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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宫弃嫡[中部]-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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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沝毫无头绪地在脑海里搜寻了许久,待回过神,九九那厢已经放下药膏准备走人了。

    “等一下!”她本能地伸手扯住了他衣角,却一下子忘了自己下一句该说什么。

    “有事?”九九背对着她,言简意赅地出声,语气听起来明显有些沙哑、压抑。

    不知为何,陶沝总觉得他此刻的话音里似乎包含着一丝莫名的期待。她的手不自觉地一松:“九爷,董鄂这次能不去畅春园吗?反正完颜妹妹她们现今都已经接回来了,就算完颜妹妹怀孕去不了,兆佳妹妹也可以去,还有……”

    “够了!”不等她话音落下,九九已怒不可遏地回转身,两只手狠狠扣住了她的双肩,将她向上拉起至近前。他此刻的眼神凌厉得就像是刚出鞘的利刃,而她即是他此生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就这样死死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冲她低吼出声:“你当真是要把爷逼疯才算数?”

    啊咧?!

    望着眼前那张被放大了n倍且有些扭曲的俊脸,陶沝吓了一大跳,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次究竟是哪里说错话了。了不起她就是不想去畅春园嘛,他至于要反应这么剧烈吗?

    “我,我只是怕去了又给九爷您惹事,我……”陶沝语无伦次地努力陈述着大脑思维系统第一时间给出的应对理由。眼眸低垂,语气极尽谦卑。

    九九没说话,只继续用适才那种看仇人一样的凶狠目光盯着她。半晌,也不知是不是相信了陶沝的这番解释,他突然毫无预兆地松开手,背过身去,就像是赌咒般地沉声起誓:“惹再大的事,都有爷替你担着,但是——”

    话到这里,他莫名停顿了一下,忽然又重新转过脸来灼灼地望着陶沝,神情缠绕着几分纠结,却偏偏语气又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唯独这次,爷不想主动……”

    ******

    九九最后说的那句话显然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至少陶沝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不过她也算是弄清楚了一点,她这次不想去畅春园的想法是被彻底废了。

    四日后,也就是康熙四十三年正月十二,康熙皇帝带着一大票人浩浩荡荡地前往畅春园。同行人员包括一众嫔妃阿哥、公主格格、侍卫大臣等等。

    只是——令陶沝感到十分意外的是,师兄今次竟也在随驾之列。她有点弄不懂这位康熙皇帝到底有何打算!因为根据史载,他绝非一个会迷信相士之流的皇帝,尽管师兄的本领的确过人,但其真实身份目前却是一个谜,他又怎会如此放心地把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给时刻带在身边呢?

    因为心里不断纠结于这个问题的答案,陶沝才到畅春园便迫不及待地跑去清溪书屋找倾城问话。

    而倾城对于她的这一疑问却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热情:“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皇上不也一直把我放在他身边吗?”

    哎?!陶沝听罢顿时愣在了原地。她貌似完全忘了这一点。倾城的真实身份也一直都是个秘密,皇宫内至今无人知晓——当然,她除外。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师兄和倾城的处境其实是一样的。康熙应该只是把师兄当成是另一个倾城来对待了!

    这样一想,陶沝稍稍安心了一些,正要松口气,下一秒,她的脑海里又倏地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皇上他该不会是怀疑你们两个人的身份有什么共同点,所以才把师兄留在身边的吧?”

    “有这种可能!”倾城没有否认她的猜测,依旧维持着她一贯的语气淡淡应道:“其实皇上一直都怀疑我和他在此前认识,但我们两个都矢口否认。皇上虽然表面相信,但难保内里不会生疑……原本在晓惪替你解完毒之后,我便提议让他离开皇宫,没想到他却执意不肯,反而还开始变本加厉地引人注意……”

    “什么?!”陶沝惊讶得瞪大眼睛。“那你的意思是,师兄他先前之所以在众人面前展露其才能不凡,其实是故意的?”

    “没错!”倾城肯定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陶沝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在她的印象中,师兄一直都是个处事淡然、不喜出风头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故意招摇生事?

    “不知,我猜,他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倾城这会儿的面色看上去似是有些凝重,但语调还是始终保持波澜不惊。“或许,他是在想能带你走的办法……”

    “可是,他这样做又能起到什么作用?”陶沝本能地反问,心中万分不解。师兄是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不会不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可他这样做,除了能给他自己惹来一堆不怀好意的目光之外,她实在看不出这和他要带她离开皇宫之间有什么直接关联。师兄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正文 278飘飘乎如遗世立  

    陶沝是在畅春园中的观澜水榭处找到师兄的。

    从倾城那里出来;她便迫不及待地到处打听师兄的去处,最后辗转了一圈,终于寻到了这里。

    眼下天色已近暮时;夕阳正依山而落;西南方的天空里已然闪耀着长庚星的光芒。

    水榭是三面临湖的;以石阶与岸边相连。湖不大;如曲尺形状,四周竹木丛萃。

    此时此刻;师兄正站在临水的楼台前,白衣翩翩;背对着岸边的方向久久伫立;斜晖柔柔地洒落在他的身上,也投下了一圈淡淡的暖黄色光影,将他整个人渲染得仿佛随时都会溶入四周沉沉的暮色里。

    这幕画面美得惊人!

    可是陶沝看在眼里却是莫名一凛,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也迅速涌上心头。她快步跑上前去,用力地一把抓住了师兄的衣袖。她生怕师兄会就此消失。

    清逸俊雅的脸庞转头看向她,笑容清浅,如近前的湖水:“你来了?”

    陶沝毫无防备地被对方的这一笑容漾花了眼,下意识地张张嘴,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向他求证,可却在最后一刻又化成了一句:“师兄,你是在这里看星星吗? ”

    师兄闻言微愣,随即目不转睛地深深凝视着她,但笑不语。波光粼粼的湖面反射着明晃晃的光芒轻抚上他的脸庞,将他此刻的笑容衬得灵动无比。

    陶沝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当下羞赧地转开脸,目光移向天边:“不过,现在好像就只有启明星可以看呢!”

    师兄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嘴角再度一弯,然后淡淡出声更正了她的错误。“如今正值黄昏,应该称它‘长庚星’才是!待到明日晨时,才可唤作‘启明星’……”

    “可是,它明明就是同一颗星啊!为什么不能一直就叫同一个名字,反而还要有这样两种完全不同的叫法?难道就因为它出现的时间和位置不同?”陶沝撅嘴反问,神情有点小小的不满。她不是不知道这一正确说法,而是她从以前就一直对这个说法耿耿于怀,却苦于得不到合适的解答——课本上没有详细注释,老师也回答得很含糊。所以,她决定干脆按自己的方式一直叫它启明星。

    “呵——既然出现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位置,那么即使被叫不同的名字也不为过……”师兄对于她内心极度纠结的这一问题似乎抱持了“只要,你心里明白它其实就是同一颗星便足矣!”顿一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度回头冲她含笑:“你如今不是也同样有两个名字吗?”

    他这话让陶沝内心突然没来由地一震。她有些意外地转头直直盯住师兄的眼眸,半晌,眼睑低垂:“师兄是故意的吗?”

    他一怔:“……你是问何事?”

    “就是,之前师兄你做的那些……”陶沝支吾着不知该怎么往下说,可她心里又觉得师兄应该是能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的。果然,师兄很快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笑得温和平静:“是她跟你说的吧?”

    陶沝微微一滞,继而迅速反应过来:“你是说倾城?嗯,是她!可是,我这次也觉得倾城说的很对,师兄你现在这样一定会……”捅篓子的!宫里的人把师兄传的神乎其神,这对师兄根本没有一点好处,反而惹祸上身的可能性更大!

    “要不,你还是听倾城的话先离开皇宫吧?至于其他的事,我们可以再从长计议的……”反正师兄先前也说过暂时还不能带她回现代,那么出皇宫一事也不必急于一时,至少得建立在兼顾师兄安危的基础上!

    听她这样一说,原本浮现在师兄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末了,他忽然伸手拂上她的鬓角,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拨着她耳边散落的碎发,那恍如天边晚霞一般的嗓音温柔地划过她耳际——

    “你,可信我?”

    陶沝愣了愣,随即毫不犹豫地连连点头如小鸡吃米。“当然信!就算不信谁,我也不会不信师兄的!”

    “那便好!”师兄扬唇冲她浅笑,笑容里有不容置疑的喜悦、自信和坚定。“我既说过能带你走,就一定不会食言!所以,你无需对此担心……”

    “嗯——”陶沝不假思索地应声,但话音未落心里就开始后悔了——她不是不相信师兄的能力,可是她也不敢低估这帮封建帝王统治阶级的势力和手段。俗语说的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人家的地盘啊!无论是空间,还是地域……

    正当陶沝企图用这个并不怎么恰当的比喻进一步说服师兄时,远处忽然匆匆跑来一个宝蓝色的身影,是个脸生的小太监,隔着石阶站在岸边冲水榭这边喊话:

    “神……医,皇上请你过去!”

    陶沝不知道那名小太监有没有发现自己,虽然她早在瞥见对方的第一时间便迅速闪身躲到了一旁的柱子之后,但万一对方已经看到并认出了她,且还多嘴告到康熙那儿的话,那么以她和师兄现在的身份,想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

    师兄转身冲那人点了点头,然后佯装不经意地朝她所在的位置瞟了一眼,低声道:“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陶沝站在原地默默目送着师兄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也随之泛起了一丝莫名的忐忑不安。

    又继续待了好一会儿,直至夜幕悄然降临,她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迈步往回走。

    孰料,才刚沿着湖边走出没多远,陶沝就听到前方有清晰的脚步声正冲她迎面走来,她略一犹豫,而后闪身躲到了路边的树丛里。

    不多时,前方就出现了两个高大的身影,均穿着内廷侍卫装,脸看着有些陌生,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哪个殿做事的。那两人边走边窃窃私语,但由于现下四周寂静无声,躲在树后的陶沝还是很容易就听到了他们两人的谈话:

    “你听说了吗?皇上今日震怒,当着众位阿哥大臣的面,狠狠地斥责了太子爷一番……”

    “为何事?”

    “据说是跟山东巡抚擅收赈养饥民官员银两有关……”

    “山东现任巡抚不是王国昌吗?他又不是太子爷的门人,就算要追究也不应该是追究太子爷的责任吧……”

    “废话!这还用你说,谁都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任何关联!所以,山东巡抚擅自收银这事只是表面,我听说,皇上震怒的真正原因其实是跟昨儿个太子爷去南郊天坛行祈谷礼有关……”

    “皇上去年不就是遣太子爷去行祈谷礼的吗?难道今年行礼时发生了什么事?”

    “不,其实跟祈谷那事儿也无关,是太子爷在回城的路上途经郊外一处庄院,太子爷当时在那里停了停……”

    “庄院?里面可是住了什么了不得的人?”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那是座空院子,表面看起来的确没什么问题,但问题就在于,那院子曾是索……不,是那个人名下的别院……”

    “你是说?”

    “没错!虽然太子当时好像只是进去随意看了看,但这件事还是被有心人回宫告诉给了皇上,所以皇上今日才会寻了个理由斥责太子爷的不是……”

    “可是这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吧?而且,那个人当初行事不是跟太子爷无关嘛,我听说太子爷在那之前就已经被人推下了水,还差点没了命呢……”

    “说不定是苦肉计……”

    “嘘——你不要命啦!居然敢说这种话?万一传了出去,你还想不想要自己这颗脑袋了?”

    “我们在这里说话谁听得到,再说这宫里不满太子爷的人多的是,你以为那些阿哥大臣们都真心臣服于他?他们心里哪个不是盼着他快点失宠下台……若不是皇上一直护着,他哪能有今天?要依着我说,皇上就应该选八爷那样的人当太子才对……”

    “你还说——”

    “好!我不说就是了,反正这件事儿也没个准,谁知道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管怎样,皇上心里最宠的终究是太子爷,这点你我毋庸置疑……”

    “哼……”

    那两人的话音越飘越远,但躲在树后的陶沝却被他们谈论的这番话深深地震撼了,大脑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整个人也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呆立在原地。

    等再度回过神来,她已经来到了当初推某人下水的那个池塘边,然后,她又再次呆住了——

    因为临水的岸边此时此刻正立着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背着双手,面朝池塘。

    月光清冷,也将他身上那件香色缎袍映衬得无比出尘;

    夜风拂面,掀起衣袂,也让他的背影看起来飘飘欲仙;

    《赤壁赋》里曾有云:“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指的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可是——

    偏偏眼前这个人却是太子,那个跟“遗世独立”一词完全搭不上边的对象。

    不是师兄,也不是倾城,更不是别人……

    陶沝眼里的泪忽然就这样掉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清冷月光,下生吾影,欲将我心,说与君听。夜深人静,蓦然风起,叹惋而问,我何以生?纵使哀痛,我生依然,哀兮痛兮,生不离别。此生尽,当才知晓,今世缘,何走此一遭……”

正文 279月下问君意何如?  

    陶沝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

    或许只是因为触景生情;也或许是因为她的潜意识里感到内疚,反正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无声地滴落在其脚边。

    刚才在水榭那里看到师兄时;她心中虽然充斥着害怕和担忧——害怕师兄会离开自己;同时也担心师兄的安危;但始终都没有想哭的感觉;而现今在这里遇到他,她的心却好像在突然间就只剩下了唯一的一种感觉——

    心疼;满满的心疼。

    她不晓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他不是应该对这个地方深恶痛绝才是吗?

    那么他现在站在这里;难道是在回想当初那件事吗?

    他会不会是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有被她推下水,那么事情就绝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索额图不会死,而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也不会经历如此大的爱恨变劫,更没有今日来自康熙皇帝对他的那番莫名其妙的斥责……

    如此一来,他心中对她的恨恐怕又会加深了一层吧?!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对此后悔过的——

    她曾千百次地在心里暗暗懊悔、自责,如果当初她肯听倾城的话顺其自然,如果她没有在这里推他下水,如果她当初参照穿越小说里的黄金定律行事,如果她学小薇挽留四四的那招,自己跳下水去得病以达到挽留他的目的……搞不好,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是,她咬不定他对她用的情到底有多深——万一当初她跳下水,他却觉得应该以大局为重,最后还是走了呢?那这样一来,他必定就会被牵连了……

    这样的结果,她赌不起!

    纵使她明知史书记载康熙皇帝最后没有动他,但她也无法确定究竟是不是自己此举将现有的事态发展推上了正确的进程。万一历史没有照原来的发展,那她岂不是就成了千古罪人?!

    她不是不想告诉他真相,只是她也同样咬不定他会不会信她!或许,他会不屑一顾,亦或是会积极追问她消息来源!真相是倾城告诉她的,她不想连累倾城,也不想栽赃到别人身上。更何况,即使她肯如实告诉他来源,就算他肯相信她说的话不假,但以他当时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想必也不见得就会轻易收手吧?

    其实,她最初的目的不过只是想以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留下他,然后再想其他办法劝他放弃,却不想,上天竟跟她开了一个这样大的玩笑……

    这样想着,陶沝心里越发感觉苦涩。

    她就这样默默站在原地,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怔怔望着前方那位太子殿下的背影发呆。

    夜,是如此静谧。

    明月高悬,满天闪烁的繁星温柔地点缀着墨色的夜空。

    他依旧静静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颀长清雅,俊逸洌秀。因为背对着,陶沝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他此刻给她的感觉却明显已不同于以往,没有了她所熟悉的那份自信和傲气,反而多了一分不该属于他的清淡、迷惘和忧郁,几乎令她感觉陌生……

    他一直没有回过头,陶沝以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就站在他身后。

    她也不敢上前,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安慰他,甚至,她觉得自己压根儿连去安慰他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在他心里,她就是促成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她不认为,他还会想接受她的好心安慰。

    或许,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安安静静地从他身边离开,走出他的世界,自此,与他再无瓜葛……

    陶沝留恋地再看了一眼他此刻显得格外孤单的背影,然后抬起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转身想要离开。不料,还没等她迈出脚去,某人的声音却已出乎意料地从背后幽幽传来:

    “既然来了,为何不说一句话就要走?”

    此语一出,陶沝当场惊怔,随即便有如条件反射一般地迅速回过头——

    不远处,那位刚才还一直背对着她的太子殿下这时已优雅地回转身,脸直直地朝向她,丹眸深邃,美得就像这黑夜里那抹最让人迷惑的夜色。

    他脸上的表情是淡淡的,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你站了那么久,难道不是因为有话想和我说吗?”

    陶沝本能地一怔。这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一直都是知道她站在他身后的,只是固执地在等待她先行开口。

    可是,在这种状况之下,她实在不清楚自己到底该说什么。

    见她沉默不语,他也跟着缄默,只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随后,他像是注意到了她眼角未干的泪痕,眉心微微一皱,再次出声问道:

    “你为何哭?”

    闻言,陶沝脸色一变,本能地想要避开对方的注视,但原本已经差不多干涸的泪水却像是又被这短短四个字重新启动了开关,再度汹涌而出。

    见此情景,他忍不住蹙了蹙眉,而后叹了一口气,径自走上前来,执起自己的袖子替她拭泪。

    陶沝还没来得及讶异于对方的这一大胆举动,后者却又突如其来地再吐惊人之语:

    “你是故意的吧?”

    他的话语幽幽,轻柔地飘过她的耳畔,游荡在四周寂静的夜空中,也让陶沝全身没来由地一僵。

    他显然是感觉到了,又进一步追问:“那时候,你是故意推我下水,故意不让我离开的,对吧?”

    他执拗地询问着相同的问题,但所用语气却是诡异的平静,再没有了先前在大牢里那次冲她问话的疯狂。

    陶沝仰起头,犹豫地想要为自己辩白,但一对上他的脸,却又莫名变得语无伦次:“我,我没有故意推你下去,我,我不是故意的……”

    “呵——”听到这话,他的嘴角顿时轻划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眉眼间甚至还可以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可是你那时候看我的眼神,的确是不想让我离开这里的……”

    “……”她这次没吭声,只别过脸,不自然地咬住下唇。是啊,像她这么藏不住心思的人,或许当时早就已经把所有情绪都全部写在了脸上。只可惜,他虽然看到了,但却并没能看懂。

    “为何?”他继续自顾自地往下问,声音带着明显的疑惑,还有一丝茫然。“我之前曾以为,你当时是因为舍不得我离开,所以才想让我留下来侍奉皇阿玛,但现在仔细回想,那时候的你,其实是出于其他目的——”

    话到这里,他忽然停了停,语气也跟着沉了一分,就像是在下最后定论般一字一句清晰咬音:

    “推我下水,延误我的归时,这样我就无法配合郭罗玛法起事……你,应该就是这样想的吧?”

    “你,你怎么……”万万没料到对方此刻竟会道出自己的真正意图,陶沝当即惊得目瞪口呆,连话也说不完整。他居然知道了?!

    见她反应如此异常,他似乎也变相确信了自己的这番猜测无误,又继续接茬补充:“你一早就知道那边有陷阱在等着我对不对?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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