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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_月关-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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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罗霸道和纥干承基这两位悍将不在身边,第一谋士苏有道也迄今未归,太子殿下只能乔装改扮,秘密去军中拜访侯君集。

  结果一见侯君集,李承乾又被侯君集喷了个满面桃花开。

  侯君集破口大骂很久,当然,他很给储君面子,没有指着李承乾的鼻子骂。明知道这就是李承乾自己的想法,他却口口声声说:“这是哪个愚蠢透顶的混账王八蛋给殿下提的意见?天子在哪里,国都就在哪里,守着这么一座空城,作死吗?”

  李承乾刚刚抹去一脸的口水,下一波口水又来了:“十多年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天子在外,太子据城自立,又如何?太上皇弹指之间,便消弥了战端,此何人主意?他这是要害太子啊,太子回去,可把此等混账千刀万剐!”

  李承乾顶着一脸的口水讪笑:“大将军所言甚是,本宫险些被小人蒙蔽!本宫知道了,那就一切仍按大将军安排,咱们等父皇回了京,再做打算。”

  李承乾灰溜溜地回了东宫,不久,六部大员就陆续回京,中书门下井然有序,天子御驾虽还在途中,已然重新接管了京城的控制权,李承乾就更加不敢妄动。

  龙首原上,李鱼业已赶到。

  李绩乃兵部尚书,已然回城,调兵遣将,征调粮秣,开始备战。

  而李鱼则在龙首原上,安排陆续赶到京城的军队扎营、分配物资、安排训练、调度营防,此皆司马之责,忙得他团团乱转,一刻不得清闲,幸好李绩很快就调了些人来,各司其责,李鱼这才得以松了口气。

  他的家虽近在咫尺,却是不能回的。就连深深和静静,也在蒲州就已分手,叫她们跟着包继业回京,自回家去。

  因为在蒲州的时候,他就已经接受了任务,这可是军令,带个女人在身边?一俟被人发现,李绩就可以拿他祭旗了。而被发现是一定的,侯君集那等有灭国之功的大将,睡了高昌女人,都有人捅到御前去,他李鱼无论是名望、地位、根基、人脉,都望尘莫及,他这样一个空降兵,本就招人嫉恨呢,敢不检点?

  李世民回了京城。

  他回京城接到的第一份急奏是蒲州追来的,赵元楷死了。

  赵家人当然不会把赵元楷受了凉,还用冷水泡澡的事如实交代,只说受了天子责斥,惶恐不已,寝食不安,不几日功夫,就焦迫而亡。

  李世民没想到自己一番斥责,居然把一个封疆大吏给吓死了,心中怒气倒是消减了几分,原本要严息赵元楷的,如今虽未按照惯例,给死去的高官再加封一级,却也没有贬他的官,家人更是未受牵连。

  赵元楷的“苦肉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是成功了,只是这次玩的有点大,把命也玩没了。

  “拨三日口粮!”

  李鱼一边记载,一边高声吩咐,说完了不等那将官质问,便向他一笑:“兵贵神速,李绩大将军用兵,不会耽搁太久,要多了粮食没用,难不成路上自己携带?自有辎重兵负责的。”

  “哈哈!那是,皇帝不差饿兵嘛。多谢李总管,告辞。”

  那位将官的脸色明显的多云转晴,向李鱼笑吟吟地拱一拱手,告辞。

  向长安地区集结的兵力并不是很多,所以在增加了几个专职总管后,李鱼的工作才相对轻松下来。

  李世民征调的是怀、洛、汴、宋、潞、滑、济、郓、海九州精锐府兵,而这九州,分别属于河南、河北、山东、江苏,也就是说,要么是齐王造反所在的山东本地的,要么是从关中沿途开拔过去所经河南河北地区,再就是与山东毗邻的江苏北部地区的府兵。

  这样,有的只需原地调动,有的沿途纳入,有的可直接奔赴山东地境,与主力在那里汇合,直接从关中地区抽调的,就是由李绩统领的中军了,

  京畿重地,不能直接把某一路兵马抽走,南衙禁军和北衙禁军是相互牵制,南衙内部和北衙内部各卫之间,同样有着牵制关系,外部的卫戍部队也是如此,所以只能是从各卫中分别摊派、抽人。

  不过,东宫六率是不可能抽调的,因为那是储君的部队。储君自己也还在储的阶段,他的军队此时也是不能承担这个责任的。所以,相比于龙首原上的喧嚣,和各卫中轻微的骚动,东宫六率的驻地就平静的多。

  东宫六率的两位将军都不在营中,他们已经离开很久了。据说是太子唤他们去,有所交代,所以对他们的迟迟不归,军中将领们虽然偶有猜议,却也不会跑去询问太子。

  这一日午后,消失很久的罗大将军却风尘仆仆地回来了,那形貌,就仿佛一个乞丐,还是犀利哥造型的一个乞丐,虽说是蓬头垢面,破衣烂衫,却龙行虎步的,居然有点小帅。

  “呵……罗将军这是……”

  “奉太子殿下命,出外公干!”

  罗霸道冷眼一扫,对围上来的诸将士大声道:“事关军机,莫要多问。散了吧!”

  罗将军既然这么说,众将校马上忽啦啦散去,秘密知道多了并非好事,这个道理,就连这些不读书的大头兵都明白。

  很快,罗霸道洗了个澡,狼吞虎咽地吃了顿饱饭,换了一身适合行远路的两截衣,背着个包袱匆匆走出了他的营帐。

  “奉太子殿下命,出外公干!”

  罗霸道依旧严肃着,虎目冷冷一扫,迫退了好奇想上前询问的众将士,然后牵着马,龙行虎步地离开了军营。

  半日之后,罗霸道出现在了灞上。

  灞上船来船往,十分的繁华。京城在这里,就是此地繁华的保障。

  只消都城一日不迁离,灞上这个码头,就不会失去繁华。

  旷雀儿背着个包袱,从踏板上轻盈地走下来,抻了个懒腰。

  码头上已有几个青年男女在等着,这都是长安这边为殿下栽培的人马。

  旷雀儿随旷寒四旷老爹来过这里,与他们已然熟稔。

  “雀儿妹妹,一路辛苦,来,包袱我拿着。”

  说话的是个额头较高的年轻人,自上次见到雀儿,他就大献殷勤,显然是有些喜欢雀儿姑娘。不过,雀儿对他可并不感冒,她只是脚下微微一错,就晃过了那个年轻人:“多谢啦!”

  随后向他身后一位姑娘嫣然一笑:“芷儿姐,好久不见。”

  雀儿跑过去,与芷儿姐姐亲热地拉住了手。芷儿叫辛芷儿,基本上和她一样,也按排了一个“爹”,以家庭为掩护,驻在灞上。不过这边离京城近,是墨白焰的重点经营目标,所以这边的人手也多些,一共形成四家。

  辛家只是其中之一,而这四家公开的身份都是跑船,凭着他们的本事,在灞上八大船行中占据了半壁江山,而且是最强的四家。

  船上,旷寒四慢慢地走了出来,其他的义子女们也都纷纷出现,船上船上,顿时一片相互亲热的招呼声。

  “客官要去洛阳?”

  一个船夫看了看牵着马的罗霸道:“何不走陆路,你又没有多少沉重的行李。水路不易行啊,风险也大,待到了黄河上,你就晓得厉害。”

  “呵呵,我特意要走水路,就是想一览山河险峻,不怕的。”

  “这样啊,那我建议,你去辛家船行吧。他们家的船大,方便载你的马,水手的行船本领也高,这七八年,船只出事最少的就是他们家。不过,你来晚了,他们家每日只往洛阳发一趟船,你要坐他们的船,得等明天。不如就在灞上先住下?我家倒是有套空房,倒也洁净,一日食宿只收五十文……呃……三十文……嗯……二十文也使得。”

  那船夫瞧见罗霸道眉头一皱,先自心虚地降了价。这时节大唐国力正处于上升期,物价稳定货币价值也高,食宿一晚五十文钱,可有点坑。

  实际上罗霸道皱眉却不嫌贵了,而是因为他囊中没有铜钱。这位仁兄藏在自己营帐中的钱都是换成了金银的,还有太子赏赐的珠宝,随便拿出一点来,都显得太过贵重。

  罗霸道这时也省起骤然拿出来太过引人注目,所以有些顾忌。

  不过,自从粪堆悟道以来,这位仁兄好像真的开了窍,心中灵光一闪,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便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道:“带我去。”

  那船夫就是灞上人家,做成了这单生意很开心,就带他回家,不大的一个小房子,床铺也嫌小了些,以罗霸道这身材,恐怕晚上休息想摊平了,那一双大脚就得悬在床铺外边了。

  那床头还挂着一副姜太公的木龛,都老旧成了黄黑色。大抵是因为这户人家还有人打渔为业,而姜太公因为垂钓故事就被当成了渔人的祖师爷,时有渔人供奉。

  不过,罗霸道倒不讲究这些,他嫌那神龛碍事,拿下来丢到了尿壶旁边,这下子脚却不必全部悬在床外了。

  安顿下来后,又悄悄从那包袱中取出最小的一锭银子,找到那船夫道:“我没出过远门儿,不大会谈车马之事。这锭银子你去兑了,先留出你家食宿钱,剩下的可帮我去辛家谈妥船姿,若有富裕,便酬谢了足下罢。”

  那船夫大喜,连忙应了,便捧着那锭银子欢欢喜喜地走了。

  罗霸道左右无事,便背起包袱,却灞上闲逛,这灞上风情与西域不同,罗霸道难得沉下心来行走其间,倒也觉得别有一番情趣。

  正行走间,忽见就有一队兵士走来,咋咋唬唬的边走边嚷:“闪杂船只俱都驶离码头,快快快,限今晚之前清理完毕,明儿一早,军中粮秣征用码头。”

  李鱼站在军士们中间,按着刀,威风凛凛,跟巡城御史似的。

  罗霸道蹙着眉,正不悦地向那些狐假虎威的军士们望去,忽地一眼看见李鱼,吓得心头一跳,赶紧就低了头,嗖地转了个身,一头扎进了一家卖糟鱼的铺子。

  待李鱼前呼后拥地离开小街,登上码头,罗霸道再也不敢闲逛,急忙提了一串糟鱼回了住处。

  他把糟鱼挂在门上,一股子腥味儿顿时熏满了房间。

  罗霸道心神不宁地在嘎吱作响的床板上坐了,目光一转,忽地看见尿壶旁歪倒的姜太公的神龛,赶紧起身过去,将神龛捧起,使袖子使劲擦了擦,恭恭敬敬地放在床头,又虔诚地拜了三拜……

  第514章 亮剑

  李鱼要走水路,先行赶往洛阳。

  皇帝要讨伐齐王,兵不需要全部从京城地区调拨,粮秣辎重当然也不需要,由沿途官府调济,户部在账上勾兑一下就成了,这样最是经济实惠。

  不过还是有一些物资,是需要从京畿地区调运的,比如床弩和投石机这种远程重型武器,这是地方府卫并不具备的利器。

  运到灞上码头的床弩和投石机各八具,皇帝派兵讨逆,这两种重型武器也不过调拨了各八具,可见杨千叶异想天开地想通过太子调十几架床弩到黄河边上射皇帝是如何的不靠谱。也难怪太子被侯君集喷了个狗血喷头。

  不过,这倒不是杨千叶愚蠢,实在是对这些事务全然不知罢了。墨大总管当年可没管过军中事,也教不了杨千叶什么,杨千叶只看兵书,上边对这种细务的调动流程、监管程序也是毫未提及,纸上谈兵,难免就会闹出常识性的笑话。

  “这码头不小嘛!”

  到了灞上,李鱼看到那个大码头,舒了口气,吩咐军士:“陛下征讨叛逆,是为了天下的安定。这码头既这般大,我们的军船占据上半段码头就足够使用了,中间设卡,下半部码头交予民船使用吧,免得扰民。”

  那小校听了,迟疑道:“李总管,我们的军船的确用不了整个码头,可……平叛事大,万一有所……”

  李鱼一笑,道:“放心!齐王,成不了事。我们若是如临大敌的,百姓们看在眼中,难免人心惶惶。该谨慎小心处,我们要用心,但若草木皆兵,那就是吓自己了。”

  小校这才拱手道:“是!”

  说罢,那小校就匆匆走开,赶去通知那些慢吞吞地正要从码头移开的民船。

  李鱼负手站在河边,眺望河水滚滚而去的方向,神色恬淡,颇有大将风度。

  他不担心,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在他的记忆中,压根儿就没有齐王这么个人的一点印象,所以他敢断定,这个人的谋反,应该在历史上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很快就能平息。

  那个齐王啊,大抵还不如明朝正德年间的宁王,宁王之反,已然是一个丑角的把戏,这齐王……应该是连龙套都不如啊!

  大齐皇帝陛下李祐,此时正与众亲信饮宴。

  陛下很亲民,连皇后娘娘都出场了。

  其下就是拓西拓东拓南拓北四大王,以及这四位大王的王妃娘娘。

  再接下来,就是他的军师,纥干承基。

  李祐陛下……是关起门来做皇帝!

  他宣布,他造反了!

  然后,他就把城门一关,带着他的文武百官、满城子民,过家家似的开始了大齐天下的生活。

  至于说讨伐大唐天子,他正征兵征粮呢,他打算入冬时再出发,万物萧杀时节,大雪纷飞之下,何等的气派?

  这位陛下压根儿没想过寒冬时节,就连黄河都会冰封,到时候他的船如何西上。他没想过,他手下的四大王也没想过。

  不是每一个矢志复仇的人就一定极有城府,更兼满腹经纶的。阴弘智在父亲被杀时还是个少年,一个负剑挟弓、轻骑快马的长安少年,其祖乃隋朝名将阴寿生,其父乃隋朝宰臣阴世师,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历练,他也未必不能成长为一代名臣。

  但是……,没机会了。

  他先是国破家亡,紧接着就成了皇亲国戚。虽然李唐皇朝很自信地毫不避讳地与前隋旧臣人家结亲,但也不可能毫不防备,至少在兵权上,对他们限制多多,尤其是这等与皇室结了姻亲的人家。

  所以,阴弘智的成长也就到此为止了。现在的他,骨子里依旧是那个负剑挟弓,纵马长安的少年。而李祐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其人见识本领可想而知。

  如燕弘信、昝君谟、梁猛彪等人,能得到齐王李祐的信重与赏识,大抵性情脾气、学问见识都是相仿的,否则怎能谈得来?

  于是,杯筹交错间,几人就有了这样一番对话。

  齐王李祐道:“朕登基已有些时日,父亲那里想必已经得到消息。父亲兵多将广,想必不会坐等我打去,或许很快就有讨逆兵马到了。”

  燕弘信已经喝多了,他红着脸、直着眼、大着舌头,豪气万千地道:“陛下不用担心,兄……兄弟我右手端着酒杯,左手持刀……就……就能为大王退敌了。”

  一会陛下、一会大王,自称兄弟,也不知这齐国君臣究竟是怎么论的。

  昝君谟乜视着燕弘信,道:“为……为啥右手持杯,用左手却敌?你是左撇子么?”

  梁猛彪哈哈大笑,道:“错了错了,你这都不明白么?燕兄是说,用我们不惯持刀的左手,也能大败唐军。”

  阴弘智多少比他们理智一点,但要他做出正确的应对,他又计无所出,所以只是持杯含笑,心中想着,不管如何,我如今已是让你们父子相残了,就算不成,也能灭你李氏一智,父亲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纥干承基盘坐着,皇后娘娘和四位王妃殿下正笑语盈盈地向他劝酒。

  纥干承基那可是很帅很帅的男人,皇后娘娘和四位王妃当然不敢臆想他们之间能发生点什么,但生得俊俏帅气的男人,就算多攀谈几句,那也是赏心悦目的事情啊。

  纥干承基应付着莺莺燕燕一堆女人,耳听着上首几个智障在那里大发呓语,造反的热情突然就淡了。

  为什么想造反的人一个比一个愚蠢?是不是聪明一点的人都能明白,在如今盛世之下,根本没有造反的机会?除了那个前隋小公主,她不是蠢,而是没得选择。那么我呢?

  纥干承基不怕死,但他不想蠢死,他想走,可他没办法走。现在全城封闭,锁关为国了。他走出去,只要一开口,从口音上就能听得出不是本地人,这要怎么逃?

  李祐及其一众部下的确是蠢,可他们尚武。齐鲁旧地本也有尚武之风,纥干承基自诩了得,却也不敢想像与军队对抗。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跟李祐的人动武,拼一个你死我活?

  真的好奇怪的感觉。

  长安那位唐天子,很快就会派兵来了吧?

  长安,宫中。

  一枝紫毫,有些凝重地在纸上轻轻勾抹着,笔锋流转,一个个笔画简爽、如楷树枝干的小字便跃然呈现,如无言的诗,无行的舞;无图的画,无声的乐,无声的泪……

  “为父曾告诫你,要亲贤臣,远小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素来性情乖戾缺少德行,一被谄媚的言论蛊惑,便会忘乎所以。为父真的为你痛心啊,我的儿子,怎么可以愚蠢到如此境地!

  我让你就藩于齐州,可你却不忠不孝,据齐地而反,不能做国之藩篱,反而成了破坏天下稳定的罪人!祐儿,你是我的儿子,却也是国家的罪人啊。

  过往的时候,为父就没听说你有一点好的名声,现在更有数不清的劣迹,没有哪个父亲希望自己能有这样的儿子。我却偏偏摊上这么一个,为父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李世民一笔一划地写着,泪水轻轻打湿了那张纸。

  那不是诏书,而是一个父亲写给儿子的信。

  李绩就在御案前站着。李鱼走水路,运送辎重,李绩则走旱路,率军出关中。这是李世民最后一次努力,他希望这封书信能让儿子幡然悔悟,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执行一个君王的责任。

  今日流泪,

  明日,则亮剑!

  第515章 兵欲行

  辛家船行载客,主要是载货、载商,因之船行拥有很大的前院和后院,后院主要是用来客人居住,前院则主要用来储放货物。

  后院的客舍相当简陋,毕竟没有哪个客人会在此处长住,都是出了码头暂时歇脚或者准备乘船离开的行商,真要享受,自然会去长安城中。

  这里的客舍不但简单,而且很多都是大通铺,一个房间能住下二三十人的大铺炕,此时最后边最偏僻的一间大铺房中,就有二十多人,而且大多数都是青年男女。

  人虽多,室中却静,所有的人或坐或站,腰杆儿都挺得笔直,有些军人一般的特质。

  上首便是杨千叶和墨白焰、冯二止、旷寒四和辛吉四人。

  墨白焰道:“齐王李佑谋反,十有八九,是阴弘智的手笔。”

  旷寒四道:“可是我大隋宰臣阴世师之子?”

  冯二止道:“就是他!昔日,墨总管命我等走遍天下,联络旧臣,我曾会过他。”

  辛吉微诧道:“阴士师对我大隋忠心耿耿,阴弘智能撺掇齐王造唐皇的反,显见也是我道中人,为何不把他拉拢过来?”

  冯二止摇摇头,欲言又止,面上微露难色。

  墨白焰替他解释道:“这阴弘智……已是被其父的仇恨蒙蔽了心智,论谋略本领,又不及其父万一。其虽矢志反抗李唐,却只是为了报父仇,一旦招揽过来,恐反而生事。”

  旷寒四道:“但如今,他却已盅惑齐王谋反了,我们……是否可以利用此事?”

  杨千叶缓缓道:“我正有此意。但齐州如今情形如何,却不得而知。”

  辛吉道:“想必齐王已趁唐皇不备,起兵西向,不如臣去迎一迎,看一看齐军模样,如果小有气候,殿下当可利用之。”

  杨千叶道:“机不可失,战场消息,瞬息万变,消息往返,却需大量时间。我自己去,待我迎到洛阳,想必齐王大军业已杀至……”

  杨千叶俏眼微眯,道:“若他取了东都洛阳,便有了与唐皇分庭抗礼之基础。若他打不下洛阳,我也可以与阴弘智取得联系,内外呼应,帮他拿了洛阳,到那时……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旷寒四、辛吉等人听了人人振奋。

  旷寒四便道:“殿下,咱们在洛阳那边的人手用以起事,尚嫌不足。臣已然舍了蒲州根基,不如就率人护侍殿下去洛阳,如何?”

  杨千叶摇了摇头,道:“不妥!一旦齐王真成了些气候,则关中尤显重要。你留下,与辛吉一起,若我于外面起事,必往长安来,到时候还需你们在李唐腹心处发挥大用!”

  杨千叶看了旷寒四一眼,道:“此去,兵在精而不在多。况且,一旦有了机会,我会速召各地人马往洛阳汇合。你只拨我几名随从,我扮商贾,随船去洛阳便是!”

  旷寒四还待解说,墨白焰看他一眼,淡淡地道:“此乃殿下军令!”

  旷寒四语气一窒,只得拱拱手作罢。

  这时,门扉一开,一个年轻人裹着一股寒意的风卷进房来。

  门迅速地关上了,那年轻人从众人中间快步走过来,向杨千叶、辛吉等人一抱拳,道:“唐军行军总管李鱼,率部抵达码头。不过,他们只占了半个码头,明日一早军船开拔之后,民船便可上路,并不影响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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