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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凌霄(漫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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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康嬷嬷一下子变了脸色,连忙道:“娘娘!祸从口出,如今娘娘贵为中宫,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让圣上听见了更得……”说到这康嬷嬷自觉失言,讪讪不再说了。
皇后一愣,随即自嘲一笑:“怕什么?那日本宫不过是说启用曹容轩不妥,圣上就当着那么多宫人斥责本宫干涉朝政,如今他见也不见本宫,想要斥责本宫也不能了。”
“娘娘……”康嬷嬷轻叹一口气,半晌道,“圣上如今精神不好,脾气爆了些,哪是只对着娘娘呢?娘娘请细想,不说咱们朝,往上看看前朝……哪一位皇帝能只有嫡子?咱们皇上就做到了,这都是疼惜娘娘的缘故啊,就是民间也都说皇上与皇后和睦非常呢。”
皇后轻轻摇头:“若说和睦……以前本宫也这么以为,可惜现在……罢了,本宫要就寝了。”
康嬷嬷也是一脸的担心,轻叹一声伺候皇后梳洗。
夜过三更,承乾宫正殿外面一个伺候的小太监打盹不慎撞在了柱子上,“咚”的一声在夜里分外清晰,皇上手一抖,猛地站起来急道:“谁?!”
案前伺候的太监来喜连忙扶着皇上坐下,几步走到外面来,照着那不谨慎的小太监狠狠抽了几巴掌,骂道:“作死的东西!惊了驾你有几个脑袋赔?!”
转身进来躬身道:“皇上不用担心,有个不省事的小太监打瞌睡撞着柱子了,奴才刚教训过他了。”
皇上皱眉,揉了揉眉心,道:“去让外面的人散了吧,侍卫也离远一些,别再弄出这些动静来烦朕,来喜你留下来陪朕就好。”
众人依言听命,来喜走到皇上身后,劝道:“皇上,差不多就寝吧,马上就四更了啊。”
皇上摇摇头,轻皱眉:“睡下了总是梦见……还是再批会儿折子的好。”
来喜听了也不再劝,又给皇上换了盏茶,慢慢走到殿中央,轻手轻脚的将香炉打开轻轻拨弄里面的香灰,袖口不经意的擦过香炉,洒出不少白粉来,来喜像没看见一样将香炉盖好,转身退回皇上身后。
香炉中缓缓的升起一股白烟,半晌皇上垂下头,揉了揉太阳穴,皱眉道:“来喜……给朕拿薄荷脑来揉揉头……”
来喜躬身答应着,进了里间取了薄荷脑来,顺手熄灭了几盏大灯,皇上头疼难忍并未察觉,来喜取了薄荷沾了些在手上给皇上按揉太阳穴,不多时一阵风吹来,皇上睁开眼,正要问殿中何为如此昏暗,来喜轻轻垂下了头,脸几乎贴在了皇上耳畔,轻声道:“二哥……”
皇上只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浸透骨子里,赫然转头望向来喜,只见来喜直直的盯着他桀桀怪笑,随着面皮的抽动,脸上的一层皮竟慢慢的脱落了下来,慢慢的露出了里面熟悉的一张脸……
“二哥……你不记得我了?”来喜将脸上脱落的一层皮扯掉,轻笑,“我是老四啊……”
“老四!”皇上猛地往后跌去,一个不稳倒在地上,眼中的血丝几乎要破裂,望着来喜的脸几乎晕过去,灰败的脸上惊恐莫名,“真……真的是你……”
来喜慢慢的向皇上走过去,轻笑:“父皇也死了,我问他,为何当年要杀了我和王妃,为何不让我和王妃的尸骨入皇陵,我和王妃的魂魄日夜漂泊,很是孤苦呢……”
皇上看着来喜呼吸急促,喉咙里发出风箱似的呼呼的声音,来喜咧嘴一笑:“父皇这才知道都是你在背后害我,所以让我来带你去见他,说清楚……讲明白……为何!要将我一家三口屠尽?!”
皇上眼睛越睁越大,只是说不出话来,金砖上的寒意自后背浸透到身体里,他使劲的往后退,来喜步步逼近,桀桀怪笑:“二哥……父皇在等你,母后也在等你;我母妃魏太妃也在等你……”
“哬……哬……”皇上努力的喘着气,来喜俯下|身来靠近他,轻声道:“二哥……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你可知道?来……跟我走吧……”
来喜始终不碰皇上一下,只是怪笑着靠近他,皇上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呼吸越来越急促,喉咙里发出金属摩擦似的声音,低声嘶哑道:“老……老四……”只说了这几个字,皇上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似的,目眦尽裂,嘴张大了抽了一口气,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祝余站起来,直直的看着地上躺着的皇帝久久没有动作,大殿中一时间寂静无比,祝余慢慢的将人皮面具戴回脸上,淡淡道:“有什么话,你去和父王和母妃说吧……”
不多时来喜慢慢的从承乾宫走出来,外面值夜的太监们过来道:“来喜公公,皇上可歇下了?”
来喜点点头轻声道:“好不容易睡着了,可别靠近了打搅了皇上,不然皮也揭了你们的!”皇上这几个月精神不好,被杖毙处罚的太监不是一个两个了,闻言都点点头,来喜点点头,转身去了……
翌日清晨,伺候皇上起身的太监犹豫了许久,直到卯时三刻时才壮着胆子进了承乾宫寝殿,几个小太监挂好层层纱帐,一个小太监推推身边的人小声道:“师傅……要我说……还是等来喜公公来了再叫醒圣上吧……”
“被打怕了?”那太监也是害怕,小声道,“小兔崽子,你以为我愿意进来?来喜公公今日休沐,早起开宫门的时候就出宫了,不然等我来拔老虎须?快点……”
“啊?啊啊啊!!!”
康佑一年六月初七,大行皇帝薨于承乾宫。
☆、82最近更新
“主子……”叶航取了药水伺候着祝余洗净脸上脏污;好一会儿才擦干净,祝余的白皙面皮已经被药水蛰的发红,叶航连忙取了凉布巾来为他敷上,轻声道,“主子可还好?”
叶航知道祝余的性子;知道这点疼痛不会让他这样;他这会儿怔怔的只是大仇得报后的怅然。
许久祝余将遮在脸上的布巾拿下;轻声道:“无妨;来喜可回去了?”
“是;早上您回来后就让他出去溜达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回宫了。”叶航以为祝余不放心,又道,“主子放心;来喜蒙主子大恩,就是为主子死了也不怕,再说现在那人已经死了,他不会多说什么的。”
祝余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我放心他,给我拢个炭盆来。”
叶航以为祝余是冷,但这六月里摆个炭盆也太热了些,遂劝道:“我拿让人拿个汤婆子来就罢了,碳盆子火气太大……”
“汤婆子……”祝余这才反应过来,失笑,“我是要烧点东西,去吧。”
叶航听了这话连忙取了来,只见祝余将怀中衣服夹层里藏着的东西取了出来,叶航一看吃了一惊,祝余竟是将皇上册封慧王为储君的诏书偷了出来!
祝余略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一丝快意,随手将那诏书扔进了炭盆里,等着诏书燃成了灰又拿碳叉子将灰烬捣碎了才让叶航拿出去,叶航不多时回来了,犹豫了下道:“主子这是为何?得亏来喜在宫里得宠侍卫不敢十分的查,这要是在宫门那被查出来了主子的命不得交代在那了?!”
祝余轻笑:“寿康侯于我有大恩,如今我更是投在无双麾下,说不得要出一份力,更别提……那人不是想要慧王继位么?我偏要逆着他的意思来,我要他死不瞑目。”
看着叶航担心的神色祝余一笑:“无事,我也是物伤其类,若是让慧王继位了,英王必然要走我父王的老路……这种事,有这么一回就罢了。”
叶航还是不乐观:“就算是没有继位诏书慧王也能登基,慧王在皇城,英王还在北地拘着呢,更别说现在朝中被皇上清理了这一遍已经都是他们的人了,我看英王继位这事胜算不大。”
祝余一笑:“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是凌无双的事了。”
几日后一封白色文书由风行军送到英王府上,这日褚奕峰去了军中,凌霄一看那文书的颜色就猜到十有□是祝余得手了,遂在议政厅当着众官员的面就将文书拆开了,噩耗一出,整个议政厅中官员大声恸哭,凌霄更是伤心过度有昏厥之兆,被亲兵匆忙送回了英王府。
“都下去吧……”凌霄以手遮脸,慢慢道,“命人准备寿衣白布,去军中请王爷回来,不可告诉他此事……”
亲兵领命去了,凌霄只留下秦龙在屋里,手放下来,英武的脸上没有一丝泪意,秦龙给凌霄捧了一杯茶来,凌霄几口喝了放在一边,道:“皇城里的说法是……大行皇帝忧思过度,体力不支在梦中就去了……什么狗屁不通的!”
“看样子是皇上服用了太多梦里苦的缘故……”凌霄轻敲书案,沉吟道,“这几个月来皇上性情大变,若真的是在梦里吓死的,有这几个月御医病案也说得通,可以服众了……”
秦龙拿过皇城里送来的文书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道:“至少咱们知道,没有人怀疑到‘梦里苦’上,主子一直担心祝余公子会失手被抓,如今主子可以放心了。还有就是……这封文书并不是慧王发出来的,按理现在他应该已经被左丞那帮老臣扶为太子了,怎么……”
凌霄也是想不通,慧王这个时候应该跳出来可劲儿的折腾才对啊,怎么没动静呢……
两人正思量着凌霄的亲兵在外面请见,说是皇城里来了消息,秦龙连忙出去将史沛传来的密信拿来,凌霄接过一看,里面是祝余的字,几句话说明白了几日前承乾宫内的事,并交代了诏书已毁,后面的事让凌霄自己斟酌着来,这下子凌霄和秦龙才明白过来,凌霄失笑:“祝余的花样倒是多……”
这一下很多事就解释的清了,凌霄正要跟秦龙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王爷回府了,凌霄轻叹了一口气:“你去吧,晚些我再叫你。”
褚奕峰一进府邸就知道出事了,看着管事的捧着粗布白衣匆匆走过,褚奕峰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几步跑进正屋,凌霄连忙迎出来,褚奕峰见凌霄无事松了口气,急道:“怎么了?!如何将这些东西都拿出来了?”
凌霄犹豫了下,轻声道:“峰儿,皇上……驾崩了。”
“六月初七一早发现的,御医诊断是忧思过度,在梦里去的。”凌霄看着褚奕峰的神色心里刀剜一样,哄道,“既是在梦里去的,想来……没有什么苦楚。”
褚奕峰愣了下,深深低下头,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凌霄心中大痛,皇上对褚奕峰做的那些龌龊事褚奕峰多不知道,如今出了事褚奕峰自然还是心伤的。
凌霄连忙扶着褚奕峰做到软榻上,褚奕峰侧过头将脸埋在了凌霄怀里,一声不出,眼泪不一会儿就透过薄薄的衣衫渗到凌霄衣衫里了,凌霄轻轻的揉着褚奕峰的后背,低声道:“峰儿……别憋着,哭出声来……”
褚奕峰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凌霄知道褚奕峰从小并不亲皇上,后来又有无数猜忌,如今哭只是血脉间斩不断的情谊,比起老皇帝死时候的情形好多了,想起这个来凌霄禁不住心疼,褚奕峰这半年里竟是去了两个至亲……
凌霄怕褚奕峰憋气轻轻抬着他的额头,低下头来轻吻褚奕峰的耳畔,轻声哄到:“峰儿……”
褚奕峰轻轻抬起手搂着凌霄的腰,一次次的事让他知道,谁都会离开,只有凌霄会一直在。凌霄轻轻抚摸着褚奕峰,静静的等着褚奕峰发泄完毕……
晚间的时候凌霄以王爷伤心过度为由将众官员送走了,只有梁丘杰没走,上前行礼道:“凌相,下官有事相商。”
凌霄让梁丘杰进书房里面,着人看茶,轻声道:“梁大人请坐,什么事?”
梁丘杰接过茶,让伺候的人下去,沉声道:“凌相,如今山陵崩,国不可一日无君……”
凌霄轻挑长眉等着梁丘杰接着说,梁丘杰倒是没有什么顾虑的,直言道:“如今成年的皇子只有大皇子慧王和咱们王爷,三皇子四皇子不足弱冠先不用考虑,立储一事大行皇帝虽然……虽然有所偏向,但并没有留下诏书,等于是留下了个难题给百官,日后该尊哪位王爷为帝?”
“论长幼之序,论大行皇帝宠爱程度,论在皇城中的人脉关系。”梁丘杰总结道,“慧王登基众望所归。”
凌霄轻笑:“梁大人说的是,若是皇族亲贵与重臣们都推举慧王,那说不得我们北地也要俯首称臣了。”
梁丘杰摇头:“论军功,论太祖皇帝宠爱程度,论品性声望,慧王登基当之无愧。”凌霄眉梢一动,淡淡道:“梁大人请慎言。”
梁丘杰不在意的一笑:“我梁丘杰怕什么?今日下官逾矩说这些话就是想提醒凌相,英王除了不是嫡长,没有什么比不上慧王的,或者有人说王爷心智单纯仁善不宜登大位,但就下官看来,只要有凌相一直侍奉左右……怕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梁丘杰见凌霄依然不动声色,继续道:“臣消息闭塞尚且知道在皇城中慧王与英王不对,若来日慧王登大宝,焉有王爷的立锥之地?还请凌相多思量。”
凌霄定定的看着梁丘杰,半晌道:“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如今我离不开王府,还请大人去一趟北部军营,将刚才跟我说的话再跟乌戟将军说一遍,大人舌绽莲花有当日孔明战群儒之才,相信也能为了王爷说服乌戟将军。”
梁丘杰连忙起身:“下官领命。”说着就要往外走,凌霄忍不住问道:“梁大人,你我相交不过半年,如何就……”
梁丘杰轻声一笑,也不转身,沉声道:“凌相可知,梁某已近不惑之年,当年也是进士出身,可惜蹉跎半生不过是个小小六品,幸得凌相赏识,如今已是四品官职,梁某不是贪恋官阶,只是……”下面的话梁丘杰没说,凌霄大概也明白,梁丘杰实在是个得用人,但输在为人不够圆滑玲珑,后得凌霄知遇之恩,自然会倾力相报。
梁丘杰走后凌霄回到里院,里面碧荷捧着一个食盒等在外面,见凌霄来了连忙赶上来道:“少爷,您快看看王爷吧,晚饭根本没吃,咱们也不敢劝……”
凌霄打开食盒的盖子看了一眼,里面有一碗粥还有几碟子小菜,凌霄接过食盒道:“你去吧。”碧荷福身退下。
屋里面只点了几盏灯,褚奕峰正坐在榻上出神,凌霄进屋将食盒里的粥拿出来,取了些糟鹌鹑肉拌在粥里,端了坐到榻上来,轻声道:“来,吃点东西。”
褚奕峰眼睛红红的,但还是接过粥碗吃了下去,凌霄接过空碗,劝道:“早些睡吧,明日我就打点东西跟你回皇城,后面有要忙的时候呢。”
褚奕峰点点头,还是话不多,凌霄帮着他收拾了就寝,褚奕峰刚躺下就听见外面有人叩门,凌霄不让褚奕峰起身,自己去了外间,拢香拿着张叠好的信纸交给凌霄:“刚才外面的人让交给您的,说让您这就看了。”
凌霄抖开信纸一看:乌戟携北部众军士誓死追随英王。
☆、83最近更新
乌戟也不是傻的;大行皇帝在世时就千方百计的打压武将了,这慧王是大行皇帝一手带大的,行事作风有过之无不及,真等着慧王继位的时候;他们这些前朝武将焉有命在?这么想来倒是同为武将的英王靠谱些。
乌戟会这么想,别的武将如是。
如今天下刚平定了几十年,大行皇帝就要向武将们收兵权,以前不敢说,现在谁都要念叨一番:人走茶凉,不外如是!
更何况大行皇帝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那就是冤杀了伏杰琴。除了皇族亲卫韦家;伏杰琴是唯一在世的参与过前朝旧部征战过的将军了,资历在军士中当属第一;大行皇帝永远不会明白武将们对伏将军的尊敬与崇拜,甚至一些年轻的将士将伏杰琴当做神明一般,而大行皇帝就为了那么个站不住脚的理由屠杀了他们的神。
如今大行皇帝已去,武将们憋着的一口气禁不住都的撒向慧王,这个时候就算凌霄没有派梁丘杰去北部游说,乌戟也决定了要追随拥立褚奕峰。
凌霄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现在缺的,是褚奕峰的斗志。
凌霄侧过头,褚奕峰就枕在他手臂上,眉眼间还有些许的泪意,凌霄轻轻地用里衣的一角为他拭去,褚奕峰顺着凌霄的动作偏过头,温驯的将脸埋在凌霄的怀里,凌霄轻笑,为他掖了掖被角,无论如何,这场仗只许赢不许输,皇城有他们的亲人,他不会让褚奕峰一辈子提心吊胆的屈居于北地。
翌日两人起了个早,都收拾好只略用了一些粥饭就一起去了议政厅,凌霄陪着褚奕峰将封地里的事交代了一遍,最后凌霄转头对梁丘杰道:“我与王爷这一去皇城不知何时能回来,封地中的事就全靠梁大人照应了,我回北地不知何日,今授命梁丘杰梁大人为封地新的文相,还请大人不必推辞。”
此言一出厅内官员都吃了一惊,梁丘杰更是马上推辞,凌霄一笑:“梁大人不必过谦,这是我和王爷反复思量的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一个文相凌霄不是很在意,此去皇城,若是胜了,那他自然不可能再回封地做文相了,若是败了……凌霄轻笑,那就要与褚奕峰生同衾死同穴了,自然也回不来。
梁丘杰推辞半日无果,无奈受了,承诺道:“还请王爷和凌相放心,有我梁某在北地一日,必然同众位大人为王爷守住这里,等着王爷好好的回来。”
凌霄点头,又吩咐了些小事后就散了。
从议政厅出来褚奕峰的话就很少,马车里凌霄轻轻揽着褚奕峰,不多时到了英王府,凌霄掀起马车门帘先一步下车,扶着褚奕峰的手让他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往大门走,凌霄稍稍落后两步,褚奕峰正要上台阶时,猛地回头,王府不远处的一个布衣男子突然发作,从怀中抽出一把弯刀来直取凌霄!
千钧一发,凌霄尚不知,顺着褚奕峰的眼神看过去,只见明晃晃的刀刃冲着自己面门而来,凌霄下意识往后躲,说时迟那时快,那人已经直冲过来,凌霄用手格挡,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薄薄的衣衫,一道血光划过,那人还要再挥刀时褚奕峰已经赶上来,侧身挡到凌霄面前,一个侧踢将那刺客扫出一丈,刀光剑影只在一瞬间里,王府亲兵瞬间赶上来将那刺客制伏。
褚奕峰连忙回头查看凌霄的伤势,凌霄连忙安慰道:“无事,刚擦破了皮而已。”褚奕峰小心的将凌霄的袖口挽起,只见凌霄小臂上划开了一道近尺长的刀伤,血迹蜿蜒流下,褚奕峰确定了凌霄没有伤到筋骨才堪堪放下心,转身走到那刺客面前,一把抄住他领口将人提起来,原本温善的面孔几竟狰狞,怒道:“说!谁派你来行刺的?!”
那人只不说话,当下就要咬舌自尽,褚奕峰一手扣住他脸上,修长的手指一用力直接将他下巴卸了下来,冷笑:“想死?等过了我府中三十二道刑具再说,我再问你一次,谁派你来的?说!”
那人看来是被骇住了,卸了下巴后口齿不清,勉强道:“我……说……慧……是慧王……”
褚奕峰眼中一动,抬手将那刺客的下巴合上了,那人只是抽气,半晌磕磕巴巴道:“是……慧王派我来的……”
褚奕峰脑子中“嗡”了一声,闭了闭眼,继续问道:“大哥……慧王怎么说的?”
“慧王说……务必杀,杀了凌小侯爷……”
褚奕峰一手扣在那刺客脖子上恨道:“慧王竟敢……竟敢要凌霄的命……”褚奕峰手下发力,恨的就要直接掐死了他,凌霄连忙过来拉褚奕峰,急道:“王爷不可,这是慧王害我的罪证!区区小贼不值得脏王爷的手!”
褚奕峰听了凌霄的话才将手放下,那刺客脖颈间已经多了几道乌青的指痕,褚奕峰冷冷道:“押到牢里,好生看管着,不许他寻死。”
亲兵连忙押着那刺客去了,褚奕峰转过头来连忙叫人去请太医,自己扶着凌霄往府里走,凌霄侧过头给了秦龙一个眼神,秦龙知意,跟着押送那刺客的人一起去了。
“疼不?”褚奕峰看着凌霄的伤口心焦不已,悔道:“都是我不好,要是早一步发现了……也不用你受这个苦。”
凌霄轻笑:“无妨,不过是皮肉小伤,只是口子大了些吓人,李太医,快跟王爷说了好让他放心。”
李太医将凌霄手臂上的血迹拭干后取了药粉来,道:“确实无大碍,凌相躲的利索,刀口很浅,妥善医治了疤也不会留下,王爷放心。”
李太医说着话,手下不停,将伤口包扎好,又叮嘱了些忌口的东西才姗姗去了。
“来……”凌霄拉着褚奕峰做到他身边,褚奕峰小心的看着凌霄的手臂怕碰着了,凌霄一笑:“哪里就这么娇贵了,忘了当年一起在战场上了,那时的哪一道伤不比这个深?”
褚奕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是我大哥伤的你……”
凌霄没有接话,褚奕峰淡淡道:“大哥容不下我,我早就看出来了,我根本没有要跟他争的意思,从小就没有……他想要什么,我从不会去抢去夺,我也不在意那些,他想要什么我都给,但你不行……但现在……他敢动你……”
凌霄正要说什么时外面亲兵来报,皇城中有文书传来,褚奕峰和凌霄连忙起身让人将文书拿进来,褚奕峰接过拆开一看,拿着文书的手上青筋暴起,胸间霎时燃起滔天怒火,怒道:“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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