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有忠犬-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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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香荷忍不住抱怨道，“你看人家天兰姐姐多体贴你，你还把人家弄哭，再把人家弄哭我可不帮你约人出来了！明明是你自己约出来的，如今又无缘无故发脾气，莫名其妙！”

　　　　顾天兰忙道，“香荷，你别说了！都是我不好，才会让沐阳哥哥生气……”一边说一边拿目光偷偷打量着云沐阳。

　　　　云沐阳感觉到打量的视线，心情更加烦躁：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该是这样的，那样的女子怎么会按着别人的脸色说话？她应该是清冷孤傲的，是目不染尘的，是云淡风轻的，就像……就像……

　　　　云沐阳眼前浮现出一张脸，不由得一愣，紧接着抿了唇，眸色转眼如夜。

　　　　顾天兰看着云沐阳，无端感觉到一阵心慌。

　　　　*

　　　　“喂！黑脸！你老跟着我们做什么？你烦不烦啊！”顾玉露见下了船白怀君还一直跟着自己，不禁看不顺眼道。

　　　　白怀君睨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本少爷是跟着你了？我明明是跟着世元的，世元非要跟着你们我有什么办法啊！你以为我想看到你那张动不动就横眉竖眼的脸啊！”

　　　　顾玉露被气得一噎，下意识不爽地看向金世元，金嫣然不由得为自己的弟弟辩解，“你跟白公子斗斗嘴就斗嘴好了，别老跟世元过不去啊！他性子实，被你们这么一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性子实？”白怀君哈哈一笑，“就没有比他心眼多的人。你瞧他殷勤的，活像小宛儿的一个小跟屁虫。”

　　　　顾宛笑意盈盈看过去，“白公子，我跟你很熟吗？”

　　　　白怀君被顾宛的笑容无端弄得打了个寒战，脱口而出道，“真邪行！世元啊！我对你很是同情啊！”

　　　　金世元笑呵呵的，完全不放在心上，继续对着顾宛鞍前马后的，殷勤不已。

　　　　白怀君看着顾宛摸了摸鼻子：这是个不好的主儿，还是招惹自己能惹得起又一惹就炸毛的主儿吧！

　　　　“白怀君！你再故意挡在本姑娘面前试试？！”顾玉露歇斯底里的叫声再次传来。

　　　　几人闹着笑着，外人看来倒是充满了和谐的味道。

　　　　云沐阳的眉头皱了皱：白怀君一直跟着他们做什么？难道是……

　　　　顾天兰没有看到顾宛几人，望过去的时候那几人已经转了弯了，于是疑惑道，“沐阳哥哥，不是说要回去吗？怎么不走了？难道沐阳哥哥也想去看看河灯会？”

　　　　“河灯会？”

　　　　“是啊！”云香荷接过话头道，“那边不是仕人堂吗？我听顾家的天佑哥哥说今天是仕人堂破天荒为了放松学生而举行的一场河灯会？来的都是有才华的人呢！”

　　　　“仕人堂作为抚远第一学府，自然到的才子多了，我倒也想去看看，就是母亲不让。”顾天香接话道。

　　　　云香荷一摆手，“哎呀！有什么不让的啊！伯母也太古板了，仕人堂如今可是设了女子学堂的，虽然我没进去看过，不过河灯会的公告上写明了的：欢迎天下有才能的人到场。咱们也去看看吧！”

　　　　“这不好吧？”顾天兰观察着云沐阳的脸色道，“里面鱼龙混杂，到时候……”

　　　　“都是些读书人！有什么鱼龙混杂的，我倒是想去看看。”云沐阳说完，就径直往前走去。

　　　　顾天兰在身后一怔，不由得咬了咬唇，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几人走了一段路，就到了仕人堂举办河灯会的地方，到处张灯结彩，整条街都被仕人堂包下来了，路边有猜灯谜的，卖河灯的，穿小人儿的，很是热闹。

　　　　“啊呀！这个糖人儿吹得真像！简直跟黑脸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哈哈哈哈哈！”

　　　　这声音一出，顾天兰脸色一沉，向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顾玉凝几人在不远的地方。

　　　　顾玉露正拿着一个包公的小糖人儿往白怀君旁边摆，一边比一边笑，“姐，你快也过来看一看！真是太像了！”

　　　　白怀君脸上满是嫌弃的表情，嘴角的弧度却是微弯的。

　　　　顾玉凝无奈一笑，笑容映着红灯流离的光影，如梦如幻，脚步轻移，纤纤细步，裙摆微敛，往顾玉露那里走去。

　　　　“她们怎么也来了？！真是惹人厌！”云香荷也看到了，忍不住皱眉道。

　　　　顾天兰却只紧紧盯着云沐阳的神色，见云沐阳的目光一直一瞬不瞬地停留在顾玉凝身上，想起刚才云沐阳执意要来这边，只怕也是因为看到了顾玉凝在这边，不由得面色更沉。

　　　　却见云沐阳突然面色一变，顾天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云沐阳身形一闪，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小心！”云沐阳隔开堪堪要撞上顾玉凝的人群，将顾玉凝带到一边，停住脚步，才发现自己心如擂鼓。

　　　　小心地俯身看向怀中的人，一双清明冷淡的眸子却刺的云沐阳身体一震，顾玉凝从云沐阳怀中挣出来，看着云沐阳淡淡道，“谢谢云公子相救之恩。”

　　　　云沐阳停留在半空中的手顿了下，缓缓收回身后，“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顾玉凝点点头，客气的不行。

　　　　云沐阳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堵得慌，他宁愿看之前在船上的时候她带着些怨气的责怪，也不像看现在她云淡风轻的样子。

　　　　“谢谢你救了我姐姐了！”顾玉露乍看到有人朝顾玉凝撞过去，吓了大跳，后悔自己叫顾玉凝来看热闹，此时见云沐阳救下了顾玉凝，虽然心中不喜欢云沐阳，但是一码归一码，还是很快道谢道。

　　　　云沐阳像才回过神来一样，淡淡道，“不用。”一双眸子却还留在顾玉凝身上。

　　　　“玉凝姐姐，那边有灯谜！我们去猜灯谜吧！听说猜得多的有奖励哦！”顾宛突然开口道，一双眼睛却从云沐阳和顾天兰身上溜了一圈。

　　　　顾玉凝点点头，笑着跟了上去。

　　　　顾玉露也忙掏钱买了那个包公的糖人儿跟了上去，白怀君没有与云沐阳汇合，只朝云沐阳点了点头之后也追上了去，笑着开口，“还真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会对别人说谢谢！”

　　　　顾玉露白他一眼，“哼！本姑娘一向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你以为都跟你这个大包公似的，六亲不认只认死理啊！”

　　　　“你别老把我跟他比啊！”云沐阳无语道，“你既然那么讨厌他还买他干什么？”

　　　　顾玉露脱口而出道，“本姑娘喜欢！”

　　　　白怀君略略一愣，紧接着笑开道，“我竟不知道玉露姑娘竟对我如此情根深种，这盛情难却，很是令我为难啊！”

　　　　顾玉露反应过来，脚立刻不依不饶地朝白怀君踹去。

　　　　“哎呀！店家，你这里的灯谜也太难了些。这我们怎么猜的出来啊！”

　　　　顾宛几人好容易挤进去，就听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在抱怨。

　　　　店家是一个和蔼的老头，笑呵呵地道，“这些灯谜又不是老朽出的，是仕人堂的先生出的，难些的有，简单的也有啊！只是你要的这盏河灯，就是需要答完这十道最难的题才可以的！要不，您换个河灯？”

　　　　书生模样的人有些挫败道，“可是我就想要这盏河灯。”一边说还一边朝另一边的一个女子看去，脸上带着些可怜兮兮的懊恼，女子只半嗔半笑白他一眼。

　　　　顾玉凝看在眼里，与顾宛对视一眼，都笑了笑。

　　　　“姐姐去试试？”顾玉露推着顾玉凝道。

　　　　顾玉凝笑笑，“这么多人都猜不出，我如何能猜得出？”

　　　　“啊呀！不过是我们经常玩的游戏罢了，你就去试试嘛！今天就是图着你开心来的，你就当成全我们的一番心意？”

　　　　顾玉凝不由莞尔，缓步上前拿起了一盏小灯，细细去看上面的灯谜，“九十九？”

　　　　众人的目光一时都集中在她身上，只见顾玉凝微微一笑，将小灯放回去，淡淡道，“白色的白。”

　　　　众人一听，皆是一愣，紧接着都笑开了，原来是这样！

　　　　顾玉凝又拿起一盏小灯，轻轻念道，“形单影只只等日出……莫不是但是的但？”

　　　　店家眼睛亮了亮，竖起大拇指道，“小姐好本事！看来这河灯今日还真的在小店里留不住了！”

　　　　顾玉凝摇头笑道，“我不过凑巧而已。”然后继续往下看，又顺利地猜出了几个。

　　　　店家将最后一个小灯拿起来呈给顾玉凝道，“看来这次小店碰上了猜灯谜拿手的人了！别的你也别去猜了，难不住你的眼睛，你只把这个猜一猜试试！若是猜对了，我这河灯啊，就归你了！”

　　　　顾玉凝也带上了一丝好奇，拿起小灯上的红纸条，细细看了两眼，竟真的凝起了眉，似是被难住了。

　　　　旁边有人开始为顾玉凝打抱不平起来，“你这谜本来就难，这位小姐能猜出这么多，已经很厉害了。”

　　　　“就是！要不是知道答案，你肯定也猜不出来的！”又一个人道。

　　　　“要不，这位小姐把灯谜念出来，我们大家都来帮着猜一猜，怎么样？”

　　　　“好！”众人的热情倒是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顾玉凝脑中本有了一点思绪，被这些人的热情吓了一跳，想着也不过图个热闹，也不再细想，点点头念道，“日落香残，洗却凡心一点。”

　　　　顾宛默念了一遍，心中已有了答案，看向顾玉凝，见顾玉凝不慌不忙，看着自己一笑，知道对方必定也是想到了，便不再开口。

　　　　顾玉凝看着先前一脸懊恼的书生，笑道，“我是猜不出了，不过店家说了，只要能猜出这最后一迷，就能拿走这个河灯，你要不要再试一试？”

　　　　店家看出些门道，也笑道，“虽然这不符合本店的规矩，不过看在这灯谜难的份上，若是这位公子能将这灯谜才出来，这盏灯，就给公子了。”

　　　　书生脸上先是一喜，紧接着又苦起脸来，“我……我若是猜不出呢？”

　　　　顾玉凝往人群中溜了一圈，无意中看到云沐阳也正站在人群中看着自己，之前心跳如擂鼓的感觉又出现了，不由得匆匆将目光转开，目光一转，提醒那书生道，“这些仕人堂的先生出的谜题都不是一般人能猜出来的，所以自然要往不平凡的地方想。公子细想一想，有什么字比较不凡，比较清雅脱俗，比较不世俗的？”

　　　　书生还在想，顾宛已经笑着将顾玉凝拉回了身边，“玉凝姐姐，这个字可一点都不清雅脱俗啊！”

　　　　顾玉凝为难地笑道，“我这不是实在没办法嘛！”

　　　　“但愿他能知道姐姐的意思。”顾宛无奈道。

　　　　所幸书生也不算太笨，再加上运气不错，在看到人群中两个钻来钻去看热闹的小和尚，眼睛一亮，一拍脑门道，“哎呀！我知道了！……”

　　　　－－－－－－题外话－－－－－－

　　　　不是很难的灯谜，我想大部分人肯定都猜得到。

　　　　毕竟作者菌不是什么才子。

　　　　感兴趣的就猜一猜，明天揭晓答案，就当博你们一乐好了…。

　　　　捂脸

　5　一家有女几家求五

　　　　那书生总算没有辜负顾玉凝的一番好意，很快回答道，“这‘日落香残，洗却凡心一点’该是一个‘秃’字。”

　　　　众人一想，“香”字缺一个“日”在加上一个缺了一点的“凡”字也就是“几”字，可不就是“秃头”的“秃”字？一时间都后悔不迭，这么简单的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

　　　　眼看着那河灯要落入书生手中了，看热闹的人就渐渐散去了。

　　　　书生领了河灯，感激地朝顾玉凝看了一眼，就往先前那个女子身边跑过去，献宝一样将那盏足有人一半高的河灯凑到女子面前，女子笑容溢了满面，含羞带怯地嗔了书生一眼，两人一前一后往河边放河灯去了。

　　　　“姐姐，咱们也去放河灯吧！没有那个大的，我看这些小的，也很精致可爱啊！”顾玉露一边说一边拿起了个漂亮的荷花灯。

　　　　白怀君从旁边拿起一只青蛙的河灯往顾玉露面前晃了晃，笑道，“这才适合你，那些淑女气质的花灯，一点都跟你不配！”

　　　　顾玉露瞪他一眼，却是真的恼了，转身就走，两颊气嘟嘟的，任凭白怀君在身后跟着继续故意招惹她，也不再见她气的跳脚来与他理论。

　　　　白怀君困惑地摸摸脑袋，后面跟上来的金世元拍拍白怀君的肩膀道，“论起揣测女孩子的心思，咱俩还不知道谁比谁更强些呢！”然后继续跟在顾宛身边鞍前马后去了。

　　　　白怀君心里纳闷儿：难道这顾玉露还有女孩子的一面？真生气了？不会吧！

　　　　虽然这么想，心里也犯嘀咕，在原地呆了半晌，转身回摊子处将那盏荷花灯买了下来。

　　　　正打算追回去，却见一个女子站在河灯光影的隐蔽处正与一个男子说话，那女子眼熟得很，正是顾宛身边一直跟着的那个不苟言笑的丫鬟。

　　　　白怀君心下稍转，不动声色地靠近那边，光影交错，亮处的人看暗处的人不容易，暗处的人也不容易发现亮处的人是在注意自己。

　　　　一两句零碎的话语飘进白怀君的耳朵里。

　　　　“错认了？”

　　　　“也该是那人没福气，错认了人，你去回给小姐，要怎么定夺看小姐的就是。”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些许是自己来的晚了些，除了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白怀君倒没有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知道这丫头多半是奉了顾宛的命，不是什么私自行事，便把事情抛开了。

　　　　在看到女子离开之后，白怀君也跟了上去。

　　　　白玉色雕成的带桥上，顾玉凝立在桥上，望着桥下一盏盏飘过的河灯，其中一只半人高的河灯最显眼，目光一转，看到不远处牵着手满面笑容的一对男女，不由得微笑。

　　　　“顾小姐有一颗善心。”一个淡淡的男声响起，不知什么时候云沐阳竟已经站在了顾玉凝身后。

　　　　顾玉凝身体微不可察地一抖，并不回头，只缓缓回道，“善心谈不上，只是力所能及的小事，成人之美罢了。”

　　　　“我……抱歉。”

　　　　顾玉凝几不可闻地一叹，“起初我是对你的行为很是难以释怀，也曾经郁郁寡欢。后来想明白了，这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之事，我不可能要求不喜欢我的人硬喜欢我，也不想做那拆散人的卑鄙之人，如今也已经释怀了。所以，”顾玉凝转身，大大方方地望向云沐阳，“云公子，你不必再放在心上。”

　　　　云沐阳看着顾玉凝清冷干净的眸子，心中的热涌一发不可收拾：她说她难以释怀？郁郁寡欢？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喜欢着自己？

　　　　明明这般明明白白地示爱不是一般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为什么她这么坦荡荡地说出来自己只觉得她可爱，却半点生不出厌？

　　　　在发现顾天兰要灌醉自己的时候，自己明明是心情烦躁不已的啊！

　　　　云沐阳喉头动了两下，带着些压抑的激动开口道，“我有话想要……”

　　　　话还未说完，人群不知怎么的突然往这边拥挤，一个粉色的身影被冲到了两人面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生生将原本立在桥边的顾玉凝往水中撞去。

　　　　云沐阳大惊失色，要伸手去抓住顾玉凝，胳膊却被人桎梏住，仓皇间低头去看，却是一脸惊慌失措的顾天兰，“沐阳哥哥，我的脚扭了！”

　　　　云沐阳心中不由得恼怒，却怎么也抽不出自己的手，眼睁睁地看着顾玉凝往水中倒去，心中竟泛起了撕裂般的心疼。

　　　　电光火石间，一个黑影不知从哪里冲出，将顾玉凝抱住，足尖轻点，护着顾玉凝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

　　　　顾宛扬手的动作不由得顿住，看着那救了顾玉凝的人，嘴角忽的勾起玩味的笑容：这又是何方的神圣？

　　　　身后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出现的谢易低声问道，“还需要属下出手吗？”

　　　　顾宛笑着摇摇头，又突然目光一转，指着还一脸惊慌抓着云沐阳不放的顾天兰淡淡道，“将她给我踢下水去！”

　　　　谢易嘴角微抽，紧接着干净利落道，“属下领命。”

　　　　“啊！”随着一声尖叫，紧接着是“扑通”的落水声，云沐阳面色复杂地收回看向顾玉凝的目光，转头似有所感地看向顾宛。

　　　　顾宛走过云沐阳，笑着缓缓道，“连自己倾心的人都分不清是谁，你觉得自己还会有机会吗？我劝你还是救水中的那个主儿比较好，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再想挽回可就难了。”

　　　　云沐阳的身体狠狠一震，只觉得全身发冷般立在原地，竟然动不得半分。

　　　　顾宛径直越过他往顾玉凝的方向走去。

　　　　顾玉露早就已经在顾玉凝的身边哭过一轮了，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丫头哭起来也让人头疼不已。

　　　　“我这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你就别再哭了，我脑仁儿都被你哭疼了。”顾玉凝惊魂刚定，就被顾玉露弄得哭笑不得。

　　　　白怀君在旁边看着顾玉露满脸的泪，目光复杂，还带着些一丝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温柔，笑着打趣道，“你姐姐安然无恙你就哭成这样，要是真的不小心落水了，你可不得哭的比落汤鸡还惨！”

　　　　顾玉露伸出袖子狠狠抹了一把泪，瞪向白怀君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什么叫不小心落水！”

　　　　白怀君还是吊儿郎当的，“狗嘴里吐不吐得出象牙我不知道，我知道反正你再哭也哭不出珍珠来，还哭的这么丑，快点收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顾玉露起身就要去踢白怀君，白怀君一边应付一边似有所感应地朝打量着自己的顾宛看去，只看到顾宛若有所思的笑意，突然有点心事被看穿的窘迫。

　　　　刚刚别人都关注顾玉凝去了，多半都没有注意，他可是看得清楚，那个顾天兰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一脚踢下水，可半点都没有留情啊！

　　　　要是跟他说这件事跟顾宛没有关系，押上脑袋他也不相信。

　　　　“谢谢你救了玉凝姐姐。”金嫣然也是惊慌刚定，倒是注意到了一旁被大家忽略了的救人男子，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来人一边开口道。

　　　　顾宛也笑着打量那人，似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脸般，将自己的脸埋在面巾下，不过单从眉眼，也知道此人也有着一个好皮相。

　　　　“你救了人不立刻离开，此时却吝啬露面吗？”

　　　　顾宛这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你救了人不走，不就是没打算做那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嘛！

　　　　如今，又扭扭捏捏的不肯露面，怎么说都不合情理嘛！

　　　　男子身子一僵，见顾玉凝也好奇地看着自己，眉间轻皱，似是有些为难。

　　　　“你们不要为难他了！”白怀君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人，突然抚掌大笑道，“他今日若是把面巾去下来了，被周围这么多人看到，回去就该被他爹剥一层皮了！”

　　　　话语之间，分明是认出了男子。

　　　　男子笑着点点头，也有着一把难得好嗓子，看着顾玉凝直接开口道，“顾小姐国色天香，才华横溢，当得起更好的人。”说完竟顾自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只留下原地石化的几人。

　　　　顾玉凝一张脸涨得通红，顾玉露两眼都开始放光了，一扫刚才的担忧，扒着顾玉凝的胳膊道，“刚刚那个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你不是听到了吗？”

　　　　“我是说在我们来之前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肯定还有对不对？”顾玉露态度转变的相当快，举起一只手道，“这个好，这个最好了！我回去就跟娘说！”

　　　　顾玉凝嗔了顾玉露一眼，往桥上望了一眼，却见云沐阳站的笔直望向这边，那边因着手忙脚乱救顾天兰的缘故乱成一团，云沐阳却像痴了一般直直地望向这边。

　　　　顾玉凝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不是与顾天兰两情相悦？怎么站在桥上动也不动？

　　　　毕竟已经决心放下的，顾玉凝转过头，不再看去，看着天色道，“现在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到时候让爹娘和伯母担心就不好了。”

　　　　“我送你们回去？”白怀君还是有些君子风度的，主动提议道。

　　　　谁知道顾玉露根本不买账，哼哼一声道，“你还是快去看看你的好兄弟和你好兄弟的心上人吧！我们有人来接！真是的，什么人啊！一直跟着我们，好兄弟的心上人落水了，还视而不见的，没义气！”

　　　　白怀君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顾玉凝一行人坐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到桥上。

　　　　毕竟是大家闺秀，不能不救，顾天香和云香荷使了西顾府会水性的婆子将顾天兰捞了上来，顾天兰受惊过度，已经晕了过去。

　　　　顾天香忙安排着，趁事情还没有闹大之前将顾天兰送上了马车离开了。

　　　　云香荷还在责怪云沐阳，“天兰姐姐离你最近，你怎么不及时救她？到时候被顾家长辈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们不待见她呢！天香姐姐走的时候可气得不轻。”

　　　　云沐阳面无表情，淡淡扫了云香荷一眼，“堂妹未免管的太宽了，她落下水，自然有顾家的家仆去救，我去救算什么理儿？我要是去救了，才是不合情理的吧！”

　　　　云香荷被噎了一句，气哼哼道，“随便你吧！反正我我里外不是人！”说完也转身上了马车走了。

　　　　看热闹的人也都渐渐散去，云沐阳留在桥上，还在想着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