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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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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有成就,是我大楚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
  秦风低声咳嗽了几下,将头凑到左立行跟前,“左帅,昭华公主的修为或者要比我高,但真要在战场上碰到我,死的绝对是她,您相信么?”
  卟的一声,左立行顿时被呛了一口,戟指着秦风,“你,你个狗才,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左帅,修为高不见得就能赢你说是不是,想想这些年来,被我一刀砍成两断的高手还少么?光修为高有什么用?我用几百个兵垒死他。”秦风笑嘻嘻地道。
  “你,你……”
  “左帅息怒,我也就是说说嘛,昭华公主什么身份,我怎么敢冒犯她?”秦风笑道:“不过看这位公主的作派,到是与一般的金枝玉叶,贵胄公子大不相同,颇有些豪迈气概,我喜欢!”
  “喜欢你个大头鬼!”左立行呸了他一口“昭华公主统领集英殿,与江湖人士多有交集,自然与深藏宫中的那些女子不同。我可告诉你,大楚之中,倾慕公主的高手可大有人在,你这一次算是得罪了昭华公主了,纵然昭华公主不会怪罪于你,不过说不定随时会有人找上门来寻你麻烦的,你以后啊,自求多福吧!”
  “我身在军中,怕他们个屁,打得赢我就与他们单挑,打不赢我就群殴!”秦风满不在乎地道。
  “你一辈子就呆在军营?”左立行冷笑。
  “左帅,您这就胡涂了吧?等过得几年,昭华公主自然是要尚驸马的,那时候,那些想找我麻烦的人,恐怕会寻思去寻那个幸运儿的麻烦,我秦风是谁,他们哪里还记得?呵呵呵,反正在此之前,我是绝不离开军营,不离开我的兄弟。”秦风咯咯地低笑着。
  “你可真够无耻的。”左立行不屑地道。
  “如果不是足够无耻,我坟头上的草都有人高了!”秦风一本正经的道。“咦,公主在干什么?”
  两人窍窍私语,高远却突然发现,旗杆之上的昭华公主闵若兮竟然拔出了一柄短刀。
  闵若兮已经将旗帜重新绑在了旗杆之上,此时,一只腿勾在旗杆之上的闵若兮一手扯着大旗一角,另一只手握着短刀,朗声道:“军旗坠地,只有用鲜血来洗唰耻辱,如果是在战场之上,自然是敌人的鲜血,但是这一次,我想更多的是一个误会,所以,我用我的鲜血来解除这个误会。”
  “公主不可!”下头左立行,郭九龄,林一夫等人都高声惊呼起来,旗杆之上,闵若兮微笑之中,短刀落下,一股鲜血飞溅而出,落在了军旗之上。
  这一手,可是让秦风也呆住了。看着仍然高高在上的昭华公主,秦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深深地弯下腰去:“多谢公主。这面大旗之上浸染了公主的鲜血,他会激励我们更加勇猛向前,杀敌卫国的。”
  “多谢公主!奋勇向前,杀敌卫国。”秦风身后,敢死营在场的军官,士兵躬身向昭华公主施礼,直起身来,手中铁刀齐唰唰地举向空中,怒声大喝起来。
  闵若兮很满意眼下这种效果,杨致坏了她的名声,可只要一点点的鲜血,便能让这支剽悍的军队死心塌地为国效力,可就大大划算了,看着群情激昂的士兵,闵若兮突然觉得杨致不那么可恶了,至少他创造了一个机会,让自己能够使这些士兵对朝廷更加忠心,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闵若兮飘然落地,秦风一挥手,身后的舒畅已是闪身而出,“公主,草民为您上药。”不等闵若兮说话,手掌一翻,一个小小的药瓶出现在手中,轻轻一抖,淡黄色的药粉已是均匀的落在了伤口之上,药到,血止。闵若兮有些诧异地看着伤口,感受着伤口传来的阵阵清凉,这药的效果,竟然远远超过自己随身携带的宫廷特制伤药,看来这敢死营还真是藏龙卧虎呢。
  看着昭华公主一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舒畅拍了拍秦风的后背,“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是说昭华公主这个人怎么样。”
  “很漂亮!”秦风笑道,转过头来看着舒畅。
  舒畅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秦风:“漂亮?”
  “怎么,你觉得她丑么?”
  “不是,我是说你就感到了这些?”舒畅瞪着一双大眼,“她漂不漂亮,关你屁事啊?我觉得你应该关注的是另外一些事情吧?”
  “一个男人,对女人首先关注的不就是漂不漂亮嘛!”秦风嘻嘻一笑。“还能怎样?”
  “哼哼,先前左帅的话你以为是无的放矢啊,我可告诉你,倾慕昭华公主的可不仅仅是杨致这个白痴,多得是高手,你以后啊,有的忙。我就等着看你挨揍吧!”
  “我在军中,谁敢揍我,我就群殴他!”秦风冷笑。“那些人吃多了撑的到军营来找我麻烦?对了,章小猫怎么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去?”
  “现在这个样子,他敢跟左帅一起回去吗?他不怕左帅再给他一顿痛揍?”舒畅笑道。“他准备赖在咱们这里养两天伤,等左帅气消了,他再偷摸回去。”
  “这个章小猫,又想白吃白喝,赶走赶走!”秦风大手一挥,怒道。


第17章 重要的是跑路
  一场偌大的风波,随着昭华公主的鲜血浸染在敢死营的军旗之上,一切便尘埃落定,西部边军再一次见识到了敢死营的嚣张,同时还有无数的羡慕嫉妒恨。不过这一切于秦风而言,似乎便如同天上的浮云一般无所谓,公主的血也好,普通士兵的血也好,都是红的,也不见得公主的血便香一些,更红一些。其实能把杨致的血涂抹到军旗之上,还会令他更高兴一些,不过秦风也知道,这只不过想一想而已。
  杨致灰头肚脸地坐着马车回京城了,实在没有脸面再呆下去,而且现在他的脸面也着实不好看,秦风那两边对称的打法,让他脸上的肿涨淤青,没有十天半个月绝对是消不了的,舒畅有法子,但他不肯治啊,给一粒保命的丹药免得这个倒霉孩子受了内伤,也是因为他的后台着实有些惹不起罢了。
  马是不能骑了,只能窝在马车之中狼狈地回去,至于他回去会不会想办法报复,秦风是不在乎的,一来他在军中,杨相即便想整治他,也不容易伸手进来,就算神通广大能伸进手来,秦风本身就在敢死营,干得就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活儿,又还能将他怎么样呢?只要自己还能一个接一个的打胜仗,替主帅立功,不管谁当西部边军的老大,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致于说到升官发财嘛,秦风还真没有想过。
  试想一个,一个活了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的人,升官发财对他的诱惑能有多大呢?拿秦风的话来说,就是真逼上门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拍拍屁股去闯荡江湖,当一个侠盗去。怕个屁啊,照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直到有一天,隐患彻底爆发,让自己两腿一蹬,去阎王老爷里去与他老人家喝酒打屁。
  风波过后,西部边军也恢复了平静,大家开始准备出征事宜,特别是作为诱饵的敢死营,先前的准备工作全都白做了,现在再来,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了,对于这一点,秦风是最为痛恨的,也是他心中最不爽的一点。一场战争,如果在前期不作好相应的准备工作,纯粹凭着狭路相逢勇者胜的话,只可一不可再,没有那一支部队能一次次那么好运气。朝廷的大人物们脑袋一拍,一个新计划出炉,却不知他们一张嘴,下头的人却不仅仅是跑断腿那么简单啊,搞不好就是血流成河。
  野狗受了重伤,虽然不致命,但这一次大战却是铁定参加不了了。只能留在后方养伤,赖在敢死营白吃白喝好几天的章小猫章孝正也不得不精神萎靡不振地回去了,虽然只受了一些外伤,但西部边军的老大左立行非常不爽他在这一次事件中的表现,明显立场不稳么,一道命令下来,以章小猫受伤不能领兵作战为由,擢升追风营副尉暂代校尉一职,领追风营出征,而章小猫则留在后方养伤。
  章小猫吃了这个闷亏,一肚子的郁闷,谁都知道,这一次除了敢死营前途不明,性命堪忧之外,其它的各营,那功劳估计就跟捡的一样啊,可偏偏他捡不着了。现在大军要出发了,他不得不回去与自己曾经的副手办理交接,现在那个副尉肯定是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章小猫临走之时,那幽怨的眼神,看得秦风头皮直发麻,直接飞起一脚,把心神恍惚的章小猫直接踢出了大帐。
  野狗不能干活了,他的一队便只能由秦风自己暂时来统领,本来一直打先锋的一队,与秦风的亲兵队合在一起,变成了中军,剪刀则成了先锋,和尚仍然断后。
  “这一次咱们是诱饵,说白了,就是去送给敌人砍的,上头不管咱们的死活,但咱们自己得关心自己,所以这一次,不是他娘的砍多少敌人脑袋的问题,而是如何尽量地多带人逃回来的问题。”秦风的帐蓬之中,他咚咚地敲着桌子,提醒着花和尚,这小子一知道又要去打仗了,每天在办完公事之余,便跑到最近的井径关中,与那里的青楼女子厮混,几天下来,眼睛都凹下去了,黑眼圈也出来了,头上本来青茬茬的头皮之上也长了一层毛发,与脸上的胡子连成一体,那几颗香疤都看不见了。
  用剪刀的话说,这个花和尚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之上。
  明天就要出征,和尚在外头厮混了一整天,是踩着点跑进秦风的帐蓬的,秦风规定的时间,要是误了时,掉脑袋不至于,挨一顿痛打那是妥妥的,和尚这点还是很明白,不过进了大帐,立刻便精神萎糜,脑袋上上下下地点着,那不是明白了秦风在说什么,而是因为体力透支在补觉呢。
  秦风一直觉得这家伙是个奇葩,不管怎么在女人身上折腾,这个花和尚总是在休息个两三天后便又生龙活虎,某个方面的能力,当真是远胜常人,这个花和尚如果不当兵了,出去绝对是一个做鸭子的好手。秦风一直不无恶意地想着和尚去干这个的时候是个什么光景。
  “上头给我们的任务,就是一直要发现敌人的主力之后,与之纠缠上三天以上的时间才能跑路。”秦风咚咚地敲着桌子,因为不敲桌子,和尚的眼皮立刻便会闭上,他只能借着敲桌子让这个家伙清醒一点。
  “这个活儿不好干,大家都知道,咱们虽然与西秦人打仗,向来是胜多败少,但西秦人着实不好缠啊,每次咱们虽然是先锋,但后头总是有大队尾随的,他娘的这一次可是孤军作战,如果西秦人发现上当了,肯定会像疯狗一样追着咱们咬,所以这一次咱们想跑,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秦头,你就直接说咱们怎么办吧?”和尚被秦风不停敲击桌子的声音搞得使终睡不安稳,觉得还是快点让秦头儿分配完毕,他好去补觉才是正经,反正每一次大战,都是秦头搞好了所有的计划,他们照搬就是了。
  “这一次,咱们第一个目的是让敌人相信,我们正准备去搞他们,第二个目的,便是在与敌人干上两架之后,马上跑路。所以,一切不利于跑路的东西,咱们都不要。所以这一次,每一个士兵自己带上自己吃的东西,没有后勤了。”
  “啊?”和尚,剪刀两个人都呆了,连一直精神很不好的和尚也清醒了一些。
  “按十天的量,每人带好自己吃的粮食,路上行军要三天,与敌接触一到三天,剩下三天是跑路回来。其实于我们而言,这一次作战,只有九天的周期,多留一天,是预备着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而应变的。不过这一次上头既然如此有信心,想来也出不了什么意外,总之,大家在十天之后跑回来,功劳就是妥妥的,左帅说了,仍然给我们敢死营记头功。如果再立下一个头功,剪刀,你就能将自己洗白了,和尚,你便只差一个头功了。明白不?”
  “明白明白!”两人都兴奋得点点头,只有当了罪囚的人,才会无比渴望正常人的生活,剪刀当初虽然是杀人,但情有可原,又碰上了一个还算良善的律官,这罪名反而比和尚轻一些,花和尚犯得可是人神皆愤的罪,处罚起来嘛,自然便更严重一些,所以和尚虽然比剪刀进敢死营早,立得功也多,但恐怕还要比剪刀在敢死营多呆上几年,当然,如果他能活到那时候的话。
  “告诉弟兄们,都精细一点,今天都给我早点睡觉,明天三更生火做饭,四更出发,和尚,我警告你,今天晚上你要再敢出去,我割了你的那话儿,送你去当公公你信不信?”
  听到秦风的威胁,和尚下意识地一伸手捂住档部,连连摇头。“当然不会出去,一定不会出去。”
  剪刀阴阴地笑着:“我知道,和尚的战马是匹母马!”
  丢下这句话,剪刀一按桌子,一个后滚翻便出了大帐,咣的一声,和尚的拳头将剪刀坐着的板凳锤成了两截。
  “打坏了老子的凳子,扣你一个月薪饷作为赔偿。”秦风嘿嘿笑着,和尚张了张嘴,一张凳子才几个钱,老子副尉一个月的饷银可有二十两银子的。不过讲价是不敢的,因为一张嘴,说不定就会变成两个月的饷银。他哎声叹气地走了出去,少了一个月的薪饷,这一仗回来,那些娘儿们的脸色肯定是不会好看的。
  看着和尚的背影,半躺在地上的野狗突然道:“剪刀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和尚真的搞过他的战马?”
  秦风与正在给野狗换药的舒畅两人对视了一眼,再望望野狗那张嘴,突然都是大笑起来,啪的一声,一张膏药又贴在了野狗的嘴上。


第18章 敢死营的由来
  南楚富,西秦穷,敢死营与西秦作战,倒不怕战死,就是怕死后尸体不能被战友抢回来,落到西秦人手里,那可就惨了,基本上会被剥得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当真是应了那一句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虽然说着潇洒,但真正落实下来,只怕没有一个人愿意这样光着屁股去见阎王老儿。
  其实有时候秦风他们也非常困惑,西秦人的边军怎么就穷成了这个样子?他们的士兵别说披甲了,连把衣裳穿整齐了就算富得流油了。手里的武器也不知用过了多少年头,刀刃上缺几个口子那是正常的,在作战之中,秦风他们还经常碰到手里攥着半把砍刀就敢冲过来对着他们乱捅的好汉。
  每一次战役,西秦人总是会死很多人,但他们似乎并不在乎死的人多少,好像他们有着无穷无尽的人力,死一批,便补充一批,反正打了这些年,西秦人给秦风的感觉就是好像他们的人越打越多。
  以前西秦人控制着落英山脉,每到春末夏初,以及秋冬之交,西秦人会雷打不动地越过落英山脉,对南楚人发动两次大规模的袭击,目的倒不是占领土地,而是抢东西,过了落英山脉,便进入到了南楚富庶的安阳郡,只要让他们得手一次,安阳郡便会如同遭到盗贼洗劫一般,变得一无所有。
  西秦人就像养一头肥猪一样,抢劫安阳郡非常有规律,而且非常有原则,那就是绝不会杀伤普通的老百姓,一旦他们获胜,抢劫之时只抢财物,绝不烧,杀,淫,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留下大批的南楚百姓欲哭无泪。
  这个时候,南楚朝廷便只能抚恤,赈灾,安置被抢了的百姓,然后老百姓们又开始辛辛苦苦的劳作,积累财富,然后等他们有了一点积蓄之后,西秦人会再一次如约而来。
  如此明目张胆地作法,自然让南楚上下极为愤怒,可是当年的西部边军也是极不争气,数次争夺落英山脉,都被穷得掉渣的西秦人在落英山脉之中打得落花流水,而当南楚想要大规模动员军队的时候,东齐立时便活跃起来,东齐一心想着要恢复昔日大唐疆土,而南楚这样的富庶之地,正是他们垂涎三尺的地方。在东齐的牵制之下,南楚只能看着西秦人年复一年的在边疆之上这样悠闲的养猪,西部边军的领兵将领换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八年之前,左立行上任,这才开始有了改观。
  左立行设敢死营,以死囚为兵,但凡只要立下功劳累积到一定程度,便能重新洗白回归正常人身份,甚至能在军队之中升为军官,虽然这条政策在南楚为那些士人大为垢病,但当年已经气得发疯的南楚朝廷皇帝一口便允准了左立行的要求,只要不是谋反大罪的死囚,只要愿意进入敢死营为兵,便能暂时获得自由,积累到足够的功勋,便可以自行决定是离开军营还是转为正式兵役。
  左立行将这数千死囚作为了军队的前锋使用,数年争夺,终于占据了一半落英山脉,建立起了井径关,扼住了西秦人进入安阳郡的要道,安阳这才慢慢地缓过劲来,这些年终于兴旺发达起来,成了南楚最为重要的粮食产地之一。
  当然,达成这一目的,倒在落英山脉之中的死囚也以数万计。南楚各地的死囚源源不断地进入敢死营,然后一个个倒在这片土地之上,当然,成功者也大有人在,这些人都成为南楚大力宣传的对象。
  不管还关在监狱里的死囚相不相信朝廷的宣传,但有一样是肯定的,那就是进入敢死营可能会死,但呆在监狱之中绝对会死,因此报名参加的人仍然络驿不绝。敢死营人数最多之时,达到了五千之众。但近几年来,随着南楚在落英山脉之中站稳了脚跟,西秦人的进攻次数一年比一年少,敢死营的兵丁编制便又萎缩到了二千人。想要进入敢死营的门槛自然也随之提高,没有几分本领,基本上不可能被去招兵的人看中。
  西部边军的人都很清楚,敢死营的人虽然少了一大半还要多,但战斗力却不减反增,以前的敢死营,纯粹便是真正的送死部队,以命换命,只有运气极好的人才有可能活下来,而主帅左立行也没有将他们当成真正的麾下看,但凡大战,冲阵也好,断后也好,都是这支军队来做,死多少人他根本不在乎,因为这些家伙本来都是犯了死罪的,死在战场之上总比要死在法场之上光荣很多,至少他们在这里战死了,家属还能拿到一份战死的抚恤,也能将他们生前的罪孽清洗干净。
  这种状况,直到秦风进入敢死营。
  秦风是一个异数,入伍之时,他的武功便颇有根底,在西部边军的募兵之中,一鸣惊人,力挫西部边军数名好手,左立行本想是将他纳入到自己的亲兵队之中好好培养的,但这个当年只有十六岁的少年,却非要进入敢死营,否则宁肯不进入军队。
  左立行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人,一气之下,当真将他发配去了敢死营,从此也懒得理他,直到一年之后,他在功劳薄上屡次看到这个人的名字,原来这个家伙不但没有在敢死营中被弄死,反而一步一步地成了副尉,也只有到了副尉这个级别,他的名字才会出现在左立行的眼中。
  接下来左立行开始关注这个家伙。四年之前,西秦人为了夺回落英山脉的控制权,摧毁井径关,调集大军,发动突然袭击,那一战之惨烈,让左立行至今仍然思之仍然余悸不已,二千敢死营,最后只活下来不到百人,击退西秦人之后,左立行在幸存者名单之中再一次看到了秦风的名字。
  这一次,左立行没有犹豫,当即便召见秦风,想将他转到正规部队之中担任校尉,左立行是想将这个家伙磨励两年,然后调到身边担任自己亲兵营的校尉,能在敢死营中活这么久,而且一步一步地升到副尉,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位十八岁的少年的本领。
  但两人一夕长谈,左立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秦风要去敢死营的原因,长叹之余,他任命了秦风担任敢死营的校尉。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敢死营开始了蜕变。西秦人在这一战之中也伤了元气,这种规模的战事再也不曾有过,小规模的战役虽然无数,但已经无碍南楚人稳稳地守住井径关,控制着一半的落英山脉。
  敢死营的部队编制一缩再缩,直到只有二千人,比一般的战营足足少了近一半人,但他们的战斗力,却始终稳居各营之首。左立行也下定决心,将敢死营纳入到了他的麾下,成为西部边军的正式编制。
  秦风成了雷打不动的敢死营校尉,在敢死营中一呆就是六个年头。长年呆在敢死营的结果就是,敢死营只知有秦风,不知有左立行。但左立行不在乎,因为秦风的底细,他非常清楚,心中虽然可惜,却也无法可施。他亲自为秦风切过脉,修练那种霸道的内息功法,已经让秦风的身体危在旦夕了。
  敢死营成为正式部队之后,在参加的多次西部边军演武之中,将一众同行打得灰头土脸,一举奠定了敢死营在西部边军之中的地位。他们的装备在西部边军之中仅次于左立行的亲兵营,这让各部都羡慕不已,但也无话可说,谁让人家能打,而且战功赫赫呢!
  敢死营仍然保持着募集死囚入伍的老传统,不过招兵都是敢死营自己去选了,每一年,敢死营的三名副尉便会有一名前往内地,挑选那些报名的死囚。这使得进入敢死营中的士卒水准越来越高,当然,也越来越难管。
  可不管是多么嚣张的家伙,只要进了敢死营,便会被秦风管教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炸毛。秦风在训练,作战之时军纪之严苛,让其它营头都是望而生畏,但在平时,他却从来不管敢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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