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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格玻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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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的男人没有回答。
祝菁说:“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啊,走了。”
祝菁走到门口,觉得不放心,又折了回去,犹豫几秒, 拧开了浴室门的把手,里头热气腾腾,杨继沉泡在浴缸里,闭着眼,脸颊和脖子有些泛红, 是酒精上脸的表现,他一动不动的, 似睡着了一般。
“杨继沉?”祝菁轻轻叫他名字。
杨继沉眉头微皱, 低声道:“出去。”
“行, 你没事就好,我走了。”祝菁笑笑,踩着高跟鞋出了房间。
祝菁认识他时间不算长,但闻其名很久了,连他父亲都说杨继沉这人做事稳妥,有血性有骨气,懂得运筹帷幄,有时候不像个赛车手反倒像个商人,处处精明,却又喜欢置身事外。
祝菁笑了出来,这还是头一回见到杨继沉醉酒,还上脸了。
祝菁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接到了表哥的电话,祝菁裹了裹风衣,沿海城市就是冷。
“这是来验收今晚的成果?”祝菁说。
那头的男人沉沉笑着,“得到想要的了吗?”
“你们这是利用我挖杨继沉呢还是利用我除杨继沉?盛覃,你们的事儿我不管,我跟着你们走城市只是为了帮爸爸看看这批车子到底性能怎么样,做个数据统计,别拿我做文章。
“你不是很想要杨继沉吗?今晚这个局送你也不要吗?”
滴滴两声,祝菁解车锁,上了红色跑车,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
她说:“我喜欢的男人我自己会追,赶着上的女人你会珍惜?再说了,这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不止他一个。”
盛覃嗯了声,挂了电话。
祝菁自个儿是喜欢杨继沉,很欣赏他,可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杨继沉没那么好追,但相处起来是个不错的人,祝菁打心底里明白,如果她不识趣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她从小混迹在商人圈里,见多了表面功夫和人际关系,她和杨继沉一样,都不喜欢无端得罪人。
这次她确实有私心,想再探探他的心意,可那晚杨继沉把话说的挺明白了,她没必要死皮赖脸的贴上去。
即使不是谦谦君子,但也绝不做卑劣小人。
前两月徐栀夏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祝菁也知道事情的大概始末,是有多愚昧无知才去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情,为了个男人,祝菁不理解也想不通,明明这世上还有更多值得费精力的事情去体验。
……
杨继沉后来是被服务员扶到床上的,泡的皮肤都皱了,人也没缓过劲来。
一觉睡醒,身体像被敲碎了一样,但好歹神志是清醒的。
收拾东西回了队伍住的酒店,刚跨进自己房间,贺群就闯了进来,“哥,周树和海凌队的人打起来了,要送医院了。”
杨继沉捏着眉心,“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和嘉凯在花坛边抽烟呢,就听到另外那边吵起来了,再一看就打成一团了,说着有人受伤了,就叫了救护车,这会救护车正要赶来,我听见前台说你回来了,就赶紧来找你了。”
杨继沉把东西一放,跟着贺群下了楼。
几个人就在酒店门口附近打的架,一人坐一边,一个捂着额头,一个在抹嘴角的血。
围观的人堵了个水泄不通,杨继沉挤进去,只见周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额角渗血,捂着手臂咬牙切齿的。
周树见了杨继沉喊了声哥。
还没等说上话,救护车就来了,周树一瘸一拐的上了车,而另外那边被抬了上去,看着病弱,眼神却是凶狠凌厉的,仿佛在得意些什么。
杨继沉三人跟着上了救护车。
初步检查下来,没什么大碍,但手臂肌肉损伤,得修养一阵子,这话一听周树急了,“怎么能修养,我过几天还有比赛呢!”
医生推了推眼镜,“那也得修养,不可以做用力气的活儿,年轻人,这会不珍惜身体,老了有的罪受。”
杨继沉说:“好,知道了,多谢。”
杨继沉把人带到了走廊,是个清静地儿,三个人围着周树,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事太突然,很是无奈。
杨继沉眼睛还有些熏红,是昨晚宿醉的后遗症,他声音都是沙哑的,双手抄在裤袋里,淡淡的看着周树。
“说吧,怎么回事。”
周树被气的眼睛也红了,但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依旧咽不下这口气,不爽的说:“海凌不过去年新建的队伍,论资历,这儿的每一支队伍都比它老,实力还没拿出来给人看,就轻狂成那样。”
周树看向一侧。
杨继沉:“继续说。”
“十几岁的小孩,毛都没长齐,气焰倒是不小,跟个长舌妇一样,说咱们车队已经散了,已经四分五裂了,不用一年时间就可以把我们搞垮,还说我们不过是些三流赛车手,要什么没什么,留我们和他们这些职业的比就是侮辱他们。哥,我们是吗我们辛辛苦苦爬起来,没有正规的教练和场地又怎么了,一不偷二不抢,靠的是自己,我们因为喜欢才去做这个事情,以前你觉得车队名不重要,对什么都不在意,我们也无所谓,都是些虚名而已,可说到底我们是一支队伍啊,现在国内能和我们和你相比的,有多少队伍多少人,就连郑锋也要对你低声下气,他们算什么?栀夏是走了,我们是缺了一角,可怎么会散呢?我们以后会散吗?”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总有一天会散的,只是时间或长或短罢了,而杨继沉也不曾一次说过他不打算玩这个玩一辈子。
江珃的出现让杨继沉变了很多,他们都能感觉到,杨继沉是变的爱笑了,更有人情味了,人也比以前放松了许多,可他们也感到危机,害怕杨继沉寻到了人生的另一个意义就放弃了赛车,如果没有杨继沉,他们这支队伍算什么。
周树看着嘻嘻哈哈,可躺床上的时候也想了很多,有些想法谁都没提,怕伤了几个人之间的感情。
海凌那几个人的一番话激恼了周树,一时没控制住就上去争辩,那边的人也是火气大的主儿,就打了起来。
杨继沉神色不惊,反问道:“你们想一直往上走吗?”
一直往上走,荣誉一生。
周树:“想,你不想吗?”
杨继沉沉默了,半响,他哑着嗓音说:“我是喜欢赛车,是小时候的一个爱好,是当初被逼到走投无路才去玩了地下赛车,我不像你们,一开始就是一腔热血,那时候我只是为了钱,为了活下去,用生命换钱,用钱换取生命,要说情怀,我比不上你们。打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不会做这个做一辈子。”
周树双手渐渐握拳,盯着杨继沉看。
杨继沉自嘲似的笑了声,说:“如果你们想走的更远,不如别跟着我,试试职业队,资金资助方面比较好弄。”
周树喘着气,“哥,你明明也想的,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以前不屑郑锋,看不起他,是因为他做事风格不像个人,可现在不一样了,不说小珃这层关系,我觉得郑锋变了很多,就像那时候老五说的,如果想爬的更高,我们需要这样一个桥梁。”
杨继沉下颚微微绷紧,想点烟,发现这里是医院,忍了下来。
良久,他说:“我想想吧。”
见他松口,三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周树也是始料未及。
杨继沉说:“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有时候想不明白。”
他经历过大难大苦,人生的起起落落,普通人只会思考活着的追求和未来,可他总在想他现在活着是为了什么,荣誉吗,钱吗,到底为了什么?这人啊,看似风光,但像飘在云朵上,找不到什么意义,拼命活了下来,从别人脚底下爬了出来,却忽然失去了方向。
他一向没什么追求,随意松散,所以对郑锋那档子事没什么兴趣,对什么赛事也一般般。
可现在似乎有了什么不同,他至少不是一个人了,两个人的感觉真好,不是吗?
……
海凌队虽是去年新建的,但犹如破竹之势,来势汹汹,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有闯劲有激情,带领这队的教练明叫盛覃,杨继沉曾经听说过,前两年刚从国外回来,加拿大华裔,家庭背景不小,实力更是不可小瞧,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却做了教练。
盛覃和祝菁的这层关系杨继沉早在半年前就知道了,所以不太愿意得罪祝菁,也不是怕,但没必要生事,他懒得去处理这些事情。
昨晚的饭局也是盛覃办的,有电视台的记者来做个人采访,采访完了一起去吃了个饭,和盛覃,祝菁,电视台记者,郑锋,还有另外一支队伍的主力。
他平常酒量还算可以,但没什么酒瘾,他们玩车的,酒精一向都是少碰为好,可那几瓶酒确实烈,不好推脱,一顿饭下来,五六个人都喝了个酩酊大醉,可却没一个人松口,盛覃给他们开了房间。
他进去了就泡澡缓酒精,后来发生了点什么记不清,隐隐约约记得有人把他扶上了床。
这盛覃是什么用意,都心知肚明。
杨继沉带着周树回酒店,遇上刚睡醒的郑锋,他就在他们房间门口等着。
郑锋说:“我有话和你谈。”
杨继沉挑眉一笑,让人进了房间,习惯性的找手机看时间,可摸索了一圈,也没找到。
郑锋坐在沙发上,说:“那盛覃对你……你找什么?”
“手机。”
“不会忘在昨天的酒店了吧?”
“没有,早上有带回来。”
没一会,张嘉凯跑来说:“我和周树手机被偷了!哥,借个电话,我打芸仙的电话。”
杨继沉停了手上的动作,笑道:“这小偷挺利索啊。”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张嘉凯和郑锋瞬间明了其中意思, 张嘉凯没多说什么, 退了出去。
杨继沉自己点了根烟, 把烟盒扔给郑锋, “试试?这儿的烟,味道挺浓。”
郑锋弓着背, 夹着烟, 点火,他吸了口说:“你看到了, 盛覃是什么行事风格的人。”
“这不和你当年挺像的嘛。”
他时不时嘲讽他,郑锋已经习以为常, 现在也不当回事了。
郑锋说:“谁年轻时没个嚣张的时候,你现在比盛覃也好不了多少,我那会虽然急功近利,但不做这种卑鄙的事情,你要明白, 越是活得上流城府越是深,盛家百年家业,背后什么关系,盛覃是赛车教练,但他更是个商人, 商人,以盈利为重。他手底下的那伙人, 我在墨城的时候就查过资料了, 都有各自的绝活, 在国外也是佼佼者,少年气盛,却活得像个傀儡。这种团队,我看的多了,一开始总是窜的快,后面跌的也快,可盛覃这人野心大,难说。他对你什么态度,昨晚饭局上看出来了吧?”
杨继沉懒懒的靠在沙发里,“我倒是挺吃香啊。”
“你们队伍散着,盯着的人多的很,成不了友人就会是敌人,杨继沉,要不是有小珃,这会儿你也是我的敌人。”
杨继沉抽着烟,没回话。
郑锋说:“别这么散着了,好好想想以后,到底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到底想爬到什么高度,你要说你无欲无求,我是不信的。我可是听说中国摩协的人打听过你了,别错过了进国家队的机会,这次的CRRC还有最后一站,拼点力。”
杨继沉扬眉,像是有点了兴趣,“中国摩协?”
“如果你真进了国家队,我想MOTOGP有了更大的希望,去体验下不同的比赛,不同的机制和训练,杨继沉,你还算不上个真正的摩托车手,别太自负,路还长。”
郑锋拍拍他肩膀,走了。
这是郑锋心平气和的和他讲完话,像个老父亲般,对他充满期许。
九零年代初中国的摩托车运动刚刚正式起步,郑锋那个年代的荣誉范围圈子太小,不像现在,这数十年的发展,已经开始被国家重视,被人追捧,也有了更多重量级的赛事运动。
国家队。
杨继沉微拧着眉,捏着烟,低眸看了烟。
……
江珃昨夜没睡好,喝了点晕晕乎乎的眯了过去,可中午一醒来就猛地想起昨晚的电话。
女人的声音性感妩媚,却不艳俗,还十分熟悉。
江珃盯着那通通话记录,蜷缩着身子,想了很久。
徐单醒来,推她肩膀,江珃眼睛陡然睁大,忽然想起了那是谁。
徐单:“你怎么了?”
江珃没回应,鞋也不穿好,躲进了卫生间里,重新拨了电话过去,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今天没昨天那么情绪化,也没那么多百感交集,可她怎么能不胡思乱想,祝菁说他在洗澡,他今天回不了她电话,听起来太让人多想了。
可那头的电话显示关机,江珃打了十多个都是关机。
现在是上午十点十八分,他关机,或者没有醒来。
江珃脑海里冒出一副画面,他赤身裸体的,怀里拥着同样□□的祝菁,就像那晚他在酒店搂着她一样。
江珃愣了好一会,拨了郑锋的电话,无法接通,张嘉凯的也是,这伙人像是一起消失了般。
回去后,江珃心事重重,一直抱着这个手机。
比起自己的胡乱想象,江珃更担心他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都联系不上,可也没有出什么大新闻,那个城市风和日丽,一切祥和。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手机来了条短信,江珃心一松,随后又提了起来,是季芸仙的短信,她问她,能不能联系到杨继沉,张嘉凯不知道滚哪去了,她说她快到他们所在的城市了。
江珃不顾老师在上头警告,噼里啪啦打下一行字:如果你见到了他们,让杨继沉给我回个电话,我也联系不上。
老师:“副班长是吧?手机没上交?想算旷课?”
“对不起,老师,我有要紧事,今天不能交。”
那老师刚毕业,火气大着,想着自己还管不住学生了,几步走来,强制性的收了江珃的手机,见徐单也在玩手机,一并收了,说:“尊重老师,老师才会尊重你们,就算是班干部也不能松懈,身为班干部更得以身作则,你们来上大学是来玩还是来读书的?想玩的都给我出去,别浪费你们父母的钱,浪费我的口水。”
徐单不爽的踢了脚桌脚。
江珃趴在桌上,眼睛无神的看着书本。
……
郑锋走了之后,杨继沉连抽了四五支烟,走廊里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张嘉凯,你给我出来!”
这声音熟的不能再熟。
杨继沉觉得稀奇,想着季芸仙怎么过来了,这样一想,他觉得江珃是不是也来了,碾了烟,去开门。
张嘉凯闻声冲了出来,一把抱住季芸仙,哄道:“你怎么自己摸过来了,我还算去找你呢!”
“找个屁!你手机呢?”季芸仙掐他,打他,似撒娇又似撒气,张嘉凯脾气好,任由她打骂。
张嘉凯无奈,“都被偷了,真的,不信你问沉哥。”
杨继沉倚在门口看戏,问道:“就你自己来了?”
季芸仙打够了骂够了,抱着张嘉凯的胳膊笑嘻嘻道:“对啊,难不成……你觉得小珃也来了?我告诉你啊,其实……”
她故意拉长尾音,杨继沉眼尾上挑,似信了点什么。
季芸仙:“其实……真的就我一个人来了。”
杨继沉眯眯眼,懒得和她计较,他往回走,季芸仙叫住他,“小珃找不到你,让你给她回个电话,她好像还挺急的。”
“把你手机给我。”杨继沉说。
季芸仙翻出自己贴满水钻的手机递给杨继沉,“等会打完了给我送来。”
她拉着张嘉凯进了房间。
杨继沉回了自己房间,走到窗前,夕阳下沉,余晖万里,秋天的瑟味席卷了整个城市。
打了三个,没人接听。
……
来者是客,杨继沉请季芸仙去吃饭,几个人就在酒店的饭店里吃,杨继沉一向大方,点了两千的菜。
季芸仙:“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这么豪气。”
周树觉得自己虽然受伤了,但确实今天是个好日子,因为杨继沉松口了。
闲聊几句,季芸仙说起江珃,对杨继沉说:“我前几天去找小珃了,待了几天,她学校可真大啊,她还是他们班的副班长呢,你们猜……班长是男的女的?”
张嘉凯:“你这么问那就是男的了,怎么,又八卦到了什么?”
季芸仙看着杨继沉,笑眯眯道:“沉哥,你可得当心点啊,他们班里啊,狼多肉少,小珃如花似玉的,都快被他们盯出个洞了,特别是那男班长,听说无论上什么课,都喜欢坐小珃后头,还玩她头发,给她糖吃,有时候会一起吃中饭,男生玩女生头发可不就是喜欢吗?所以,为了帮你教训他,我吃了他的糖,还在他脸上画画了!我牛逼吧?对得起你这一桌菜吧?”
杨继沉要笑不笑的,漆黑的瞳仁没什么情绪波动。
大学校园,追来追去,常事,江珃没人追那才是真的有问题,可他倒是没听她说起这号人。
季芸仙说:“你回去了可得好好对小珃啊,男人不用心啊,女人就会跑。”
杨继沉:“跑?打断她的腿就行了。”
季芸仙:“……小珃真可怜。”
杨继沉:“把你手机再借我一下。”
杨继沉拿了手机走到走廊,四下没什么人,地上铺着红底黄色的古典花纹地毯,电话在第三下被接通。
杨继沉:“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江珃忽然来了精神,声音拔高了几分,“你在干什么?怎么你们电话都打不通?”
杨继沉嗓音哑却含着柔情,“手机都被偷了,今天发生了点事,还没来得及去买新的,明天要比赛,后天再去弄。”
江珃呼吸一滞,“发生什么事了?”
“周树和别的队闹了点矛盾,受伤了,去了趟医院。”
“奥……那没有别的事了?”
杨继沉反问:“那应该还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小姑娘没了声,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大概有一分钟吧,江珃说:“昨天呢?”
她故意把声音放软,让口气听上去不显得那么像质问。
“昨天晚上去吃饭了,喝了点酒,回来就睡了。”
他很平常的讲述着,没有半点心虚。
江珃的醋意更深了,直截了当的问道:“祝菁也在?”
杨继沉:“嗯。”
他不否认,也不多解释,坦坦荡荡的,江珃心里还是相信他的,但就是在意。
杨继沉见她不说话,问道:“你怎么知道?”
“上次是她给你送的充电器吧,昨天是她陪着你的?”
女人敏锐起来,真是堪比侦探。
杨继沉笑着,“吃醋了?”
江珃:“有点儿。”
“我和她没什么,想着你呢,身体也想着你。”
他一哄,江珃就舒心了,“你流氓。”
杨继沉:“我流氓?再流氓也比不过玩你那头发的小子,那小屁孩叫什么,等我回来了会会他。”
江珃眼珠子一转就知道是季芸仙说的了,她那个大嘴巴。
江珃说:“宋逸晟和谁关系都很好,我和他没有什么。”
杨继沉脸色的笑意逐渐僵住,喉结滚了滚,“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
“宋逸晟啊。”
“哪个cheng?”
“一个日字头一个成功的成。”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晟字, 光明兴盛的意思,逸字,安闲,也有失散的意思。
这个名字并不大众,杨继沉也记忆深刻, 以至于江珃一说出口他就想了起来, 仔细算一算年龄,那个人是应该和江珃同年。
杨家破产那年, 欠了外面一屁股债,当时杨继沉虽年少, 但已经开始接触公司相关事宜, 多多少少明白里头的一些玄机。
王丽韵性格温软,是位好母亲,杨继沉现在回忆起来,也依旧想不起半点关于类似父母当着孩子面吵架的这种事情,她从不会这样做,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孩子的心理。
可夫妻间的矛盾如果存在,就不可能很好的被完全隐藏。
杨家面临破产危机,杨超气的发病住院,王丽韵站在他的病床前边哭边问:“你倒是说啊,你的另外一笔钱到底在谁手里?你想让我和继沉下半辈子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吗?”
杨继沉站在病房外,静静听着。
杨超始终不给王丽韵回应, 他像是要誓死维护着什么。
王丽韵崩溃的大哭, “杨超!你不是人!我跟了你二十几年, 你就这么对我吗?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是不愿意和你计较,不愿意让继沉为难,所以我都自己一个人承受着。钱在那个女人手里对不对?比起我的儿子你更喜欢她的儿子是不是?”
杨超呼吸变快,“你……”
王丽韵没有声嘶力竭,倒像是绝望,她说:“那孩子今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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