庄的酸楚,若不自食其力,扮成男儿身,估计今日已无缘在这与姐姐说笑了吧!”
周萋画说着,就坐在床榻上,脱下脚上的云头幔,踩上秦简的长靴,“谁想传就传去吧,本就克母子嗣,也不差这伪装男儿外出谋生这一条!”
周萋画态度决然,她敢说得这么坚决自然有自己的根据,溏朝民风开放,京城里大官贵族家的娘子为骑马方便,早就光明正大穿着男子的胡服在街上行走。
也就是在洛城,民风相对保守,卫琳缃欺原主胆怯,这才拿着鸡毛当令箭,“府里断了庄子的粮,难不成还要我们主仆三人饿死不成!”
周萋画声音冷然中带着愤怒,卫琳缃听她这意思,是又想把事情闹个满城,知道压覆不住,连连上前安抚,“妹妹此言差已,妹妹贵为侯府嫡长女,府里怎么会不管妹妹呢,都怪那日姐姐说话不得体,惹得妹妹生气,遭了罪!”
她握着帕子,指指窗外,“这不是带着米面,来给妹妹赔罪了嘛!前些日子,都怪姐姐,还望妹妹勿怪!”
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卫琳缃已经这般表现,自己再坚持下去,只会显得自己更无理,若一不小心过了头卫琳缃再传出去什么话,卫琳缃还指不定会出什么招数你。
更何况,眼下最关键的是,让卫琳缃快点离开这里,“原来姐姐是给庄子送米粮了!”周萋画上前虚扶了一下卫琳缃,“四娘在这谢谢姐姐了!”
“四娘在这田庄松散惯了,礼数也忘得差不多了,言语里若有不当,还请姐姐多担待!”她扭头看一眼春果,吩咐道,“去斟茶!”
随后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卫琳缃,朝厅堂放心抬一下手,“姐姐请吧!”
接连出击都没有收获卫琳缃,知道自己若继续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顺着周萋画的意,她欠了欠身子,起身走出了寝室。
周萋画紧随其后,在众人都迈步出去后,她扭身关上了门。
关门的瞬间,寝房内传来“噗”得一声,东西落在软绵物体上的声音,秦简终于支撑不住落了下来。
见卫琳缃没有任何察觉,周萋画微微松了口气,也朝厅堂走起。
“姐姐,今天来,还有其他事吧?”周萋画倚坐在席上,透过竹帘的缝隙,能看到外院停着挂着“周”字的马车,马车上放着米面布匹,却没有任何卸车的痕迹。
端起春果送上的茶盏,卫琳缃抿一口后,眼睛眯长,直接开了口,“也无大事,不过是前些日子,帝师府来侯府了!”听上去似无意的话,却在心底徘徊了多时。
帝师府?为了婚事?
根据上世的记忆,周萋画脑中立刻冒出关键词。
“奥,帝师府来人,不知所为何事?”周萋画故作疑惑。
“妹妹可曾记得两年前,董帝师的承诺?明年妹妹就可及笄,也到了可婚配的年纪了,想来应该是为了这事!”卫琳缃眼睛紧盯周萋画,试探着她的态度,“不知妹妹,可曾听说过哪位董家儿郎?”
此言一出,周萋画心中阵阵冷笑,卫琳缃你的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了,想想上世,卫琳缃自始至终都没把自己当回事,别说试探,就是在上世毒杀自己之前,也未曾提及半句。
看来,战斗力的强弱,果真会影响敌人的作战态度。
周萋画缓慢摇头,“未曾了解!”
周萋画态度越模糊,卫琳缃心里就越着急,“那你听说过董四郎吗?”
董四郎,董庸?当然听说过,上世你不就因为他才掐死我的嘛!周萋画心底冷冷发笑,脸上却无任何表现,“没听过!怎么?姐姐听说过董四郎?”
她用眼梢瞥过卫琳缃那美丽的面庞,说出自己的猜想,“听闻姐姐在京城时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想来跟董四郎应有渊源!”
自重生以来,周萋画实在想不通,近几年卫琳缃一直呆在洛城,她是怎么跟董庸扯上关系的呢,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是发生在卫家还未没落,卫琳缃还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时。
她抬头看着卫琳缃,却见她娇美的容颜附上一层红润,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这婚嫁之事,虽然讲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四娘倒是觉得,世间情,缘分二字最为重要,儿若与那董家儿郎有缘,自然静候便可,若是无缘,谁想要,取走便可!”寥寥数语,简单表达了自己的对自己婚姻的态度,她平静看着卫琳缃,“姐姐,你觉得呢?”
周萋画的眼眸微闪,平稳没有波澜,卫琳缃心头微微一颤,连连点头,“妹妹所言极是!”
春果端上茶盏后,便被周萋画只会出去了,她立在门口,听着房内在周萋画跟卫琳缃你一言一语,春果一脸不屑,什么知不知,是不是,还真当我家娘子还是以前啊,谁听不出,你跟那董四郎是老相好啊。
卫琳缃轻抿着茶盏,看外面的日头已经几近正中,忽然大惊小怪道,“哎呀,黄家二娘说今日要去借描红贴用,儿得先行离开了!”
周萋画早就巴不得她尽早离开,听她这番说辞,自然也就没有挽留的意思,“既然这样,妹妹就不留姐姐吃饭了,庄子少粮无米,粗茶淡饭的,姐姐吃着也不习惯!”
“妹妹不要这么说!”卫琳缃朝周萋画盈盈一欠身,起身后就朝门口走去。
春果搀着周萋画外出相送,卫琳缃上了马车,挑开幕帘,“妹妹身体不好,回了吧!”
周萋画浅笑着,挥挥手。
随后马车转头,缓慢地驶向了管道。
见卫琳缃离开,负责运输米粮的车夫错愣一下,不是说来给周四娘送米粮的嘛,怎么就这么回去了?
虽有疑惑,但车夫也不敢贸然做事,他朝周萋画做了一个揖,甩动马鞭,将马车调转,朝管道驶去。
看着随卫琳缃而来,丝毫未动又随她离去的马车,春果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气得用力踹地,“她什么意思啊,娘子的话都暗示到那个份上了,她竟然还装傻,载着东西来,说了些莫名其妙地话,就这么回去了?”
周萋画盯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半晌,回想着上世卫琳缃的种种手段,浅浅说道,“怕是,今后咱们又要有苦日子了!”
“娘子……”春果拖长声音,娇嗔说话,“你可是侯府正经八百的嫡出啊,就容得下,卫琳缃这么猖狂!”
“容得下又如何,容不下又如何?”周萋画平静说道,“春果,守好门,有事通报!”说完这句,她便拂袖朝内院走去。
“娘子……”春果郁闷地继续喊道。
周萋画的步履轻盈,一转眼地功夫就站到了厅堂门,她转身朝外院看去,目光骤然锐利许多,刚刚她的话只说了一半。
容得下又如何,容不下又如何?今生她若规规矩矩走她的阳关道自然是好,若想往我这独木桥上挤,我绝对会把她挤下桥!我倒要看看,你卫琳缃还真能改姓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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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命案再起
更新时间2015…1…23 18:00:32 字数:2499
寝房内,窗台跟外间的竹帘,随风轻轻晃动着,周萋画没有关门,直接挑开竹帘,却见青纱幔依旧散着,严严实实盖着整张罗汉床。
“秦简?”她低声试探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
周萋画拢一拢衣袖,转身将竹帘用银钩收起,将矮凳上的饭盆端到外厅,然后才坐在床榻边的矮凳上。
若她不是重生,自然会把卫琳缃的出现当成接下来需要面对的重头戏,但经历过上世,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做,卫琳缃都会有层出不穷的手段冒出。
比起卫琳缃,此时的她更在乎的是苏玲珑的那个案件,“刘二的死有你有关吗?”周萋画正坐,不做任何拐弯抹角直接追问。
窗幔里静悄悄,没有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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