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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大明女状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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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内,龙涎香袅袅燃着,明明白日,屋内却满是烟雾缭绕。
  杨清笳被龚宽引进门,透过朦胧的光影缝隙,她看见了歪倚在书桌前龙椅上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历史上有名的荒唐君主——明武宗。
  “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厚照闻声张开眼,看见一个女子正跪在地上。
  他微微抬了抬手:“起来吧。”
  “谢陛下。”杨清笳提着裙摆起身。
  朱厚照萎蹭了几下,龚宽立马上前将他扶直了身子,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面前这个绮丽的宫装女子,半晌才哑声问:“你是何人?”
  杨清笳心说朱厚照果真是病入膏肓,明明是他召自己入宫,现在倒是明知故问起来,她道:“民女杨清笳,特为东南空船案前来面圣。”
  朱厚照闻言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那笑声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杨清笳一旁听着十分担心,生怕他一口气儿上不来厥过去。
  “竟是个女子!”他喃喃道:“他竟收了个女子做徒弟,真是……”
  杨清笳没听清他自言自语些什么,只得在一旁默不作声。
  “坐下说吧。”朱厚照念叨够了,便指了指旁边红木椅子。
  身上衣服是龚宽临时让她换上的,说是不能殿前失仪。
  杨清笳第一次穿得这么累赘,草白色的宫装一层又一层,裙摆逶迤,连坐下都十分碍事。
  朱厚照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有些笨拙的动作,眼中终于露出了些符合年纪的活泛劲儿。
  “说说吧,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朱厚照本来对这事没什么兴趣,但自打他见到杨清笳,倒是来了些心思。
  “陛下,从泉州运过来的永福号空船,民女上去检查了一下,在船底的密封舱内发现了十三具已经高度*的尸体,经查证,就是那永福号上的十三名船员。”
  朱厚照问:“谁做的?”
  杨清笳:“所有人均被倭刀穿胸而过,一击毙命,而且在其中一具尸体紧攥的拳头里,民女找到了块碎步片,上面有半个残缺不全的图案,应该是日本某个战国大名的家徽。”
  朱厚照听完未发一言。
  杨清笳等了半晌却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忍不住又道:“是日本人做的。”
  朱厚照“嗯”了一声。
  御书房内三个人均是沉默着,九五之尊阖目如睡着一般,司礼监太监眼观鼻鼻观心,而杨清笳心中则是风起云涌。
  她已经想到了最坏,也是最有可能的结果——朱厚照打算不了了之。
  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没过多久,朱厚照便开口,丝毫不避讳杨清笳:“海上风浪大,当意外吧。”
  “是。”龚宽一旁应道。
  杨清笳心里一凉,司礼监拟完后送到内阁那儿票拟一下,回头这事儿基本可就算定下来了。
  “陛下!”杨清笳倏地起身:“万不可如此不了了之!”
  朱厚照掀开眼皮,看着她。
  “人命大如天,恳请陛下追查到底。”
  “朕乏了,退下吧。”朱厚照摆了摆手。
  “陛下,此案真凶尚未查明!”
  朱厚照有些不悦:“这些都是违逆海禁,私自出海走私的罪民。”
  “但他们也是大明的子民,是我们的同胞。”
  一旁的龚宽见状喝道:“放肆!殿前岂容你胡言乱语!”
  “皇上,我大明的子民,即使犯了罪,也应该由《大明律》来审判,他们不应被倭寇无故屠杀。”杨清笳肃道:“这次是十三条人命,下次可能就是一百三十条,一千三百条!”
  朱厚照撑着扶手费力地直起身,不阴不阳地问她:“你待如何?”
  “民女恳请东渡日本,查出真凶,将其带回大明审判。”
  “你再说一遍?”朱厚照以为自己听错了。
  “民女恳请东渡日本,查出真凶,将其带回大明审判。”
  朱厚照抬手点了点她,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此举何异于大海捞针?”龚宽过去替朱厚照抚着背顺气。
  “民女已有初步的线索,并非全无头绪。”
  “你以为东倭真拿自己当属国?如今他们四分五裂,群雄并起,这些倭寇大多是大名的家奴,他们不会同意我们前去拿人的。”朱厚照咳嗽着摇头道。
  杨清笳道:“民女所指并非明修栈道,而是暗度陈仓。”
  朱厚照伸着头,定定看着她:“此举又有何益?”
  “皇上,”杨清笳道:“如果一个国家,连自己的子民都无力庇护,那还谈什么国威?”
  朱厚照闻言避开她的眼神,偏头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幅大明山水,带着和田玉扳指的手缓缓地攥成了拳头。
  “倭寇在我东南沿海肆虐多年,一次次烧伤抢掠无恶不作,弹丸之地为何敢屡次进犯泱泱大国?因为我等软弱退让,让那番贼以为有机可乘!”
  “住口!”朱厚照狠狠锤了一下扶手。
  杨清笳不仅不退,反而上前两步,铿锵道:“大明自先祖开国百余年,暴霜露,斩荆棘,创下这大好秀丽河山,岂容外贼肆意践踏染指?炎黄子孙两千余年代代相传,同宗同脉,至亲之人不明不白被外族屠戮,我们如何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真相沉入海面永无再见天日之时?法度何在?大明国威何在?百姓尊严何在?我华夏子孙血性何在?”
  “不过区区几个倭寇,你为何耸人听闻!”朱厚照抚着胸,急促喘息着。
  杨清笳怒其不争,似乎那日后的硝烟与屈辱再度浮现在眼前:“日本弹丸之地物资奇缺,却时时蠢蠢欲动,我大明幅员辽阔物产丰富,必遭贪狼环伺!他们今日敢犯我东南边海,杀我同胞,明日就敢兴兵西戮,祸我国家!若我等毫无忧患意识,不教那倭寇贼首伏法,肃清沿海边境,十年内,倭患必定蔓延如同瘟疫!大明与日本迟早必有一战,为何不就在今日,叫这些倭寇明白我大明不是予取予求之地!”
  “你再多说一句,朕就砍了你脑袋!”
  “那就等我说完再砍!”她忿然道:“永乐八年始,成祖五次北征,于斡难河血战鞑靼,于擒狐山刻下‘翰海为镡,天山为锷’的碑文,重创蒙古势力,最终病故得胜之途;正统十四年,瓦剌重兵南进,英宗北伐,身陷土木堡,却仍不悔抵御外侮!正德十二年十月,陛下亲帅骑兵应州激战小王子,大获全胜,随后奔袭千里兵会宁王,这些……陛下都忘了吗?”
  杨清笳双指如剑,遥指南方:“算上永福号,仅半年来记录在册的失踪船只足足十一艘,整整一百二十四条人命,这笔血债,难道不值得我们替同胞讨回公道吗?今日我所言,并非举国之力,只需陛下点个头,我愿身入日本,不擒真凶誓不西还,请陛下成全!”她跪地叩首,哽咽不已。
  朱厚照唇畔翕动数次,却始终无言。
  他眯眼看着那幅大明山水,眼前隐隐约约看见了当初那些铁马冰河,深藏于心中的飒沓驰骋,还有那些遥不可及的梦,只不过这些,都已尽数被禁锢在了这具腐朽羸弱的躯壳之中。
  终究……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朱厚照浑浊的双眼突然湛起光来,他叹了口气,喃喃如垂暮之人:“朕时日无多啦……”
  龚宽忍不住上前宽慰道:“陛下真龙天子,自会逢凶化吉。”
  朱厚照摇摇头,颓然道:“她说得对……朕不是什么明君,没有先祖的文治武功,朕是个不孝子,却不能做个千古罪人。”
  杨清笳抬眼看他,泪沾双颊。
  “去吧——去把人抓回来吧……”朱厚照喘了两声,悲叹道:“你说的那些,朕从不曾忘,朕平生惟愿生在个普通富贵人家,习武从军,扬鞭策马,沙场报国,即便马革裹尸也要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只可惜朕生在皇家,一生为规矩所累,注定要死在这紫禁城的龙床之上了……”
  龚宽老泪纵横:“皇上……”
  朱厚照摆了摆手,叹了口气缓缓道:“杨清笳接旨,朕封你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兼钦差东渡日本追问刑案。”
  她叩首,语声轻颤:“杨清笳接旨,叩谢圣恩。”
  朱厚照又是一阵咳嗽后方才哑声问:“说吧,想带多少人?亲军京卫还是五军都督府?”
  杨清笳摇摇头:“此次并非明火执仗,人在精不在多,臣想请锦衣卫助一臂之力。”
  “行啊,锦衣卫能人千百,你挑便是。”
  杨清笳略作沉吟:“臣所求之人……已被免职,还请皇上恩准其官复原职。”
  朱厚照问:“何人?因何免职?”
  “此人名叫段惟,是原锦衣卫百户,新科会元被杀一案,段百户因助我搜集证据而得罪了顺天府府尹,遭江大人免职。”
  朱厚照对此案也略有耳闻,他倒是现在才知道那案子也是眼前人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让他官复原职吧。”
  杨清笳心中松了口气:“多谢圣上。”
  朱厚照想了想,对着龚宽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
  后者有些诧异地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随即便出了房去,片刻后,抱着一个明黄古拙的长条盒子走了进来。
  龚宽看了朱厚照一眼,对方缓缓点了点头,他便伸手在那盒子里侧拨弄了两下,一阵精巧的机杼声后,那盒子竟“咔咔”几下分解开来,露出了里面的藏物。
  竟是一把宝剑。
  “这把永乐剑,一直跟在朕身边,你把它带着吧,倭刀锋利,必以大明宝剑斫之。”
  杨清笳双手接过,心中一时不知作何滋味。
  她手中的这把剑,曾经代表了中国古代铸剑技术的巅峰,却在八国联军侵华时被掠走,后来几经辗转,流落到了英国,难归故里。
  五百年前的现在,她将此剑握在了手中,手腕轻抖,“锵”地一声拔剑出鞘,一股金铁寒气袭面而来,仿若龙吟虎啸,四方有兵。
  杨清笳抬袖揾干面上泪水,铮然道:“臣——必不辱命!”

☆、第58章 出海

  一艘广船缓缓从青岛村港口驶出。
  今日有风,升起的帆霎时鼓满,倒省去了摇橹的麻烦。
  船头甲板上立着一人;正静静远眺。
  段惟一出船舱便看见杨清笳的背影,他回去取了一件赭色薄披风走过去,披在她身上:“海上风大,别着凉。”
  杨清笳回过身。
  段惟看着她,微怔。
  此番出海东渡,同行之人均化成商贾;她也配合做一身富家小姐的打扮。
  平日里素面朝天的女子,今日一身绀蓝窄袖褙子;同色金绣长裙;梳着高椎髻;脸上画着时下流行的桃花妆;却不似一般女子的那种柳叶细眉;花钿点缀在额头;更显得她眉如远山;眼波深翦。
  “你……”段惟下意识地开口。
  “什么?”杨清笳问。
  “……没什么。”
  气氛一时间有些奇怪;她用手拢了拢披风。
  段惟与她并肩站在一处;两个人都默默地看着远方。
  海面一碧万顷;波澜不惊,上下天光,浩浩汤汤。1
  “抱歉,”杨清笳突然开口:“未与你事先商量,便向皇上请旨让你参与了这次行动。”
  对于杨清笳执着于对自己一板一眼,动不动就道歉这一点,段惟开始是有些生气。
  可对方似乎很习惯于道谢和道歉,时间长了,他只能无奈:“我说过,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愿意帮忙。”
  杨清笳鬓角的碎发随风拂过颊侧,她垂眼看着船头破水而行,“此次东渡缉凶十分危险,并非平时那些普通的案件。”
  段惟侧过头看着她:“这次任务是替枉死的大明百姓讨回公道,无论如何,能尽一份力与有荣焉。”
  杨清笳笑了笑,她发现段惟不知从何时开始,对自己话多了起来,一点也不像刚开始那个少言寡语的冰块模样了。
  “我听赵诚说,你来过日本?”
  “一次,也是因为任务。”
  “很累吧?做锦衣卫。”杨清笳问他。
  段惟眉目深邃,眼尾很长,每当唇角微微翘起时,便有一股冷淡又缱绻的意味,“为什么这么问?”
  杨清笳没有明说,但谁都明白,锦衣卫三个字代表着什么。
  “我们——不是你带的那把永乐宝剑,而是藏在身上的锈铁匕首。”段惟半晌才道。
  杨清笳偏头看着他。
  “同样是手染鲜血,大好男儿总归盼着疆场杀敌,纵使马革裹尸,埋骨他乡……但这个世道始终需要有人伏于暗处,去做那些见不得光却必须要做的——勾当,万人畏惧亦万人唾弃。”他双手拄着栏杆,浅灰色的瞳仁映着朝阳,镀上了一层炽热颜色:“那些看不见的藏污纳垢之地就隐在这秀丽山河的背后……”
  他神色淡淡,语气也是平平常常,却让杨清笳心中一阵五味杂陈。
  “一件事,无论对错,做的时间长了,便不能再回头了。你问我累不累,老实说,”段惟有些茫然:“我并不知道。”
  “很多时候,正确的是结果,却不是过程。”她道。
  段惟轻轻笑道:“这话不像是你说出口的。”
  “我应该怎么说?”杨青家反问:“非黑即白,玉碎瓦全吗?”她微不可查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浅淡的类似笑意的声响:“规则从不会如此简单,想要一个只讲对错的世界,是不可能的。”
  晨光渐盛,远处的幽凉的海水被铺了一层火焰一般的颜色,一小群海鸟呼呼啦啦地从他们头上飞过,瞬间又不见了踪迹。
  段惟从她话中觉出了丝丝怅惘,又夹杂着不合年纪的豁达,“我以为状师最讲对错。”
  杨清笳闻言笑了笑:“不,状师最讲的是‘法’。”
  “看来你心里有一把尺子。”
  “每个人心里都有。”杨清笳侧过身看着他:“这个帝国需要光寒十九洲的明剑,也需要千里不留行的暗刃,你所做的,无论对错,都不应只由你自己来背负,人生在世,总有还不清的债,所有人都在负重前行。”
  他从来没多说什么,但对方似乎什么都知道,那般理所当然,他忍不住问:“你也是吗?”
  杨清笳一怔,须臾后,挑了挑嘴角,依稀是个笑意:“当然。”
  “克允,”她说:“用刀杀人,和用笔杀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些人触犯了律法,不一样的,”段惟否定道:“他们大多罪有应得,你手上没有沾过无辜之人的鲜血。”
  “这世界就是一个圈,因果往往纠缠不清,如何定义无辜呢?”杨清笳似乎在问对方,又好像在问自己。
  段惟想了半晌,却根本说不出答案。
  他想,连杨清笳这样玲珑心思的聪慧之人都无法参透,自己又怎么会知道呢?
  赵诚和一个带着单片椭圆眼镜的男子刚从船舱里出来,便看见了站在船头的段惟和杨清笳,赵诚怼了怼身边人,小声道:“你看看这俩人的眼神儿,好像有戏。”
  “有什么戏?”眼镜男不明所以。
  “我说‘大婶儿’,”赵诚叫着对方的外号,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要不把另外那只眼睛也安上镜子吧,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离瞎没多远了吧。”
  “大婶儿”被他一顿抢白,一点儿也不见生气,慢条斯理地道:“这位杨大人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位状师?”
  “可不是么,”赵诚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揉了揉脖子,一副想不通的表情:“你是不知道这姑娘多邪门儿,胆子大不说,还是个能‘未卜先知’的主儿,破案比吃饭还容易。”
  “这么神?”
  “废话!你见过女的当状师的?你见过女的一下就当上正四品官的?”赵诚撇了撇嘴,一张娃娃脸上满是感慨:“她要是哪天突然说自己是男的,不,她要是哪天突然升天成仙,我都信。”
  “大婶儿”越听越玄,到最后一句就剩下哭笑不得了:“杨姑娘是这次的钦差,咱们所有人都得听她的,你别瞎说!”
  “我哪敢啊,我要是开罪她啊,头儿第一个收拾我!”赵诚想起段惟冷着脸,派他去朝廷几个道貌岸然的老臣家里听墙角儿的经历,简直不寒而栗。

☆、第59章 会议

  是夜,繁星满天。
  船舱里灯火通明,中央的四方大桌上铺着一卷打开的程图。
  六个人围在四周;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在了站在堵头的女子身上。
  看着众人盯着自己,杨清笳想起了以前律所里开会的场景,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此次行动突然,还未来得及与诸位详说,所以在研究这次行动细节前;我先做个自我介绍。”
  “我姓杨,名清笳;‘清笳去宫阙;翠盖出关山’的那个清笳;是这次奉旨东渡日本缉拿杀害我大明船员凶手的钦差;理论上我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杨清笳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拄在面前的桌上;神情肃整:“这次行动;我们有两个任务。第一;是破案;第二;是缉凶。术业有专攻;我是个状师,所以破案的部分交给我;至于缉凶,我相信段百户与诸位是一等一的行家,还要仰仗各位。”
  被点名的段惟没想到杨清笳会是这样一番简洁直接的开场白,他微微一怔,随即也打了官腔回应道:“杨大人客气了。”
  她道:“段大人不介绍一下你这几位得力干将吗?”
  段惟闻言道:“赵诚你认识很久了,就不用说了,他旁边的是沈莘,进士出身,后来入锦衣卫,曾在日本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精通日语,是个文武全才。”
  被提到的人立即朝杨清笳友好地笑了笑:“杨大人好,我是沈莘。”
  “你叫他‘大婶儿’就行了,我们平时都这么叫的!”赵诚插嘴道。
  沈莘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杨清笳用日语对他说了一句“晚上好”,随即又道:“出门在外不必多礼,叫我清笳就可以了。”
  “原来您会说日语!”沈莘有些诧异。
  杨清笳笑道:“见笑,只会这一句。”
  段惟指了指赵诚对面的那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左边的这位叫曹雷,右边的叫曹霆。他们二人都是锦衣卫里的一等一的高手,曹雷最擅潜行密探,曹霆出身‘朵兰三卫’,擅长弓|弩火器。”
  “锦衣卫果然藏龙卧虎,失敬了。”杨清笳赞了一句。
  曹霆脸有些热,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揉揉鼻子。
  曹雷却是冷着一张脸,连眼皮都没抬。
  杨清笳并未在意曹雷的态度,她朗声道:“此次东渡缉凶,行动代号为‘庆父’,但注意,我们并不是要斩首,而是要活捉凶手。相信大家登船之前对此事也已经有一定了解,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赵诚第一个问道:“咱们为啥不直接查出凶手,就地杀了,非得费劲把他弄回来?”
  其实杨清笳大可以用皇上下的圣旨来搪塞,然而她却没有,还是解释道:“杀个把人容易,但我们要的,是以国家的名义让凶手伏法,简单说,就是杀鸡儆猴。”
  “那又为啥要隐藏身份,装做商贾呢?”赵诚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家丁衣服,十分怀念帅气英武的飞鱼服。
  沈莘扶了扶挂在耳上的单片眼镜:“这样该是为了防止大明和东倭之间因为此事出现什么纠葛,毕竟我们此次要捉的是割据一方的战国大名,身份特殊,稍有不慎,会给朝廷带来不小的压力。”
  杨清笳听沈莘条理清晰地解释完,点了点头:“小沈说的没错。”
  沈莘腼腆地笑了笑,一直未做声的曹雷抱着肩膀冷声问:“方才杨大人说缉凶交给我等,那我倒想问大人一个问题。”
  段惟蹙了蹙眉,刚要开口,却被一旁的杨清笳拦住,后者道:“什么问题?”
  “缉凶之时,如果你的指令和我等所做判断相左,要依谁?”
  “曹雷!”段惟低声警告他。
  杨清笳暗地拍了拍他的小臂,示意无妨,她见其余几人均看着自己,一副等着答案的表情,便气定神闲道:“当然是听我的。”
  曹雷终于忍不住从鼻孔里发出一声略带蔑意的哼声:“仅仅六人便去日本抓一个战国大名,这原本就是个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活计,如果再让一个不懂战术的女子指挥,能不能抓到人先不说,恐怕保命都难。我曹雷不怕死,但不能让我和我兄弟死得不明不白!”
  “哥……”曹霆拽了拽他,对方却丝毫不收敛地直直盯着杨清笳。
  杨清笳忌讳别人拿性别说事,她强压着火气,道:“本官是奉了皇命的钦差,此次行动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大明,你们都是锦衣卫中的精英,是大明的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服从国家的命令。”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能耐?”
  杨清笳看了眼段惟,道:“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你们的上司。从上船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个团队,也是即将要在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我欢迎任何人提出任何异议,但决定权只能在我手上,如果六个人六个做法,那才真的是必输无疑。”
  她在在座众人脸上扫了一圈,肃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也不在乎你们对我能力或者性别有何不满,这次事关国家,事关日后边海倭患,我丑话说在头里,不服从命令的,莫怪本官军法处置。”
  曹雷原以为杨清笳是靠着什么歪门邪道才蛊惑了朱厚照,却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削的女子被他一番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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