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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_月关-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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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里一二百名工匠,正忙忙碌碌,热火朝天,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太子吁了口气,训斥道:“建筑灵台,何等大事,如此不知谨慎!罚你俸禄半年,以惩效尤!”

  李鱼一个长揖到地,道:“喏!”

  李承乾不悦地一甩袖子,道:“昨夜火势甚高,父皇那儿,必然问起。本宫得马上进宫,禀明情况,省得有人进本宫的谗言。你这里给我小心了!”

  李承乾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急急忙忙进宫去了。

  包继业一直磨蹭在李鱼身后不远处,听到了一切,李承乾这边刚走,包继业就凑了上来:“太子堂堂储君,太也刻薄,不知体恤下情,一切视为理所应当,如此怎能让众臣工效忠!”

  李鱼笑笑道:“也许是因为他催促工期,被我拒绝,心生不满,此时借机发作吧。”

  包继业愤愤然道:“如此胸怀,偏激狭隘,实有负于储君之位!”

  李鱼知道他是替自己抱怨太子,拉近关系,但还是有趣地看了他一眼。

  包继业歉然道:“一切罪责,李监造一力承担起来,包某实在无以为报。这样吧,这一次,包某分文不赚,除去工薪等一应成本,全部赚头,都归李监造了,权当是我……”

  李鱼伸出一根手指,制止了他的说话,正容道:“不用说下去了。你该赚的,继续赚你的!我就是拉你下水,我也跑不了责任,何必多害一人呢?仅此而已。你若真要感激,就把这灵台好好地建、用心地建,叫人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包继业感激地双腿一并,立正回答:“小郎君放心!包某人就是头拱地,也要把灵台建好,不出半点纰漏!”

  包继业不再称他李监造,这就是以门下自诩了,正式投靠的意思。

  李鱼自然明白这称呼的变化意味着什么,他也没有反对,只是点了点头,包继业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冲回了工地。

  ……

  东宫太子家令陈杰翘着二郎腿儿坐在茶楼里临窗的位置,悠然自若。

  此时陈杰的打扮,可不像太子家令,虽说所谓太子家令,就是大总管,可东宫的大总管那也是官府体制里有品秩的官员,威内的很。

  此时的他一身儒衫,与原本气质大相径庭。只是身材瘦高,两腮无肉,鼠须双分,狭目微眯,本就是獐头鼠目一副面孔,穿了一袭青衫,也是松松垮垮地抖不起来。

  今儿有个大买家,李大虫介绍的主顾,说是他有多少货买多少货,要运去海外销售给那些蛮夷。陈家令就兴冲冲地赶来了。

  陈家令受太子李承乾所命,负责兜售这些灵台器物,过程可并不顺利。因为那些卖相好的,易携带的,俱都被吞天蛤王超截留了。陈家令手里的古董要么太粗憨没卖相,要么过于笨重不好搬运。

  这样一来,买主就少,而陈家令卖的时候又极小心,因为他是知道出售灵台器物的严重性的,只是太子缺花销,一直都缺。

  也就是最近,皇帝赐了魏王一幢大宅子,岑文本弹劾后皇帝变本加厉,又把曲江也赐给魏王了,遭致更多臣子的苦谏,皇帝又不想削减魏王的用度,所以变相缓和了一下,给太子提高了一下待遇。

  但一则刚刚提高,这还没发到手呢,二则提高的那点俸禄用度,依旧不敷东宫的庞大支出。本来东宫就有自己的一套小朝廷班底,用度开销就不小,太子又得到处交接人脉,培植势力,怎么够用?

  太缺钱的太子日子拮据,捉襟见肘的,也是不能不冒险了。难得碰到这么个大买主,又是销往海外,风险全无,陈家令哪有不巴巴儿地赶来的道理。

  李卧蚕带着慕思慕长史赶来了。

  幕长史是魏王府的长史,陈杰是东宫的家令,两个人一个是太子的家臣,一个是王爷的家臣,不过两个人可没照过面,没有过交集。

  这回慕长史撇开林青衫,直接由李卧蚕带着来了。有过上次的经验,这回见面地点又是在如此繁华热闹之地,所以慕长史没有多带人,就只带着一个贴身长随打扮的人:铁无环。

  当然,暗地里是埋伏下不少人马的,这些人已经先行上了楼,扮作茶客,或者散在大街上扮作了游人。

  李卧蚕把慕思带上楼,引介给了陈杰,两个人一番交谈下来,一个急于成交,一个急于脱手,倒是都极爽快。

  待一切谈罢,陈家令便道:“不满慕兄,我那器物,不便携带来此,俱都放在一处小宅院里,得麻烦你弄几辆车子,随我前去。”

  慕思笑道:“在下也不是头一回做这种生意了,此事有何为难,车辆早在楼下备妥,就等老兄你点头了。”

  两人相视而笑,这便起身会帐,并肩下了楼。

  楼下果然停着四辆大车,陈杰甚是欢喜,只觉这笔生意做成,一定得太子嘉奖,忙不迭上马,头前带路。

  一行人曲曲折折,弯弯绕绕,来到陈家令自己置下的一处小宅。

  这宅子,住着陈家令的一个外室。陈家令的夫人太厉害,不许他纳妾回门。而偏生娘家势大,陈家令也不敢与妻子闹得太僵,又憋不住那颗偷腥的心,便在这边置了一个外室人,如夫人双十年华,倒也娇美。

  太子搂出来的那些灵台器物,此刻就藏在他这外室宅中。

  陈杰带着李卧蚕、慕长史到了外室住处,领着众人进门,往左右厢房中去看,一件件灵台器物,俱都摆放在那儿,擦拭得干净。

  陈杰得意道:“慕兄,你看如何?”

  慕思微笑抚须:“很好,陈兄真是有心人!来人呐!唤人进来搬东西!”

  慕思一声吩咐,铁无环向外边招呼一声,原本伴随大车而来的七八个人,乃至装作行人逡巡在门外的十几个人呼啦啦就闯了进来。

  陈杰连忙阻止道:“慕兄,这些器物,如何估价还说定,你这钱也尚未交,这就搬东西,不合适吧?”

  慕思微笑道:“来啊,把陈兄先搬出去,小心着点儿,可别碰碎了!”

  铁无环举步上前,一把揪住陈杰的衣领,将他提小瘦皮猴儿似的提了起来,大步流星向外赶去。

  陈杰那如夫人只吓得花容失色,贴着门框儿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不一会儿,慕思就跟抄家似的,把陈杰这外室居处的一切,都弄上了车,包括一切有字的东西,为了防止消息走漏,把他那如夫人也拉上了车去,很贴心地帮他锁了房门,四辆大车便在十几人的押送下,浩浩荡荡直奔魏王府。

  魏王李泰……

  他又把朝服早就穿好了。

  慕思把陈杰押到王府,略一审讯,问出他的真实身份,乃太子家令。

  魏王李泰登时仰天大笑三声:“慕长史,你继续讯问!本王进宫去也!”

  陈杰秘密出来交易,东宫里边一定是有所交待的,他若久不回去,那边必然警觉,说不定就会毁灭罪证,或者抢先商量对策。

  因此,李泰这厢只要弄明白了陈杰的真实身份,详情且慢慢地问吧,他就得立刻进宫了。

  兵贵神速!

  此刻,太子李承乾也刚刚进宫,向皇帝奏报昨夜灵台火情去了。

  第449章 龙有逆鳞

  太子李承乾离开灵台,前往皇宫的时候,天色正阴沉着,似乎将要有雨,不过李承乾的心情却很晴朗。

  原本去灵台的时候,他也提着一颗心,待见了灵台,确认只是一个小事故,这就放下心来。

  李承乾赶到皇宫,此时虽已近午,但早朝尚未散,李承乾便径直上了金殿。

  皇帝循例,先处理外国番邦事宜,再处理外地进京官吏事宜,最后才处理京畿之地的事情。本着先外后内,先急后缓、先重后轻三项原则进行,所以李承乾赶到金殿的时候,正听到雍州长史奏报灵台起火的事。

  唐朝初年的时候,并没有设立专门管理京城地区的京兆府,长安、万年两县上设雍州牧,由某一位亲王挂雍州牧虚职,另委州府长史实际处理府事。直到李隆基开元元年,才正式设立京兆府。

  所以这位雍州长史,比之东宫长史,魏王府长史,实权和品秩要高的多。

  皇帝问道:“火情如何?”

  雍州长史禀道:“臣已派人去查看了,一俟得到消息,立时禀明圣上。”

  “不用了,本宫刚从灵台那来!”

  李承乾上殿时就恰遇到这一幕,当即朗声应答。

  百官侧目望来,李承乾缓步上前,努力保持双肩平稳,向李世民长揖一礼:“儿臣见过父皇!”

  平素里,李世民和李承乾只称父子,并不加上君臣的特殊称呼,但这是正式场合,有大臣在,就得庄严一些了。

  李世民微微点头,道:“太子从灵台来?那厢火情如何?”

  李承乾微微一笑,道:“父皇但请宽心,灵台那边,并没有什么事。”

  李承乾顿了一顿,道:“昨夜儿臣府上的人也见到时了夜中火焰。臣一早得知发生在灵台方向,马上便去探视。原来只是拆下的灵台废土堆垒而成的土坡上一间观风的棚子失了火,因处于高处,又在夜色当中,所以半城皆见。”

  李承乾轻松一笑,道:“所焚,只是一处观风棚子,无甚大碍,劳父皇费心了。”

  李世民松了口气,但仍沉着脸道:“虽无大恙,但足以为戒。太子身为大监造,责无旁贷,今后须严加管理,谨防出现大问题。”

  李承乾拱手道:“是!儿臣已将灵台监造李鱼,罚俸半年。并向父皇,自请处罚,罚俸一年!”

  李承乾这么一说,李世民反而有点过意不去了。一直以来,他太偏爱魏王,太子身为长兄又是太子,待遇还不如魏王,其实他也心知肚明。只不过,感情的事根本不需要理由,那么多孩子里边,他就是最疼李泰。

  如今李承乾自请罚俸一年,他俸禄本来就不高,前不久刚涨了一点,还是沾了李泰的光,这时就罚俸一年,实在难以启齿。

  “大郎其实倒也一向乖巧……”

  李世民想着,和缓了语气,道:“罢了!既然事情并不严重,惩戒了监造官也就够了,只是太子既然担任了这一职务,今后就该更加上心!”

  李承乾长揖道:“谢父皇!”

  这时魏王李泰也朝服齐整,上了金殿。

  李泰虽然尚未成年,但身子胖胖圆圆的,穿上朝服撑得起来,倒也颇有气派。

  照理说,太子也好,魏王也罢,平素不用上朝的,今儿一前一后相继来了,李世民纳罕不已,未等魏王施礼,便道:“免礼平身吧,魏王今日何事上朝?”

  李泰一上朝就看见太子李承乾了,心头顿时一惊:太子怎么来了?难不成……他已经嗅到风声了?”

  心里虽是这么想着,但他一身隆重,既然来了,断然没有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的道理。只不过,他已经得了供词,知道了那贩卖灵台文物的陈杰是太子家令,如今太子既然在场,就得含蓄一些了。

  李泰思索着,长揖道:“父皇,儿臣遇到一桩大事,得来奏报父皇!”

  李泰又看着太子笑了笑:”本来臣弟也向通报于太子的,想不到太子也在,那就更好了。”

  李世民好奇道:“有什么事需要奏报于朕和太子知道?”

  李泰肃容道:“父皇,儿臣素喜文事,这个父皇是知道的。”

  李世民点点头,心中更加好奇。

  李泰道:“儿臣不但喜欢琴棋书画,也喜欢搜罗些古物珍玩。前几日臣的文学馆中有位学士,觅得一件珍玩,众学士都去鉴赏,儿臣听说后,也去观瞧,却发现……那是从灵台流失出来的一件观天浑象。”

  一听这话,李世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李承乾心中有鬼,更是吓得脸色苍白。满朝文武脸露讶色,或交头接耳,或互相递着眼色,有那心思敏锐的便想:早闻魏王有争嫡之心,如今果然开始了!”

  李世民怒声道:“竟有此事?”一边说一边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慌张道:“儿臣不知此事!”

  李承乾说罢,怒向李泰道:“四郎此言当真?那灵台器物,究系何人变卖?”

  李承乾虽然色厉内茬地问道,心口却是怦怦乱跳。

  李泰道:“臣弟也好奇,臣弟也知此事重大,所以马上询问那员学士,并叫他带着本府长史,找到那掮客李卧蚕,却原来是灵台监护王超盗卖灵台器物,他盗卖的不只这一件,本府长史从其藏宝处整整搜出两车器物。”

  “该死!”

  李世民一拍御案,勃然大怒。

  有人掌握了探问天机的仪器,这是自称天之子的君王绝对不能承受的事情。李世民得位手段不正,这一直是他的一个大心病,这种情况下,对此尤其心生忌惮。

  李承乾先是一愣,接着也是大喜,同时却又大恨。

  原来是王超!这个浑蛋!原来本宫接收的灵台器物都是他挑剩下的,而且他售卖时还出了纰漏。

  李泰继续对皇帝道:“臣查明真相后,本想马上将王超解送有司处治!不料,却又听他供认,除了他,市上还另有人负责售卖灵台器物。”

  太子一听,一颗心登时又提了起来,李世民双手扶着龙书案,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迫力十足,风眼似乎以他为中心,正在缓缓形成。

  “还有谁?”

  李泰道:“王超供认,负责清理灵台的乃监护李鱼,他售卖的器物,就得自于李鱼,这两人狼狈为奸,互相买同,共同做下了这桩泼天的大案子!灵台监造与监护,竟联手作案,儿臣吃惊不已,唯恐立即将王超解送有司,消息泄露,那李鱼先行毁灭证据……”

  他说到这里,李世民突然想到了灵台失火案,顿时恍然大悟,沉声道:“只怕他已经知道了!也已经先动手了!”

  李世民霍然望向太子,喝道:“糊涂!你被人蒙蔽了!只怕灵台上烧的不是什么观风棚子,而是人家的罪证!”

  李承乾又惊又喜: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李鱼那小子也在盗卖文物!这下好了,虽说一个监造、一个监护联手作案,我这个大监造明显疏于职守,办事不力,必然会受到父亲惩诫, 这灵台监造事务也要从我手中失去,好歹保住了自己。

  想到这里,李承乾也顾不得计较失去建灵台之功,如何再与魏王争风了。连忙卟嗵跪倒,痛心疾首的请罪道:“儿臣糊涂!儿臣太过信任他们了,想不到……”

  李泰瞧他还在作戏,心中冷冷一笑,忙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命人扮作要购买器物的阔商,引那贩货人上钩,如今已经抓到了另一个盗卖者,他自称名叫陈杰!”

  李承乾听到这里,浑身一激灵。

  陈杰?那是我的家令啊!原来……

  李承乾霍然看向李泰,这才明白,原来自始至终,人家的剑,指的就是自己!

  李泰再上前一步,泰然道:“儿臣从这陈杰处,也搜到了大量器物。既然人赃并获,两个盗卖的经手人业已全部抓获,便来奏报父皇。内中详细情形如何,还请父皇差遣有司处治!”

  李世民的脸皮子动了动,露出一丝令人心悸的笑容:“来人,马上去灵台,把李鱼拿问下狱!”

  金瓜武士答应一声,退下殿去。

  李世民又转向李泰,恶狠卿地道:“周鸿!”

  大理寺卿马上捧笏上前:“臣在!”

  李世民道:“立即接手魏王所捕诸犯,彻查此案!”

  大理寺卿周鸿躬身道:“臣接旨!”

  世上常道三司会审,其实李世民这直接交由大理寺办理案件,比三司会审还要可怕。

  因为三司会审是各负其责。大理寺负责什么?大理寺负责审理中央百官和京都徒罪以上案件,复审地方上报的死罪疑案。其中徒罪、流罪要交刑部复核,只有死罪是直接奏请皇帝批准!

  只有死罪是直接奏请皇帝批准!所以,皇帝只命大理寺审,也就是排除了徒罪和流罪,一旦查证属实,只有死罪。御史台是负责监督大理寺和刑部审判的,这回也排除在外了,言外之意就是:

  从严、从重、从快!

  龙有逆鳞,

  触之者死!

  第450章 壮士解腕

  大理寺卿周鸿下了朝,回到大理寺的时候,李鱼和包继业刚刚被抓捕到案,灵台工地所有工匠、军士,尽皆软禁该处,不许外出。活可以继续干,三餐有人送,但不得跨出工地一步,违者,斩!

  班房里头,吞天蛤王超、掮客李卧蚕、太子家令陈杰各据一角,坐在那儿,面如死灰。

  三人本就各属不同,没什么好商量的,下意识地就相互隔离了开来。想串口供?显然不行,这里不是大牢,是大理寺二堂外的临时羁押班房,栅栏外边四个衙役直挺挺地按刀而立呢。

  李鱼和包继业一进来,三人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

  除了王超,另外两位压根就不认识他们。

  王超固然认识他,但自己刚刚攀咬了人家,就算再没脸没皮,也没道理凑上去跟人家打招呼的道理,他喟然叹息一声,耷拉下了脑袋。

  李鱼却一脸惊讶,主动地与王超打起了招呼:”哟嗬!王将军,你怎也给抓进来了?灵台上走水一事,皇帝竟如此着恼么?”

  “灵台失火?”

  王超怔了一怔,这才知道李鱼还不明白为啥给抓了起来。想要解说,又实在没有兴致,所以只是苦笑一声,眼神游离他处,不再说话。

  李鱼又看看另外两人,再看看空着的一角,自来熟地对包继业道:“走,咱们那边坐着。”

  两人在最后一角坐下,包继业哭丧着脸道:“小郎君,这是怎么回事啊,太子爷不是都处治完了么,罚俸半年,怎么好端端的就又把咱们抓起来了?”

  李鱼安慰他道:“不用怕,咱们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不就灵台上烧了一座棚子嘛,皇上仁慈,死囚都曾开恩特赦过一次的,还能砍咱们的头不成?安心坐着,一会儿大老爷要是问起来,照实回答,免得受皮肉之苦。”

  包继业连声道:“是是是!”

  声音刚落,就听“咔!隆隆~~~”一声震天阶巨响,骇得包继业一哆嗦。

  李鱼老神在在地道:“安啦,打雷而已。”

  包继业强笑笑,翘起大拇指道:“小郎君处变不惊,从容自若,当真令人钦佩。”

  李鱼哭笑不得地道:“咱们都混这么个份儿上了,您还捧呐?”

  包继业有些腼腆,讪笑道:“是真的钦佩、真的钦佩。”

  李鱼无所谓地道:“其实也没什么,熟了就好。这班房大牢的,等你住习惯了,就跟家里头一样,没啥特别的。”

  包继业一听话音里都带上了哭腔:“什么?还要住习惯了,那……咱得待多久啊?”

  李鱼咳嗽一声,道:“我只是打个比喻,打个比喻。镇静、镇静一些!”

  ……

  暴雨倾盆,随着一声春雷,轰然落下。

  片刻功夫,天地之间便一片茫茫,地上的黄土被溅起一片轻尘,又迅速被镇压下去,但是土腥味儿已经可以传进人的鼻子。

  坐在班房里,从栅栏缝里望出去,庭院中也是大珠小珠,四下迸溅,一场豪雨,下得酣畅淋漓。廊下吏员衙差,偶尔往来,仿佛雨中断魂。

  不知过了多久,一人披着蓑衣,旁边还有人给他撑着伞,在三四名长随的簇拥下快步穿过雨幕,登上台阶,用力跺了跺官靴,便有人抢前一步,给他除去蓑衣,露出三品大员的朝服,在一群人前呼后拥之下,穿过过堂,径奔二堂。

  李鱼等人坐在班房内眼巴巴地看着,晓得是这大理寺的正印官来了。

  但这大理寺卿并不马上审问他们,似乎全然忘了。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四名衙役来换班,原来的四名衙役便懒洋洋地离去。

  后进二堂上,不一会儿功夫,四名换下岗来的衙役便出现在正品茗的大理寺卿周鸿面前。

  周鸿换了身舒适的常服,仍然抿着茶,也没看他们。

  四人便上前来,一一说起了王超、李卧蚕、陈杰、李鱼、包继业被捕后的情形。

  “廷尉,那卖主陈杰自被送进班房,便一言不发,两眼直勾勾的只是望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与其他人并不言语。”

  “廷尉,掮客李卧蚕自被送至班房,就长吁短叹,垂头丧气,不时还要抽泣几声,与陈杰并言语。”

  “廷尉,那灵台监护王超一进班房,便大骂李卧蚕,若非小人制止,还要上前殴斗。”

  周鸿捻须听着,微微冷笑,忽地目光一闪,问道:“还有么?”

  “廷尉,那个灵台监造李鱼和工头儿包继业一进班房……”四名衙役露出些哭笑不得的表情,把这二人的表现和言语说了一番,大理寺卿心中了然,微微点头,茶杯盖儿轻轻向外一撇,四人俯首退下。

  大理寺卿周鸿放下茶盏,轻轻叩着案几,沉思起来。

  仅从这几人在班房中的表现,周鸿就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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