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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科举-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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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皓文一咕噜坐起身来,从门缝往外望去,只见两个健壮的男人打开院门,不知去哪里了。
张皓文来不及叫醒两名捕快,从空间里摸出增强晚上视力和行动敏捷度的灵水一饮而尽,飞身跟了上去。
这村子里树木葱葱,晚上能看清楚的他想找地方藏身并不困难,那两人走得很快,一边走一边说着:“……官兵不敢……她还关着呢……”
他们抓了一个人质?!张皓文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多。谁知没走几步,成片的树影忽然消失了,眼前是一片空地,空地上站着密密麻麻装束奇怪的人们。
他吓了一跳,赶紧躲在最靠边的几棵树后,悄悄往前看去,只见那些人围成一圈,举着火把,一个个都是满脸愤怒,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火把圈的中间站着一名老人,这老人大约五六十岁年纪,手持弯弯曲曲一根藤木杖,头上披着色彩鲜艳的绣花头巾,还插着一溜银簪子,两个硕大的耳环垂在肩上。
她转过头来,张皓文惊异的发现,她原本就沟壑纵横的脸上,纹满了青色的线条,让她的脸看上去有几分神圣,又有几分狰狞,张皓文虽然自觉胆子不算小,但是乍看之下还是吓了一跳。
这老人稳稳站在一堆火前,把木头藤杖高高一举,闭上两眼,晃着头不知道在念诵什么。那两个银耳环和她颈前一层层的银项圈叮咣作响,四周人们的话音马上就在这金属撞击声中减弱下来。他们开始躬身,跪下,对着那老人安静而整齐的不停叩拜。
“先祖呀……”那老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极低沉,又暗哑:“……引来这灾祸的汉人,该受到惩罚!我们的族人献上祭品,保佑……保佑我们……”
老人的藤杖呼一声从火堆上划过,那火焰蹭蹭烧的更烈了,老人挥动着藤杖,忽然往张皓文的方向一指,张皓文手脚冰凉的站在那里,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难道他被发现了吗?他一动不敢动的站在那里,就在这时,他身边的树丛沙沙作响,一队人从那里钻了出来。
张皓文终于松了口气,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那一队人在最前头的,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儿!
这女孩儿的穿着打扮和村民截然不同,一身剪裁合体的蓝色缎子袄裙,只是衣裙已经脏了,原本扎成两个羊角髻的头发也有些散乱,清秀的小脸满是泪水和泥污,她惊恐的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一群奇怪的人。
老人的藤杖对她一指,仿佛知道要发生什么似的,这女孩在片刻沉默之后,忽然张开嘴大喊起来:“救命!救命呀……”
这孩子到底是谁?张皓文来不及多想了,只知道自己必须得想办法把她救下来。他故伎重演,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到了空间里,飞奔上山挑了一只看上去颇能唬人的色彩斑斓的大鸟,一把把它裹在白玉网里带进了现实。
空间里的动物都性情温顺,但这鸟刚才还在觅食,现在一把被张皓文揪了出来,一脸茫然,不情不愿的瞅了张皓文一眼,长长的鸟嘴晃了晃,忽然叫道:“嘎……”
鸟的叫声非常响亮,张皓文趁势把手一伸,那鸟冲着黑暗中唯一的一个光亮之处——那一堆篝火就飞了过去,在火焰上不停的盘旋着。
“神鸟!”众人的眼里充满了崇
敬和恐惧,纷纷又开始磕头。
手举藤杖的老人一辈子做法祷告,大概从没有收到过这么好的效果,一时间也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喃喃道:“祖先的神灵降临了……”
张皓文正转着圈的靠近女孩被拴住的那一棵树,想着怎么趁着混乱把她救走,谁知道这回的鸟却没有上次那么配合,它好像被这些村民吓到了,四处寻找着熟悉的人——张皓文。
当它看见张皓文的一瞬间,它马上就冲过人群飞了过来,然后,兴高采烈的落在了张皓文的肩上。
张皓文这时候离那女孩只有咫尺之遥了,他甚至已经掏出一块磨得尖利的石头,准备解开女孩手上的绳索,结果下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他不仅暴露了自己,计划也泡汤了。
还好,那鸟欢喜的落在张皓文的肩头,这让这群人对张皓文产生了一种敬畏,至少,他们暂时没有把张皓文当做敌人,张皓文灵机一动,想到,或许自己可以装成神鸟的化身,让他们把女孩放了,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该说什么?乡亲们……?张皓文有点不太确定自己应该怎么称呼这些奇怪的村民,但是当他就要开口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怎么称呼并不重要,他虽然能听得懂他们说话,但是,他并不会说他们的话呀!
第38章 她是谁
见张皓文迟迟没有动静, 几个年轻的村民脸上恭敬的神色渐渐褪去了,面目重新变得狰狞起来。那个手持藤杖的老人见状也皱起了眉头, 手举藤杖一步步的走向张皓文。
张皓文努力抑制着自己想要后退逃跑的欲望。虽然以他现在的本事逃出这个村庄不是特别困难, 但首先眼前这个女孩肯定就要丧命了,其次和他同行的两名捕快还在村头的屋子里呢!
眼看老太太那画满了青色纹路的脸离他越来越近,张皓文急中生智,扯开嗓子学着那鸟儿方才的动静高声叫道:“嘎……!”
这一声吓得向他靠拢的村民都停止了脚步,趁此机会, 张皓文一步跨出树丛,而那只鸟还稳稳站在他的肩上。他两步走到蓝衣女孩身边, 用手指了指她,然后,指着火堆摇了摇头。
既然是神鸟的化身,那说鸟语不就成了?反正他们也听不懂啊!张皓文虽然一脸镇定,但两条腿却在微微打颤。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对他这一人一鸟的信任度能有多少, 但是, 为了增强效果, 他高高举起双手, 学着那老太太的模样,使劲的边比划边道:“嘎嘎嘎……”
谁知, 那老人看着张皓文抬起的双手,目光却忽然间变了。张皓文发现,她的目光直接定格在了自己左手腕上。只见她忽然把手中的藤杖丢在了地上,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走来。
张皓文心里头电光火石般闪过了好几个念头, 最后方才意识到——镯子!让这个老人如此激动的,应该不是别的,而是他手上套着的那个银镯子。
这时老人已经走近了,张皓文听见她嘴里念叨着:“阿绫……阿绫呀!”
张皓文并不知道这老人口中的阿绫到底是谁,他只是觉得,自己现在绝对不能退缩,于是,对着老人那复杂而充满期盼的眼神,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方才火堆旁围着的村民们都在渐渐靠拢,聚集在了那堆燃烧的火焰周围。蓝衣女孩被人推着挤着,已经快和张皓文两个人靠在一起了。趁着人们议论纷纷的功夫,他转头低声对那女孩说道:“别怕!”
女孩方才双眼中溢满的惊恐之色此时已经褪去了大半,眼前这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孩穿着一件月白色长衫,跳动的火焰照耀着他如玉的面色和深邃的眉眼,他肩上停着一只色彩斑斓的怪鸟,可他眼中却带着一点微微笑意,让她觉得分外安心。
女孩喘了口气,也不再徒劳的哭泣和挣扎,靠着树干恢复着体力。张皓文则面对着走到自己对面的老人,再次指着女孩摇了摇头。
“阿绫?你想让我们放她走吗?”老人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的瞧着张皓文。
“奥雅都!不能放走她呀!我们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她从唐家抓来!”一名袒露上身,满脸愤怒之色的村民拨开人群走了出来:“这些忘恩负义的汉人!从来不曾兑现过他们的诺言!先前屡次派人来打探我们的消息,上个月,我们救了那个姓王的,他转眼就去琼山告发了我们,如今听说他们的大官已经派军队来了,就算不把她献给神灵,也得把她留在这儿,不然,咱们哪能再平安回到金鸡岭去?!”
张皓文意识到,“奥雅都”是他们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妇人的敬称。而身边的这个女孩,似乎是唐家某一房的千金,琼州此次的战事,似乎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黎人一路从金鸡岭赶到这里,占了这村子,又绑了唐家小姐,似乎还和一个姓王的人有关。
然而,这老妇人眼里似乎只有张皓文的银镯子,那村民的话似乎一句也没有传入她的耳朵,她再次打量起张皓文,同时喃喃自语道:“阿绫,阿绫回来了!”
“奥雅都!”那人似乎很不甘心的又喊了一声,却见老人把手一摆:“不用说了……帕石
,你把这孩子带回去吧!”
人群中传来了一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正是张皓文他们歇息的那个屋子的主人,他的名字叫做帕石。不过,张皓文估计,那屋子本来不属于他,甚至这村子也只是他们暂时的住处,他们应该是反叛的黎人中的一支队伍,要赶往琼山附近和大部队汇合的。
虽然老人还在凝视着他,而张皓文也很想从她那里多了解些关于自己奶奶的信息,但他不会说他们的语言,和老人无法交流,于是,他决定保持鬼神特立独行的形象,转身跟着帕石和那女孩往他们歇脚的那处院子走去。
在他身后,村民们似乎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张皓文听见了些只言片语,都是围绕着该怎么处置这女孩发生的。有一部分人认为这女孩本来无辜,就不应该抓她来献祭;而另一部分人却信誓旦旦地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死去的魂灵”得到安息。
张皓文暂时决定,在了解到关于这些村民更多的情况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而至于如何才能打探到更多的消息……他的目光落在了在前面缓缓走着的帕石身上。
“帕石?你……会说官话吗?”张皓文快走几步跟上了拉着捆绑住女孩的绳索的男子,小声问道。帕石深棕色的脸在月光下看着有些犹豫,半晌才慢慢点了点头。
停在张皓文肩膀上的鸟一会儿看看帕石,一会儿又看看张皓文,最后把长长的鸟嘴伸到了唐家那位女孩儿的面前,大声叫着:“嘎……”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或许,在这之前已经不知道受了多少惊吓,这女孩现在看起来又困倦,又狼狈,鸟儿的叫声吓了她一跳,却好像也唤醒了她的意识,她又开始小声啜泣:“我……我想回家。”
“你……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落到这里来的?”张皓文轻声问道。
女孩惧怕的看了拉着她的帕石一眼,又看了看张皓文,好像有些不敢开口。
“没关系……”张皓文指指帕石:“他是好人。”
帕石有些意外的瞟了张皓文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那女孩此时已经对张皓文的话言听计从,张皓文让她说,她便抬手抹了抹眼泪,说道:“我……叫唐娟,我爹在外头做官,我随着祖母住。上个月,我得了点小病,祖母带我去琼州城外庙里拜佛,后来我、我好了,祖母就带我去还愿,谁知道……谁知道半路忽然有人把我们车队冲散,把我带走了……呜呜……祖母年纪大啦,还有喘症,一着急就会发作……”
谁知道,此时帕石忽然问道:“你说什么?你爹在外头做官,他叫什么?”
唐娟看了看张皓文,张皓文方才听了她的一番话,已经心中了然,替她答道:“你们本来是想绑唐家二房的女儿吧?她是唐家大房的孩子,你们绑错了!”
帕石疑惑的回头瞅着唐娟:“你爹不是唐臣吗?”
“不是呀……”唐娟这会儿也没那么害怕帕石了,摇了摇头,道:“唐臣是我二叔,他早就去了琼山,我爹叫做唐舟……”
“唉!”帕石叹了口气。他们并不知道唐家几房都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有个唐二老爷经常帮着琼州知府出谋划策,这次围剿黎人,也是由他出面号召琼州的乡绅富户出钱出力……原本以为绑了他的女儿,就能让他说服知府退兵,结果谁想到绑错人了!
“这怎么办?我得去告诉奥雅都还有族人们!”帕石焦急的转过了身。
“等等!”张皓文叫住了他:“如今你告诉他们,又有什么用处呢?难道让他们再去绑唐家二房的女儿回来吗?如今唐家大房孩子丢了,肯定已经上报了官府,官府正愁不知道如何缉捕你们呢,这会儿他们肯定早就做好了埋伏,如果你们再出动,会被官兵抓住沦为俘虏,严刑拷
打,说出其余人的下落的!”
帕石又不说话了,似乎是有些左右为难。这会儿,他们已经来到了村口院子前,帕石把门一开,头上就挨了一闷棍。
“哎哟!”他吃痛的大喊一声,晃了晃,却没有倒下。门后两位捕快跳了出来,见张皓文平安无事,心倒是放下了大半,又一看还有一个女孩,一只怪鸟,两个人眼中的惊讶暴露无遗。
“皓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捕快拦住了手提棍子要继续上前和帕石扭打的方捕快,开口问张皓文道。
“说来话长……”张皓文对他们使了个眼色,赶紧问帕石道:“你没事吧?”
帕石痛的挤出了眼泪,不过他还是摇了摇手:“还好。”
张皓文对神情各异站在院子里的人道:“现在情况确实复杂的很……帕石,还有你们两位,唐小姐,咱们得一块商量出个对策。不如这样,我们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再想办法,你们看如何?”
吴捕快和方捕快自然同意,唐娟虽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说的,但也点了点头。帕石捂着脑袋想了想,却先问道:“你不过在我这里住了一天,你刚才……为什么跟她说我是好人?”
第39章 探子
张皓文对帕石笑了笑, 说道:“虽然咱们素昧平生,但是, 你一开始见我们淋雨, 就肯让我们进屋避雨;后来见我在你们的集会上站了出来,你明明知道我的来历,却没有开口戳穿;还有方才……”
他伸手一指唐娟,道:“奥雅都让你带走她,显然是知道你会保护她, 看来,你们族里的人意见不一, 有些对汉人仇恨更大,有些却像你一样,并不是一心要跟汉人打仗的。”
“唉!”帕石又叹了口气:“谁想打仗?都是被逼无奈。我们是从琼州南边来的,那里有山岭,有大海, 海底盛产珍珠, 镇守的官儿见我们那里粮食收成不好, 交不上粮, 就干脆不让我们种地了,每年都派兵押着我们黎人下海采珍珠, 因为我们常年生活在那里,水性比他们好得多。可采珠是极其凶险的事情,往往有去无回。下海采珠之前,我们都要和家人诀别, 而守在船上的人只要是看见水面飘上一丝鲜血,就知道……就知道下去的人已经被鱼吃了。”
说到这里,帕石愤怒的攥起了拳头:“我们一个村子,年轻能下海的已经死了快一半,那姓高的官儿还不满足,抓了我们的女人孩子,逼着我们下海,我们实在无法忍受,就一哄而上,杀了官兵和那个县令,集结附近十几个村子反了!”
说到这里,他低下头喘了口气,接着道:“谁知,这消息传到琼州,琼州附近,还有五指山的黎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结成队伍,和官府作对,官府就把罪名都安插在了我们头上,派了许多官兵去抓我们,我们只好躲进山林,一路往北跋涉,好在琼州山岭多,黎人也多,不少人沿路接应,跟随的人越来越多了……”
“……所以你们就杀到这儿来了?”方捕快问道。
“说是杀,其实是一路逃避官兵的追赶。”帕石道:“我说了,我们的族人除了帕风他们几个铁了心要和官府作对,其他的人都只想再回到家乡,好好生活。可是……可是我们已经造反了,现在……现在想回去也不可能了!”
“这……这也不是你们的错……”唐娟经过一阵休息,已经镇静了多。她同情的看着帕石,劝说道:“错的是那些贪官,不如……不如你们主动向官府自首吧?!你们走到这儿容易,再往琼州里头走,可就都是官兵了,我听说,还要从琼州岛各县调兵呢!到时候,你们都被围在这儿,也跑不掉了呀!”
“不能自首!”帕石说到这里,忽然有些激动:“前两年琼中黎人造反,官府调了广西的狼兵上岛一番屠戮,无论男女老幼都砍了头。我们的族人就算死在自己人手里,也不能遭受这样的侮辱!”
张皓文觉得帕石说有道理,但或许如果他们手上有了足够的筹码,是可以试着和官府谈一谈的,毕竟看琼州官府的阵势,应该对这次黎人造反也很头疼,如果能早日结束这种局面,对两方都是一件好事。
“好了,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再说说方才他们提到的探子和姓王的汉人的事情吧。”张皓文接着对帕石说道。
“说到这个……”帕石皱起了眉头,接着道:“一直以来官府都不信任我们黎人,屡次派探子来查看我们的动向,从我们这里刺探消息。至于姓王的汉人,是上个月我们绕过文昌附近的时候,族里的人救下的而一名汉人,他虽然不会说我们说的话,却不知为何说服了奥雅都,让奥雅都以为他知道奥雅都几十年前失踪的妹妹阿绫的消息。奥雅都就同意了他的请求,让他跟着我们的族人一起往琼州走。谁知道后来……”
“后来他去琼州告密了,是吗?”张皓文问道。
“没错!”此时几人围坐在院子里,帕石非常愤怒的站了起来,低声道:“这个忘恩负义的汉人!我们还没进琼州的时候,琼州的黎人派人来给我们
送信,说明了他们的地点和聚集的地方,谁知这王祯不知怎么打听清楚了这些之后,当夜就逃跑了,后来……要和我们汇合的黎人遭到了官府的袭击,只有一小部分活着跑了出来……”说到这里,帕石一副心痛和难过的神情。
“王祯……果然是他!”张皓文冷笑了一声,只有他才干的出这么背信弃义,厚颜无耻的事情,不过,他又不懂黎语,到底是谁把具体的情报告诉他的呢?
“你们族里……”张皓文斟酌着道:“还有官府的探子。”
“没错!奥雅都也是这么说的。”帕石道:“可是……现在族人本来就一个个心神不定,奥雅都说了,不让我们互相猜疑。”
“嗯。老人的话也有道理。”张皓文说,“不过,如果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你们不是仍然很危险吗?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们族里都有谁会说官话?”
“会说官话的人其实不少,但都是只会一点,会的多的,除了我以外,还有帕风,因为他先前也被族里派到黎汉混居的地方住了好些年,对汉人的官话和生活习惯都很熟悉。另外一个,就是奥雅都的孙女儿拍依,她年纪还小,今年十五,总觉得汉人的事情都很新鲜,常常跟我和帕风打听。”
“帕风……帕石……你们是兄弟吗?”唐娟好奇地问道。
“不是。”帕石摇了摇头,“这是我们黎人的规矩,男人称作‘帕’,女人称作‘拍’,后面这个才是我们的名字。至于姓氏,我们一个村子只有两大‘番茂’,就是家族,姓氏一般称呼起来是不用的。比如帕风,他的姓其实是拉海,我的姓是德旺。帕风和奥雅都是一家人。”
唐娟满意的点了点头,张皓文却思索起来,要想把具体的情报向王祯说明白,只懂一点官话是不行的。那么,肯定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个。至于他们是长期向官府送信,还是被王祯说动而临时起意,这个一时半会张皓文就弄不清了。
“帕石,你是怎么会说官话的?”张皓文忽然问道。
“哦,我啊,哎,我曾经娶了个汉人的婆娘,就慢慢学会了官话。后来……后来她得病死啦。”帕石似乎还有些伤感,低下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们正说着,忽然院门处响起了轻轻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是敲门,却又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仿佛是在试探似的。
“有人来了!”帕石警惕的往外看去,示意其他几人赶紧进屋,然后自己站起身,往院门处走了两步,用黎语问道:“是谁?”
半晌,门外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帕石,我想来看看那个女孩。”
“拍依,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帕石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
拍依?屋里的张皓文一听,这不就是奥雅都的孙女儿吗?他一心弄清这个村落里的秘密,这个女孩儿,他也想快点见上一面。
于是,他走出屋子,来到门口,对帕石道:“可以让她进来吗?”
黎人之间并没有像汉人那样从七岁起就男女大防的观念,方才在林中空地上,女子们也和男子一起围聚在火堆旁呐喊着,而这个族里最受尊敬的是一个老妇人,张皓文怀疑黎族甚至还保留着某种母系氏族社会的传统。
“你不让我见一见她,我是不会走的!”拍依的敲门的声音大了,语气也越来越坚定。
帕石略一犹豫,抬起手来慢慢拉开了门闩。一个和张皓春差不多大的少女穿着布衫,梳着长长的发辫,灵巧的从门缝里一闪身钻了进来。当她看见站在帕石身边的张皓文的时候,楞了一下,道:“是你……”
“帕石?”这叫做拍依女孩抬头望着在一旁站着的帕石,问道:“他真的是神灵吗?”
帕
石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对女孩道:“你不是要看唐家小姐吗?她在屋里。”
拍依有些好奇的回头看着张皓文,迟疑的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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