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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临东周(遥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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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在雄壮的凯歌之中,仔细听来颇有几分凄惨。

州吁命令军士停止唱歌,那声音飘飘荡荡,果然凄凉无比:

“一雄毕,一雄兴。

歌舞变刀兵,何时见太平?

恨无人兮诉洛京!”

州吁一介武夫,但是这歌儿的意思他听明白了。这歌词还是在说自己篡位兴兵,老百姓期盼平安日子,甚至要去洛邑上访啊!挺勉强得了的那些高兴劲儿如同若有如无的青烟随风而逝。仗也打了,钱也花了,威也树了,这老百姓还是不认可啊!

以为百姓愚蠢的领导其实才是真愚蠢,愚弄百姓的人,最终将愚弄自己。人人心里明镜一样,耍花腔还想骗过所有的人吗?

石厚在旁边看着州吁脸色阴晴不定,心想这我可没招了。忽然心念一动,启奏道,“臣父石碏,曾经是先君的上卿,在我们卫国也有些威望。不如主公征召我父入朝,定然能够有办法让百姓心服口服。”

州吁恍然大悟,怎么把这老爷子给忘了!急命左右以白璧十双,白粟五百钟征召石碏入朝。

不料石碏简称年老有病,就是不来。

州吁问石厚,你爹也不来入朝,不如我亲自去一趟看望他吧!

石厚心说,我爹恨你还恨到骨头里去了呢,你还亲自去看他?但是他面不改色,只说我就替您跑这一趟,看看家里的情况吧。

到家一看,果然石碏根本没病。石厚心里明白,父亲是故意不想入朝,于是将州吁的好意、崇拜之情夸张了好几百倍告诉父亲。

石碏皱纹纵横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问道,“新主召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石厚一看整虚的也没用,这老爷子根本不上当,干脆和盘托出,“新主登基,国内人心浮动,想请您给出个主意。”

石碏眼帘低垂,若有所思,“名不正,则言不顺。新主如能朝见周天子,得到周天子赏赐黼冕车服,那就是奉命为君,老百姓还能有异议吗?”

黼冕车服便是当朝大夫祭祀穿的礼服与配套车驾,说明编制内的身份。石厚心中还有一疑问,小声问道;“这计策好是好,但是无故入朝,恐怕周天子会怀疑,还得有人引荐才行。”

石碏面上微露不屑之色,是啊,难道那州吁小儿敢亲自对周天子说,我把自己哥哥杀了,那卫侯之位,你就封给我吧!

但他依然告诉了石厚如何去做。陈国与我国相邻,你们不是才向陈国借兵吗?那陈侯素来忠顺周朝,礼仪不缺,深的周天子宠信。你们就去求陈侯代为引荐,此事可成。

石厚将这些话转告州吁,州吁大喜。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下子就能给我转正了,还名正言顺的。派人准备重赂,送大夫石厚入陈行事。

再说石碏,在州吁尚未作恶之时已有预见,到如今州吁杀兄夺位,难道此刻反而归顺州吁了吗?

其实石碏此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忠于国事,绝不同流合污。所以当时才能进言于卫侯,阻止卫侯对州吁的过分宠爱。无奈卫侯根本不听,而卫桓公太过软弱,石碏之谋无人从之,所以他只能隐忍不发。现在随着州吁的篡国,国内隐有动荡之势,石碏也在挑选除恶时机。对于石碏而言,除恶是必然的,需要选择的,只是合适的时机和方法。

当州吁征召他入朝,石碏就明白,时机到了。那些建议,的确都是石碏精心谋划,只是不是为了让州吁平安掌握政权,而是除去州吁。

一方素绢,烛影摇黄。

石碏平静的咬破食指,鲜血缓缓滴出……

这封写给陈桓公的信用词平淡,却掩不住内心的沉痛。石碏在信中告诉陈桓公州吁弑兄篡位之事,也表明这一切的罪过都是在自己的儿子石厚的帮助下完成的。此二贼不诛,石碏无言面对先君。只是无奈年老,只能求助于陈侯。石厚前去陈国求助,就是石碏计划的一部分。请陈侯在二贼入陈之后,务必将二贼明正典刑,实在是天下之幸!

这封密信被送至陈国大夫子鍼处,转交陈桓公。

陈桓公问计于子鍼,对于石碏,子鍼当然全力相助。子鍼进言陈桓公,陈、卫邻国,卫国的恶人,那就是陈国的恶人。卫国要是动乱,陈国也没好。所以,这两个人现在来到陈国,自然不能不诛。

于是陈桓公与子鍼定计。

第二十一章   共同的代价

斜阳古道,一队卫兵车仗护卫着州吁徐徐而进。车内州吁暗自庆幸不已,素来自己是很不入石碏法眼的。小时候和石厚只是调皮捣蛋,已经被石碏断定是将来祸国殃民的选手,等到大一些石碏居然向父亲进言要管教自己。他越是这样自己反而越要闹,越要作。反正已经不是好人了,那就且行且看。

直到自己真的用短剑刺穿了兄长的胸膛,真的走到了篡位的这一步,好像这个喧闹的世界忽然间静了下来,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是,自己的确登上了卫侯的宝座,但是却心知肚明,没人承认自己。午夜梦回,多少次兄长在梦中出现,有时是小时候一起玩闹,有时是他举着酒杯,有时甚至就是自己那把匕首狠狠穿透了兄长的血肉之躯……

虽然成功联合五国兵力,虽然打败了郑国,但是自己心里还是虚的。也许无论发生什么,都没办法改变这种心虚。

想到此处,州吁苦笑着,好像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之前是为了争夺这个位置处心积虑,现在是为了让别人承认这个自己的位置绞尽脑汁。或许,这根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强求也无用。但是他真的不甘心,凭什么自己就没有资格真正得到这个位置呢?

想到此处,苦笑,无奈都被阴狠狰狞的面庞代替。

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还好已经有了石碏的支持,这位卫国老臣,一言九鼎。依计从事,应该问题不大。

远处已能看见陈国外城,却见一队人马正列队迎接。看来陈国对自己还挺重视的。

前来迎接的正是陈国公子佗。公子佗恭恭敬敬将州吁与石厚安置在陈国行馆,一番寒暄之后告诉州吁,明日在太庙,陈侯将会见州吁。州吁见公子佗言辞谦虚,行动恭谨,不由得心中暗生几分把握,看来大事可成。

第二天石厚现行到达太庙。

但见陈国太庙设置庭燎,也就是在太庙庭院设置大火把数只,陈桓公端立中央主位,旁边整齐的位列各位官员。

石厚心中稍安,看来这陈国还真把我们当回事,这阵势看来挺大啊!忽然石厚看到太庙前立着一块白色木牌,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大字,“为臣不忠,为子不孝者,不许入庙!”

好像有人伸手进来,在石厚的心上狠狠抓了一把,他顿时面色苍白,急忙问陈大夫子鍼,这块牌子立于此处是何意?

子鍼却是面色如常,解释说这是我们先君遗命,陈侯不敢忘,故此立牌为证。

石厚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但是还是有一丝丝的不安。先君遗命,这么巧吗?别是别有用心吧!但是事到如今也无法可想,而且还要有求于陈侯,况且同为诸侯,想来陈侯应该不会将卫侯如何。石厚站立子鍼身旁,就微有心虚之意。

片刻州吁驾到,石厚引导州吁进入太庙,州吁端正衣冠,手持玉圭,正要行礼,忽听一声大喊,“周天子有令,拿下弑君逆贼州吁、石厚,余者不问!”

顷刻间变故陡生,太庙左右涌出陈国军士无数,都是州吁已被拿住,石厚心有预感,仗剑争斗,可惜双拳难敌四手,不一时也被陈国兵士擒住。

州吁所带卫国兵士,还在太庙外观望,只听见太庙里呐喊声声,心说这怎么话说的,祭祀起来还急眼吵起来了?

子鍼此时拿出石碏血书,对这些卫国军士高声宣读,这些人这才明白,原来是老上卿石碏设计,原来当初国内的流言都是真的是真的啊!这些人自回卫国不提。

既然擒住了逆贼,下一步当然的斩首,将罪恶之人从这个世界抹去,让他付出作恶的代价。但是陈侯说到处置这两人,却令群臣为难。石厚是石碏的亲生儿子,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呢,咱们嘁哩喀喳把石厚杀了倒是痛快,问题是石碏会怎么想?

陈侯想那我们干脆埋一个伏笔,干脆把州吁和石厚分开关押,州吁关在濮阳,石厚关在本国,派人请石碏来陈国议罪。因为毕竟是卫国的国事,那就让石碏来处置吧!

石碏接到陈国书信,知道二逆贼已被擒,于是召集百官,共同商议如何处置。这擒贼一事全凭石碏谋划,百官当然公推石碏决定。石碏认为州吁、石厚弑君谋逆案件,情节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必须明正典刑。

右宰丑自荐前往濮阳监刑。

众臣一看难道让石碏亲自下令处死自己的儿子石厚吗?大家一起求情,说石厚不过是从犯,罪不至死。

石碏勃然大怒,石厚如果不给州吁助恶,州吁也没那么大本事翻天。既然做了,就必须负责任。如果众位大臣依然求情,石碏将亲自前往将石厚斩首,告慰先祖!

让一个父亲去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太残忍了。虽然这是石厚自己应得的结果,但是对石碏太残忍了。家臣孺羊肩自荐代替石碏前往,监斩石厚。

州吁、石厚伏诛。

夜凉如水,石碏端坐堂中。片刻,一滴浑浊的老泪,自眼角缓缓流下。父亲,何尝没有付出代价?

公子晋自邢国返卫,重新为卫桓公发丧,即位为卫宣公。

石碏被尊为国老,世世为卿。

自此,卫、陈更加亲密。

第二十二章  郑庄公的暴力合作

卫国州吁之变,诸侯国中最关心的莫过于郑国。先前因为卫桓公不明实情借兵给太叔段谋逆,郑庄公与卫国小战一场,虽然卫桓公过后去信说明只是误信太叔段,但是毕竟动起刀兵,嫌隙已成。所以等到州吁篡权,为树威信,纠合五国共同伐郑,这场面就整的太恢弘了。郑庄公巧计示弱退兵,但是卫国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

像州吁这样四处挑衅,通过征伐外国树立威信,实在是愚蠢之极。不但不能达到立威的目的,还为自己的国家买下了之后矛盾的伏笔。

郑庄公得到州吁被斩、卫宣公即位的报告,第一时间召开郑国国务会议。众大臣都为州吁伏诛、郑庄公断事如神钦佩不已。但是郑庄公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提议。

按照郑庄公的说法,州吁伐郑,和卫国新的国君没关系。但是主兵伐郑的,那是宋国,郑国必须先征伐宋国。

意思是既然州吁伏诛,卫宣公即位,那就和卫国恩怨已了。但是当时五国伐郑,宋国是盟主。所以我们郑国肯定得先征伐宋国复仇。貌似这话公正合理,仔细思量其实漏洞百出。

既然郑庄公明白州吁是五国伐郑的主谋,为何不谋划除去州吁,却坐等石碏用计呢?再者,连交战的卫国都能原谅,围攻长葛,只是为了抓住宋国公子冯的宋兵为何不能原谅呢?而且说“先”伐宋国,接下来将打谁呢?

可见两国交兵,也有那不实诚的。随便找个借口,其实真正的原因只有自己明白。好像1931年的沈阳,日本策划炸毁柳条湖附近铁路,以此为借口突袭东北军北大营,也是找借口的一个典型。一旦发生这样的借口开战,退让只能让对方更加疯狂。这已经在当年东北军的不抵抗中得到了证实。

郑庄公要讨伐宋国,看起来是为当时五国伐郑复仇,仔细一想,郑庄公是要借此树立威信的目的。

在五国伐郑之前,郑庄公与周天子之间陷入到了信任危机,甚至被逼到了不得不自动辞职的份儿上。郑庄公为了试探周天子对自己的态度,甚至铤而走险,连周天子的粮食都抢了。要不是州吁纠合五国联兵来袭,他早就去洛邑探听消息了。但是州吁这件事情,也给他一个意外的机会。

那就是立威。

宋国在诸侯国中是爵位比较高的公爵,袭击宋国,战胜宋国,那对于郑国气势将是一次大好时机。另外,宋国公子冯一直在郑国避难,为退宋兵,郑庄公将公子冯送往长葛。宋国果然上当,只是虽然击破长葛,却跑了公子冯。郑庄公对于公子冯一直很有好感,也许是因为强者总是会怜悯弱者吧!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扶持公子冯登上宋国国君宝座,对于郑国必定有很多好处。

所以,即便州吁当日纠合十国来伐郑,即便宋国不是盟主,只要宋国来了,那郑庄公还是会讨伐宋国。至于理由,借口有的是。

郑庄公做出伐宋决定,各位大臣没有反对。对于这位当日默默无闻的寤生,他们真是心服口服了。

大夫祭足提出一点补充建议,既然当时是五国伐郑,那现在我们讨伐宋国,难保当时会因为什么原因加入战争。那是我们郑国可真是自讨苦吃了。不如我们先和陈国、鲁国搞好关系,等于是将宋国先行孤立。

郑庄公派人去陈国请成,也就是求和,陈侯直接回复:不许。

公子佗特别奇怪,就向陈侯进谏,和睦是邻国之间交往之道。郑国来求和,我们不是正好和郑国达成友好合作发展关系吗?

陈侯不仅一笑,心说这公子佗还真是实诚人,“郑侯素来狡诈,五国联盟都没让他服软,这时候来求和,你信吗?再说,为什么他不向宋、卫这样的大国求和,反而向我陈国求和呢?这肯定是离间计,如果我答应郑国的请求,那不是得罪了宋国吗?”

公子佗恍然大悟。

不是所有的笑脸都是真诚的,或许这笑脸之下掩藏着深不可测之心。

陈侯直接将郑侯使者逐出陈国。

郑庄公满心以为自己能等到好消息,我堂堂郑国,那是大周两朝卿士,向你陈国请成,区区一个陈国还有什么不可的呢?

没想到等到的是陈侯的拒绝。

郑庄公恨的牙都痒痒了,不给我面子啊这是,不就是仗着宋、卫给你撑腰吗?等我联系好了鲁国,加上齐国,先收拾了宋国,第二个就轮到你陈国!我还不信,我就收拾不了你了!

祭足一看郑庄公真怒了,赶忙劝阻。说其实这也不怨陈侯。郑强陈弱,我们还向他们请和,那陈侯肯定以为我们是离间计了。不如我们趁其不备,直接打入陈国边境,必定大有收获。然后再派一个能言会道的辩士,将陈国物品归还,说明我们不欺负他们。陈国必定会相信我们,那时与陈侯和好之后,再伐宋不迟。

看来祭足大夫惯于使用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计策,也是大棒加胡萝卜政策,在周天子那已经用过一次了。

郑庄公派步兵五千,由两鄙宰率领,假装游猎,忽然潜入陈国边境,虏获陈国百姓辎重大约百车之多。陈桓公大惊,这翻脸也太快了吧,刚说要和好,转眼就打我们?正在召集大臣商议如何应对,忽报郑国使臣颖考叔求见。

不知道颖考叔,带来郑侯什么消息?

第二十三章   奇妙的转化

陈桓公正在苦恼之际;忽听传报颖考叔来送国书;公子佗在三示意;这次郑国好意不可推却了。

陈桓公召颖考叔觐见;颖考叔行礼之后呈上郑庄公亲笔国书。陈桓公一看;这封信果然情真意切。

郑庄公在信中首先回顾了同朝为臣的情谊;褒扬陈桓公在周天子心目中的崇高地位;说明自己对于陈桓公那是相当的崇拜;所以才会有请成之举。没想到您不给面子;没答应;这不是边疆小吏以为我们两国关系紧张;擅自偷袭贵国;我一听说此事;急得我晚上都睡不着觉。现在将贵国百姓物资一齐奉还;并且派颖考叔前来谢罪;千万别因此而伤了两国和气。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可是我对您的崇拜之情从不改变;希望和您结为兄弟;还请您应允。

陈桓公看了这封信真是哭笑不得;郑庄公这个老狐狸果然名不虚传。陈国只不过是偏安一隅的区区小国;什么时候能进了几朝元老郑国的法眼了呢?居然说是因为我没有答应请成;所以郑国的边疆小吏偷袭我们;这边疆小吏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擅自出动军队?还不如直接说;就是因为我没答应和你们郑国和好;你们打了我们还不承认得了!

政治;果然从来都是谎言堆砌而成的。谁要是真的相信这些政治措辞;那才是真正的傻瓜。

抛去这些借口不提;陈桓公还是看出郑庄公还是冲着请成一事而来;陈国如果坚持不同意郑国的请成;那肯定还有后招。虽然不确定郑庄公此举目的何在;但是肯定也没憋好事。但是从陈国的角度而言;好像一个彪形大汉提出要和一个小孩结拜兄弟;如果不同意;见一次打一次。所以还真是没有别的选择。

实力决定一齐。

至于郑庄公的目的;等他提出来再说吧;先过了眼前这一关!

想到此;陈桓公哈哈大笑;“原来郑庄公果然是真心和我们陈国请成!那我们陈国也不会推辞这样的美意,公子佗,就由你随颖考叔回郑国,递交我国国书。”

处理完必须暴力合作的陈国,郑庄公迫不及待的找到大夫祭足,这下子我们可以攻打宋国了吧!

祭足心想主公这也太着急了,区区一个陈国,只不过是小患而已,于是齐奏,您还是先去朝见周天子吧!

郑庄公当然知道,周恒王的态度对于他伐宋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从周平王贸然要提拔虢公忌父,和郑庄公有所嫌隙,到周平王令太子狐赴郑国为人质,郑国和周天子的矛盾是越来越深。等到了周恒王继位,逼迫郑庄公辞职,那是矛盾的一个小爆发。

其实,造成这种局面的根本原因,是因为郑庄公独大,已经威胁到周天子,但是还没大到能吞并周天子的势力,所以成就了这种不对等的对抗。

想起来周恒王,郑庄公也有几分闹心。这周恒王年轻气盛,形式冲动,还真是不好办。要说郑庄公是周恒王心里的一根刺,周恒王何尝不是郑庄公心头的一块大石呢?

在郑庄公心里,实在是想回避觐见天子这码子事儿的。可是这又是一个不能不去面对的问题。

祭足看着郑庄公表情阴晴不定,附耳上前,低语道,“假托王命!”

这下子郑庄公来神了,立刻命令世子忽监国,带领大夫祭足与一干随从,赴洛邑朝见周天子。

要说郑庄公这次来的可巧了,正好赶上冬天十一月朔日,是诸侯朝见周天子的贺正之期。周公黑肩于是劝说周恒王对郑庄公以礼待之,也给诸侯做个榜样。

周恒王表面上答应着,但是心里自有盘算。从周恒王的父亲太子狐入郑国为人质开始,他就认为郑庄公实在是一个权臣加奸臣。不过那时候未免有几分年少幼稚,不能正确深入的分析情况,可是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周恒王的见识与心胸并没有增长的迹象,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加上郑庄公抢夺周天子属下粮食这事儿,那实在让周恒王觉得很没面子,就想着找机会报复。眼下郑庄公送上门来了,还能错失良机?

朝堂之上,郑庄公恭恭敬敬的见礼已毕,周恒王正色问道,“不知郑国今年收成如何?”

郑庄公回答,托您的洪福,今年我们郑国,水旱灾都没有,收成很好。

周恒王以手抚心,“幸好!幸好!如此温之麦、成周之禾,寡人可以留着自己食用了!”

这句话出其不意,又毫不留情面,当面揭穿郑庄公截取周天子粮食这件事,顿时郑庄公脸上红一块,黑一块,两旁诸侯想笑又不敢笑,心想我们这位天子还真是睚眦必报呢!

郑庄公没想到周恒王上来就是挖苦讽刺,再呆下去不定还有什么好话,立马告辞。

其实双方矛盾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能证明双方都很失败。

周恒王一看郑庄公请辞,那正中下怀,既没有赏赐,也不设宴款待,只赏赐黍米十车,告诉郑庄公以备荒年之用。

郑庄公一见都要气爆炸了,合着还讽刺,加上诅咒我们受灾啊!这事儿不能不埋怨祭足,我说不来,你非得让我来,这家伙让周恒王给我损的,里外不是人了!不行,这黍米我必须给他退回去!

祭足连忙就劝,说您可不能冲动,周天子的赏赐怎么能拒绝呢?如果您拒绝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诸侯我们郑国和周天子不睦吗?那时候郑国威胁麻烦可就大了,这口气您务必得忍住!

两个人正在争执,忽报周公黑肩来访。

这周公黑肩可不是空手来的,送上彩缯两车,并且对郑庄公来访致以最亲切的问候。这下子把郑庄公给整迷糊了,周公此行看来不是周恒王的意思,如果可以,周恒王恨不得和自己打一架呢!可是周公黑肩这种私下表达的善意,不知道是为何?

祭足沉思片刻,小声说道,“有了!”

郑庄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祭足说道,周恒王有二子,长子沱,次子克。周恒王素来喜欢小儿子,命令周公黑肩辅佐小儿子。将来肯定有夺嫡之事,这周公黑肩如此拉拢您,那肯定是将您作为外应。

郑庄公闻此不由得苦笑,周恒王已经和我闹得这么僵了,怎么我还得帮着他的爱子争夺王位?不过转念一想,政治投资倒是无妨。

祭足接着献计,不如我们就利用这些周公所赠彩缯,来一个假托王命。

郑庄公一扫不豫之色,反而得意洋洋出洛邑,奔新郑而去。

身后十车彩缯,锦旗飘飘,另有彤弓弧矢,据说都是周王所赐,是用来讨伐宋国的。由于宋国久缺王供所以周王命郑庄公号召列国,率兵讨之。

可以说,郑庄公此举是假天子之命以令诸侯。谁知道周王所赐十车黍米是讽刺他呢?其他的不过是牵强附会,忽悠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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