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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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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珍摇摇头,“大哥哥你从前每十日来一次,如今一个月才能来两回。”
  傅达礼不曾想珍珍竟然观察细微至此,他领了皇帝的日讲官一职后比从前更忙,能来教孩子们读书的日子越来越少。
  “是我的不是,我疏忽了。”
  珍珍说:“大哥哥,这一日迟早都要来的,如今你在京里当差,要是有一日皇上把你外放出京那谁还能来给咱们上课?”
  傅达礼道:“彼时我会请秀芳的阿玛来教你们的。”
  小爷爷?珍珍心里一叹气,她这个大堂兄真是个老实人。


第17章 
  于是珍珍蹩起自己那家传的秀眉,眼神清澈语气困惑地说:“可小爷爷平日里比大堂兄还要忙呢,除了为秀芳姑姑的事,我都没有见过他几回。”
  傅达礼虽然不是八面玲珑善于争斗的人,但毕竟是聪慧过于常人要不也做不到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能当皇帝的老师。珍珍轻轻巧巧两句话,傅达礼就眼明心亮地明白了过来。
  请萨穆哈来家学教课,大约就是等着他满口答应然后一年出现两回,到最后这家学形同虚设,吴雅氏这一群孩子才有苗头的学业统统荒废。
  想到这里,对吴雅氏一族未来充满了责任心的傅达礼不禁一头冷汗,再看看豆丁大的小珍珍仰望自己眼神里的那份信任,更是十分汗颜。
  学田?傅达礼仔细咀嚼珍珍的童言戏语后深感有礼,而聪明如他已经想出了比珍珍所说的学田更细的事情。
  他俯下身摸摸珍珍扎着小辫的脑勺问:“珍珍,学田的事你是哪里听说的?”
  珍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早有预备傅达礼有这一问,“是姐姐,姐姐走之前同我说了许多的话,让我将来一定要告诉大堂兄。”
  傅达礼先是了然,接着是一叹,想到已经入宫的另一个冰雪聪明的堂妹,再瞧瞧眼前这个玲珑剔透的丫头,他那份家族责任感又一次填满心房。
  珍珍见傅达礼还在沉思没下决心,赶紧趁热打铁说道:“姐姐说我吴雅一族能有如今这副光景全赖大堂兄的学识和小爷爷的成就,但一个家族要兴旺靠一辈人是不够的,姐姐是想办了学堂后让族里有慧根的哥哥弟弟们也去考功名,能中举是锦上添花,不能的学会了汉文可去考笔帖式、翻译。”
  珍珍这再添把火的话让傅达礼露出了由衷的赞赏,他频频点头,心中不由想到了说出这番话的另一位堂妹,大堂妹如此聪慧在宫中必定也能有个好前程。
  不过傅达礼在朝为官,眼界见识不是珍珍可比,他在听完珍珍的话后还告诉了她一些不为人知的道理。
  “你小爷爷中的是仅有的两科满洲进士,那是顺治爷的恩典,彼时旗人去考的卷子比那汉人要简单许多。如今可不一样了,旗人科举要和汉人一起考,一科旗人最多中个七八人,大多是三甲靠后的名次,二甲进士目下只有一人中过。”
  珍珍本来见傅达礼频频点头还以为他同意了,可这话听到现在怎么像是不同意?她不由紧张起来,可接着傅达礼的话却让她安心下来。
  “科举路窄,但其他路多,如今八旗官学日渐兴盛,为的就是取旗人好学实干者入仕途。小妹妹所说堂兄都记下了,此事一定尽快办。”
  万岁!珍珍心中欢呼,给傅达礼点了十二个赞,不愧是天子近臣一点就透。
  不过她还惦记着一事,那个唯一的满洲二甲进士是谁?谁家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才?她预备回头好好出去打听打听,看看这等楷模的家族如何立家。
  傅达礼听她一问,笑说:“此人就住什刹海,乃是明珠大人的长子纳兰容若。”
  珍珍表情一僵,她就是清史盲也听过纳兰容若,当年寝室妹纸失恋可没少念叨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能名留文坛的果然是学霸,珍珍默默记上了一笔,想着哪天在什刹海“偶遇”容若大师必须请他签个名。
  ……
  傅达礼此人性情和顺但办事干练,不出一个月,他就拉上族中家底稍后的人家凑出了一份五十亩的族田。
  其中他出了三分之一的大头,身为佐领的多毕主动给了二十两银子,萨穆哈那里不知傅达礼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掏了三十两。剩下的李氏让额森带去了十两,家里有在内务府任职的族人又几两几两的凑了些。
  傅达礼选地也格外讲究,他趁休沐日绕着京城跑了一圈,选定了北顶娘娘庙附近的一块地(珍珍掰着手指一算惊讶发现那不是未来的鸟巢所在嘛!)。买下后将地一分为三:一为祭田供祭拜祖先用,二为义田供接济族中贫者用,三为学田供家庙设私塾用。
  而原本设在吴雅氏家庙里的学堂也被傅达礼重新布置,一分为二,一为蒙学请了一位内务府“荣休”的笔帖式教八岁以下孩子三百千启蒙,二为经学,请了一位屡试不中但学识扎实的汉人老秀才教年长的孩子儒家经典。
  吴雅氏的学堂还吸引了什刹海边不少亲近人家送孩子来读,秉着友善待人的心傅达礼看过孩子资质后便一一同意。
  重新上学的第一日,珍珍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同时她现在也笃定一件事:学问好心肠善办事利索的傅达礼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后来,白发苍苍的珍珍看着飞黄腾达的吴雅氏,觉得自己没给历代穿越女的金手指传统丢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吴雅氏的热闹还在后头。
  康熙十六年,这厢吴雅氏的学堂办得如火如荼,那厢宫中皇帝终于下旨立翊坤宫妃为新皇后。
  新后册封后的那个中秋,南官府胡同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因为这天一条巷子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内务府曹家的一品夫人孙氏带着儿子曹荃来萨穆哈家小坐,虽说是小坐,可由江宁上京的孙氏带了两大箱绫罗绸缎赠与未来亲家,轰动了街坊四邻。
  二是威武家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坤宁宫掌事太监赵福,他送来的是皇后主子赐给贴身宫女家人的赏赐。
  这一天让不少后海的旗人都愁白了头,他们掰着月饼朝天问卦,这到底是去萨穆哈家看皇帝乳母好,还是去威武家看皇后娘娘的大太监好。
  索性孙氏是个妙人,主动替看热闹的人解了围。在她得知“赵公公来了”后,立即带着儿子去了威武家见礼。
  孙氏踏进威武家大门时,威武一家刚刚在香案前叩拜完毕,皇后亲赐的荷包、赏银、衣料摆成了一排。


第18章 
  孙氏二话不说连蒲团都不要就拉着儿子对着皇后赐物叩首,接着又大方迎向了赵公公拜了一拜。
  “夫人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这赵福连连摆手后退又虚扶了一把,“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您与吴雅氏有亲,甚是高兴呢。”
  一听皇后娘娘都知道了自家的亲事,跟在后面的王佳氏差点乐开了花,她挤上前拉着孙氏的手不无得意。
  “这可真是咱们家天大的福分啊……”
  王佳氏那个“啊”还没起伏转折一下,就被孙氏打断,“主子娘娘有心,老奴才来日定带着儿子儿媳入宫谢恩。娘娘跟前的蓁大姑姑品格非凡,不是老奴才这里不争气的两个孩子能比的。”
  孙氏一番自谦,让赵福听得顺心,可让王佳氏听得糟心,这人怎么能说自己媳妇不如别人呢!她眼见赵福离开,再望向孙氏的眼神就带了那么点气恼。
  但孙氏眼里仿佛没有王佳氏这个人,她转向威武一家老老小小,端的一身平和亲近,问:“哪位是蓁大姑姑的额娘?”
  王佳氏不甘寂寞,摆出主人翁的精神一一介绍,介绍至李氏时,孙氏靠近她见礼时轻轻一嗅闻见了淡若游丝的佛香。
  “好香,李姐姐这可是调的木樨香?”
  李氏捧了帕子缓缓道:“夫人雅兴,我不过随意摆弄罢了。正是木樨香,但家贫未能调入沉香,让夫人见笑了。”
  “虽没有沉香,可您别出心裁调了松针入内。”孙氏点明后李氏看向她的眼神皆是赞赏,“我从前只知太皇太后身边的苏嬷嬷是当世难得的制香高手,如今见了李姐姐才知道山外有人人外有人,不知李姐姐家学何处?”
  李氏淡然处之,不过嘴角略沾了一丝浅笑,“谈不上什么家学,不过旧时闺房中得母亲所授罢了。”
  孙氏了然地点点头。这就是了,大户人家这制香调香都是由母亲保母在闺阁之中代代相传,孙氏立即明白眼前这位老太太应是当年汉人高门被清军掳获才成的包衣。
  “从前就觉得皇后娘娘身边的蓁大姑姑品格非凡,原来是随了李姐姐的人品。”
  “夫人过誉了,我那孙女不过就是个老实笨拙的孩子,能有今日都是进宫后皇后娘娘调教的好。”
  孙氏李氏这简短的对话让王佳氏倒抽凉气,她可半点都不记得李氏有教过她家秀芳什么调香制香,平日就只管让秀芳端个水盆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原来她还私藏了这么一手。
  只见孙氏眼睛一扫瞧见了乖巧地站在塞和里氏身边的珍珍,“这位可是府上的二姑娘?”
  珍珍甜甜一笑,往前走了几步行了个标准的蹲礼。
  “珍珍见过夫人。”
  古代迎宫里的赏赐时男人要穿官服,女人要穿礼服。珍珍是个孩子没什么正装,塞和里氏今日就给她穿了才做好的新衣裳。布料是先前珍珍自己挑的一匹水色竹枝纹的绸缎,比玄色石青色看着青春活泼,又比桃红色鹅黄色看着端庄持重。
  珍珍皮肤细白,五官娇俏,一双黑眸甚是灵动,两颊生了一对梨涡,笑起来若隐若现。
  “荃哥儿,来,见过这位妹妹。”
  孙氏轻轻一唤,就有一青须俊朗的蓝衫少年从他身后走出,想着孙氏叫他“荃哥儿”,珍珍便猜着他是孙氏的亲生儿子、秀芳的未来夫婿曹荃。
  曹荃从进院子以来都安静陪在孙氏身边,若不是孙氏喊他,满院的人都忘记了他在此。
  曹荃拱手作揖,朗声道:“珍妹妹安。”
  俗话说男女有别,但珍珍的这具身体如今才八岁有余,也还未议亲,所以见见未婚外男也没有不合规矩。
  但她毕竟带着一个二十余岁的大脑,在孙氏和曹荃的一声声“妹妹”攻势下,她立刻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珍珍作为优秀法学生,立刻在脑海中梳理了她、孙氏、曹荃和秀芳的关系,然后往后退了一小步,故意躲在李氏的衣摆装作羞怯又紧张地回道:“曹家叔叔好。”
  孙氏自宫中锻炼身经百战,听到这句“叔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立刻带上了赞赏之情。
  可曹荃就不一样了,他显然被这句“叔叔”弄得有些尴尬,还有些手足无措地玩弄起腰间的一枚竹枝纹玉佩。
  “倒是个伶俐的孩子。”孙氏含笑上前一步牵住珍珍白如脂玉的手,和蔼地问,“几岁了?可读书了?”
  珍珍温婉回道:“夫子才教完一遍《论语》,这几日正在细讲。”
  孙氏拉着珍珍的手不放,直笑着对李氏说:“女孩家学《论语》倒是稀罕。”
  珍珍稍稍用了点力想把手收回来,她的余光已经瞧见王佳氏的眼睛在冒火,可偏偏孙氏就是拉着。
  唉,曹夫人啊,您这是搞事情啊……
  “我家设了学堂,大堂兄教导我们,女儿家虽不能考取功名,可读书写字是为教家中孩子知仁孝懂礼仪,树德正家风。”
  珍珍顶着孙氏春风般和煦的眼神和王佳氏那冬天般冷厉的眼神,壮着胆子往下说:“我们学堂里学的最好的就是秀芳姑姑呢!”
  珍珍心里朝佛祖耶稣太上真人n方神明拜了三拜,撒谎非我本意,本姑娘是为了息事宁人!
  王佳氏一听秀芳赶紧插上来“解救”珍珍的手,拉着未来亲家叨叨:“是啊是啊,咱们秀芳的学业那是族里孩子中最好的,我家爷还为这学堂出了足足三十两银子呢!”
  珍珍心中扶额,这王佳氏!我的小奶奶!能不能别谈钱!孙氏那眼神里都在怪你俗气啊!
  而这边孙氏心里的小九九也转个不停,她刚刚打萨穆哈家过来,亲眼见过秀芳秀雅两姊妹,当时就觉得两姊妹的模样和气质不如宫中那位蓁大姑姑。
  现在再看看眼前聪慧灵秀的小丫头,孙氏心中直可惜,可惜那威武仕途一般,不然……
  王佳氏的叨叨还没有停,她叨来叨去无非是秀芳如何出色,萨穆哈如何上进,丝毫没有注意孙氏母子两神色有什么变化。
  自刚才违心夸完秀芳,珍珍就装起乖来,脸带两抹红晕低头不语。
  大约站了小一刻钟那边王佳氏的叨叨还没停,珍珍一边心里腹诽着“废话”多,一边轻轻转了下脖子。
  不转则已,一转却见曹荃的眼神一动不动正盯着她。
  珍珍像考试作弊被抓一样,猛得埋首,没有注意到曹荃的嘴角挂上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孙氏这边大约是听够了王佳氏的吹嘘,她找了个空隙不动声色打断王佳氏,又亲切拉着李氏道别。
  母子两正要离开,曹荃突然解下腰间的一方玉佩,“竹本固,固以树德。小妹妹刚刚说树德正家风,我正好以此相赠。”
  孙氏回首看了他一眼,曹荃捧着玉佩恭声说:“娘,我们突然来访已是打扰,妹妹家中今日又逢喜事,儿想以此为礼相贺。”
  孙氏点点头,但李氏却说:“曹公子客气了,此物贵重,我家孩子万万不能收。”
  在王佳氏灼灼目光下双方好推却一番,孙氏才让曹荃收起玉佩,只留下曹荃临走前甚是遗憾的一眼。
  待人都走了,塞和里氏才问:“额娘,刚才您怎么推了?”
  李氏牵起珍珍的手,淡笑说:“曹夫人出入宫闱,会弄不清辈分吗?”


第19章 
  还是阿奶眼明心亮!
  刚刚从亲戚们的修罗场里脱身的珍珍差点失态抱住阿奶哭一场,孙氏是什么样的人物,莫说就吴雅家这么几房人,就是宫里那一大堆的娘娘阿哥皇帝太后,什么亲王贝勒这个公那个爷,她见过的皇亲国戚比吴雅氏活过的人都多,她怎么会在这种小地方上出错的?
  珍珍不知道孙氏想做什么,但事有反常必有妖,对于作妖的行为她自觉抵制。
  李氏牵着珍珍,左看看木讷的威武,右看看不明就里的塞和里氏,将满腹心事都藏在了怀里,只摸了摸珍珍的头顶说:“刚刚做得都很好。”
  珍珍笑着露出那对小梨涡,得意得挽住阿奶的手。
  …
  秀芳的婚事已经迈入倒计时,她如今被关在家中绣她婚后要盖的百子千孙被,故而她既不用上学堂也不用再来与李氏学规矩。
  而秀雅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哄得王佳氏也许了她在家陪伴姐姐。不用见到这两姊妹,珍珍日常的生活便变得平静祥和了许多。
  生活惬意闲适,珍珍就有更多的时间关心她家先前买的那二十亩地了。
  这二十亩地一半是地一半是沼泽,买来时她问过那中人,国公府买下地后原有的田稍作休整后依然种粮食,而沼泽则把淤泥挖清后重新引入河水养鱼,稍浅的沼泽则在夏日种了荷花。
  珍珍一听就觉得这办法甚好,于是鹦鹉学舌说给了李氏,精明如李氏很快就拟了个章程吩咐了额森去雇长工干活。
  唯一的缺点是吴雅氏如今手头虽宽裕不少,但长工在地里干活还是要自家人去监督。威武等人还领着差事,这件事就落在了额森身上,从春到夏老爷子都赶着车隔两日就来回城郊一次,入秋丰收时人都黑了一圈。
  珍珍来往在学堂和家中,吃着家里自产的粮食,呼吸着还没有被雾霾污染的空气,欣赏着北京城的第一场小雪,等着今年新添进项后加做的新衣,再想着姐姐在宫中已站稳脚跟。她只觉日子安逸,未来可期,常常怀着恬静幸福的笑容窝在阿奶的屋子里练字读书。
  可第一场小雪来临后,北京城未能有积雪,什刹海未能结冰,吴雅氏的前程却蒙上了冷霜。
  这天珍珍下学刚进家门就发现傅达礼的夫人那拉氏也在,这位和气的大嫂不复往日的端庄,坐在李氏的正屋里泪流满面。
  “阿奶……”
  李氏也是一脸疲惫,点了在旁抹眼泪的塞和里氏说:“你带孩子们先下去吧,别去外面说话,这些日子都待在家中为宜。”
  珍珍嗅出这是家中有大事发生,她看似乖巧地跟着塞和里氏回自己屋子,可等塞和里氏去了厨房,她便偷偷又跑到了正屋窗下。
  李氏的声音断断续续从窗户内传出:“傅达礼现在何处?”
  那拉氏抽噎着说:“他在家收拾行李,我说我要带着孩子同他一起去奉天,他不让我去,说他这明着是贬谪其实就是流放,流放之人哪里能带家眷的。可是奉天何等苦寒的地方,他一个人要在那怎么过活?”
  流放!
  这两个字让珍珍惊出一身冷汗。
  大堂兄不是之前还在高升吗?怎么会突然之间流放?
  贪污?受贿?打败仗?
  所有能触犯天颜的罪责都在珍珍脑海中过了一遍,然后又被一一否定。
  李氏又问:“有说为了何事吗?”
  那拉氏抽泣了两声后说:“爷没和我说清,只说是给皇上日讲时讲到论语犯了不该犯的错。”
  “日讲……”李氏回味着这两字。
  “我寻思我家爷对论语那是倒着来都不会有错的,怎么可能在日讲时讲错呢?”
  李氏重重“唉”了一声,“半本论语治天下,哪里是论语错了,大概是论语的道理用错了。”
  接下来的话,李氏和那拉氏越说越轻,珍珍听不见便垫着脚企图扒开一点点窗缝。
  “咔哒”一声,倒被李氏抓了个正着。
  “是二丫头吧?”
  李氏高声点了她的名,珍珍揣着手一溜小跑窜进了李氏的屋子。她没有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解释,只是红了眼眶扑在李氏膝头。
  李氏抱起她后,对那拉氏说:“伴君如伴虎,在朝为官就是如此。”
  那拉氏已经抹净了眼泪,尽量恢复了往日的端庄,只有还红的眼圈和略哑的声音流出她的伤心难过。
  “我会再劝劝爷,孩子不跟着去,我跟着去照顾照顾他也好。天寒地冻,我舍不得。”
  李氏本还想再劝,但见那拉氏的一往情深又收了口。
  “你家中的事若顾不过来,还有我们。”李氏转又问,“萨穆哈家那里可通过气了?”
  那拉氏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让爷去和他们说说,好歹求个情什么,却被爷拦下了。”
  李氏追着问了几句,那拉氏也说不清傅达礼的想法,只说坚持不许萨穆哈去搅和,现下也只是关在家中自己收拾东西。
  珍珍听着心惊,待那拉氏走后她拉着李氏问:“大堂兄到底犯了什么错啊?”
  李氏摇摇头,“最怕的是没有明面上的错处,而是撞在了圣上的不痛快上。”
  等等!不是说康熙是明君吗?
  “万岁爷不是明君吗?”她把想说的话跟着说了出来。
  李氏笑笑,“明君也有不痛快的时候,这就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道理。”
  珍珍突然打了个激灵,急急揪着李氏的衣袖问:“姐姐也在宫里,要是遇到万岁爷心情不好,姐姐是不是也会……”
  李氏的眉宇间突然染上一片阴郁,“你姐姐她啊……罢了,最多落个因笨出宫,咱们家也养得起她。”
  李氏说这话时神情十分复杂,后面的话又戛然而止。珍珍愣了愣,突然胆寒,接着又开始腹诽,内心将康熙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翌日清晨,额森去胡同里转了一圈,把傅达礼和萨穆哈两家昨晚的事打听了一遍。他们这才知道,昨日萨穆哈到家也是愁云密布,刚开口和王佳氏说了声傅达礼遭贬,王佳氏就哭天抢地活像他们一家子都要陪着去流放一样。
  闹到萨穆哈头疼,他就躲去了傅达礼处与他喝酒,王佳氏听闻后又杀到傅达礼家,口口声声都是什么拖累、什么连坐。
  牛!真牛!
  珍珍给王佳氏鼓了鼓掌,她觉得王佳氏就是她当年吃外卖间隙当下饭菜的老娘舅节目主角,若是到了现代,粉个爱豆,一定能当撕逼小分队队长。
  这日家学也分外安静,傅达礼的长子惟松遭遇打击木讷不语。散学时珍珍先安慰了他,然后说:“我有书一直没给大堂兄。”
  惟松不疑,请了珍珍一起回府。
  珍珍揣着小书包跟着惟松进了傅达礼家,她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有一陌生男子的声音响起:“哪位?稍候。”


第20章 
  咦?珍珍听见陌生男声立即回道:“我,我等下再来,再来拜访。”
  怕在外人面前失礼,她还特意加了一句。
  屋内的傅达礼听出了是她,对客人道:“是我家中的一位堂妹,恰是蓁姑姑的小妹。”
  那位客人似乎起了兴趣,道:“哦?那便请进来吧。”
  说着,有人替珍珍打开了书房的隔扇,开门的青年男子穿着昏黄色的斗篷几与傅达礼晦暗的书房融为一体。
  可他展颜一笑却是温暖:“倒是很像蓁姑姑,只是年纪小了许多。姑娘请进。”
  珍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又觉自己这样看陌生人不甚礼貌,于是抱紧了书匣快步走到书桌前。
  她踮着脚将书匣轻轻放在傅达礼面前,认真说:“大哥哥,您之前借我的论语我来还您。”
  傅达礼一怔,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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