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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快SHI开:本王要爬墙-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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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寻常的味道。
在朝为官，多有拉帮结派，虽然当今帝皇只有一位皇子，大家的站队并没有差异，可终究是有自己的队伍。
这些分立的队伍，在这等奇异的氛围之下，都不禁聚在了一起，讨论今日的情况。
“陛下今日，突然提起怡红楼宇，是所谓何事？难不成，陛下是想对圣王？”
“这很难说，这么多年，陛下虽很容忍圣王胡作非为，可一国之君，心思究竟如何，却是难测！”
“的确！到了这个时候，外忧眼看将至，若再有内患，指不定陛下的确打算解决掉这个……内忧了……”
“但，若真的如此，当年仪皇妃的事，可牵扯不止她一人……若陛下要动圣王，是不是代表，他也打算动……”
这一个个人都是人精，话虽然没挑明，但那一双双眼睛，都朝着一个角落偷偷瞥去。
那角落坐着的人，若是在以前，必居高位，任何人不得怠慢。
可今日，除了他们入这后花园，内侍有过通报之外，就连陛下，也没有主动提及他们。
因为当年之事，着实有关皇家脸面吧！
但当这想法提出之后，大伙儿的心里也就坦然了。
怪不得，怪不得十几年没有入京的泾阳老夫人，竟然会带着濮阳彻入宫，看来，他们并非自愿，而多半是帝皇在暗中下了执意啊……不过这孤独老人，和濮阳侯府唯一的血脉，恐怕都没料到，这次来皇都，对他们而言，根本就不是喜事一桩……
然突然被目光注视的泾阳老夫人，却依旧老神在在。
她那双苍老的眸子里，带着经历俗世浮沉之后的清明。
甚至，她还姿态优雅地端起面前的一个精致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低低看向身旁的濮阳彻，轻轻道了一声：“彻儿，看见没，处在漩涡中，或漩涡外的人，都可能瞧不清自个儿究竟立于何处。我们做人呐……最重要的便是，摆正自己的位置。只要位置摆正了，前进得缓慢一点又何妨？应当出现的结局，终究会出现。”
泾阳老夫人身旁的濮阳彻，一张面若冠玉的脸上，满是平静，同平日的张扬跋扈宛若两人，低低回答道：“是。”
怡红楼宇。
怡红楼宇乃是南圣皇宫中，最高的一处楼阁，共有七层。
楼阁背面，临一碧湖。
碧湖中央，有一精美流觞亭，亭子出口处，是直接连通碧湖另一侧的长长回廊。
回廊中每隔十步，挂着一个红色宫灯。
灯中火红的光芒朝外散去，将这条回廊，以及回廊外的碧波涟漪，映衬得极有情调。
而在怡红楼宇其余三侧，则是一片整齐的红枫林。
如今已入秋，红枫林上的枫叶早已变成了红中带黄的颜色，远远看去，在这夜空之下，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炙热火焰，甚是美丽。
此时此刻，怡红楼宇最高的一层之上。
南悻正在朝着左凝心发脾气。
他看着眼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苍老面庞，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他的声音，如来自九幽地狱：“你很好！你真的很好！朕知道你狠，却不知你竟然如此之狠！今儿是什么日子？你忍不住相思之苦，非要来瞧他也就罢了，但你竟将长生带了来！”
“是，长生是朕的心头肉，所以，你就巴不得带着他跑来这漩涡中心，甚至巴不得他出事对吧？！左凝心！你狠得真的可以！”
“你让朕疼，朕也可以让你疼！”
南悻说到这里，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来。
玉瓶打开，不由分说就倒出一颗黑色药丸，紧接着，强迫着令左凝心张开了嘴，将药丸丢了进去。
这药丸入口即化。
南悻很快放手，又在她身上点了几处穴道，最后这才转身，朝着楼下走去，冷冷道：“你越是在意他，朕越是要折磨他。”
同时，一千倍一万倍地折磨他自己。
身后，左凝心的眉豁然一皱。紧接着，她的五官，很快便扭曲到了一起。
但如此剧痛之下，她却没有哼出一声，反倒是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辉！
南曌很快到达。
当他踏入怡红楼宇第六层，进入南悻视线之中的时候，南悻的目光，就一直盯在他的脸上，显然希望从他脸上瞧见一些别的表情。
比如，痛苦。
比如，追忆。
比如，仇恨。
不过南悻失败了，因为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没有看到，不代表南悻就此甘心了。
因为他知道，牧泓仪，仪皇妃的存在，永远都是南曌心中拔不掉的一根刺，一块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南曌还未坐下，南悻便笑道：“皇弟，我们已经多年不曾来这怡红楼宇了啊，朕还记得当初，朕时常带你来的。”
“你瞧瞧，这怡红楼宇中的摆设，是不是没有一丝变动？”
南曌步子一顿。他平静的目光，在这间房内徐徐移动。
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布局……不过，因岁月侵蚀，它们却俨然比当年更加陈旧了。
只一眼，南曌便知道，房内并非没有一丝变动。
比如，他左手方的墙壁上，以前挂着一把古琴，然而如今已经不见了。
还比如，在书桌之上，有一只精致的玉雕毛笔。
还比如……
短短的时间里，南曌的心，已是百转千回。
但他很快就从周遭离开，目光平静地落在南悻脸上，静静摇头叹息道：“这么多年了，没有皇兄许可，皇弟又怎敢来此地呢？对于这怡红楼宇，皇弟早就记忆模糊了。”
说罢，南曌徐徐在南悻正对面的凳子上坐定。
南悻呵呵一笑，很自然地道：“朕记得，当初皇弟小小年纪，就已是天赋非凡，不仅记忆力超群，连接受能力也是颇为强悍的。父皇当初，可真是喜欢你的紧，你还不到三岁，就被封为了圣王，对吧？！”
☆、346。第346章 346：无尽深渊，恨深深
当初？
‘当初’这个字眼，太伤人。
南曌难得地沉默。
虽然他的面上没有丝毫异样，可他搁于身前的手，却几不可闻地一颤。
半晌，他才勾唇笑道：“皇兄，当时皇弟还小，那么遥远的事儿，谁还记得？”
“无碍。”南悻面上笑容更甚，“皇弟不记得，朕记得就好。”
言罢，南悻似是真的沉浸在了回忆里。
他就这么嘴角带笑，眸光微迷，一点点的诉说起来。
“皇弟你恐怕不知，在朕见你的第一眼，朕就对你嫉妒得紧。”
“在朕的记忆里，父皇是一个极为严格，高高在上，难以接近之人，在朕年幼时，瞧着父皇总会心存畏惧，不敢靠近，母后便常说，帝皇有帝皇威严，心存颤动，也理应如此。”
“朕也一直如此认为。”
“可后来，仪皇妃入宫之后，朕才发现，原来并非如此。原来父皇，也会笑，会低头，会认错，会让人瞧着，一点都不害怕。”
“又后来，皇弟，你出生了。”
“你出生那年，朕二十三岁，已经出宫建府一年。”
“朕第一次瞧见你的时候，你被父皇抱在怀里，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朕心里，是何等惊讶，因为那个怀抱，朕一生都未触及……父皇瞧得朕在发愣，竟难得对朕微微一笑，然后抱着你走进，给朕仔细瞧了你的模样。”
“你虽然还很小，却已像个瓷娃娃，玲珑精致……之后，朕也便常常入宫去瞧你，给你带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逗你开心。”
……
南悻的话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清楚，不长的话，就用了至少半柱香的时间。
南曌徐徐敛下了眸。
他的眸子，漆黑如夜，里面的沼泽究竟有多深，恐怕只有南曌自己才知道。
他的声音很淡，像一场从远处飘零而来的梦：“是的皇兄，那个时候，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除了父皇和母后之外，皇兄便是世上待我最好之人。”
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南曌其实是有些想笑的。
哈！没想到他也有那么单纯善良，容易相信别人的时候！
可，嘴角的弧度，却像是有千斤重，如何都弯不起来。
听到南曌的话，南悻微微沉默，那深邃的眸子里也不知装载着什么。晌久，才听得他笑道：“是啊皇弟，若非当初仪皇妃犯下那等天大的过错，气得父皇一病不起，导致最后驾崩，皇兄……还会是世上，对你最好的皇兄，只是奈何你……哎！”
南曌便知道，今日南悻带他来怡红楼宇，他们的话题，即便再如何兜兜转转，也会扯到自己的母妃身上去！
他的心头，已是寒冰一片！
而南悻叹了一口气之后，又继续道：“过往，除了父皇、母后之外，这天下，朕最敬重之人，便是仪皇妃。”
“仪皇妃果真不愧是牧霸天牧大将军的独立，身上自染一股侠女豪情的味道，当年朕的剑法，还得到了仪皇妃的点拨。”
“可是没想到……仪皇妃竟会趁着父皇龙体欠恙之时，同那濮阳宏行不轨之事……若非如此，凭父皇对仪皇妃的宠爱，是断然不会赐给她毒酒一杯的！此乃爱之深恨之切啊！”
南悻一边感慨，一边摇头，仿佛真的对这件事遗憾至极似的。摇了好半晌，他似乎这才想起屋内有南曌的存在，哑然地看着他半晌，才尴尬一笑：“呵呵，这事已过去多年，按理来说，即便是如今贵为九五之尊的朕，也是不能随意提及的……但是……呵呵……皇弟，你就当没听到吧！”
当年的牧泓仪仪皇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那濮阳宏，更是受人敬重的濮阳侯，这二位的私情被发现，不仅对皇家而言，脸面无存，若是传出去，天下也会震动！
所以当年，这事虽然闹得极大，但也就朝中的一些老人，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加上之后，仪皇妃已去，濮阳宏也自刎身亡，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不过当然，事情虽然被宫中极力压下，可天下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仪皇妃和濮阳宏在同一天双双离世，本就让人很是怀疑。以至于最后，民间还是有了些许关于两人的流言蜚语……虽都是在暗中的，但也能让濮阳侯府在此之后，彻底地一蹶不振了……
濮阳彻虽有泾阳帝师撑腰，可却很被世人嘲笑的原因，也在这里。
南曌微微沉默。
自己这位皇兄说得倒是简单，但！入了耳的话，又怎么可能当做没听到。
那人他的母妃啊！在这世界上，对他最好的母妃啊！
南悻，你总有一日，会为你的行为，付出最惨烈的代价！他南曌在此发誓，会让他比曾经的自己，失去得更惨！更彻底！
忍耐，并不是懦弱。而是为了让敌人，跌入更无尽的深渊。
南曌长长的指甲，已经深入他的血肉，他平静的表面之下，更是气血翻涌，喉咙里，甚至已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若再给他长一点的时间，积累这样的愤怒，那他的火气，必定会迸发而出的。
然就在这时，安静的阁楼里，突然又响起了脚步声。
声音很轻，在楼里徐徐飘荡。
很快，房外，传来了长理的通报声：“陛下，凌老爷及大小姐已经到了，是否立刻传她进来？”
凌景洲和凌络琪？
南曌将心中愤怒强行压下，偏头一瞧。
果然，等南悻同意，那房门打开之后，先后踏入房内的人，不是凌景洲和凌络琪，又是谁？
待二人行礼之后，南悻很是亲切地招呼两人坐下，并让长理备了茶水。
亲眼瞧着凌络琪抿了一口花茶之后，南悻这才看着南曌，摆出一副祥和的笑意道：“皇弟，原本朕是打算成全你与凌大小姐的婚事，但你们既然无缘，朕瞧着，这事儿，便就这么过了吧！待舒儿举行成人礼之后，朕便赐婚与他二人，你也算是成人之美，你看如何？”
☆、347。第347章 347：自我作孽，不可活
这话，十足的和事佬。
能让一国帝皇来做和事佬，也是挺有面子的事儿。
但南曌，却只想冷笑！
原来这人，打得是这等主意！
方才在大家伙儿眼中，他和自家小东西的关系已经到达了一个水深火热的地步，可在那现场，他们却是如何都斗不起来的，但换一个幽静人少的地方就不同了。
南悻先对他提出过往之事，令得他的心湖起伏不定，紧接着再叫来凌络琪，假模假样劝解两方关系。而这场劝解的结果如何，并不重要。
因为若他没猜错，在之后不久，南悻必定还会立刻给他安排一场‘夏侯世子’和‘凌络琪’相亲相爱的场面。
只要这场面一出，劝解的结果即便是‘和解’，也会被这一幕给刺激成‘不死不休’，而原本就谈崩了的话，结局就更是简单了。
在南悻心里，夏侯王府和圣王府的厮杀，自是指日可待。
不得不说，就连南曌都觉得，这算盘打得真好。
毕竟，杀人对南曌来说，实在是太容易太随便了，被他看不顺眼，而随手杀掉的人，还少吗？
心头冷笑连连，面上却摆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意，刹那之间，屋内似飘入了迷醉的花香味道，然后只听南曌道：“好啊。本王最喜欢成人之美了。”
南悻从来都没想过，南曌竟然如此好说话，顿时愣住，半晌才呵呵一笑，称赞了几句之后，转移到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之上。
与此同时，后花园。
夏侯舒面前的桌案上，徐徐飘来一片枫叶，稳稳地落在了其上。
枫叶之上，写着娟秀漂亮的小字。
夏侯世子，小女在流觞亭等你。
最后的署名，只写了一个‘琪’字。
夏侯舒不动声色地将这枫叶放入自己的袖口之中，目光慢慢朝着方才这枫叶飘来的方向看去。
毫无意外地，四目相对。
凌夫人还和蔼地笑了笑，遥遥对着夏侯舒点了点头。
夏侯舒也回以一笑，紧接着潇洒起身，随意叫了一位距离自己不远的宫女，说了地点，令其带自己前去。
夏侯舒这厢一动，就好比这看似寻常的宴会之下，那深深埋葬的导火索，被豁然点燃了一般。
顿时，在欢声笑语的掩盖中，好几个方向，都染上了淡淡凛然杀气。
首先是墨家。
墨长空的目光死死落在夏侯翎身上，他看似在浅笑品酒，但实际却在发布命令。
“长圳，今夜夏侯翎由我来守着。而你……”
墨长空瞥了一眼身旁的离夭，不由得深深皱眉。
今日带着墨离夭来，本是想让他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但是照这个情况看来，墨离夭今儿不捣乱，就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墨长空沉沉补充：“而你，便守着离夭便可！”
然后是左相府。
左长青等这一刻已经许久了，他的嘴角慢慢勾起。
他入朝为官这么多年，期待的，便是最汹涌澎湃的斗争。
他对着靠着他最近的一名中年男人，微微一笑。
看上去，两人只是在谈论什么令人开心的事儿罢了。
“让弓箭手、禁军，全数准备就位，等陛下命令一出，则全数行动，今日，必将夏侯舒的命，留下！”
除此之外，还有一直低调至极的泾阳老夫人。
她对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儿濮阳彻，低低一笑，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给他：“去吧，莫要辜负他的信任。更，莫要辜负，你父母的期许。”
濮阳彻的眼里，亮光闪烁。
他沉寂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开始报父母之仇了吗？
还有夔家……南宫家……花家……
这三大世家虽不参与皇家斗争，可他们的眼睛，都对准了墨家。
眼瞧着墨长空朝着夏侯翎的方向走去，夔重壑、南宫邛、花鎏月顿时也跟着起身跟了过去。
墨家究竟想做什么，或许，从这二人的谈话中，他们可以猜到一二。
四大家族的这几位巨头一动，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一直被当做重点保护对象，死死盯着的夔惜月，赶紧拉了拉夔兮容的手。
这两兄妹向来默契很好，夔惜月一个小小的动作，夔兮容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顿时又宠溺又温柔一笑，然后牵着夔惜月，悄悄地退走了。
今夜，他的心也跳得厉害，总觉得她那里，会出什么意外，若不能前去一探，他心难安！
夔惜月一有动作，早就觊觎她多时的白玉菁，眼里顿时划过一抹精光，一边抓了抓自己越来越痒的一张脸，一边朝着身旁的夏侯凌云使了一个眼色，同时笑着看着夏侯翎，恭敬行礼：“王爷，妾身身子有恙，便先行告退了。”
同时，流觞亭。
出了怡红楼宇之后，凌络琪便来到了这流觞亭之中。
建立在碧水之上的流觞亭，看上去极为幽静漂亮，凌络琪就这么站在亭内，被那身后长长回廊中的火红灯光映衬着，宛若降临人间的绝色仙子。
夜风吹来，仙子的长发飘飞，长衫飘飞，在加上那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
凌络琪就像是要乘风归去似的。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准备多年的计划，终于得以实施的缘故，站在亭中心的凌络琪，不仅没有感受到湖风迎面而来的凉爽感，反倒有一种……极为温暖的感觉。
这种温暖，当她听得身后的脚步声，徐徐转身，目光落在那人身上时候，陡然拔高，慢慢加温。
那人……走在回廊中，比两侧挂着的红色灯笼还要耀眼，那席炎色长袍，因他的走动而衣袂翩飞，像极了一团炙热的火焰。
多么的吸引人啊……
凌络琪的眼里陡然浮现一丝迷离之色，她的脚步，下意识朝前踏出。
刚走出一步，她便陡然顿住，心头骇然一跳！
她很了解自己。
她为了主子，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又岂会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更何况，除了……除了自家主子，世上任何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然她现在的举止……这浑身的灼烧感……
凌络琪心思一转，便陡然明白了。
她的心中，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好一个南悻！
她以为，她和这位南圣帝皇，乃是站在同一方的，所以方才进入怡红楼宇中之后，并没有对他设防！可是没想到……
他竟如此决绝，对她下了这样的毒！
☆、348。第348章 348：怒从何来，火中烧
凌络琪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她感受着体内绵绵不断冒出的炙热火焰，真恨不得立刻跑到南悻身前，将这个狠毒至极的皇帝碎尸万段！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根本不是她计较个人得失之时，更何况……南曌就在不远处，只要他看到了自己和夏侯舒，必会大怒，到时候，她也能够全身而退！
这样一想，凌络琪立刻重重咬了咬舌尖。
一时的疼痛，如一盆冷水当着她的头顶浇下，让她顿时清醒了许多。
面上则看着慢慢走来的夏侯舒，微微一笑：“夏侯世子，你能来流觞亭赴约，小女子甚是高兴。”
夏侯舒站在凌络琪身旁站定，偏头看着她：“凌大小姐有约，在下又岂能不来？”夏侯舒说到此处，还勾唇一笑，“恐怕凌大小姐不知……在下今夜，一直在念叨你呢。”
夏侯舒此举，只是想将这戏，做得更加真实一些。
用这颇为风流倜傥的俊公子形象展露人前，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伪装。
然她却不知道，在这流觞亭中，她这厢偏头一笑，落在凌络琪眼里，是何等的诱惑。
刹那间，天地万物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眼前，只有这一团明晃晃的花火在如此燃烧。
火光将这人映衬得更加俊美无俦，那柔中带硬的五官，更像是染上了一层妖冶的光辉……
这层光辉，对如今的凌络琪而言，显然是致命的。
她刚刚才努力维持的神智，在瞬间崩塌！那双眼，似饥肠辘辘地饿狼般，死死盯视着夏侯舒，脑袋中，被三个字填得满满的。
扒光他。
至于扒光他之后再做什么？
凌络琪已经无暇去思考了……因为她那静美绝俗的面庞之上，豁然涌上了一抹娇艳至极的笑容。
这笑容和她那张红得快滴出血来的脸衬托在一起，更显多情妖娆。
在这笑容绽放的同时，凌络琪的口中，带着颤意的话，慢慢脱口而出……
“是吗？夏侯世子一直在惦记小女子啊……小女子也是呢……夏侯世子……小女子……好想你呀……”
说着，整个身子便软绵绵朝着夏侯舒倒去！
夏侯舒本来想退的……但奈何啊！她这人天生就有一种‘怜香惜玉’的情绪！步子刚往后一退，下一刻，人又本能地往前一踏。
就这么用自己的身体，直接挡住了凌络琪要往下倒的身躯。
挡住凌络琪之后，夏侯舒还来不及说话，凌络琪的手，已绵软无骨般地……朝着她攀了上来！
很快，缠住她的腰。
再顺着她的腰，徐徐往上。
这这这……这等节奏！
夏侯舒这个矜持的妹纸可被吓得半死！
可不带这样玩儿的呀！
她她她……她只允许自家皇叔非礼自己的！
顿时一手护胸，一手赶紧去拉凌络琪的手……
这边两人抱在一起，另一边，怡红楼宇。
原本正专注听着南悻说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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