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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可以,这很唐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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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水还真是说对了，”厉无忧笑眯眯道：“唐兄好生伶牙俐齿。不过，唐兄，你大概忘了——当年追杀唐隐仙，也算我一份，我很清楚那把剑和那孩子一直在一起。”
人群中发出了惊呼之声。
唐门和神枪会结怨，便是因为神枪会杀死了唐隐仙夫妻。
山东神枪会和唐门之间争杀的规模，远非踏雪帮和神枪会京都分舵能比。二十五年来，双方之间，每隔几天就要出一个或大或小的叛徒，暗杀下毒之类的手段层出不穷。现在唐门弟子大多精擅枪法，神枪会弟子也对机关暗器十分熟悉，便是拜此所赐。
然而即便如此，神枪会仍然未能找到抚远将军的儿子。
这成了江湖上最大的谜团。
如果何唐真的如厉无忧所说，是唐二少爷的话，那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厉无忧便是他的杀父仇人之一。众人的心情都随之紧张起来，很想知道传闻中心狠手辣的唐何必要如何应对这种情况，目光在二人之间转来转去。
“但是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找到将军遗孤？很简单啊，”厉无忧笑了起来，“因为唐隐仙把遗孤和自己的儿子调换了。这是唯一的解释。”
众人惊讶至极，然后恍然。
正如厉无忧所说，这是唯一的解释。这个天下，连神枪会都无法接触到的地方，除了宫城，就只有唐门了。如果将军的儿子还活着，那他只能生活在唐门。
“你假装成唐隐仙的儿子，活了二十五年，也该还回来了。”厉无忧看着唐何必说道：“唐隐仙真正的儿子呢？想必死了。”
唐何必沉默了一下，“你想说唐何必是抚远将军的儿子，拿出证据。”
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是抚远将军的儿子，在销毁证据这一点上，唐何必非常相信唐门的能力。
“你的轻功，”厉无忧说道：“天底下轻功这么好的人没有多少，唐何必算一个。而且你平时虽然掩藏了自己的真实武功，刚才张一水刺杀，危急之时，你用出来的还是唐门轻功。何况，你起个假名也不仔细想想，何唐何唐，倒过来可不就是唐何必？”
“你就是唐何必。”厉无忧总结道。
踏雪帮弟子们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被震惊到了。帮主的男宠、那个用剑的小白脸……竟然真的是名震天下的唐二少爷唐何必！
被人揭破了身份，唐何必面上却没有惊慌之色，“厉无忧，你在这里说的天花乱坠也罢，拿不出证据，便是废话。”
“唐二少爷，你还没明白吗？”厉无忧看着他，怜悯地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证据的，比如说……谋反。”
死寂。
“你是何唐，是唐何必，也是抚远将军的儿子，”一片寂静之中，厉无忧清晰地说道：“唐门私藏重犯，其心如何，不问可知。”
“抚远将军乃国之栋梁，忠义之心天下皆知，就算你能证明唐门收留了将军遗孤，也无法说明任何问题。何况，”唐何必微微提高声调，“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拿不出证据。”
“唐二少爷，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狡辩了。”厉无忧叹息道：“抚远将军平反乃是陛下正位之后，在这之前的十四年里，唐门干什么去了？何况陛下一直在寻找将军遗孤，唐门知情不报——欺君死罪，唐门是坐定了。有些事不需要相信，只要传到陛下耳朵里，便足够了。”
唐何必平淡说道：“唐门就算真的有罪，也轮不到你厉无忧来说。”
“何唐啊何唐，”厉无忧摇头叹息，“好端端的，你跑到踏雪帮来搞风搞雨做什么，还把自己给暴露了——诶呀，差点忘了，你是韦笑笑带进来的。”
唐何必终于变色。
这才是厉无忧今天最主要的目的——废了唐九渊在踏雪帮的权柄！
关于唐门谋反的传言早已有之，甚至有人说唐何必暗杀了先皇，但是唐门依然好端端地活到了今天，唐何必本人也过得风生水起。唐门的势力，不是厉无忧几句话就能动摇的，即便他挖出来了唐何必的真实身份。
但是唐九渊在踏雪帮的根基本就不深，厉无忧当着众人的面指控唐九渊对踏雪帮有异心，只怕等唐九渊从神枪会逃回来，一半的人心就已经丢了。
何况还有一个李四。
和他一同变色的还有所有踏雪帮弟子，以及韩墨。
韩墨附在唐何必耳边，低声问道：“帮主难道真的……”
“韦笑笑，”厉无忧脸上又挂上了招牌的微笑，“这也是个人才。他的身世，你们有谁知道吗？没有。他把唐何必这么危险的人物带了进来，你们知道吗？没有。杜若风——”
唐何必没有让厉无忧说出杜若风之死，踏前一步，当着所有人的面抹去了脸上的易容之物。
厉无忧愕然地看着他。
“我是唐何必，”唐何必的目光从那些被他苍白冷艳的容颜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脸上扫过，淡淡说道：“唐门的手伸不进京城，所以我用计接近韦笑笑，想把踏雪帮从他手里夺过来。”
他顿了顿，“唐门谋反也罢，不谋反也罢，那都是我的事情，和踏雪帮无关。”
梁上，唐九渊用力抿住了嘴唇。
☆、第五十六章·逃亡
唐九渊终于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穿越以来，她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能动情，尤其不能对唐何必动情。
可是她忘了一件事。
唐何必也是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会欣喜，会失落，会看着另一个背影疯子一样地哭哭笑笑，会无可救药地陷入感情，然后无可救药地为那个人付出。
唐何必不过是掩饰的比较好而已。
唐门虽然一直被指控谋反，唐何必也一直被猜测暗杀了先皇。但是猜测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终究是不一样的，尤其是这次，厉无忧毫不留情地揭开了唐何必的身世，让这些指控变得有力了很多。
她唐九渊何德何能，承得起唐何必这样的情？
唐何必是个很好的人，也很合适，唐九渊承认。可是她就要死了啊……她受够了像傀儡一样被中央电脑操纵着的生活，受够了每一次穿越都必须不择手段地往那个最高的位置上爬，那个位置固然很好，可她没兴趣。
她愿意以死亡作为这一切的结局。中央电脑提出了赌约，她同意了，那么这一切就是公平的，即使这个赌约对她极端不利。
所以……请不要诱惑我了好么，唐九渊在心里默默想着。在数万年的煎熬之后，她终于看到了解脱的希望，不想再因为任何事情动摇自己的决心。
感情是个很好的东西，可惜太过奢侈。
她是在黑暗中生活了太久的人，注定和阳光无缘。既然无缘，不如不见，两边都好。
阴险狠辣也罢，冷酷自私也罢，她甘之如饴。
可是有一束阳光照了进来，灼烧般的痛。
何必呢？她真的快死了啊……给一个快死的人看这些做什么呢？她一个人这么断情绝义地活了很多年，活的也很好，何必要让她记起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感情的东西呢？那东西固然很好，可她早已决意将之抛弃，为什么又要在她即将死去的时候这样突兀地撞了进来，撞得她心里一丝丝的隐痛？
唐九渊从袖中取出针筒，手指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李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厅中，厉无忧也被唐何必的话震得愣了一愣，“你是说，是你想要踏雪帮？”
“不错。”
厉无忧冷笑，“为了给韦笑笑开脱，你真是不遗余力。”
唐何必看着他道：“唐青冥手里有相府，我手里若是什么都没有，怎么和他争？”
唐何必直呼长兄的名讳，这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有些不舒服，厉无忧却不在乎，“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唐门的意思？”
“我的意思。”
“很好，”厉无忧森然一笑，“唐二少爷，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万山侯在总舵随时恭候你的大驾。”他说着提高了声音，“踏雪帮的兄弟们，听到了没有，唐何必想借着踏雪帮的力量上位，他这等无耻行径，即使他和韦笑笑关系匪浅，你们难道还要护着他？”
踏雪帮弟子面面相觑，不知道厉无忧此话何意，于是都看向韩墨。
韩墨也是一脸的愕然。原本他以为自己很清楚何唐和帮主的关系，但是现在闹了这么一出，尤其是唐何必当众承认利用韦笑笑，他也无法判断此人是敌是友。
厉无忧继续道：“这是神枪会与唐何必之间的恩怨，还请诸位不要插手。”
韩墨的脸上变幻不定，最终咬了咬牙，退到一旁，让出了地方。
唐九渊在梁上刚想骂一句白痴，突然想起来这种保存实力的行为正是她教给韩墨的，于是从前的口头禅又冒了出来。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所幸她声音极小，没有人听到。
见踏雪帮退开，神枪会弟子齐齐上前，将唐何必围在中间。厉无忧紧紧盯着唐何必肩头，防止他突然动手，“唐二少爷，一年之前我便邀请过你去一趟总舵，现在这个邀请仍然有效，”他说着环视了一圈，“嗯，好像还更有效了。”
唐九渊犹豫着要不要跳下去。如果她跳下去，唐何必为把她摘出这件事付出的代价便全白费了，可是如果不跳——
“如果你一定要留住我，”唐何必淡漠说道：“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这里毕竟是踏雪帮总堂，踏雪帮不会放过这个杀死你的机会，你带来的这些人，更会一个不剩。”
“唐二少爷多虑了，”厉无忧笑眯眯道：“我带来的可不止这些人。何况我带来的都是杀手，杀手都擅长逃命，你知道的——所以踏雪帮就算想拦，也拦不住几个。而且，万山侯认为，如果能留下你，把我的这条烂命交代在这里，也是划算的。”
“我很荣幸。”
“我也很荣幸，还很可惜。”厉无忧叹了一口气，“韦笑笑也是唐门的人吧？我用来困住他的机关术并不复杂，他怎么还没过来？难道真的是你在利用他？”
唐九渊悚然而惊。
厉无忧用来困住她和李四的机关确实不复杂，她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破开了。那时唐九渊觉得厉无忧不像是做事如此粗糙之人，心中有些疑惑，可还是和李四一道暗中潜入了总堂。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
厉无忧这是想把她和唐何必一网打尽，重创唐门！
“你揭破了我的真实身份，他没准还会感激你。”唐何必平淡说道，袖中的手指却有些发冷。
洛苇冷静甚至冷酷得不像一个人，就算她逃出来了，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现身，毁了他好不容易为她留住的名声？
唐何必这般想着，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哪怕身陷重围，哪怕知道这绝不可能，他还是想……能看她一眼。
厉无忧面色挂着和和气气的笑容，目光却一直死死盯着唐何必。现在他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可不想再出什么问题。
唐何必和神枪会众人僵持着，厅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沉默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暗器打破了。
真的是“一阵”暗器，宛如下了一阵雨一般的暗器。
银针、飞镖、铁蒺藜、透骨钉、以及诸多奇形怪状叫不出名字的暗器同时从梁上飞来，浩浩荡荡，铺天盖地，让人很怀疑是不是有人搬空了整个唐门的暗器，然后同时打出。
唐何必愕然抬头，旋即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猛地向外冲了出去。
神枪会众人全被这一阵突如其来的暗器震住了，甚至忘记了躲避。厉无忧的第一反应就是唐门在此早有埋伏，于是他做出了和唐何必一样的举动：猛地向窗外冲了出去。
唐门与神枪会争杀的这些年来，机关算尽，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如果说唐门知道他打算围杀唐何必，在此提前设下埋伏，厉无忧虽然惊讶，却不会觉得意外。神枪会的人虽然多，称得上高手的却只有他一个，唐门若是早有准备，他还真有可能栽在这里。
等到他发现事情有异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杀死唐何必的最好机会。
红衣男子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在厉无忧愤怒至极的目光中冲出了前门。
踏雪帮弟子看到帮主突然现身，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一时愣在当场。唐九渊却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大喊了一声：“李四！”
李四被她叫破了行藏，苦笑着从梁上跳下。
“李四，”唐九渊脚下不停，口中喊道：“现在刘留死了，神枪会大乱，你抓住机会把城东那边吃下来，这样整个京城都到我们手里了。”
韩墨追了出去。
“还有——”一道暗器打来，唐九渊跳到了房顶上，“准备一下，神枪会总舵不会放任我们占据京城的，想必很快就会开战。不要寄希望于神枪会留下来的人，他们靠不住，你得重新招人。”
韩墨高声叫道：“帮主——”
唐九渊有些担心韩墨一时冲动跟着自己一起逃出京城，只得绕到他身后把他打晕，继续喊道：“之前那些禁令不用管了，凡是可用之人，李四，你都给我拉进踏雪帮里来。对了——”
厉无忧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掌拍向她后背。唐何必从侧面冲了过来，抢在厉无忧之前揽住了唐九渊的腰，带着她高高跃起，落在另一处房顶上。厉无忧和神枪会杀手们紧随其后。
唐九渊只来得及留下最后一句话和最后一枚银针。
“李四，我如果死了，你就是帮主！”
唐九渊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之中扔下这句话，右手一扬，一枚银针刺穿了叶飞花的喉口。
☆、第五十七章·血鸦
唐何必带着唐九渊在京城的房顶间纵跃，厉无忧紧随其后，更靠后一些的是他带来的神枪会杀手们。
唐九渊突然觉得唐何必选择的路线有些眼熟，“这是——当时我们给叶飞花设计的逃亡路线？”
围杀叶飞花之时，先是由唐何必将叶飞花从武德侯府里逼了出来，随后唐九渊率领火字堂的力量处处牵制，最终把叶飞花逼入北城，完成了最后的绝杀。
“是。”
唐九渊仰头看着唐何必，二人是如此之近，以至于唐九渊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药味，“神枪会会不会也等在北城？”
两道黑衣人影从最近的房梁下翻了起来，手中短刀砍向逃亡中的二人，证明了厉无忧选择这条路线是有道理的。
唐何必左肘往外一撞，一个黑衣人脚下不稳，被他撞下了房顶。于此同时，唐九渊发出三枚飞镖解决了另一个黑衣人。便是这么阻挡了一瞬，身后的厉无忧又拉近了数丈距离。
“我不会犯叶飞花那样的错误，”唐何必解释道：“就算厉无忧派人堵在那里，只要他本人来不及赶到，我都有把握冲出去。”
唐九渊的视线越过他肩头，看到了他们身后那个奔跑的胖子，有些担心，“放我下来。”
唐何必抱得更紧了，带着她跃上了另一处房顶。
“我轻功又不是不好，”唐九渊推了推抱着她的手臂，不敢用力，怕影响他的速度，“你这样很快就会力竭的，到时候怎么办？”
唐何必不答，身形忽然坠下，恰好避开了一柄被人掷来的长｜枪。长｜枪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刺入了屋檐，末端兀自晃动不已。
唐何必用一枚透骨钉结束了掷枪人的生命。
唐何必抓住檐角荡了出去，恰在此时，厉无忧也攀上了屋顶，嘴里喊道：“唐何必！你想想啊！以前你爹被我们追杀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呢？”
唐九渊一低头，背后的暗弩连射三枚弩｜箭，逼的厉无忧闭上了嘴。
便在这个空当，她又一次对唐何必说道：“放我下来。”
“不。”
唐九渊叹息一声，数不清的暗器从她身上射出，竟是把身后的神枪会弟子压制得无法前进一步。
厉无忧目瞪口呆。
他已经确认过了，先前从房梁上射下的那一阵暗器只是唐九渊一个人所发。他以为唐九渊在发出那么多暗器之后，身上剩余的暗器无论如何也多不到哪儿去，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再次发出那样规模庞大的暗器阵容。
这人身上到底带了多少暗器？
厉无忧不知道，唐九渊身上的暗器已经没剩几样了。她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把药丸，直接往唐何必嘴里塞了几颗，然后把剩下的全倒进了自己嘴里。
“我知道唐门不让配这玩意儿，”咽下药丸之后，唐九渊说道：“但是反正我配都配出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也别太计较。”
唐何必也吞下了药丸，问道：“有什么后遗症？”
这种强行在短时间内提升一个人力量的药，必然也有严重的后遗症。唐何必虽然经常看唐九渊吃，但毕竟唐门是不让弟子们用这种药的，他也只能当做没看见，因此了解的不深。
“会虚弱个几天，这次用量比较大，可能会直接昏迷。”唐九渊说道。
“多长时间？”
“一个时辰。”
唐何必微微点头，再次纵跃而起，将那个轻功很好的胖子甩开了不少。
又有两个黑衣人翻了出来，唐何必一脚踢下去了一个，用暗器解决了另一个，然后空出来的左手一翻，一枚铁蒺藜出现在掌心。
“唐何必！”厉无忧远远地看清了他的动作，大声喊道：“这里是京城，你不要乱来！万一你真把京城烧了，让你大哥怎么跟你家相爷交代？”
唐何必犹豫了一瞬，便在此时，厉无忧的速度瞬间暴涨，扑了过来！
唐九渊一把药粉撒了过去。
厉无忧强行止住身形，突然看到唐九渊右手在唐何必肩头一按，整个人飘了起来，双指勾起，凌厉至极地挖向他双眼！
厉无忧侧了侧身子，用肩头撞了过去。
便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脚下一道寒气袭来，慌忙转过身去，险之又险地避免了断腿的局面，却还是被唐何必的短剑在腿上划了一道。
唐九渊落下，唐何必正好伸手抓住了她的领子，二人折了个方向，改向城西逃去。
厉无忧脚下重重一跺，追了出去。
神枪会的杀手们没有这几个人的反应速度，被甩开了一大截。厉无忧因为腿上被唐何必砍了一剑，速度也降了不少，虽然沿路不断有杀手跳出来阻拦，却没人能拦住这两个唐家的妖孽，反而让他们逃到了城墙下。
城墙就在眼前，唐何必突然低声说道：“谢谢……你。”
唐九渊有种不好的预感，“放我下来。”
她身子一沉，唐何必竟然真的把她放了下来。唐九渊还没来得及保持平衡，便愕然至极地看到唐何必高高跃起，眼看就要攀上城墙。
城墙上突然跳了一个人下来。
那是一个颇为俊俏的年轻人，他从城头跳下，正对上高高跃起的唐何必。然后，在唐九渊震惊的目光之中，年轻人伸出手，一掌印在了唐何必胸口！
唐何必跌了回来，口中鲜血狂喷。
唐九渊挡住了唐何必那只试图把她推开的手，一手拎着唐何必，另一只手把仅存的暗器全部对着那个俊俏年轻人打了出去，同时身形飞退。
她的暗器给年轻人造成了一些麻烦，争取到了后退的时间。
可惜厉无忧从背后追了上来。
唐九渊取出飞爪扔上了城头，在那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同为唐门弟子，唐何必身上的装备和她应该是一样的。但唐何必并没有选择用飞爪攀上城墙，而是直接跃起，显然是知道城墙上可能另有埋伏，想要引出埋伏者。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毕竟还短，对神枪会的行事风格没有唐门那么熟悉。
唐九渊抓住绳子荡上了城墙，厉无忧打出几道暗器想要割断绳子，都被唐何必击落。
厉无忧落到了俊俏年轻人身边，仰头看着翻出城墙的唐九渊，问道：“不用追？”
年轻人也仰着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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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渊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体力有多么差。
早些的时候，唐何必带着她横穿了大半个京城还能速度不减；可是现在她抱着唐何必不过跑了五里路就气喘吁吁，这还是在用药强行提升身体素质的情况下。
京城以西五里之外，是一片沼泽，荒无人烟。
唐九渊在沼泽边缘停下脚步，看到前面整整齐齐背负长｜枪的两排人影，于是知道自己不用再跑了。
厉无忧带着杀手追了上来，封死了她的退路。
“云岚啊，”厉无忧笑眯眯地对俊俏少年说道：“你带来的人可真不少，万山侯那个偏心的，明明我才是他师弟，给你的人居然比我还多。”
“厉先生是设下这个计谋的人，我这种笨人不会你那些算计，只能多出些力了。”云岚温温文文地笑了笑，然后打量着被困在中间的唐九渊和唐何必，“既然这位是唐二少爷，那么这位应该便是洛苇小姐了？不错不错，厉先生，这都是你的功劳。”
“说起来，一年之前我就和这两个人交过手，”厉无忧啧啧道：“尤其是洛姑娘，出手真是狠啊。”
“传言里洛家庄的长女不会武功，洛姑娘倒真让人意外。”
唐九渊沉默着听他俩扯了许久的淡，突然开口道：“你们要活的还是死的？”
厉无忧笑容满面，“活的最好。”
“巧了，”唐九渊淡淡道：“我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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