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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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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冯霁雯有些意外于和捏贫ā
“八阿哥虽与十一阿哥同为嘉贵妃所出,可与景仁宫素来没有太多牵连,其品性亦信得过。”
冯霁雯虽未接触过这位八阿哥,但和慈说难酃猓春敛恢室桑热凰悼尚牛谴耸卤慵负跏俏蘅芍靡傻牧恕
“故而夫人疑心景仁宫是借此找上了惇嫔这条线,借此迫丁先生做出陷害太岳父之举?”
冯霁雯点头。
“可惇嫔对此事似乎并不知情。”她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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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霁雯表情复杂地“嗯”了一声。
之前她一直极信任丁子昱,认为他一不会受钱财利益驱使,二来认定他有情有义,绝做不出恩将仇报之事,故而即便是查到最后,将可疑之人限定在了他与钱应明之间,她所疑心更多的却仍是同样没有动机可言的钱应明,而非丁子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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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选择背叛,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筹码还不够重。
“所以这世间,竟是没有永远不会被收买的关系吗?”冯霁雯问。
“自然有。”和醋潘匦ψ潘档溃骸捌┤绶蛉擞胩栏福倨┤缥矣敕蛉恕!
冯霁雯闻言一愣,继而问:“爷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普天之下,没人能够出得起这等筹码。”
所以这便是她口中‘永远不会被收买的关系’。
冯霁雯望着他带笑而毫不存疑的一双眼睛,心下又被触动几分,下意识地就想侧身靠在他的肩上。
可不料头才朝他歪了一半,就被他伸手稳稳地给挡了回来。
竟是不让她靠。
“先别急着使美人计,我尚有话未问完。”和孟噬偌恼锲档馈
冯霁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下一刻,就听他问:“是谁教你这般自作主张,连声招呼也不打,便擅自进宫试探的?”
冯霁雯听罢怔了怔。
合着还有话在这儿等着她呢……
这会儿的功夫,又听他问道:“遇事不知与我商量,自己乱拿主意的毛病,可该改一改?”
冯霁雯听着这话,觉得就跟训孩子似得。
“该改。”她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也知道此行有些欠妥,也一直想着如何才能打消景仁宫的疑心,故才找了奉恩福晋一同进宫,想着她身为宗室福晋,操心着皇太后的病症也名正言顺些,又想着宜早不宜晚,就没等你回来……”
然而说着说着,对上他的眼神,莫名就觉得心里发虚的厉害,余下那些用来给自己辩解的话,竟是哽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知晓他是真真正正地在担心自己。
也知晓夫妻之间,信任与坦诚为大,那些看似还算站得住脚的理由,在这种关系面前,皆是不值一提的。
“可知错?”和路鹨裁惶慕馐停蝗绱宋省
冯霁雯拉过他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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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是将他这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神情悻悻地道:“知错了。”
是一副卖乖认罚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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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满意足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嗯,学会在他跟前服软了,很有进步。
“下不为例。”这是十分宽宏大量的语气。
冯霁雯如蒙大赦,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四目相对,二人皆是笑了。
车轮滚滚穿过长街,夜风刺骨,车内却暖意盎然。
512 见是不见
夫妻二人回到霁月园之后,冯霁雯便问和梢∽雨徘肜匆惶浮
她满心记挂着天牢里的冯英廉,欲探知真相心切,但和巳词且⊥贰
“夫人今日进宫,又见了惇嫔,想来景仁宫多少会有些察觉。”和碇堑氐溃骸按丝滩恢卸嗌偎劬υ诎抵卸⒆拍阄遥热舸耸绷⒓疵橙晃拊涤傻厍肜炊∠壬慌禄峋痛俗邓堑牟虏猓佣虿菥摺!
正因这条线索得来不易,才更该谨慎待之。
冯霁雯听罢唯有点头。
“夫人莫急。”和挚砦康溃骸罢饧溉眨一崤扇税抵辛粢庾帕轿幌壬L热羯洌嗫杉笆贝怼4苏饧溉眨暗胶鲜实氖被儆胫泵嬗≈ひ嗖怀佟!
“那我们眼下还能做些什么?”冯霁雯大有一种不做点什么就觉得是在虚耗时间的紧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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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问道:“夫人不妨先仔细想一想,太岳父在出事之前,可有何异样?又可曾接触过寻常不常来往之人?”
眼下冯英廉神志不清,若想查明其招来此等杀身之祸的源头所在,唯有从出事前曾接触的人和事来着手查实。
虽极难,但也无其它捷径可走。
“我只知祖父出事之前的这段时日,早出晚归,每日都极忙,我问过几回,他皆以年关临近,内务府公事繁多作为解释。”冯霁雯说道:“我起初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只是后来瞧着他时常走神,心情亦是不大能舒展的起来,似是有心事的模样,但无论我如何问,他也皆是三言两语便搪塞了过去,并不愿与我说明。”
故而她敢肯定,彼时祖父所怀揣的‘心事’,定是此番遭人陷害的关键所在。
可从一开始,直到祖父入狱,眼看没了活路之际,也仍不肯同她开口讲明。
“太岳父早出晚归之象,是从何时开始的?”和恢窍氲搅耸裁矗治剩骸翱墒亲晕依刖┲螅俊
冯霁雯点头。
“自我搬回英廉府起,便几乎是日|日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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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霁雯于此时起了身来,来至梳妆台前,自妆奁中取出了一张折叠成巴掌大小的宣纸。
回到桌边坐下,递到和媲埃溃骸罢馐乔靶┦比瘴胰们觳镒爬沓隼吹慕鲈吕从⒘纤哟谋隹兔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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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很有先见之明。”和圃薜馈
此事若在她欲帮英廉府翻案的目的暴露之后来做,只怕会难得多。
“但我没能看出什么异常来。”
“夫人能由此查到两位先生身上,已是常人所难及之聪慧了。”他亦能从中看出他不在京中的这段时日,她独自一人苦苦寻求真相的过程中,究竟是有多么地劳心劳神。
“你就别抬举我了。”冯霁雯叹了口气,并不认同他话中的夸赞。
她时常自责,倘若自己能再聪明些,做事再谨慎些,兴许祖父尚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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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却在一寸寸地扫视着纸上的每一个名字。
“太岳父曾见过程世伯?”他抬起头来问:“还曾与之在书房中单独密谈过?”
冯霁雯点头。
“太岳父与程世伯似乎并无往来。”和莱鲂闹胁唤狻
且二人在公务之上也不存在什么交集。
“那日是我托祖父请的程世伯上门,而并非是出自祖父之意。”权衡之下,冯霁雯隐晦地与和得髁顺淘ㄓ肟鎏涞墓
和倘灰馔庵良纱耸彼淖⒁饬θ床辉谡庑┏履晖轮稀
他思索着说道:“倘若为闲谈,应不必特意移步书房才是。”
经他这么一说,冯霁雯也略觉得有些异常。
但是……“退一万步来假设,即便祖父不知因何与程世伯密谈,可若当真谈及到了什么,程世伯回到云南之后,听闻了祖父出事的消息,想来不该对大爷闭口不提此事才对。”
“夫人的推测不无道理。”和驳溃骸翱商热籼栏杆砸蓿淌啦⑽床炀跻煅膊晃蘅赡堋!
这话确实也没得反驳。
只是凭此来找到线索的可能实在微乎其微。
“我这便修书给程世伯,与他问明此事。”和鹆松淼馈
知他向来做事缜密,且见解敏锐,而冯霁雯自也不愿放过任何一丝线索可能,见状便随之一同前往了书房,替他备纸磨墨。
待将书信连夜送了出去之后,夫妻二人洗漱一番,躺在床上又说了约半个时辰的话,适才熄灯,相拥而眠。
翌日,天色尚有些发灰,和闫鹆松砩显绯
临走前,细心地替冯霁雯掖好被角,又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冯霁雯睡得很熟,并不知他是何时走的。
时近午时,和焦椤
这一回家,却就摊着了一个不怎么让人愉悦的选择。
“韶九表哥欲与我今日午后,于广济寺一见。”冯霁雯将今日那彦成差人传来的口信如实告知和⒀仕骸拔胰セ故遣蝗ィ俊
经昨日进宫一事,她显然学乖很多,知道凡事须得与他商量之后再做决定,方算得上妥当。
媳妇听话,这本该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
可和大人却不大能够高兴的起来。
“夫人看着拿主意便可。”他端起了茶盏吃茶,显得云淡风轻。
见他似乎不甚介意,冯霁雯略松了口气,继而道:“我认为应当是见上一面来得好,当面与他说清楚了,也省得他再平白跟着操心此事了。”
这段时日,她虽已让人传话回绝了韶九的提议,但冲他今日约她出去,显然还要继续劝她这一行为来推测,她估摸着韶九近来应当没少为出逃之事费心策划。
故而还是当面劝他打消这个念头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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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语气淡得有些过了分,冯霁雯不由看向了他。
却见此人搁下了茶盏,起了身径直往内间去,边语气不明地丢下了一句话——
513 少年心意
“是该说清楚为好。”
这话细听之下似有所指。
冯霁雯却佯装未能听懂,并也学着他方才的口气“哦”了一声。
待见他进了内间,适才忍不住露了笑意出来。
合着方才那句‘夫人看着拿主意便可’,是在跟她假大方啊……
冯霁雯想了一想,终是抬脚跟去了内间。
“大爷可要与我一同前往吗?”她向坐在了临窗大椅上,状似看起了书来的和实馈
和叛悦挥刑а郏壑腥葱孤读艘凰壳城车男σ猓峥攘艘簧寐痪牡挠锲次实溃骸罢夂鲜事穑俊
“有什么不合适的?”冯霁雯也反问。
他这才淡淡地“嗯”了一声,道:“那待用罢午饭,我便与你一同过去。”
末了,又有些画蛇添足一般地与冯霁雯说道:“非是我信不过夫人,也并非时时都要黏着夫人。”
冯霁雯闻言很是‘认同’地点头,“这是什么话?大爷何时黏过我了?是我想着让大爷陪着一道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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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霁雯就悄悄打量了一眼他的神情。
还别说,这人跟她拿起架子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
是以用罢午饭之后,夫妻二人便一同动身前往了广济寺。
待来至寺前,远远就瞧见了等在寺门前的那彦成和牵马的小厮六儿。
那彦成显然是认出了和府的马车,当即就迎了上来,可尚未能来到跟前,就见和鲎欧膂┫铝寺沓怠
那彦成不由微微一愣。
“和大人。”他回过神来,冲着和中欣瘛
“章佳公子不必多礼。”和推匦α诵Α
那彦成下意识地看向了冯霁雯,显是不解,和喂驶崤阃袄础
冯霁雯暂时未有与之多言,只道:“咱们进去说话吧。”
三人便一同进了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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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霁雯点头应了,遂带着小仙与那彦成去了后殿的一座禅院中说话。
待见四下无人,那彦成方才微微皱起了眉头,驻足看向冯霁雯,问道:“月牙儿,你当真不考虑我的提议吗?”
“我之前已然说过了,此举不可行。”冯霁雯看着他,摇头道:“你亦不必再费心了,此事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她如此斩钉截铁,话中半点考虑的余地都不曾留的态度,让那彦成一时有些着急,他还想试着劝一劝,可对上她那双淡然而又毫不动摇的点漆黑眸,却是不知还能够再说些什么了。
该说的,他都已说了无数遍了。
可她……还是不愿跟他走。
“那你打算如何做?”他问道:“留在京城,你又有几分胜算?”
“眼下且走一步看一步吧。”能做到几分,便算几分。
那彦成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片刻之后,抬起头来,却已改了神色,拿一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语气说道:“既然你执意不肯走,那我便陪你一同留在京中了结此事——”
他说着,上前靠近了一步,双手落在冯霁雯肩头,眼神切切地望着她:“月牙儿,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绝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的。”
冯霁雯余光中得见少年人修长而因常年习武而略有些粗糙的双手,此刻在她的肩上微微颤抖着,似是有些强压不下的紧张,午后的阳光穿过菩提树漏在他坚毅的眉眼间,将他显得更为硬朗起来。
得人如此毫无保留的对待,她十分感激,却又因忽而识破了一桩往前因本身不知情滋味而未曾察觉的少年心事,而不敢将这感激之意表露出来。
无形之中,她已耽搁他太多,如今再不能让他生出任何误会来了。
她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双手。
“表哥不必劳心了。”她似笑非笑地说道:“祖父之事,和嵊胛乙煌Χ浴!
那彦成望着忽然变得空荡荡的双手,再听着她这番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喊他表哥,似乎在有意划开二人的界限。
又说……和嵊胨煌娑浴
“可是……你与他,不是假成亲吗?”他担心而又有些不安地问:“他帮你,可是出自真心实意?”
末了,又生怕冯霁雯被和艘话悖档溃骸按巳顺歉睿土攴ㄒ菜邓豢缮罱唬卵蓝恪
只是他的话尚未能说完,就见冯霁雯轻轻摇了摇头。
而后看着他说道:“假成亲一事不过戏言而已,我与他,已是真正的夫妻了。”
那彦成一时失语。
隔了半晌,适才得以问道:“你说得……可都是真的?”
冯霁雯点头。
菩提树下,少年人已初显高大的身形顿时僵住了。
他今日还准备了许多话想要对她说。
就在方才,他还十分迫切地想同她坦白心意。
可眼下……却又晚了。
他总是这样慢,这样晚,总是在错失她。
二人对面而立,不知站了多久。
“我明白了……”
那彦成有些恍惚地说道,声音很低。
冯霁雯看着他转身离去。
他脚步有些虚浮,目光也寻不到着落,刚走了不过数十步,就撞上了一名捧着佛经的小沙弥。
几本佛经被撞得散落在地,小沙弥受惊后退几步,有些慌乱地念了句阿弥陀佛。
小仙瞧着,不由看向了冯霁雯。
冯霁雯只是抿了抿嘴,并未有上前察看。
她知道她今日的言行皆有些冷漠伤人,可既给不了回应,若再念着一份不忍,借此拖着,恐怕才是最大的麻烦。
“太太。”
刘全远远地走了过来,来到跟前打了个千儿,笑着对冯霁雯道:“大爷说这广济寺后山的春梅开得极好,他已替太太探了条好路,这会儿只等着太太这边儿忙完了好过去赏看呢。”
冯霁雯闻言笑了笑。
原来这人打着去找方丈叙旧的幌子,实则却是跑到后山赏景探路去了。
她应了句“知道了”,便欲先往前殿上柱香,就去后山寻和
待上完香,与沙弥问了去后山的近道,便带着小仙过去了。
可待行至临近后禅院的一条小道上之时,迎面却是遇着了一位‘熟人’。
514 剑拔弩张
“太太……”
望着对面来人,小仙脸上的神情顿时便是一凝,双手抓住衣袖,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冯霁雯则微微眯了眯眼睛。
迎面带着丫鬟行来的金溶月放缓了脚步,目光定在冯霁雯身上,是说不出的冰冷与嘲弄。
冯霁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够见得着金溶月。
或是说,她不曾想竟还能这京城里看到金溶月。
傅恒夫人已将事情捅到了皇上面前,景仁宫与十一阿哥似也因此受到了责罚,她原本想,金溶月即便能够得幸保住一条性命,可也绝无可能再继续留在金家、留在京城了。
可眼下此况,可见金家非但没有拘着她,竟还能放任她随意出门,也这是出人意料。
且穿着打扮,还这般惹人耳目——
金溶月今日外罩着一件胭脂红点赤金束腰烟罗衫,梳着芙蓉归云髻,鬓边的金镶玉蝶翅流苏挑簪,随着走动微微摇晃着。
再有施了脂粉的脸上,一双上扬的桃花眼,更因消瘦更显出了几分往常不外露的凌厉之感。
一眼望去,在这原本清净朴素的寺院中,是十分不合时宜的绯丽,令人倍感违和与不适。
而见惯了她一贯素净装扮的冯霁雯也不曾见她以如此模样示人。
没有被惊艳,反觉得有几分艳俗之感。
再想到她的诸多作为,一时更觉得面前这张脸虚伪而令人生厌。
“和太太,近来可好?”金溶月却是主动开了口,面上神情看似带笑,眼底却一片冰冷。
冯霁雯无意与之做口头上的周旋,亦不愿多在此处停留,只当做未曾听到,径直带着小仙继续向前走去。
却在与金溶月擦肩而过之际,又听她拿带着淡淡笑意的语气讲道:“多日未见,和太太风度渐减。见了熟人,竟连句招呼也没有。但想来和太太近来为了英廉大人一案,只怕是寝食难安,无暇顾及礼数,倒是也不难理解。”
冯霁雯闻言冷笑了一声。
“礼数尚在,只是金二小姐不见得配得上让人以礼数待之罢了。”
金溶月听罢眼神愈冷了几分,面上却无恼意。
“和太太在太庙前与皇上立下的两月之期,如今已近过半,怎不急着去找线索,反倒来这广济寺里躲闲来了?”她字字都有意在戳冯霁雯的痛处,偏生语气风轻云淡:“私通前朝余孽,这等抄家灭族的大罪,单单靠拜佛烧香,是不顶用的。”
“是么?有劳金二小姐提醒了。”
冯霁雯亦无太多表情地丢下这样一句话,便再次抬了脚。
见并没能激起她的怒意,金溶月微微咬了咬牙,遂想起那日在母亲房中自那些太太口中听来的议论,皆是在道冯霁雯有着和叛怀罨岜换噬显鸱#皇备醯门有纳
“和太太——”
她转身,再次喊住了冯霁雯。
“和太太可知朝廷因何会突然疑心起英廉大人吗?”她看着冯霁雯的背影,问道:“又可知英廉大人究竟得罪了何人?”
冯霁雯不知其用意何在,但还是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听她往下说。
“当初我偶然得知英廉大人在查一桩与和太太有关的旧事,恰我知道些内情,本怀着一腔好意,将线索暗中透露给了英廉大人,可谁知……英廉大人竟是因此查到了本不该知晓之事。”金溶月言辞中似带着懊悔,却又满含笑意地说道:“到头来我竟是好心办了坏事,将英廉大人害至如此地步……”
冯霁雯闻言眼神陡然一变。
细思其言,小仙亦为之大惊失色。
冯霁雯转过身来,目光迫人。
“原来是你设的局!”
“我起初亦是出于好意,且英廉大人被害入狱一事我毫不知情,更不曾插手过,和太太又怎能一口咬定是我做的局?这岂不是错怪好人吗?”金溶月依然笑着。
冯霁雯一步步朝她走近,眼神冷得彻骨。
“你究竟做了什么?”
“这我如何能说?”金溶月笑盈盈地说道:“出于往日情面,我可只能提醒和太太到这儿了……至于余下的,和太太大可慢慢去查,到底还有些日子可耗呢,大可不必如此着急。”
冯霁雯攥了攥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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