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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当家_兰英-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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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生性顽皮活泼的萱儿在床上躺不住了,挣扎着起身,出去遛个圈儿。抖落一下身上的病染之气,陈诺诺拗不过她,便扶着她起身,萱儿刚站起身来,便是一阵头昏脑涨,双手扶住自家小姐,稳稳心神。
陈诺诺笑着说道:“我说什么来着,让你躺着你偏偏起身,如今知道身子骨弱了吧,比那《石头记》中的林黛玉还要病弱三分。”
萱儿不高兴了,她不愿意小姐将自己和那林黛玉相比较,因为林黛玉是林婉儿书中的人物,凡是和林婉儿沾上边的事情她认为都是不好的,凡是和自家小姐有关的事情都是好事情。
她逞强离开陈诺诺的搀扶,晃晃悠悠站直身子,摇晃一下小脑袋:“小姐,我没事儿,咱们出去吧。”
陈诺诺摇摇头,给她披上一件衣衫,两人便出了营帐,走到大草原上。
清风徐徐吹来,天空蔚蓝如海,阳光明媚灿烂,草原辽阔无边,展现着最原始最壮阔的绚丽画面,没有人工点缀,没有灯火炊烟,歌声苍茫,笑声爽朗,天上白云悠悠,下面马儿群群。
陈诺诺越来越喜欢大草原,喜欢这里的辽阔无边和风轻云淡。
只是她还没来及感受此间的美好,脑袋上已经架起了一把油纸伞,脸色苍白的萱儿苦口婆心的教育道:“小姐,草原干燥,阳光毒,出门要带把伞,免得晒黑了皮肤,那样就太不好了。”
陈诺诺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
两人行走在大草原上,萱儿喋喋不休数落草原的不好,顺带着殃及鱼池,将零零七那个家伙儿也埋汰了一遍,说累了,她便歇一会儿,然后继续说,有些话语已经重复了多遍,她还是不厌其烦的再说一遍,特别是关系到自家小姐的事情,更是滔滔不绝,还提醒自己回到营帐内记下来,免得以后忘记了后悔。
陈诺诺一个脑袋两个大,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萱儿的脑袋:“你啊,可真是越来越像林婉儿了。”
萱儿停住了脚步,寒着小脸,开口说道:“小姐,你骂人。”
陈诺诺微微一愣,随即开怀大笑,在大学士府不少人都说萱儿像林婉儿,萱儿不服,便会大吵大闹,其中说的最多一句话是“你才像林婉儿,你们全家都像林婉儿”。
笑够了,陈诺诺挽起萱儿的手继续前行,她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儿,脸上有些悲伤,你在西凉还好吗?衣服带的够不够?每天吃饭可还好?你有没有想起过我?
突然间,萱儿扯了扯陈诺诺的衣袖,打断了她的思路:“小姐,你看那是什么?”
陈诺诺顺着萱儿的手指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天地相交的地方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感,乌云不断翻腾,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正北方向涌来。
黑乎乎的乌云和明朗的天空之间有着明显界限,一边云层翻滚,另一边阳光普照。如同天堂和地狱一般泾渭分明,仔细听去,似乎还能听到巨大的轰隆声。
随着黑云不断逼近,镇北军全体上下突然进入了警戒状态。整齐划一的镇北军铁衣铁甲按照半弧形站列,轻弩在前,重弩在后,骑兵呈三排站定,每一匹马上都披挂着护甲。只露出两只马眼睛。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镇北军已经排好阵型,天地之间一片安静,只等着那片乌云冲来,一声令下,重弩现射,轻弩随后,最后便是三排骑兵义无反顾得的俯刺冲杀。
萱儿小脸煞白,这些还是平日里那些高声唱歌、嘻嘻哈哈的那群镇北军吗?怎么一个个变得突然冷冽杀伐,她忍不住握紧了小姐的手。
那片黑云越来越近。声势越来越浩大,等临近镇北军大营的时候,萱儿终于忍不住惊呼一声,那漫天遍野的黑云根本就不是黑云,而是无数把剑组成的,从天地的那一端一直飞到了这一端,万剑齐鸣便是那轰鸣的雷声,天空中每一朵云朵便是一把剑,千万朵云朵组成了那一片乌云。
万把剑的中央站着一位脸上带笑的黑脸汉子,旁若无人的望向镇北军的中军大营。爽朗出声:“夏侯,来战!”黑脸汉子的声音如同一声声的连串惊雷,在人耳边炸开。
平日里吊儿郎当的零零七俯身前冲,几个腾挪来到了陈诺诺和萱儿身前。缓缓张开双臂,冷眼望向空中的黑脸汉子,从没有过的严肃认真。
镇北军的士兵们没有因为眼前的震撼场景而丝毫退却,反而更加镇定,这是多年和匈奴军队对战养成的战略素养,他们曾经遇到更为残酷的场景。匈奴人驱使着一万匹草原狼攻击镇北军,他们依旧从容面对,因为他们知道在他们身后还站着举世第一大将军。
夏侯襄阳一身青布书生衣衫,缓缓走出大帐,镇北军自动让开一条道路,大将军轻步前行,一双布鞋踩在草原青绿色的草上,微风吹起了他的衣衫,每向前走一步,他头顶上的天空便明亮一分,黑脸汉子身后的乌云也会明亮一分,好像有无数阳光将要冲破而出。
离黑脸汉子五十步站定,夏侯襄阳抬眼望去,开口问道:“你便是西蜀剑阁阁主赵剑尘?”
“没想到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回到蜀山可有得吹了。”赵剑尘眼中熠熠生辉,当夏侯襄阳走出中军大帐第一步的时候,他便知道不枉此行,这一战必定能让他痛快淋漓的生死相搏一番,而且是九死一生的殊死搏斗。
夏侯襄阳淡淡一笑,眼睛没有望向漫天的飞剑,而是望向更远的地方:“听闻你随剑而生,想来剑道也应该走一剑定生死的套路,无论其他宝剑如何锋利,你也没有心思去看,怎么今天却御万剑而来,看似声势浩大,却没有一把是你的的剑。”
赵剑尘的身形缓缓落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随着他落下的还有那一万把飞剑,稀稀疏疏坠落而下,如同下起了一场瓢泼大雨,雨过天晴,天空中又恢复了以往的蔚蓝如海,那股黑云压城的窒息感也随之烟消云散。
萱儿抬头望向天空,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在极高之处,突然又出现了一个太阳,光芒万丈,光彩夺目,让人不敢直视。
“这便是你的剑?”夏侯大将军眯眼望向那突然多出来的璀璨太阳。
赵剑尘双手环抱肩膀,身后那轮太阳越发的明亮:“大将军,我在蜀山悟剑四式:天地、日月、云海、天下,本想问问大将军这四剑如何,可是一路行来,看到了人间百态,芸芸众生,方才知道那四式,除了天下有点意思,其他的都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但是我的剑道已成,剑心已铸,所以退而求其次,在天地初始、日月形成、云海之前、天下之外是否还别有洞天,误打误撞,悟出了这一招混沌,请大将军品鉴。”
说完,赵剑尘双手虚托,天地为之一振,那轮在天地、日月、云海、天下之外的太阳蕴含着无限光明向着大将军刺来,一束束光芒璀璨耀眼,照亮一切,身处其中的人躲无可躲。
大将军望着迎面而来的光芒,向前走了两步,身前一道道无形气息布设起一层层防御,如同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一般,而大将军身处期间最深处。
赵剑尘持无数光剑前行,跨过了大将军那座城池的护城河,刺进了厚实高昂的城门,无论多么厚实的城门都敌不过混沌侵蚀、时光流逝,城池的大门应声而倒,而那无数的光剑历久弥新,继续前行。光剑之前有无数艰难险阻,但是这世间之物哪里敌得过混沌时间,在光剑之下只能支离破碎、体无完肤。
赵剑尘一剑到了大将军面前,没有丝毫犹豫,这一把剑刺向了大将军的胸口,刺进了大将军的身体。但是赵剑尘却皱起了眉头,他无数次挥剑,知晓剑刺进物体中的感觉,那是一种阻力却酣畅琳琳的破坏感,一剑下去,你能清晰的感觉到某种东西被强行改变的形态。
但是刚刚刺进大将军的那一剑没有那种感觉,好像刺进了黑洞,刺进了虚无,即使混沌在虚无面前也无能为力,因为虚无便代表着永恒,代表着一成不变,你的光照亮不了虚无,你的时间变得毫无意义。
赵剑尘的混沌奈何不了大将军的虚无!
一剑透体而过,看似刺中了大将军,实际上相差甚远,而大将军的双手手指却已经向着赵剑尘的胸口轻轻的稳稳的点来,透过了混沌时间,踏踏实实落在了赵剑尘的胸口。
赵剑尘躲无可躲,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双脚之下不停,轻轻后退,一退退去百丈,颓然一屁股坐在草原上,双手捂着胸口,脸上微微苦笑。
大将军的身形出现在赵剑尘身前,衣衫飘飘,如同仙人,低头望着这位剑客,脸上带笑,开口说道:“看样子,你已经见过李慕白了。”
☆、第132章 这剑法很牛,谁教的?
萱儿捂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夏侯襄阳和赵剑尘的一战,等大将军一步百丈来到赵剑尘身前,她终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暗自嘀咕了一声:“什么啊,还没有戏园子武生的把式好看,”
在萱儿眼里,刚刚的万剑铺天盖地很震撼,那一轮在黑脸汉子身后升起的太阳也很震撼,但是等真正到了交手的时候,却平淡的如同白开水一般,索然无味,在她的眼中,黑脸汉子单手擎着那轮太阳缓缓前进,大将军闲庭信步,目视着那轮太阳逼近,双方一个擦肩而过,大将军扭身,点向黑脸汉子的胸口,下一刻黑脸汉子出现在百丈之外,颓然坐在地上。
就这么平淡无奇,索然无味,萱儿就弄不明白了,难道传说中的江湖人士都是这种德性,吹嘘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实际上都是草包,只是顶着一个高手的名号,那些在演义小说中经常出现的铁索横江关东大侠、八臂神猿通天剑客、铁罗汉江南神通、踏雪无痕轻功水上漂,都是屁啊。想到这她忍不住冷哼一声,当然这些话她也只是在肚子里想了想,连自家小姐都没告诉。
赵剑尘败给了夏侯襄阳,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败了,最让人恼火的是最后躲过大将军一指头用得竟然是李慕白的“退”,所以他心里很不爽,决定在镇北军大营住上一段时间,既然打不过,那就折腾一下,吃穷镇北军,免得回到蜀山让左右供奉两个老家伙笑话。
有了这个想法,赵剑尘自己甩给自己两个耳光,他恨自己不争,不是恨自己败了,而是恨自己败了之后满不在乎的心态,他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坚守了多年的剑道——与剑而生,为剑而死,原本他想的是和夏侯襄阳的一战非生即死。既然败了,那就应该殉道的,结果我自己他娘的竟然想着吃穷镇北军,还真是志向远大啊。
越想越苦恼。赵剑尘一甩帘子,进了镇北军的火灶厨房,很大爷的坐在饭桌前,一拍大腿,要了两碗不加香菜的酸辣粉。
从此。镇北军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赵剑尘碗不离手,右手端着一碗飘满辣酱油的酸辣粉,左手拿着一双筷子,沿着镇北军乱转悠,逢人就停下来打听点事儿,什么东家长西家短,趁着间隙,他会一筷子下去,夹起满满一筷子酸辣粉。滋滋溜溜喝下去,声音极响。等酸辣粉吃完了,他便磕一磕布鞋上面的泥巴,将碗筷夹在腋下,重新走回厨房。
镇北军不少人摇头晃脑:“哎,刚刚走了一个赵凤,怎么又来一个爱打听事儿的赵剑尘,嘿,两人还都姓赵。”
腋下夹碗的赵剑尘曾经不期而遇过萱儿,只看见这小丫头冲着他满脸不屑。冷笑不已,赵剑尘停下身子,对着萱儿说道:“小姑娘,做人要学会尊重人。特别是我这种不出世的高手,更是应该小心翼翼的尊敬着,这样才能性命无忧。说不定,哪天我高兴,还能教你一招半式,那你可就了不得了。在江湖上行走,起码也能博取一个什么仙子的名号,到那时你可就不得了了,不少英俊后生都会如同过江之鲫一般跟在你的身后表达仰慕思念之情。”
萱儿斜眼看了一眼夹着碗筷的黑脸汉子赵剑尘,心中将他归结为好吃懒做、一辈子讨不到媳妇、却油嘴滑舌、活该一辈子孤苦伶仃的村口赵大爷一类,猛的将昨晚的洗脚水泼了出去。
赵剑尘侧身躲过去,从新夹好腋下的碗筷:“嘿,你这丫头怎么不知好歹呢。”
萱儿微微冷哼,自是看不起赵剑尘:“我谢谢您的青睐,不过本姑娘不稀罕,就你这种高手满大街都是,或许随便找个都比你强一百倍,一千倍,不用练习一招半式,只要报上人家的名号,就没人敢欺负。您呢,差得太远。”
赵剑尘盯着萱儿看了很久,看得萱儿有些发毛,不自觉举起了手中的脸盆,护在了胸前。
赵剑一手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我在梁州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剑客,也遇到一个姑娘,第一次相见那姑娘双手叉腰正和一群梁州豪绅对骂,那一张嘴啊,不说一个脏字,却气得梁州豪绅吹胡子瞪眼。啧啧,那骂人骂得真是密不透风,泼一盆水进去都沾不湿她的衣衫。今天见到你这丫头,我就想起了那姑娘。对了,那姑娘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林婉儿,你和她可真像啊!”
最恨别人说自己像林婉儿的萱儿顿时勃然大怒,狠狠将手中的脸盆丢了出去,随手抄起一旁铲马粪的铁锨,二话不说就劈头盖脸砸了上去。
赵剑尘侧身再躲,不明白这小丫头怎得如此暴躁,他一边躲一边说:“住手,你这更像那林婉儿了,说着说着就动手,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萱儿更气,追着赵剑尘满军营跑,无论她怎么努力,总是追不上赵剑尘。
最后,她狠狠将铁锨丢在地上,双手叉腰,气喘吁吁“问候”了赵剑尘全家——你才像林婉儿,你们全家都像林婉儿,一扭头,既愤怒又委屈的回了军帐。
是陈诺诺好说歹说,一阵苦口婆心的劝慰,才让萱儿消了气,脱衣睡下。
第二天,萱儿发现了一件更加让人恼火的事情,零零七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儿竟然和赵剑尘打成了一片,以前赵剑尘喝完酸辣粉总是夹在腋下,如今有了零零七这个跟班,碗筷都是零零七弯着腰端着。
萱儿气不过,找到零零七好生一顿训斥。
零零七端着刚刚盛好的酸辣粉,一脸神往:“啧啧,若是能得到这种绝世高手的指点,学会一招半式,以后行走江湖那将是事半功倍,最不起也能落得一个大侠的称呼,到时候,什么莺莺燕燕还不都围了上来,嘿嘿。”
萱儿恨其不争,敲着零零七的脑袋教育道:“别被这人骗了,他就是一个骗子!”
零零七甩开萱儿的手指:“你懂什么,高手从来都不将高手两字贴在眉头上。高手都是深藏不漏的。”
萱儿疑惑,看了一眼远处双手拢在袖子里、竖着耳朵打听事儿的赵剑尘,心里拿捏不住:“这人真是高手?”
零零七端着酸辣粉递给赵剑尘。
赵剑尘滋溜溜喝了半碗。
零零七要认赵剑尘做师傅,学习高妙的剑法。
赵剑尘一百个不答应。说:“我这人懒,自己的事情都收拾不好,收不了徒弟的。”
零零七死皮赖脸,说:“这是你在试探我,看看我心诚不诚。高手收徒弟不在乎资质,在乎毅力。”
赵剑尘一时讶然,半晌说道:“其实我最在乎的是资质,有没有毅力无所谓。”
这次轮到零零七讶然,很久才厚着脸皮开口说道:“我就是那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天赋高的离谱,资质好的吓人,有时候我都害怕自己的天赋资质。”
赵剑尘看了零零七一眼,摇摇头,开口说道:“你不是。”
零零七露出手臂。展现一身腱子肉:“也许您看走眼了。”
赵剑尘斩钉截铁的说道:“就是我这双眼睛瞎了,也看不走眼。”
零零七疑惑,问道:“为什么?”
赵剑尘喝完剩下的酸辣粉,从新将碗筷夹在腋下:“因为你感受不到痛楚,用剑到了极限应该是一种感觉,一种意气,无论是驾驭剑,还是被剑驱使,亦或是人剑合一,都需要去感受其中最为玄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说清楚,或许是高兴,或许是悲伤,或许是兴奋。也或许是痛楚。而你少了那种感觉,所以用剑永远难以圆满,没了痛处,你的悲伤也就减弱三分,对其他的感觉也会迟钝,所以永远也感受不到剑的感受。我了解和我一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把剑。心心相通,仿若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剑阁有个孩子叫地瓜,他能感受无数把剑的感受,李慕白的剑已经没了外在实物,他的剑是剑心幻化而成的喜怒哀乐,而你……”
零零七摆摆手:“高手,你不用说下去了,我明白。另外,以后说话要顾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不要说的太直接,你完全可以说你资质一般,这样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赵剑尘笑了笑,说道:“以后我会注意。”
零零七拿过赵剑尘的碗,说:“我再给你盛一碗去。”
赵剑尘开口说道:“你完全不必如此,我可以自己去。”但是双手却将碗筷递了上去。
当天晚上,零零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三坛子酒,找到赵剑尘,两人在营帐之外升起了篝火,两人相互对坐,开启了封泥,面面相觑。
零零七说:“我自小生在皇宫,被人当作兵器训练,知晓这世间有种东西叫作酒,但是这是第一次喝。”
赵剑尘开口说道:“我自小练剑,也未曾喝过。”
两人揣度了很久,一人伸手沾了一点点,放在嘴里舔了舔,嗯,甜辣适中,味道极好,两人对坐而饮,不知不觉已经喝高,摇摇晃晃,勾肩搭背,好不快活,最后两人称兄道弟,在茫茫大草原上,用拜天地的方式拜把子称兄弟,赵剑尘是大哥,零零七是小弟。
晕晕乎乎的赵剑尘突然嗅了嗅鼻子,傻呵呵得说道:“兄弟,你有没有闻到烤肉的味道,好香!”
零零七也嗅了嗅鼻子,一阵乐呵:“大哥,真的好香,是不是有人偷偷烤肉吃,还不告诉咱们?”
赵剑尘呵呵一笑,低头一看,开口说道:“呵呵,兄弟,你着火了。”
不知道痛觉的零零七也是低头一看,既没有着急,也没有惊慌,反而语气清淡的说道:“哟,我着火了。大哥,快去拿水扑灭,不然兄弟我一会儿就成烤乳猪了。”
赵剑尘摇摇晃晃的左右看了看,最后发现了第三坛子酒,掀开封泥,呼啦一下子倒在零零七身上,呼啦一声,火光更大,已经烧着了零零七的裤腿儿。
两人盯着火光看了很久,最后异口同声的做出结论:“水不够!”
哗啦啦,赵剑尘将酒坛子里就全部都倒了出去,零零七瞬间成了一个火人。
若不是陈诺诺及时发现,和萱儿两人及一人提着一桶水及时赶到,零零七可能真的成了烤乳猪。
看着零零七身上的火光渐渐熄灭,赵剑尘哈哈笑了一声:“水够了!”
两人分别将赵剑尘和零零七送回营帐,萱儿给零零七敷上药膏,一不留神看到零零七一身伤疤,鼻子一酸,觉得心疼,差点哭出声来。
等把零零七和赵剑尘安顿好,两人方才会营帐休息。
半夜,零零七尿急出门,恰巧不巧碰到了赵剑尘也在方便,两人酒还没有醒,肩膀对着肩膀,前摇后晃。
赵剑尘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提上裤子,猛的一转身:“兄弟,我似乎想到了一套剑法,特别适合你。”
还在方便中的零零七一听来了精神,也是一转身:“大哥,真的?”
赵剑尘重重点头:“真的。只是兄弟,你挪一挪,因为你尿到我身上啦。”
零零七忙道歉。
赵剑尘随手抄起那把萱儿曾经拿着打自己的铁锨,一个剑花而过:“既然兄弟你感受不到痛处,那么便不去感受,将手中的剑当作一个工具就好,当作一把可以刺砍挑的工具就好,自己置身事外,眼不见,心也就更静,既然没了感情也就没了招式,没了招式,那就不是剑法。”
说着,他已然运剑如飞,铁锨幻化而成的剑影影影重重,剑光无数,剑法高妙,宝剑在手腕处左转腾挪。
“兄弟,记住一下剑诀,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总共九变,是为独孤九剑!”
赵剑尘的身影越来越快,剑影越来越密,出剑只有功,没有守,一剑而去,直刺九千里,最后赵剑尘站定,铁锨已经成了齑粉。
他迷迷糊糊望向零零七:“此剑法不受内力约束,尽得天地奥秘,乘虚而入,料敌机先,后发先至,特别适合你。”
零零七皱着眉头看了一遍,最后开口说道:“大哥,你能不能再练一遍,我没记住。”
赵剑尘抬头看了一眼零零七,最后说道:“好!”又是一阵剑影重重,满天风雷。
第二日,零零七早早起来,虽然有些头晕,但是由于感受不到疼痛,并不觉头疼,在半清醒和半晕乎的过程中,向旁人索要了一把镇北军军刀,努力回忆着昨夜赵剑尘教授的剑法。
头疼欲裂的赵剑尘掀开帘子走出来,他已经断片,即使内力深厚,也敌不过酒力的雄厚,扶着额头猛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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