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妖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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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小昭与金花婆婆走远，周芷若才不再阻挠欲上前追的宝树王，出手相助赵敏。周芷若向流云使攻去，一个闪身抱着了赵敏。
　　瞥见赵敏对自己笑了笑，周芷若只冷冷地道：「还你一个人情。」不过就是还她刚才相救的人情罢了。
　　周芷若与赵敏一同应对，才勉强与流云使打成均势。赵敏腰间的血愈渗愈多，抱着赵敏的周芷若也感觉到赵敏全身已被冷汗浸得漂透。赵敏体力不支，使剑的速度愈来愈慢，用力喊了一声：「撤！」身子便软了下来。周芷若一手抱着赵敏，一手挥剑与流云使过招，实在应接不暇，赵敏的身子愈来愈重，周芷若快抱不住了。
　　「撤。」赵敏又唤了声，便用力挣开周芷若，咬牙用倚天剑向流云使刺去，以分散流云使的注意力。幸亏张无忌与谢逊已摆脱其余敌人，拦在周芷若与赵敏面前对抗流云使，赵敏才没有舍生就义。
　　危急之际，谢逊抓住其中一位宝树王，胁持着他，逼使其他人停下打斗。
　　说实话，周芷若与赵敏见这十二位宝树王形象狰狞，身材高大，心下都甚是害怕。与之交手过下，虽知他们与风云三使的武功有一段距离，但招数之怪异比之赵敏有过之而无不及。抓了一位树王，还有十一位，风云三使的存在，更是危险的象征。
　　周芷若弯身扶起倒在地上的赵敏，手中摸到黏稠之处定是赵敏腰间流出的血，顿时心里五味陈杂。
　　其中一位宝树王以中原的语言说道：「尔等快快送出我方教友，便可饶尔等不死。这教友在吾人眼中，犹如猪狗一般，尔等用刀架在彼人颈中，又有何用？尔等有胆，尽可将彼人杀了。波斯圣教之中，此等人成千成万，杀之一两个有何足惜？」
　　谢逊凭张无忌口中的形容，认出说话之人便是智慧王，那智慧王所说的中原语言是从书本上学来，「尔等」，「彼人」等等，大为不伦不类。
　　赵敏喘着气，还不忘调笑，模仿着智慧王的声调用语，道：「尔等不必口出大言，欺骗吾人。吾人知悉，这乃平等宝树。在尔等明教之中，地位甚高者。尔等说彼人犹如猪狗一般，尔言差矣，大大之差矣！」谢逊等听了，虽然身处危境，却也忍不住微笑。
　　周芷若扭头看着赵敏，苍白的脸与笑容搭起来，竟有几分凄美，在险境中还能调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
　　智慧王眉头一皱，说道：「圣教之中，共有三百六十位宝树王，平等王排名第三百五十九。这王武功平常，毫无用处，尔等快快将彼人杀了。」
　　赵敏笑道：「很好，很好！手执刀剑的朋友，快快将这个无用之人杀了。」
　　「遵命！」谢逊笑着回应，举起屠龙刀，呼的一声便向平等王头顶横劈过去。众人惊呼声中，屠龙刀从他头顶掠过，距头盖不到半寸，大片头发切削下来，被风一吹，飘浮空中。又将手臂一提，左一刀、右一刀、向平等王两肩砍落。眼看每一刀均要切掉他的一条臂膀，但刀锋将要及身，便手腕微偏，将他双臂衣袖切下了一片。这三下硬砍猛劈，部位竟如此准确，别说是盲眼之人，便双目完好，也极为难能。　
　　平等王死里逃生，吓得几欲晕去。十一宝树王、风云三使目瞪口呆。只听得赵敏说道：「尔等已见识了中土明教的武功。这位金毛狮王，在中土明教中排名第三千五百零九。尔等倘若恃众取胜，中土明教日后必去波斯报仇，扫荡尔等总坛，尔等必定抵挡不住，还是及早两家言和的为是。」
　　智慧王明知赵敏所言不实，但一时却也无计可施。
　　你一言我一语，各不相让亦不分高下，只是赵敏说话愈来愈没有力气，刚开始时还懂得笑，现在已木无表情。僵持不下，赵敏的脸色愈来愈差，周芷若心知再这样秏费时间，赵敏得丧命的。然而又没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全身而退，打不过亦逃不掉，该怎么办？聪明如赵敏，会想到解决方法吗？
　　又过了好些时间，赵敏几乎是软瘫在周芷若怀里，身体全靠周芷若在支撑。赵敏不好意思地向周芷若笑了笑，那是周芷若见过最难看的笑容。
　　刚才追出的宝树王全数回来，这形势对张无忌等人更是不利。只见一名风华绝代的妇人姗姗来迟跟在其后，张无忌、赵敏、周芷若三人面面相觑，全然不解。
　　黛绮丝突然朗声说了几句波斯话，辞气极是严正。智慧王一怔，也答以几句波斯话。两人一问一答，说了十几句话，那大圣王也接嘴相询。
　　「谢三哥，请放开平等王。」话语一出，才惊觉眼前清秀绝俗的瓜子脸，高鼻雪肤，秋波流慧的妇人正是金花婆婆，但似乎喊她黛绮丝更为妥当。
　　赵敏看着黛绮丝笑了笑，小昭与她眉目之间当真有六七分相似，只是小昭的容貌之中，波斯胡人的气息只余下淡淡影子，黛绮丝却一见便知不是中土人氏。
　　谢逊厉声道：「韩夫人，中土明教待你不薄。本教的安危兴衰，系于无忌一人之身。你若出卖我们，谢某命不足惜。要是损及无忌毫发，谢某纵为厉鬼，也决不饶你。」
　　黛绮丝冷笑道：「你义儿是心肝宝贝，我女儿便是瓦石泥尘么？」
　　各人听了她这两句话，都是一怔。只有赵敏淡然地说：「小昭果然是她女儿。」证明了她的猜测正确，只是腰间的痛可让她没法高兴。
　　谢逊摇头叹气，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无忌孩儿，我识错了韩夫人，你识错了小昭。无忌，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暂忍一时之辱，再行俟机逃脱。你肩头挑着重担，中原千万百姓，均盼我明教高举义旗，驱除鞑子，一当时机到来，你自行脱身，决不可顾及旁人。你是一教之主，这中间的轻重大小，可要分辨清楚了。」
　　张无忌沉吟未答，看了看周芷若又看了看赵敏，需保她们安全，绝不能让她们死在岛上，只是明教教主责任之重，是他不能抛弃，一时三刻也不知该如何抉择。
　　只听得赵敏呸了一声，道：「自己性命不保了，还什么鞑子不鞑子的。你说蒙古人好呢，还是波斯人好？」谁也不能说蒙古人的坏话，谁也不行，哪怕是生死关头，最后一口气也得为自己民族平反。
　　周芷若一直默不作声，这时忽道：「小昭对张公子情深意重，决不致背叛他。」眼睛紧紧盯着张无忌。
　　赵敏看着周芷若，勾起了嘴角，是啊，情深意重，就好似你对张无忌一般么？
　　过了一会，终等得小昭现身。黛绮丝上前牵起小昭的手，小昭向众人微微欠身。
　　「张公子……」小昭看着张无忌欲言又止，转而看向谢逊，道：「老爷子可以放过平等王吗？」
　　谢逊没响应小昭的问题，却道：「小昭，你做了波斯明教的教主么？」
　　小昭低眉垂首，并不回答，过了片刻，大大的眼中忽然挂下两颗晶莹的泪水。霎时之间，一切前因后果已猜到了七八成，张无忌心下又是难过，又是感激，说道：「小昭，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小昭侧开头，不敢和他目光相对。
　　赵敏心里啧了一声，如此昏庸无能优柔寡断的男子，怎配得世间女子所钟爱？小昭笨也就算了，何以周芷若也是？为此人牺牲，好不值得。
　　谢逊叹道：「黛绮丝有女如此，不负了紫衫龙王一世英名。」说罢，便将平等王丢到波斯人手中，算是听了小昭的话，放过平等王了。
　　小昭上前走到张无忌跟前，道：「公子，这里有波斯治伤的灵药，请你替殷姑娘和赵姑娘敷治。」说着用波斯语吩咐了几句。其中一名宝树王取出一瓶膏药，交给张无忌。　
　　小昭又道：「我命人送各位回归中土，我们就此别过。小昭身在波斯，日日祝公子福体康宁，诸事顺遂。」说着声音又哽咽了，脸上流露出的不舍，是连旁人都为之动容。
　　「你身居虎狼之域，一切小心。」张无忌纵是不舍，也无法改变这个定局，只能慨叹自己没有这种福气。
　　小昭点了点头，吩咐下属备船。把谢逊、殷离、赵敏、周芷若等等送上船后，小昭在岸边看着张无忌，凄然一笑，举手作别。张无忌不知说什么话好，呆立片刻，船已慢慢开驶，渐离渐远。但见小昭悄立岸边，怔怔望着张无忌的座船。两人之间的海面越拉越广，终于再看不见小昭的身影。
　　赵敏看着，好一个爱情故事。冷冷地笑了笑便昏厥过去，周芷若眉头一皱，只好把还在离愁别绪之中的张无忌唤过来为赵敏疗伤。
　　日落了，海上变得漆黑，长风掠帆，犹带呜咽之声，好一个离愁别绪。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过得愉快吗？我的假期比较少，平常上学假期就得上班，新年假期还得去拜年，放假竟比平日更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也有同感？
或许你们当中有些人在这个假期被家长念着要结婚，有些人为了亲戚的熊孩子头痛不已……
不过呢，新年要有新希望，祝大家一切都好，我们一起努力做得更好，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吧！^^

☆、嫁祸

　　殷离在敷了小昭所送的波斯治伤药膏之后；仍然发烧不退，呓语不止。该是病中受了风寒，那伤药只能医治金创外伤，却治不得体内风邪。赵敏的伤口倒是愈合得七七八八；伸展身体时不再觉得有任何不适；只是完全伤愈后；腰腹上的疤痕恐怕也会狰狞得可怕。没有女人是全然不在乎外表的；尤其像赵敏那样的如花美女。赵敏也算是看得开；转念想到若是周芷若看到她的伤疤；又会否嫌弃呢？毕竟；其貌不扬的疤痕，谁也不太愿意看到吧。
　　三天来，在船上与周芷若缺乏交流，赵敏是怀念在岛上与波斯人生死相搏时，周芷若怀里的温度。脱离危险后，周芷若又回复之前冰冷的面容，连赵敏的调笑也不作理会，却是对张无忌显得温婉倾慕。虽说张无忌为她治疗悉心周到，可是赵敏心中不免有恨。难道多情种子偏得人爱？赵敏不懂。情爱之事，她第一次接触，就碰上大钉子，才发现情爱小事比国家大事更难以掌握。
　　赵敏能够复原当然甚好，只是殷离发烧不退，张无忌很是焦急。终于在第四天，遥遥望见东面海上有一小岛，便吩咐舵工向岛驶去。那岛方圆不过数里，长满了矮树花草。众人泊岸登岛，精神为之一振，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张无忌请周芷若看护殷离、赵敏，独自前往寻觅草药。周芷若看了眼赵敏便别过了头，显得不情不愿。赵敏见状便道：「我好好的，不必劳烦周姑娘看护，我去打鱼。」
　　赵敏果真去了打鱼，拿着倚天剑在岸边刺鱼，会不会大材小用了？
　　赵敏离开了，周芷若只需面对谢逊和殷离，没有赵敏在场，竟少了几分紧张，也少了几分不知所措。瞧见谢逊搁在身旁的屠龙刀，师父的遗命又言犹在耳。要找机会夺取倚天屠龙，取得里面的天大秘密。也许，这个机会快要来了。周芷若摸摸腰间的吊饰，思索着要如何达成目的。
　　此岛上的花草与中土大异，张无忌多半不识，只得越寻越远，直到入夜了，也只找到一味。回到原处与众人会合，将那味草药捣烂了，喂殷离服下。
　　赵敏刺了几尾鱼回来，张无忌在附近抓了两只兔子，便是今夜的晚饭。
　　六人围着火堆，用过了饮食。岛上草木清新，比之船舱中的气闷局促，便是另一番光景。殷离在服药与进食后，烧退掉了，精神也好了些。
　　殷离轻轻抓住张无忌的衣袖，说道：「阿牛哥哥，今晚咱们睡在这儿，不回船去了。」
　　建议一出，人人赞好。在船上漂泊，远不及在陆上安稳。眼见小岛上环境怡人，也无猛兽踪迹，各人便于附近寻了个山洞休息，放心安睡。
　　待众人熟睡后，周芷若便醒过来，轻轻拍了拍睡在身旁的殷离，又走到谢逊身旁踢了踢谢逊。确定众人暂时不会醒来后，周芷若便拾起屠龙刀放于洞口，折返再拾起倚天剑，拔剑将剑尖指向殷离。
　　只要杀了殷离再令赵敏消失，继而弄伤自己，张无忌与谢逊醒来后便会把茅头直指赵敏。到时候刀剑齐失，周芷若已握有刀剑的秘密，又能取得张无忌与谢逊的信任，可谓一可二鸟。
　　只是周芷若这辈子没害过人，贸然杀人，还真下不了手。犹豫再三，只得闭着眼睛在殷离脸上乱划，是生是死，就看殷离的造化了。
　　回头走到赵敏跟前，看到熟睡的赵敏，想起当天在岛上，赵敏的奋不顾身。周芷若是想不通，为何赵敏一次又一次让她觉得，赵敏十分看重自己，竟舍己相救。要对赵敏下手吗？忆起赵敏在自己怀里那苦涩的微笑，周芷若的确犹豫了。
　　明明是与赵敏有不共戴天之仇，却无法狠下心来，但赵敏不消失，又怎么为自己开脱罪名？周芷若该如何是好？
　　犹豫不决之时，赵敏竟睁开眼贼笑，在周芷若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站起来，与周芷若对峙。
　　「看来我是低估你了，周芷若。」赵敏低头，只见殷离脸蛋上横七竖八都是细细的一条条伤痕，显然是用倚天剑所划。殷离自被紫衫龙王金花婆婆所伤之后，流血甚多，体内蕴积的千蛛毒液随血而散，脸上浮肿已退了一大半，幼时俏丽的容颜这数日来本已略复旧观，此刻脸上多了这十几道剑伤，又变得狰狞可怖。
　　「赵敏…你怎会……」周芷若难以置信地看着赵敏。
　　「想不到堂堂峨嵋派掌门，会选择用下药这下三流的手段。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周姑娘未免太小看了本郡主。你知道吗？发簪是个藏药的好地方，隐蔽又防水。」赵敏拿下发簪，一头乌丽秀发散在肩上，如此美丽。赵敏向周芷若展示发簪的机关，赵敏是聪明，也没防到周芷若会在饮食上下十香软筋散和迷药。可幸她终归够聪明，及时发现服下解药。说到底十香软筋散是她常施的药，为免误服便随身携带解药，只是没想到会在这般情况下使用。而迷药嘛，及早发现用内力便可抑制。赵敏看了看殷离，又道：「那么恨她？喔，是恨张无忌爱护她。难怪灭绝老尼会相中你当掌门人，心狠，才能成大事。」
　　赵敏总觉得有种酸味从心头涌上，在口中弥漫。她所著紧的人为他人着紧，怎么不酸？想到此，赵敏不自觉走近张无忌，真想杀了这个多余的人。
　　周芷若见状，恐防赵敏会把张无忌唤醒，不加思索便把剑架在赵敏颈上，喊道：「别动！」
　　赵敏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周芷若。拔剑相向，就为了一个男人。
　　月光透进山洞之中，映着赵敏的侧脸。只见赵敏笑了笑，散开的乌发，晶莹的眼眸，万般旖旎却带着诡异。
　　「会杀我吗？你要是真想杀我，在小船上你就应该动手。你很清楚当时的我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碍于形势的危急，如果那时动手，张无忌和谢逊也恐怕来不及阻止。而你杀的不过是一个恶名昭彰的妖女，他们断不会太过怪罪于你。」赵敏又笑了笑，神色自若不见一丝紧张，「小船上不杀我，在岛上你也大可放任我不理，流云使杀了我，既不脏了你的手，也不会令你为难。」
　　「那时不杀，是时候尚早。」周芷若回道。
　　「倒是，你聪明，那时我死了，你就不能嫁祸于我了。」周芷若的剑仍架在赵敏脖子上，然而赵敏依然云淡风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过，你现在要想杀我，倒不是件有十足把握之事。」
　　「是没有十足，但有六成亦然足矣。」周芷若盯着赵敏，可知赵敏诡计多端，行为又难以预测，即便现在周芷若占了上风，说不定在下一刻便是赵敏得了优势，万不能掉以轻心。
　　「你真有那么恨我吗？」赵敏偏偏头，腮帮子碰到倚天剑的冰凉，而她的心也凉了半截，「周芷若，你清楚知道你该把我放回去，不然一回中原，你就原形毕露。我堂堂一名郡主，若一去不返，朝廷定然会追查到底，你该不会舍得让整个峨嵋断送在你手上吧？而且，论武功，我俩不相伯仲，你就有信心能打赢我？」
　　周芷若闻言，手不禁抖了抖，她又怎能让峨嵋断送在自己手上？赵敏所言不无道理，权衡轻重，实不好于此时将其减口。何况，要她下手，她还真下不了手。
　　「反正我名声早已败坏，多加几个恶名我不介意。周芷若，你要的就是这两块烂铁吧，你若喜欢便拿取，我可以自行回中原，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倚天剑锋利无比，刚才周芷若发抖，割破了赵敏颈上的皮肤，一阵刺痛，幸好伤得不深，似乎周芷若也无发现不小心伤了赵敏，赵敏看来也不甚介意。
　　「你死了，刀剑便是我的，何需答应你的要求？」周芷若问。
　　「以周姑娘的聪明，杀鸡取卵之事，你断然不干。」赵敏笑说。
　　周芷若思索一番，冷着脸道：「说。」
　　「回中原之后要到汝阳王府找我。」赵敏回道。
　　周芷若不明白，看不通赵敏的心思，赵敏的要求会否是个陷阱？要她到汝阳王府，然后设计害之？然而周芷若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若要设计害她，赵敏在船上就不必负伤赶至通知她要离开，在岛上也无需设法护她。以赵敏的聪明，要害她是何其简单？既然赵敏有解药，又哪会没想到把解药让给张无忌或谢逊，好让他们看到周芷若的真面目？张无忌与谢逊任一起了杀意，周芷若如何也是敌不过。若怕张无忌重情会原谅周芷若，把药给谢逊就绝对没有问题。既可把周芷若除掉，也可得到他们的信任与厚爱。
　　「你留下来揭发我不更好？何以要配合我？」周芷若开始觉得，把赵敏留下来是养虎为患，猜不透的心思，难以掌握的人。
　　赵敏不屑地「啧」了一声，目光投向在地上昏睡的张无忌，道：「不想看到你们痴缠不可以么？」
　　「我不会相信你，你骗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周芷若断然不相信这荒谬的原因。
　　「我骗你？我从来没有骗你。」赵敏道。
　　「初次见面之时，你便骗我你是商人，也骗我明教等人有倚天剑下落，谁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周芷若回想起与赵敏初次会面的场面，当时的她确实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意料不到的事，而这些事情皆与赵敏有关。若不是赵敏，她师傅就不会死，但若不是赵敏，她现在便已随师父的脚步死去。
　　赵敏笑起来，万万想不到周芷若记恨，既是记初次见面的恨。想来，是对赵敏有很深的印象吧！见周芷若神情变得更严肃，才收起笑脸，解释道：「首先，我的确是个商人，我有很多生意，包括药材买卖。只是商人不过是我其中一个身份，你也没有问我是不是只有一个身份。第二，明教等人的确知道倚天剑的下落，他们知道倚天剑在我手中。第三，做过的事我会承认，没有的事宁死不屈。」
　　周芷若「哼」了一声，把剑收回来，正色道：「我放你一马，你能游到中原也算你本事。」
　　「游泳？还真放心我在汪洋大海上死不了。」赵敏此刻真想丢她一记白眼，赵敏她，她不懂游泳啊。蒙古人骑马厉害但不谙水性，赵敏亦然。
　　「你有那么容易死吗？敏敏特穆尔。」周芷若的口吻带着嘲讽。
　　赵敏笑着回道：「我瞧你多半会将船缆斩断，何不把船送我？」
　　周芷若细思一会，才道：「好，今天我送你一船，一月后你需把船送我。」
　　「一个月？好让你跟张无忌多些时间朝夕相处么？好啊，好啊。」赵敏戏谑地笑着。
　　周芷若咬牙别过头，对赵敏的话没来由的生厌，撂下狠话道：「赵敏，我总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你。」
　　赵敏看着周芷若的背影，笑着说：「我等你。」才负手往海岸方向离去。
　　赵敏回到船上，取出长靴内藏的小刀，把熟睡中的舵手唤醒，要求舵手立刻航海驶往中原。舵手疑惑不从，赵敏便把小刀抵在舵手颈上，笑说：「回到中原后，赏你黄金一百两。」如此威逼利诱，舵手与张无忌等人又无关系，便是从了赵敏。
　　周芷若在赵敏走后，才发现原本只有剑尖沾血的倚天剑，如今剑身也带有血迹，不禁想到会否误伤了赵敏。转念又想及师父之死，就算真伤了赵敏也是应该。
　　周芷若右手拿着倚天剑，左手又执起屠龙刀，走到外头隐蔽之处，忍痛以剑削去自己一大块秀发，左耳也被削去了一小片。然后使力将屠龙刀和倚天剑互击截断，获得刀剑中的《武穆遗书》、《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掌法精义》，再把刀剑残骸埋于土中，才取出剩余的十香软筋散服用，回到山洞里装睡，静待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回到中原；　就要变天了……

☆、逼婚

　　次日清晨；张无忌首先醒过来，站起身，只跨出一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只觉双脚虚软无力；张无忌一怔；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大感不妥。立刻唤醒身旁的谢逊；谢逊亦然觉得身体虚软无力。
　　张无忌走近周芷若与殷离的位置；方发现周芷若左脸沾满干涸的血；唤也唤不醒。再看殷离，脸上布满触目惊心的血痕，忙伸手搭脉搏，尚在微微跳动，不过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
　　张无忌焦急不已，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