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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科举-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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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叔中了!五叔你也中啦!”张皓方扯着大嗓门喊了一声。张传云方才还在张传荣身后平静着情绪,一听这话忙上前一步:“皓方,你看清楚了吗?”
  “没错!”张皓文也回头道:“五叔,你是文昌县第七名。”
  张传云长长舒了口气,扶着身旁的石凳往上面一坐,叹道:“中了,我真的取中啦!”一瞬间,张皓文见他额边冒着虚汗,生怕他再晕厥过去,赶忙示意张吉上前将他搀住,他却摆摆手,道:“没事,我是心里欢喜呀!这个秀才,迟来了十年,不过,终于是来了!”
  这时候,张皓方已经翻完了正本红案,却再也没有出声。张皓言知道自己落第了,怅然若失的站在一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爹,皓方,我三年后再考就是。”
  “不对呀,大哥怎么能不中呢!”张皓方还不死心的翻着红案:“送信的,这东西到底准不准,是不是最终结果呀?!”
  报喜讯的人显然常遇到这种情况,他呵呵一笑对张皓方道:“这个就是府学印出来的,出不了错,您要是不信呐,下午府衙门口贴榜,您亲自去看看吧!”
  “不可能……”张皓方嘟囔着,张皓言却上前安慰他和张传华道:“没事,你们想想,我府试的名次就很靠后,这次文昌县才取中三十八人,这里面可不光是去年考过府试的童生,还有像五叔这般先前考过的前辈,我这次不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等我回去再好好读上三年,跟皓方你一块来考,只要家里别嫌我再白吃三年的粮食就成!”
  “哎呀皓言,你这是说什么话!”报信的人已经走了。张家欢天喜的派出小厮们,去镇里打银花,买红布,给张皓文和张传云定做生源的蓝衫。张传华对大儿子寄予厚望,虽然张皓言没考中,但张家到底一口气出了两个秀才,这已经足够燃起他心中的希望火种了,如今他们二房跟着张传荣和张皓文赚了不少钱,不再是从前那被两个儿子吃穷的庄户家,张皓言还小,往后的日子还长,而且他
  荣辱不惊的表现也大大出乎一家人的意料,众人向张皓文和张传云道喜过后,也都夸赞安慰起张皓言来。
  “皓言,你想不想留在攀丹书院读书?”张皓文早有此意,他觉得张皓言是个很知道进退的孩子,就是顾忌着张皓方,不想和二房走得太近,不过想到先前张皓言对他回护不少,如今张皓言也越来越成熟可靠,他再不帮一把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好。”张皓言这回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这样吧,我住在书院,费用我们二房负担,爹,咱们家的钱支付我在书院的吃穿用度应该够了,别给大伯和宝儿这里添麻烦。”
  “宝儿你呢?”等众人渐渐散了,张皓言问张皓文道:“你打算入府学读书,还是想去试试今年八月的秋闱?”
  张皓文没有回答,而是道:“皓言哥,下午你和我一起去拜访一下我的老师吧,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我想听听他的指点。”
  “书院?你要带我去书院?”张皓言有些激动:“你的老师是哪一位先生呀?”
  兄弟两个正在院中说话,外面忙忙碌碌的仆从们已经把整箱的衣衫鞋帽搬了进来,好奇的张皓方,仍然沉浸在喜悦中的张传云,甚至还有刚学会走路的摇摇摆摆的陈璋、张皓广都来到了前院,一时间欢声笑语,让整个院子溢满了洋洋喜气,张家成了整个天赐村的传奇,府城镇的大户们羡慕的对象。
  “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从坤变乾,阳长到二爻,卦变为临,此卦有两意:一来你们三个都已初露锋芒,如同龙在将升未升之时,不必在继续韬光养晦,潜藏于深渊之中,可以离开师长,去做一番大事业了;”
  “二来,你们瞧……青龙七星现于田埂之间,到了夏季,方才会冉冉升起,你们此去必遇贵人,不必担忧,放心的出发吧!”
  ……
  “这就是琼州港!”面对着眼前的滔滔波浪,张皓文感叹道:“在府城镇住了这么久,还没有机会到海边来看一看呢!”
  “呵呵,皓文啊,你可别看这大海波澜壮阔,景色壮丽,这一道海峡,向来是琼州学子赴考的障碍呀!”丘洵在一旁正色道:“自古以来,为了赶考而葬身鱼腹的生员不计其数,甚至连带着学生去赶考的县学官员和知县,也曾有不少葬身鱼腹呢!”
  张皓文自然知道听过不少传闻,这次他们出海,找的都是一等一的水手,还挑选了十余名功夫好的家丁护送。海上险恶的不仅是风浪,还有一些穷凶恶极的水匪四处流窜作案,他们甚至还常常绑架家境富裕的士子,向他们的家人索取大笔的赎金,因为他们将人绑在海上的船中,官府根本没法派出官兵和他们交涉,大部分时候只能劝那些富户早早交钱将家人赎回了事。
  “丘秀才说得对,皓文呀,先生知道你找的船肯定是最好的,不过,你如今家大业大,琼州肯定也有不少人眼红你们家的生意吧,你可得小心点,船工都得挑自己的人呐。”张皓文身后走来一名身穿元色直裰的老秀才,原来是韩景春。这次他打定主意,也和张皓文他们几个孩子一起去对岸的广州考举人。
  至于天赐学堂,刚考中秀才的张传云自告奋勇接替了韩景春先生的席位。面对吴老太太的不解和询问,张传云表示,自己经历了一番劫难之后,将来科举做官的心思已经淡了,加之他身体不好,长途跋涉未必能吃得消。况且,家里这么多小辈个个都比他出息,他想留在家里,教侄子们还有村里的孩子读书,陪伴着爹娘,娶一房媳妇安安稳稳的生活。
  “你这傻娃儿,可别后悔哦!”吴老太太见劝不动他,只得丢下这么一句,就随他去了。
  张皓文听说这事,反而挺赞成张传云的决定的。秀才功名在天赐村,甚至是
  潭牛镇已经很了不起了,镇上好几户殷实人家的姑娘都想嫁给这个年轻秀才,与其拖着病弱的身体四处奔波,还不如在家里过这样恬淡的日子呢。
  港口的人越聚越多,张皓文见家人已经准备妥当,便和韩景春、丘洵、邢恕一起登上了船。岸边,他们的家人望着这几个前途远大的孩子,心中既为他们骄傲,又充满了不安和担忧。张传荣和李氏带着皓广、皓夏,陈择梁和皓春抱着陈璋,依依不舍的看着甲板上的张皓文。二儿子和已经长大成人的皓夏的陪伴多少减轻了李氏对张皓文的牵挂和内心的难过,但是面对自己曾经最爱,最心疼的宝儿,她脸上的泪水还是难以抑制的流个不停。儿行千里母担忧,她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宝儿是去考试当官的,自己不能拖他的后腿,等他考中了功名,他们母子很快就能再见了……
  “娘,别哭了……”张皓文隐约听见两个姐姐的劝告声,“别让宝儿心里头惦记呀……”
  “宝儿!一路平安……”对着已经撑离岸边的船,陈择梁跳上码头边的青石,使劲挥着手:“多让人捎信来,别让爹娘挂念着!”
  “好!”张皓文使劲喊道,他的声音却在一阵阵海风中,很快就被吹的散了。
  这条船宽敞而坚固,上下两层,底下一层是准备饭食的地方,也堆放着不少货物。两个身穿短打的男子正在里面窃窃私语:“什么时候动手?”
  “快到岸边的时候再说吧,现在海上人多,记住了,只要那个穿蓝衣裳的小孩儿的命,其他人一概别管,否则事情闹大了,咱们可都得把命搭上!”


第77章 海上风波
  “要是赶上顺风呐, 半天就能到对岸,我看这天色应该问题不大, 两位小相公别担心了, 回到舱里头等着去吧!”
  张皓文点点头,和丘洵一起往舱内走去,自打开了船,他就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是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对危险一种本能的反应, 或者说是第六感吧。船上人多眼杂,张皓文只能再次回到舱内, 关好舱门,让张吉和张祥好好守在外面。
  “船家怎么说?”见他们两人回来,邢恕和韩景春也纷纷问道。
  “他们都说很快就到了。”丘洵回答,“咱们坐下等着就成。”
  有韩景春在,他们讨论的话题一直围绕着接下来的乡试, 张吉进来给众人端茶的时候, 丘洵忽然兴致勃勃的道:“皓文啊, 我看你这两个书童好像很壮实嘛, 他们是不是会功夫?在哪儿学的,我也想跟着学两手!”
  丘洵身材瘦小, 在书院里经常受人嘲笑,他一直因此耿耿于怀。张皓文也理解他的心情,明初士子们崇尚骑射,他们在攀丹书院一直没有机会去好好学习, 张皓文也想等到了广州,或者是将来进了京,能找个师傅好好教教自己。他笑着道:“他们两个不过是跟着师傅学了些普通的拳脚,依我看,咱们将来还是学学骑射,万一有机会能为国效力……”他话说到一半,忽然船身猛的一晃,舱内桌案上的杯盏书本全都哗啦啦掉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张皓文赶紧站起身,想出去看看,谁知道似乎是海风倒灌,一扇舱门竟然怎么打也打不开了。
  海上风云变幻莫测,张皓文也没办法埋怨船家判断失准,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找的都是老练的船工,遇到这种情况,能妥善的应对,外面张吉高声喊道:“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整条船晃来晃去,张皓文只能凑在门边,两只手死死抓住窗框,对外面张吉喊道:“你们两个去找船家,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屋里另外三个人已经摔得东倒西歪,这会儿都学着张皓文抓住身边的船舷,窗框,生怕在被抛出去,不知道甩到那儿去。外面风声呼呼作响,张皓文用力撑开一点窗户,这才发现,整个天空都变了颜色,青黑的乌云聚集,整个海面犹如被黑夜笼罩,瓢泼大雨砸在甲板上和窗棂边。
  “暴风雨。”张皓文关上窗户,对舱内的人道:“只要不是台风,咱们就没有性命危险。”
  众人一听,都松了口气,果然船身又荡了几荡之后,渐渐晃动的幅度变小了。张皓文这时才稍稍松了松手,又打开了一点窗户,想看看外面的情景。
  “救命!”这回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靠他们船只不远的一艘小船,那船好像是仓促出海的,甲板上空空如也,船帆被吹得破乱不堪。喊救命的是个四五岁的孩子,他身旁横躺着一个大人,看样子已经昏过去一阵子了。
  “救救……呜呜呜……”那孩子不断着急的喊着,眼看风浪渐渐平息,张皓文打开窗户喊住一个船工:“把那两个人给我救上来!”
  船工面露犹豫之色:“咱们的船还不知道能不能修好呢,这还有一个时辰的才能靠岸……”
  张皓文毫不犹豫掏出一锭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把他们救上来,这是你的。”
  那船工看见银子,迟疑了片刻,从船上拿起一条缆绳冲着那孩子晃了晃:“我扔过去,你绑在船上,绑紧了!!”
  小船离着不远,那船工将绳子掷了过去,船上的孩子却仍是急的直哭:“我、我不会绑……”
  船工转过身对张皓文摇了摇头,意思是这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冒着风浪,跳到海里去把他们两个拉过来吧。况且那个大人看上去身材又高又壮,看样子又晕了,根本不
  可能救得上船来。
  这时船舱里的几个人也都凑到窗口,担心起那孩子的安危。正如孟子所说,看见小孩子要掉进井里丧命,人都想要想办法救助,这就是人生来就有的恻隐之心吧。
  又是一个浪头扑过,小船倒是靠他们又近了些。丘洵和邢恕着急的探出头,对张皓文道:“这怎么办,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你能拉住绳子吗?!”张皓文想了想,如果没人愿意下海,那就只能这样试一试了,想不到孩子低头看了看昏迷中的大人,大声喊道:“行!你们拉吧!”
  邢恕和韩景春两人钻出窗户,打算帮着船工一起拉绳子,那孩子虽然力气不大,但倒很聪明,把绳子在船头固定船桨的铁环绕过,又在自己腰上缠了几圈,然后死死抓住了绳子的末端。
  这边大船上众人齐喝一声,几人拼命拉了几下,很快就将小船拉到了大船船边。船工跳了下去,先是把那孩子绑住了,让张皓文他们拉了上来,然后又绑好大人,自己爬上船,几个人一起用力,终于将这昏迷的大人也拉上了甲板。
  “血……”这时船工伸手一看,自己的手上沾满了血迹,不仅吓得哇哇大叫,幸好船上其他人都在混乱的修补船只,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这个给你,不准乱嚷嚷,不准对别人说,记住了吗?!”张皓文把银锭子往他手里一塞,指着船后道:“去帮忙吧,要是有人问你,你就说不小心擦伤的!”
  船工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朝后面跑过去了。张皓文这时才转过身,认真打量着自己刚刚救下的的这两个人,刚才打眼一看,他就觉得这孩子好像很不寻常,他穿的衣服虽然破烂,但根据张皓文的认知,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布料。而这个还在昏迷之中的大人身体健壮高大,身上的袍子早已破成了布条,他的上身布满伤痕,血正在从伤口中一点点渗出来。
  “阿舅……救救他!”那孩子又哭了起来,试图去搬动躺在地上的人,但他年纪太小,一副出来逃难好几天没吃饱饭的模样,使不出力气,只是一个劲的哭泣。
  张皓文他们几人小心翼翼将这人抬进舱内,丘洵家里世代行医,他对一般的小伤小病都能简单处理处理,张吉这时候也回来了,发现自家少爷救了两个人,不免有些惊讶,张皓文便让他去向船家索要一些丘洵所需的药物,替这男子清理包扎伤口。
  天色渐暗,船又开始顺利行驶,这一折腾,估计就要天黑之后才能到港了。不过,风暴过后,海上恢复了平静,凉爽的海风吹进船舱,舱内的男子还没有醒来,那个孩子一个人缩在角落,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吃点东西吧。”外面船家敲响了舱门,“晚膳备好了,你们要过去用,还是送进来。”
  张皓文怕有人看见这一大一小两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便答道:“我们过去用,不必费心送来了。”
  经历几遭变故,几人都已经饥肠辘辘,邢恕、丘洵和韩景春出去用晚膳了,只有张皓文一个人守在舱里。张皓文看着那孩子可怜巴巴的模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话音未落,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张皓文警惕的回头一看,只见屋门被人一推,随即一道寒光如流星般朝张皓文这里落了下来。张吉身上带着匕首,忙把张皓文往旁边一推,自己拔出匕首挺身迎了上去。
  张皓文心里大惊,眼看着这人的身手,绝对不是一般的毛贼,张吉毕竟只有十来岁,力气不足,学艺时间也短,没过几招就占了下风,张祥负责看守行李,家丁们这会儿也都在用膳,没人想到会有人来船舱里偷袭。况且,张皓文也拿不准,这人到底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刚救上来的这孩子和大人来的?
  不过,他很快就没有心思琢磨这些了,张吉连战连退,直接挡在了张皓文的身前。
  “滚开!”那人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剑,对着张吉大喝一声:“不然连你也一起没命!”
  旁边的小孩一开始吓得愣住了,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忽然缓过劲儿来,拔腿朝着屋外跑去求救,却很快就被门口的另一名大汉拎住衣领,像扔小鸡一样一把扔进了屋。
  “等等!”张皓文现在一心想拖延时间,见那人挥刀要砍,忙出声道:“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杀我,若是求财,我将身上银两全给你们,你们留我主仆两人两条命吧!”
  “呵呵,我们当然是求财了,有人花大价钱买你的命,你身上那点银两算得了什么?!你就乖乖送死吧!”
  他话音刚落,却发出了一声惨叫。张皓文只见面前这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大汉两眼圆睁,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扑通一声,他忽然倒在了自己面前,背后插着一把金柄的短刀。
  “你是谁?怎么回事?”张祥和家丁们回来了,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在门口防风,马上一拥而上,谁知对方见势不好,后退两步,一转身跳进海里去了。
  “少爷,您没事吧?!”众人一拥而上打开房门,只见血泊中躺着那个刚才试图杀死张皓文的大汉,张皓文、张吉和一个孩子在一旁发愣,墙的另一边,站着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他上身大部分地方都被白色的布包裹着,双目射出两道寒光,将张皓文他们扫视了一遍,然后低声道:“清儿,过来。”


第78章 捡到的保镖
  那孩子小心翼翼的看看年轻男子, 又看看张皓文他们,小声嘟囔道:“他……他们不是坏人。”
  张皓文见状, 把家丁们都赶了出去, 只留下张吉、张祥两人在屋内。这时,方才去用膳的丘洵他们也回来了,见这男子醒来,几人都颇为好奇的注视着他,丘洵先开口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那男子低头看了看, 反问道:“是你给我处理伤口的?”
  丘洵点头,这男子意识到自己身无一物, 只能抬手拱了拱,算是答谢。张皓文这时方才开口问道:“你……你叫什么?这孩子说你是他的舅舅,你二人打算去哪儿?怎么会落到海中的呢?”
  男子看了看张皓文这一行人,似乎在判断着他们的可信度。张皓文见状,便将自己和丘洵他们的身份来历都介绍了一番, 知道他们都是读书人, 从琼州去广东赶考的秀才, 这男子的脸色放松了不少, 同时,对于这几个孩子这么小就考中秀才, 他似乎也有一点惊讶。
  大概是身上的伤口还很疼痛,他艰难的靠着墙缓缓盘膝坐下,开口答道:“我姓胡,家中排行第二。你们称我胡二便是, 这是我的外甥女,名叫清儿。我们本是山东人氏,因家道中落,欲往琼州投亲,谁知一路上遇上匪徒,我受了伤,财物也都丢失了……”
  张皓文看了看丘洵和邢恕,见他们也都面露疑惑之色,不知道别人对“胡二”这番说词相信了几分,但张皓文总觉得他还是隐瞒了大半。他功夫这么好,一般的劫匪怎么能伤他伤的这么厉害?况且他说这孩子是个女孩儿……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从小和张皓夏一块长大,张皓文总觉得这孩子看着虽然确实文静娇弱,但一举一动却不太像是个女孩子的样子。
  韩景春倒是马上就动了恻隐之心,回头望望张皓文,道:“皓文呀,你说这可怎么办呢?要不待会儿吩咐一下船家,让他们把胡老弟和这孩子送到琼州去,你看如何?”
  张皓文注视着胡二,胡二毫不闪躲,也回视着他:“这船,是去哪里的?”
  张皓文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道:“胡大哥,你确定你现在还想去琼州吗?”
  “嗯……”胡二沉思起来。张皓文想的是,他两人肯定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杀,而看这样子,对方肯定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地是琼州,这个时候上岛,无异于自寻死路,如果折返回广州的话,说不定还更安全些。
  另一方面,张皓文也想着自己方才那有惊无险的一番遭遇,他现在可以确定,对方的目标不是胡二和清儿,就是他张皓文,是谁和自己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张皓文想起了郭守鑫院子里那个尖细的声音。他去了哪里?张皓文一直都没有得到消息。说来也是,自己多少次破坏了他的好事,而且听说在金鸡岭,黎人们对他施了私刑,把他扔进了山谷,如果他还活着,如果是他买凶要杀死自己的话,张皓文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在真正的杀手面前,自己的家丁和张吉张祥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张皓文觉得自己现在需要一个真正高手的保护,而且,他和丘洵、邢恕将来不知要面对什么事情,求人不如求己,他们都想正儿八经学点功夫。
  “我……我们行李都失落了,就算去投亲,别人也不一定收留我们。”胡二一伸手把清儿拉到自己身边,斟酌着道:“你们……你们去了广州打算在何处落脚?可否带上我们两人一起?”
  丘洵看看胡二,指着张皓文道:“有钱的主儿在这,他要是点头,我们就带上你。”
  张皓文正想留下胡二保护自己,虽然这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但是临行前唐珏那句“利见大人”还在他耳边回响,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两人非富即贵,
  将来会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
  “可以倒是可以。”张皓文做出有些为难的样子:“你也看见了,方才那两人是冲我来的,他们被你打退了,暂时应该没有危险,不过等我们到了广州,人生地不熟的,我可不想还没考试就成了刀下鬼。所以,若是你伤好了之后,能贴身保护我们几个,那我可以留下你,还可以给你月钱。”
  “好。”胡二丝毫没有犹豫,微一颔首:“不过,我们可能随时会离开,你不能阻拦我们。”
  张皓文心想,我也得拦得住你啊,他也点点头:“自然,到时候去留随你,我照样会把当月的月钱给你。”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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