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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炮灰那些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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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季雪竹为什么不醒,很简单,你叫不醒装睡的人,当然也治不好装病的人。歧江公主能把信儿传给季雪竹,自然能安排人帮助季雪竹“卧病”。
梁皇后未必不知道这是假的,季雪川也一定知道这事情有蹊跷,然而除了压着心头那股火老老实实伺候季雪竹,盼着这风波早点过去之外,她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可季雪竹就是不给面子,拖了七八天依旧“昏迷”,季雪川实在也没了办法——若是个下人装病,找点儿什么炭火烙脚之类名为偏方实为吓人的法子就能“治好”。可季雪竹是三姑娘,生了怪病的事儿大家又都知道了,倘若她真做了这般动作,季雪竹还咬着牙坚决不醒,京中的百姓光用唾沫都能将“蛇蝎心肠的季二姑娘”给淹死了。
在这个时候,皇后娘娘出手了。
准儿媳废物至此,她也是没有预料的,但怒归怒,该料理好的事儿还得她料理。皇后出手势必大手笔,御医亲自出马,一根银针就把季雪竹给扎醒了。
没有谁知道那一霎季雪川在一边儿看着是什么心情,但可想而知,一定不会太好。
这情况回到皇后耳中,直将梁皇后烦怒地差点砸了手边的燕窝羹。一日之后拖着病体的季孙氏和季雪川进宫,便被梁皇后满满当当糊了一脸的胶水,直训得季孙氏顾不得大殿地上凉,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季雪川咬着牙在母亲身边跪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待得梁皇后一口恶气出出来,许她们两个回去的时候,季孙氏已然快要站不起来了。季雪川扶着母亲出门,据闻眼泪都在眼眶子里头打转。
季孙氏的病原本也不曾好,哪怕是查出了有人在药里头动手脚,再加以调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调过来的。而梁皇后更是直言她自己不会管家,教养出来的儿女也都不像话,将一个将军府折腾得乌烟瘴气,给那些平民百姓看了小半年的笑话,更是叫季孙氏心上又添了一块儿病。
她是希望季雪川能好的,若是她的女儿能做冀王妃,她的晚景也总会不错。可眼见着季雪川做事儿越来越绝,还把丑都出在了皇室跟前,这一回那庶子更是闹到了冀王那里去,全不顾这未来的丈夫对季雪川会有多大的影响,季孙氏便只气恨自己太过懦弱,叫女儿不得不拿出些手腕来却背尽了骂名。
她越想越是心中悔痛,刚上了马车,还没坐定便又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将季雪川惊得白了脸。
☆、第35章 赏贡参
季家夫人挨了皇后娘娘一顿训斥之后病倒了,这消息如同雨后的蘑菇一般,极速生长,飞快蔓延。非但诸位朝廷官员的内眷人人听闻,连小老百姓也一个个交头接耳,个个猜测皇后到底说了什么,能把将军夫人骂吐了血。
这一段时间,季家发生的事儿太多了。先是季照辉这熊孩子非得去围场跟着冀王玩耍,结果不幸失踪,实在不像话。接着季雪川整治内宅,却识人不明,放了些眼里头没主子的下人去伺候季雪竹,差点儿害死妹妹,更加不像话。再往后季照辉大闹将军府,一状告到了冀王跟前,闹得季家不得不给季雪竹治病,寻来的还都是医术粗鄙的怎么都治不好,到头来太医到场一针搞定——季雪川可不就是故意想叫庶妹病死么?
人言比什么都可怕,有了这一堆乱事儿做铺垫,是个人都觉得将军府治家不严,以致连着闹了这一个多月的笑话。更有人掀出先前季家妻妾不和的往事做例子——你看,那季夫人要是个贤良的,怎么会后宅不宁呢?
这些个流言,从街头巷尾飘进朱门府邸,京中但凡是数得上名字的官员主母,训斥起自家子女都拿了季家做例子——你看,那后宅子不像话的,今后落得个怎么样的名声?做夫人的被皇后训斥,连子女也跟着成了京中的笑话。别的不说,季雪川便是能嫁给冀王,也势必得不了丈夫的爱重了,她那庶妹,更是别想有个好人家。
至于在家里头大闹一场的熊孩子庶弟么,夫人们亦是嗤之以鼻:你看,季将军将他送回来,一定是希望他能谋个侍卫之类的官职,省得在边疆吃苦受罪,可他一回来就不叫人省心,陛下和娘娘,还有贵主们,谁想要这么一个莽撞的侍卫?万一哪天血上了头,在宫里头打了人,那可不是大闹将军府能比拟的罪过,说不定主子也要跟着吃个没趣呢。
而在熏香扇的暖风和雀舌茶的清甜中被人嚼舌根子的季家,此刻却顾不得名声了。季孙氏从那一口血吐出来,便复发了旧病,躺在床上是一动都不能动的。季雪川日日在跟前伺候,原也心忧,但喜在季雪竹与季照辉两姐弟此刻却是消停。
他们会消停,赵霜意是心知肚明的——那肯定又是歧江公主的吩咐!从前歧江公主只让季雪竹捣乱,无奈季雪竹情商太低,说是捣乱,其实就是去给季雪川刷经验升级当小怪。于是歧江公主只能自己出手,授意季雪竹做坏事,还别说,有个公主在后头看着,季雪竹的作用大了十倍也不止。
这时候,就该安安静静地等,决不能想着季夫人病重就再闹一票大的好直接把季雪川的亲娘气死。歧江公主要做的,是毁了季雪川雷厉风行把庶妹庶弟关禁闭时落下的“能干靠谱”的好名声,可不是为了干掉季雪川的拖油瓶。
如季孙氏这种人物,活着反而对季雪川更不利。没了她,季雪川很可能在绝望之中反扑,做出什么来都是难说的——反正死了亲娘守孝三年,冀王妃的位置便是空着等她,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和渣渣们拼了呢。但若是季孙氏一直不死,一直就这么吊着口气地活着,季雪川考虑到亲娘,想下狠手也少几分底气。
而宫里头梁皇后的行为,仿佛也印证了赵霜意的猜想——皇后也好,公主也好,都想让季孙氏这么半死不活地活下去。梁皇后下了一道恩旨,着令身边的太监头子去季家宣了,还带去了两盒宫中的贡参。
恩旨的内容,除了季家那接旨的几个女眷之外没人知道,但梁皇后的履历表上,懿德高洁仁慈宽爱几个字,又被描深了一遍。市井里没人会闲着无聊拿皇后打牙根子,但多少也听闻了皇后给了季夫人赏赐,这赏了什么东西还越传越玄,最后连“娘娘将皇家收藏的,从来只交给皇后的一颗绝世宝珠也赏了季二姑娘”都出来了。
这消息在百姓之间不胫而走,人人都当这是皇后还看好季家的证明——皇家的珍宝,只给皇后的,如今在季二姑娘那里,说明了什么?
说明你们实在是太蠢啦!彼时赵霜意正和赵之蓁几个在茶楼的厢间里头吃茶,她们两个才从城外的佛寺里烧香回来,听闻这茶楼的各色细点名动京城,这才挑了一间双套的厢间,小厮们在外头守着,姑娘们和丫鬟们在里间吃茶品点心。
只是,既然是女眷,便断不可如旁人一般,请人来轻吟浅唱的——莫说清倌人请不得,连戏班的小女娃儿也请不得!是而这间厢间里格外安静,静得能听到隔壁的男子们大声争论这在她们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争的话题,正是说到这么一句。
赵之蓁听得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四姐姐,你听他们说什么呢,皇后娘娘那里,哪儿会有什么历代皇后才拿得到的宝珠?便说是宝玉也好呀。谁拿着颗珠子做传家宝,这也真是太没见过世面了。”
赵霜意却在嘴边比着根食指,提示她静听,果然,隔壁另个人更大声道:“什么世面?你们没见过,你们也不知道!那颗宝珠有人头那么大呢!”
这话出口,厢间外头的小厮们都忍不住笑了。赵霜意悄声道:“那边儿怕是听到你说话了,这才大声喊回来。”
“痴蠢。”赵之蓁咯咯地笑:“若是有这样大的珍珠,却哪里寻养它的贝?难不成是龙珠?可若是龙珠,一结二十四颗,又岂有独一颗在禁中的道理!便是真只有这一颗,那若是算得上皇家的宝物,娘娘怎么会拿来赏下人呢?”
她这一回说话的声音轻了些,那边怕是没听到了,男人粗豪的嗓音道:“嗨呀,老弟,你和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争什么?她们一辈子只识得针头线脑油盐酱醋!”
赵之蓁不笑了,拍着桌子便站了起来:“无知刁民,赵蟹儿,你给我进来!”
外头那叫做赵蟹儿的小厮正是丽藻的哥哥,此刻忙沿着墙根儿溜进来:“五姑娘,怎么的?”
“你现下便回家里去叫几个人,在门口候着他们出来,过了街角就套他们麻袋,痛打一顿给姑娘消气!”赵之蓁道。
“好了,好了,这么点子事儿。”赵霜意忙拦着,道:“你也真是能折腾,这些个市井小民,听他们说几句图个乐子罢了,非得抖什么机灵?平白惹得一身气。再打了人,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赵蟹儿啊,你也别动手打人了,我给你三钱银子,你去香米分铺捡那顶便宜呛人的货买了几包,几个人分拿了,过阵子人出来了,趁着分开,一人趁机丢上一身香米分。叫他们回家看看,妇人除了针头线脑,还识得锅铲子哩。”
“四姐姐,这不成,万一他们家里头妇人是个和软的咧?”
“妇人和软,难道在这茶楼里头坐得起厢间的男子没有个小的?”赵霜意道:“得宠的小妾,总是不怕男人的。他们一句话得罪了你,叫他们回去被小妾瞪眼嗔怪,也算是得了,如何?”
赵蟹儿虽然不曾娶妻,可想着这场景也十足可乐,自然比冒着风险仗势欺人殴打百姓更有些滋味儿,接了宝荇递出来的三两银子嘿嘿一笑:“倒是便宜了这帮狗崽子。四姑娘,五姑娘,小的去了!”
“回来!”赵之蓁却叫道,见赵蟹儿转回头,才道:“你去盯着,看看他们都是进了哪一家的门,我要听听他们回去是怎么被大妇小妾拾掇的!”
赵蟹儿面露难色,赵霜意却向丽藻使了个眼色。丽藻将赵蟹儿拖出了厢间,才嗔道:“蠢死你个杀才,你进不得门,看不到人家家里头的事儿,可连编两句姑娘爱听的都不会?白拿了我的钱听了那么些戏!竟是半句戏文没进心里去!”
赵蟹儿醒悟,挠头道:“咱们在外头伺候爷们的,哪儿知道伺候姑娘们的事。你且等着咱,保定编的个好故事,准能把五姑娘哄欢喜了!”
“去吧,我进去伺候姑娘了。”丽藻笑一下,转身便回去了。她自小在家里比兄长得宠,养得没半点儿女卑男尊的心思——赵家的家生子里头,这辈儿几乎全是男丁,长成了便也是小厮们多,丫鬟们少。此时养个女儿,跟着家里头的姑娘,倒比养儿子在外头跑腿儿更容易出息些,赵蟹儿心里也是明白的,对这个妹子更是要忍几分。
进了厢间的门,赵之蓁便道:“你出去和那赵蟹儿说什么了?”
丽藻笑吟吟道:“我同他说,隔壁恐是个大间,叫他多带几个人去办姑娘嘱咐的事儿呢,省得带的人不够,漏了哪一个跟不上,听不到笑话!”
赵之蓁这才笑了,赵霜意乘机招手道:“过来吧,我和五妹妹都尝过了的这几样点心,你们也拿下去,和小厮们一并分些儿。算辛苦你们走这一遭。”
几个丫鬟拜谢了,将剩的几样点心端出去与小厮一并吃了,外头正吃得欢,里头赵之蓁悄声问赵霜意:“四姐姐,皇后娘娘不会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那季雪川吧?”
“若是真有这东西……娘娘要是给了季雪川,太子妃怎么看?”赵霜意笑笑:“娘娘可不会做这般招人恨的事儿!”
☆、第36章 黑衣女
“太子妃?”赵之蓁笑道:“她应该不喜欢季雪川很久了吧?我听说,先前还有人传言季雪川有皇后命呢……”
“是么?”赵霜意道:“也差不多……我听到的也是类似的传言。不过,太子荏弱,就算太子妃心中恼恨,也未必能怎么样。”
赵之蓁瘪瘪嘴,正要说话,外头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奔跑声,竟是赵蟹儿一把推开了门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外厢间吃着点心的丫鬟小厮们喊:“快去把内间的窗户扣严了!”
“怎么?”丽藻险些被一块儿糕米分呛死,不满地盯着自己的哥哥:“多大的事儿呢,你说,怎么了?”
“北衙的官爷们在下头抓人,”赵蟹儿急得一头是汗:“人都到了咱们这条街上了,里头的窗子临街……”
他说话声音不小,里头赵霜意和赵之蓁也听了个分明——那北衙,赵霜意是听说过的,他们抓捕的,往往都是守卫京城的卫士所不方便出面追逐的人。也有人传说,进了北衙的人,便是活着出来,也是没有了血肉,只剩一层皮附在骨架子上的。
北衙抓人,必是大事。
外头的丫鬟们哪儿敢怠慢,有个跑得快的便要进来关窗,然而她刚刚跑到窗前,一片巨大的黑影便袭压了过来,一道血箭从丫鬟的脖颈之中窜出,她软软地倒在了一边。
赵霜意只惊得面无人色,赵之蓁却猛然站起身,将她扑压在了身下。两人一起滚进了厢间里头那张巨大的八仙桌底下。
这时候厢间内的下人们才看清那道黑影,却原来身姿窈丽,像是个女子。正有几个小厮忙着绰了那外间放着的家伙物什打算进来救援,不料劈面一张八仙桌飞了出来——正是那女子一手提刀,一手掀桌。
那八仙桌正把内外间的环门堵了个死死当当,外头的丫鬟小厮们便是要进来,也得先从桌子上爬过去,肯定不会对身手如此好的黑衣女造成威胁了,而里头的赵之蓁赵霜意姐妹两个,则就这么暴露在了她的眼皮子底下。
那黑衣女一伸手,揪着压在赵霜意身上的赵之蓁便丢在了一边,然后将那柄才杀过人的刀比在了赵霜意脖子上:“得罪了。”
赵霜意强自压住心绪——她是个穿越女,就算老天不给她什么金手指,也不能叫她这么挂了对不对?肯定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这位姑娘,你我素来无冤无仇,你……你要什么?放开我。”她道。
“叫你的丫鬟脱了衣服!”那黑衣女厉声道:“快!”
“你放开她!”却是赵之蓁尖声道:“我才是姑娘,她,她不过是我表姐罢了,又不是我们家的主子,哪儿有下人听她的!你要胁迫,朝着我来!”
那黑衣女如冰刀一般的眼神在赵之蓁脸上一剐:“表姑娘?哼,她若是不比你贵重,你怎么会舍了性命护着她?倒也是提醒我了——你,把衣服脱了!这姑娘的脸,总比丫鬟的脸金贵!”
“我……我怎么能脱衣服!”赵之蓁羞怒交加,脸色通红:“我堂堂……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脱衣!外头还有男人……”
“你是要你的衣服,还是要她的命?”那黑衣女的眼光又放回了赵霜意身上,一点儿不看赵之蓁:“那都是你们的下人,让他们下去,你脱就是了……快点儿!过会儿北衙的狗冲上来了,我这心一慌……”
“你……”眼见着赵之蓁要哭了,赵霜意忙道:“小厮们都下去,丽藻,你进来,将衣裳脱给五姑娘穿,赵蟹儿,你把外头的长袍脱了给你妹妹,过会儿可以裹着上马车,免得叫她丢了颜面。”
丽藻和赵蟹儿面面相觑,却也只能如此。赵之蓁看看自己的衣裳,再看看逼在赵霜意喉头的尖刀,颤抖着站起了身,去把窗户关了,然后一件一件将身上的衣服除下。丽藻抱着赵蟹儿的外袍,也将丫鬟的衣裙脱掉,披着赵蟹儿的衣裳,伺候赵之蓁穿了自己的衣服。
“衣服在这里了。”赵之蓁道:“你,你放开我姐姐!”
“你们两个出去!”那黑衣女却是厉声道:“不许喊,知道吗?”
“我不!”赵之蓁却是急了:“我不出去,你要我的衣裳,你还要做什么?你放……”
“出去。”却是赵霜意说话了,她看着赵之蓁,勉强笑了笑:“你出去,别管我。”
“姐姐……”
“别来这套假惺惺的姐妹情深!”黑衣女厉声道:“快滚!”
“出去!”赵霜意也催促道:“你要逼我死么?快出去!”
“姐……”赵之蓁还没说完,便被丽藻拖了:“五姑娘,快走!您听四姑娘一句吧!”
赵之蓁想挣扎,但终于是惹了那黑衣女不爽快了,她站起身,走到赵之蓁面前,狞笑一声,狠狠扭脱了赵之蓁的手臂。
赵之蓁娇生惯养,哪儿受过这般痛处?登时面色煞白,汗如雨下,而赵霜意却趁机站了起来,扑向那个黑衣女背后,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黑衣女是通武功的,哪儿能叫赵霜意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给制服?便是赵霜意使尽全力掐她的脖子,也只让她眼前有些发黑,手脚上的力气却是丝毫没少的。
她握拳屈肘朝着赵霜意腰间打去,这一下直痛的赵霜意恨不能吐出一口血来,眼前直冒金星。但她不敢撒手——手一松,说不定就没命了。
那些个北衙的废物们,到底要撑多久才来?
丽藻也看出来这情形有异了,一边高呼,一边扑上去拽那黑衣女的手。可就在这一霎,黑衣女醒悟过来自己手上还有刀,索性重重一刀捅在了赵霜意腰侧。
那锋刃实在太过锐利,赵霜意甚至没来得及感觉到疼,只觉得腰间一股血流涌出来,热热的甚至有些舒服,而赵之蓁见了血,一声尖叫,吊着一只废手便不顾性命地扑上来了。
相比黑衣女的匕首,赵之蓁的武器最原始,也最好用——她重重一口咬死在了黑衣女攥着匕首的那只手上,赵霜意眼前已然发黑了,却仿佛还能看到赵之蓁凶狠得闪亮的眼睛和她嘴边流下的鲜血。
那黑衣女吃痛,益发恼怒起来。赵之蓁虽是凭着一时怒勇咬住了她,但到底娇弱。黑衣女不管不顾起来,先是一脚踹开了丽藻,又狠狠踩在了赵之蓁的小腹上,而赵之蓁仍是不愿松口,竟将那黑衣女的手腕上活咬下一块肉来。
此时,外头的小厮和丫鬟们听到了丽藻的叫声也终于又冲了进来,当先的正是赵蟹儿。他推门的一霎便见得丽藻被踹开的一幕,登时怒火冲心,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举起外厢间的一面椅子便要往里冲。
正在此刻,外头终于传来了北衙卫士的高呼:“让开!让道!”
只是一霎那,他们便涌到了小小的包房门口,而那黑衣女惊慌失措,竟忙着冲向刚刚被关牢了的窗子,正要打开,丽藻却刚被她踢到了在左近,哪儿能容她这么跑了?索性学着赵之蓁,一张口,狠狠咬住了黑衣女的脚筋。
她的牙齿虽然无法咬穿鞋袜皮肉,然而整个人挂在黑衣女腿上,又哪儿能叫黑衣女那么轻易逃了去?黑衣女刚开了窗正要翻身跳出便被挂了个人肉沙袋,又急又气正要踢开她,却身子一软,跌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从窗口外头正跳进一个穿青色衣裳的年轻男人来,他蹙眉看了看房中的一片混乱,再看看那些才进了门目瞪口呆的北衙卫士,便沉下了眉:“你们都是从楼梯上跑上来的?这贱人是……是这三个女人拖住的?”
那些个北衙卫士个个都闹得红脸,一个为首的出来道:“元大人,咱们在下头追捕,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进了这厢间,几个同僚一道追上来,稍一耽搁,进来的时候便是这副模样了。并不是咱们不用命……”
那人还要说话,赵之蓁已经爬了起来,也顾不得站起身,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赵霜意身边,哭道:“姐姐,四姐姐,你醒醒呀!”
“你们家的下人呢?”那人问道。
丽藻也连滚带爬地奔到了昏迷的赵霜意身边,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根本顾不上那人的问话,只伸手想捂住赵霜意腰间的伤口,可是大股的血流立刻从她的指缝中溢了出来。
这一忽儿功夫,那堵路的八仙桌已经被北衙卫士们移开了,赵家的丫鬟们跑过来,却是任谁身上都没有伤药,她们也没见过这般情形,个个都是面无人色的。而赵霜意软软地靠在丽藻身上,脸色惨白如纸。
那男人皱了眉头,道:“你们让开,把她衣裳揭开!”
丽藻恨透了北衙的没用,抬头口气也冲得很,道:“这是我们的姑娘!怎么能让男人看到身子?”
“只露出刀口那一圈便是。”彼人回答:“出血这么多,再不救,要出人命了。”
丽藻犹疑,看着赵之蓁道:“五姑娘……”
“拿刀子把那一块儿衣裳给割开!快!”赵之蓁不假思索道:“这位大人,您……您可为我姐姐保密啊!”
见那人点头,赵家的丫鬟们便围成一圈挡住外人视线,里头丽藻拿着那把匕首,将赵霜意伤处的衣物划开,那道狰狞的血口子便露了出来。
丽藻在看到伤处的一霎,睁大了眼,颤抖的手握着的匕首呛啷落地,她用沾满鲜血的手捂住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而赵之蓁根本是傻了,她的身体抖得像是风中的一片残叶。
那姓元的男人几步走了过来,在赵霜意身边单腿跪地,从袖中取出一个袋子,再从袋子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沿着伤处小心翼翼探了下去。
很快,他将沾满血的针抽了出来,蹙起的眉峰也舒展了一些:“不算深,但刀捅进身体之后摆动过……伤口不小,万幸没伤着大血脉。”
说着,那支银针便被他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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