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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弓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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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说了……奉伦……奉伦就是死在他们……”
  “奉伦少爷是被那些个食位素餐还要拉着侯大人替他们全脸面全名节的贪官污吏害死的,少奶奶!旧朝时京里光景如何,新朝时如何?您自己个儿品品啊。”
  “不成!不成!夫君不会答应的……”
  “您先别跟他提我们家奶奶要改嫁柳伯爷的事,您只说他们找人寻访到了您……”寄奴从荷包里拿出一些碎银,“这是务庸少爷给小的买礼物打通关节的钱,您先拿着抓些个药,我再让我十二叔给您拿些上好的精米细面,待我回去跟务庸少爷,我们家奶奶说您的事,他们一准儿去看您,您啊……不必这般辛苦了。”
  能说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都是没挨过饿的,不知道快要被饿死尊严尽失像是讨饭一样像别人讨粮食是什么样的滋味的,原先李氏也曾经鄙视过所谓的小人不义之人,可事到如今……只是需要低一下头而已,从寄奴手里,务庸手里拿银子,总比看吴十二的脸色强些,她双手颤抖地接过了银子。
  寄奴又向吴十二借了辆独轮车,吴十二亲自装了精米细粮油、盐果蔬等等放到车上,甚至还打发伙计买了两只老母鸡,叫伙计拉着送到了侯家暂住的小院。
  寄奴到了侯家头一件事就是给侯之焕磕头,侯之焕如今已经瘦脱了相奄奄一息地躺在只有一半炕席的炕上,被褥虽还算干净,可也已经破旧不堪了。、
  他看见了寄奴果然又是一阵的唏吁感叹,听说李氏为了唐务庸求学计,把他带回了京城,恨恨地道,“怎么回了这虎狼窝,该到南边去才是。”
  “我们奶奶说这边总有些旧识产业……”寄奴没说是因为京城里唐纯礼的书画能卖上好价钱,少奶奶厌看南朝那帮丢了江山还有心思风花雪月奢靡浪费更胜以往的“贵人”。
  “唉……姐夫故去时,曾托我照应他们母子……没想到……”
  “侯大人您勿要难过,待我回去禀了我家夫人您的所在,她一准儿带着务庸少爷来看您……”
  “不妥不妥,我这个样子怎样见人……”
  “大家是一家人,怎能不见?”李氏替他掖了掖被角。
  “唉……”
  “侯大人,小的恕个罪说,都是乱世伦落大家伙……”
  “唉……”侯之焕闭了闭眼,乍见故人激动的情绪和几句谈话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他叹息一声再也没有力气多说些什么。
  京城呢,有的时候消息闭塞的两家人隔着一道墙都不知另一家出了什么事,有时候消息传得飞快,尤其是忠勇伯府跟威武侯府之间,打通了消息来路之后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二丫头第一时间听说了李氏找到了妹夫一家的事,又听说了侯家的一萝筐八卦,“这下子那位侯大人是苦尽甘来了。”雨丝说道。
  “我说是从此事多还差不多。”二丫头摇头叹道,这种“忠臣”什么的最讨厌了。
  她此时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也无可避免地被卷进了这场被后世传了无数个版本的故事里。

☆、第22章 羊肠巷小事

  城南的街坊名很有趣,什么松树里,槐树里尚且能想清楚为什么这么叫,羊肠里就听着不是那么回子事了,怪道被改成了羊肠巷,可就是这样还是有人爱叫羊肠里,螃蟹街羊肠巷在现代估计会被称为魔幻主义地名。
  螃蟹街羊肠巷最近有件新鲜事,某个外地来赁房子住精穷精穷的一家人,原来有个极阔气有势力豪门高官的亲戚,某天傍晚里来了几辆楠木清油嵌铜裹锻的马车,据说最中间最大的那辆马车上挂着的灯都是玻璃的气死风灯,那黄铜比真金还要亮一些,垂着的络子老长老长的,天刚有些寒,穷些的人家还穿着夹衣呢,赶车的车夫就套上外罩了多罗呢的小羊皮袄,还有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护院护着位披着大红猩猩毡的豪门少爷。
  京里人见得多了,闻着味儿就知道这是几品几级官的家眷,新朝循旧例略俭薄一些,这排场气派怎么样也是个有爵位的人家。
  这一队人马把小小窄窄又弯曲的巷子挤得满满当当的,最窄的地方连侧身走人的地方都没有,可仍旧没挡住周围人看热闹的热情。
  “夫人,到地方了。”寄奴小声说道,夫人难得拿出这气派,却是往侯大人家里来的时候拿的,他略抬头瞧了眼骑着四蹄踏雪大宛名驹的少爷,发现少爷冰冷的眼神,又赶紧低头了,真怪不得他啊,他刚回伯爵府,就让夫人身边的婆子给提溜去夫人屋里了,好么……赶情他一出门夫人就晓得了,一通盘问下来,他自然是招供了。
  夫人就叫了少爷,大张旗鼓地来了……他也晓得这样一来,夫人要再嫁伯爵府的事必然是瞒不住的,也肯定不是少爷的本意,可……唉……
  “扶我下车。”李氏掀开金丝绒的车帘说道,她瞧着这破败的小巷子,心里转了几个念头,该来的总会来的,躲是躲不过去的,不妨大家伙一齐掀开了盖子,坦诚相对。
  婆子去叫了门,开门的是侯八少奶奶小李氏,姐妹俩个一个穿金戴银绵缎裹身,一个布衣荆钗,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现代人总喜欢把人分类,比如白富美,白穷美,白富丑,黑富丑,矮穷挫,高富帅,不知是褒义还是贬义的男、女*丝,就连婊都要细分出绿茶婊、圣母婊等等,上辈子二丫头把自己归类为村里来的矮穷挫,唯一比别人强点的约么就是败家爹死得早点,爷爷奶奶不重男轻女相反很宠爱她,爷爷是有编制的教师级别还挺高,赶上了几次涨工资,上大二那年家里赶上了拆迁一不小心成了拆二代发了点小财,总结:幸亏那个提供了精子的男人死得早啊。否则她哪里来得好日子过。
  这辈子就是走了狗屎运,一不小心成了金字塔顶端的侯门千金,还是正根正脉正室嫡出。总结:幸亏她爹福大命大活到了新朝建立,还多少有些良心啊。
  所以说这人呢……得看命,二丫头就认为自己命不错,显然跟她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这些人都认为叶氏的命好,一帮子从桃源村里出来的这个伯爵夫人、那个侯爵夫人、这个公爵夫人一窝子女人花枝招展三、五成群地来看叶氏了。
  你也得体谅这些人,他们有些有儿子有些没儿子,有些甚至已经死了老公,能有今天的体面全是皇上看在他们孤寡的份上赏了个一代的爵位和银钱,还有一些还不如死老公呢,明明有夫人的诰命,在自己家里却是个靠边站,男人身边有得是年轻貌美有才学会管家的解语花,哪有她们站得地方?这不还有一些已经被挤兑回乡下养老了吗?
  只有叶氏最风光,既复了宠又有了身孕,还有一个靠得住的娘家人,京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小厨房下毒案也消弥于无形,牛掰到这个份上,自然是要多来走动多取经,当然了,要美其名曰贺喜叶氏有孕,贺喜叶逢春订亲。
  叶氏也最喜欢这种场面了,众位亲朋故旧把她围在中间,讲得都是她听得懂的话,说得都是她听得懂的心事。
  “要我说这女人啊,就得有儿子,没儿子腰杆子就不硬,我家那个老东西整天这个姨娘那个妾的,我啊随便他鼓捣,反正家产早晚是我儿子的,那些个人一个个也清楚得很,不敢把我怎么样。”这是有儿子的某伯爵夫人。
  “是啊,没儿子真是说话都不硬气啊,我府里有两个狐媚子有孕了,今个儿要吃酸明个儿要吃辣,还非在我面前显摆,真想一人给她们一个大耳刮子。”这个是没儿子的某将军夫人。
  “别介啊,总得让她们生,我听我府里的婆子说,前朝有钱人家时兴去母留子……”这个是稍有点心计的某将军夫人。
  “哪里那么容易去,现在他们男人们在一起,都说咱们桃源村里出来的女人不成,当不得内管家,我们家那个连内库的钥匙都收回去了,我现在也就是管管我自己个儿的小厨房,还得看别人的脸色。”这个是不得志的某夫人。
  二丫头低头玩着九连环,做淑女状,这些个人对她来讲熟悉又陌生,她从会走路开始就满村子的跑,哪家的果子熟了,哪家吃好吃的了,哪家有小鸡小鸭玩了,比谁都清楚,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这帮伯娘婶婶是看着她长大的,可现在这些人一个个穿金戴银涂脂抹粉,偏又一个个去不掉土气,瞧着别提有多别扭了。
  “二丫头长成大姑娘了,咋地了,不想吃陆伯娘家的烙糖饼了?”陆将军夫人摸了摸她的头发道。
  “陆娘您带糖饼来了?”二丫头眼睛一亮道。
  “这鬼丫头,提起吃的就精神了,我瞧你方才要睡着了似的。”陆伯娘指着她笑道,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是瞧着你们聊天聊得开心,不敢打扰。”
  “这孩子,还会说不敢打扰了。”另一个安伯娘伸手把二丫头扯了过去,“让我瞧瞧长高了没?”
  “这孩子啊,长得快着呢,昨个儿瞧她穿新做的秋装,已然有些短了。”叶氏笑道。
  “你啊,就喜欢给孩子穿长衣裳,我瞧着二丫头这一身正正好好的,现下可不比往常了,小孩子捡大孩子的衣裳穿,一件衣裳穿三年……我算想明白了,这银子啊,花在自己个儿跟儿女身上的才是自己的,不然全是给别人的。”安伯娘只有一个女儿,这话想显是有感而发。
  “唉呀,别总提那些个事儿了,叶妹子,你爱吃酸的还是爱吃辣的?找没找大夫看看是儿还是女?”之前说小妾在她面前显摆爱吃酸又爱吃辣的郑夫人道。
  “我可不敢说我爱吃啥,别回头你说我显摆。”叶氏笑道。
  “去去去,咱们是什么交情……反应大不大?”
  “还没什么反应呢,可我觉着跟怀着大丫和二丫的时候不一样。”叶氏抿嘴笑道。
  “不一样好啊,我怀我家那个小子的时候,也跟怀丫头不一样。”陆伯娘笑道。
  二丫头忍不住翻白眼,这些言论在现代估计要被扫到直男癌的行列了,可在古代是这些女人生存的现实需求。
  “是啊,你要吃什么跟我说……”郑夫人道。
  “唉呀,你们当是在村里的时候吗?现在啊,咱们雷夫人是吃啥有啥。”安伯娘笑道。
  众人又谈笑了一阵,原先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吴夫人忽然道,“你们可曾听见京里的传言?”
  众人一齐静了一下,京里的传言?叶氏瞧着众人的神色,眉头一皱,“京里又有什么编排我家的传言了?”这个吴夫人人是不错的,只是不能说话,一张嘴必然要得罪人的,是有名的爱瞎说实话,她也晓得自己的毛病,遇见场合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可每次又都忍不住来一句惊人之语。
  许是发觉自己个儿又说错话了,吴夫人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郑夫人推了她一把,“不是说好了不说的吗?”
  “到底什么事,你们这样子怪没意思的,咱们是一起苦出来的,二丫头还是你们帮我接生的呢,到底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叶氏道。
  二丫心里已经猜到很有可能是舅舅的婚事有了什么变数,有趣好听的传闻有人愿意往府里传,不好听的不止换不来赏钱还有可能吃顿排头,没人愿意往府里传,看来她还是需要培养几个心腹打听外面的消息才是。
  “是忠勇伯府的事……有人传言叶伯爷要娶的那位夫人,原来是前朝京兆尹侯之焕……”
  “就是抬棺守着京城誓与京城共存亡的那个。”郑夫人插了句嘴。
  “对,就是那人的大姨姐,原来那人没死,一直躲在城南,那个李氏寻访到了他们一家,送去了银子柴米还要把他们接到别院居住,谁知那个侯之焕不知好歹,把李氏一顿的损,还说什么不吃贼寇一粒米粮,要绝食自尽,还写了绝命书。”
  “竟有此事?”叶氏眉头紧皱道,“那个李氏,实在是多事。”
  “也是那个姓侯的不识抬举,他头顶上是新朝的天,脚踩的是新朝的地,难不成要遁到南朝去?南朝现下也已经称臣纳供了。”
  “说来可笑,他原先躲在城南的时候无人理睬,现如今竟有许多遗老遗少去看他,拿了不少银子米粮给他,他的绝命书也是那帮人传出来的。”爱瞎说实话的吴夫人说道。
  “若无腥臭哪里召来得蛆虫。”二丫头冷笑道,“可惜舅妈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了。”
  叶氏冷喝一声,“收声!她算哪门子的舅妈!”原先已经不得不接受李氏的叶氏,听闻她召来了这么一桩没头没脑的事,对她极为不满。

☆、第23章 曹营汉营

  晚上雷霆回家吃完晚饭,打发起了两个女儿,说得也是这件事,“舅兄这次的事闹得有点大,皇上下了早朝之后把他留下来特意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答的?”
  “他说是未婚妻子的家事,他不便过问,他那个人你也知道的,说了这句话我跟皇上说什么都没用了,死犟,当初若非他说自己腿不好跟我们出去是连累我们,不如留在村里照看家眷,凭他的本事,怎么样也能跟我一样捞个铁帽子侯爷当当,哪里会像如今只得了个三代的伯爵还连累皇上被人说不公。”
  “唉,要不我去劝劝他,大丈夫何患无妻……”
  “没用。”雷霆不住地摇头,“你身子怎么样了?儿子没闹你吧?”
  “只是刚怀上,哪里就是笃定个儿子了?”叶氏脸微微一红。
  “哈哈哈哈哈哈……神仙给我托梦了,这回准是个儿子。”雷霆笑了起来。
  “快别胡说,我怀二丫的时候你也说是个儿子,也说神仙给你托梦。”
  “诶,你怀二丫的时候我作梦是有人送了只锦鸡给我,我想着有*嘛……儿子!现在想想八成不是送的鸡,是送了只凤凰,这回我作梦可是有人送了只麒麟给我……”
  “你啊,明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叶氏摇头不理他,嘴上却挂着止不住的笑。
  “老婆啊,你这次真要争气生个儿子,他们那些人啊,一个个的都变了。”雷霆忽然收了笑容叹了口气,“就说老吴吧,把老叶的事捅给皇上的就是他,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他不少坏话,说什么他开当铺敛财与民争利,跟寡妇牵扯不清没成亲就把女人跟拖油瓶一起接到家里,私德有亏什么的,呸!听说你有孕了还笑话我……”
  “怎么了?他说什么了?兰妮真是命苦啊,她就是嘴坏点,人真是一等一的好,对他也是真心实意……他难道忘了他喝多了酒摔断腿,兰妮大雪天的进山给他找草药的事?”叶氏说的兰妮就是吴夫人。
  “笑话我爱吃山野菜呗,他还上折子要把他府里的那个叫什么香云的妾抬成平妻,说什么香云生子有功之类的,皇上竟也准了。”
  “什么?”叶氏眉头紧皱道,“怎会如此?”
  “听说上折子写得肯切,说他无嫡子,妾里只有香云生了儿子,却因她身份低微连带着儿子也成了庶子……”
  “呸!兰妮又不是不能生?怪道今日她脸色那般难看,真是只白眼狼!”
  “偏朝里他这样的白眼狼多得很。”雷霆不住地摇头,老婆是老婆,女人是女人嘛,包括郡主在内都是消谴的东西,都是奔着钱财势力来的,哪似原配的妻子真心实意,“皇上……”
  “皇上他自己个儿就是个宠妾灭妻的,听说连凤印和宫里的内务都交给两位皇贵妃管了!皇后成了摆设!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他也不为太子和靖王想想……”
  雷霆摇了摇头,“唉……对了,皇上再有半旬就万寿了,外面的寿礼我早叫人预备着了,我的意思是你再做几样家常的小菜送上去……”
  “他对嫂嫂竟这般无情,哪有什么家常菜给他,猪草倒有一篓!”叶氏微怒道。
  “你啊,别耍小孩子脾气,皇上现在是皇上,不是当初的大哥了。”
  “哼!”叶氏冷哼了一声,“反正你们男人都是些无情无义的东西。”
  晚秋天寒,点了火盆躲在暖阁子里还是冷得紧,还不如在村里的时候呢,柴草极多,怕冷就早早的把炕点上,窝在炕头别提多热乎了,宅斗小说里传说中的地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来一打啊!秋天就这般了,冬天的时候该怎么过啊。
  “雨丝,你把展眉叫来。”她决定问问土著的姑娘她们冬天是怎么过的。
  过了一会儿雨丝把展眉叫来了,展眉穿着不入等的丫鬟们新做的月白薄棉长袄裙,外罩着蓝布白领对襟比甲,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浑身上下的首饰只有一对小米粒大小的珍珠耳环和一根固发的细银钗,可通身的气派就是与旁的丫鬟不同,眉目更是清秀异常,小小年纪就姿色出众,显然传说中娶妻娶妾,纳妾纳美,从遗传上分析的庶女一般美貌风流是真的,
  二丫头觉得她跟展眉要是互换了衣裳,她更像丫鬟,展眉更似闺秀。
  “姑娘,展眉来给姑娘请安了。”雨丝小声提醒又开始发呆的姑娘。
  “起来吧,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不用见了面就施礼什么的。”二丫头随意地说道,“你来了也有日子了吧?”
  “回姑娘,奴婢来了有半月了。”展眉比一般的丫鬟还要恭顺十倍。
  “这日子过得真快啊。”二丫头觉得自己有些没话找话,“转眼啊,就冷了……”
  “回姑娘的话,是有些冷了。”
  “你不用每句都说回姑娘的话,我就是想找你聊聊天。”
  “是姑娘。”
  “唉呀,你乐意这么说话就这么说吧,我问问你啊,原先你们冬天都是怎么过的?”
  “呃……原先?”
  “就是你还在原来家里的时候,冬天是如何过的?”
  “无非是寻常着过,每日晨昏定醒罢了。”
  “那屋里呢?我觉着我这暖阁子有点冷。”
  展眉四下看看,她的因多半在外洒扫,衣裳穿得厚实,在这屋子里呆了一会儿已经额头微湿了,姑娘是侯门嫡出的姑娘,火盆拢得早,拢得多也是平常,没想到姑娘竟还觉得冷,“回姑娘的话,奴婢原只是小门小户之女,比不得姑娘是侯门千金,每年到冬至嫡母才准我们烧火盆……”
  二丫头有些泄气,“那嫡出的姑娘呢?”
  “奴婢的姐姐与我们是一般的。”
  我勒个去,这日子怎么过啊……“地龙呢?你可曾听说过?”
  “奴婢听说宫里是有地龙的,旁的……未曾听过。”
  看来是真有了,二丫头觉得看见了光明似的,刚想再继续说,忽然间看见展眉的脖子上有一道划痕,“你脖子怎么了?”
  “奴婢……”
  “回姑娘的话,展眉脖子上的伤是被县主打的。”绿萼气乎乎地说道,本来应该带着展眉的挽云却低头不语。
  “她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的丫鬟?”二丫头怒了,县主原该是被接进宫的,可县主自己个儿说喜欢跟郡主在一处,皇上也不真的在意这些前朝的宗室,很随意的就点头同意县主暂居在侯府,还说一应待遇皆比照本朝县主,连俸禄银子都定了下来,于是府里除了郡主之外,又多了个超然的存在,二丫头没见过她几回,不过听说府里不少旧人都跑去跟她表忠心了,她在府里势力不小,正想找机会搞一搞她,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惹上了二丫头。
  “是奴婢路过花园的时候不小心冲撞了县主……”
  “她算哪门子的县主?皇上说一应待遇比照县主,可未曾给她什么尊号,再说了,她就是公主,在我府里也是客居,哪有客人随便打人的?我瞧这伤痕已经结痂许久的样子,她何时打你的?挽云你为何不与我说?”
  “姑娘且熄怒,是奴婢求挽云姐姐叫她不要说的。”展眉看了眼挽云小声说道。
  “挽云,真是如此?”二丫头眼睛微眯道。
  “回姑娘的话,那日奴婢叫展眉去洗衣房那里取衣裳,展眉为了快些回来抄了近路,因东西拿得多些未曾瞧见县主,亦未曾施礼,县主气不过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了蔷薇花丛里……”
  “岂止是推,还踩了展眉肚子好几脚!我瞧她八成是等着展眉的!”绿萼说道。
  “是啊,展眉的肚子都黑青了。”雨丝也道。
  “真的?你掀开衣裳让我瞧瞧?”
  “回姑娘的话,奴婢伤得不重,郡主人小力薄推了奴婢一下,一时收不住摔在奴婢身上,起身的时候踩了几脚……挽云姐姐已经拿了药油给奴婢了,奴婢伤得不重。”
  “伤得重不重得让大夫看,自己涂药油算什么?若是踩出内伤怎么办?”二丫头一边说一边观察挽云,这屋子里除了她之外,脸上都有不平之色,挽云表情却微妙得很,想想展眉是如何进府的,二丫头已然有些明白了,挽云和县主八成是记恨当初展眉对县主“见死不救”,也未曾与旁人言明她的身份,害得她差点儿被卖入青楼,这个挽云啊……心不在她这里啊……该说她是念旧呢?还是念旧呢?“雨丝,今个儿有些晚了,明个儿一大早你就叫个医婆进来给展眉瞧瞧,年纪小小的若是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是姑娘。”雨丝低下头露出了笑容,绿萼笑了笑,看见挽云晦暗不明的神色,又止住了笑,挽云啊挽云,你真当姑娘是瞎子傻子吗?县主当日何曾给过她们这些个伺候庶女的下人丫鬟好脸色,挽云为何一看见县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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