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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快SHI开:本王要爬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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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忙上前打圆场:“南曌小子,你瞧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妖孽?这位可实实在在的是老夫的师傅,你的皇侄!”瞧着南曌还在皱眉,一副深思的模样,无忧手指一伸,用力在他脑门上一弹。
等他吃痛,讶异地抬头看他,他这才继续道:“你这小子,师傅不眠不休地伺候了你整整五日,施针、上药,这些可都是亲力亲为,可你倒好,醒来不表谢意也就罢了,竟还怀疑师傅对你的一片真心!你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136。第136章 136:更进一步,变长辈
无忧说着,还往一旁瞥了一眼。
不远处,楼淼正端正靠门站着,感受到无忧的眼神,微微一愣之后,便是恍然大悟,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无忧老人可真记仇,他不就是当时说了夏侯舒是‘白眼狼’的话吗?竟这么快就被忧老奉还到了自家主上身上……主上啊,属下有罪,害您被无辜牵连了……
不过,此时此刻的南曌才没心思去思考无忧口里对自己的批判,他微微一愣,便是回过神来。
难道,这竟然不是黄粱一梦?
真的如忧老所说,这小东西照顾了他几天?
无忧像是会读心术似的,迎着南曌的目光点头笑道:“那可不是,南曌小子,你帮了师傅许多,师傅感受到之后,自会全心全意报答你。”
说着,无忧抬手摸了摸他的下颚,浅浅微笑,一派‘你这小子终于修成正果’的表情。
忧老笑容中的深意,南曌自然懂得。他的嘴角,也不禁勾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可他是谁?
他乃是声名远播的圣王南曌!
又岂能因这一点‘小事’,便做出一副冁然而笑、怡情悦性的样子?
若真的如此,岂不是会让那小东西洋洋得意?
南曌虽然笑着,可面色却颇为严肃认真,看上去倒真像一位合格的长辈:“小东西,你这几日辛苦了。”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连嘴角的那丝笑意都收敛了,整个人的表情有些微僵,面无表情继续道,“本王甚是……高兴。”
随着最后两字出口,南曌的心口都抑制不住地重重一跳。
‘高兴’这个词,并非他第一次说出口,可这一次,却是他第一次这般‘真心实意’地向一个人表达自己的高兴。
这感觉……虽有些不自在,但总体来说,还不赖。
但南曌这深不可测的表情,倒让夏侯舒有些尴尬,自家皇叔这意思,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更何况,她心里还有些许‘愧不敢当’的感觉。因为,无忧的话显然有些夸张了,她虽然的确照顾了南曌这么多天,可还不至于不眠不休,上药的事儿也并非她亲力亲为。
可这节骨眼上,她总不能点破吧?
微一沉默,便是憨憨一笑,夏侯舒瞧着南曌,眼里承载着满满的真情:“皇叔,这些都是皇侄应该做的,您且放心,如今皇侄已经明白您老人家的用心良苦了,日后,皇侄会将您老人家视为真正的长辈,一定不会再惹您生气!”
南曌的眼顿时一沉。
夏侯舒的表情倒是很和他的意,可这一口一句‘您老人家’是什么东西?
真正的长辈?
谁要做他真正的长辈了?
一旁的无忧也有些傻眼,前几天他对夏侯舒说了那些话,还以为她是彻底悟了!这几日瞧着夏侯舒的举止,他也是放了一百个心,还道南曌终于迎来了生命中的第一春。
可可可……如今是什么情况?
无忧顿时耷拉着脑袋,深深一叹,并投给南曌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便摇着头走出了房间。
哎,师傅明明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呐,可却偏偏在这个问题上拐不过弯来,这能怪谁呢?难不成还怪自个儿吗?南曌啊南曌,老夫也只能帮你至此,接下来的漫漫长路,你好自为之吧!
楼淼也被无忧一同拉了出去,门一开一合,房内的光线一亮一暗,转瞬又被无边的安静所替代。
南曌的眸色,则在短短的时间里,呈现了‘清水湖畔’到‘寒冰深潭’的场景转换。
弄得夏侯舒也无端地紧张了起来,盯视着南曌的一双眼,心头那个深深叹息啊!她究竟又做错了什么事儿?惹了自家皇叔心头不快了?
不过好在,南曌很快便想明白了。
这小东西便是将他当做了真正的长辈又如何?
以往她还不是一见自己,就跟见了个仇人似的吗?既然如今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能从仇人变成长辈,那日后……还不是能从长辈变成其他的!
呵呵,如今的重点是,他们的关系,又更近了一步,难道不是吗?
南曌的眉眼瞬间柔和起来,语气也缓和了下来,瞧着夏侯舒正欲开口说话,门外,却响起了陆老七浑厚的声音——
“世子爷,王爷要启程回皇都盛城了!”
陆老七这大嗓门,平日里说话就够震耳了,如今这扯开了嗓子后,马力可非同小可。
夏侯舒皱眉揉了揉耳朵,偏头静静瞧着那关闭的门,片刻之后,这才咬了咬牙,慢慢站起了身,朝着门口走去。
走至门口,却又一顿,半晌才伸出手,将眼前的门陡然打开。
外面是一片白昼,但屋内门窗紧闭且未点灯,因此光线微暗,夏侯舒往这门口一站,顿时便像是‘逆光而来’。
但也正因为逆着光,再加上她今日着了一袭衣襟和袖口两处用红色丝线绣着腾云祥纹的黑色宽大袍子,越发显得她五官立体,深邃如刀削起来,让她整个人都似笼着一层不容侵犯的霸道气息。
陆老七一瞧,便不由得肃然起敬。
立刻大步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世子爷,您看您这?”
夏侯舒撇撇嘴:“老七,你嗓门这么大,还不是希望我去送送他?”说到这里,凑近陆老七耳边,低低道,“瞧着你杀林森有功,这段时间也受了苦的份上,本世子便满足你吧。”
这段时间里,这还是陆老七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当初陆老七杀了林森,为了让自己的谎听上去更真实一点,可是狠下心自己给了自己几刀。这段时间为了避嫌,都是乖乖地卧病在床,从未来过百花园。
夏侯舒也自知这一点,所以只是让眸霎偷偷去给陆老七送了些疗伤的药罢了。
至于某些有心人,究竟会不会把林森之死的事儿往陆老七身上想,这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
陆老七一听夏侯舒的话,立刻憨憨一笑,咧嘴道:“哪里哪里,世子爷,老七哪里能有这么大脸面?您给我送的伤药已是极品,早在十天前,我便已经生龙活虎,可以下地狂奔了……”
☆、137。第137章 137:爱恨深深,翎王心
瞧着夏侯舒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陆老七赶紧趁热打铁,搓了搓手,继续笑道:“嘿嘿,世子爷,其实老七明白,您这心里头啊,其实还是很不舍王爷的,对吧!”
虽然这么多年,王爷对世子爷关心得紧,可毕竟常年在边境,他对世子爷的感情又做得隐晦,以至于在世子爷心中,必定多多少少有些心存芥蒂。
可‘血浓于水’,是最神奇玄妙的,这就好比为什么当初白玉菁怀疑世子爷是假冒的,可王爷一眼便能确认一样,而世子爷心里,对王爷究竟有没有感情,谁又能一口否决呢?
听着陆老七这话,夏侯舒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面上却有几分被撞破心中想法的尴尬,恶狠狠呵道:“多嘴!”
她哪里有不舍夏侯翎?
只不过当初夏侯翎对她说得清清楚楚,最迟半月他便要动身前往盛城,可如今日子已经到了,他还没动静,她有些好奇罢了!对!是好奇!一定没错!
陆老七一瞧夏侯舒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说中了,面上笑容更甚,却是附和道:“是是是,老七多嘴,多嘴!老七该打!该打!世子爷怎么可能会不舍得王爷!嘿嘿……”
心中却想着,自家世子是个明白人,王爷的苦心,他面上不说,可心里头,却清楚着呢!
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恭敬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世子爷,走吧,王爷在门口等着呢。”
夏侯王府门口。
玉阶彤庭之下,屹立着两个巨大的石刻椒图,嘴角微勾,看上去不免给人几分和蔼之感,可那浑身上下雕刻的细致鳞片,头上仰起的两角,锋利的爪牙,又生生给它添了几分威严肃穆的形象。
在椒图前方,一穿着袖口、领口绣着暗金色龙纹的黑袍的男子负手而立,他面如刀刻般棱角分明,平日里便给人严肃的俊美脸庞之上,此时此刻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那双黑目,似鹰隼般直直盯着眼前的椒图,久久没有离开。
此人正是夏侯翎。
在贵族府邸前,按照规矩,一般都是放置的一雌一雄两座石狮,而在陵城,他的门庭之前,放置的却是椒图。
传说中,龙生九子,而椒图,乃是第五子。椒图形像螺蚌,遇到外敌侵犯总是将壳口闭紧,故常被饰为大门上的铁环兽或挡门的石鼓,让其照顾一家一户的安宁。
当初夏侯王府修建之时,她说,椒图忠于职守、性情温顺,我们门前便放两座椒图吧,意在保护府邸平安之意。
可之后,她却是夏侯王府中,第一个受到伤害之人!
想及此,夏侯翎藏在宽大云袖中的手不由得紧握成拳,五指深陷,指甲穿破皮肤,刺入血肉之中,他也毫不自知!一双深眸里,隐隐约约酝酿起了腥红的杀意。
已经快十六年了啊!
时间,过得真快!
可他的恨意,为什么,却一丝都没有消减呢?
是了,因为白驹过隙的时光,并没有抹灭他对她的爱意,反倒在这孤寂的日子里,一点点堆积,一点点凝聚,然后汇聚成了一片无尽之海。
他若低头,他若品尝,是甜,可也是苦!
夏侯翎不得不闭上眼睛,慢慢仰起了头。他不能再继续睁眼,若继续下去,他的滔天恨意,必定会将周身所有人席卷。而这一场对方以为他还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好戏,这才刚刚开始。
思绪正在飞速转动,身旁,陵佐的声音响了起来:“王爷,世子爷来了。”
夏侯翎的目光陡然睁开。
不过一瞬,那眼里所有仇恨情绪,全部当然无存,有的,只是如黎明到来时,天际裂开,洒落的亮光。
正对着他的方向,夏侯王府敞开的门中央,不知何时站了一人。
自然是夏侯舒无疑!
瞧见此刻夏侯舒的打扮,夏侯翎方才胸臆中升腾而起的所有情绪都化作乌有,有的只有一片自傲情绪,他忍不住仰天一笑,长袖一挥,愉悦道:“哈哈哈哈!谁敢夏侯王府的夏侯世子不是本王的孩子?!这天下,还有比本王的舒儿,更像本王的孩子吗?!”
夏侯翎乃是陵城所有民众心中神一般的存在,当初陵城本是一个不起眼的边城,自从夏侯翎一来,短短几年,便完全变了样子。如今夏侯翎要走,这夏侯王府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可都是陵城民众。
方才夏侯翎瞧着椒图不知在想什么,大家也就自觉保持安静,没有多言,可此时此刻听得夏侯翎的话,大伙儿都觉得颇为诧异,忍不住就低头私语起来——
“翎王不是颇不喜欢这位世子爷的吗?怎么现在瞧着,不像啊?”
“对啊,而且这位世子爷,为非作歹的,和翎王哪里像了?”
……
总之是众说纷纭。
但当大家忍不住抬头一看,瞧向那门口之人时,却又不禁齐齐一愣!
今日的夏侯翎是着的黑袍,而夏侯舒也是黑袍,虽说花纹不一样,可款式却是极为相似的,再加上两人都将长发高扎,露出了那俊美的容颜……
是啊!这夏侯舒和翎王爷可长得真像啊!他们以往怎得没发现呢?
门口的夏侯舒却撇了撇嘴,看着夏侯翎的目光有几分不满。
这人……如此高调作甚?不知道她是一个喜低调之人吗?!
一边儿想着,一边儿迈步而下,走到夏侯翎跟前,瞧着他望着自己的那双深邃含笑的眸光,扭捏了半晌,才颇不情愿地轻轻道:“……父王,路上小心。”
这次,倒是夏侯翎忍不住一愣了!
他看着夏侯舒的目光恍若呆滞!然后一点点的,注入星光,最后星芒灿烂,又是一笑,可这一次,却只是看着夏侯舒说了三个字:“好!好!好!”
如今,离开陵城之前想见到的人已经见了,夏侯翎也再不拖沓,深深看了夏侯舒一眼,便是果断地长袖一挥,转身翻身上马。
高坐在浑身漆黑的宝马之上,他低头朝着夏侯舒看去,满目骄傲:“舒儿,父亲在盛城等你!”
☆、138。第138章 138:气势昂扬,终出发
夏侯翎策马前行,来到队伍的最前方,周围两侧身着铠甲的黑翎军立刻手持兵器,清空道路。
这一行前往皇都盛城的翎王之军,各个是黑翎军中挑选出来的精兵,共计三万人,遥遥看去,便如同一条威风凛凛的黑色长龙。
夏侯翎策马停住之后,再回头朝着夏侯舒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然后这才接过陵佐递过来的银色长枪。
长枪朝天一指,银光闪烁,那枪上的红缨像一团燃烧的火焰,鲜艳夺目。
夏侯翎声音低沉,如平地响起的一片惊雷!
“出发!!”
只短短两字,却让队伍士气昂扬!
所有军人皆举起手中兵器,朝天一刺,低呼道:“出发!”
夏侯舒站在原地,目送着这一条由黑翎军形成的黑色长龙渐渐远去,那及锋而试的样子,让她不禁怀疑——
自家老爹真的是去皇都盛城为皇帝贺寿的吗?为何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此人是带着兵马前去篡位的?
可刚想到这里,便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呸!什么‘老爹’?自己怎么叫的这么顺口?!
……
而在黑翎军队伍偏中间的位置,有一亮精美的马车,马车内部空间很大,前后分别有一排软座外,中央还放着一张小巧精致的木桌。
此时此刻,马车内坐着三人,分别是白玉菁、夏侯凌云和芙莲。
听着马车外传出巨大的声音,马车内的夏侯凌云,这才低低道:“娘亲,父王这是何意?孩儿原本以为,父王此行并不打算带上夏侯舒,可没料到……父王不是一直对夏侯舒不理不睬吗?可这次他前来送他,他为何如此高兴?”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白玉菁更是一肚子的气。
方才她都偷偷瞧见外边儿的情形了,夏侯翎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的愉悦之情,可是骗不了人的!
自那人死后,她何曾见他如此开怀过?
可他如今竟为了那小杂种……
不过她脸上还缠着纱布,脸还在恢复中,并不适合表达过于激烈的情绪,只得愤恨得几乎快把银牙咬碎了,片刻才冷笑道:“云儿,你别去管那小杂种如何,更无需去猜测你父王是何心思,你只要记得,只要入了盛城,我们的局面,便会彻底扭转,到时候,便再不会如此没有倚靠了,而那夏侯舒嘛……呵呵,晚些入盛城岂不更好,这样,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大把的机会,在他到来之前……”
白玉菁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她做了之后,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似乎夏侯舒真的如她所料一样,必死无疑了,瞧着夏侯凌云目光和蔼:“而本妃的云儿,只需要等着继承夏侯王府就是了。”
芙莲也低低笑了起来:“是啊小王爷,有菁侧妃在,您有什么好担心的?”
芙莲一边儿笑着一边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双眸子里,不由得添出几分含情脉脉来。
盛城,她也终于回来了。
瞧着越发远去的黑翎军,夏侯舒终于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慢慢转身,一步一步迈上了夏侯王府的门前的阶梯。
☆、139。第139章 139:肌肤雪白,终解毒
盛城,她自然要亲自去闯一闯。
而如今的正事儿嘛……
南曌都被自己害得毁容这么久了,也应当还他美貌和声音了吧。
也不知道盛城三美的第一美,究竟长什么样?
一想到美人,夏侯舒的脸上就不禁露出一抹心驰神往的笑容来,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月下美人的模样。
捧心西子,章台杨柳,温香艳玉,左家娇女……都不及那人。
说她是月下仙子,玉貌花容、仙姿佚貌吧,她的眉眼又偏偏天生带着一股醉人的水波,那种似是不经意的妖娆魅惑,真真是勾人。
是仙,亦是妖。
不知道自家皇叔,比之于那月下美人,又如何?
毕竟,能够以‘美名’,战胜皇都盛城无数美人,独占鳌头,这姿态容貌,必定非同一般。
想到这里,夏侯舒不由得撮了撮手,咧嘴嘿嘿一笑。
……
给南曌准备的解药,夏侯舒早在三日前,便已配制好了,只不过当时南曌还昏迷不醒,身体情况也未好转,尚还不适合解毒,所以直到今日,她才让楼云将解药熬制好。
由于南曌中毒过久的缘故,这解药的剂量,也比最初地增加了三倍。
而药量虽然增加了三倍,可熬出来的药汁,却仍旧只有小小的一碗。
但这一碗,却几乎是如墨汁般的漆黑,连随着那热气飘散而出的药味,也是极为浓郁的,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苦味,等近了,这苦味甚至有些刺鼻,有些令人作呕。
南曌自然是嫌弃的。
隔着大老远便抬手命令楼云停下了脚步:“小六儿,拿着你手里的东西,离本王远远的。”
他休想让那恶心的东西,靠近他!
夏侯舒瞧着床榻上半靠着的南曌。
他的眸色里,承载的是毫不加以掩饰的厌恶之色,那张脸更因此板了起来,一派坚决严守阵地的模样。
这样子……
“噗嗤……”夏侯舒忍不住捂着嘴,低低一笑。
倒是南曌好奇地撇来,微微侧头,无声询问。
夏侯舒也不藏着掖着,哈哈一笑:“皇叔,您可真可爱。我以前只瞧见过小孩子不喜喝药、闹脾气的,可没料到,皇叔您也要闹脾气!哈哈!”
可爱?这是什么东西?
南曌脸色一板:“瞎说!本王怎可能会因为一杯黑乎乎的药闹脾气?还有,那什么‘可爱’?也是应当拿来形容本王的词语吗?”一边儿说着,他一边儿手一抬,声音里多出几分豪气万丈,“小六儿,还不快端着你手里的东西走过来!站那么远作甚?”
可是?方才明明就是主上让自己离远点儿的啊!
楼云毫不遮掩地撇撇嘴,走到软榻边儿站定,将手中盛满药汁的碗朝着南曌的方向递去:“主上,您请。”
“……”南曌皱眉瞥了那黑乎乎的药汁一眼,如今凑得近了,那药的苦味甚至有些刺鼻,他……真的要把这么恶心的东西喝下肚吗?
夏侯舒在一旁微笑道:“皇叔,您身体还虚着呢,自然需要补补,这药虽然苦了些,但却是良药苦口,而且,只需要喝三天就好,三日之后,皇侄给您施针两日,最后敷药一次,您定会觉得全身舒畅、焕然一新。”
可是,夏侯舒这话显然没能打动南曌。
在盛城皇宫,南曌讨厌喝药,那是出了名的。他自小身子虽然健康,可还是免不了得了那么几次风寒,每一次风寒都将宫殿的奴才宫女们折腾得不成样子,精美的瓷碗是打碎了一个又一个,药也是常常重煎的。
后来……后来身子更大不如从前,那段时间,在他的记忆里,他便仿佛是泡在药桶里,便是吃再美味的佳肴,都吃不出味儿,因为嘴里都是苦的。
之后他出了宫,有了自己的府邸,也是隔一段时间——少则一月,多则三月,便得吃一次药。
因此,对他而言,这讨厌的‘药’,显然是‘能不吃、便不吃’的。
如今他的身子虽然虚着,可南曌自己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这次毒发引起的筋脉受损,竟也已经恢复了不少。
而这样的情况,对于南曌来说,自然是属于可以不用吃药的范畴的。
思绪一转,南曌便疲惫地闭上眼睛,缓缓摇头:“小六子,本王身体还虚着,全身上下都没力气,这碗药,你先放着吧,等本王歇一会儿,再喝。”
明摆着,这是打算将这药‘赖’过去。
可话落下不久,唇间便传来了冰凉的触感,同时,从唇缝间,还有极为苦涩的东西……钻了进来。
南曌豁然睁眼。
然眼里凝聚的寒光还未射出,便已收回,甚至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三月暖阳,阳光灿烂。
眼前,夏侯舒不知何时已将那药碗接过,她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
而此时此刻,她手中的勺子正放在南曌的薄唇边,瞧着南曌看来,她微微一笑,轻声道:“皇叔,张口,吃药了。”
这话……
南曌情不自禁地微笑。
微笑越扩越大,最后张开了唇。
极苦的药汁流入嘴里,他却第一次觉得,药真好喝,药真甜,若是能每日都喝药,那可就好了。
……
六日时光很快过去,南曌的解毒也已经到了尾声。
虽然前几日南曌喝了解药,夏侯舒又为其施针两日,可当初,因为最后一个解毒步奏还未进行的缘故,毒素还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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