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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弓记-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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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干娘请安。”
  孟小小笑眯眯地扶起她,瞧了瞧她带着墨渍的手指,“你在写字?”
  “闲来无事,练了几行字。”
  “想来这些年干娘还未见过你写的字呢。”
  “我的字写得不好,用滕指挥使的话说全无风骨,匠里匠气,难登大雅之堂。”
  “哦?”孟小小挑了挑眉,“滕指挥使这般不客气?”
  “所谓熟不讲理,良弓县能与我说几句话的,除了地里的老农,便只有他了。”
  “原来如此。”孟小小点了点头,“我原还在想,你若是嫁了他也算是美事一桩,现在想来怕是我一厢情愿了。”
  “干娘!”
  “傻丫头,干娘也曾年轻过。”孟小小拉着云雀坐下,“你向来不拘小节,与太子和晋王在一处的时候若不听你的声音是个姑娘,说话做事行走做派,活似个小子,可与滕指挥使在一处的时候,就有个姑娘样子了,唉……可惜啊。”
  “干娘可是听说了滕指挥使什么事?”
  “你不知情?”
  “不知。”云雀心跳加快了一些,她晓得她要听见一些她不想听的事了。
  “他在少林剃度了。”
  “啊?”
  “他本就不是世间凡俗之人,在凡间历练了一番,又回天上去了。”
  “那他到底是不是……”基?云雀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她以为他带静贞走了,至少对静贞有所怜惜,他喜欢的是像静贞这样安静不多话懂得的不多也不少对他一心只有崇拜的女人,而不是像她这样太过“厉害”的女人。
  “他是苦莲大师的儿子,当年苦莲大师与一位女居士有私情,生下了他,他五六岁时那位女居士病死了,苦莲大师就把他接入寺中做为弟子抚养,知道此事的人不少,可谁也没有揭穿,谁想他自己心里有主意,这次回了少林打定了主意要剃度,苦莲大师苦劝不过,只好替他剃度了。”
  “那静贞呢?”
  “谁?”孟小小皱了皱眉,“哦,你是说你的那个替身啊,她应是要回京的。”
  “他们……”
  “原先听说要给他张罗一房媳妇,好像就是这个静贞,可滕指挥使不肯,闹了几次也就这样了。”
  他为什么要出家?出家之前为什么一点征兆都没有?他为什么走之前不与自己告别?连只言片语都不曾有?到底……
  孟小小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这信是给你的。”
  云雀接过信打开信纸心中狠狠一抽,信里没有别的,只画着一只谛听兽……他……一阵不知哪里来的风吹过,信纸上的画越来越浅越来越浅直至消失不见。
  他居然去了谛听司……世上再无滕鲲鹏,世人只晓得他做了和尚,而真正的他已经化身成了谛听司的一员,近在江湖之畔,远在云海月端。
  认识了这么多年,她有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滕鲲鹏?有没有真懂他?她只知道沉浸在自己少女的迷思里,猜测他的性向,不知向前一步……或者从不敢向前一步……
  孟小小知晓她的心思,站起身在屋内走动,忽地瞧见了书桌上墨渍才干的几个字,掀开宣纸看见了抄了大半的红豆曲……云雀的字确实“匠气”颇有些馆阁体之风,但让人瞧着很舒服清晰,便是黄口小儿识了几天字也能认得准,只是这词的内容嘛……“你怎么写了这么多这多愁善感东西。”
  “我习字时让她们找些东西来给我抄,找着了这个东西,闲极无聊抄写了一些。”
  “日后还是少抄这些东西为妙,你名声在外,本就难嫁,若沾上了多愁善感的名声,怕是无人敢要了。”
  “无人要就做老姑婆好了,省得要相夫教子侍奉翁姑平白的受人辖制。”
  “你啊,净说些孩子话,为女子者总要嫁人的,否则生是无根之人,死是无主之魂,难道你要入雷家的祖坟不成?”
  “我雷家哪有祖坟,埋到哪里,哪就是祖坟了。”
  “你这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孟小小摇了摇头,她看了眼左右,“只是……莫要说你是良弓县主,便是你是雷侯府的千金就由不得你不嫁人,咱们这样的人,嫁人与不嫁人都不由自己做主,嫁谁更不由着自己。”
  大家族的女儿,尤其是嫡出的女儿,是极重的联姻筹码,没有极大的缺陷,怎么可能不嫁人不奉献呢?至于嫁谁要看对方出的是什么筹码了,女子本人的想法?从来都是不重要的。
  云雀瞧着孟小小脸上淡淡的无奈和轻愁,她……真的不怨怪乔承志的夺国杀兄之恨吗?她真的是为了爱情连家族利益和兄长亲人都不顾的人吗?
  民间话本里她一见到乔承志就忘了一切,拼命的想要嫁他,把家里的势力全奉上也再所不惜,孟家的心腹觉察到乔承志的野心想要除了他,孟小小豁出命来相救……
  可现实中,她把孟家保护得很好……
  这些疑问云雀不敢问,也不能问,问了便是错。
  “这诗集倒合适一个人看。”孟小小翻看完了诗集笑道。
  “谁?”
  “郭玥。”
  干娘,您是我的亲娘吧?连我找出这本旧诗集的用意都一清二楚?不过云雀还是要装糊涂,“她?她本就愁思满怀,动不动就要伤春悲秋,这东西给了她……”
  “正合她意。”孟小小笑道。

☆、第107章 揭破

  京城的百姓约么是天下最幸福的,也是天下最忙碌的,除了忙生计,还要忙着八卦,最得意的时候就是家里来了外地客人或是自己出门在外,跟外地人讲起京中事,那真是首辅公卿家事如数家珍一般。
  有这样的爱好,自然就有这样的需求,加上皇帝陛下默许对这些八卦小报的存在,八卦手抄报漫延开来,什么何许人,何者人,何许人也,某某人,何某人,许某人全都粉墨登场,讲的故事有真有假,无不惊悚诡异,不是香艳*就是有鬼有神,百官世家的事不敢明指,戏子粉头说一说总是成的,比如某某人和某某人看似一团和气,实际上为了争京城第一名伶暗斗不止,私下里都互不说话。某某人欺师灭祖,红了之后不认师傅,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所谓大浪淘沙,时日久了,谁爱胡编故事,谁虽然说故事时总说只是小说家言,胡编乱造实际上说得都是真人真事,百姓心中自有杆秤,京里最火的两个人,一个还是那个敢把史家二少拉下马的何许人,另一个则是自称布衣道士的某人。
  这一日布衣道人的手抄报讲了一个故事,说的还是前朝旧事,不过这次是有名有姓的,讲的是郭家的事,郭家最后一代男主人驸马郭昭生性风流好色,未成亲之前已经养了十几个小妾,后来为了做驸马,把这十几个小妾全都送得送卖得卖,远远的打发了。
  至于他做了驸马也只是收敛一时,后来又养了三十几个小妾的事是后话,这个故事讲的是这十几个小妾中的一个被卖到了某某人家,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鳏夫做继室,不到七个月就产下了一个男婴。
  老鳏夫原配生的两子两女坚称这个男孩不是老鳏夫的,老鳏夫却坚称孩子是自己的和儿子们闹得不可开交,后来甚至还请了族中长老做证,提前分了家,除了祖产传给长子之外,余下的财产全部分成了三分,三个“儿子”一人一份,这个男婴分到了两处铺面、二十亩水田、二十亩旱田。
  分完产不到两年,老鳏夫就故去了,继室带着男孩关门闭户守着田租铺租过日子,可树欲静而风不止,老鳏夫的两个儿子觉得财产被野种弟弟分薄了,三番五次的上门去闹,砸了铺子,抢占了田产自己耕种。
  继室无法,只得把这些产业贱卖给了族长,带着儿子远走他乡。
  现在这个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学业有成,考到了某处做“公务员”还办了一份报,自称叫“何许人”。
  这个故事一出一石击起千层浪,世人原不知何许人是谁,没想到竟是身世如此曲折离奇之人,他本人竟还是“公务员”。
  虽然老道士留了一线,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说他是谁,现任何职,但只要细心人士核对年龄、经历略微一查,相信很容易猜出何许人本人是谁。
  果然,该报出了不到一个时辰,京兆尹衙门里一位很有前途的何姓书吏便辞官回家了,从此消失。
  但何许人并未消失,只是文风陡变,相信是换了人。
  这件事对京城的人而言只是一段谈资,雷云凤却真的气坏了,她苦心栽培多年的何纶,好不容易派上了大用场,还未曾大展拳脚竟然这么轻易的被搞掉了,最重要的是这个布衣道士是谁?他还知道些什么?搞掉何许人是不是对她的警告?
  雷云凤瞧着自己被咬秃的指甲,知道自己前世的毛病又犯了,一旦紧张害怕就会咬指甲,重生之后她还未曾遇见这种情形……
  “大姑娘……”
  雷云凤与何纶会面的地方是一处脂粉铺,脂粉铺的隔壁是古董铺,两个铺面看似毫无关联,二楼却有一道暗门相连,
  两人见面都是约了时辰,何纶先去古董铺,过一盏茶的工夫或更久,雷云凤去胭脂铺。
  何纶生得很好,上挑凤眼鼻若悬胆口若涂珠,当年他母亲变卖了田产带着他投靠娘家,谁知所谓的舅舅搜罗完了母子俩的细软,便把母子俩赶出了家门,母子俩个靠母亲替人做针线活渡日,直到雷云凤找到了他们母子,派人将他们安置妥当,当年郭家秘宝,用得正是他的血,雷云凤对郭玥说的找到了她的弟弟,根本是撒谎。
  何纶文笔很好,耳目也很灵通,说故事很诙谐,本人嘛却有点胆小耳根子软,本来人家也未必真确定他是何许人,他却直接辞职跑掉了,做实了流言,雷云凤瞧着他,实在有点恨铁不成钢。
  “大姑娘……”
  “好了,别说了,你暂时出京吧。”
  “去哪儿?”
  “明个儿天津港有一批货要运到杭州去,你去杭州吧。”
  “这个……”
  “你放心,杭州那边初定,正是缺人的时候,我预备在那边开个纱厂……”
  “什么厂……”
  “就是收蚕丝,纺纱,织缎。”
  “哦。”
  “做纱厂的人我已经找妥当了,你去管帐。”
  “是。”
  “你母亲我自会照应。”
  “多谢大姑娘,只是我怕有人……”
  “大大方方的走,不要怕,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人敢跳出来找你的麻烦。”
  雷云凤透过胭脂铺关得严严的糊着厚厚的高丽纸的福字窗,看向外面……冷冷一笑。
  史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结帐走人。
  “世子!世子!”本来跟他同桌吃饭的中年文人追了过来,文人年约四十,身长五尺,头戴秀才帽身穿秀才袍,只是瞧着都有些旧,与锦衣华服的史琰实在是不搭至极。
  史琰扭头瞧了瞧他,“何事?”
  “那个说好的润笔费用……”
  “依旧是一旬二两。”
  “是,是,是。”文人擦了擦汗,他虽有秀才的功名,却屡试不弟,前朝的时候贪腐舞弊使他不得志,到了大齐朝科考竟改了!头一天考策论经史,第二天考律法,第三天考算术!
  考生倒是不用住考场里了,天天能回家,中午还能出来吃饭,可考哭了的人不在少数,没见过如此刁钻的考试,律法,算术也就罢了,捏着鼻子学吧!策论本来是文人最擅长的,可题是越出越刁钻,你以为他们会从论语里摘句子让你考吗?太简单了,考的都是实策题,比如论是先修水利还是先平外乱。论摊丁入亩的优劣得失。
  这些题根本没有标准答案,比如头一道题据说当年状元是观点修水利百年大计,实力增强才能一举平定外乱。榜眼的观点是应该先平定外乱,外乱是燃眉之急,解决掉外乱再修水利。商人家庭出身的探花则是将两种的成本与当年的财政收入挂钩,算了一笔经济帐结论是完全可以两样同时进行。
  据说皇上跟他们三人都谈了许久,对他们多有勉励,现在状元和榜眼已经做到了知府,探花在户部也颇有前程。
  这样的考法像是中年文士这样读了一辈子的经史子集,能写得一手花团锦簇的好文章的人却是噩梦。
  深知科举无望,又不想考更低一级的公务员的文士自然极不得志,被史琰招揽也在情理之中,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史琰会找他来这里吃饭,吃到一半又走了。
  “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呃?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啊。”文士光顾着想法设法显摆自己的才学,博得史世子的好感了,连吃的什么菜都不记得,何况别的事。
  “呵。”史琰摇了摇头,何纶先进了古董铺,恰好一盏茶的工夫之后,雷侯府的车来了,雷云凤去了胭脂铺,两个铺子紧紧相连……
  原先手下人禀告他何许人与雷云凤有关时他还不信,现在不得不信。
  雷云凤究竟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抹黑了太子与她有什么好处?搞死了弟弟又与她有什么好处?她一个闺阁女子,不好好在家里面练习女红,预备嫁人,跑出来搞这些事情做什么?雷家女!果然都是不安份的!
  一股莫名的愤怒涌上心头,不止是因为保不住弟弟,也不止是因为太子的愚蠢和自以为是,如果何许人背后的人是个男人,那怕是瞎子聋子傻子他也不会如此愤怒,把他们史家搞得狼狈不堪,把太子搞得险失帝宠的人,竟然是个女人!一个女人!他……
  史琰眼睛里几乎要愤出火来,这个礼崩乐坏的世道!
  就在他要上马回程的时候,三个戴着帏帽的女子从脂胭铺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雷云凤,似是瞧见了他,掀开了帏帽的一角,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好似根本不介意他猜出她是何许人背后之人,更不敢把她怎么样。
  史琰紧紧握紧手中的马鞭,心里却清楚,雷云凤他暂时动不得,雷史两家虽都是侯爵,雷家的声势和帝宠却高出史家不止一星半点不说,太子对雷云凤也未曾死心。
  无凭无据的说雷云凤是何许人背后的人,只会招来祸端。
  该死的雷家,该死的雷云凤,早晚有一天……
  他知道,头一件事就是不止不能让雷云凤做上太子妃之位,还要让妹妹做太子妃!

☆、第108章 君臣父子(一)

  父子关系,在人类进化成为人类之前是很简单的,狮王驱逐青春期的儿子,猴王同样驱逐青春期的儿子,如果儿子饶幸脱离集体活了下来,父子再次相见可能就是抢班□□之时,到时候你死我活干脆利落。
  人类进化成为人类,尤其是社会变成父系社会之后,这种关系就复杂了起来,成年的男性们一边疯狂期待着儿子的到来,在儿子成为成年男人之后又疯狂恐惧他们的力量。于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种种伦理纲常小心翼翼地把人类包装了起来。
  微妙的平衡跟家族的利益也得以维系,可这种关系一旦牵扯到权利又会变得无比复杂也无比的简单。
  乔承志四十二岁了,按照古人的标准已经算是“高寿”了,这个时候亡故甚至都不算早丧,可按照现代人的标准,他正处于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领导人最鼎盛的时期,既有旺盛的精力又有足够的经验驾驭纷繁复杂的政治,做为开国皇帝,他的权利没有什么世家宗亲牵制,也没有什么祖宗家法压制,有的只是一腔野心和旺盛的改革强国*。
  直到有一天他清晨起床,在最心爱的女人之一服侍下梳头,发现自己鬓边有了几根白发,这才意识到自己“老”了,在这个医学并不发达的时代,一场感冒都有可能要他的命。
  “陛下?”孟小小轻声叫着陷入沉思的乔承志,她“泼辣”,“没心计”,“心直口快”,但并不蠢,她知道什么时候该放肆跟万乘之尊大吼大叫大吵大嚷摔东西都无所谓,她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温柔体贴像收了爪子的猫咪,比如这个时候……
  “呃?”
  “陛下可是累了?”孟小小绽放出一个笑容。
  乔承志摇了摇头,他还在想白发的事,时光对孟小小很是优待,虽然比年轻时略有些丰盈,生育了三个孩子的孟小小得到更多的女人味儿,当然了,后宫女子除了保养自己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不像他南征北战受尽风吹雨打日晒雨淋。
  “陛下,您可还记得越美人?”
  “越……”乔承志想起了那个来自江南水乡的绝色佳人,回京之后人和事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疲于应付,没有心思去和新美人培养感情,更多的时候选择去孟小小这样的旧人身边寻求安慰和平静,越美人竟被他忘了。
  “要不要找她进来服侍?”当一个男人感觉疲惫的时候什么最能安慰他?当然是新鲜年轻的美人,孟小小太擅长察颜观色,陛下是从发现鬓边的白发之后才开始不对劲的,这时候正是推出越美人的时机。
  “让她进来吧。”打了个呵欠乔承志向后靠去,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些,孟小小知道这是他心情转好的标志。
  越美人昨晚就知道陛下睡在孟小小这里,暗暗想着新朝果然如传说中一样没规矩,有两位皇贵妃不说,皇帝陛下可以在任意女人的房里过夜。
  可当宫人拿来新衣,送上香汤时,她的心跳加快了,她知道这是她的机会快要来了,她是老死深宫无人问津还是飞上枝头做凤凰在此一举。
  沐浴,梳发一千下,再用桂花油梳发一千下,修剪打磨指甲,涂上寇丹,浑身厚厚的涂满香膏,半个时辰之后再沐浴,再薄薄的涂一层香膏,换上衣服,梳头,从三更天到卯时她刚刚准备好。
  孟小小的女官林尚宫果然准时来了,她板着脸上下打量着越美人,确定她准备得很好之后,又亲自摘掉了她头上的一朵硕大的牡丹花。
  “可以了。”她留下话之后转身欲走。
  “林尚宫……”越美人叫住了她。
  “何事?”
  “那个……她们不准我用口脂。”
  “越美人正年轻,正是眉不画而黛,唇不涂而红时候,涂了胭脂反而少了韵味。”
  “多谢林尚宫指点。”
  林尚宫瞧了她一眼,“抬头挺胸收腹……昨个儿晚膳没用吧?”
  “没有。”
  “没有就好。”说罢她便头前引路,带着越美人往正殿走去。
  越美人穿着薄薄的丝履走在升腾着热气的“金砖”上,大明宫主宫殿都是空心的,下面铺着复杂的“火龙”,冬天的时候塞满碎稻草、锯末和秸杆,点燃之后一冬不熄,透过特意烧制的“金砖”传导出热量,温暖异常,她脚踩在某些地方,甚至觉得烫。
  热气微微吹起她的纱裙,□□的腿互相磨擦,让人有一种羞耻的愉悦感,关于男人女人那些事,宫里已经有人教授过她了,要怎么做才能使男人开心,陛下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早已经烂熟于心,可事到临头还是异常忐忑。
  林尚宫站在主殿的侧门旁通报,“陛下,皇贵妃娘娘,越美人到。”
  “请。”里面传来孟小小慵懒的声音。
  越美人迈步进了门,瞧见重重的纱幕间只有几个宫女侍立,再无旁人,她微微一愣,里面传来声音。
  “怎么不进来?”
  她试探着向前走,推开一扇门,只看见高约三尺的屏风,屏风上绣着极精美的图画,桃花盛开,花瓣零落,树下水池中半裸的女子身围轻纱沐浴,桃花树下一名男子瞧着女子微笑,两人眉目传情,似是已经鸳鸯共浴又似男子已经出来,等着女子出浴。
  两人的眉目只不过几个笔画,却清晰异常,越瞧越想从两人的表情中瞧出些别的什么来,让人不由自主的脸红。
  “进来吧。”
  她转过屏风,只见孟小小身穿妃色齐胸曳地百褶长裙,身披薄薄的妃色轻纱披风,半跪在地上替一个背对着她的男人梳头。
  男人衣着很整齐,身穿褚红斜襟束腰袍,旁边衣架上挂着紫貂披风,那披风好大啊,好像一面旗帜一样。镜子里男人半闭着眼,似是在想些什么。
  越美人见过陛下一次,眼前的人像陛下又不像,她见到的陛下身穿戎装满浑身英气,眼前的男人却慵懒的像是昏昏欲睡的狮王,至于脸……她不敢细看,也不敢多看。
  “给陛下请安,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她低下头,跪地施礼。
  “起来吧。”乔承志说道,他转过身,不意外地瞧见诚惶诚恐的绝色美人,孟小小确实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美女,越美人身材很好,孟小小挑了一条露出事业线的牙白色齐胸襦裙,轻薄的丝绸裹着她窈窕的身段,黑檀木般的头发挽成灵蛇髻,斜插了一支摇摇欲坠的步摇,绝色的眉目毫无妆点,对于年轻的绝色美人,这样就够了,衣装太盛掩了身段,首饰太多失了轻灵,妆感太重增了年龄少了清纯。
  他与孟小小对视了一眼,显然对她的安排很满意,“你对北边的气侯可惯?”
  “北边比起南边只是略干些,冬天倒不似旁人说的般冷。”
  “觉得干的话睡前让她们多擦几次地,屋里多摆几盆花,再晾上一盆水就好了。”
  “多谢陛下关怀。”
  “嗯,时候不早了,摆饭吧,你留下来与我们一同用膳。”
  接近了,渐渐接近了,用早膳的时候孟小小特意逗引侍宴的她与陛下说了几句话,又推说头疼早早离席,让她有机会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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