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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幺娥的幺蛾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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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觉得送礼的时候带上两包桃酥变得相当时髦有品位,小孩子更是欢迎带着桃酥来的客人。
为此,厂里特意停掉了一条饼干生产线来赶制桃酥,仍然还是供不应求。
况三娥也是越干越勇,紧接着又‘研制’成功一款‘拥军饼’,这种点心的核心技术和配方来源于老婆饼,至于为什么冠以如此奇葩的一个名称,还是因为三娥考虑到即将要到来的那个特殊时期。
她对李厂长解释这款产品的时候说,拥军饼的形状为五角星形,象征着为国家和民族的解放事业流血牺牲的人民军队;里面的馅儿是用红豆泥和鲜玉米粒制成的,五谷杂粮象征着广大的人民群众;饼皮里包含了大量的糯米,软粘的糯米象征着人民群众和人民军队血脉相连,紧紧团结在一起。拥军饼既代表人民群众爱戴人民军队,也代表人民军队心怀广大人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说得好!”李厂长听了拍案而起,把冷不防的三娥吓了一小跳 ,“况三娥,说得太好了,不愧是当年能主动捐参的中华好儿女,你这觉悟就是高!回头我们厂里也要好好计划一下这个新产品的生产,或许我们应该将第一批产品作为慰军用途,献给伟大的人民军队,以表达我们食品厂对军人们的崇高敬意和爱戴之情。”
三娥搓了搓手,有点儿不好意思,刚刚她自己阐述拥军饼的创作思路时已经给自己整出一身鸡皮疙瘩了,这会儿更是被夸得晕头转向,热血沸腾,仿佛真跟自己做了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事情一样激情澎湃。
新产品这边一切进展顺利,对于这一名一利两种不同类型的产品厂里给予了高度的重视和表扬,不仅在资源上予以倾斜和扶持,还因此将石华年师傅和况三娥二人评选为宽城食品厂一九□□至一九六五年度的劳动模范,这对于身为学徒工的况三娥来说也算打破了厂里的一项纪录,就是学徒工即被评为劳模的纪录。
当然,一切的阳光也总伴随着阴影,如今对于况三娥最大的阴影就是:她的假期没了!
那可是人人向往和追求的劳模称号啊,扣在你一个学徒工的身上了,你好意思不加班加点的工作吗?好意思随便请假休假吗?答案是NO。
现在三娥的工作其实比较轻松,毕竟新产品也不是随时都有,就算三娥这边的鬼点子还没用完,可车间的产能和硬件条件摆在那里,酒精炉烧不出满汉全席的道理不用说她心里也清楚。
三娥每天不必固定在一个岗位上重复那些简单的体力劳动,但不从事不代表她就不必掌握相关的技能,那种内心阴暗喜欢质疑别人的人从古到今哪里都有,就算你研发出成功爆炸的核。武。器来,人家都会说你袜子洗得不够干净。
想堵住悠悠众口,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本身能力过硬,因此只要有空闲,三娥就跟着各条生产线的工人们一块儿劳动,糕点车间的各个环节她都尽量去了解和掌握,很快就成了万金油似的人才,车间里不管哪个岗位需要顶班,况三娥都是绝不会找错的人选。
转眼就到了年底,三娥将家里那只母鸡托付给石师傅喂养,自己收拾好了行囊同付春生一道回满井村探亲。
*
当三娥和付春生两人出现在村子里的时候,有种衣锦还乡、全民拥戴的错觉。
其实造成这种感觉的原因主要是村里人都知道三娥在食品厂工作,食品厂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生产全宽城最好吃的东西的地方,于是一群大小不等的小孩儿在俩人一进村的时候就将他们团团围住讨糖吃。
还好三娥早有准备,她用小纸包包了很多份小礼包,里头放上两颗水果糖和几块饼干,这对于村里的小孩儿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诱惑和满足了,就连况家宝都跟在他们屁股后头大喊二姐我要糖。
哼,这个跟着吴贤惠有样学样的小坏种,当初可是他递给三娥一碗喂鸡的水的,三娥看着他伸过来的那只肥乎乎的小手就想起了当年自己来这个世界吃到的第一顿饭——鸡屎窝头配喂鸡水,气不打一处来。
三娥看着大概没有第一次来讨糖还没得到的孩子了,就把背包拉链一拉,“已经分完了,没有啦,都乖乖回家去吧——”
得了好东西的孩子呼啦一下一哄而散,唯独两手空空的况家宝不肯走,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遗传了吴贤惠的七分真传。付春生不顾三娥斜瞪他的不友好眼神,擅自做主从包里拿出一小包糖果递给况家宝。
“还是小孩子,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哇——况家宝哭得更大声了,“我要两个,刚才刘四丫就拿了两个,我也要两个!”
三娥眉毛一挑,给了付春生一个‘看吧,对于贪得无厌的人,一味付出毫无意义’的眼神,径自迈着大步朝家里走去,付春生摇摇头笑着疾步跟上。
“喂,刚刚发糖的情景看着很眼熟啊……”付春生挑衅,这种场面通常发生在新婚夫妻办婚礼或回娘家的时候。
三娥停住脚步,歪头给他一个虚与委蛇的笑,“马上就要见到何同川了,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
“娘,这是五十斤粮票,您留着换点细粮吃,还有一些布票和油票。另外,我寻思着咱家里栓子和林子都越长越大了,应该再起两间屋子,孩子总和大人住一起也不太方便,我这里有些钱,您和大哥他们算计着差不多开春就盖起来。”在农村起房子成本低得很,土地不要钱,木料、泥砖很便宜,人工也只是请同村的人来帮忙,供几天饭给点肉蛋答谢。
何母握着三娥的手拍了拍,“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懂得心疼人,桂芝前些时候也跟我说起房子的事儿,可娘知道你在城里也不容易,别委屈自己了。”
“二川啊,站在门外干什么?三娥回来这半天了,也没好好说说话。”
三娥一回头,看到门帘子外头两条长腿,何同川抬手掀帘子进来。呵,听墙根儿这套他也学会了!
“以前三娥还小,刚来咱家不习惯,有些事儿我这当娘的也没着急说,”何母好容易逮着机会,想把心里担忧的事儿尽早给定了,“现在眼看三娥就十八了,是大姑娘家了,我看就明年春天……”
“娘,我看明年春天起房子没问题,有我和大哥在,应该也不用另请外人。”何同川抢了何母的话头,转头微风拂面似的看了三娥一眼,“累了吧,早点去休息。”
是该怨他总是逃避,还是谢他给自己解围,三娥一时间踯躅,转身朝屋外走去。
何母叹息,“二川,娘知道你心里有这丫头,你不好说的话娘替你说,你怎么还——”
“娘,她还小呢,别逼她。我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您别担心。”
三娥坐在自己的小屋里,抬手百无聊赖地在矮桌上的小镜子上抹了两圈,伸手一拉抽屉,顿时呆住。
抽屉里码了一排五个手工雕刻的发卡,形态各异,匠心独运,还有一只木镯子,转圈雕着一串大鹅,首尾相接,无始无终,相当壮观。
鹅?娥?呃——
曲项向天歌
心中千缕事
不予外人说
第48章 治头疼
三娥觉得自己与何同川的关系保持在如今这样也挺好的,彼此心怀对方又不必负担相濡以沫的责任,可这想法让她心中一凛,前一世岂不是就因为这种若即若离最终与他失之交臂,难道重来一世仍然无法摆脱宿命的安排?
作为现代人,大家都太爱自己胜过爱别人,醉心于生活的美好,又拒绝现实的残酷,曾经的她如此,曾经的何同川也如此。
她站在院里看了看大屋的微光,想着何同川应该还没睡下,又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去找他,兀自在院儿里搓搓脚,转而去撩拨鸡窝里那些咕咕鸡。这几个月她不在家照顾着,鸡们显然没有从前精神了,前不久来了场瘟还死掉几只,“亲们,是不是想我了啊,都精神点儿,下蛋、生娃走起来!”
咳咳——
身后传来掩饰的轻咳,三娥忽地回头,何同川就站在厅屋外头靠着门框看她,久违的温暖笑容。
三娥拍拍裤子站起身,“同川哥,有件事跟你说,来我屋吧。”
她找出纸笔边画边解释,“我是这样想的,原来的大屋呢,可以从中间做个软隔断,哦,意思就是不砌墙,比如用柜子之类的东西划分下区域,娘住在里间,女孩子住在外间;大哥那边也一样,他们夫妻俩在里间,男孩子在外间;沿着院子朝东再扩出两间屋子来,也不需要很大,梅子和栓子已经是大人了,应该有自己的屋子。”
“另外可以将灶房和厕所一并改造下,再在院子里打一口洋井,这样水就可以随用随取了,鸡舍挪到东南角这里……喂,你在听吗?”
“你计划得挺周全的,连鸡都考虑到了,为什么没考虑我住哪里?”何同川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撑在矮桌上,侧着脸望着她,这个姿势有点帅……
“起新屋之前你都有地方住,起了之后还怕没住处?”三娥从他脸上收回视线,心说我计划把你弄到宽城去呢,只是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
她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我听工友提过北方有一种取暖方式叫火炕,大致是这种构造,灶里烧热了之后热气会在这中间流动,烤得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娘的年纪渐渐大了,怕冷,你看是不是考虑垒上一两铺,冬天时候好过些。”
两个人把起新屋的细节都认真地讨论了一遍,将各项花销开支也大致计算过了,家里现在的财力应该可以应付。
*
“蠢丫头,你和三娥也是姐妹,怎么就没有你二姐那么多的心眼儿!你看看,现在人家三娥在城里吃肉,二娥在村里跟着喝汤,再看看你,猪脑子似的,真是白养你了!”郭来凤一大早就对况美娟骂骂咧咧的,昨个她路过付家,亲眼看见三娥和付春生大包小包地往何家拎,往付家送,嫉妒得她牙根痒痒。
况美娟刚想扯过自己的棉袄穿衣起床,就被郭来凤一把将衣服夺了去,“换那件旧的,然后去找你三姐,好好跟她套套近乎,就说今年村里大旱,家里缺粮缺得很,看能不能从她那里讨些好处。”
“娘——”况美娟一百个不情愿,“你这不是让我去要饭嘛,我可拉不下来这脸。当初你咋不让我跟三姐和二姐一道玩?你还不是一样马后炮。”
“管什么马前炮马后炮的,眼看着黑窝头都吃不上了,她况三娥恨的是你大娘,又不是咱们,我觉得你这个妹妹出面她还是会讲点情面的,养你这么多年也没指上你什么,要是你能跟你三姐搞好关系,你就是咱家大功臣!说不定将来还能跟着你姐进城吃定量!”
“她真能带我进城?”况美娟听到这句眼睛一亮,人人都说城里是好地方,不管荒年灾年都按月给粮吃,还不用面土背天地劳动,她最羡慕的就是商店里的售货员,柜台后头一坐,身边摆的满满都是好东西,光看看心里就舒服。
郭来凤特意捡了个打了好几块补丁的旧棉衣给她穿上,“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把你三姐给哄开心了,不管怎么说,她进了何家这条线还是你娘我给牵成的,之前在咱家你娘我也没有蠢得像吴贤惠似的打她骂她,所以,我觉着她应该不会把咱家当仇人看。头发就这样吧,别梳了——”
况美娟对自己的造型相当不自在,但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去哭穷的,也不敢太多怨言,配合着一张发自内心的苦情脸出了门。
院门一开,三娥有点儿吃惊,这况家又是演的哪出?
“三姐,我听说你回来了,就是……来看看你。”
三娥朝她身后看看,见没有人跟着,“你一个人来的?”她是对况家没什么好感,但毕竟三十大几的灵魂了,还不至于跟个孩子一般见识,“是你娘让你来找我的吧?”
况美娟小心翼翼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这还是她头一次出面办大事,生怕有什么差错把她娘嘴里的这位财神爷给得罪了。
三娥转身回屋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包东西,“咱两家人的交情可没有到借钱借粮那么友好,若是真的想留着脸在满井村里过活,就最好别得寸进尺。这句话你回去转告你娘,我不想和她结怨,但也没有修好的可能,最好各过各的。”
“这个,是我给你和金银宝的一点儿小礼物,算是大家亲戚一场,以后就各自好自为之吧。”看着眼泪汪汪的况美娟,三娥有些可怜她,“看在你叫我一声姐的份儿上,我劝你以后做个心存善念的人,别总想着从别人那里捞好处,给别人留活路就是给自己留活路。”
大门咣当一声从况美娟面前合上,她瘪了瘪嘴,想哭,又觉得自己不能更丢人了,搂着包糖果子转身走了。
*
这边况美娟刚走,二娥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三娥,婶子犯了头疼,你快随我去看看吧。”
三娥匆匆跟何母交代了一声就跟着二娥去了付家,李桂芝一跺脚,“娘,你看这三娥,见天跟付春生那小子混在一块儿算个什么事儿,俩人还在一地儿工作,我这当嫂子的都提二川着急,万一他俩——”
“别胡说!”何母打断了李桂芝后头的话,但她心里不是没有问号。平心而论,付春生的条件要比何同川好多了,人家是没结过婚的黄花郎,又在城里当兵,和三娥年龄相仿,怎么看都更登对。
何母叹了口气,“各人自由各人的福禄,看命吧。”
三娥进了付家厅屋,就看见付婶子头上裹着布巾靠在床上神情痛苦,付春生守在一旁也是束手无策,“三娥,这会儿山上应该也采不到药草的吧,不行我就背着娘去镇上看看。”
“不去不去,大过年的哪个大夫还坐堂,跑也是白跑。”这春生娘是个刚强的女人,能把她给赶到床上躺着的病必然是疼痛难忍的了,“我这是听春生要回来高兴的,几晚上没睡好觉,休息休息就过来了。”
“我先看看,婶子,你别紧张,我学了一点儿按摩穴位的法子,给你试试,也许能管用。”三娥想起自己成功治愈过二姐的胃病和何同川的眼盲,说不定她真有这个让人身体复原的特殊能力。
她解去春生娘头上的布巾,从后颈部开始缓缓朝头顶按摩,循环往复,力道从轻柔渐渐增强,“婶子,你放松些,这应该不是什么大病,咱们放松放松再好好睡一觉说不定就能好些的。”
二十分钟过去,一直跪在春生娘身后给她按摩的三娥额角上已经渗出细汗来,“好些了吗婶子?”
刚刚闭着眼睛歇息养神的春生娘缓缓睁眼,“三娥,我好多了,你不和我说话我都快睡着了。你歇会儿吧,我想睡一会儿。”
三娥扶着春生娘躺下,帮她盖好被子,这边她刚穿上鞋下地,身后就响起了老人家轻快的鼾声。
三人轻手轻脚出了房间,二娥小声说,“幺娥,你可真行,婶子昨晚上疼得睡不着,这能睡下了说明不那么疼了。”
付春生给三娥倒了杯水,刚刚他脸上紧绷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婶子这是小毛病,可能按几次也就好了,今后注意多休息。”她又转头看向二娥,“姐,你的胃最近没事了吧?有没有再不舒服?”
二娥狠狠摇了两下头,“你给我留的药我都按你交代的吃着,那阵子你总给我揉,好了之后就再没犯过了。”
哦?!三娥在心里张了个超级O的大嘴巴,难道我还真的会给人祛病?
春生娘这一觉睡到了下晌快晚饭的时候,醒来之后觉得脑袋轻松了许多,喝了一大碗二娥烧的杂粮粥。
晚晌三娥又过来看她,听说还是有些突突跳的轻疼,就又缓缓地按了一通。看着付婶子精神头已经没有大碍,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三娥坐在矮桌前,手里拈着一条竹篾发呆了一会儿,抬起手朝着自己的左手腕上轻轻一划,瞬间一道冒血珠的细口子。她凝神用右手食指在伤口上轻轻抹过,指头上蹭了一抹殷红,那道小口已经不再渗血,再轻轻抹过,伤口几不可见,再抹,皮肤平整如初。
她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见鬼了的感觉。
第49章 拔罐
满井村的新年除了团聚似乎也没有更多的含义,除夕的夜里,村干部弄了几个土炮竹在麦场的空地上放了几声炸响,算是代表全村老少辞了旧迎了新。关起门来,各家还是过着为钱为粮筹谋算计的小日子,旱年连着青黄不接,年是过去了,关还在后面等着。
“二叔,你这是要去山上猎兔子吗?我也想去!”何栓子看何同川提着□□挎着竹篓准备出门,避着他娘偷偷凑过来想跟着,李桂芝不愿意让他舞刀弄枪的,一来觉得太危险,二来搞这些和她羡慕的舞文弄墨那些人似乎差距又更大了些。
何同川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出门,随后自己才跟了出去,等到李桂芝发现这叔侄俩没了踪影也只能在家跳脚,一颗心一直提溜到下晌俩人满载而归。
一只山鸡和两只野兔,何同川狩猎的技术跟他的颜值一样高,只是何栓子被他娘好一顿骂,才高高兴兴地拉着何林子去拾掇那些战利品。舍不得一次吃完,多余的肉可以冻在室外,容量无上限的天然大冰柜。
饭时,何同川也不顾别人怎么看,朝三娥的碗里连着夹了三块兔腿肉,“回来过个年,别再瘦着回去。”哦,这就算是情话了吗?三娥微赧,心里却有一朵休眠许久的花悄悄开了。
她进了城里,村里的人背后没少说闲话,觉得这况三娥飞上了枝头,早晚是要嫁到城里做凤凰的,不会本分守着一个大她这么多的离异乡下男人,甚至已经有跑上门来给何同川另说亲事的了。
对于这些闲言碎语,何同川只是不走心地一笑而过,连对他娘也是如此。他想的只有一个,若她不嫁,他便不娶。可这句他又不曾对任何人说过,怕走到她耳朵里给她压力,所以只这么抻着,谁都不知道这条路有多远又通向哪儿。
*
年一过,三娥又重新回到宽城。
她那些种在花盆子里的小白菜和西红柿在她走了之后几乎没怎么长,既是因着她没在身边,也是没人浇水照料,盆子里的土干得裂了块儿,所幸菜根还都活着。三娥这一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好好犒劳她的蔬菜朋友,将几个盆子松好土并浇了个透,心意满满地挨个儿亲昵了一番,像是对待家人似的。
那株西红柿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呼啦啦地长了起来,只两个钟头的功夫就结出了四五颗乒乓球大小的果实,三娥可算一饱好些天没碰过水果的口福。
虽然她有这种让植物快速生长的魔力,但植物生长仍然还是离不开必要的自然环境,比如阳光、空气、水。刚刚浇透的盆子,经过这么一长,瞬间土壤又干了起来,水分都被植株吸收掉了。
三娥觉得这个发现非常重要,从前她的药草都是种在山里,蔬菜也都是长在菜园里,自然灌溉不会缺了水分,现在在盆子里养植株,显然缺水了就会影响生长。她心头一亮,觉得这未必是个bug,反而是件好事。从今以后,她只在晚上一个人的时候浇水收获,这样白天植株以正常的状态存在,万一被人看见也不会撞破秘密。
从石师傅家取回母鸡,这鸡过了个年长肥了些,可见人家没有因为这畜生不好好下蛋就亏待了她。起初她回了窝里,看到三娥从老家带来的另一只公鸡鸠占鹊巢表现得相当不满,经三娥好一顿劝说,俩鸡终于艰难地一见钟情接受了这场指婚。
这日子关起门来也算有菜有肉了,现如今三娥也不敢有太多奢望,只是靠天吃饭的村子里还有她牵挂的人。
周日孙建军派车子来接三娥去家里吃饭,三娥提上两包桃酥和一些鸡蛋当礼物。
“三娥,快让嫂子好好看看,这几个月没见好像又变漂亮了呢。”王兰英见着三娥仍旧十分热络。三娥心想,自己这大冬天里也能补充到天然维生素,皮肤自然要比外人白嫩滋润些,最近厂里朝她献殷勤的小伙子也多了起来,看来颜控这东西可是从古至今都深入人类基因里的。
孙建军大马金刀地坐在桌边,“三娥,你哥家里不缺吃的,你的定量也不多,不用抠省着惦记那俩小兔崽子。对了,你们厂里年前给军区送的那批拥军饼可是出了名了啊,味道好,寓意更好!听说还是你丫头的鬼主意。”
三娥憨憨一笑,“建军大哥你笑话我了,我也就这点捣鼓吃食的本事,登不上什么台面。”
“捣鼓吃食怎么了,咱们女人家的又不用扛枪打仗上阵杀敌,能把嘴里吃的身上穿的这一套捣鼓好了就是大本事!”王兰英端菜上桌,坐到三娥身边给她夹菜,“三娥,你还记得蔡老师吗?他们家那个小儿子张定北……”
“诶——”孙建军打断了她的话,“三娥好容易过来一趟,总提老张家那个混小子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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