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药香郡王妃-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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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寒已经从腰中拔出匕首，划开了那兵士的衣物，被咬的伤口露出来，很清晰的两个点，围绕着这两个点，皮肤红肿发亮！可怖之极！
周瑾寒用匕首将咬伤的地方划了一道，里面就有肿囊脓水流出来，一股恶臭随之散开。那个兵士却已经挣扎不动了。
周瑾寒叫众人小心一些，不要被这种脓水溅到身上，虽然他也不肯定溅到了身上会出什么事，但是小心为妙。
等他在横向划第二道的时候，兵士中已经有人喊：“他……他没气了！”
周瑾寒震惊的用手放在了那兵士的脖子大动脉处试探，果然已经不跳了！这么短的时间，一条命就没有了！
周瑾寒起身的时候，周围的兵士全都吓得面色如土！
二皇子和吴兆渊过来，看到地上已经不动了的兵士，两人也是震惊不语！
周瑾寒直起身，看着周围，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么多的蛇，怎么防备，怎么阻挡？兵士们就算是没有亲眼看到，周围也依然是一片光秃秃的山，但是这兵士如此突然的就没有了，这也太吓人了！
三人在兵士们惊慌的目视中进了帐篷，吴兆渊声音中带着震惊：“这可如何是好？那些蛇……怎么防备？”他转头看周瑾寒：“也不知道咱们那边的人马如何？”
周瑾寒想了想，对二皇子道：“叫兵士在周围修筑工事，将坑渠挖深，挖宽一些，在坑里面多放些干草，干柴一类的。”
“火攻！”吴兆渊一下明白过来了。
周瑾寒点点头：“另外派出去几个腿脚快的探子，出去给周秉时和宋睿宸报信，看看他们那边情况如何，再找我和兆渊的副将，看看我们那边的情况，如果那四路全都没有问题……”
吴兆渊已经明白了，道：“那就是说，这些叛贼已经是被围剿的差不多了，这一次用蛇蛊围攻咱们的中军帐，应该是最后一击？”
周瑾寒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二皇子点头：“好，就这样处理！”虽然听到叛贼已经是最后垂死挣扎了，但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一想到自己的营帐周围全都是蛇，二皇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探子就不能随便找兵士了，他们也没有这样的身手啊，出去还不被这些蛇活噬了？”吴兆渊道。
这话说出来，三个人身上全都冒了一身冷汗！
周瑾寒想想，也是，只能道：“那就找侍卫，找几匹好马……骑我的马去好了。”
二皇子忙道：“不不，不用，好马还是有的，我这里有十来匹蒙古宝马，全都是上等的，找几个侍卫去好了。”
说着叫自己的侍卫进来，为了安全起见，也是人少出的事小，就派了两个人去。


　282　蛇阵（下）

虽然他们的处置已经很快了，也很迅速，但是一种奇怪的病症，还是在兵士中迅速的传播开了。
呕吐、抽搐、浑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就连周瑾寒都能看得出来，是中毒了。
传言也在兵士们中间慢慢的流传开了，说外面的那些蛇全都是带着蛇蛊的，他们中了蛊毒，全都跑不了了，云云。
周围修筑的工事，暂时能把蛇挡在外面，但这样也没有什么办法，他们也走不脱。吃得粮食一点点的在减少。
也就是因为来打的是一群叛贼而已，若是换了有兵有刀枪的兵马军队，怕是早把他们给全军消灭了。
好消息是外面的另外四路人马全都没有遇上这样的事情，周瑾寒显然猜的很对，这些叛贼是孤注一掷，将最后的力量全都用在了大军的指挥，中军这边。
军医束手无策，每天里都有兵士不断的死去。
中军这边，真的和炼狱差不多！
周围的周秉时和宋睿宸已经得到了消息，慢慢的往这边围拢过来，并且将藏在蛇阵外面的人，驱赶这些蛇包围中军的一些叛贼全都抓住，有些杀了，有些留下，想要叫他们驱散了蛇阵。
但是这些被抓的人全都是一个说法，驱散不了。这些蛇蛊已经控制不住，除非它们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做到，它们自己才会散去。
二皇子的帐篷里也发现了蛇，过了一天，二皇子也病倒了。
周瑾寒坐在帐篷前的土坡上，看着周围，烦闷不已。能想到的办法他全都想了，火攻也用上了，这些蛇聪明的很，只要是看到火，窜的很快，这种山又是光秃秃的，很难快速的将蛇消灭。
不过就算是有树木的山，用火攻却也要琢磨琢磨，引起山火却也是绝对不得了的。
还有什么办法？
如今二皇子也病了，军医束手无策，若是在拖延，恐怕要出大事！
蛇阵外面。
宋睿宸骑着马在草地上来回的走来走去，焦急的一会儿看看前面，一会儿低头沉吟。几个兵士从远处跑了过来，到了跟前单膝跪地禀报道：“将军！已经撒了一层雄黄粉！”
“情况如何？”
“撒了雄黄粉的地方，蛇就会躲避，但是过不了多久又会回来……”兵士嗫嚅了一下：“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用……”
宋睿宸震惊的道：“连雄黄粉都不怕？这些是什么蛇？”
“说是蛇蛊……”
“屁！就他娘的是蛇精，也有个怕的！”宋睿宸气的大叫：“再去找！找更多的雄黄粉，雄黄酒，给我撒！漫山遍野的撒！我就不信了！”
兵士答应着，转身跑走了。
从后面跑过来了一匹马，马上是周秉时。
宋睿宸转头看到了，惊讶的道：“你怎么来了？”
周秉时转身指了指后面：“我的兵士已经从我的位置搜索过来，跟你的兵士都已经碰头了！”
“这么说已经横扫了一遍，应该没有残余的叛逆了？”
周秉时点点头：“应该是没有了，加上这一次已经彻底清理的三遍了，就算是有漏网之鱼，也就一两个……”他看向了宋睿宸一直看着的前面：“里面情况如何？”
“还是被围着，这些蛇太他娘的邪性了！撒了雄黄粉都没用。”宋睿宸皱眉道。
周秉时也深深皱着眉头：“也不知道二皇子如何了？军医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宋睿宸摇头：“不知道呢，已经好几天没消息了……真有点担心。”他们两人看的前方，是一座不高的山，从这边看过去，山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但是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那边漫山遍野的，全都是蛇！
半山腰一大片的军营帐篷，全都被围在中间，军营前面是一条深深的壕沟，也就是这条壕沟，才能挡住外面那些看不见，但是想起来都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蛇。
“得赶紧想办法！要不弄几个军医进去？”周秉时道。
宋睿宸摇头：“军医怕是都不行，原本跟着二皇子军中的军医就是最好的，何况咱们这边也偶尔有兵士被蛇咬，我看咱们这边的军医一样束手无策。”
周秉时蹙眉，凝重的道：“这样不行啊！二皇子要是出了事……我们这一趟回去，全都是杀头的罪！”
宋睿宸没说话。
他们两人在这边还在眺望着那边，突然的就看到那边一个地方扬起了一阵黄色的烟雾，这段时间他们常看到，应该是兵士在撒雄黄粉，然后在这黄色的烟雾中，一个人从里面骑着马跑了出来！
这是经过了两三次的来回搏命一般的出蛇阵，这才和外面的宋睿宸、周秉时想到的办法，如果里面有消息，要出来探子，就给外面的人打旗语，外面的人就派人去接，用雄黄粉开路，撒一路，暂时能将路上的蛇给驱散。
这样出来危险程度就降低了很多，起码不用拼命了。
一想到头一次见到从里面出来的侍卫，身上包的严严实实的，马也包的严严实实的，但是马的身上依然全都挂的全都是蛇，那种情形……
宋睿宸就打了个冷战！
那匹马跑出来，直接往这边而来，就在快到的时候，宋睿宸已经看清楚了，叫道：“严铮！”
跑出来的是严铮，到了跟前正要下马行礼，宋睿宸已经叫道：“哎呀不用行礼！快说！里面的情况如何？”
严铮脸色沉重难看，道：“王爷也病了！”
宋睿宸眼前都发黑！周秉时惊得脸刷一下白了。
“二皇子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军医说，万万不能耽误了，两位世子，怎么办？你们快想想办法吧！周围城里，有没有能够治疗这种病症的人？”
周秉时道：“没有，就算是有，一听说是蛇蛊，也没人治。”他转头看宋睿宸：“睿宸，郡王妃……”
宋睿宸其实早就想到了唐妤霜了，只不过这里是战场，虽然仗已经打完了，但依然还是很危险的地方，周瑾寒肯定不会同意把唐妤霜接来。
但是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回京可以请御医，但是现在宋睿宸反而对御医没有十足的把握，觉着他们未必能治的好这种奇特的蛊毒，反倒是郡王妃……她好像对这种越是疑难的症状，越是有把握！


　283　千里求援（上）

宋睿宸点头道：“我也早想到了，只不过怕瑾寒不同意，没敢说出来……”
周秉时道：“如今已经是这么紧急的时候，再说了，瑾寒也病倒了，如果叫郡王妃知道，她必定是要来得，不然，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交代？”
宋睿宸想想，点点头，对周秉时道：“秉时，这里你看着，我和严铮回去接！”
周秉时点头，又道：“能来得及吗？”
“不知道，如今只能尽全力了，我们快马跑回去，用不了几天，回来稍微慢点……尽量吧。”如今也只能尽量了。
周秉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点头：“好。”
宋睿宸于是连什么都不准备，直接带了严铮从这边就骑马冲下了山，往京城通州赶！
……
通州郡王府。
唐妤霜又去了一趟忠靖侯府，老太太中风的情况很轻微，幸好是当时就急救了，并没有发生偏瘫的情况。
但是中风到底是中风了的，老太太年岁也高了，这样的病情，不可能一点事没有。
唐妤霜回去看望了几次，情况有所好转，这才放了心。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通州这边也真的开始下起雪来，唐妤霜也越来越担心，周瑾寒他们为什么还不回来？
照理应该是快回来了，说的是年前已经能赶回来的。
唐妤霜一边准备过年的东西，一边着急的等着。
周惜月回到了沧州之后，还来过通州一回，是让她诊脉的。不过现在的脉象依然是和之前差不了多少。两人倒是说了不少打仗的事情。
虽然不懂，但是她们的男人都在前线打仗，她们聊得也少不得就是这些事情。
周惜月走了，进入了腊月底。
这天天刚蒙蒙黑下去，唐妤霜叫人去府门口等着，准备接从学堂回来的唐屿潜。
去接的是天茶和湘竹，不一会儿两人就跑着回来了，脸都煞白跑进了屋禀报：“王妃！西南那边来了人！是定远侯世子和严铮侍卫！”
唐妤霜都愣了，一下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两个人怎么回来了？顿了顿忙问：“只有他们两个人？王爷呢？大军呢？”
“不，不知道……他们求见王妃。”天茶道。
唐妤霜点点头：“请他们进来。”她有种感觉，可能是出事了，如果不是周瑾寒出事，没人会来找她……
虽然手脚都发软，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但是唐妤霜脑子却出奇的冷静！她就是这样，越是到了紧张的时候，反而越冷静！
宋睿宸和严铮进来了，两人全都是胡子拉碴，风尘仆仆，浑身的泥点子都能看得出来，路上是跑的多么得快！
唐妤霜心跳几乎都停住了，生怕听见的是什么可怕的消息……
看到她脸白的几乎都没有血色了，宋睿宸就知道，必定是吓坏了，毕竟他们这样赶回来，肯定不是好消息。
也确实不是好消息。
不过不是她现在想的那种坏消息。宋睿宸已经忙道：“我们是遇到了一些事情，瑾寒病了……”
唐妤霜心中一顿！虽然依然是沉了，但是却也松了口气：“病了？”
宋睿宸就道：“别提了！一种很奇怪的病症，我们病了很多人，二皇子也病了……你听说过一种叫蛊毒的毒没有？”
“蛊毒？”唐妤霜惊讶的看着他：“听说过。”蛊毒，其实并没有什么蛊毒，是一种传说罢了，大致就是寻常的病症，疟疾，风寒，等等的病症，但是在苗疆那边，确实传说的很盛。
一听她如此平静的说出来这三个字，宋睿宸已经是激动的不行了：“你听说过？一定会治了？太好了！二皇子病了已经半个月了，瑾寒病了也好几天了，咱们赶紧上路吧！”
唐妤霜颦眉：“你是说，王爷中了蛊毒？”
宋睿宸点头：“对呀！就是中了蛊毒！”
“军医治不好？”
“根本束手无策！”
唐妤霜点点头，道：“好我去，不过你先不要着急，歇一歇喝口茶，再把详细的情况跟我说说。”即便是她，也要准备妥当了去，不然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空着手去了，结果药材什么的都没有，不是白跑一趟？
虽然唐妤霜在听见周瑾寒病了之后，已经心急如焚了，但是还是叫他们不要着急。
宋睿宸和严铮已经坐下了，两人骑着马没黑没夜的飞奔回来，真的也是累的够呛。心急火燎的，但是在看到唐妤霜的镇定之后，宋睿宸也慢慢的镇定了下来。
坐下了之后，喝茶休息，这才将打仗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唐妤霜听完了，惊讶的道：“这么说仗已经打完了，但是主力军队被一群蛇围住了出不来？还有……主帅全病倒了？”
宋睿宸想了想，好像是这个情况，点点头：“是这样。”窘然。
唐妤霜转头问严铮：“那些蛇是什么情况，你详细说说。”
严铮既然是从被围的中间出来的，自然是应该知道情况，真的是蛇蛊还是其他的什么，要尽量弄清楚。
何况还是雄黄粉都不太怕的蛇，听着也有点吓人。
严铮于是将蛇的情况说了说，唐妤霜听出来不对的地方，忙问道：“你的意思，病倒的人大部分不是被蛇直接咬了？”
严铮忙摇头：“不是，直接被咬的根本活不了多长时间，军医紧急上前救助都来不及！病倒的大部分都是莫名其妙……或者住的帐篷周围出现过蛇，然后就病倒了，浑身上下找不到被咬的痕迹……”
他看着唐妤霜：“王妃，这种不是被蛇咬的，是不是……什么传染的病症？”真的是蛊毒？
唐妤霜想了想道：“蛊毒到底是什么，我还是要去看看才能知道，如果不是直接被咬就病倒的，说明是传染的病。”也有可能蛇就是带着这种病原体的传染源。蛊毒什么的，唐妤霜真的觉着不是很真实。
虽然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诡异。
她已经站起来了，对他们两人道：“世子，严铮，你们赶紧的吃点东西，休息休息，今天横竖也晚了，何况大致的情况我了解了，也要准备很多东西，咱们明天早上走？”
宋睿宸看到她如此的有把握，心里都已经放了一大半了！点头道：“好啊，明天走！”
唐妤霜点头，叫丫鬟给两人准备住的地方，吃得喝的，她也不顾不上管这两个人，赶紧的先回去了内院。
周湘红听见严铮回来了，倒是忙忙的过来探望。


　284　千里求援（中）

唐妤霜回到了后院，叫天茶、天香、天宝三个人赶紧的准备，别人也就算了，她们三个是一定要带着去的。
还有邵妈妈。
“准备雄黄、野决明、硫磺这三样，越多越好。叫人去城外挖野决明，回来将野决明还有雄黄粉、大蒜混合制成这种药丸。”
虽然宋睿宸说了那些蛇似乎是不太害怕雄黄粉，但是蛇就是蛇，未必还能成了别的东西？何况现在加上了野决明和硫磺，已经算是最厉害的驱蛇药了。野决明子全草散发出一种怪异的浓郁芬芳气味，毒蛇对这种气味会特别敏感，闻之即逃之夭夭。
这种东西在通州城里头没有，但是城外漫山遍野长得都是，邵妈妈叫婆子们找几个小厮出去找草药。
唐妤霜吩咐邵妈妈什么都不用管，专门只做这种药丸，全府能腾出来的人手全都腾出来，一晚上别睡觉，能做多少做多少出来！
唐妤霜自己准备一些东西。医药的书，还有一些专门讲蛇蛊的书。
蛊毒病而见心腹内似有虫行者。
中蛊毒，面色青黄者，是蛇蛊。其脉洪壮，病发之时，腹内热闷，胸胁支满，舌本胀强，不喜言语，身体恒痛。又心腹似如虫行，颜色赤，唇口干燥，经年不治，肝鬲烂而死。
几套银针，银刀，针灸是驱除这一类病症最有效的一种手段。消毒、消炎的药水，各种必备的常用药。
唐妤霜一一的准备着，详细的想着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关于蛇蛊的传说，或者是事实。
蛊毒在北方，江浙都不常见，最常见的就是西南，这和那边的气候情况是分不开的。受山岚瘴气，腹中便尔成形，或水土不宜，初到水远山遥之地，体质与风土不合，亦易发生此病。
虽然蛊毒唐妤霜并没有特别的研究过，但是她大致的还是有数，需要的什么药材，也大致的准备着。
“虽然路上肯定是马车越少越好，但是无论如何，都要多带一些草药过去，那边草药匮乏，这我知道。”
她吩咐天香，让专门腾出来一辆马车来装草药。
“青蒿、使君子、北鹤虱、常山、雷丸、乌梅、鸦胆子等等这些的，去街上买，越多越好，所有药铺有的这些要全都买回来。”
唐妤霜坐在案几后面，写着要买的药：“还有这些治疗药，党参，人参……等等的，”她边想边写，写完了递给天香：“马上叫管家派人去街上药铺子买。”
天香点头答应着，忙问：“除了这些，是不是寻常用的消炎的，消毒的草药也要很多？”
唐妤霜点头：“要……那些不是常备的？怎么？没有了？”
天香就忙道：“是常备的，但是最近用的多，已经不太多了。”
唐妤霜道：“那些你都知道是什么，也叫多多的买回来，还有，来不及就不要做消毒水了，只需要草药，到了那边之后在看看情况，今晚上最重要的是多做驱蛇药丸。”
天香忙答应了，急忙的就拿着方子去了。
唐妤霜准备其他的，还在想着蛇蛊的事情。
很多医书上面都写了这样的事情。
庚午，奥人陈姓，肢痛治愈后，其家一区姓媪云有胃疾，余以为普通胃病，嘱其来寓针之可也。越日媪来求治，自云病已七年，而中脘坟起，腹饥则痛，多吃不易消化之物则安。七年来，日渐加重，人则奇瘦，其脉大小不一，顷刻异状，其舌满布红白相间，杂之小点，而如蒙以一层灰白之薄苔，断为蛊症无疑，试针数处。
次日再来，云不针尚可，针后虽多食而痛不能止。即为再针中脘，不十分钟而狂呼大痛，欲自拔其针，禁之则云要吐，口即喷出奇臭之水，随出一物，类似蛇形，长逾一尺，蠕蠕而动。同时诊室中之病者，皆带针而逃，一时秩序大乱，而区媪晕矣。
顷刻即苏，七年痼疾，经此一针，病根全去，良深快慰。怜其贫困，乃以药物助其调理，不久即平复如常。
这是医书上的一个案例，就是说，针灸还是最有用的。
唐妤霜心里大致有数。准备了一晚上，晚上跟潜哥儿也说了，只说是二皇子病了，军医没有办法，才接她去看看，并没有说周瑾寒也病了，怕他担心着急。
第二天，跟着宋睿宸、严铮，和丫鬟婆子们分别坐了两辆马车，也是带了几乎一车的药材，这才往苗疆而来。
因为是急着去救人的，路上也没有停，基本上就是每天赶路，直到天黑的走不了了才停下休息，就这样十几天之后，终于到了苗疆。
入川的路上，已经有百十来号的兵士在这边等着，因为长途跋涉还要快速的赶路，不宜人多，所以他们在这边等着，进了川地，虽然说叛匪已经是消灭了的，但是也不能保证不会有漏网之鱼。
唐妤霜到了的这一天，正好是周瑾寒他们发现被蛇阵围住的第三十天，整整一个月了。
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到了大营外围，唐妤霜下了车根本就没有去营帐，马上就叫宋睿宸他们领着自己去看看被围的地方。
唐妤霜这一次出来准备的全都是很利索的衣裙小皮靴，因为知道就是在山上，不可能娇滴滴的路都走不动。
脚上穿着洋红掐金羊皮小靴，身上是件淡紫圆点撒花软绸交领长袄，青叶荷花袄裙，外面披着银狐轻裘披风，跟着宋睿宸踉跄的爬到了半山腰，然后往前看，唐妤霜登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是个女子，不知道为什么，横竖眼睛就是比别人尖，感觉就是比别人细腻，在宋睿宸、周秉时他们眼里看着像是石头的东西，她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蛇！一盘盘的蛇！
看到她脸色一下子巨变，宋睿宸就忙道：“你能看出来？”
唐妤霜点头：“能，我怎么进去？”
宋睿宸一听忙道：“我们派两个人在前面用雄黄撒路上开路，你跟在后面……”
唐妤霜摇摇头：“我先进去，这是必须的。但是，你说他们已经被围了一个月了，一定是没什么吃的了，何况这种瘴气中呆了一个月，就算是好人也会病了。最重要的也是先把外面的这些蛇全都驱走。”
她转头：“我要把马车带进去。”


　285　千里求援（下）

宋睿宸和周秉时全都瞪大了眼睛，周秉时吃惊的道：“马车怎么进得去？”
唐妤霜点头：“可以。”她转头叫邵妈妈过来，道：“走的时候咱们做的那些药丸，现在拿出来化在水里，用盆，一盆水十颗药丸，化了这种药水，就在地上泼，蛇会走开的。”
然后又对周秉时道：“我的车上有几种草药，全都是驱蛇的，你们留在外面的人，什么都不要干，只找这种草药，找回来之后就捣碎熬汤，往周围撒。或者草药很干的话，也不用捣碎，一堆堆的呈篝火状，烧着了熏。记着看风向，烟要往蛇阵的地方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