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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炮灰那些年-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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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而她纠结的还不止这一点——赵双宜经历过的事儿与目前的情况来看并不相同啊,她就算知道那个庚辰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回会不会还原样发生都很是问题呢。她若是提前预警这些个事儿,岂不是又给未知的未来再添变数?
更令人心烦的,还是这两件事情哪一件都做不成。成亲之前,她是绝无可能见到元惟扬的,就算见到了,也必然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这也便罢了——如今更连赵之蓁都不好见一面。
上一回赵之蓁归宁,还是王妃殁了的那一日。如今虽已然过去几个月,冀王府最忙最乱的日子终于结束,可赵之蓁还是不能回来。如今整个王府的事儿,已然全数交到了她手里头,赵之蓁是不是想借着王府里头没有王妃的时期怒刷存在感最终为每个侧妃的梦想搏一搏,那是谁都说不准的,但她只要不是故意想在一直很心烦的冀王面前讨打,便绝不会自个儿提出这般扫兴的要求来。
冀王是不快活的,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也不需要王府里头与他朝夕相处的人讲,单是大小朝会上他的沉默,便已然是最好的说明了。如赵家季家这般冀王的死忠,见他如此自然是担心他消沉的,然而太子那拨人见他这般也没怎么欣喜——人家冀王不过是死了王妃罢了,自己的声望却是半点儿没被影响。相比他们那位跪着大哭父皇圣明的太子,冀王这样的压根儿就算不上凄惨!
如今的情势由不得他们不急了,先前还有个鲁王在,说是藏愚守拙也好,庸庸碌碌也罢,总之是个不怎么出众的年长亲王。可再不出众,好歹也能叫冀王收敛些,如今鲁王走了,太子还被关着,皇帝面前只剩下冀王一个成年的儿子能办事儿,这一来,岂不是叫做君王的越来越看重冀王了么?
亦有人着急,上了折子意图说服皇帝把太子放出来的,却不想皇帝的决心格外坚定,驳回了折子,仍旧把长子关着不让他见人。那上折子的大臣碰了一脸灰,几个先前说好一并的人面面相觑,却是谁都不敢说话了。
先前他们几个,尚且嫌弃元家颇有些看风转舵不忠贞的意思,如今看着皇帝一点儿把太子弄出来改变时局的态度都没有,却也不禁有些慌了。
君上的意思那么明显,如此还要坚持忠于太子么?还要努力尝试把太子捞出来,继续辅佐他么?
朝堂上风向易变,单单是皇帝今日决不允许太子出来的表态,便已然叫许多摇摆不定的人转而相信,这是他当真要叫如今这位梁皇后的儿子做太子的先期准备了。皇帝是会换的,但每个大臣都认为自己或者自己的儿子能在下一个皇帝登基之后仍旧屹立不倒的,想做到这一点,多少要讨好冀王几分。
然而,如今的冀王,不好讨好了。
先前那位冀王,是个温柔爱笑的人,宫中人人都说他亲切,出了宫与大臣相交也不摆着亲王架子。但凡是个有头脸的大臣,婚丧嫁娶的他也都会派人随上一份礼,实在是个好相处的皇子。奈何如今没了王妃,又发现暗中使坏的是一向与他关系不错的鲁王,冀王的心态便再不能如先前一般了,一日日沉着脸也便罢了,连那些个应酬都绝不出席,若是谁家相邀,派了人知会,也只是那位赵侧妃转手叫下人来,送上一份厚礼外加一句道歉罢了。
可谁家缺冀王府那份礼物呢?他们是想巴结冀王,不是想要冀王府赠的纪念品!
由是,颇有人说冀王实在是对那定远侯府的卫氏王妃爱重之极,否则绝不至于她走了三四个月,他从不曾展颜过。消息传着传着,倒也有不少达官贵人家的姑娘羡慕起卫氏来——她死得固然难过,可有冀王这么一个俊雅温柔的郎君对她一往情深,那死也该是值得的了!
这样的舆论,连久居闺中准备嫁妆的赵霜意都听到了不少。那些个和她关系还不算坏的姑娘们,偶尔提到冀王与王妃,都是一脸歆羡的模样,赵霜意口上不说什么,心中却感叹了千万遍——认为冀王情深的姑娘们,是傻啊,真是傻啊。
据说那天王妃是等着赵之蓁回去,才告诉赵之蓁水里有蹊跷的,她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整个过程,冀王就等在屋子外间,却没想进去哪怕一步——这是夫妻情深的两个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冀王哪怕做不出马景涛般的摇晃咆哮,好歹也得进去看一眼,陪妻子走完最后一段路吧?而冀王妃宁可告诉赵之蓁水被人动过手脚,也没有要丫鬟请冀王进来亲口告诉他,这是多不信任自己的丈夫才能做出的悲惨举动啊。
赵霜意不知道在冀王和冀王妃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就从冀王妃过世那一天的情形来看,哪怕冀王现在表现得再三观崩塌颓废痛苦,那都不会是因为“痛失爱妻”的。也只有这些个没谈过恋爱也没看过八卦的姑娘们,才会被这种当事人都懒得伪装的深情给感动得一塌糊涂。
如今她们甚至还在讨论谁会成为下一个冀王妃!这话题虽然是背着人说起的,但这一群女孩子们提到这事儿的时候却是个个眼睛放光,此时甚至有人提到后悔当初和两位侧妃都走得不甚亲近的事儿来,仿佛她们当年若是能和赵之蓁季雪竹两个成为好友,如今便能借着侧妃们的光和冀王相识似的。
这脑洞便实在有些清奇了。赵霜意每每听到这样的说法,都着实有些想笑——天真烂漫是无所谓的,可这么多达官贵人家的女孩儿同时天真烂漫,是遥远的季雪川意外触发了“别人都变成猪”的女主光环吗?
且不说通过侧妃与冀王相识最后成功上位当上王妃这条路本身有多大难度,单说两个侧妃本人,都绝不会希望下一个人出现在她们中间的。这王府里头没有王妃的情况,对侧妃而言原本就是最好的,她们何必期待迎来下一个女主人,让自己再次矮人一头呢?
尤其是赵之蓁。她如今管着王府里头的事儿,若是时间久了,哪怕冀王真的再娶一位王妃,只要是个性格软弱的,多半都压不住赵之蓁了。而季雪竹虽然此时不见得过得好,可有了新王妃更未必能过得好啊,她便是要和赵之蓁争宠,也绝不会希望再来一个第三人把水搅得更浑的。
水的问题已然查明了,赵之蓁和季雪竹都也开始调养身子了,按着道理说,哪怕是有了新王妃的人选,碍着卫氏新丧,一年之内也不会定亲进门。这么一来,她们或许都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于是京城里头说法纷纷,冀王府里却是一片宁静——冀王也罢,两个侧妃也罢,各忙各的却是极为默契,谁都不提续娶王妃的事儿。饶是旁人都想看看谁家的姑娘有机会做第二位冀王妃,奈何帝后连会不会给冀王续娶都不表态,冀王自己也不积极,更碍着那一位故去的卫氏娘家定远侯府,也只好将一肚子好奇憋回去罢了。
京城这么大,天天都有新鲜事儿发生,关注了下一位冀王妃的人选却不见有个结果,众人慢慢也便丢开了这事儿。眼见着元家与赵家的联姻日子将近,倒是叫许多人再次想起来——这婚宴,他们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镇远侯府与尚书府,自然是会将请帖撒出去的。按理说,但凡是关系过得去的,总该由家中的老爷或者夫人亲自去一趟,方显得重视。然而这般多事之秋,谁去,送什么东西去的问题,却格外敏感了起来。
这两家,可是与冀王和太子都有姻亲关系,原本应该互相仇视甚少来往的两家人啊。人去了也罢,不去也罢,礼轻了也罢,重了也罢,都能找到不妥当不讨好的缘由,怎不叫人难为呢?做老爷的将事儿扔给了夫人,夫人便只好咬着牙考虑怎么办才算得上妥当,真真是没有几个收了请帖还不烦恼的人家。
唯一不考虑这桩事情轻重的,却是季家。赵尚书虽也给季将军递了帖子,却压根儿没指望他们家能来个什么人——正室夫人的病情一天比一天重,据闻如今是下床榻都要费天大力气,哪儿还能出门赴宴?至于那田姨娘,身子健旺是真的,可有正室在,又哪儿轮的上她来呢!
算下来,偌大一个将军府,这次只要派人送点儿贺礼便是,倒也落得个清闲。
☆、第89章 操办婚事
于季家来说,能躲过这一场婚宴倒也是一桩好事,省却了无数尴尬。先前季将军并不知晓季雪川算计赵霜意的事儿,刚回了京中倒也有心与赵尚书再拉拉关系,可如今两家的庶女都在冀王府做侧妃,赵之蓁的风头又远过于季雪竹,三来两往的,季将军便再不愿意主动和赵尚书攀谈了。
先前钱婆子还能找到人,打听到将军府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形,如今也不知是季雪川还是田姨娘谁做主,将与赵家关系好的下人都遣散了个七七八八。于是赵家哪怕是想得到一点儿季家的消息,都变得格外艰难。就连季夫人孙氏如今已经下不得床的事儿,也是从旁的冀王党官员口中听说的——同样是冀王的人,他们私底下关系却未必见得好,也未必见得真,提到将军府的夫人可能撑不过今年了的消息,旁人甚至都有些玩味的神情。
以季将军对妾室的偏宠,若是孙氏驾鹤西去了,田氏说不准想在将军府里头翻天呢。而死了亲娘,季雪川也要在家守孝三年。这嫡女可不是个好拾掇的主儿——不知哪儿起的流言,说她曾经想害死庶弟被广大人民群众发现,才不得不咬着牙退了和冀王的婚事以免累及皇家名声呢。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流言固然不知真假,可季雪川整治将军府的时候雷厉风行的样子,也是人人都看在眼里的。那些日子府里的风气倒是好了不少,季雪川难道还能是个没能耐的人么?这么有本事的一个嫡女在家,碰上田氏一个受宠了十多年的姨娘,今后将军府里头说不准还有些好戏可以看。
只要这戏码别闹大到让皇帝受不了,将办事儿没谱的家主给拾掇掉了,旁的官员倒都是很乐意看热闹讲笑话的。
借了这些个传闲话的人,赵家才听说季家夫人已然病入膏肓的事儿。赵徐氏倒也是难过了一阵子——孙氏没本事也罢,人却是不坏的。治家,她也来得,做事,她也妥帖,只是性子软了些。可性子和软的人多了去,独孙氏这样悲惨。若说她这一生之中有什么与别人格外不同的,便是嫁了个不喜欢她的丈夫,又遇得个见竿就爬的姨娘,这才步步溃败,最终一点儿威信都没了,连自己生养的姑娘都可以将她身边的嬷嬷赶出去。
虽然这姑娘又发誓不嫁人伺候母亲了,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孙氏已经被她气吐血了,身子也不好了,眼看着人命都保不住了,便是季雪川真的一生不嫁,又能有什么用处?只怕反倒叫做娘的担心牵挂呢。
赵徐氏这边想着和孙氏的交情,长吁短叹,也忍不住想落泪。她也是当家的主母,只是性子强手段硬,动得起脑筋也下得了黑手,更兼丈夫也比那季家男人靠得住,这才有如今子女平顺合家安乐的日子,哪怕长子休了媳妇,到底全家人还算是和睦的,比季家要好到什么地方去了。而孙氏落得这么个下场,叫她看着怎不觉得悲酸?
赵徐氏感叹了一阵子,憋回了泪水,倒是又忙着别的去了。孙氏的事儿,就像她看着秋天到了,一片叶子飘落下来也会感叹一句时光易逝一般,也许更能触动心思一点,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点,过去了,就过去了,留不下什么痕迹来。
赵徐氏还有许多要忙的。先前她教过赵霜意的东西不少,如今婚期一天天近了,该教该说的,却还得再嘱咐一遍。亲女儿出嫁,做母亲的是恨不得所有的事儿都为她打点好的,竟连镇远侯府女眷们的性情爱好都问了出来,一样样告诉给赵霜意,生怕她在婆家不讨好被人欺负。
赵霜意这一嫁毕竟比不得她。赵尚书是长子,赵徐氏作为长媳,手上的权力和权威是不小的,只要做事儿得当,弟妇自然要尊重她。而元惟扬却是家中次子,赵霜意嫁过去要注意的事儿便更多更细,赵徐氏直啰嗦得比赵之蓁出嫁前还多——既不能得罪了婆母,也不能叫大嫂不舒服,更不能委屈了自己。这三点想统统做到,自然不容易,哪怕知晓自己嘱咐得再多也未必有用,赵徐氏还是要把自己能想出来的事儿全部都和女儿说上一遍。
至于婚礼之中那些个要准备的东西,她更是半点儿不会落下,反复检查了许多遍。尚书府上下经用的婆子丫鬟们,也个个都对自个儿要做的事儿烂熟于心。哪怕是如此,赵徐氏仍旧不大安心,倒是因了这个分了精力,将除夕新年都混沌过去了,万幸祭祖的时候没出岔子,赵尚书也便一笑而过,并不觉得她对长女婚事的重视有什么不妥当的。
到得二月的正日子,赵徐氏更是紧张得前一夜都不曾合眼,又将镇远侯府来迎亲时的每桩事儿都找到了人再落实了一遍,只怕闹出什么不妥当的,叫女婿看着笑话,又不免轻慢了自个儿的姑娘。
赵霜意就坐在旁边,按这边的规矩,姑娘出嫁之前要由母亲再陪一夜的。她把这一切看在眼中,益发觉得心间又酸又暖的。除了自己的婚事,她可真没见过赵徐氏对什么事儿这样上心的啊!
赵徐氏是把她当亲女儿了,也许她从没有发现过自己不是她的赵双宜,而只当姑娘大了,性子有些变化罢了吧?她做出了这样细密周到的安排,当真是亲娘为女儿才会这般操心的。
可过了今日,她就要离开这个家了,赵尚书和赵徐氏对她的百般爱护,从此都是过眼的云烟,再也不能日日享受了。
到了这种时候,她难免要想起赵载德府上的“赵善好”,想来上辈子赵双宜嫁给冀王的时候,赵徐氏也是这样殷殷费心……今日赵双宜会怎么想呢?她看不到赵徐氏为自己的婚事操劳的情形,可她会知道的吧?她会不会也很想念赵徐氏,想念自己真正的母亲呢?
她想着这个,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正在和钱婆子嘱咐事儿的赵徐氏听得了,回头看了她一眼,便突然加快了语速,抓紧时间将话说完,将钱婆子打发了出去。之后看着她,犹豫须臾,突然站起身,到了她面前,伸手将她拥在了怀里。
赵霜意不意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赵徐氏是个文雅有礼的妇人,便是表示亲近,素日也只是拉着她的手说说话,如这般紧紧的拥抱,仿佛从不曾有过。她诧异之下动了一动,赵徐氏却没有放手,仍旧紧紧抱着她。
“娘。”赵霜意的头被按在赵徐氏胸前,温暖柔软的怀抱却把她闷得有些憋气。
“我的儿。”赵徐氏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搂住她的手也在颤抖:“叫娘再抱抱你,从你三岁起,娘就没抱过你了。明儿个……明儿个以后,怕是想见你一面都难了。”
赵霜意原本也有些舍不得她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擅长抢购超市特价鸡蛋烹调红烧肉的中年妇女,不是面前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尚书夫人,可赵徐氏疼爱她和自己的亲妈是一样的啊,几年相处下来,哪儿能没母女之情?听得她声音悲酸,赵霜意也难免湿了眼眶。
是啊,再见一面都难了!这个时代,可真真是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了!只要丈夫和婆婆不同意,想回一趟娘家都是不成的。
元惟扬该当不会为难她,可镇远侯府的夫人,好对付吗?
“娘……”她听得自己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柔软的委屈,她的脸紧紧贴着赵徐氏的怀抱,闻得到她衣裳上淡淡柔柔还带着体温的香气,也许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股香气了……
“我嫁给你爹之前,你外祖母也这么抱着我啊。”赵徐氏的泪水沿着脸颊流下来,落在她的手上,又滑进赵霜意的鬓发里:“我当时也说,只要你祖母答应,我时常回去看她,可嫁了人,哪有那么多时间回去……你外祖母过世之前,我也只回去过二十多次,算上她来看我,母女相见,也没有五十回的。我的儿,你可记得娘啊,我真舍不得你走,可姑娘大了,哪儿能不嫁人呢……”
赵霜意听着,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从前赵徐氏说婚后要注意这个那个的,却从不曾提到过这样动情的言语。
大抵是感受到她哭泣时的呼吸有异,赵徐氏终于松开了手,也顾不上拿帕子了,只用手背擦了眼泪,道:“好了,好了,娘不哭了,你也别哭。做媳妇的不能常回来,没关系,娘去看你就是了。听话,听娘的话,不哭,啊?”
赵霜意点头,也就那么用袖子揩了眼泪,赵徐氏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道:“不成,不能用袖子抹眼睛。娘把你生养得这么好看,若是把眼擦红了,可是不美了。”
“娘!”赵霜意索性站了起来,扑进了赵徐氏怀里。赵徐氏含着眼泪,笑着叹了一口气,也拥住了她:“我的四姑娘要嫁人啦,没事儿,没事儿,姑娘是都要嫁走的。进了镇远侯府,好好和元三少爷过日子,早点儿生个大胖外孙给娘抱,啊?快别哭了,你再哭啊,娘就当你不乐意嫁给他了。明儿他来迎亲,娘就放狗把他咬出去,不许接娘的四姑娘走,成不成呢?”
听着这俏皮话,赵霜意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把脸贴在赵徐氏颈边,啪嗒啪嗒掉眼泪。她不知道若是自己没有穿越还在现代,结婚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抱着妈哭成这个模样,但在目前这个世界里,一定再不会有什么事儿让她哭得这么揪心了。
尤其是想着赵徐氏方才那“母女相见也没有五十回”的一句,她便更加难受。
“娘。”哽咽了许久,她才哑着嗓子道:“我走了之后,你叫堂妹常来陪陪你吧。你说她像我小时候,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有她陪你说说话,或许会快活些……”
赵徐氏叹了一口气,半晌才点了点头:“好,好。你堂妹也是个好孩子。”
赵双宜应该知道怎样才能叫赵徐氏开怀的,赵双宜应该也是不会轻易就嫁人的,这个时候想想,有赵双宜这么一个人,也是真好啊。
☆、第90章 我不记得
大抵是这一夜掉了太多的眼泪,第二日赵霜意直至到了镇远侯府拜了堂坐进洞房里头,都没再哭出来一声。这地方反正也没有哭嫁的风俗,她就这么压着心里的万丈波澜离开,也是无妨的。
她的眼睛始终是酸涩的,泪水什么时候都有可能掉下来,只是她不愿意哭,于是当真就忍住了。
她不想叫赵尚书与赵徐氏看着她再掉哪怕一滴眼泪。和旁的穿越女比起来,她虽然一落地就成了季雪川的复仇对象,可到了如今也没怎么倒霉,反倒在家里头受了父母不少关怀——他们能给她的,一样不落全都给她了,再往前头走,哪怕有多少困难,那又如何呢?总不能比赵双宜做皇后的一辈子还艰难不是么?
她能做到的,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的。既然能过好,就不该再在他们面前哭,不该让他们有哪怕一点儿担忧。
从父亲去祠堂之中祭告祖宗的那一刻,她便下了这样的决心。她不会软弱也不会怕——赵家的祖宗要是真的在天有灵,该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赵双宜,然而哪怕这样,她也希望他们会庇护她。
她也会是尚书府值得骄傲的姑娘的。
婚礼的程序自然是繁杂的,然而赵霜意却没有半点儿怯场。她的动作仪态都如赵徐氏叮嘱的一般合称好看,哪怕是镇远侯夫人在上头看着,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意——还能有什么不满呢,这是尚书府按王妃的标准教养的姑娘啊。便是断了这念头后有些懈怠,可礼仪规矩上也一样是无可挑剔的。
这婚宴办得盛大欢喜,镇远侯府原先还担心有些同站冀王这一边儿的同僚前来祝贺的时候会闹出些岔子来,却不想并没有人这般讨嫌。外加赵霜意行止极得体,连饮酒的动作都从容优雅,酒杯端入盖头又双手递送出来,连最下头的流苏都没摇动一根,杯子里头便已然空了,这实在叫镇远侯夫人朱氏更长了几分颜面——虽然今儿个只有儿子能见到新媳妇的长相,可当初皇后娘娘都看中的人儿,那模样难道还会不好吗?
眼看着儿子儿妇在众人簇拥之下出了厅堂走向新房,镇远侯夫人的笑都快从眼睛里头溢出来了,宾客的道贺声如同一条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将她心里头那点儿痒处挠的极舒服!
然而偏就在这时,一名打扮体面漂亮的丫鬟快步靠近了她,轻轻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便叫朱氏变了面色,悄声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刚刚才传出来的消息,想来也就是一两个时辰前。”
“真是……真会挑时候。”朱氏毫不掩盖一脸不爽快:“今儿是宜嫁娶的好日子,是算过了的,对吧?这么点儿晦气事儿,碍不着我儿福气,是不是?”
“那哪儿能碍住呢,那种人家的事儿,怎么碍得着咱们?”
“别叫新妇知道了。”元朱氏道:“他们两家子从前还不坏,若是叫她知道了,怕她心里头不痛快。过了三天,你叫你娘送些东西过去,也就是咱们老爷和那人同朝为官的心意了。呸,要是换了从前,不碍着那位殿下,咱们才不搭理他们呢!”
“那定然不能叫……叫三少夫人听到的。”丫鬟又笑眯起了眼睛:“夫人今日还是要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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