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画田园:夫君有点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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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这“福底”可不是寻常福底能比的，这可都是实打实的肉菜！

　　　　众人虽然有些讪讪然的，但是李氏的话说得好听，他们也就不客气了。

　　　　李氏还在说：“这不过是提前意思意思，等到真正定亲的时候肯定还得请大家过来帮忙做个见证的。”

　　　　众人忙道：“这都是应该的！”

　　　　送走了这些人，李氏回来收拾桌子，张小拴有些心疼周锦：“娘，小锦都没吃到什么。”

　　　　周锦笑道：“没事，我在灶膛里埋了几个土豆，等会儿蘸糖吃，哥要不要一起？”

　　　　满桌子都是长辈，张小拴肯定拘谨，吃不饱。

　第114章　心境

　　　　李氏嗔怪地看了张小拴一眼，“难道就你知道心疼妹子，我就不知道心疼闺女了？你们过来看！”

　　　　李氏走过去把小锅的锅盖揭开，一股浓香扑面而来。

　　　　张小拴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到了锅里是炖得酥烂的野鸡，脸上有些发烫了。

　　　　周锦也有点意外，“娘，您什么时候炖的小鸡蘑菇？”

　　　　李氏笑道：“今儿个请客，我就知道你们俩肯定吃不好，难道还不提前做准备？这鸡是冬天做的风干鸡，多炖会儿才入味儿酥软。这蘑菇也都是你们从山林里捡回来的。行啦，别愣着了，赶紧吃吧！”

　　　　兄妹俩各自要了一碗鸡肉，不约而同把鸡大腿都留给了李氏。

　　　　李氏眼底都是笑意，却又把鸡腿给了两人，“我刚才都吃饱了，你们吃吧。”

　　　　笑眯眯看着兄妹俩寂寂无声吃完了饭，也不让他们洗碗，打发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自己手脚麻利把剩下的活儿都干完了。

　　　　收拾清了，也该准备晚饭了。

　　　　因为叶聆风晚上要回来吃饭，虽然这顿饭不像请客那样隆重，可也不能轻忽，毕竟这是周锦和叶聆风名分定下来之后的第一顿饭。

　　　　李氏怀着一种近乎郑重的心情张罗了这一顿饭，有荤有素，白米饭，还有一个鸡蛋汤。

　　　　叶聆风踏着暮色回来，还没进院子就闻到了香味，眼角眉梢原本有些冷硬的弧度瞬间软化下来，就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李氏手里还提着锅铲，听见脚步声从灶房探出头来，带着笑说了一声：“聆风回来了？”

　　　　“是啊婶子。”叶聆风一边答应着一边往里走。

　　　　李氏心情非常好，说道：“现在你还不习惯，等你和小锦订了亲，是不是就该改口了？”

　　　　叶聆风面上略略浮现了一抹不自在，但很快就调整好了，含笑点头：“是。”

　　　　他脸上这点不自在闪现的太快，李氏并没有察觉，笑着冲他努努嘴儿：“小锦在里头呢，生意上的事情，你们好好说说，我是不懂的。”

　　　　叶聆风对李氏的体贴十分感激，冲她笑了笑，才迈步进屋去。

　　　　张小拴听见叶聆风回来了，本来是想出来的，可是听见娘那么说就把脚步停住了，站在堂屋门口，透过门缝看到叶聆风直接往东面周锦的屋子去了，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又回去了。

　　　　周锦正在画画，她就算是要做别的事情，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本职丢下的。

　　　　前面说过，周锦一旦画起画来，就完全沉浸到绘画的世界里去了，外头发生的事情她一概不知，所以并不知道叶聆风回来了。

　　　　叶聆风敲了敲门，里头没有回应，他就轻轻把门推开。

　　　　就看到周锦站在临窗的书桌前正在绘画。

　　　　画上是一幅青山烟雨图，蒙蒙的青山偶有一两树浅粉淡红的花树点缀其间，山路上缁衣人撑伞独行，一片静谧中透出无边的寂寞，却又在不起眼的地方藏着几分活泼。

　　　　是一幅很矛盾的画。

　　　　周锦落下最后一笔，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把笔在笔洗之中涮了两下，搁在笔架上，伸手把画拿了起来。

　　　　“好画。”叶聆风这才出声。

　　　　周锦带了几分惊讶，抬头看去，见是他来了，脸上露出笑容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叶聆风过去把画拿到手中，又仔细看了一遍，“这就是你此时的心境？”

　　　　“也不算吧，”周锦仔细把笔洗干净，挂起来，桌面上也都收拾干净了，去洗了手，看着叶聆风把画小心翼翼放回桌上，才说道，“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而已。人的想法么，总是在不停变化的，很难说现在所想的，和之前所想的就是一样的，也不见得，这之后还能坚持现在所想。”

　　　　“怎么这么拗口？”叶聆风微微蹙眉，“你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

　　　　“没有啊，”周锦让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你从县里回来一定渴了吧？先润一润。”

　　　　叶聆风却有些执拗，手中拿着杯子并没有喝，只是定定的望着周锦。

　　　　周锦无奈，只得说道：“你不觉得我有些……少年老成过头了？”

　　　　叶聆风摇头，“在我心目中，你怎么样都好。”

　　　　周锦抿唇笑了笑，“这只是你的主观看法，但客观的来说，我的很多想法其实与当世的风俗习惯是格格不入的，我在努力融入这里。”

　　　　叶聆风垂眸再去看画，果真又看出来一些不同，“我以为你应该很开心。”

　　　　“是很开心啊，”周锦耸了耸肩，“可是就好比总体上说崎岖的山路也不可避免会有比较平坦的路段一样，我总的来说心情不错，可也不能保证每时每刻都是开心的啊！”

　　　　“可是，”叶聆风注视着她，目光炽热如火，“我就是希望你每时每刻都是开心的。”

　　　　周锦被他看的有些不大自在，慢慢转开了目光，心里却在鄙视自己，大龄女青年怎么还娇羞起来了？

　　　　但她却忘了，两世为人，这还是她第一次尝到恋爱的滋味。

　　　　李氏是不可能让他们单独在一起很久的，毕竟虽然要订亲了，毕竟还没有真正订亲，何况就算是真正订亲了，又不等于成亲，总是这样单独相处传出去对两个人名声都不好。

　　　　因此叶聆风进去了大概一刻钟，李氏就招呼他们出去吃饭了。

　　　　因为时辰尚早，所以饭桌照例摆在了外头。

　　　　把饭菜都安排好了，李氏才含笑说道：“今儿我们请了客，里长还有族里的长辈都来了，说好了选个吉利的日子给你们订亲。”

　　　　叶聆风看了周锦一眼，见她虽然面上不动声色，脖子却有些泛红，唇角也跟着勾了起来，“行，我们都听您的。”

　　　　李氏点点头，“你们都没有意见就好。等给你们订了亲，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全心全意弄铺子的事了。”

　　　　“说到铺子，”叶聆风筷子一顿，“我把县城里的事情跟你们说一说吧。”

　　　　县城里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发生，他主持着两间铺子的装修，其实也很忙，对于外头的事情关注就比较少了，但是也听说谢知县被人弹劾了，如今正焦头烂额准备打点上官呢。

　第115章　心疼妹子

　　　　那位实力坑爹的谢小姐着实被谢大人痛责了一番，而且，好像为了打通什么关节，谢知县要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送给某个老朽的上司做妾。

　　　　李氏听完之后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说道：“这世上还有这样做爹的？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叶聆风不以为意笑了一下，“这有什么的？在谢知县心目中，别说区区一个女儿了，就算是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儿子，为了他自己的前程都是可以牺牲的。

　　　　“知县太太听说跟谢知县闹了好几场，还自杀了两次，不过都没死成，因为并未传出谢宅办丧事的消息。”

　　　　周锦淡淡说道：“这些与咱们有什么相干？不要管这些，平日里也不要打听这些闲事，咱们关起门来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有时候谁管你到底是不是看热闹的，只要知道了事件本身，就洗不干净了。

　　　　叶聆风倒不甚在意，“就算我们不去打听，这些消息也会自动送上门来，如今县城里可是有些乱了呢，原本对知县位置虎视眈眈的人又怎么会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而且，谢知县要打点上官，就必须要用到钱，他来五原县时间不算短了，家底也算得上丰厚，光是田产就有十几顷，铺子也有好几个。

　　　　“铺子还好说些，田产却是带不走的东西，都要折价变卖了。我还动过心思，可是也跟你想的差不多，这个时候出手好像不大合适。

　　　　“县城里想要捡便宜的人很多，可同样都有些怕麻烦，所以谢知县就算是急着买，也没那么容易脱手。”

　　　　李氏感慨道：“可见做人老实本分是有多么重要！这孩子既然生下来就得好好教养，要不然，养歪了就是害了孩子一辈子。”

　　　　叶聆风嘲讽的笑了一下，“但是咱们谢知县仿佛并没有这个担忧，这不是正在想着怎么把谢小姐这个祸害祸水东引？”

　　　　就算是张小拴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聆风哥，你说话也太有意思了！”

　　　　叶聆风笑了笑，他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四口人一边吃一边说，不知不觉就吃了半个时辰，才吃完饭。

　　　　天也彻底黑了。

　　　　周锦帮着李氏去收拾碗筷，张小拴把叶聆风喊到了自己屋子里，两人相对坐下，叶聆风打量着这间屋子，经过改建之后，这屋子宽大了不少，远不是当初李柔住着的时候的样子了，或者说连当初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到了。

　　　　房间是周锦帮着布置的，虽然简单，但看起来并不空旷单调，“这里住着还挺舒服的吧？”

　　　　张小拴轻轻说道：“其实对于我来说，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哪怕挤在一间茅草房里，我也觉得是好的。聆风哥，小锦……她很不容易，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

　　　　叶聆风看了张小拴一眼，在他眼里看到纯粹的关心，就冲他笑了一下，“我对她……爱逾生命！”

　　　　张小拴心头一震，紧跟着又是微微一酸，低下头去，道：“有聆风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小锦挺不容易的，来了我们家之后，虽然名义上说是我们家照顾她，可是除了最初的那两年，她身子不好需要我们照顾……不，就算是她身子不好的时候，也曾指点我娘怎么改善生活。

　　　　“可以说，没有小锦就没有我们的今天。小锦是非常不容易的，她才十四岁啊！我是个没本事的人，就算是想着要让妹妹过好日子，也没有那个能耐。

　　　　“可是聆风哥你不一样，我知道你会有大出息的，所以，请你一定要善待她。”

　　　　这一次叶聆风并没有回答，因为有些话不适合在口头上说。

　　　　令人相对沉默了一阵，张小拴才说道：“其实，聆风哥，以前我是很崇拜你的，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最了不起的人！”

　　　　叶聆风笑了笑，“是你知道了我对小金的心思，所以才横竖看我不顺眼了对吧？”

　　　　张小拴有些不好意思，“那时候还没往这方面想，只是觉得你要跟我抢妹子！你也知道，我娘只养活了我一个，我没有兄弟姐妹，虽然小锦是半路上得来的妹妹，可我是真的很喜欢她。你来跟我抢妹妹我能高兴么？

　　　　“但是现在，我想通了，我和娘再怎么疼小锦，也不可能把她留在家里一辈子，现在不过是多一个人和我们一起疼她，我又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叶聆风抬手在他肩头轻轻拍了拍，郑重说道：“放心。”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张小拴眼底泛起泪花，但很快又被自己压了下去。

　　　　黄道吉日很快就到了，李氏给叶聆风和周锦举办了简单而又庄重的定亲仪式，不过她心目中的简单在王家寨来说已经是空前的隆重了，全村的人都过来吃流水席，每桌席面上的饭菜都是管饱的，而且荤菜占了多一半。

　　　　吃完酒席之后，村里的女人们主动留下来帮忙收拾桌子，其实碗盘里的饭菜都已经空了，就算是没吃光，也被人带走了，他们留下来只是帮着清洗餐具收拾桌桌椅板凳而已。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现在李氏家里要去县城做生意要招工的消息，全村都传开了，这些女人也是想打听一点内部消息。

　　　　李氏有问必答，女人们也很高兴，要么毛遂自荐，要么就推荐了自家的闺女或者儿媳妇。

　　　　李氏并没有一口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因为做生意这种事我也不懂，但是我知道，首先手艺是要过关的，这样吧，明儿大家想去的都可以过来，咱们当场试验一下，要是通过了考核，就可以签契书去做工了，要是没有通过，大家乡里乡亲的也别记恨我们。”

　　　　关于工人的选拔进行得也很顺利，毕竟是靠手艺吃饭的时代，手艺好的脱颖而出，手艺不好的被淘汰，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通过了考核之后，这些工人就经过了李氏和王小泉的简单培训。

　　　　认真说起来，李氏是不够格培训别人的，不过有周锦在呢，一切都不是问题。周锦设计了衣服款式图稿，先让李氏裁剪顺手了，然后才带着新招的工人开始裁剪。

　第116章　疑心

　　　　既然通过了考核，这些人的针线活就都不用担心，所欠缺的不过是一些针法上的技巧。

　　　　有了王小泉的指点之后，就算是不能有灵气，最起码也有匠气了。

　　　　而他们做成衣又不是做艺术品，追求的不过是不出差错，并没有追求艺术的完美。

　　　　该学裁剪的学裁剪，该学刺绣的跟着王小泉学刺绣，先做了一批绣片出来。

　　　　赶制出了第一批成衣。

　　　　在布料用的差不多的时候，叶聆风又送来了第二批布料，这些布料都是中等质料的。

　　　　众人在裁剪、缝制的时候就格外留神在意了。

　　　　周锦做什么呢？除了设计衣服款式、花样之外，还负责质检。

　　　　若是一个工人在做活的时候出现一次差错，是可以原谅的，若是同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出现了同样的错误那就是不可原谅的，必须要解雇。

　　　　周锦也不要求大家多么精益求精，只需要做到干净工整就可以了，但凡露在外面的部分都不可以看到丁点线头。也不可以看到有任何一点污秽。

　　　　工人们都表示，这还叫做不精益求精，那么精益求精这个词就该换个解释了。

　　　　只是大家都是拿钱办事，当然不会多说什么，东家怎么安排就怎么做呗！

　　　　第二批成衣做完之后，第三批布料也送来了，这一次送来的布料除了最上等的料子之外，还包括了中等水平的一些素面料子。

　　　　上等料子是给王小泉一个人做的，剩下的这些料子却是让工人们做成被套、窗帘、桌布等等的。

　　　　一开始人们还不知道被套是什么东西，周锦便耐心解释了一番，众人一听都觉得：“咱们回家也可以试试，还省不少事呢！省得被子盖一段时间就脏了，不拆洗吧看着碍眼，拆洗吧，费事！”

　　　　如果条件允许，谁不爱干净？

　　　　也可以想象得出来，这被套什么的一经问世必然会畅销，不管贫富，谁家没事干老在那里拆洗被子啊！可是若有了被套就不一样了，那些爱干净的人可以买两三套被套来回换啊，又干净还省事。

　　　　家里的事情安顿好了之后，周锦和王小泉也去过县城里几次，看看铺子装修的怎么样了。

　　　　其实都差不多了，货架子什么的也都安排进去了，剩下的就是招募伙计和掌柜。

　　　　这些都不是小事，本来周锦以为还会费一番周折，可是当她们到了县城里的时候竟发现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掌柜和伙计一看都是精明能干的。

　　　　叶聆风就说他费了一番心思从隔壁县招来的人，都是从事同行业不短时间的，经验什么的都很丰富，只要稍稍培养一下彼此的默契就可以了。

　　　　周锦本来很雀跃的心情，却忽然低落下去。

　　　　王小泉倒没有什么感觉，但叶聆风却很敏感的察觉了。

　　　　于是找了个机会把周锦带到了一个僻静却并不隐蔽的地方喝茶聊天，别人可以看到他们相对而坐，两人的关系亲密而又不逾矩。

　　　　叶聆风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茶水，袅袅的热气在杯口氤氲，又不知不觉散去。

　　　　良久，他才说道：“小锦，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嗯，”既然他都这样坦白了，周锦也就开门见山了，“聆风哥，我想知道，你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么多事？之前我没想那么多，因为就算是让谢知县和谢小姐栽跟头，不借助任何外力你也能做到。

　　　　“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谢知县没有翻身余地，还让谢知县在五原县走投无路，连变卖家产都那么困难。

　　　　“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张罗好两间铺子的事情，光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做到的。咱们的家底虽然比起普通人不算薄，可真正用起来却根本就不够。

　　　　“我若不露出几分怀疑，你是不是还准备一直隐瞒下去？”

　　　　叶聆风苦笑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聪敏个，观察能力也很强，可我真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察觉了……我的确没打算隐瞒你多久，可又没想到该怎么跟你说，所以才耽搁下来……”

　　　　周锦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叶聆风的手不断轻轻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小锦，之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不是农家出身，是被人拐带的。如今我家里人找来了。”

　　　　周锦平静问道：“他们想让你认祖归宗，但条件是你要斩断和这里的一切联系是不是？所以你是准备把我们一家三口都安顿好了，然后来一个不告而别？”

　　　　“不不不！”叶聆风急忙摆手，“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们，真的！小锦，我是真心实意要娶你，永远都不会改变心意的。”

　　　　“不管你是什么出身，不管我们之间有多么大的鸿沟？”周锦的心却一点点凉了下去，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她就说么，她的运气怎么可能一直那么好，能够得到家庭的温暖，能够开启神笔，怎么还能获得一段美满姻缘？

　　　　“小锦！”叶聆风心头一紧，伸手就去抓周锦的手。

　　　　周锦不动声色避开，往后仰了仰身子，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如水看着叶聆风，那眸底的冷淡疏离却让叶聆风心头发颤。

　　　　“小锦，”他声音绷得紧紧的，“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不会相信，但是这就是我的心里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你！”

　　　　“只不过，和你的家庭甚至是家族，乃至家族要让你继承的事业比起来，”周锦淡淡说道，“我就算不得什么了。虽然很舍不得，但是你也不得不放弃我。

　　　　“更何况还有来自家庭的压力，父母的养育之恩，与你我这短短时间的相交之情比起来，孰轻孰重，很容易衡量的。”

　　　　叶聆风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心底有一股无名火开始蔓延，只不过他不舍得对着周锦发出来，强行压了下去，唇边的弧度越发苦涩，“小锦，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么不可信的一个人？”

　　　　“不，”周锦摇了摇头，“并非如此。你是个重诺之人，我一直都很清楚。只不过人生当中必定会有很多不得已的选择，舍得舍得，有舍有得，端看孰轻孰重而已。其实我能够理解。”

　第117章　准备开业

　　　　叶聆风渐渐冷静下来，“小锦，如果易地而处，比方说你的父母亲人找到了你，要让你回去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你是不是会轻而易举放弃我？”

　　　　“这不一样，”周锦淡淡说道，“其实我骨子里是个很冷漠的人。即便他们是我的生身父母，可是我的记忆中一点印象都没有，也就无所谓亲密了。

　　　　“再说，我有能力自己过得很好，也没有什么野心，不必依附家族什么的，认不认亲其实并不重要。

　　　　“如果有人要用孝道来压我……抱歉，我一开始就是个身份不明的人，想要认亲就要拿出强有力的证据来，不过，若是不我承认，任何证据都不会成为真实有效的证据。”

　　　　叶聆风呆愣愣看着周锦，实在没想到周锦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周锦抿了抿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眸看着他，“怎么了？是不是没想到，我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我……”叶聆风苦笑，他从来都知道，想要焐热周锦的心不容易，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是没想到努力了这好几年，眼看都要成功了，周锦对自己的态度竟然一下子这般冷漠起来，“小锦，你就不能尝试着信任我一下？我没想过要走！”

　　　　周锦垂眸，神色淡漠。

　　　　叶聆风都急出了一身冷汗，“小锦，我的身份来历，我也是刚刚弄明白，可我从没想过要回去！真的！和那样的生活比起来，我宁愿留在这里！因为这里有我的牵挂！

　　　　“说实话，我不是没想过要弄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当我弄明白之后，我就发现，原来还不如不知道呢。我也曾想过要带着你一起认祖归宗，可我也知道，那并不是你想要的，所以我想要留下来。

　　　　“对于他们来说，我并不是不可或缺的，可是对于你来说……”他顿了顿，再次苦笑，“我希望我能成为那个不可或缺的。”

　　　　周锦这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