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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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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阿哥胤祚还是那懒洋洋的表情,倚在柏树下胳肢了胤禛一下说:“四哥又装大人。”
  五公主却不管,拉着七公主绵绵缠着要珍珍抱。
  两个公主粉雕玉琢,一个像康熙一个像德妃,看的只有大头儿子的阿灵阿眼热不已。
  就在这院子吵吵嚷嚷的时候,康熙挽着德妃从右侧的回廊里走了出来。正巧就看见了阿灵阿目不转睛盯着两个公主看的场景。
  德妃忍不住笑了下,在康熙耳边轻声提示了一句。
  康熙再仔细一瞧阿灵阿,立即就开了嘲讽:“阿灵阿,自己没女儿回家生去,不许在这里羡慕朕的公主们。”
  阿灵阿心里骂了一句康熙半点人情味都没有,接着拉着珍珍跪下给康熙请安。
  六阿哥靠着柏树又又打了个大哈欠,对德妃说:“额娘,地上凉,仔细姨母膝盖疼。”
  “是啊。”德妃上前两步扶起珍珍,“别跪了,你瞧祚儿都心疼你。”
  珍珍被拉起,可阿灵阿还跪着。
  康熙抬着下巴对阿灵阿说:“怎么了?六阿哥心疼的是你媳妇,心疼你了吗?”
  阿灵阿只好孤零零把全套大礼给行了,然后才舔着脸问:“万岁爷,行了吧?”
  康熙一抬手说:“行了,你起来吧,跟朕来。”
  说着就带了阿灵阿往松柏室后的一处叫天光云影的假山上去。
  他们走远了,德妃拉着珍珍说:“走吧,万岁爷有事与阿灵阿说,我们去水榭那里喂鱼。”
  横岛是精心布置过的一处园中园,松柏室是正堂,侧面沿着长廊有休息的一处叫纯约堂的倒座房和临水的晓烟榭。
  德妃日常都会在晓烟榭里临湖的窗下读书写字下棋,打开窗则可以喂锦鲤。
  宫女们端了鱼食来,珍珍陪着德妃有一搭没一搭地往湖里扔着鱼食,心里则一直念着刚才马车上的那些话。
  扔了一会儿,德妃瞧着珍珍问:“怎么?有心事?”
  珍珍这才缓过神来,她慌忙把手里的一整把鱼食都撒了出去,锦鲤扑出水面来夺食,那争先恐后的姿态像极了朝中争权夺利的样子。
  德妃定定瞧着她,珍珍不好闪躲,放下鱼食盘说:“姐姐,我想着朝里的事……”
  这话说了几个字,德妃就上前掩住了她的口。
  “慎言。”
  珍珍点头,德妃瞧了一眼屋外,几个孩子都在无忧无虑地玩耍,五公主和七公主在指挥太监摇园中一颗银杏上的果子,四阿哥和六阿哥正凑在一起不知道看些什么东西。
  “怎么了?阿灵阿和你抱怨什么了?”
  珍珍又点头。
  德妃忽而没了喂鱼的兴致,她把鱼食都扔在了湖里,然后长叹说:“这个阿灵阿,拖你下水干什么。”
  珍珍看着德妃的神态并非对朝上的事一无所知,于是问:“姐姐是知道什么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德妃指指晓烟榭对面的纯约堂说:“那儿都快成第二个清溪书屋了,皇上搬了一堆账册和蒙古地图在那屋子里,这几天都躲在那儿一个人不知道看些什么。”
  “皇上怎么不在清溪书屋看?”
  德妃一笑,莫名有些苦恼地说:“这才说是风雨欲来啊,前些日子来了一群蒙古人,说漠北喀尔喀南归,闹了足有半个月。皇上这几日说我秋冬换季喘病犯了,躲在横岛陪我,其实是自己想清静清静,一个人躲在那儿不知道想点什么。”
  “喀尔喀南归?那不是好事吗?”
  德妃神色黯然,“南归是贴金,其实是被准噶尔打败南逃了。我听太后那里说的意思,是喀尔喀数十万人都逃到了漠西蒙古,马上就入冬了,草原各部自己用度尚且紧巴巴,哪里能接济那些逃难的人。”
  “来求朝廷了?”
  德妃颔首,“太皇太后做主,银子和粮食已经从京城的粮仓调拨往北送了。”
  “太皇太后做主?”
  德妃苦笑,“对,蒙古是太皇太后的心血。”
  珍珍默然,她穿来后很少见传说中的这位孝庄太后,但她的故事珍珍从阿爷额森那里知道了许多。
  她是蒙古科尔沁人,她以及太后就是满蒙一家的代表。如今蒙古有难,太皇太后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姊妹两气氛暗淡时,胤禛从外走来,他站在晓烟榭外高声问:“额娘,儿臣能进来吗?”
  “进来。”
  德妃展露笑颜,对胤禛招了招手。
  十岁的胤禛已经褪去了过去的奶气,变得十分清秀,脸型是康熙的样子,但眉眼却像德妃,尤其是嘴唇那里不笑也弯。
  这样的眉眼一笑更是灿烂,他手里拿着一柄西洋火枪对珍珍说:“姨母,这是阿灵阿过去送我的,六弟喜欢总是把玩,可他太皮把这枪拆坏了。”
  这是一柄双筒遂发火枪,是阿灵阿问南堂的传教士定制的,据说是英格兰那里重金买回。
  当时得了两把,一把阿灵阿自己留着把玩,一把送给了四阿哥,用做阿灵阿的日常“四爷党党费”。
  但这个时代火器不稳定,很容易走火,所以阿灵阿给胤禛的时候只给了枪,没有给子弹。
  而目下,这柄枪的枪托和把手都已经不见,枪管那里的木头磕碰了许多坑,可见它一路遭了多少次把玩。
  “六阿哥喜欢这枪?”
  “是啊,姨母,姨夫那里可还有?”
  说话的是六阿哥胤祚,他自从那次大病一场以后跑哪里都是懒洋洋的姿态。说这话时,他耷拉着眼皮坐到了德妃身边,往自己额娘身上一歪,然后看着珍珍撒起娇来。
  “姨母,让姨夫再帮我弄一把吧。”
  珍珍抿唇一笑,看看胤禛再看看他,说:“就凭六阿哥这一句姨夫,别说一把了,十把他都去弄了。”
  胤禛知道珍珍说的是他拒绝叫阿灵阿姨夫的事,他傲娇一转头,“哼”了一声,又朝胤祚歪着鼻子讥他:“想要东西了就叫他姨夫,一点都没骨气。”
  胤祚窝在德妃怀里,支着脑袋说:“我挺喜欢阿灵阿的啊,我又不是四哥!从来看他不顺眼。”
  “怎么了?本阿哥不能看他不顺眼吗?瞧他那嬉皮笑脸,每次都被皇阿玛训的样子,哼。”
  珍珍又一次望天,心中感叹着阿灵阿的入“党”漫漫路不易。
  胤祚一副小大人的口气叹了一口大气,然后从胤禛手里抢过那火枪继续玩着,嘴里还碎碎念着:“据说毛子国也有好的、大的枪,不知道怎么样?”
  珍珍突然心念一动想到了一个人,她问胤祚:“六阿哥,我知道一个人见过许多毛子国的火器,我让他来教您玩如何?”
  六阿哥瞬间那恹恹的病态一扫而空,拉着珍珍问东问西起来。
  另一边,被康熙爷单独带走的阿灵阿站在假山的亭中。
  两人吹了一会儿寒风,正在阿灵阿要冷到打喷嚏的时候,康熙突然问他:“阿灵阿,让你再外任半年,行吗?”


第160章 
  阿灵阿本来憋着的喷嚏,被这一惊吓,直接就打了出来。
  康熙嫌弃地从怀中甩了块帕子给阿灵阿,阿灵阿却连连推拒:“万岁爷这帕子是德主子备的,奴才就用德主子妹妹备的就好了。”
  阿灵阿说着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帕子醒了醒鼻子,康熙则揣起自己的帕子又一次嫌弃地看着阿灵阿:“阿灵阿,国公爷,阿大人,您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油嘴滑舌讨人嫌呢?”
  阿灵阿眨了眨眼睛,满脸写着“我哪有”。
  康熙无奈,又敲了他一个栗子,然后问:“回话,还没回朕的话呢?”
  “万岁爷指向哪里,奴才就跑向哪里!”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可阿灵阿心里却是苦哈哈,这又要出门,五福,哦不!同殊才周岁,他这拖家带口不好跑啊。
  “儿子交给你额娘舍得吗?”
  阿灵阿“啊”了一声,突然压低嗓子说:“这奴才得回去问问夫人……”
  康熙“噗”笑了下,嘟哝了句“怎么和明珠一个德行”,可说到“明珠”二字脸色又暗了些许。
  “那让你媳妇待在京城陪儿子,你去就得了。”
  这阿灵阿可以回答,他果断说:“那奴才头一个不答应。”
  康熙爷的嘴就张了那么一下,明显是为阿灵阿的无耻而震惊。
  他调笑着问:“不问问朕要把你派去哪儿?”
  阿灵阿抬头说:“这……还用问吗?”
  反问的语气把康熙活活逗到大笑,他指着阿灵阿说:“你啊你,一点点的年纪,心思倒是存了十成十。”
  康熙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指着另一个让阿灵阿也坐。
  阿灵阿推却了两次后,只能半坐在石凳上,垂着脑袋认真听训。
  “朕派你蒙古走一次。开春后再去吧,也不急这点时间了。朕回头让顾问行给你送些东西去,你好好看要看到心里去。至于五福那里……”
  在康熙犹豫的瞬间,阿灵阿插了一句:“奴才已经给他起名叫同殊了。”
  “五福你们最好还是留在京中给你额娘照看吧。”
  康熙忽略了阿灵阿的抗议,接着又郑重嘱咐:“安心去办你的差事,京中的事近日都不要问。”
  阿灵阿眉心微动,被康熙抓了个正着,“怎么,不乐意?”
  阿灵阿苦着脸说:“奴才不乐意没用啊。”
  “知道就好。”康熙拍拍他的肩膀站了起来,阿灵阿跟在他身后,一起在这假山的高处眺望畅春园的全貌。
  畅春园里有四分之一的土地都播种着康熙试种的两季稻,九月的深秋,太监和辛者库人们已经在割掉最后的稻子,极目处尽是金灿灿的稻穗。
  康熙看见那稻子,终是露出了欣然的神色,他喃喃说:“先过个好年吧。”
  阿灵阿在他身后也点头,也不知道是劝他还是在说给自己听:“秋收之后便是冬歇,再忙碌也要是春耕的时候了。”
  康熙一点头,只有一句“等开春再说”散在了秋风之中。
  临告退时,阿灵阿倒是多问了一句“顾公公什么时候把东西送到奴才府上”。
  结果康熙却一笑说:“回头和五福的周岁礼一起送去。”
  阿灵阿再度小小地、友情地提示了下康熙爷:“万岁爷,奴才的儿子已经有大名了……”
  “知道知道,朕这不是喜欢他才叫他小名嘛!”
  康熙狭促一笑又说:“朕听老四说,五福自己也喜欢五福啊。”
  阿灵阿内心满是深深地绝望和痛苦,他决定在去蒙古前每日要给儿子重复念叨他的大名一百遍,一定要把这个小子的脑筋洗回来!
  …
  入了腊月后京城越发萧瑟,某个夜晚,从北方吹来的寒风夹杂着冰雪,须臾之间便将北京城妆点得银装素裹。
  雪白的京城总有一股肃穆和庄重,让人不由深沉地爱着北国之冬。但在白雪皑皑之外,吃货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毕竟在天寒地冻的北方,除了白菜萝卜外,能吃的蔬菜就只剩秋天提前腌好的各式腌菜了。
  对于那些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来说,冬天少几口菜是习以为常的事。
  但素来在南方骄奢淫逸的李念原却是第一次在北方过冬,他作为天下第一吃货完全无法适应这等苦难。
  虽说江南也常有降雪,但再冷的时节想要吃口鲜嫩的总还是有的。比如爽口的冬笋,比如风味独特的菠菜,还有鲜美的塌苦菜。
  更何况,江南的雪还会为这些蔬菜再添美味。
  尤其是霜打雪盖之下长出来的塌苦菜,自有一番神仙滋味,其他蔬菜皆无法媲美。
  江南的食客在隆冬腊月之时,喜欢摘几棵塌苦菜,切半个冬笋,再用一点豆油和猪油和在一起炒,那滋味简直一绝,要不人们常说“雪后塌菜赛羊肉”呢?
  且就算是往年两淮雪最大的年景,靠着越往南河面结冰越少的优势,富裕的盐商们还会派船南下去采购鲜蔬。
  尤其是李念原,他在扬州时,每年冬天从来都花重金买了各式鲜菜,从未断过。
  可今年在京城过冬,每天除了白菜萝卜,就是萝卜白菜。而且北方河道结冰,根本没法用水路从南边买鲜菜。
  在咬了十天半个月的萝卜后,李念原终于是忍无可忍临近崩溃。
  这吃不好,于平常人而言无非就是少了些滋味,可对李念原来说,简直就是天塌地陷。
  眼见他才入冬一个月就又瘦了一圈,且精神萎靡,文章写不出书本读不进,一家人都开始为他发愁,想着李念原这张嘴该如何熬过寒冬。
  而最焦急的徐承志已经在打算要不带李念原回扬州去,等过完冬天才回来。
  于是乎,珍珍终于想起她在扬州的那个冬天研究的暖棚。
  自打从江南回来后,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她险些就把这事给忘了。
  她让文叔派人去京郊自家的庄子上拿来好几样菜种,在适安园里依样画瓢地搭了一座和在扬州时一样的木头暖棚。
  有着扬州的经验,适安园的暖棚搭得飞快,只是京城比扬州冷,所以炭废的更多,且为了防雪,屋顶做得更斜。
  珍珍再请庄子上经验老道的老庄头亲自司弄,菜种播下去后不出几日就冒出了绿尖儿。
  李念原作为一个老饕,在扬州的冬季自然是吃过珍珍种在暖棚里的菜,一见珍珍搭起这木屋差点没感动地痛哭流涕。
  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要跑去暖棚溜达一圈,瞧瞧他的宝贝鲜菜们都长多高了。偶尔还会对着菜喃喃自语,弄得其他人是哭笑不得。
  终于在十多日后,第一批种下的菜都长了出来,这回种得最多的是容易生长的矮脚青菜和菠菜,以及最好生长的如意菜。
  李念原是等得望眼欲穿,让厨娘把一早就囤好的金华火腿还有冬笋从地窖里拿出来,暖棚里的菜摘下后便让厨娘用这些做了一桌的菜。
  矮脚青菜去掉外面的菜帮,只留最里面的嫩菜心,放上一点豆油同干蘑菇一起炒。
  金华火腿切成细丝,和白菜豆腐还有大猪骨炖成一锅。如意菜配上豆干青蒜,凉拌做凉菜。
  菠菜汆水浇上麻油凉拌,冬笋自然是配塌菜了。
  这样普普通通的一桌菜,同李念原过去吃过的山珍海味自然是相去甚远,但在这天寒地冻的北方,桌面上这些鲜嫩的绿色实是难得。
  就珍珍知道的是,康熙和她姐姐德妃这个季节在宫里也就是每天白菜萝卜,最多比他们多几种腌菜而已。
  萎了好些日子的李念原胃口大开,那盘蘑菇炒菜心,他一个人配着白米饭就吃掉了半盘子。
  徐承志怕他噎着,一边看他吃一边担心地说:“你吃慢点啊。唉,念原兄,这里有汤,你喝口汤啊。唉,当心别噎着。”
  珍珍看他吃的甚香,对阿灵阿说:“看舅爷爷这样,这回种的暖棚菜算是大获成功。冬天里想吃口鲜嫩的最难,这回咱们的暖棚搭得比在扬州的大了三倍,出的菜也多,我看摘些送去给攸宁和揆叙吧。攸宁最近不是总嚷着没胃口吗?再摘一些送畅春园去,姐姐估计嘴里也淡得没味呢。”
  酒饱饭足的李念原正懒洋洋地摸着鼓起的小肚子,一听说往畅春园送菜,他一下来了精神。
  “把那金华火腿和冬笋也装一车一起送园子里去!还有我珍藏的各类菌菇干,冬日里配着炒最好了!”
  珍珍笑着说:“知道了,我的舅爷爷。我还会同娘娘、四阿哥、六阿哥说明白了,这都是舅爷爷送的。”
  李念原张了张嘴,正想问怎么这阵子都不见两位阿哥来适安园玩了。却见文叔急匆匆地走进屋,说:“少夫人,外头来了个陌生人说要找舅老爷。”
  珍珍放下筷子,问李念原:“舅爷爷,可是你国子监的同窗找你?”
  李念原摇摇头。“不会啊,我住在你们这的事,除了国子监祭酒卢荀之外,其他人我都瞒得好好的。”
  珍珍心里觉得奇怪,李念原同他们一家的关系在京里只有少数几家人知道,而这几家人文叔都是认识的。能上适安园来找李念原的,必然是对他们的关系知之甚详。
  “文叔,对方可是当官的?”
  文叔道:“这倒看不出,他没穿官服,不过少夫人,奴才听他的口音倒和舅家老爷有几分像。”
  卢荀在京城待了十几年,口音早就被同化,几乎听不出原本的扬州口音。
  既然不是卢荀,那就是扬州来人了。
  李念原和徐承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惊讶。
  往京城的水道十一月里就结冰了,这个时节从扬州到京城只能走陆路,一路往北是寒风凌厉。
  要不徐承志怎么会对带李念原回扬州过冬这么犹豫呢?没有了水路,从北到南走陆路,这一个来回至少得走一个月。
  路上寒风不断穿山越岭,可比在京城吃不上鲜菜辛苦多了。
  他们在水道结冰前就吩咐了各自在江南的管事,若有急事就用飞鸽传书,实在是万不得已再用快马亲自进京。
  若来找他的真是扬州来的,难道,扬州出大事了?
  李念原一收往日不羁的姿态,蹙着眉尖说:“快请那人进来。”
  文叔应过去了,众人在屋里等得急躁不安。尤其李、徐二人,眼中隐隐含了一丝忧心忡忡。
  待到那陌生来客跟在文叔身后进屋,露出他的真容时,李念原惊得头一个嚷了出来。
  “老高,怎么是你!”
  那跟在文叔身后,瘦骨嶙峋的高个男子正是扬州四大盐商兼四大“才”子之一的高朱普。
  一瞧着他那肾亏脸,李念原脑海里是乱做一团。
  老高这人天生就爱浸溺在骄奢淫逸里,半点都吃不苦,年少时读书天一冷他就敢带条狐皮铺在椅子上取暖。
  在这寒冬腊月里,他竟然不辞辛苦亲自跑京城来必是为了不得了的大事,难道……
  李念原心里一凉,眼圈跟着一热又一红,眼泪立马就要夺眶而出。
  “老高,难不成……难不成老蔡终于把家当全赌光,一时受不了气死了?”
  徐承志也惊得“格愣”一下掉了筷子。
  要说四大“才”子兼四大盐商里里赌徒蔡冒荪的产业最大,但他的爱好风险也最高。
  高朱普好色,无非也就是他的肾和荷包累点;李念原爱吃,那也就是把花出去的银子换成身上的膘;徐承志那就更简单了,好酒难得,有时候就是有钱你都不知上哪寻佳酿去。
  蔡冒荪就不一样了,赌,只要一颗骰子就能开始。
  对于他的这个爱好,其他三人也是劝过好几回。可浪子回头容易,赌徒戒赌却是压根不可能的事。
  李念原以前就同徐承志吐槽过,老蔡总有一天得栽这事上。他们三要是为了老蔡好,就应该偷偷占他几个店铺,算是给他留点养老钱。
  李念原越想越觉得自己当初是一语成谶,他冲着徐承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老徐,老蔡怎么突然就这么走了呀!”
  “你他娘的才走了!”
  高朱普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骂出了粗口。
  李念原停了哭声,脸上悬着眼泪问:“啊?老蔡没事啊?”
  高朱普鼻子里喷着气说:“他好得很呢,前阵子才又添了个孙子,他能有个屁的事!”
  李念原抹掉眼泪,对蔡冒荪他能说哭就哭,对着高朱普就只剩了嫌弃。
  “老蔡又没死,那你寒冬腊月跑京城来做什么?我不稀得见你啊!”
  高朱普被这毫无自觉的人气了个倒仰,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一把扔到李念原的脸上。
  “你他娘的自己干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写的?”
  说起来李念原还真不记得自己给高朱普写过什么信,他虽然和高朱普是同窗,但经商以后高朱普喜欢抱大官的大腿他不喜欢,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的来往就一年年少了下来。
  他不甚在意地拿起信看了一眼,接着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捏着信转身对徐承志说:“老徐,我之前给老高写了绝交信啊!啊哟喂,岁数大咯,我怎么一点不记得这事了?”
  徐承志一听也吓了一跳,“你真给老高写绝交信了?”
  那会儿他是逼着李念原把那些莺莺燕燕的东西都烧了,也记得李念原说过要和老高绝交,但他真没想到李念原能一冲动写个绝交信。
  徐承志接过来瞧了一眼,心里一乐:李念原这绝交信还写得声情并茂,到了末尾还附带上点“泪痕”。
  李念原说:“嗨,当时一时急昏头了,想着要断就索性断个干净呗,脑子一热就写了这么一封信了。”
  高朱普一看他这压根就没放心上的模样,顿时是怒火攻心。
  “你个缺心眼的,自己干了什么就这么一点都不记得了?你站着别动,看我不过来打死你。”
  珍珍他们看高朱普真开始撸袖子了,生怕他真打了李念原,忙叫文叔带人左右一起上拉住他。
  李念原自知理亏,赶紧收了笑容对高朱普连连作揖。
  “老高老高,息怒息怒。这事是我错了,可我那会儿真是沮丧到家,这才一时冲昏了头脑给你写了这么封信。”
  高朱普骂道:“你李念原也会沮丧?你就放屁吧你!”
  李念原去拉高朱普的胳膊,请他坐下,高朱普黑着脸把他的手甩开。
  “今儿这事不说清,咱们下半辈子没完!”
  李念原道:“老高,这事吧,其实不怨我,还得怨你。”
  李念原于是把他进京赶考后发生的事一股脑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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