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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炮灰那些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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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压根不要再想了才对,反正你现在也是喜欢我——不过我还想说,你也不必觉得你对不住她啊。若是换了我是她,我不会迁怒你的。”
“什么?”元惟扬一怔。
“不是你对不住她,是季雪川对不住她。毁了她容貌的是季雪川,毁了她名声的是季雪川,你们的婚事是谁在捣鬼我说不清,可最后要了她和孩子性命的也是季雪川。你便是再不堪,也不过是她一生之中众多痛苦里的一个罢了。便是你不走,你守在她和孩子身边,她就一定能活下来吗?”
“你可以为她抱不平,可以因为季雪川害她牵累了你的孩子而恨季雪川,但她一生的苦,原本就与你不相干。就算没有你,季雪川一样能找到一桩不怎么样的婚事来压她踩她,能害死她和她的孩子。你只是……只是季雪川害她的时候被拖累的牺牲品罢了。难道你当时留在了她身边爱她敬她,她就会快活地过一辈子吗?不可能的,你便是那么做了,也不过是全家一起死在季雪川手上。”
“她的遭遇,根本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只是在两个女人的争斗里头,赔上了自己的婚事和孩子罢了。”赵霜意看着元惟扬,她一点儿也不想躲开他的眼睛:“但若是后来季雪川也遭了报应,而你平安再次娶妻生子,或许连你曾娶过她,还差点儿有了个孩子这件事,你也会忘记的——更何况,你都死过一次了,不是么?”
元惟扬沉默了好一阵儿,然后点了点头,轻声道:“是,或许我会忘记的——现下我不就是又娶了妻么,可你这么说,你们到底算不算一个人呢?”
赵霜意不知哪儿来的念头,她抬起手轻轻在他脸上戳了一下:“你真是喝醉啦,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你不是那个元惟扬,我也不是那个赵双宜,这还有什么好纠结的?你不是喜欢我么?那还和从前一样,好好儿办事,早点儿升官,叫我过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就是了。季雪川交给我收拾——左右她现在也还在想法子欺负我,可我再不会被她欺负啦!”
元惟扬一怔,他看着她,仿佛在想什么,好一阵子才应了一声,低下头,嘴唇小心翼翼碰在赵霜意的嘴唇上。
那一点点温暖,像是黑暗之中的一豆灯火。
喜烛摇曳,轻微爆响。
许久之后,赵霜意靠在元惟扬怀里头,闭着眼却还是不能入眠。她心中藏着一颗种子,仿佛它现在就要破土发芽一般。
在他开始讲述他和她的故事的时候,她也害怕过——若元惟扬只是追思故去的那个人才娶了她,她一生都只能扮演“失忆的赵双宜”了。然而他喜欢的人是她,那她便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他们是夫妻,和那一段孽缘无干的夫妻。先前他们互相怨恨也罢,互相逃避也罢,毫无感情也罢,与他和她都没有关系。
她必须要叫他知道才行,她不是谁的影子,他重生的意义也不是去为了过去的种种纠结于仇恨之中。若是让元惟扬去对付季雪川,难说他会在极端的仇恨之中弄死她的,可她不希望季雪川死。
一个人能受到的最大报应并不是死,而是失去她一切想要的东西,却不能死。若是这么说,季雪川对那个赵双宜还算是好的——若是让赵双宜活下去,无病无灾活一辈子,却只能永远和相看两厌的元惟扬相敬如“冰”的话,那是不是还不如死?
就冲这么一点儿好处,她也不会让季雪川丢了命的。让她活着吧,让她永远也过不上她想要的生活,让她睁着眼,看着她讨厌的憎恨的人活得幸福。
她想着,忍不住又瞥了元惟扬一眼。大概是微微侧头的动作惊扰了他,元惟扬睁开了眼睛,眉心一蹙,低声道:“看什么?快睡吧。”
赵霜意不答他,只依言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若是上一世的元惟扬如现在一般英挺有为,或许那个赵双宜不会嫌弃他吧。若是两个人中间有一个人能耐下性子对对方好一点儿,或许也不至于到了死都不能理解对方……但若当真那样,如今的她,又该怎么自处呢?
有些事,也许一点儿的巧合碰不上,就永远都不对了。可有些事儿不对了,另一些事儿就对上了。
她该感谢那个赵双宜吧,因为这一份感谢,她也该为那屈死的母子两个,做点儿什么。
元惟扬的嘴唇在她脸侧碰了一下,仿佛是无意的。
这一夜宁静安稳,到了第二日早晨,赵霜意睁眼的时候,元惟扬已然醒了。可他并没有起身,只在一边儿含笑看着她。
“你在看什么?”赵霜意突然便觉得脸上漾起了一片热。
元惟扬被她发现,倒也是脸上飞红,只道:“起来吧,去敬了茶,回来再歇息。”
“……难受。”赵霜意抿了抿嘴唇,她想坐起身,可刚一动弹便觉得自个儿像被打了一般,就找不到一处地方是松快舒坦的。
元惟扬一怔,待明白了她哼唧的原因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伸手扶住了她,道:“能起身不能?若实在艰难,我叫人回我爹娘一句,你歇息一会儿……”
“别!”赵霜意连忙收起了耍赖的心思:“不必了,我起来便是。”
她还没托大到怠慢公婆的地步,赵徐氏的嘱咐里头,对长辈不敬绝对是自己找死的行为之一。
☆、第93章 三少夫人
赵霜意起床拾掇自己快得很,丽藻宝荇两个如今都是跟着她的,为她梳妆自然不在话下。若说哪里同往常不同,不过是那少女的发式要换做妇人的髻子了。赵霜意瞥着镜子里头自己的模样,倒是一怔,这少妇的形象她太不熟悉了,几乎不相信那是自己。
“姑娘……哦,少夫人这样也是好看的。”丽藻倒是对她这造型十分自得,宝荇也揣着手在一边儿笑,两个人又挑了匣子里头最华丽的几支簪钗给她戴上,这才扶她起来。
赵霜意临走之前往镜子里头瞥了一眼,只能再摇摇头,妇人的发型叫她觉得自己年龄瞬间增加三岁,好看不好看,那要另说了。
元惟扬换衣裳却是比她快,此刻在外头等她,见她来了外间,眼光一晃,却是一皱眉,伸手把她头上的一根步摇给拔了下来。他身手何其敏捷,赵霜意只觉发鬓被他动了一下,那根步摇便落在了他手里头。
“怎么?”她愣了一下。
“我娘不喜欢蝴蝶。”元惟扬抬手示意——他手中捏着的步摇头上是一朵盛开的芍药,花上栖息一只凤尾蝶,蝴蝶翅膀一晃就颤悠悠地动,仿佛要飞起来一般:“换一根吧。”
他说着,便把这步摇递给了宝荇。宝荇答应一声,回头便去妆匣里头找,好一阵子才取了一支玉兔捣药钗子来,双手奉给了元惟扬。那钗子固然也好看,然而赵霜意这一头上下原本就这一处用了步摇,换了钗子便少了几分意趣。
“怎么不拿步摇呢?”元惟扬瞥见,问了一句。
“其余几支步摇不是碧玉的,便是点翠的,色泽和今日的首饰衣裳搭不上,咱们带来的嫁妆,也不该今日插戴……”宝荇恭敬道。
“……金的,就这么一根?”元惟扬一怔。
“两支,另一支也是蝴蝶……”宝荇垂首道。
元惟扬笑了笑,接过了宝荇手里的钗子,原样儿给赵霜意签着了,才向镇远侯府拨过来伺候他们两个的丫鬟寻烟道:“去问问,给三少夫人准备首饰的是谁,掂量掂量这两支蝴蝶步摇值多少钱,从月钱里头扣,扣够了为止。”
寻烟答应了一声,立时便去办了。赵霜意斜觑了元惟扬一眼,笑道:“三少爷下手也真狠,那两支步摇看着可是值钱的。”
“该,瞎了心思,罚点儿月钱算便宜了她。”元惟扬仍然是笑着的:“都是府里头伺候了十多年的人了,经手这事儿,却连我娘喜欢什么都忘了,没撵出去是爷心好。走吧,是时候过去了。”
赵霜意也不说什么了,元惟扬能这么处置,明显是护着她了。眼瞎心也瞎的下人,就这么吃点儿教训也好。
她想得到,镇远侯府这么多年都是太子那边儿的人,突然娶进来一个她,这看风转舵的意思明白得叫人难堪。总有些人,明明不过是下头的人,却还替主子操着心,想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第一日便叫婆母皱眉,怕也是有的。
然而镇远侯与夫人朱氏倒是好处得很,她和元惟扬一路到了正堂,给老爷子老太太端了茶,那都是笑脸盈盈的,丝毫不为难她。连同先前为了太子妃弄出人命的元惟然夫妇,此刻也都格外温和。
这正牌的公婆兄嫂都是这般了,几位到场的近支叔伯同叔伯夫人自然也可亲起来。满堂一片夸赞声,多半是说太后促成这一桩婚事实在是远见卓识的,也有想拉关系的几位女长辈夸赵霜意生得好看姿态从容的,倒是如昨日婚宴上一般的喜气洋洋。
可赵霜意在这儿听着夸奖,心头却不禁又想起嫁给元惟扬的那个赵双宜来。那时候的她,多半不会得这么多人的喜爱——她嫁进衰败的镇远侯府,非但不如自己一般是这一家子人的希望,反而是雪上加的霜,将元家从悲剧变成了笑话。
她这一走神,旁人尚且未曾察觉,一边的元惟扬却注意到了。他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赵霜意却是一惊,一扭头便看着他,用眼神儿问他做什么。这原本是半点儿暧昧没有的动作,可叫人看来,却是少年夫妇蜜里调油,当着长辈也忍不住碰一下捏一把的意思。
周围几位长辈正看见了这一幕,虽不便开口打趣,却也神知意会,相视而笑。这一份异样,元朱氏在上头也看到了,给丈夫使了个眼色。镇远侯会意,道:“叫他们两个回去吧。茶也敬罢了,给新妇的东西也给全了,放他们小两口子说话去!”
赵霜意被周围的人盯得浑身上下到处都不自在,只是想着赵徐氏一而再再而三叮嘱她不能露怯,死撑着八风不动罢了。此刻听闻公爹肯放了她,当真如鸟出樊笼一般,差点儿便忍不住出一口长气了。忙同元惟扬一道跪下,再磕了头,退出了镇远侯府正堂。
出来了几步,元惟扬便站住了,看着她笑道:“咱们便回去?你想不想到府里各处走走逛逛?”
赵霜意摇头:“早晚是要逛的,今儿个着实腰腿酸困,咱们先回去可好?”
元惟扬倒也不说什么,在前头引路。镇远侯府地方不算大,人丁也算不得多,穿廊过门没一阵子,赵霜意便认出来了这院子就是昨儿他们两个的新房。昨日她进来的时候天已然黑了,盖头底下也看不到多少东西,今日瞧着才发现这院子不大宽敞,却收拾得干净利落,同一路过来那些个花木扶疏的地方全然不同。
“这地方原本便是我住的。”元惟扬见她若有所思,便道:“你若是喜欢花草,今后在院子里种一些也成的。”
“你怎知晓我在想花草的事儿?”赵霜意一怔,看着他问道。
“我不知晓,”元惟扬失笑:“只是去迎亲的时候,见你院子里头种着不少花木,突然想到这么一出,倒也算是心有灵犀。”
赵霜意被他说的有几分不自在,但嘴角上的一点儿笑容却不自觉地浮了上来。
她如今的确不大爽利,回了房中便卸了首饰头面妆容躺下了。这一觉直睡到用午膳,总算是缓过来了几分劲儿,只是睁了眼,却不见元惟扬,问丫鬟,丽藻宝荇两个说不出个所以然,寻烟却道少爷是被北衙的同僚来叫走了的。
“北衙?”赵霜意一怔:“官员成婚,不都有七天时间,可以不去衙门里头么?”
“话是这么说,”寻烟道:“可北衙哪儿是寻常衙门呢。真有先前经手的案子出了岔子,少爷还是得去一遭,走前还叫奴婢待少夫人醒了先伺候您用饭呢。”
“你伺候我?”赵霜意一怔:“我不必去爹娘那边儿吗……”
尚书府里,儿媳妇是得伺候公公婆婆用饭的,两个儿媳妇得全程在一边儿站直了,看着给老爷夫人布菜,难道这镇远侯府规矩不同?
“是,先前大少夫人布菜不若老爷夫人用惯了的嬷嬷合心意,索性也就免了她辛劳,”寻烟殷勤道:“刚才夫人那边也来了姐姐,嘱咐咱们三少夫人也不必去了,就依着大少夫人的旧例便是。”
赵霜意应了一声,才点了头。元惟扬这边儿的饭菜便布在外头的桌子上,待她落了座,才发现这一桌子的菜品都是尚书府里头常吃的,不由笑了笑,寻烟见了,也道:“少夫人您看,少爷还叫厨下备了温清水——他说府里的饭食滋味重,不比尚书府口味清淡,若少夫人吃太咸了怕煞了嗓子呢。少夫人且试试菜……”
寻烟这边给她布菜,那边丽藻宝荇两个便眼巴巴看着。京城之中高门大户的规矩大体上差不多,但每个府邸还是各有些细节不同的,于这些丫鬟,记得镇远侯府布菜的惯例,也是今后她们要做的事儿。
只是那一大盆温水却是半点儿用场都没派上,大概是元惟扬还多事儿地和厨房里嘱咐过,这一桌很有尚书府特色的菜品样样都是滋味清淡的,淡得让人怀疑这镇远侯府里头到底有没有盐。赵霜意口中淡得不像话,却也不好嘱咐寻烟端个盐缸子上来又或者撤了一桌子菜统统去加盐,只能就这么勉强吃下去。
吃得不开心,她神色自然不会十分好,可偏生这时候元惟扬进来了,见她如此,便先添了几分不快:“寻烟,我教你给她涮了菜再用的!”
寻烟吓得一个寒颤,道:“少夫人说,这味道不重……”
赵霜意一抬头,见元惟扬一脸不信,唇角一勾便是一笑:“当真是半点儿都不咸——你也来尝尝啊。”
元惟扬还穿着官服,衣裳都没换,见她招呼,便先到她身边坐了。也不待寻烟布菜,便自取了牙箸动了手,只是他这一口尝下去却瞬时变了脸色,似是不可置信地瞥着寻烟:“府里没盐了么?”
寻烟苦着脸,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赵霜意却忍不住笑出来了。元惟扬恍然,在桌子下头踢了她一脚,才道:“你们都下去用饭吧,不必在这儿伺候了。”
待一群丫鬟都下去了,他方将牙箸照着赵霜意手中一塞:“你来布菜。笑,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怕你吃不惯煞了嗓子?”
“我念着三少爷的好呢。”赵霜意说着,眼神儿在桌上一瞥:“你等等,容我看看啊——也就这个还算有味儿啦。”
她说着,要伸手去给元惟扬布菜,却被他一把按住了手。
“怎么?”
“给我吧。”他抽走了她手上的箸,又道:“你先坐下,我有事儿要和你说。”
赵霜意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倒也依言坐了,道:“怎么?”
“昨儿个,季家夫人没了。”元惟扬道。
“……季雪川她娘?”赵霜意怔了好一会儿,才道:“昨儿个……你今日去北衙,莫不就是这事儿?是她……没得有什么蹊跷吗?怎么这也闹到了北衙去呢。”
元惟扬微微侧头,看着她,轻声道:“她没了自然不蹊跷,病了那么久了,只是有一件事儿……她没了,季雪川那终身不嫁伺候母亲的誓言,是不是也做不得准了?”
“你是……怕她还想……”
“左右那位殿下也没有王妃。”
“她还有三年孝期……”
“王妃才没了不到一年,总得留给定远侯府一点儿面子。”
☆、第94章 归宁之日
赵霜意沉默了很久,突然道:“季夫人说没了就没了,先前连风声都没有半点儿吗?你说这会不会是……是她忍不住了?”
元惟扬原本正忍耐着吞咽一点儿味道也没有的食物,听了这一句,先是迟疑了一下,方道:“该不至于吧,那毕竟是她亲娘。再说了,这三年守孝不碍事的念头也只是我想想罢了,她等得,殿下也不会等……”
“不会等?”赵霜意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你说你记得上一世的事儿——那么,我想问,冀王殿下即位的时候,陛下可还健在吗?那是三年之后,还是三年之内?”
元惟扬一怔,握着筷子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终于,他摇了摇头。
“陛下殡天,新帝即位,自然也有三年的孝期要守。”赵霜意轻声道:“所以谁都得等着,她出了孝期的时间,还比殿下早些。到那个时候……只要有法子叫殿下不嫌她老,她便还有机会。”
元惟扬默默咬住了牙,半晌才冷哼一声:“她有命活到三年之后吗?”
“屋子里的火盆太热了吧,您出汗了。”赵霜意说着,抽出手中的帕子,轻轻擦去他脸上渗出的汗珠:“她当然能活到三年之后了,她那样一个狠心的人,我只愿她长命千岁而生无可恋……”
“如何让她生无可恋?”
赵霜意笑一声,赧然道:“这也要我说吗?我还真没想到。总之,毁了她所有上进的路,让她再没有一点希望报复她讨厌的人……或许这样就好了吧。”
元惟扬看着她,眼神深如墨潭,却是笑了:“俗话当真不错,青竹蛇儿口……”
“俗话还说,量小非君子呢。”赵霜意道:“上一句,我认了,这一句,三少爷可认?”
元惟扬笑着点了点头:“认,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不认?咱们两个便做一对毒夫恶妻吧,那倒也不坏。这世道,做好人想来也活不下去了。”
赵霜意嫣然一笑,道:“我出去叫……叫寻烟端个盐罐子来?这饭菜着实是不大美味,三少爷在外头奔波这么久,总该吃几口合口味的。”
“不必。”元惟扬道:“你坐在这儿,什么东西都合口味。”
赵霜意一怔,脸朝一边儿扭过去,蹙眉红脸,脚尖一提,却是轻轻在元惟扬的小腿上点了一下。这都是夫妇之间调情戏谑的小动作,出嫁的时候赵徐氏特意使嬷嬷同她教导过的。
大家闺秀这点儿情态,既要叫人心头一晃,也绝不能流于下作。这脚上的一碰,若是再配上勾人的眼神儿,那便像是个不检点的妇人了,她须得表现出一副被调笑后羞腆的模样,那才是正道儿。
果然,元惟扬叫她这一脚踢得动了心思,腿一伸便叉住了她的腿:“你踢我做什么?”
赵霜意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儿委屈无辜得她都觉得自己活生生是个绿茶了,方道:“大白天的,三少爷……不能正经些?”
“你这意思,若不是白天,便不必正经?”
“……我不说了!”赵霜意起身便走,元惟扬却也不拦她,笑着看她进了内室。
待他用了午膳,唤下人来收拾了,才也跟进内室来。赵霜意犹背对着他,朝着镜子坐着。元惟扬便走到了她身边,笑道:“怎么了?”
“我想不通,”赵霜意抬眼瞟他一眼:“人人都说元三少爷是个稳重知事的,怎么到了我跟前,不是这般不正经,就是……就还是这般不正经?”
元惟扬一怔,收了笑容,正色道:“稳重知事?你要我这样吗?”
赵霜意侧头看看,笑道:“三少爷要是不笑了,真叫人又怕,又……”
“又怎么?”
“不说了。”赵霜意脆生生断了他的念头——元惟扬果然还是不笑的时候比较男神,不知是不是这辈子过的太苦大仇深了,他好像对笑这个表情格外陌生似的,连肌肉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若是不恭敬地说,他微笑的时候尚且有些温柔,但若是带着调笑的心思,又或者笑得开怀点儿,那便与气质极度不符,莫名还有几分蠢萌了。
“你还是说吧。”元惟扬知晓她喜欢这模样,果然就把住了,再不笑:“快说。”
赵霜意看看他,甜甜地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凑到他耳根旁边,悄声道:“明年这时候我再和你说!”
“你……”元惟扬再要开口,却被脸颊上突然温温软软的一碰,登时便怔住了。
赵霜意扬长而去。一个封建社会的小少年,没被妹子主动亲过吧?真可怜,都傻了。
她估摸着,元惟扬上辈子还是经历过不少男女之事的——毕竟他是闻名京城的纨绔子弟呢,若说他只是斗鸡走马吃喝玩乐半点儿不沾女人,谁信呢?只是这一世元惟扬的名声挺好,昨儿晚上的表现也只能用“有待进一步实践检验”来形容,想来这回他是守身如玉了。
但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肯定没被自家媳妇儿这么亲过。想想上辈子的赵双宜,别说亲他了,大概都恨不得把他打个包扔出去才对。
这前后两世的差别着实不小,赵霜意是点点滴滴都在感受的,而到了第三日回门的时候,连元惟扬都感叹了。
尚书府这一回自然是仔细准备了,好迎接家里头的嫡女首次归宁,虽不说张灯结彩,到底是人人喜气洋洋,里外整饬干净的。这同上一世元惟扬见过的那个尚书府几乎全然不同,待应付了岳父岳母大小舅姨,到了赵霜意房中,他才总算是捉到一个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第一句话便是:“我真想不到尚书府里头是这样的。”
赵霜意一怔:“你先前不曾来过么?”
“迎亲的时候只去了正堂同你的院子。”元惟扬道:“别的地方,我自然不能走动的……至于那一次,不提也罢。”
赵霜意知道他想起什么了,轻轻笑了笑,正要说话,丽藻却进来报了一声:“少夫人,堂姑娘来了,说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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