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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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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牛角断裂,熟悉万分,正是镇西军的军营。
“啊……饶命啊,饶命啊!”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还没等花无渐有所反应,就听到了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移步过去,看到了那个令得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正面无表情地拧断几人的手脚。现在的叶挽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在场却没有任何人会因为她的年纪而小看她,因为她的举手投足无一不在告诉别人自己不好惹。
一道灵光在花无渐的脑海中闪现,他知道了,他理解了,原来是这样。花无渐苦笑一声,无力的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原来这个叶挽,真的就是那个叶挽。正如花无渐不是属于她那个时代的人一样,叶挽从一开始,也并不是属于他们大燕那个时代的人啊。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一个虚空飘渺的声音在花无渐的脑海中响起。
“你是谁?”现在的花无渐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惊吓到他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却又无比的顺理成章,现在即便是告诉花无渐叶挽本质是个男人,他大概都不会惊吓到哪里去了。
他眼前还在上演着叶挽面无表情地揍人的一幕幕,花无渐却没有办法让自己栖身于其中,无力万分。
“哎呀,我都不嫌弃你给我的馒头,你居然还问我是谁?”那道声音有点调皮,就像一个玩世不恭的老顽童,在花无渐的脑海中蹦跶来蹦跶去。“既然你有恩于我,那我自然也要想办法满足你的心愿,怎么样,开不开心?”
我开心你妈个大头鬼!花无渐面无表情的把一句骂人的话给憋了回去,又听那顽皮的声音喊道:“你不是受情伤了么,那我就让你满足一下心愿,跟你的心上人接触接触,有什么不好吗?话说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也是可以跟我说说的。”
“我想把馒头收回来可以吗。”花无渐冷笑。
“……”那声音好像是被噎了一下,随即又咋咋呼呼的喊道:“怎么怎么,送出去的馒头泼出去的水你没听说过?难道你这几天不开心么,别以为我没有眼睛就看不见啊!我告诉你,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走。”
花无渐好整以暇地抄着胳膊,一点都不想接那声音的话茬。早知道这一出都是躲雨的那天那尊破烂佛搞出来的事情,他必定是不会进那破庙的。虽然该死的很不想承认这几天过的确实很开心……还看到了无眠不为人知的经历。
“……你这倒霉孩子,一点都不识情趣。”佛祖吐槽。他叹了口气又道:“现在给你两条路走,第一,阻止你的心上人,第二,不阻止你的心上人。”
“这两者有什么意义和区别么?”花无渐问。这佛祖不知道是在搞什么,讲的完完全全都是些废话。
“咳咳,我还没说完呢就被你打断了。你知道有种天机叫做因果循环么?你如果阻止了你的心上人,那就可以让她避免一死,如果你不阻止她,那她就会被炸弹炸死,懂吗?”
“所以?”花无渐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他实在没有想到叶挽的生死最终有一天还会掌握在他的手里,就像是站在黄泉河畔的指路人,往左走是死路,往右走则是生路,而这个选择权,却是看他。“死了如何,不死又如何?”
佛祖不满他淡定的样子,普通人碰到这样的情况不是应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的感动的无以复加的么?怎么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就成了这副死也行不死也行的态度,让他一点都没有成就感和满足感。
他顿了顿道:“死了,那她就会去你大燕,就跟你这半辈子所经历的一样,与她相识,相知,却被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小老鼠打断了相爱的过程,被人捷足先登。不死,那她就能够活着留在她的世界里,彻底的从大燕的历史上消失,不会遇到你,更不会遇到那只小老鼠,不过她拥有了生的希望,你懂得。不过无论你最后如何选择,我还是会恪守本分的将你送回去的。”
懂的,懂什么呢?花无渐冷笑了声。
上天最喜那种掌握戏弄人生的感觉,古往今来一直如此。这家伙若是想要嘲笑他,那倒是用不着如此拐弯抹角,因为无论叶挽死或生,似乎都跟他没有缘分。
他与叶挽相识在云州的赌坊里,那已经穷极了他一辈子的运气,他就像是一株风雨中飘摇的白杨,从死到生,从生到死,从来没有一刻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
他幽幽地抬起头,缓缓道:“那我就束手待毙的坐着好了。”
“什么,什么?!你居然想要你的心上人死吗,你怎么会这么想,剧本的套路不对啊!”佛祖咧咧嚷嚷地喊着,“你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大公无私的选择让叶挽活着,放弃她去大燕的机会么?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导演导演,我要求换剧本!”
花无渐没有理会它的胡言乱语,只是嘴角挂着浅笑,斜眼看着远处正装模作样的把人的手脚拧回去的叶挽,眼波温柔:“即便与我无缘,我还是想要再一次看到无眠开心的笑容。与其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留在这里,倒不如……”
“自私自私,太自私了。”那佛祖的声音像是吃了屎一样的难受,欲言又止地叹了好几口气,“算了算了,随便你,如果你硬要这么做的话我也没话说了。你这个……唉。”
不管他要说什么,花无渐都没有那个心思听了。他默默的站在一边,耳边还萦绕着这个一点都不像佛祖的佛祖碎碎念的声响,配上眼前的小叶挽那张淡定的脸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却又让花无渐觉得十分心安。
自私就自私吧,他只想再多看无眠几次呀。
虚空中,花无渐的身形逐渐变得透明,慢慢的与背后的景物融为了一体。
叶挽刚刚应付完前来查看情况的万夺将军和一脸意味深长的赤羽,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朝着花无渐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什么都没有。难道她刚刚的所作所为都被暗中的某只眼睛看到了不成?叶挽想了想,无视了手背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没有办法发出半点声音的昏睡过去的新兵们,微微勾起嘴角。
还以为自己被炸弹炸的死透了,没有想到老天又重新给了她一次再生的机会,真是美滋滋。
另一边,花无渐终于从睡梦中惊醒,他穿的便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短短的梦中他看到了多少东西。
叶挽早就已经醒了,正沉默的坐在沙发边上擦拭着自己小巧黑亮的手枪。她正琢磨着晚上出任务怎么说服花无渐不要跟着自己一起去,却见他眉头一会儿紧皱,一会儿舒展,像是在做什么噩梦。半晌他悠悠转醒,叶挽才缓缓道:“醒了?晚上……”
“我知道。”花无渐乖巧地点了点头,看向叶挽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在这里等你,哪里也不去。”
“……”叶挽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这话怎么听起来感觉怪怪的?不过也好,省的她浪费口舌。“恩……”叶挽应了一声,点了点头,“以后有什么安排等我回来再说吧。”
“好,”花无渐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不知怎么的叶挽总觉得他的笑容中透着一些悲伤,还有一些欣慰与窃喜,当真是个矛盾的载体。
“我等你回来。”他说。
无眠,咱们回到大燕再见吧。
☆、第516章 楚宓
我叫楚宓,是威远将军楚穹苍的女儿。同时也受圣恩荫蔽,被高祖陛下封为大燕的慧嘉郡主。
我的前半生顺风顺水,几乎没有受过任何挫折,可以说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父亲疼爱,母亲宠溺,还有军营中数不尽的哥哥叔叔伯伯们保护,是为楚府的掌上明珠。
虽我从不曾认为自己名声大噪,像传闻所说的那般文采斐然,蕙质兰心,但是却从有些人趋之若鹜的涌上楚府,觉得能够娶得如我这般的女子为妻才不会变成人生的一大憾事。男欢女爱,从来都是男子贪欢,女人索爱,只能说是各取所需罢了。
世人常以为我应当匹的上当世无双的荣华富贵,却不知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或者应当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是情,是爱?或只是像燕京所有的名门权贵千金一般,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入门当户对的一家,从此相夫教子,再无自我。
我想要的是什么呢?
在我及笄那年,有两位皇子同时向父亲求娶了。
一位是献王萧天筑,另一位却让我有些惊讶,竟然是小时候常常跟在后头喊我姐姐的萧天鸣,他从十岁起就时常混迹与父王的军营当中,据说本身即是武痴,且喜兵道谋法,就连父亲也常常夸赞萧天鸣说他是可造之材,若是能够专心习谋日后必成大器。
不过彼时的萧天鸣不过才十四岁,比我还小了一岁,据说向父亲提亲之时他还羞的满脸通红,语无伦次。
萧天鸣生有反骨,天生和那些兄弟们不对付,否则也不会以稚龄远走陇西,整天伏在父亲的军营里了吧。他应当是看到献王求娶,所以才会想也不想的同时对父亲提出,只是想要跟这位兄长作对罢了。
我还记得萧天鸣第一次被父亲带回到楚府来,神色不善的上下打量我的模样。不只是他,我同样也讨厌自己这样远播的艳名,惊人的样貌,若是可以,我宁愿自己从一开始就只是父亲一个普通的女儿。
当时他们在求娶之时,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呢?我已经不太记得了,似乎心中只充满了万分的惊讶。毕竟若是普通权贵也就罢了,对方两位都是皇子,甚至其中一人已然封王。我对自己的未来半点把握也无,只剩下一头的茫然。成亲到底是什么呢,成亲有什么好处呢,难道我最终也会沦落到呆在那后院之中,感受着那所谓的男子贪欢,女人索爱吗?
父亲告诉我,最终选择了献王答应了他的求娶之时,我的内心毫无波动。就好像是告诉我今日的晚膳不回来吃了,只有我跟娘两个人吃了一样的平淡。我的一生没有目标,没有未来,现在这一切对我来说也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生活而已吧。
父亲问我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我摇摇头。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想法,因为对我来说无论是嫁给谁,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位献王萧天筑也算得上是英俊倜傥,风流潇洒,看上去温文尔雅,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即便我心中对早就熟悉非常的鸣弟弟更有好感一些,也架不住他比我还要小一岁的事实。
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鸣弟弟,听父亲说他是回燕京去了。
真是遗憾,还没有来得及跟他好好告别,不过也没有关系,到时候嫁去燕京,我们还是能够再见面的。
此后,经历了一系列的提亲过程,娘亲告诉我女子出嫁之前要好好的留在家里绣嫁衣。我想,是我绣出来的嫁衣,必定当得流光溢彩,万众瞩目吧?我埋头在家绣了三月,费尽心血,当一件只能用华彩炫目来形容的嫁衣成品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难受极了,内心的空虚根本没有办法被任何大红的喜气所填满。
我的一生到底是什么呢,就是这般简单吗?
我想反悔,却又不知道从何悔起。堂堂威远将军奉若至上的掌上明珠,到头来也逃不过燕京权贵千金的宿命。
接下来的一切是无比的顺理成章,我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千里迢迢地嫁入燕京,十里红妆,华盖满地,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是按照郡主的规制所办,绵延弯绕,在燕京外头的红毯上仿佛一条扭动的红蛇。它若是能够得知自己今后的宿命,想必也会怪我,为什么不救一救它吧。
我连自救都无法,又怎能救它呢。
献王府在燕京最繁华的内城中,多少人穷极一生也没有办法踏进内城半分,我却在这一日入主其中,成为了仅次于燕宫之下的献王府的女主人。道贺喜庆之声不绝,我也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嘴角,被礼炮的炸响声所感染。或许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不堪。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我与萧天筑成亲之后,日子过得十分平淡普通,就像是所有成亲之后的人家一样。萧天筑温文尔雅,与我相敬如宾,就连在床事上都是恪守本分,从来都不会弄疼我半分。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能够被夫君仔细贴心的呵护,就已经是一个女人一生最幸福的事情了吧。
我与萧天筑安心平淡地渡过了近十年,几乎所有场合都出双入对,引得不少人的艳羡。再见鸣弟弟之时,他也能够恭敬本份的喊我一声大嫂,高祖陛下与皇后娘娘待我更是如亲女一般,我大抵算得上是燕京最幸福的人了。这样的日子终于在我二十六岁生日那天被打破了,下陇西巡防的萧天筑突然在回来的那天对我说,要迎娶一位侧妃。我怔愣了半晌,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应当十分幸福的女人了,萧天筑的私生活也十分检点,没有妾室通房。不过看来这仅仅是我的期盼,并不是事实,该来的终将还是要来的。我只是怔愣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为夫君的后院开枝散叶向来是作为主母的本份,我也不例外的。
对方是云州知州的千金,也是正经人家的嫡女,我自然不该有其他的怨言。
王爷的侧妃同样是有品级正儿八经娶回来的,在成亲那日我终于见到了那位姑娘,真是如花似玉倾国倾城啊,且正是风华正茂的二八年华,水灵灵的人儿,放在后院中也是那般的赏心悦目。她正儿八经地跪在地上给我斟茶,我以为那会是个安守本分的姑娘,但从那带着火焰的眼神当中,我才蓦然发现自己的好日子差不多也该到头了。我面带微笑的接过茶,给她封了红包,还听她大大方方的喊了一声“姐姐”。那一声姐姐,就好像是我的梦魇,直到后来我也难以忘怀。
再之后,因为萧天筑有父亲的帮助,顺理成章地在高祖伯伯驾崩之后坐上了那张龙椅,我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大燕母仪天下的皇后。可是我的心里啊,为什么还是那么冷,那么空虚,就好像这不应该是属于我的未来呢。
果然,当午夜梦回,发现自己的噩梦成真之时,又是怎样一副可怕的场景?
父亲被指通敌叛国,整个楚家锒铛入狱,就连楚家军百万雄师,当初无比风光万众瞩目盛名在外的楚家军,现在也不得不背上了叛军之名。所谓树大招风,我素来清楚,却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仅仅是在我封后的半年之后。父亲通敌的证据太简单了,不过就是几封小小的书信,若是换做平时根本就不能够被称作是证据,萧天筑却毅然决然的大义灭亲,将父亲押进了天牢。
当一个人想要你死的时候,你无论做什么都是做的。
我现在才知道,或许萧天筑从一开始娶我就只是为了楚家军的兵权。可惜无论是父亲,还是娘亲,亦或是我自己,就好像一个个睁眼瞎,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他的真面目。我去求了萧天筑,彼时他正欢天喜地的搂着已经被封为贵妃的曾如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叛国重罪,求情者一律按同罪论处。”
我没有哭,只是平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我知道当萧天筑真的忌惮楚家的时候,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成为他网开一面的理由的。怪只怪我们当初识人不清,又或许,即便当初嫁的人是鸣弟弟,只要楚家存在一天,这样的事情还是会再发生一次的。
我被打入了冷宫,甚至都不知道萧天鸣为了帮楚家求情,被萧天筑贬去陇西的事情。仔细想想,母家外戚背国,皇后被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只是不甘,凭什么曾如水能够作为新后趾高气昂地走到我的面前来,对着我说:“姐姐,陛下的江山定了,还要多亏了你和你背后的楚家。你虽是聪明,却从来都不了解一个帝王的内心,要怪只怪你楚家实在太过树大招风了吧。”
凭什么不能责怪作恶之人,还要无辜者出来抵挡着场无妄之灾呢。
我不知道能做什么来帮助楚家,或许我就不应该出生,或许如果我是男儿,楚家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天气真冷啊,就跟我的心一样。
我在冷宫住下了,每日只有一餐饭食,冬季只有一床薄被,外界的消息我根本无从得知,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出去,只有活着才能再次见到楚家的人。
带着这样的信念,无论夏日闷热,冬季严寒,我竟然硬生生地挺了下来。曾如水没有再来,或许她也知道,现在的我已经对她构不成威胁了吧。可是我呢,我又到底能撑多久呢?
我想父亲,我想娘亲,我想楚家军的叔伯们,我想回到当年无忧无虑的日子。我甚至……想死。
中秋那夜,理应是一家团圆的日子,我却与楚家军的所有人都阴阳两隔,爹娘生死未卜。我不想活着了……在我丧失了所有生的希望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我等待了一辈子的人,能够满足我对未来所有遐想的人,弥补我空虚的一生的人。
他浑身带伤地从冷宫高高的围墙边上翻身进来,摔落在我的面前,头顶就是高悬的圆月。刺鼻的血腥味从他身上冲出,直冲到我的鼻子里,但他嘴角却带着笑容:“不好意思,打扰你看月亮了。”
怎么会有这般无稽搞笑的人?明明自己伤重快死了,却还笑眯眯地对我说打扰我了。我失笑,鬼使神差地进屋去,将自己仅有的几条浆洗的发白的衣裙撕碎了给他做绑带缠上,还分了自己的晚饭——一个馒头给他。我局促的将馒头在手中捏了捏,却看他毫不在意地将它几口吞了。
“太谢谢你了。”他说。
我从前也见过他,他是西秦被押在大燕的质子,只是今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浑身带伤。不过我也不想知道,在冷宫里住了两年,我只想要找个人能陪我说说话,无论对方是谁。
他就这么在冷宫住下来了,就像是一道出现在黑暗中的光,让我本能的想要抓紧。
女人对于长得好看的人天生就会拥有好感,我也一样。甚至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接下来的一切发生的就那么的顺理成章。前半生寻找不到的激情,我偏偏就在这个人的身上找到了,他热情,激昂,像是一座带火的铜像,只要往那一站就能将我融化。
他没有问我是谁,我也没有问他是谁,带着一股禁忌的刺激之感,在冷宫中绽放了一朵朵名为情欲的花朵。
不仅男人可以贪欢,女人同样也可以。至于那什么爱不爱的,太过奢侈,只有无比幸运的人才能够拥有了。
他武功很好,伤好之后也没有离开,时不时的出宫去带一些新奇好玩的东西和食物回来,甚至还想把我也带走。
我要走吗?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太恐惧了,我不想再接触,所以我拒绝了。
我看出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对我欲言又止。但是我希望他能够理解,什么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就像是一只坐在井底的青蛙,只要拥有自己头顶的一片天空我就能够满足了。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他说。
“好。”我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他要去哪里,他跟我不一样,他还有未来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他,大概是要回西秦去了吧。
“你……等我来接你。”他认真地看着我,“等我娶你。”
我笑了。我一个嫁过人被休离的弃妇,有什么资格能够成为别人的妻子?“好。”不过我还是点头答应了。
他离开之后,我的日子又回到了原先的样子。吃干冷的饭菜,穿单薄的衣衫。
可是我却发现我怀孕了。
跟萧天筑十年了都没有半点消息的我,竟然在冷宫中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怀上了孩子。
我再一次被茫然所袭击了,同时又涌起了新的喜悦。这个孩子是意料之外,却又带着我无比的期待,我一定要将他生下来。可是他的存在又太过危险,萧天筑怎么会允许他的存在呢?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努力的隐藏着他的存在,心中却无比恐惧,总不可能直到他生下来我也不让任何人知道吧?在我惶惶度日临近生产的前几天,父亲的旧部终于想到办法联系到了我,我的心也安定下来。
生孩子好痛,我却一点都不害怕。看着那带血的皱巴巴的瘦皮猴子,我终于像是看到了光。
楚弘告诉我,父亲死了,楚家军也没了。我愣了一下,依依不舍的把还没到我手里一炷香时间的孩子交给他:“带他走,离燕京远远地。”我说。他不能留在这里,否则只会引来无休无止的追杀。我有办法能够隐藏他存在的痕迹。
“可是小姐?”楚弘不赞同的看着我。
我说:“我迷茫了一辈子,终于找到了希望,请你帮我抚养他长大成人,看着他娶妻生子。他已经是我的全部了,我不能够再失去他。”名字……我笑了笑,“就叫回吧。”虽先前替他取好了名字,不过能不能用上还是两说。“回儿,回儿,娘亲在未来等着你。”我摸了摸他还没长头发的脑袋,心中酸涩非常。
人生在世,能够有所依赖,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一直到我在房梁上套好了白绫,我心中想的都是我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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