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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可以,这很唐门-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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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
唐九渊知道,自己离那个最终的结局已经很近了。
她曾经对苏情说过,对于一个随时都可能死去的人来说,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奢侈事情。
那么,对一个自知必死的人来说,喜欢一个人,何止奢侈,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犯罪。
无可否认,唐何必是一个极为优秀的人,在那台破烂电脑的操纵之下,他还能活很久,还能去许多世界看新的风景……他还有热情去喜欢别的姑娘,然后在某一个夜里,喝着不正宗的绍兴女儿红,喝到大醉的时候,幽幽渺渺地想起她留在他耳边的那一声叹息……
这是唐九渊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而她自己,也做到了当初的承诺——当她拿着暴雨梨花针站在中央电脑面前的时候,她将依然是当初那个唐九渊,骄傲而冷硬。
唐何必看着她,半晌,面色复杂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唐九渊笑了笑,“其实你早就应该知道的,但是——你没背过冯延巳,这怪我咯?”
然后她敛了笑容,突然开口说道:“浔阳江头夜送客。”
白居易的《琵琶行》是高考必备篇目,她就不信唐何必还能不会。
唐何必面色复杂至极,混杂着惊讶、疑惑、欣喜、怀念等各种情绪,片刻之后,终于沙哑说道:“枫叶荻花秋瑟瑟。”
囚室之中,二人的声音间断响起,这一首《琵琶行》,竟仿佛成了那个世界的暗号。
“主人下马客在船。”
“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
“别时茫茫江浸月。”
……
“座中泣下谁最多。”
“江州司马青衫湿。”
唐九渊看到唐何必脸上滑下的两行清泪,于是叹息一声。
很久很久以前,她无事的时候,也喜欢和舍友对古诗词玩儿,看看谁记得清楚,只不过那群小婊砸总是仗着记忆芯片跟她作弊……
那些事情,现在想来,竟然清晰地好像昨天才发生一样。反倒是昨天女皇陛下的突下杀手,想起来恍惚得像是上辈子。
她反手抽出腰间的长刀,掉转刀柄递到唐何必面前,“r = a( 1 cos θ),心脏线的极坐标方程,我赌五毛,你不是理科就是工科。”
唐何必看着刀背上那行狗爬一样的文字,沉默片刻,“我学计算机——你呢?”
“巧了,”唐九渊笑了笑,“我学数学,上次建模大赛正好差一个会写程序的,那时候,你要是在就好了。”
她笑容淡淡,一股苦涩却在心底缓缓洇开,那苦涩明明淡得像墨水一样,却怎么也避不开。
找一个计算机系的同学合作,原本是再平凡不过的邀请,对这两个被流放到宇宙角落的人来说,别说说出口,就连想一想,都奢侈得如同犯罪。
唐何必笑了笑,“好啊。”
唐九渊也笑了,“那就这样说好了,下次再有比赛的时候,我就找你——不许放我鸽子。”
唐何必轻轻嗯了一声,“不放。”
唐九渊突然再也克制不住那股直冲而上的辛酸,一把将刀甩在地下,扑上去把唐何必抱在怀里,死命地揉他的头发,直到那一头长发变得比地上的稻草还要乱。
然后她放开了唐何必,后退一步,认真欣赏自己的作品,“不错,除了会被辅导员找去谈话,别的都很好。”
然后她看着唐何必的眼睛,认真说道:“我杀了你。”
“为什么不等明天——”
“不要,”唐九渊反手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凌迟很痛的,我试过——反正江千盏只需要你死,不需要你怎么死。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的任务是什么?”
“为父报仇。你呢?”
唐九渊微微一愣,她一直以为所有人的任务都是当上最高领导者,“当皇帝。”
唐何必笑了笑,“……好任务。”
唐九渊提着匕首一步一步走近,唐何必看着他,又一次说道:“不要,只有凌迟才能平息百姓的怒火,如果我就这么死在这儿了,江千盏可能会迁怒唐门。”
唐九渊看着他身上的镣铐,嘲讽说道:“你以为你打得过我?”
唐何必站直身子,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打得过。”
“白痴!”唐九渊低喝一声,猛地跃起,抓着唐何必的领子把他按在了墙上,“你以为我不知道厉无忧有多恨你,落到他手里,你要是还保得住武功,我跟你姓!”
唐何必看着唐九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认真说道:“你本来就跟我一个姓。”
唐九渊一时无言以对,于是哼了一声,把匕首咬在嘴里,从头发里摸出一根铁丝,捉住唐何必的双手便开始撬锁。
唐何必微微一惊,“你做什么?”
这片刻间,唐九渊已经撬开了他的手铐,随手把那截铁链扯了下来,像条死虫子一样扔在地上,转而对付他的脚镣。
唐何必有些愕然,在他愣神的当儿,唐九渊把他的脚镣也解了下来,一脚踹飞,取下了嘴里的匕首,说道:“我说过,这地儿只要我高兴,随时都可以逃出去。”
她转着手里的匕首,有些挑衅地看着唐何必,“再来。给你解了,你也不见得能打过我。”
“你拿着匕首。”
唐九渊想了想,把匕首插回了靴筒里,“那这样呢?”
唐何必一言不发,忽地一掌砍了过来,唐九渊伸手一架,察觉到他手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于是进了一步,顺势抓着他的小臂扭到身后,附在他耳边,咬着嘴唇嗯了一声,“这样呢?”
唐何必不答。
正当唐九渊的另一只手有些不老实地爬上唐何必后背的时候,唐何必的手上骤然爆发出一股大力,唐九渊一个不查,差点被他甩飞了出去。
她猛地松手,膝盖向上一顶,反手便往靴筒里去拔匕首。
唐何必侧了一步,抢在唐九渊拔出匕首之前,一脚踢在她膝弯上。唐九渊啊地一声,脚下一软,手上便慢了几分,被唐何必擒住了双手。
她想都不想,一脚往唐何必脚上踩去。
唐何必竟然不躲,闷哼一声,四下里看了看,然后踢起唐九渊方才扔在地上的镣铐,用锁链在她手上缠了两圈,咔地扣死。
然后他伸手扣住唐九渊喉口,看着她,沙哑说道:“我说了我打得过。”
唐九渊看着他身上起了变化的某处,咬了咬嘴唇,说道:“给我松了。”
唐何必不答,伸手抽出了她靴筒里的匕首。唐九渊一脚正要踢出,背后一痛,却被人抵在了墙上。
“松了,不然我踹你裆了。”
唐何必摇头道:“你踹不到。”
唐九渊轻轻哼了一声,唐何必低下头来,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不该放我出来的。”
唐九渊正要反驳,一只手已经顺着她的衣襟滑了进去,片刻后,唐何必的表情微微一僵。
唐九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为了方便动武,她身上的衣物一向是极修身的,尤其是贴身的亵衣。所以可想而知,唐何必受到了怎样的阻碍。
唐何必沉默了一瞬,举起匕首。
“不要,”唐九渊低声说道:“一会儿……我还要出去的,我那张一万两黄金的通缉令可是贴了满城。”
铛地一声,匕首被唐何必扔到一边。随后他抓住唐九渊衣襟,猛地一撕。
狱中光线昏暗,唐九渊白皙的皮肤上纵横着的伤痕,因而显得更加狰狞可怖。唐何必俯身亲吻着她的伤疤,终于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唐九渊叹了一口气,“傻啊你……”
这句话还没说完,她忽地感觉身下一凉,与此同时,唐何必按着她的手也加重了力道,硌得她背后生疼。
“唐何必!”她有些恼怒地低声喝道:“给我松了!”
唐何必不答,俯身将她牢牢压在身下,噬咬着她的嘴唇。
铿地一声,铁链震响,唐九渊一手将锁链甩到地上,另一手倏地出拳,一拳打在唐何必的小腹上。二人贴得极紧,唐何必没料到她竟能挣脱锁链,被她打了个正着,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唐九渊猛地旋身,把被她打蒙了的唐何必按到了墙上,一句话不说,俯身压在他唇上,同时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来啊!来比谁身上的疤更多啊!”
唐九渊看着唐何必,有些疯狂地说道,没注意自己脸上也全是泪水。
唐何必挣出双手,将她揉进怀里。
……
☆、第九十五章·夜雨
唐家二爷进京的时候,侍卫首领洛明清放下了手里的公务,亲自出城迎接。
唐家二爷是唐隐仙的哥哥,唐青冥的父亲,姓唐,名夜行,与唐老太太一样,数十年未曾迈出蜀中一步。这样传奇的人物竟然离开唐门来了京城,少不了让人议论纷纷。
因此,洛明清出城迎接的时候,道旁的茶馆里坐满了人,却没有一个有心思喝茶。
“夜行兄啊,”洛明清骑着马靠近唐家二爷,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以表示亲切,可是他胯|下的马却不给面子,嘶鸣一声,竟是跑开了。
洛明清面色有些尴尬,看着唐家二爷一贯的死人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赞叹道:“老毒物,果然还是你毒啊。”
多年来,唐夜行一直与毒物为伍,连寻常畜生见了他都躲避不及。
唐家二爷显然对“老毒物”这个称呼比较满意,面色稍稍缓和,看着洛明清问道:“老洛,怎么轮到你来接我了。要知道宫城那边,有个闪失,可不是闹着玩的。”
“毒物啊,”洛明清也是愁眉苦脸,“你也知道的,自从上次我家丫头那事儿之后,陛下对使毒的人都防着几分,我也没办法啊。”
唐家二爷没有想到在那件事之后,洛明清竟然敢如此公然地把唐九渊叫做“我家丫头”,于是皱起眉头,说道:“那是我唐家的人。”
洛明清嗤笑一声,“你唐门不要,这能怪我?”
唐家二爷无言以对,于是沉默。
“以唐家的手段,救一个人很难吗?”洛明清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就算何必侄儿非死不可,难道你们保不住苇丫头?”
唐家二爷看着他说道:“陛下还让你待在她身边,真是个奇迹。”
“不然呢?”洛明清的语调极为嘲讽,也不知道他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唐门,或者是嘲讽龙椅上的那位陛下,“陛下要是死了,我、洛家、唐门,都得跟着一起完蛋。何必侄儿和苇丫头的事是一回事,这又是另一回事。”他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还不是他妈狗屁不通的破事儿!”
唐家二爷无视了他的不敬,面无表情地拍马而行。
“喂,老毒物,我倒是很想问你一句,”洛明清掉转马头追了上来,因为怕马儿受惊,离唐家二爷远远的,向着那边喊道:“你哥死了,你弟死了,你老婆死了,你儿子死了,你侄女失踪了,多半也活不了多久了——等你死了之后,唐门还有男人吗?”
唐二少爷不明白他为什么把唐九渊也归在“男人”里,但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平淡答道:“唐家有外门弟子无数,不愁没有人继承家业。”
洛明清忍不住又嘲讽了一句,“这么大个家,交给外人,你忍心?”
唐家二爷拉起缰绳,头也不回地淡淡道:“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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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祺十二年二月三日,河南陷落,消息于二月十四日传到京都。
景祺十二年二月十五日,抚远将军之子、暗杀先帝的凶手唐何必畏罪自杀。同日,唐九渊下落不明,女帝下令全国追捕,至今无果。
景祺十二年二月二十日,魏孤臣派出使者,请求临时停战,陛下许之。
景祺十二年二月二十六日,唐夜行进京,由此,天下人终于相信刺杀先帝只是唐何必的个人决定,与当今陛下、与唐门都没有任何关系。
此事过后,在那些知晓此事内情的人当中,江千盏凉薄冷酷之名更盛——一个靠着杀死丈夫、逼死儿子上位,又靠着杀死另一个儿子保住地位的女人,正是孤家寡人这四个字最好的诠释。
至于唐九渊,所有人都默认了她是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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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
夜色深重,唐九渊却只穿了一件黑色劲装,一篙一篙地撑着船。
她想着撑船还真是个技术活儿,尤其是用篙,比桨要难上不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唐何必他是怎么学会的。
唐九渊横起手中的篙,放在船头,眯起眼睛,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夜空。
直到有一滴水落到了她眼里。
下雨了。
可巧,两年前,唐何必撑着船,带她走长江水路下了京城,那时也下着雨。
她觉得有些冷,于是钻进船篷点起了灯,从低矮的小桌下抱出一坛酒,然后摸出两个酒杯,想了想,又放了一个回去。
唐九渊拍开酒坛,双手扶着,微微倾斜,将坛里的酒倒进了酒杯里,听着倒酒时发出的很好听的水声,沉默不语。
酒杯不大,酒很快就倒满了。
唐九渊把酒坛立正了放在桌上,桌上还放了一盏昏暗的灯,酒杯和酒坛拉出了两道并排的阴影。桌子已经很旧了,坑洼不平,灯光也暗,两道影子昏昏沉沉的,寂寞到了骨子里。
她对着这一大一小两道阴影沉默片刻,然后拿起酒杯,裹紧了衣服,钻出了船篷。
就这么片刻间,雨已经下大了,打在江面上,淅淅沥沥的。
唐九渊蜷着身子坐在船头,任凭肩头被雨水淋得透湿,手里还拿着那个酒杯,手指青白,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这杯酒本就很满,雨水一打下来,便溅了出来。
她就这么抱着膝怔怔地坐了许久,任凭孤舟在长江里飘荡,直到落在脸上的雨水都带上了一股咸涩味道。
“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
“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楼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她一扬手,把整杯酒都泼进了江里。
“你他妈的为什么不背冯延巳!为什么不背!”
唐九渊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肩头颤抖,对着空荡荡的江面大声骂道:“你个智障!为什么不看诗词!为什么不提高文学修养!为什么整天就看专业书!为什不培养点高雅的兴趣爱好!没事的时候多背点东西会死啊!你看看你,平时不上进,表个白都只会用心脏线方程!”
她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背来装装逼也好啊。”
“不然,我装逼给谁看呢?”
她说到这里,觉得脸上有些热,于是知道自己又哭了。
唐九渊将酒杯放在船头,站起身来,看着黑沉沉雾蒙蒙的江面,又一次无可遏止地生出了跳下去的冲动——这世上,能浇灭绝望的,只有更深沉的绝望,譬如这江水。
……跳下去吧……这一次,没人会救她,她可以安安心心地去死了……去他娘的中央电脑,去他娘的暴雨梨花针……管他的呢,就算最后还是被中央电脑泯灭了意识,又怎么样……死有什么可怕的,那是解脱……
唐九渊忽地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容淡的像酒杯里的雨水。
她姓唐,叫九渊,如此而已。
如她自己所想,她终究是安排好了一切,踩着一路的鲜血走到了这里。如果她赢了,皆大欢喜;如果输了,中央电脑自然会把唐九渊这个意识删得连渣渣都不剩,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六界众生,诸天神魔,她唐九渊就是不服,怎地?
“啪”地一声,酒杯在她手心里碎裂,碎瓷切进掌心,鲜血淋淋漓漓地滴了一地。
唐门不能倒,所以唐何必必须死。
同样的道理,唐门不能倒,所以她要亲手把唐门握在手里。
如果穿越之初她制定计划的时候,定下的就是让洛家庄灭门,而不是嫁给唐何必,那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么多事情。唐九渊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但是她决定纠正这个错误。
唐何必不在了,她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好感也随之消失。很快,她便会让天下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章之内完结,嗯。
_(:з」∠)_
HE。
☆、第九十六章·回归
唐重衣姓唐,如果按照家谱上溯八代,她就会很惊喜地发现自己和唐门嫡系唐青冥有着同一位祖宗。
可惜姓唐的人实在太多。
唐重衣知道,就算唐青冥、唐九渊这对兄妹死了个干净,未来的唐门家主反正也轮不到她,所以她依然安心地做她的外门弟子。
所幸唐重衣天赋不错,人缘不错,容貌也不错,很得族中贵人赏识,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执事。虽然和那位妖孽般还是没法比,不过在一般的弟子眼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似她这样的女子,追求者自然不会少,可是唐重衣都只是淡淡一笑。
谁也不知道,这位年轻的执事在第一眼见到那位提拔自己的贵人的时候,就为他的风姿气度深深感动,再也无法自拔。
那位贵人叫唐青冥。
唐青冥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唐重衣没有哭,也没有把自己喝得烂醉,而是按照唐门的一贯传统,亲手杀死了数十个神枪会弟子以表达哀思。
在之后的日子里,她闻着血腥味便想吐。
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唐青冥死后不到两个月,便传来了唐何必的死讯,随之而来的是对唐九渊严酷到令人不寒而栗的追捕。
唐重衣于是再也没有时间想起唐青冥和那一夜的血腥。
她被分派到成都,主管这一城对唐九渊的搜查。成都与蜀中唐门已经极为接近,按理来说,唐九渊无论如何也不敢来这里,但是唐重衣仍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如果真的在成都城内发现此人的踪迹,不止是她,负责湖广四川等地追捕的人恐怕都要跟着受罚。
她坐在书房里,仔细查看今天送上来的卷宗。
以唐重衣的身份,自然不可能亲自搜查,不过,每天晚上,她都会把这一天送上来的情报看一遍,以她多年的训练,不难从中发现可疑的线索。
只可惜一个月过去了,唐重衣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这是好事,唐重衣这样安慰自己,如果真的在成都找到了唐九渊,等若是一巴掌打在了唐老太太脸上,他们这些负责追捕的人,回去之后肯定都没有好下场。
但是……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前线停战已逾半月,辽东铁骑正在南下,江南水师也在紧张地准备北上,各地纷纷传来将领背叛的消息,唐门和神枪会的杀手不知道又死了多少——可是那个早该死了的人,还是杳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唐重衣原以为老太太下令全力追杀此人,仅仅是出于一时激愤,现在才知道老太太的决定是多么正确——像唐九渊这种人,如果给她翻身的机会,只怕她能把整个蜀中搅得天翻地覆。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准备看完剩下的三条情报便去休息,随意往纸上扫了一眼,却是瞳孔骤缩,全身都僵硬了一瞬。
这是城门处送上来的记录,看起来平淡无奇,以唐重衣的专业素养,却能看出平淡之中的异常。
有个年轻戏子进了城。
——如今天下动荡,唐门又在此大肆搜查,还有哪家人有心思听戏?
她确定那人不是逃难来的,因为那人脸上画着厚重的彩妆。
唐重衣悚然而惊。
任何易容术,哪怕只是将眉毛粘近一些,在专业人士(比如唐门弟子)眼中,都能看出痕迹。何况唐九渊的易容术本就习至唐门,在唐重衣看来,唐九渊如果选择易容的话,断然逃不过她和她属下的眼睛。
她却忘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上了妆之后,整个人的风貌都会改变很多,尤其是浓妆。何况,戏子本来便是该化浓妆的,以是竟没有人怀疑。
唐重衣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正当她打算站起身来,派人向唐门禀报这条消息的时候,俏丽的面容突然扭曲!
唐九渊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背后,一手捂住唐重衣的嘴以防她叫出声来,另一手握着一支匕首,匕首全数埋入她的后心,只留了个柄在外面。
她缓缓转动匕首,把唐重衣的心脏绞得粉碎。
直到手里的那具身体开始冷下来的时候,唐九渊这才松开捂住唐重衣嘴的手,从袖子里取出一方手帕,堵在唐重衣后心上以防血溅出来,然后缓缓拔出匕首。
匕首不愧是唐门为她特制的,血迹轻而易举便擦净了,重新泛起森寒的青光。
唐九渊除下了唐重衣身上的衣物、腰牌、路引、印章等物,然后用化尸粉处理了尸体剩下的部分,理了理衣襟,坐到唐重衣刚刚坐的位置上,继续看着她没看完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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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唐重衣。”
“腰牌。”
唐九渊将唐重衣的腰牌递了过去。
守卫查验了腰牌无误,然后怀疑地盯着她,“回来干什么?”
按照道理,他们这些被派出去追捕唐九渊的人,是不能私自回唐门的。
“成都出事了。”
守卫一惊,“什么事?”
“我们发现了唐九渊,”唐九渊咳了两声,“事情很麻烦,我等不及传信,于是自己回来了,希望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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