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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鹤记-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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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防止阴阳失调,冷惠这边经常让她俩来凑桌子。
  这两个女人虽然不是大美女,年纪倒是有一把,但有身份,识大体。
  不丢人份。
  男人喝酒。
  这次他们喝茅台。
  官员还是喜欢喝茅台。
  喝到有些高,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女人越来越安静。
  “啊呀,差点忘了说了,第一人民医院那个女医生,叫什么来着,原来是个杀人狂魔……”“谁啊,说的是柳佩璜吧,好吓人。冷总,上次我们聚餐,她不是也在的吗?”
  “是她,柳医生,她死在家里,几天后才被一个邻居发现……传说……”
  “传说什么?”
  “可不要乱说,当心传谣会被抓的……”
  “唉哟,谁来抓?柳医生的那把手术刀哇哪里是救人的,不知治死了多少人,江洲谁不知道她,唉,说这次她死的很惨,是被人吓死的,肝脾心脏俱裂……”
  “吓死的?真有这么一回事?”
  “唉,算我多嘴,不说了。你们真坏,明明大家都听说了,就我嘴快。”
  “今年也是邪门,去年年底,房子一天一个价,涨的人心惊肉跳,今年相反,喋喋不休,房价快烂大街了……”
  还真是,席中有两个房地产商,说起了房价。
  也许是因为颜家有两个人在坐,柳佩璜被诈尸吓破胆,这传言被江洲180万人传的是沸沸扬扬。
  这绕来绕去,又要说到廖梅如身上,所以都是明白人,都不说了。
  房地产商哪有不精明的。

  ☆、13,浮云 祸至

  两千多年前的一个官伎,作为罪臣进了王宫,做王的侍寝女人。
  像一块胎记,并不美。
  可是,在江洲这一块据说有3800年建城史的地方,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位女性,作为城市的文化至高点?
  好吧,要么忽略她,不提。
  但胎记长在那里,可以假装看不见,但总会因看见而回忆起。
  这就是秋妃的故事。
  这就是后人对于秋妃的态度。
  唐念约是江洲市秋妃学术研究会的成员,其实她对秋妃的学术知之甚少。
  一度她是以自己的父亲为荣的。
  唐念约与唐老斋,作为父女,亲不亲,嫡不嫡,外人的传言并不重要。
  再说,唐老斋的要面子是出了名的。
  也是那个年代的人的普通性格,爱面子,死要面子,嚼碎牙齿和泪吞也不会向别人吐苦水。
  冷惠曾经十分好奇。
  颜家姑姑与唐念约几十年的交情,唐念约来江洲,与颜家姑姑形影不离,也是发誓要一起过幸福晚年的老闺蜜。
  据说唐念约在京都有两套三环以内的房子。
  还有几处零碎的小门脸。
  那些年,唐老斋还没有出国,他一向手头上有许多值钱的古董。
  手一松,给了唐念约几件也是有的。
  唐念约一直没有结婚,没有多大安全感。
  她把小古董换作钱,买房子买黄金。
  仅去南边旅游,买的缅甸玉就是她两年的工资。
  说起隐形富婆,她就是,如假包换。
  隔了几年,悄悄地发了大财的唐念约却没有在江洲买房子。
  冷惠说:唉,唐教授在京都一套房子值江洲十几套的,不懂她为什么不在江洲买一套,长住或短住都可以的。
  颜涓若笑道:江洲人,这就是江洲人,安逸惯了。唐教授的理财完全没有问题啊,如果买掉一套京都的房子,一年的损失可能就是上百万,京都的房子是什么价,涨价的幅度是多大?江洲呢,买了,囤了,等于早早给开发商送钱。
  冷惠说:也是啊,明白着的傻事,为什么江洲人这么热衷?
  “你呢?隐形小富婆,手上有没有房子?”颜涓若说。
  “有啊,房子,都是房子,没什么意思,忽然发现没什么意思。江洲这地方,我呆的也是够了。”
  “这话几层意思,江洲的男人——们不要啦?还是厌倦了挣钱?”颜涓若伤人从来不避讳。
  冷惠的脸艳若桃花,鲜美欲滴。
  眼波流转。
  风情不可收拾。
  难得的满足,让她一改平素米兰花的风格,变成了一朵大丽花似的艳丽。
  好吧,随他怎么毒舌,能够让本姑娘满足的就是王。
  要问本姑娘江洲为什么选一个秋妃做文化座标,冷惠有时灵光一现,觉得机缘巧合。
  不是说女人产生了社会吗?
  女人有欲,那是生殖力旺盛啊。
  罢,罢,与这个男人说两性,是自投罗网。
  “唉,也许唐念约她是见过世面的,离开过江洲的人似乎都不一样。江洲这里有什么好的,整天雨,雨里来去,诗意全无。太阴悒了,有时也恨自己被泡在雨里,只剩下抹不去的欲念,本能上就想靠阳气来补给……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是不是听到了满大街乱刮的风言……”
  颜涓若心里一动。
  原来沉沦并不是好的感觉。
  与冷惠相比,颜涓若何尝不是一直在沉沦。
  他拯救不了自己。
  女人更不是他的救世主。
  呵,春山一朵受不了这两个深陷情爱之中人的磨叽。
  以下故事只是大纲,具体细节从略。
  还记得《枕鹤记》前两章提到的管牧之吗?
  对,就是与秋妃同时代的一个诗人,一个混迹于脂粉堆里的穷酸诗人的儿子。
  他的父亲曾经得到过谢锜大将军的提携,后来又由于他的运作,得到了重用。
  管牧之与秋妃缘悭一面。
  因为管牧之与秋妃之间隔了三十多个年轮。
  管牧之的时代,气象并没有好转。
  依旧是割据,战争,饥饿。
  管牧之留有108句的长诗《江洲女儿行》。其中有40句之多是具体描写江洲美女秋妃的:
  比如这句:“江洲水滑洗凝脂。”
  写尽江洲女儿秋妃的美态。
  全诗涉及时代背景、社会生活及江洲风物,是研究那个时代江洲的蓝本。
  这以后的两千年,并没有人对秋妃投去热情,进行创作与研究。
  但到了近代,走出江洲的专家学者唐老斋是研究秋妃的集大成者。
  为之呕心沥血半辈子,时常陷入痴迷,他经常会以为自己是秋妃时代的芦王。
  这幻觉让他沉醉,也让他惊出一身身冷汗。
  唐老斋即使在人生的逆境,背后的是悬崖,也不会相信有穿越一说。
  但他的幻觉却在穿越之中。
  他以为自己就是芦王。
  他甚至仿制了一件宽袖大袍,宽大的袖口可以装进他的女神秋妃。
  唐老斋对于秋妃研究的贡献有很多,主要成绩是:校注《江洲女儿行》全诗。
  这成绩善莫大焉。
  其二,他研究出郦梅仪的后代,在晚清出了一个小说家,写谴责小说名世。
  这也是了不得的成就。
  只是,郦梅仪是女流。
  郦家是士大夫出身。
  在秋妃的时代,郦梅仪的人生选择很多。在同时代的文人笔下,对郦梅仪是极其吝啬的,没有什么笔墨。这也是后人雾里看花,看不清郦梅仪的原因。
  其三,唐老斋通过爬罗剔抉,考证出赵岫带着前朝王之子进宫,其子在有宋一代做了开国皇帝,演绎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传奇故事。
  时至今日,IP剧盛行。只是唐老斋有心无力,他想借IP再红一把,把他毕生研究出的文学成果,哪怕一部搬到屏幕或荧屏上。
  可是,洋洋五六百万字,都是生涩的历史考证。
  如果一个人在资料堆、历史堆里滚爬几十年,写出洋洋洒洒几百万字,却没有一本书写成通俗的,然后又被编剧、大财团、影剧公司什么的看中,再通过改编电视电影,再用最当红的明星来演,那么唐老斋,不会埋没如斯。
  唐老斋在大洋彼岸,遇到了一个迷途羔羊似的陈辰姑娘。
  这个国内一流大学文科生,出国一直在读书,一直读到哈佛博士,如果工作不是太如愿,恐怕她还会在哈佛读博士后。
  在一个冬季,偶尔又偶然,遇到唐老斋。
  来自中原的国内学霸,先是对老华人唐老斋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后来对秋妃表现出极大兴趣。
  唐老斋本来痛恨陈辰与她的前夫陶斯然合伙骗他。
  当知道陈辰是文科学霸,又超级喜欢秋妃时,他动起了脑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何不借学霸的手,把自己痴迷了一辈子的秋妃,拂去尘埃,焕发光彩?
  人世间,人与人如果都这样算计,对方又值得利用,故事就来了。
  读者诸君一定记得,在美国南部亚拉巴玛的某大学,陈辰还在教授莎士比亚与中国的孔子呢。
  每一个丑姑娘都有一个天鹅梦。
  陈辰的梦做的也不少。
  她一直想当一名作家,一举成名,拍成电视剧,最好是唐嫣来演她的电视。
  陈辰喜欢甜蜜的故事。
  秋妃的故事就很甜。
  美女、女兵、王之侍女、王之一日之宠……还有一个天才级别的名垂青史的大文人是她男闺蜜……
  再说一次: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哈佛博士陈辰为钱所困,联手一个胸无点墨的她家乡的老年女人,演了一出双骗记。
  可是,诚心骗他,这也算不得多大的罪。
  知道吗?唐老斋已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他想做什么,才是重要的。
  好吧,这故事,的确,拐点太多。
  唐老斋的今生,春山一朵还想在第五章细说。
  提及赵岫之子,春山一朵在写作《枕鹤记》时,犯了严重的胃病,时常痛至满额冷汗,后来又被进行强制性周期治疗,一天一大堆药物,吃到喝水都吐。
  这样的身体善,导致她写的故事情节纠缠,人物形象模糊,让凤毛鳞角的读者,这些硕果寥寥的读着,呵呵,怕是迷路来的,起初失望的,春山一朵有一颗菩萨心,不忍心读者失望,忍住她虚弱的胃,咬紧牙关,写啊写。
  每一个字都带着她的心血,字如梅花。
  红的艳,却惊心。
  读者诸君且看着吧。
  春山一朵带着虔诚万分的心,感激偶尔来此驻足的读者,给出我满心的感激,并送出表达感激的一万朵小红花。
  哈。
  春山一朵说过赵岫之子赵鹤,即是秋妃的弟弟刘雨锡的投胎。
  而刘雨锡的投胎转世,是因为赵岫是个巫医。
  这样说的佐证,是唐老斋。
  没有唐老斋的研究成果,春山一朵不会乱写。
  这么说吧,为了进一步证明唐老斋研究出这一隐秘历史的作用,唐老斋研究论文里写道:“巫医一脉,从未湮灭。就比如中盅之说,也从不要回避有无。事实上,在现世,巫医仍在大行其道……”
  据春山一朵的消息,唐老斋的故交旧友中,有过与柳佩璜的一段。
  他是不是暗指柳佩璜是巫医呢,他有什么证据呢?
  唐老斋与柳佩璜两个人为什么有交集,外人不足道。
  两个人深交到什么程度,外人也窥不明白。
  这个女人以暴死谢世,足以让人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唐老斋曾是江洲秋妃研究会的中坚人物。
  唐老斋远渡重洋是哪一年,唐念约也说不清。
  自从被告知她不是唐老斋的亲闺女,那种痛,经过四十年的钝化,也差不多了。
  说到底,唐老斋似乎真的不欠她什么。
  而她的亲父亲,即唐老斋的弟弟,此刻住在华盛顿,具体做什么的,她一概不知,她不能卖身求荣,也不想与品德实在太次的人认识。
  即使唐念约每每发疯一样与唐老斋吵架,她的意念里,父亲只有一个,他就是唐老斋。
  这结局想来也是最妥的了。
  颜涓若与冷惠的缠绵,只陷于一个下雨后的上午。
  到了中午,一个惊天的消息传来,江洲又出大事了。
  这次,与穹窿山坍方,副市长廖梅如被困隧道,窒息而死一样劲爆。
  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颜涓若与冷惠穿上衣服,梳洗打扮了一番,女的妖娆,男的帅气,一前一后出了江洲大学破旧的住宅楼。
  人是猴子变的。
  道貌岸然,说的就是刚刚比猴子还羞,现在却是人中龙凤,一个美一个帅体面无比的男女。
  好了,不讽刺别人。

  ☆、14,沉沦 失踪

  后来,她竟睡着了。只一小会。
  青春正满的胴体体温上升。37。1度,37。2度。
  这个体温最适合情人之间的佳期幽会。
  会疯瘨。
  会近于眩晕。接近于断气。
  白衣女子冷惠与二号首长人中之龙祝秘书长,经过漫长的12小时的等待,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消魂夜。
  迫不及待。
  一触即发。
  如饥似渴。
  老戏新做。
  幽会如火如荼。
  却不知祸之即至。
  夜,蠢蠢欲动的夜。
  不安分的夜。
  惴惴不安的夜。
  有着野百合味道的夜。
  落叶腐朽味道刺鼻的夜。
  梅雨季下完一场透雨后,突然温度陡升。
  人受不了,动物受不了。心脏不好的老弱病残均受不了这酷热。
  唯有檐下的藤蔓,一夜游爬出数米,活力四射。
  藤,有时作为一种植物藤蔓,可以类比于某类女子。攀附,捆绑,爬行,利己……却袅袅依依,葱葱茏茏,美人眼目。
  夏季是藤蔓的季节。
  离樱园一箭之遥的新秋妃公园,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汉白玉的秋妃雕像周围,突然出现了方圆数百米的大窟窿。
  这窟窿深不见底。
  这么说吧,那个汉白玉的秋妃雕像不是倒掉,不是被盗,而是没有了,仿佛那里本来就一无所有。
  不是,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只有一个大洞。
  一个朝着天空示威一般的大窟窿。
  据推测,秋妃的雕像应该到了万丈深渊,永不见天日的洞底。
  这事与廖梅如的暴毙发生在前后不到一周的时间里。
  让人大骇。
  让不迷信的迷信了,让迷信的拍着大腿开始说书一般滔滔不绝了。
  那些长舌妇,本来还在窃窃私语,幸灾乐祸。
  眼下,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似乎对每个江洲人都不是吉兆。
  一个汉白玉雕像不见了。
  秋妃不见了,她高高挽起的发髻,漂亮的脸蛋,纯洁无瑕的皮肤,望穿秋水的眼眸,这一切都不见了。
  连同她脚下的一片荷塘。
  六七月正是莲荷绽放,蜻蜓初立的季节。
  荷,盛开的粉红的粉白的荷都不见了。
  随着地陷万丈,江洲泽国多少年来自诩的宜居之所,遭到了根本的动摇。
  颜涓若跟着冷惠一路狂奔,当然,不是他们跑步前进,而是一刻也没停,去了事发现场。
  他们中一个是因为母亲的出事地点就在新秋妃公园附近,一个是因为她的樱园就在新秋妃公园附近。
  这么说吧,樱园与秋妃公园只隔一条有着红叶石楠作篱的小路。
  事关自己,都想去看看究竟。
  等他们赶到,已有上千百姓围在大大的坑前。
  天空异常的蓝。
  一架飞机刚刚飞过,留着一条雪白的气雾开成的直线,从江洲上空斜过,直刺天幕。
  阳光灼热。
  热风让人头疼。
  颜涓若在人群里,一眼看到了她——罗莉。
  这个女人并不能让人一目了然。
  而是,在她周围,有一群穿着黑色长裤的官员,簇拥着这个在江洲权力位置最高最大的女人。
  有两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争着为她打太阳伞。
  看来罗市长从高高原回内地,不按规定休息三个月,让身体适应,就匆忙上马了。
  已奔走在工作的第一线。
  怎么地,江洲180万百姓,就要靠她拯救了。
  江洲的时代,在廖梅如还没有被埋进泥石之中,就已经在改写。
  不过,依颜涓若对她的了解,罗莉的野心可真不是一点点。
  江洲的市长抑或书记,都盛放不下她的抱负。
  给她一个市长干干,恐怕在不久的将来,是不够的。
  罗莉站在那里,颜涓若看不清她的表情。
  退回去四五百步,上了一个山坡,如果再登高一点,会看到新的行政中心主楼,是座十八层,外加地下三层项上架空一层的方方正正的建筑。
  奇怪的是,这座江洲的新地标,新的行政中心主楼,在建筑物的第十一、十二、十三层之间,是中空的。
  说中空是初步印象,其实,这座大楼在刚落成时,江洲的老百姓热议了九九八十一天。
  行政中心主楼,在中心位置掏空了,只有一条硬朗粗犷的直线相连。
  那么,这座楼就是一个象形的汉字:日。
  日?
  真的是“日”。
  这个日字楼面对的是,远处一座绵延的山脉,穹窿山高挺,穹顶山浑圆。
  近些,一面大湖泽,周边长满水生植物。
  夏季的鲨植物大都开着紫色的花。
  水自飘流,水浮莲,水花生随波逐流。
  洪水正在生成,水生飘浮物们,向着下游连爬带滚地飘,想小女生一样惊慌失措。
  疯了。
  老百姓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市委书记、市长对这个“日”字这么有浓厚的兴趣。
  这就不说了。
  毕竟老百姓不懂建筑之美,之玄妙。
  江洲自从穹窿山隧道开挖后,江洲百姓历代以来,自以为的风水宝地,变得灾难频频。
  罗莉市长怎么处理的,颜涓若会有机会弄清楚。
  这不,早在前天,颜涓若就得到了姑姑的电话,说罗市长要亲自给颜家办一个聚餐会。理由说了一二三四点。
  颜涓若无心听,但细心的话,也没有什么价值,因为每一条都是官话。
  罗莉的官腔打的很正。
  好吧。
  就在今天晚上,在老市中心的一处最正的五星级酒店,颜老省长、颜涵珍、颜涓若将被作为主邀请对象,陪同的人不多,罗莉这点处理得不错,只是她,及政府办的两位老臣。
  当然,那位爱穿红色棉麻衬衣的秘书长是少不了的。
  他说到底是政府的总管。
  颜涓若通过偷窥,绝对是无意的撞见,已经知道冷惠与他的关系。
  且两个人时间之久,已计不清,因为两个人居然在饭店的大厅里,吵了起来。
  虽然是吃醋似的打情骂俏,但已撕破脸。
  不过,这两个人,等着他们幸或宠的异性,应该是排长队的。
  备胎可以开一个公司,从不缺货。
  颜涓若忽然有种想看大戏的怪念头。
  这个秘书长,酒后会不会去见冷惠。
  冷惠会不会答应他的求欢。
  因为昨晚的偷听中,这两个人意向上是要苟合一次的。
  情人之间的怨,赌气,大凡一次苟合就会更加情浓。
  不过,颜涓若,你要弄清楚这个做什么呢?
  冷惠在你之前,有情况,在你走后,情况会一直有下去,你操什么心。
  说着玩。
  颜涓若到这个到底也不是什么正常正经的主。
  那晚的聚餐罗莉市长是主请,颜老省长是主客。
  大家静静地说话,客客气气地聊些天气之类,没有人去说什么天坍地陷的事。
  气氛沉闷。
  饭只吃了一个小时,颜老省长就告辞了,年纪大了,晚上出来吃饭,是给人家请客的面子。
  颜涓若跟着姑姑一起离了席。
  颜老省长的侍卫专程来接他回去。
  就像一项特殊任务,罗莉完成了。
  还没叹口气,电话不断,听起来是关于防汛的。
  江洲水多,江河湖泽多,并不怕淹。
  但靠近穹窿山现在有了一些建筑,这是今年的重点布防点。
  “通知相关部门,樱园附近不得住人,全搬走,对,不能住人,一个也不能住。”
  “是,是我说的。樱园的每个客房,已登记住宿的全部分解到市区各大高档酒店。另外,樱园的负责人通知到位没有?”
  “什么?没有,冷惠他人呢?是,一定要她亲自抓人员遣散问题,这是大事,不得含糊。”
  罗市长紧接着拨通了政府秘书长的事,这个人表面慈祥温和,实质上老奸巨猾。
  罗莉年龄不大,但明察秋毫,洞若观火。
  好吧,政府的秘书长,境界不可能与她这个市长一样高,何况晚上8点以后,人家自由行动也无可厚非。
  夜,蠢蠢欲动的夜。
  极不安分的夜。
  让人惴惴不安的夜。
  冷惠与政府秘书长,经过一个漫长的白天,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消魂的夜。
  空气潮湿。
  知了有气无力地叫。
  这两个熟男熟女,在晚上六点,就早早地把自己锁进了樱园的一个隐秘包间。
  这个包间平时是空着的。
  偶尔接待来自京都的神秘高官。
  偶尔一两次,有时一年也接待不了一次。
  空关着。
  因此,没有人想到这个比总统套房还稀有的房间里会有人。
  冷惠对某些事的热情,让人匪夷所思。
  她没有吃饭。
  而是带了吃的进了总统套房。
  然后呢,洗自己。
  每一处洗。
  然后,养颜。
  在所有等待那个穿肉红色棉麻衣的男人到来的时候,温习着过往种种。
  后来,她竟睡着了。
  只一小会。
  青春正满的胴体体温上升。
  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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