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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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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多远啊!阿灵阿立马跪在炕上,把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全都当成了狗屁。
  阿灵阿乖乖地跪在炕边,可他跪也不好好跪,一边还一点点想挪到珍珍身边,又伸手去一点点挠她痒痒,还说着:“老婆大人,别生气了。”
  珍珍怕痒,被他闹了几下后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正想呵斥他让他别作怪,一回头却对上他装得可怜兮兮的脸,瞬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珍珍用力戳着他的脸说:“你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嘛,安亲王出事之前我就瞧出来你跃跃欲试着想去了,何况现在如此危机的情形。”
  阿灵阿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我怕你不同意嘛,这好歹也是上前线,万一一个不小心,我在前线挂了,你可就得守寡了。”
  珍珍剜了他一眼。
  “守寡不好嘛?那你的万贯家财连带这国公府就都是我的了,我带着五福和平安每天吃香的喝辣的,都不用改嫁,直接就招个女婿上门。想来这当上门女婿的人少说也能从这一路排到后海去!”
  阿灵阿捂着受伤的胸口,心痛地眨眨眼。
  狠,他家珍珍实在是太狠了。
  可他心痛过后又大声嚷嚷:“不对,你刚刚说等我回来的,你怎么能想着招小鲜肉!”
  珍珍训夫的原则一贯都是抽一鞭子再给把糖吃,眼看阿灵阿开始反抗,她话锋一转,放软了声去哄他:“好男儿志在四方,从前我说过想嫁个文武双全的,你也在康熙跟前立下过誓言要做到文武全才,当时你不还同我说可惜打三藩和平台湾你年纪太小都没赶上,日后只能指望准噶尔立功,如今不就到了眼前吗?”
  她拿起那把遏必隆腰刀,郑重地放进阿灵阿的手里。
  “去吧,家里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你就去西北把二蛋同学一口气给解决了吧,咱们好歹是穿越来的,也不用什么三征葛尔丹,这次就开个金手指,一次就把这个祸害给除掉。”
  珍珍捧着他的脸,轻轻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信你,我等你。”
  阿灵阿正闭眼享受着珍珍难得的温柔,可又听脑袋上传来她不正经的话:“我夫君呢就帅帅气气地去,轰轰烈烈地揍他们,然后全须全尾地给我给我管。再等个几十年,候着雍正爷鞭他的尸!”
  “呸!”阿灵阿刷地推开她气势汹汹地说,“你又咒我!你个写错攻略的狗头军师!”
  …
  小夫妻两半正经半不正经地说了半宿知心话,不知不觉地天就亮了,阿灵阿最后之歪在炕上眯了一下就进宫去面见康熙。
  康熙为了就近照看太皇太后,这些日子都住在慈宁宫里。他是大清朝的统治者,即便人不在乾清宫里坐着,还是有许多军国大事要处理。
  更何况,准噶尔的军报需要他一刻不停地去处理。
  苏麻喇姑本来收拾了一间偏殿出来,想着大臣们来求见康熙,康熙就能在这接见他们。
  可太皇太后昏迷不醒,康熙一刻也不肯离开皇祖母,最后苏麻喇姑无奈去搬了一架屏风,若有大臣来,就跪在屏风后说话。
  当然,康熙也不是人人都见,目下除了内阁大学士和尚书可以随时进宫奏报军情,其余要见他都必须先递折子说明缘由,他再酌情决定是否见一见。
  大臣们也都心知肚明,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敢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去骚扰康熙,自讨没趣不说,万一被心情不好的皇帝嫌弃没本事、没决断力,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了。
  清早,顶着黑眼圈的阿灵阿请太监递话后,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顾问行就亲自出来把他领了进去。
  一如珍珍当年所见,太皇太后仍住在慈宁宫的东偏殿里,屋内充斥着草药和喇嘛作法的味道。因为怕寒气入侵,所有的窗户都用暖帘盖得严严实实,再点满了蜡烛罩了玻璃灯罩采光。
  古代的蜡烛再亮也会有晃影,康熙的身影就掩映在福禄寿纸面屏风后,随着烛火一晃一晃,就像动荡的朝野让人心神不宁。
  屏风外有一个蒲团,阿灵阿刚走进屋子,康熙就说:“不用跪了,坐在蒲团上说。”
  “嗻。”
  阿灵阿声音很轻,他怕吵着养病的太皇太后。
  没想康熙却丧气地说:“你说话大声些吧,太皇太后听不到,她要是能被你吵醒,倒是好事。”
  “万岁爷要保重身子。”
  康熙无奈自嘲一笑,说:“朕知道,你有何事,说吧。”
  阿灵阿双手交握,定了定心神禀告说:“奴才自请去前线支援。”
  屏风后的康熙没有接话,这沉默横亘在君臣间良久,才听康熙说:“你倒是第一个。”
  也不知道是宽慰康熙还是自谦,阿灵阿轻声劝慰道:“朝臣们都有出战之心,奴才只是耐不住性子,来得早一点。”
  康熙摇摇头,“不会,朝臣们都承平日久,拒战怯战无心一战。这不是今日就有的事情,三藩的时候就是如此。”
  康熙携着一沓折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自己扔了个蒲团坐在阿灵阿对面。
  阿灵阿想要起身,康熙却按住了他,“不用起来,坐着吧,朕给你看点东西。”
  他把面前的折子摊开三本,阿灵阿接过第一本,上面的字迹他很熟悉,是明珠的笔迹。
  “三藩明珠和米思翰联名奏折,三藩打起来的时候才康熙十二年,满洲入关不过三十年,三十年过去,满朝文武只有这两个人说要打。其他的人不是说清君侧议和,就是建议朕早备退路早回盛京。”
  阿灵阿自然知道,满洲入关后腐化得极快,随着豪格多尔衮多铎阿济格济尔哈朗济度在顺治朝前后陨落,爱新觉罗氏曾经宗室为将的盛况一去不复返。
  他又接过第二本,自己他不熟悉,上面的满文还是关外惯用的老满文形态,他翻到最后的落款却是心情黯然。
  安亲王岳乐。
  “那时候朕去问在家养着的岳乐,你瞧瞧岳乐这折子,语气里全是嫌弃朕不稳重不该去惹吴三桂那只老乌龟。可他最后披褂上阵毫不犹豫,朕那时候年轻,他在前线打仗,朕在京城就记恨他出门前给朕脸色瞧。”
  康熙说到这里有些哽咽,他指了指岳乐的落款说:“等他回京时候,朕还瞧不得他的嚣张气焰,说先帝没有给他留过铁帽子王,把他的军功全罚了。”
  老安王是极其倨傲的性格,阿灵阿因为珍珍和攸宁相熟听过很多安王府兄弟妯娌的争斗,最后的结局往往都是老安王回家听说后拔刀在院子里破口大骂,把儿子媳妇全都抽一顿完事。
  阿灵阿再接过第三本,上面写的是归化最新的军报,字体俊秀稳重,落款则是康亲王杰书。
  这也是一位上过三藩战场的老将,他和老安王都是爱新觉罗家仅剩的宗室将领。
  “主将要从爱新觉罗氏出,这规矩不能破。”
  康熙长叹一口气对阿灵阿解释说:“不是朕迂腐,而是蒙古人不认你们这些人,他们一定要有尊贵的统帅才会听命。你去过蒙古,和他们打过交道,不会不明白朕的意思。”
  “是,奴才明白。”
  阿灵阿懂这个道理,蒙古贵族很讲究血统贵贱,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的后人再不是个东西,也能做部落首领;大喇嘛就算吃喝嫖赌,也是他们的神灵。
  但主将是坐镇所用,打准噶尔更重要的是前锋和副将。
  “若出兵,必然分兵合围,万岁可点康王坐镇,奴才愿做前锋。”
  康熙看他还在坚持,生出极大的欣慰。他收回面前的三封折子拍了拍他低着的脑袋说:“你的心意朕知道了。”
  他又看看屏风后奄奄一息的太皇太后,叹气说:“现在不是时候,朕的旨意发到前,杰书就已经发兵归化收拾了残局,噶尔丹见出兵神速一时观望不前。”
  康熙说着语气狠辣起来,“策妄阿拉布坦真是背后的好刀子,他截断了噶尔丹和天山之间的联络,现在是冬天,噶尔丹开始缺粮草才忍不住打劫归化。”
  “策妄阿拉布坦这人……可以用一时,不可以用一世。”
  阿灵阿也记得历史上的此人,他是康熙爷的盟友,但在康熙末年手下有一位猛将偷袭拉萨和青海,这才有了十四爷的大将军王。再到后来,又给雍正爷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可这些都是后话,目下正如康熙所说,他是断掉噶尔丹后路的刀子。
  “眼下这情况管不了这么多了。”
  康熙瞧着他说:“出兵要慎重,冬日也不是发兵的时候。你现在先去做几件要事,一是尽快让傅达礼和阿兰泰派人去查看京通十三仓的粮草是否齐备,如果不够,尽快通知漕运总督于成龙准备,运河冰化就往京城运送。”
  “嗻。”阿灵阿同时禀报,“入冬前,兵部与户部曾经清点,余粮一千万石,入冬后调拨喀尔喀内附部落一百五十万石。”
  “很好。”康熙再度感叹阿灵阿办事的靠谱,接着吩咐,“另一件,朕想了一夜,要去查。但你要派靠谱的人去。”
  “是藏地大喇嘛?”
  阿灵阿昨日在御前提出这事让很多朝臣心生不满,无他,藏地大喇嘛地位极其尊贵,对他的所有事情必须慎之又慎,一个不好就会在蒙藏信奉黄教的民众里引起轩然大波。
  “朕回想了一遍,你说得有理,藏地十年间都是桑结嘉措在来信,没有大喇嘛亲笔。”
  康熙凝着眉头说:“若是你听到的传闻为真,那么噶尔丹近年来的进犯与桑结嘉措的野心密不可分。怕是我们出兵准噶尔,他还会从中作梗或是帮助噶尔丹或是做那个渔翁得利之人。”
  见康熙与他不谋而合,阿灵阿受到鼓舞说:“理藩院侍郎阿喇尼熟悉藏地,可以派他前去。”
  “先去慈宁宫大佛堂取那些经幡,务必让阿喇尼仔细查看,务必做好准备再去。务必精心准备知道吗?懂了吗?”
  康熙凑在他耳边连说好几遍“务必”,阿灵阿知道他的谨慎和紧张,郑重点头。
  最后康熙拿折子抵着他的脖子说:“这事你要是办错了,别说上战场当前锋了,你得先祭旗给蒙藏的人出气。”
  阿灵阿却很笃定,他保证道:“奴才有信心。”
  康熙有些惊诧,问:“为什么?”
  “奴才小时候掉进水里,九死一生活过来,后来我额娘说连读书都变聪明了。”
  康熙听过这个传闻,当年阿灵阿落水重病,他听闻遏必隆嫡子病危,还派内务府去赏赐过药材。
  那场大病让阿灵阿差点死掉,康复后九死一生的他倒变得越来越壮实,也越来越会闹事。几年后就变成了京城打遍天下无敌手、凶名赫赫的“小七爷”。
  可事实上,却是二十三岁朗清的灵魂进入了小小阿灵阿的身体,他带着记忆和探索开启了在大清朝的历险。
  “这和你办差有什么关系?”
  阿灵阿低低一笑对康熙神神秘秘地说:“病好了以后奴才干什么都逢凶化吉啊,您想想我中举我去江南是不是都是如此?”
  “耍滑头!”
  康熙拿折子狠狠抽了下他的脑袋,可最后却是真的被他逗笑了。
  “借你吉言,但愿蒙古逢凶化吉。好好去办差吧。”
  …
  阿灵阿走出乾清宫的时候,心中竟然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对于准噶尔,对于前线,对于战场,他当然也是有恐惧的,然而更多的却是一种难言的激动和兴奋。
  他低头瞧着自己的手,如果顺利的话,马上他就要用自己这双手去完成历史,而如果他足够幸运的话,他将用这双手去创造一个历史。
  如果藏地的事可以提前揭开,如果六阿哥和鄂伦岱能够钻研出更好的火器,如果没有三征噶尔丹……
  那么多如果!
  从他送给珍珍那枚白玉求婚戒指至今,十七年过去了,他们在大清朝求生存求安逸,却从来没有想过去做什么惊天的逆转。
  他曾想,个人之力绵薄,他曾想,人不过沧海一粟渺茫。
  可现在他却觉得,我要去试一试,才知道天地有多大。
  且无论在哪,他都记得珍珍说:我信你,我等你。
  这是他在陌生的时代,最熟悉的牵念。


第186章 
  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康熙是单独同阿灵阿密谈的,连顾问行梁都被他遣了出去不得留在屋子里。
  他在屋内一待就将近半个时辰,是这两日唯一一位被留在屋内长谈如此之久的大臣。
  于是,在殿外的一些人自然就起了揣测的心思,比如顾问行的徒孙梁九功。
  他引着阿灵阿往宫外走的一路上都不时地打量他,瞧他精神抖擞、神态振奋的样子,梁九功私心猜着万岁爷必定是下了什么决心。
  而眼前的这位当朝最年轻、官位最高、在万岁跟前最红的国公爷,或许就会得益于接下来的事情。
  像梁九功这样宫里的老油子,对官场上那一套是烂熟于心,也不管阿灵阿有什么雄心壮志,反正在他眼里,什么蒙古雅克萨的战场都不算事,勋贵子弟去前线都是去镀金。
  他梁九功在内廷混了这么多年,可不就想蹭一点金吗?面子的金、里子的金都蹭着点才好。
  梁九功有意讨好阿灵阿,堆着笑脸说:“小七爷,奴才在这先贺一声恭喜了。”
  阿灵阿转头瞧着这位宫内仅次于顾问行的管事太监问:“梁总管为何这样说?”
  梁九功笑着道:“小七爷此去定能克敌制胜,回朝之后想来又能加官晋爵,奴才是在这先道一声喜。”
  阿灵阿是素来不喜欢这个油头滑脑的家伙,可惜康熙从小信任的顾问行只有一个人一双手,后宫又这么大,就不免有梁九功这样的谄媚之人晃悠。
  其实康熙素来明白梁九功这种人的品行,但宫中又不得不用太监,于是只能边用边敲打。
  他按耐下脸上的兴奋和心里的激动,淡淡地回道:“梁总管未免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你说的这些得有个先提条件,我得活着回来。”
  梁九功好心好意地恭喜他,谁想是一张热脸贴了冷屁股,被阿灵阿这么一冲,他明显是愣了一下。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阿灵阿懒得再搭理他,梁九功也不敢贸然再开口。
  两人一路无语走到了东华门前,阿灵阿往前一瞧,嘿,好吧,门口还站了一个让他素来更无语的人。
  梁九功也是瞧着那人,他刚被阿灵阿这么顶了一下,心里头正不痛快,在瞅着眼前冒出来的人后他心思一转,立马是舍了阿灵阿堆上笑脸迎上前去。
  “三爷,您今儿怎么来了。”
  他口中的三爷正是阿灵阿的好三哥,现今只领着一个佐领的法喀。
  法喀客气地喊了一声“梁总管”,眼睛顺势往他身后一瞟,立刻就瞧着了阿灵阿。
  他脸色一僵,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
  法喀进宫,其实也揣着主意。
  安王逝世的消息传回,法喀是震惊不已,他的福晋赫舍里氏当即就去了安王府看望自己的本家姑姑。
  福晋一走,法喀在那儿又颓丧了半日,只觉得自己命运不济。和他沾亲带故的亲眷里,赫舍里氏已经接连重创,现在连姻亲相连的安王也战死。
  得,自己还有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颜珠也在安王麾下呢,虽然他得了军功对自己不算好事,但他要打了败仗,自己肯定得受牵连损颜面。
  宫里的贵妃已经几次三番找人递话出来警告自己的亲兄弟们,不如阿灵阿没事,但别再丢人出事才是正理,安心点夹着尾巴做人。
  法喀觉得,家里要是再出事,难保自己那个心狠的妹妹不会大义灭亲,去御前和他断绝关系。
  想想隔壁占了国公府的阿灵阿,再想想自己,他简直是倒了血霉,天天不顺一路不顺!
  在家里越待越觉得自己娶错媳妇的法喀决定出门喝点小酒借酒消愁,他去了惯常偷溜去的地方,喝了几盅后听了点软话激励,生出了个新想法。
  去打仗!
  可他想想安王的死,又心生胆怯,等回府后看见在正堂里哭诉安王家惨状的福晋,舒舒觉罗氏又问要不要去赫舍里氏问问主意时,他把正在犹豫中的“雄心壮志”说了出来。
  赫舍里氏一听,本来伤心的人那哭的就更狠了,而他老娘舒舒觉罗氏弓着背盘腿坐在炕上半天没吱声。
  法喀被赫舍里氏哭得烦极了,捏着拳头大喊一声:“你哭什么!能不能给爷鼓鼓劲?爷在你这儿能得句宽慰话吗?爷想听点好的,都得出府去听!”
  赫舍里氏听见这句,唰得抬头恶毒地瞪了法喀一眼。
  舒舒觉罗氏这时候才挺直背脊,警告地朝儿媳看了眼,然后对法喀说:“法喀,家里现在就这么大,你要听好话站在院子里全家都能说给你听。别拿外头说事。”
  法喀被亲娘冲的话头含在了喉咙里,舒舒觉罗氏再说儿媳赫舍里氏:“你要劝就劝,哭,哭有什么用?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眼泪水都是流给想看的人看的,对着不想看的人,你那点眼泪水比阴沟里的臭水还不如。”
  赫舍里氏抹着眼泪呛声道:“额娘说得轻巧。我能不哭吗?四房跟着安王去了前线,如今安王战死,四房虽说没坏消息传回来,可也没好消息回来。就这个档口,爷还在想去前线,爷自个儿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非得凑上去送死吗!”
  法喀拍着桌子道:“什么叫我几斤几两?你怎么说话呢?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家!你从国公夫人到现在窝窝囊囊在这里你不难过?你就喜欢看着七房耀武扬威?”
  赫舍里氏也是豁出去了,“蹭”一下站了起来,冲到法喀跟前,戳着他的胸口说:“爵位重要还是命重要?没有命,有了爵位又有什么用?摆家里供在牌位前吗?再说,安王身经百战,从进关前就跟着先祖们打天下了这样的人尚且死在战场。你呢?别说上战场,连兵书都没看过几本,弓马刀剑你哪个比戏园子熟悉你告诉我?呵,你去?可不就是白白送人头吗?”
  赫舍里氏说得字字句句都直刺法喀的痛点,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但到底是被赫舍里氏说得动摇了心意。
  他是怕死的人,要不是听了激励也不会起这个心思。可起了心思又害怕刀剑无眼,要不一直怎么会磨磨蹭蹭犹豫到现在呢?
  他闷声不吭坐了回去,赫舍里氏也是立马见好就收,刚还哭得和死了亲爹妈一样,这会儿改成了微微的抽噎。
  “老三。”
  一直没吭声听着夫妻两吵架的舒舒觉罗氏这会儿终于是发话了。
  法喀抬起头看着炕上的舒舒觉罗氏,她盘着手里的佛珠道:“宫里这一趟你还是要跑的。”
  赫舍里氏急得嚷了出来:“额娘,四房已经去了前线,你现在又逼三爷也去,你这是要让自己儿子都去送死吗?”
  舒舒觉罗氏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闭嘴,就你那鼠目寸光少在这指手画脚爷们的事。”
  法喀问:“额娘,你有什么主意?”
  舒舒觉罗氏道:“如今是朝廷缺人的时候,你是你阿玛留下最大的儿子,咱们若是不表个态度,往后难免就失了圣心。所以你去还是得去,但皇上这会儿一颗心都扑在慈宁宫,八成是没空见你的,这唱戏的主角不是咱们,咱们就上台亮个嗓子,搏一片喝彩就足够。”
  她余光瞥着赫舍里氏一笑,“开台了就让别人去,比起咱们,有人更需要唱戏。”
  舒舒觉罗氏这主意倒是好,既不用真去,也在皇帝跟前表了忠心。
  法喀于是换上官服往宫里赶,然后就在宫门口瞧见了刚刚见完康熙的阿灵阿。
  两人一打照面,法喀顿时就明白阿灵阿已经先他一步去面圣。以阿灵阿如今在理藩院的权力和在御前的地位,法喀想去唱戏的事情,阿灵阿怕是已经去开过场了。
  阿灵阿穿过来第一个记忆是自己生病,第二个记忆就是被法喀他们母子欺凌。
  后来打架、分家、争爵位,一路走到最后分府各自过。在阿灵阿心里,所谓的血亲兄长们比陌生人还不如。
  这会儿在东华门前不期而遇,阿灵阿只当他是空气,同梁九功说了一句“梁总管留步”便骑上马离开。
  法喀看他连个招呼都不冲自己打,脸色霎时就黑了下来。
  梁九功偏还在此时火上浇油。
  “三爷,小七爷到底是您的弟弟,恪僖公的子孙。奴才刚才听他说想去前线,万岁爷龙颜大悦,奴才看着不日就要对小七爷委以重任哪。”
  法喀鼻子里哼着气问:“什么重任?”
  梁九功笑笑说:“这个三爷您比奴才懂啊,本朝大将领兵出战,那都是要封衔的,少不了也有个抚远、镇远大将军。当初图海公不就是如此?不过小七爷如今已经是一等公,再立大功回来不知道还能怎么升啊?”
  法喀的眼皮跳了跳,这时有个声音从东华门外传来,说的每个字都在法喀心头戳刀。
  “自然是中和殿大学士,加赠少保兼太子太傅。”
  康熙朝仍设殿阁大学士,中和殿大学士乃是最高一等,图海死后再也没有赐过他人,连说话的人当时也比他矮一等。
  索额图从怀中掏出一锭金裸子塞到梁九功怀中,嘱咐说:“我带着三爷去走走,梁公公行个方便,等下成全三爷让他去御前好歹磕个头吧。”
  就算本来不行,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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