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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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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教将人劫走,为得可不会是真的救和鲇砀!
八成是给朝廷制造一个和唤僮叩募傧螅幼邓唇岚琢痰淖锩螅搅嗣蝗说牡胤剑词志褪且坏丁
他这么想着,越发觉得冯霁雯这女人太耽误事儿。
真出了事儿,到头来闹着要一起死的人不还是她吗?
他送了冯霁雯一记冷眼之后,掀开马车帘就要跳下去。
“方才有大理寺的人在。若将这线索说出去,让他们赶在前头找到和峙禄崛盟拇掣游O铡!狈膂┛醋潘谋秤八档溃骸八裕蚁肭竽阋患虑椤
594 接人回府
福康安的身形一滞。
他倒没有想到这一点。
皇上盛怒之下,再听到劫狱的消息,没准儿就是一个‘若有反抗,就地正法’的旨意。
且对景仁宫而言,也是一个极大的可趁之机。
可让他瞒着皇上,这不是知情不报吗?
他自幼放在心上的是富察氏世代忠于当今皇上,无论何时何地,决不可抱有私心的祖训。
但她方才……好像用了个‘求’字。
福康安眼中明灭了一阵。
“答应了。”
马车帘落下,将他的声音阻在了外面。
冯霁雯拔下发顶的玉兰簪,放在手心里握着。
他自接手白莲教事务以来,便没少跟白莲教打交道——知己知彼,应当多少能施展些保命的手段吧?
再不济,拖延些时间也好。
再退一万步说,有秦顾暗中跟着,真若动起手来,多多少少又多了一份生还的希望。
她只有这样想着,才能让自己勉强平静一些,得以有一缕心思去考虑接下来的计划。
……
次日,圣驾在西苑遇刺,十一阿哥为护驾身受重伤,和诖罄硭卤话琢探掏浇僮叩南⒉浑侄摺
自数日前的廷审风波过后,一直静观事态发展的朝野上下一片震惊。
短短一夜之间,先是刺客混进内宫之中作乱,再是大理寺走水,案宗楼险些被付之一炬,重犯更是在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被劫走——
天子大怒,内至内务府大小官员、内宫护军,外到大理寺上下,无一不被以‘玩忽职守’的罪名严饬重罚。
搜捕白莲教余孽的严令传至各大小衙门,和男は褚脖煌赜〕商臃父媸菊盘诰┏悄谕飧鞲鼋锹洌灾亟鹦推渥偌O咚鳌
城门禁严,出入皆要经过细致严苛的检查,官差时时出入在各大小场所进行严密的搜捕,官府恐担疏漏之责,秉着宁可错抓不能错放的原则,听风即雨,使得不少无辜之人被牵连下狱。
又因怕手段阴毒、杀人如麻的白莲教余孽出来作祟,一时之间,闹得整座京城之内人心皆惶惶不安。
更有诸多捕风捉影的说法在民间传开。
那彦成已急得整整一天滴水未进。
霁月园被重兵接管,不许任何人进出,他又四处找不到福康安的踪影,故而此时连冯霁雯是什么情况都不知晓。
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让他一刻也平静不下来。
他坐在桌边,望着忽明忽暗的烛灯,只觉得一颗心就被悬在这火苗上燎着。
门忽然被从外面叩响。
他只当又是阿六来送饭,烦躁地摆了摆手,道:“……端回去,没胃口。”
门却依然被推开了。
“二哥,是我。”传入耳中的是少女带着叹息的声音,“额娘不放心你一个人闷在房里,让我来看一看你。”
瓜尔佳氏身子一直好不起来,轻易不敢四处走动,恐着了寒气,便交待了章佳吉菱过来劝一劝那彦成。
那彦成抬头看了她一眼,皱着眉道:“我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帮她,心里头不是滋味——你且不必管我,我就想一个人呆着。”
章佳吉菱刚想出言劝说,却见原本收回了目光的那彦成陡然之间又抬起了头来看向她。
他动作突兀,眼神中带着异样的神色,而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蓦地站起身。
“二哥?”
章佳吉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她的声音不过刚落地,那彦成已似一阵风一般冲了出去。
他一路疾步走,来到上房中。
“玛法在何处?”他脚下不做停留地问道。
仆人忙答道:“回二公子,老太爷在书房处理公务呢——”
他刚想问一句“可要通传”,却见那彦成那边已经快一步冲去了书房。
虽然急,好歹也守着一份规矩,没有直接推门而入。
他的手指在雕花门上急促地叩动了两下,喊道:“玛法!”
得了阿桂回应,他即是推开了门。
“急急慌慌的,又得了什么消息?”阿桂见他神情,搁笔问。
“孙儿忽然想到一处或许有用的关键来!”那彦成一口气说下去:“那日廷审,您迟迟未见月牙儿入宫,遂派人吩咐我前去霁月园查看月牙儿的情况,而我赶到之时,吉毓不知为何也出宫去了霁月园——彼时她言语间,似乎早已料到月牙儿前夕会中毒之事!”
当时他心急如焚,只觉得章佳吉毓言语阴毒,不可理喻。而事后因廷审之上,丁子昱直面指认了景仁宫,他心下有了定论,又因近来忙里忙外,竟一时没去细想这里头的‘先后次序’!
他这破脑袋,可真不灵光!
听罢此言,阿桂神情一变。
“你是说,阿毓她早已知道景仁宫要毒杀冯丫头一事?”
“我未细问,但从她当时的态度来看,是料定了月牙儿已经没命了——若不是提早知道,岂会这般笃定?”
阿桂细细地想了想。
他多年不在京中,对自己这个庶出的孙女并没有太多印象,只知道先前跟冯霁雯闹出过一出丑闻,落了个心思歹毒的名声。
吉菱被撂了牌子送回来之后,也隐约说起过在景仁宫时她这位大姐对她的算计,他因此忧心这个不安分的晚辈再做出什么有辱家门之事,曾亲自去信训斥过,要她安分守己些。
可并未得过回信不说,时隔已久,她更是连回家探亲都不曾有过一遭。
他平日事忙,也未一直将心思放在这上面,直到今日那彦成说起她或许得知景仁宫的阴私之事,定神去想,是认为依照章佳吉毓这等争强好胜的性格,即便不会被嘉贵妃信任,可留意去窥听之事倒是也极有可能干得出来。
“祖父,若她出面供述,便是十分有力的证据!”
阿桂点头,拿定了主意说道:“明日一早让人进宫传信,便说你额娘病况加重,思女心切,接她回家中探望。”
那彦成得了他的话,为生变故,次日亲自等在了宫门外。
太阳升过头顶,照在他的脸上,让他越发焦急起来。
他已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595 暴毙
堂堂阿桂府,接姑娘回府探一回亲,景仁宫断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就算是要更衣收拾上一番,时间也够用了吧?
那彦成皱了皱眉。
又等了约半盏茶的功夫,视线中终于有了动静。
不料,等来的人却并非章佳吉毓,而是景仁宫里的一名掌事宫女。
……
回府的路上,那彦成的脊背一直冒着寒气。
午后申时,章佳吉毓的尸身被送回阿桂府时,覆着的白布都是湿的。
景仁宫里的人说,章佳吉毓投井了。
人是昨夜失踪的,她身边的丫鬟找不见主子,禀到了嘉贵妃跟前,嘉贵妃立即派了人去各处寻找,足足找了一整夜,次日天蒙蒙亮时,才有粗使宫女偶然在井中发现了她。
人被捞上来的时候,身体早已僵直冰冷。
“我的儿啊,你这是为了什么啊……你有什么难处,竟不能同姨娘讲……”
章佳吉毓的生母抱着尸身哭得涕泪横流,不能自已。
章佳吉菱站在一旁,脸上也有一丝悲伤的神情,可她看着那层白布,却是没有一滴眼泪。
她有一个不敢说出口的揣测——
章佳吉毓的心性非一般小姐们可比,尤其是之前污蔑冯霁雯后险被阿玛活活打死那次之后,她做事更是越发不择手段。而试问这样的人,怎会在使计让金溶月和她都先后被撂了牌子、八侧福晋之位已如她囊中之物之后,忽然投井自尽呢?
她觉得说不通,可更加不敢去想后|宫之中的那些阴私。
那彦成攥着拳,心里已有了论断。
他转身离开后院,去了前堂。
阿桂和长子阿迪斯坐在堂中,神情各异。
那彦成行礼罢,便道:“已让人验看过了,确实如宫中所言,是溺毙的。”
可他绝不会相信这是简简单单的溺毙。
“玛法,阿玛,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景仁宫察觉到了……”
他话没说完,就被阿桂抬手打断了。
“此事必然要查。”他的声音沉敛,目光带着冷意:“只是事情出在景仁宫,我们实难插手。待我与你阿玛商量一番,再做具体的打算。”
那彦成唯有点头。
到底人已经没了,真相又如明镜一般挂在心上,查与不查,已经并非当下的紧要。
即便查到底,闹得最大,至多也只是要到一个不知真假的说法而已。
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心中气闷得厉害。
回到院中,他忽然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院中的老槐树上。
“少爷!”
阿六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他可有受伤。
“不必管我。”
那彦成甩开他的手,大步径直回了房内。
他就是觉得不公。
英廉大人在牢中被奸人所害,如今痴痴傻傻,六亲不识;月牙儿和且惨成戏丛舻淖锩巯戮恢呛尉翱觥窃镜娜兆庸枚嗪冒。坑置蛔龃硎裁词拢沃劣诼涞萌绱讼鲁。
他不禁有一个大不敬的想法!
真想冲进宫里揪住皇上把他摇醒,问问他究竟长没长眼睛,究竟分不分得清谁忠谁奸,而作为掌权者的他究竟又冤枉了多少无辜之人!
那彦成空有一腔想法无处实施,最终只有无力地跌坐在椅中。
吉毓死了。
她固然有许多不对的地方,他亦嫌恶她十分,可她……总也不该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去。
他心下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转瞬间想到冯霁雯,忽然又站了起来。
总这样下去根本不是个办法,他还是要去找福康安!
……
近来,原本清清冷冷的十一阿哥府上客似云来。
诸多宗室皇亲、高官显贵,均打着探病的名目携了名贵药材补品上门探望。
同样是受伤,先前在养心殿被打板子那次倒是无人问津。只因这回是护驾有功,风向就全变了。
永瑆躺在床上养伤,听着床前无数的恭维声,只觉得分外悦耳。
他这一年多来总算是抓了把好牌,眼见着,终于是要翻盘了。
“十一爷这回英勇救驾,可是立下大功了。”李怀志笑眯眯地说道:“待过几日,和患┠霉榘福钍陆远ǎ鹿俚热嗽僭谕蛩暌媲疤嵋椴崃⑻又拢绞毕氡囟ㄊ撬角闪恕!
永瑆这么一听,心情越发舒畅起来。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日他过得可谓是神仙般的日子,前前后后都有宫中的御医们小心伺候着,一应吃用都是顶好的待遇。
额娘说得果然没错,此事过后,皇阿玛必将对他所有的间隙都消除干净了。
本就是父子血脉,他又这般舍身相护,是将忠孝二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堪堪错开心口一寸的剑伤,更是显出舍命的决心。
虽是吃了些苦,可这苦吃得那叫一个值。
“可有和南ⅲ俊
“回十一爷,暂时还没有。”丁韬在一旁开口,眼中的笑意有些阴冷,“这京城大着呢,搜人可并非是件容易事,活人有腿能跑能躲,又不是个死物件儿……而若真早就成了死的,寻尸那也是极耗时间的。”
“你说得对。”永瑆点了点头,笑着往后一倚,拿一种万事大吉的语气说道:“甭管现下是死是活,可到底是没机会再活着回来了。”
李怀志:“正是这个理儿。”
同负责搜捕的衙门及各部均已都打过照面了,现如今谁会不知这和腔噬虾薏荒馨こ楣堑闹胤福
都想着借着他的命往上爬呢!
一旦被那些做梦都想要立大功的疯狗给寻着了踪迹,若是能留个全尸下来,只怕都是他的造化。
……
宫中太医署近来忙得大气没空出一声儿。
西苑之变,受伤的不单单只有十一阿哥一个。
而除却那些权贵们之外,最要紧的还当是皇太后。
太后本就老病浸膏,身子骨儿弱极,说句难听的,这条命尚能撑到今日,靠得全是无数珍贵的药材给生生拖下来的——
而数日前经了这么一遭,受惊之下昏厥过去,至今仍是人事不知。
太医们使遍了各种法子,甚至铤而走险地下了一些平日不敢动用的险药,可仍是迟迟不见太后转醒。
天色刚暗下,寿康宫里掌了灯。
宫女端着刚熬好的药进了寝殿。
片刻后,药碗坠地碎裂之音听得人浑身一惊。
“太、太后驾崩了!”
发颤的声音传遍寝宫内外,无数的宫女太监垂首伏地而跪。
冷风穿过长殿,似同骇人的哀鸣。
……
596 即便他死
皇太后崩逝,举国哀怮,宫中有讣告,明令大丧三月,不得宴席,不得礼乐,不得婚嫁,上至皇室宗亲,功勋官贵,下至黎民百姓皆需素服带丧。
十一阿哥自请前往泰东陵随孝,愿守灵百日以表孝意,然念其大伤未愈,圣上并未准允。
一时间,原本就因白莲教之变闹得人心惶惶的民间,因又多了这许多禁令,气氛变得越发静默而紧张起来,皆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以言行不敬、别有居心的名目治上一罪。
福康安一路阔步来到琉璃阁。
见得他来,冯霁雯顿时就从椅上站起身来。
“可是有消息了?”
见她一双眼睛里盛着的、日日愈切的紧张祈盼,福康安摇摇头,随即说道:“有人非要见你不可,寻了我数次——”
他声音刚落,就又有一人走了进来。
来人身形消瘦高大,为了掩人耳目披着一件鸦青色的披风,踏步进堂中,就摘下了风帽,一双带着焦急的眼睛就闯到了冯霁雯的视线里。
是于敏中。
“此番带于大人前来实属冒险,再有一个时辰便是官衙里的人来换值,有话还需趁早说。”福康安跟于敏中丢下一句话,又看了冯霁雯一眼,便转身出去了。
“小醒,上茶。”
冯霁雯看着面前忽然造访的于敏中,道:“于大人请坐。”
“不必了!”于敏中语气急切,看了眼无人的门外,转回头来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后因西苑之变受惊驾崩,皇上必也要将这笔账算到白莲教跟和飞希∥乙汛油拍抢锏美聪ⅰ幸挥ιナ峦瓯钢螅噬霞匆巫镉邛略啊焓辈还芎瞳|能否被缉拿,你们满府上下都要被羁押入狱,不日则要斩首示众!”
冯霁雯悄然攥紧了手中的锦帕。
秦嫫与小仙的脸色均是暗暗大变。
霁月园被冠上勾结白莲教的罪名时日已久,可不管是起初大爷下狱,还是近来的局势突变,大爷被反贼劫走,因有着太太的镇定自若,她们都不曾真正地认为是已经走到了绝路。
可依于敏中此时所言,霁月园阖府上下竟已至生死存亡之际!
见冯霁雯不语,于敏中越发着急起来。
“你且给我一句准话儿,和耸本烤故撬朗腔睿
这事情到底还有没有一线转机了?
“我不知道。”冯霁雯定声答道。
“不知道?!”
于敏中气得冷笑出声,在原处极快地踱着步,如同热锅之上的蚂蚁一般:“……我早该料到了,和睦锘崾蔷叭使亩允郑客魑冶荒闳粤接锖迤巳ィ故枪砻孕那系厣狭四忝钦馓跗拼
冯霁雯看着他,脸上并无起伏。
大祸临头前一再看不到希望,是个人当然都会有情绪。
“于大人当初选择跟我们合作,可不是什么无辜的鬼迷心窍。而是于大人不想死,而刚巧我们给了于大人一条生路而已。”她看着于敏中说道:“既是如此,即便我们现下将这条生路收回来,也是你情我愿,毫无亏欠。”
“你别在这儿跟我耍嘴皮子!”于敏中沉声道:“现下你只需将藏起来的人交还给于家,我可以死,于家的基业可以毁于一旦,但这个孩子我必须保住!”
他早认清了待和怀ブ螅叭使莶幌滤氖率担识耸敝荒茏鱿伦罨档拇蛩恪
“总有人要死,可不见得一定是我和于大人。”
“和衷谏啦恢幢慊乩匆彩撬缆芬惶酰颐腔鼓苡惺裁椿故种Γ俊庇诿糁邢袷窃诜泶趟窒袷窃诜泶套约海骸澳巡怀扇梦胰セ噬厦媲白允祝曳⒕叭使淖镒绰穑俊
单凭他一张嘴,此时信极了十一阿哥的皇上会因他一人之言而治罪景仁宫那才有鬼!
到时只怕扳不动景仁宫分毫,还会倒过来把自己更快一步逼入死路。
说白了,他们现在不仅势单力薄,而即便想要还击,却还恰巧碰上了一个最为糟糕的时机——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埋怨道:“起初你偏让我等,可如此看来倒不如在廷审之上就由我出面作证,至少能借当时之力……”
“不等又能如何?如此景仁宫便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吗?只怕局面尚不比当下。”冯霁雯打断他的话,眼中蒙上了一层不知名的冷意:“而眼下于我们而言,也未必就是死路。”
于敏中打从心眼里就不服她,自认为两番站在这里跟她讲话,看得全只是和拿孀雍头至浚窈瞳|生死不知,他对冯霁雯的轻视可谓又加重到了极致。
他现下只打算将那怀着他于家后代的女子的下落逼问出来,而把冯霁雯的话全部当作是无知妇人的信口开河,不知所谓。
偏生冯霁雯语气笃定,甚至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与决然。
“即便和阉溃嗖荒芙兴装姿廊ィ壅稣龅乜醋懦鹑隋幸?旎睢!彼矍吧凉胗⒘牒瞳|的身影,思及最坏的结果,眼神一凛,凝声说道:“本就是死里求生而已,成了是赚了,败了也要拉他们陪葬!”
这件事情,即便他死了,她也要替他做完。
尽是疯话……
于敏中本有鄙夷,可对上那一双柔弱却仿佛充满力量的双眼,忽而话难出口。
有一刻,他竟从她的身上嗅到了一抹狠厉的气味。
他此时才留意去看面前的冯霁雯。
这一看,才豁然发现她从头到脚无一不收拾得精致干净,毫不见狼狈之色,而通身的气场更是利落中透着大气,全然看不出是一个夫君生死未卜、家中即要面临灭顶之灾的娇弱女子——
原本他只当她无知,可现下去想,如此艰难的情形之下,尚能做到处处有条不紊……而以小见大,这等定力竟俨然非寻常人可比!
而自他进门开始,他不过只是因求生无门而暴跳如雷;反倒是她,一直神态坚定,毫不见慌张之意,从始至终都在引导他。
甚至可以说成是孤注一掷的‘唆使’。
597 冯霁雯的托付
这种鲜明的对比,使得于敏中不由就对面前的女子有所改观。
“如果横竖都是死,于大人为何连赌一把的胆量都没有?”
这一问,让于敏中迟疑了片刻。
“一盘散沙是不足以成事的,再多几盘也是一样各乱阵脚。”冯霁雯看着他,缓声说道:“然而若是可集诸力,未必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
集诸力?
于敏中眼中有疑窦闪过。
他一直觉得冯霁雯他们一直对他有所隐瞒。
尤其是那封他与金简往来的密信至今不知在何人手上——
冯霁雯十指紧攥。
他们将许多筹码留到最后,为得就是等景仁宫动手之后,再发制人。
景仁宫铤而走险,不惜助反贼作孽,也要坐实和淖锩馐瞧鸪醯乃撬薹ㄔち系模勺芄槁钒谠谡舛荒茏呦氯ァ
正因为和飧鲋餍墓遣辉诹耍运鸥硬荒苁サ灼佣胝馕ㄒ坏幕盥肥е槐邸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稳住于敏中,更要设法说服、本可见机置身事外的十五阿哥一方。
在他回来或者回不来之前,她必须都要挺直脊背,撑起他曾经苦心筹谋的一切。
……
把于敏中送出了霁月园之后,福康安又独自回了趟琉璃阁。
冯霁雯正抱着净雪站在院中的一棵榆树下,仰脸望着树冠上的茂枝繁叶。
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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