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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的繁花田园-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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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轻悠看了看,选了一个燕子样式的。
老人点点头,说了句稍等,就又埋头画起来。
“怪不得乐兄不参加咱们的茶会,原来是佳人有约啊”,这时,一道调侃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乐轻悠和乐峻一起看了过去,见是几个衣着锦绣的年青人,一个个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想着必是这年新进翰林院的进士,便向他们微微福了一礼。
乐峻皱眉,语气还是很客气的,“冷兄说笑了,我只是带舍妹出来吃顿饭。”
在乐轻悠向他们行礼时,开玩笑的冷旭就察觉唐突了,这小姑娘打眼一瞧,就不是那种地方的,又听到乐峻解释,他忙拱拳道歉:“原来是乐姑娘,愚兄唐突了。要不我请二位去前面喝杯茶,权当谢罪。”
有哥哥在前,乐轻悠便没说话,乐峻笑着婉拒了,“时间不早,我们这就回家去了。”
冷旭看了乐轻悠一眼,有心再多说两句,又担心惹恼小姑娘,只好点头道:“有时间请你们去寒舍做客。”
这时乐轻悠的糖人儿也做好了,乐峻接过来,又付过钱,便递给妹妹,走在她和那几个人之间,说了句客套话走了。
直到看着那个纤细美丽的背影走远,冷旭都没回过神来,旁边一人笑着道:“子虚兄,该回神了。”
冷旭咳了咳,“刚才说接下来去麦香巷如如姑娘做客?走吧,再晚了如如姑娘那儿就没咱们的位置了。”
另一人就摇了摇头,啧啧道:“子虚兄,你这只躯壳去,心神早不知跑到了哪儿去,如如姑娘也不能招待你啊。”
“就是,谁不知道麦香巷那儿数玉舞和如如姑娘脾气最大”,其他人也纷纷笑着附和,“子虚兄这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可不如不去。”
冷旭刚才的确忘了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在这帮新旧朋友打趣时也就没来得及反驳,此时才神情严肃道:“都说够了吗?说够了还想去的话就走,不想去,各回各家。”
冷旭家世不错,父亲是兵部尚书,外祖曾官至内阁次辅,两个舅舅,如今一个是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另一个领兵在外,因此即便在全是精英的翰林院,他也是众人需要捧着的对象。
这话一出,那几个人都不再多说什么,很快便用别的话题岔了过去。
冷旭却没怎么注意这些朋友接下来的话题,走一步想一件事,那个小姑娘精致带笑的面容就会出现在眼前。
一直到进了薛如如家门,薛如如身后跟着三四个俏丽丫鬟,笑意盈盈地迎接出来,与他们行礼时,冷旭才勉强着把注意力放在当下。
进到香风阵阵的室内之后,一个身着褐色锦衣看起来很是一丝不苟的人提议道:“我们这么多人来,如如姑娘何不再请两个姑娘来?尤其是玉舞姑娘。要不然,你可抓不回来冷大公子今天的神魂。”
薛如如起身接过丫鬟送来的一盘摆成花瓣形状的蜜瓜,闻言径直笑着捧到坐在角落一张软椅上的冷旭旁边,打趣道:“子虚,要不是吉林提醒,我都没发现你过来了。许久不来我这里,一来又是这般一副模样,可是小女子何时不知地得罪了您不成?”
冷旭笑笑,恢复以往的吊儿郎当,“哪敢听如如姑娘一声得罪?”
说着拿银叉子插起一块蜜瓜送到薛如如唇边,“来,这是我的赔礼。”
当即有人拍掌道:“不成,要赔礼可得有诚意,子虚兄,你得用嘴来喂啊。”
薛如如脸上的笑有些不自然,刚才欲推谢的手势放下,她直接张开红唇咬住了那块蜜瓜,小银叉下留下一点胭脂红。
段吉林见薛如如这番动作,眼中闪过一抹嫉恨,面上却摇头叹道:“如如姑娘越发开不起玩笑了,莫非真要给小蒋大人守身如玉?”
“段大人,我一个开门做生意的小女子,当得起什么如玉?”薛如如面露不喜,“你这么说可是要绝我生路?”
换了一个新银叉正吃着蜜瓜的冷旭见薛如如真恼了,笑道:“如如姑娘何必着恼,段兄能舍得绝你生路?你要是愿意,他把你藏起来还来不及啊。”
这其中虽然有新近与冷旭认识的,但都知道段吉林想娶薛如如的事儿,这话一落,于是一个个都打趣起来。
薛如如又恢复了刚才的笑意,却半分没有接这些打趣之语的意思
段吉林心里因同伴们打趣而升起的那点希望又迅速消退,他想起刚才要说的话,就顺势道:“如如姑娘可是好奇,刚才冷兄怎么一副痴样的进来?”
薛如如看向段吉林,好奇道:“怎么?”
冷旭的面色立时就冷了下来,“段兄没喝多,怎么进来这里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段吉林装作没听懂冷旭的警告,依旧笑着道:“子虚兄才是被美人陶醉了吧。你是不知道,来的时候,咱们遇到了一个天仙般的女子,就是一门三进士的乐家的女子。”
“我跟小蒋大人同科,曾凑巧听到过蒋家小厮说到的一些秘密”,听到这儿,想要直接打断段吉林的冷旭停顿了下,只这一停顿,段吉林那边已经把话说完了,“小蒋大人如今还不娶妻,为的就是等乐家姑娘。今日我们一见,果然天人一般。要不然也不能迷得子虚兄不知身在何处。”
“如如啊,你若是能出个好主意把子虚兄跟那姑娘撮合成了”,段吉林看向薛如如,脸上全是笑,“你嫁给小蒋大人就有指望了。”
冷旭猛地站起身,冷冷看着段吉林,“段大人,这儿的事这儿了,出了这个门,你再多说一个字,别怪我没提醒你南边的瘴气有多重。”
话落,即甩袖离去。
那几个同来的人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不禁面面相觑,下一秒,他们都站起来,笑着对面色涨红的段吉林道:“段兄稍作,我们去劝子虚兄回来。”
其实是担心再和段吉林一起留着,会得罪冷旭。
段吉林强撑气势,嘲讽道:“若非凭着家世,蒋宜深能一出翰林院就进了吏部?冷旭够得着在我跟前放狠话?朝廷可不是他们这些枝枝蔓蔓的重臣开的。”
听到这些话,那几个人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因听到蒋宜深迟迟不娶亲是在等什么乐家的女儿,薛如如心里纷乱复杂至极,见事情失控,才急忙站起来,追了出去。
只是刚走到洒着温暖灯光的门口,就听到远远传来冷旭的声音:“我和他生气,犯得着吗?我是看不惯他那样损人家姑娘的名声,这里是什么下三滥的地方?便是个小门小户家的女孩儿,在这种地方被提及也是极大的侮辱。”
“哈哈,子虚兄,你一句下三滥,可把咱们也都骂进去了。”
又有人说,“我早有些看不惯段大人了,他自己能力不够升不上去,不说好好做事,却整日跟个妇人一般听壁脚弄些隐私手段,反过来还要嘲讽朝廷任人唯亲。真真让人瞧不起。”
声音渐渐远去,薛如如听不清了,也不想分辨那些人在说什么了,她只觉在这个燥热的夏日,一瞬间从头冷到了脚。
……
乐轻悠和乐峻到家时,乐巍还没回来,早先回家的春和与春卷一面递了湿毛巾给他们,一面禀告了下午时家里的事。
春卷道:“小姐出门没多大会儿,隔壁的大娘给送来了些鸡油卷,奴婢给回了一盘千层糕。另外又收到了两张请帖,都是请小姐在少爷们休沐时一起去参加花会的。那些送请帖来的,奴婢按照别人家的规矩,打发了十几个钱。”
春和道:“刚才三少爷那边让人送来了些晚收的樱桃,来人还转告说,三少爷明早来这儿吃饭,请小姐多准备一份。”
乐轻悠听她们说完,笑道:“你们做得很好,月底给你加赏钱”,同时对屋子里的另外几个各司其职的丫鬟道,“你们也都有份。”
乐峻坐在一旁喝茶,看着妹妹管家,心里又可乐又欣慰,等妹妹说完了,才问春和:“我怎么听堂哥说,我过去那边宅子的时候,你才到?不跟着小姐,你忙什么去了?”
第221章
没等春和回答,乐轻悠就把出门时遇到的事情跟乐峻说了,乐峻脸上的严肃这才散去,看着一如当初的妹妹,他笑道:“帮人自然没什么不可以的,但就怕跟上次咱们来京路上那样,帮了一个人心不足的。你让春和去处理就很好,你跟哥哥们到底不一样,如果当时下去了,难免会被有心人敷衍出一篇话来。”
春和本来静静地听着,听到这句话,不由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乐轻悠也没看她,接着乐峻的话道:“是啊,我是女孩子,被人敷衍出一篇话名声就不好听了。反而是哥哥们,路上帮助了人,如果帮助的是女子,传出去很可能就是一篇佳话,若是男子呢,就是英雄仗义。”
“世人对女子总是比对男子更苛刻”,伸出手指敲了敲妹妹的额头,乐峻笑道:“哥哥为你考虑的一番话,你却拿酸话来堵哥哥?”
乐轻悠揉了揉额头,给哥哥添了些茶,又殷勤地把茶杯送到他手边,“我知道哥哥是为我好。”
乐峻喝了口茶,心中有些感慨,自大哥三弟进了他们家,可难得有这样安安静静他和妹妹兄妹两个相处的情景。
乐峻倒还怀念的,不过,若只是他自己,可没办法给妹妹撑起一个像如今这样安稳富足的家。
乐轻悠见自家哥哥脸色还不错,手抬了抬,示意下面的春和站起来。
但春和还未刚一有动作,乐峻就盖上茶盖,把茶杯放到一边,说道:“怎么回事?说说吧,可把小姐的名字给那受帮助的人说了?”
“奴婢不敢”,春和赶紧跪好,低着头有些紧张地回道,“那人定要知道恩人是谁,奴婢只报了咱们家的姓氏。”
乐轻悠说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你快起来吧。”
乐峻虽未发话,春和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战战兢兢站了起来。
乐峻倒也不像生气的样子,这时又问:“那你怎么还延挨到我去了王府宅子之前才回去?路上迷路了,还是小姐出门太晚啊?”
春和有些紧张地回道:“是那人太可怜,奴婢不忍心,陪着他看完医生,才去的王府宅子。且奴婢是步行过去的,路上又耽误了些时间。”
乐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春和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又听上面问道:“刚才看你欲言又止的,有什么话要说?”
春和回报事情时想了又想没说,就是想待会儿伺候小姐洗漱时说的,却没想到被二少爷瞧了出来,当下也不敢瞒着,低着头道:“是有关那被救之人的事。”
没听到阻止的话,春和继续道:“那人名叫沈宏,是从豫州来的举子,他说他是上一科来京城赶考的,秋天就来京城等着那年的春闱了,但他后来参加文会时认识了名妓薛如如,心思便不在学习上了。”
沈宏知道薛如如想保留着清白身子从良,但她名声太高,绮颜楼的苹姨放话说,薛如如若想走,没有二十万两绝不放行。
沈宏当即给薛如如凑了两万两,薛如如又从其他比较好的贵公子那里凑了八万两,加上她自己的一些体己,这才十万两。
距离二十万两还有一半,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苹姨不想放薛如如走的意思,然而薛如如实在不想把身家性命都压在别人身上,把那些交好的贵公子都求了个遍。
最后也只有沈宏应下来,当即回乡,他家从商,只要他变卖几个铺子,十万两立即就有了。
只是沈宏想得太顺了,他爹知道他为一个妓女放弃学习跑回家要变卖铺面,气得捞起棍子便把他一顿好打。
沈宏惦记薛如如,担心这段时间苹姨会想出其他办法压榨她的价值,又或者在他耽误这段时间把薛如如的赎身银子涨上去,于是他在挨了打又被关起来之后的第二天,让丫鬟把母亲叫了来。
沈母如天下所有母亲一般,是个慈母,看见儿子被打得屁股高肿,渗着血丝,当时就心疼得不行。
后来听儿子说想回京去,又保证着回去后一定好好读书,沈母就在沈父跟前帮儿子说了许多好话。
三天后,沈宏带着伤,揣着从家中偷出来的四个铺子的地契、房契,变卖成全大周通行的几张银票后,星夜赶往京城。
帮助薛如如脱离苹姨控制的那几天,是沈宏最幸福的几天,心爱的女子每天温柔小意地伺候他养伤,日子过得缓慢而又平和。
直到沈宏同乡打听送去麦香巷一封家信,信是沈家老仆请人写的,沈宏看了才知道,他父母皆被他气病在床。
沈宏当即收拾东西回乡,并与薛如如约定好,等他父母好了,就过来迎娶薛如如。
但沈宏怎么都没想到,他还没到家,沈父就没了,拖着几口气的沈母也在见到最后一面时,指着他骂了句“不孝子”,而后气绝身亡。
沈氏族人见沈宏因为一个妓女抛弃家产气死父母,都轰着让族长以代为照管的名义,夺走了沈家仅存的两间铺子。
沈宏想要争,却把一个举人功名都争了进去。
陷入人生低谷的沈宏急切地要证明自己,自己不是见色忘义、不忠不孝之徒,也不想让薛如如以后跟他过贫苦生活,只给薛如如去了一封信,而后便南下经商。
沈宏自小读书,家里仆从成群,经商之事沈父又从不烦他,因此他半点经验都没有,到了南边,最后的一点身家也被他在路上花用净了。
然而沈宏不想认输,忍着羞愧,又给薛如如去了一封信,言是想借她二百两银子作为经商之资。
这却是一封石沉大海的信,沈宏等了半年,连一封回信都没收到。
后来不知怎么,他在当时落脚的陈州因为口语不谐得罪了当地的一伙地痞,差点没被他们治死,幸而有那个经常跟他一起要饭的老乞丐提醒,他才逃过一劫。
“那沈宏说,老乞丐让他速速离开陈州,老乞丐偷听到那伙地痞是拿了别人的好处要他的命的,沈宏就一路要着饭往京城来了。”
“沈宏怀疑薛如如,又不敢相信是她,一来京城,就想找薛如如问清楚,但却等到今天才见到薛如如一面。只是还未到跟前,就被薛如如邻居家男主人当成猥琐乞丐命下人一顿狠揍扔到了街上。”
春和脸上露出些可怜之色,“如果不是小姐凑巧看见,这个人今晚恐怕就要跳湖去了。”
乐轻悠想起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沈宏落到如今,很大一部分都是他自己不好好珍惜父母之给予,因为一个外人而害得父母俱丧,他现在觉得不值,但若重新给他一次机会,只怕他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乐峻也没对这件事发表什么看法,对春和道:“这些事以后就不要提了,下去吧。”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随着脚步声,乐巍问着走了进来。
春和见礼,然后便退了出去。
乐轻悠和乐峻都站起身来,乐轻悠闻到大哥身上又带着一股酒气,忙给他倒一杯茶,又命旁边的春卷去煮醒酒汤。
乐巍接过茶喝了一口,笑道:“不用忙着煮醒酒汤,大哥没喝多少,不用喝。”
乐轻悠摆手让春卷快去,“喝点醒酒汤明早起来不会头疼,而且能把酒对身体的伤害减到最低。”
“什么道理都是你的,是谁说每晚喝一杯玫瑰酒气色好的?”乐巍坐下来,不自觉地揉了揉太阳穴。
“喝酒养生,前提是适量”,乐轻悠说着正要去洗条帕子给大哥擦擦脸,汀蕙端着一个搭着拧好的湿帕子的洗脸盆走了进来,向乐轻悠一礼,“小姐,您歇着,奴婢来伺候大少爷。”
自从大哥跟她说想要这个汀蕙,还请外祖母说一开始就是要把汀蕙给他的,乐轻悠看见汀蕙出现在大哥身边就有些不舒服。
乐轻悠也是这时才发现,汀蕙初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身段和脸蛋却都有一股韵味,气质也不错,心里很担心大哥会在成亲前弄个通房什么的。
而且,就算大哥成亲以后再抬妾通房之类的,乐轻悠也不舒服,她虽然没明确说过,却真的不喜欢家里以后被大哥二哥的妾室弄得乌烟瘴气。
乐轻悠当然不是对自家哥哥有什么占有欲,总之现在看见有个女人往大哥身边凑,在她眼里就跟前世爸爸与他的一个女学生出轨差不多。
以前乐轻悠很理解这个时代的女子那种往上爬的心情,不赞成却也不谴责,但现在,她是怎么看汀蕙怎么觉得不顺眼。
乐峻注意到妹妹看向汀蕙时那带着点愤怒的小眼神,不由好笑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不过这个汀蕙的确不忠心,明明伺候了自家轻轻几天,怎么转眼又投到大哥身边,奇怪的是大哥还重用她了,一副以后也要伺候的模样。
乐轻悠看着大哥接过汀蕙递上去的湿巾,低低地哼了一声,问乐峻:“二哥,你羡慕不羡慕大哥?”
乐峻闻言,溜了汀蕙一眼,在轻轻生气前摇了摇头,“我可不习惯人跟着伺候。”
乐巍当然把弟弟妹妹说的话都听在了耳中,笑道:“别说悄悄话了,后天郁家老夫人过七十整寿,郁小姐特地提醒我,叫咱们都去。”
汀蕙自发地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有下去的意思。
乐轻悠虽然知道她现在是第一听大哥话的下人,还是说她:“汀蕙,你先下去吧。”
汀蕙应声是,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
乐轻悠暗暗生气,这个要是跟秀香那样不老实的,她还得惩戒一二,但人家规规矩矩的,她半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在家时秀香被发卖,她后来知道了点消息,又叫来秦嬷嬷问了问,秦嬷嬷说她在大少爷跟前不老实,大少爷让发卖了的。
不用多说乐轻悠也知道是怎么不老实了。
话说前一天她还看见一个丫鬟在浇花时故意跟二哥凑趣说话呢,因此对于大哥当时的处理,乐轻悠还暗赞了一声。
觉得哥哥们就要做个没缝的蛋才好。
只是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大哥转眼就收了一个贴身丫鬟。
乐巍见轻轻坐到椅子上还带着几分气哼哼的,不由笑道:“轻轻之前不是还跟汀蕙挺好的,怎么现在却看不惯她了?”
乐轻悠提点道:“大哥,你还没成亲呢,就为一个丫鬟说话,不怕我告诉娴儿姐姐啊。”
乐巍点点头,不经意地道:“这是真看不惯那丫鬟了,她又做什么惹到我们轻轻了?”
乐轻悠怎么听大哥这怎么是在为汀蕙说话,说道:“怎么好像我是那种故意找茬的人。”
乐峻笑道:“轻轻是在为大嫂鸣不平吧?”说着看向乐巍,“大哥,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咱们兄弟三个自来不用丫鬟伺候。这时候你突然弄个大丫鬟,娴儿姐知道了,心中必定不舒服,说不定还会怨恨外祖母。”
乐巍怎么能不想到这点,但是他同时也没有一生只有郁娴儿一个人的想法,汀蕙这个人目前来说杀不得放不得,也不能弄哑了发卖,总之来说是个隐患,只有放在跟前最保险。
而且这段日子的观察,也足以乐巍认识到,汀蕙是那种遇事谋定而后动的人,心思很稳很沉,就算她现在保证什么都不说,他也不可能放她走的。
“今天见面时,我把大丫鬟的事跟郁小姐说了,她并不介意”,具体的,郁娴儿说的那些以后他们心中互有彼此,那么再多的大丫鬟都是摆设之类的话,乐巍就没多说。
乐峻说道:“娴儿姐不介意就好。”
看起来竟似放心了,跟着又问起郁大人请大哥去具体都有什么事。
乐轻悠在旁都看得震惊了,娴儿姐说不介意,然后她大哥,还有二哥,都这么信了?!
大哥二哥绝对不是笨人,但为什么这么简单就信了,那只能说明,汀蕙,在无论是大哥还是二哥看来,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或许在大哥看来,汀蕙还不如他最喜欢的那个砚台重要。
一瞬间,乐轻悠明白了为什么大家族的后院儿会那么热闹,你害我我害你的,男主人就跟个傻子似的哪个女人整个幺蛾子都能把他们糊弄住?
不是男主人笨,而是这个男主人根本不在意,不在意他后院养的这一圈“宠物”怎么争怎么夺。
乐轻悠想到方宴,把他代入那个男主人形象,突然就打了个寒战。
乐巍、乐峻正说着话,看见轻轻毫无征兆地就脸色发白,不由都站了起来,来到她跟前。
乐峻伸手挨了挨乐轻悠的额头,“不烫啊,轻轻,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乐巍端着她的茶杯给她送到嘴边,说道:“先喝点水。”
乐轻悠接过茶杯,喝了两大口,对上大哥二哥担心的目光,笑笑道:“我没事,就是想到一些比较可怕的事。”
她自觉平时已经跟三个少年传达出了那种不喜欢“男人娶妾”这种想法了,但他们还是按照该长成的性格而长成了。
乐巍没说话,看着她的脸色恢复了些,才沉着脸道:“以后多出去走走,结交几个朋友。”
因为想到一些事就能吓得脸色苍白,看来还是家里没人陪给轻轻孤单得了。
乐峻则问道:“什么事把你吓得脸色都变了。”
乐轻悠叹口气,“我突然想到,不知在哪儿听人说过一段故事,乱世中的一个男人想从军,就收拾收拾家当,把家里的妻子和一个妾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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