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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暴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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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想到,还好,还有王承恩这个狗东西。虽然能力一般,但是对自己却是忠心耿耿。
  崇祯坐在宫中上火,宫外也不消停。
  太医陈仁忠刚回到家中,正在欣赏周阁老命人送来的前宋本家宰相陈宜中的墨宝。虽然自己读书考举不成,但是有一点儿与这位本家的陈相爷却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国医妙手。
  正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和陈宜中一样不仅医人,也能医国的时候,却听到书房外一阵吵杂。
  不待陈仁忠喝斥,书房的门便被人一脚踹开,进来的却是两个锦衣卫校尉,还有两个东厂番子。
  一个校尉将手中锁链直接往陈仁忠脖子上一套,喝了一声:“陈太医,你的事情发了!”便直接拉着向外走去。
  等到来到前院,却见家中老母、娇妻、幼子,都已经被锁拿在了一起。便是前段儿时间刚抬回家的宜红楼当红的清倌人,也被锦衣卫的杀才们将之与下人们捆在了一起。
  见陈家上上下下再无一人漏网,带队前来的田尔耕这才一挥手,喝道:“都带回诏狱,等候处置。”
  陈仁忠的老母亲已经年近六十,手中牵着幼孙,哭喊道:“儿啊,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
  陈仁忠不理,却是对田尔耕道:“田大人这是为何?便是陈某有得罪之处,可是祸不及家人?田大人就不怕陈某上告?”
  田尔耕闻言却是笑了笑,对陈仁忠道:“陈太医,都是明白人,你也不要想着有人能捞你出来。你全家九族,只怕都保不住了。”
  说完,又对陈母道:“老太太,你也别怪田某心狠。陈太医竟然敢在陛下的药里暗中使上川乌那等毒药,罪同谋反,已经无人能救得了你们了。聪明的,劝你儿子将一切都交待清楚,否则,您这么大的年纪,还有这幼小的孙儿,田某也说不得要狠下心来了!请吧?”
  说完,对着众校尉喝道:“带走!”
  等走到门口,见有百姓围观,向来善于揣摩上意的田尔耕喝道:“锦衣卫办事,不要挡道!陈仁忠给圣天子下毒的事情发了!”随即带头往诏狱方向而去。
  围观的百姓一听,当即哄的一声便炸开了。
  有一年近八十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却是“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向了陈仁忠,骂道:“天子免了百姓加派,又下诏永不加赋,如此千古难得一见的明君,你居然下毒?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也有本来上街买了菜回家的小媳妇,闻言却是从挎着的菜篮子里摸出一枚鸡蛋向陈仁忠砸去,骂道:“狗贼!若不是陛下,这城中还有一处是好的?怕是早让建奴给祸祸完了!你一定是怕陛下查到你们贪腐才暗害陛下!老娘今天这鸡蛋不吃了,砸死你!”
  陈仁忠被鸡蛋砸了个正着,黄的清的伴着蛋壳从头顶滑落,神情颇为狼狈。
  他想不通,为什么看到锦衣卫的时候这些百姓不害怕,为什么他们还会站在昏君的一边儿骂自己?一定是这些百姓疯了。没错,这些村夫农妇又有什么见识了?不知道崇祯皇帝的残暴,却一味地站在昏君一边,真让自己心冷!
  田尔耕却是不理会陈仁忠怎么想,听到百姓们骂陈仁忠的话,他却是知道,崇祯皇帝想要的效果一定就是这样的。心中暗爽的田尔耕想到,只怕回去后,要被陛下大大地夸奖一番了吧?
  待得回到了诏狱,先是命人将陈家上下分开关押,田尔耕与许显纯就先行提审陈仁忠。
  被绑在木架子上的陈仁忠看着许显纯挨样摆弄了一番刑具,虽然心中怕的要死,却也不敢开口认罪——反正都是个死,自己咬住了牙关,早晚会有人替自己报仇,让崇祯那个昏君得到他就有的下场!
  许显纯看了看陈仁忠,心知此人不会轻易招供,便开口笑道:“陈太医,你也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许某的名声,想必您也是听过的。您说不说的,也没甚么关系。”


第046章 攻心
  陈仁忠显然不想理会许显纯。
  许显纯也不在意,一张阴鸷的脸上硬是让他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看着陈仁忠还是沉默不语,许显纯却是从身前的桌子上面拿起一物,待抖落开,赫然就是周延儒命人送给陈仁忠的那幅字画。
  许显纯笑道:“陈太医,这幅画,原先是周延儒周阁老所有的吧?怎么到了您的手中?您真当我们锦衣卫是吃干饭的了?当然,这也没什么。你们这些读书人啊,总是好讲究个礼尚往来不是?”
  将手中的字画拿到陈仁忠面前拌了拌,许显纯又道:“陈太医与故宋的陈宜中陈相爷还是本家吧?您这是想着和陈相爷一样,也要医人医国?”
  说着,许显纯自己却是“噗次”一下笑了,说道:“陈相爷最后是忠于故宋,好歹也是一代名相,你陈太医可就大大地给你这位本家抹黑了,居然谋害天子。”
  这一句却是戳到了陈仁忠的心窝子上,陈仁忠当即怒道:“住口!崇祯宠信厂卫,残暴害民!便是连黄立极黄大人这样为国操劳多年的阁老都能剥皮草实,动辄诛连九族,喜筑京观,此后必为桀纣之君!陈某此举,乃是为民请命!为了还大明一个朗朗晴天!你许显纯他日也必然不得好死!”
  许显纯闻言,却是笑的直打跌,对陈仁忠道:“是么?为大明操劳多年?从一介书生操劳到内阁辅臣,替家里操劳到六百余万两的家产?
  你可知这位黄阁老的老家,因他而失去田地的有多少人?
  告诉你,足足有三百多户人家!其中五十余家被逼的全家死绝!
  你不知道,你当然也不会关心。你们只想着高居庙堂辅弼君王,又怎么会在乎那些泥腿子的死活?
  不过没关系,你们不在乎,大行天启皇帝在乎,当今天子在乎!
  我许显纯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只是天子的一条狗,天子让我咬谁,我就得咬谁。
  如今天子重视百姓,那么我许显纯就得咬着你们这些人,要不然,没有用处的狗是会被下锅的啊。”
  眼看陈仁忠闭目不语,又恢复了那副一心求死的模样,许显纯叹了口气,道:“陈太医,你读书读傻了,倒也没什么,只是你当真不替你老母妻儿考虑?”
  陈仁忠抬起头来,望着许显纯道:“许大人,陈某自认也没得罪过你,只求你给我家人一个痛快,陈某求仁得仁,想必她们也能理解陈某。”
  许显纯却是摇头道:“却是要教陈太医失望了。您若是痛快地说了,许某可以做主,法场之上给她们一个痛快,这诏狱之中也不会受罪。只是您一直不说,许某能怎么办?
  这诏狱之中的刑罚,您是没见过,刚才这些刑具,也都是给男子用的,您当然不怕,只是这女子么?许某就和您说说罢。
  像骑木驴这一类的刑罚,您的家人是用不上的,毕竟她们不是主谋,也不知情。但是这拶刑,却是好不了的。希望陈太医到了下面,能慢慢医治她们的手指罢?
  拶刑过了,还有这诏狱中的男犯。都是些江洋大盗,外面一般的牢房也关不住他们的穷凶极恶之辈。
  如今有不少的人犯已经被锁在诏狱多时了,你的高堂老母亲,加上你妻子,还有那娇滴滴的如花小妾,想必他们会十分高兴吧?
  若是她们能撑得过去,后面还有,倒是将那儿臂粗细的冰柱子,强行塞入产道之中,其中滋味,啧啧。”
  陈仁忠越听越怒,却又不敢开口大骂,怕是真个激怒了许显纯,当即哀求道:“许大人开恩!此事都是陈某一人所为,与陈某家人无干。求许大人放过她们,给她们一个痛快,陈某甘愿奉上全部家产,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许大人的恩德!”
  许显纯却是笑道:“看看,看看,您说的这是甚么话?糊涂了不是?许某要您的家产干什么?虽然许某不是两袖清风,但是您这事儿是通了天的,许某敢伸手,只怕会被陛下给剐了这一身好皮啊。您呐,就痛快的说了,您和您的家人,都落个痛快,多好?”
  看着陈仁忠还是不说话,许显纯笑道:“您也不必硬撑着,实际上,您说不说的都一样,那国子监的监生肯定会熬不住,早晚都是要说的,许某一样能拿到陛下想要的东西。再说了,没有证据,单凭这幅字画,许某也能炮制得出来证据。最后啊,你们这些人都免不了菜市口走上一遭。”
  陈仁忠见许显纯连自己炮制证据这么不要脸的话都直接说出来了,心中再无一丝侥幸,于是哀求道:“许大人,陈某若是招供,许大人之前答应的事儿可能算数?”
  许显纯见终于撬开了陈仁忠的嘴,便笑道:“陈太医放心。许某说话算话。你的家眷肯定是死定了,这个除非陛下法外开恩,否则谁也救不了她们。但是许某对天发誓,在她们死之前,不会有人虐待施刑于她们。”
  陈仁忠惨笑一声,说话:“如此便多谢许大人了。陈某便是死了,也感念许大人恩德。陈某愿意招了。想问什么,您尽管问吧。”
  许显纯闻言大喜,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淡淡地开口问道:“陈太医,你在皇上的药里下毒,是有人指使还是你自己所为?”
  陈仁忠道:“是周阁老。周阁老命人传话给陈某,诉说当今天子残暴堪比桀纣,又送了这幅字画,问陈某是否愿意为民除害。只要如先帝一般,谅也无人发现。”
  许显纯闻言,却是暗暗心惊,先帝之死,果然有古怪。稳住心神,许显纯接着问道:“先帝之事,也是周阁老指使?”
  陈仁忠却道:“不是。先帝之事却是与周阁老无关。乃是兵部尚书霍维华,对陈某言道,其暂时依附阉党,只是为了除此大害,从陈某这里讨去了灵露饮,说是要进献给魏阉。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却进献给了大行天启皇帝。”


第047章 刑讯
  许显纯越听,心中越是感到害怕——霍维华在阉党之中地位可不低,毕竟是挂着兵部尚书的名头。虽然崔呈秀也挂着兵部尚书的名头,但是东林党的和阉党的能一样么?
  而且,每次针对东林党,这霍维华可都是冲锋在前的,为阉党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却变成了害死天启皇帝的国贼?
  许显纯很想现在就把霍维华抓起来好好审讯一下,问问他为什么要毒害皇帝。毕竟天启皇帝待他霍维华可不薄。
  好在,许显纯还没有失去理智。他清楚地知道这件事儿的复杂程度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接着问清楚了给陈仁忠送礼物之人的模样以及时间等信息后,只是吩咐人严加看管陈仁忠一家,并不许虐待行刑。随后抄起桌子上自己所记录的口供让陈仁忠签字画押后,就匆匆忙忙地赶往宫内。
  待许显纯到了宫门,却发现宫门早已被御马监的人手给封锁了。待找人通传了王承恩,好一通折腾下来,许显纯才算上见到了崇祯皇帝。
  此时的崇祯皇帝正在御书房内坐着发呆。他感觉这个世界对他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可是崇祯不觉得自己哪儿错了。自己只是不想挂在那颗老歪脖子树上,更不想堂堂的炎黄苗裔拖着根猪尾巴满世界的丢人现眼,这有错吗?
  此时见到许显纯进来,便问道:“可是招供了?”
  许显纯“扑通”一声跪地,以头拄地,颤声道:“回陛下,国子监监生王某还不曾招供。但是那陈仁忠已经招了。”
  说着,便取出怀里揣着的口供,双手举过头顶,等待着王承恩取过去轩呈崇祯。
  崇祯接过那份口供,却见许显纯仍然跪地不起,连头都不敢抬,想必这份口供中透露了什么要命的东西,这才让许显纯如此害怕。
  带着好奇,崇祯看起了这份由许显纯亲笔记录的太医陈仁忠的口供。只是还未看完,崇祯就已经出离地愤怒了,连声怒道:“好!好!好!果然一个个中心耿耿,都他娘的是好臣子啊!”
  看着许显纯还是跪在地上,气不打一处来的崇祯抄起书桌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看着许显纯被茶杯砸的头破血流却仍然动也不敢动,怒道:“站起来!跪在地上很好玩?朕不是桀纣之君,你怕甚么?去,拿下周延儒、霍维华全家老小,给朕好好地审!一个也不许放过!”
  许显纯匆忙地领命而去。回到诏狱后点齐了人马,与田尔耕一起分头拿人。只是这一次,却不如捉拿陈太医时那么顺利了。
  田尔耕抓捕周延儒一家时倒没甚么意外,周延儒很光棍地认命,任凭锦衣卫将自己带走,眼看着全家上下一同被抓也是不言不语,既不求饶,也不破口大骂。
  只是另一路前去抓捕霍维华的许显纯却是失望了。霍维华家中只剩下霍维华一人,家眷全然不见踪影。便是家中仆役,也都给了放良文书谴散。
  见许显纯亲至,坐于霍府正堂主位的霍维华惨然一笑,对许显纯道:“许大人,望许大人代霍某回复陛下与九千岁,就说霍某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想要回头,却是晚上。杀皇上与九千岁看在霍维华为国出力多年的份上,能放过霍某家中老小。”
  一句话将将说完,霍维华的嘴角就流出了一丝丝的血迹,显示是早就服下了毒药。
  许显纯不敢怠慢,连忙问道:“是谁指使你的?说!”
  霍维华只是惨笑,却笑不出声,腹中发作的药物使得肝肠如同刀绞一般。
  强忍着腹中剧痛,霍维华擦了擦额头上疼出来的冷汗道:“皇上和天启皇帝都想敛财啊。”话音刚落,竟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就此毙命。
  许显纯暗道一声晦气,看着霍维华死后睁大的眼睛里再不复往日神采,叹了口气招呼众锦衣卫校尉道:“抬上他,回去。”
  待回到正阳门的诏狱,许显纯与田尔耕商议道:“到了周延儒这里,已经非是我等可以单独审讯的,莫如请了曹厂公一起审讯。”
  于是乎,自从出宫抓捕陈仁忠之后还没有回宫的曹化淳也被找了来,三人一起审讯周延儒。
  许显纯先是将之前说动陈仁忠的一番话又说了一遍,却不想周延儒只是不开口,任凭许显纯怎么劝,也只是不言语。
  许显纯无奈,却是笑了笑,向着绑在刑架上的周延儒走去。
  田尔耕见状,却是对旁边的曹化淳道:“这狗日的只怕让周延儒给气的发疯了。这下子,周延儒还不如咬舌自尽来得痛快。”
  曹化淳却盯着道:“咱家自打掌了东厂,却是因为大半时间都是在宫内伺候着,因此还未见过行刑的呢。今日可要好好见识一番。”
  许显纯听到身后两人的对话,有心卖弄一番,干脆从刑具桌了拿了一把小钳子走向周延儒。
  见周延儒还是一副死狗模样,许显纯也不以为意,只是捉住了周延儒的左手大拇指,慢慢地钳了下去,只听得“叭”的一声,拇指指骨已经被钳碎。周延儒当即痛的惨叫起来,只是声音又被自己刻意压低。
  许显纯却不理会,伸手从身上掏出一方手帕便塞进了周延儒的嘴里,接着又笑道:“周阁老,别叫。您要是不叫,许某也佩服您是个爷们儿。”说着,又是一钳子向着食指捏了下去。
  待到五根手指都捏完,许显纯才慢悠悠地道:“知道许某为什么不想问你口供了吗?因为在你之前,陈仁忠陈太医已经招了。先前问你,是许某想要把差事办好,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别说了,许某慢慢炮制证据罢。”
  见周延儒痛得只是呜呜声不断,却又因为嘴被堵住,许显纯笑道:“你周阁老区区一介文官,充得甚么军中硬汉?”
  说着,又拿起一把铁刷子,将周延儒五根被钳碎的手指上的皮肉尽皆刷去,说道:“许某宽宏大量,就不给你用开水洗刷了,咱们只简单的刷一刷算了。”


第048章 大网
  纵然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周延儒仍是痛的死命挣扎起来。
  许显纯见周延儒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却不加以理会,只是从桌子上又拿走一小包青盐,径直往周延儒那只已经没有丁点儿好皮的左手上倒去。
  见周延儒疼的头上青筋暴起,双臂僵硬地伸直,没有了皮肤的左右和完好的右手都因为用力而成了鸡爪一般模样,许显纯却是露出了个狰狞无比的笑容,对周延儒道:“周阁老,疼吗?”
  随即又提了些水,向着周延儒的左手上浇去,却是将上面的盐分冲洗掉了一些。
  见周延儒神情略缓,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许显纯又问道:“周阁老,这啊,才是刚刚开始。后边儿还有很多招式等您享受呢。”
  周延儒闻言,开始不停地挣扎,一心想要离开这鬼地方。挣扎无果之下,望向许显纯的目光中,阴毒怨恨统统不见,剩下的只是哀求,仿佛临死前的小兽一般,口中不断发出呜呜声。
  许显纯见状,笑着问道:“周阁老可是愿意招了?”
  周延儒闻言,疯狗地点头,示意自己愿意配合。
  许显纯这才一把揪出塞在周延儒嘴里的手帕,笑道:“早这么配合不就得了?您说您非得装什么硬汉?遭罪了不是?”
  周延儒不理会许显纯的挖苦,只是大口地呼吸着诏狱中污浊不堪的空气,待缓了一缓,便对许显纯道:“你问吧。老夫知无不言,只求给老夫一个痛快。”
  许显纯坐回到桌子前,拿走笔墨后问道:“当今天子被陈仁忠下毒一事,谁上主使?中间又是如何将毒药带入宫中的?”
  周延儒倒也光棍,痛快地交待道:“是老夫示意的。毒药带入宫中,多亏了锦衣卫左大都督骆养性。”
  许显纯三人闻言,心中暗骂了一声卧槽!这尼玛越牵连越广了!
  许显纯接着问题:“那私窥宫禁,勾结内外之人,也是骆大人了?”
  周延儒道:“不错。皇帝在后宫中折腾水泥一事时,便有骆大人的心腹之人禀报于他,老夫等人随后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虽然心惊不已,许显纯还是接着问道:“那国子监的监生又是怎么回事儿?”
  周延儒道:“老夫只知那监生姓王,其余乃是兵部侍郎侯恂侯大人安排,老夫并不知情。”
  许显纯闻言,手中的笔也不停顿,只是一字字地如实记录下来周延儒据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接着,又冲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大行的天启皇帝中毒一事,究竟是何人指使?”
  周延儒又喘息了一会儿才说道:“此事老夫只是略知一二。具体内情,你还是问霍维华霍大人去吧。”
  许显纯道:“霍维华么,自然会去审问,若是你们的口供有甚么出入,两个都得受到比刚才还要狠的惩罚。周阁老,把你所知的都说了吧。”
  周延儒惨然一笑,说道:“罢了,罢了。大行皇帝下毒一事,执行者乃是霍维华霍大人。大行皇帝宠信阉党,对东林党人多有打压,这倒也罢了。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他竟然想要收取商税。南方和宣大的那些豪商原本就以利为重,大行天启皇帝却是要将商税收到他们的头上,因此丢了性命也就不足为奇了。”
  许显纯心中好奇,问道:“即便这些商人有钱,又如何沟通的禁中?”
  周延儒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待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才道:“有钱不行?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许大人。那些豪商先是拉拢了周某,兵部侍郎侯大人,太医院陈仁忠太医,又将锦衣卫都督骆养性也拉下了水。至于宫中太监,一群有奶便是娘的没卵子货色,利诱威逼之下,只得配合着暗中做了手脚,让大行皇帝落了水。后面的事儿,想必你许大人也都清楚。”
  不待许显纯说话,周延儒便自顾自地接了下去:“大行皇帝落水后,霍维华便以阉党的身份进献了灵露饮。不久皇帝便驾崩了。之后,既是因为大行皇帝的遗诏,也是因此当今圣上在潜邸时对我东林党人优抚有加,颇有一代明君潜质,因为朝堂上下便拥立当今皇上登基称帝。”
  说着说着,周延儒竟是哭出了声,恨声道:“可恨崇祯小儿瞒得我等好苦!甫一登基,便宠信阉党,疏远我辈正人君子。玩什么永不加赋的愚民之诏,又挟大胜建奴之威,妄图收取商税,与民争利,此明君之所为乎?只可恨当初吾等眼瞎,不曾识得昏君的真面目!”
  听得周延儒出口成脏,不待许显纯动作,曹化淳却是先走了过去,抄起刑具桌子上的皮鞭劈头盖脸地抽向周延儒,怒骂道:“还敢诽谤皇爷!咱家打死你个目无君父的狗才!”
  眼见周延儒被抽得惨叫连连,田尔耕上前拉住曹化淳道:“曹公公暂且息怒。”
  许显纯却是接着说道:“周大人还是省省力气,少说些不该说的,否则,我们可管不到曹督公的身上。”
  接着,又问道:“便是如你所说,是那些豪商们胆大妄为,只是区区豪商,也接触不到你周阁老和骆大都督吧?”
  周延儒笑道:“区区商人,自然不行。可若是加上钱益谦钱大人呢?不要忘了,钱大人虽然是我东林领袖,可却是赋闲在家,若是没了这些豪商,秦淮河边的销金窟,他钱大人又能去得起几次?更何况,便是钱大人分量不够,那再加上叶阁老呢?叶阁老为何反对商税,为何反对开海,尔等当真不知?还是故做不知?不是不知,只是尔等也不敢去捅那江南的马蜂窝吧?如今外有建奴,卫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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