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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诺千金(紫竹)-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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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不悦的孙钧一路急走,很快便发现自己来到了清月阁院外。淡淡月色下,没有一丝光亮的清月阁屋影重重,树影婆娑,显得越发地厚重沉稳,便如他心中的那个她一般,清冷而幽然,让人总想靠近,却又似乎永远都无法靠近。
  
  
  平常朋友甚少的他,唯一的消遣便是在郊外策马驰骋。他还记得,那一日是他刚远征回京不久,如往常一般在郊外骑完马回到城中,路过熟悉的小巷时,却见到前面有男子调戏良家女子。他虽然冷漠,却看不得旁人行恶,正准备扔下一枚石子走人时,却见巷口冲进一位紫衣女子,薄薄的纱帽下,她目光清冷樱唇紧抿,不待他出手,便径直冲到那男子的身前,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出人意料地抵在了男子的胯下,硬是吓得那男子面色惨白落荒而逃。
  
  他从来都以为天下女子都是柔弱不堪除了流泪便只会示弱的,从没想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能爆发出如此强悍的一面,且表现得那般决绝无畏。
  
  
  便是这样,从未正眼看过哪个女子更不曾为哪个女子动过心的他,竟莫名地将那张清冷的脸刻在了心中,连一句话语都不曾说过,便平生头一次犯起了相思,头一次在心里有了一定要将之娶回家的坚定信念。便是后来他发现她有几次似乎带着某个目的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也不曾将这个念头打消。
  
  
  慢慢地,他知道了她嫁给自己的初衷竟是为了给妹妹找一个比父亲更强的靠山,更知道了她的心里没有他,他也曾气过、恼过,甚至赌气不到清月阁来。可是每一次出征在外,他的脑中浮现的又都是她的身影,将一向坚强的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只得将所有的恼意都发泄在了敌人的身上,也因此成就了他越来越令敌人闻之生畏的雄风。
  
  
  回京后,他更是控制不住而又迫不及待地向母亲请完安后便到了清月阁,听着她婉如莺啼般的声音,才会觉得莫名的心安。他知道,他经战争磨砺出的冷漠无情的心,彻底沦陷在了她的身上。
  
  
  后来,他便强迫自己不再纠结这些,待到有了熙儿,他更发现她对自己除了感激之外,竟多了一丝特别的情丝,这令他欣喜不已。本以为,他终于能走入她那颗对人总带着几分疏离的心中,却不想,他才离开两个月,便在战场上得到了她离去的消息。这叫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恨!
  
  几乎将拳头捏碎,孙钧一掌拍在了身旁的大树上,树影晃动,枝叶簌簌作响,从叶缝间透过的月光,映出他眸间闪烁的星光。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什么。
  
  推开院门,月色下,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然而,他最最在乎的,却已不复存在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孤寂感向他袭来,让他的心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压抑着心中的苦痛,他一步步地踱入了那个曾经属于她的寝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空气中还残存的那丝属于她的气息吸入鼻中。黑暗中,他便如磐石般立在房中,双目紧紧地盯视着她最喜欢作画的那张桌案,仿佛又看到了她挥笔泼墨的清冷姿态。
  
  整个夜晚,他便这样静静地站着,直到晨色渐起,他才恍如从梦中醒来,想起要离开。
  
  第一百二十八章 儿子的挑逗
  
  听到孙钧竟然宁愿在黑暗空寂的清月阁里待上一夜,也不愿意去自己的院子里睡上一晚,秦含霜气得直将一件上好的长裙撕成了碎片。翠竹看着她状似发狂的模样,吓得瑟瑟发抖,待到她发泄完了,才敢挪步上前将一切收拾得了无痕迹,仍旧为她在府里保持着端庄淑雅的气度。
  
  
  王卉凝并不知道这发生的一切,次日早上,秦含霜派了人来让她搬去清月阁,她便吩咐飘雪几人开始搬东西。原本的王姨娘东西本就不多,还被赵氏搜刮去了大半,王卉凝又只让飘雪她们收拾了一些可用之物,一来而去,也就是医书药箱和些换洗衣物了。几个人来回两三趟也就搬完了。
  
  
  因着些顾忌还不曾到绿影轩里去坐坐,如今要搬走了,再不去与孙氏说说,倒显得无礼,却又因着要去与碧纹治腿,王卉凝只得在搬东西前让白芍先去了一趟绿影轩,自己则打算明日再去见见孙氏。毕竟,她不能因着那点子心虚永远躲着不见人家。
  
  
  这边才放下东西,秦含霜已让人来催她去帮碧纹治腿了。王卉凝对着白芍一番叮嘱,同飘雪一道带着事先准备好的药材和医用器具来到了清风轩。一番布置后,将掺了多种药材的石膏调好,便在清风轩的一间矮房里,为碧纹的断腿进行了重新的医治。
  
  
  二十几天的时间,断骨虽然没有对齐,却仍然在错位的情况下有了愈合的迹象。要将已开始连在一处的骨头掰离,其中的痛苦只是想想便让人心头发颤,即便王卉凝用了更大剂量的麻沸散,即便她的手艺甚佳,选择了一个最恰当的时机敲开了断骨的连接处,那份痛苦还是生生将碧纹从昏睡中惊醒。双眼迷蒙的她脸色苍白如纸。中衣被汗浸湿得如同刚淋了大雨。
  
  
  一直到暮色袭来油灯燃起,碧纹的断骨才在王卉凝的努力下,重新地整齐地接在了一块。看着包裹在断腿之外的,除了与寻常医者所用一样的木板,还有厚厚的贴合着皮肉的软膏,碧纹便是不懂医,只凭着腿上传来的比上一次舒服得多的感觉,也知道哪个更好。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候府?”待到翠竹去了主屋向来了一会儿便回去了的秦含霜禀报接骨的情形。王卉凝一边擦拭着额角的汗珠。一边淡淡地开口问道。
  
  
  碧纹体内的麻沸散药效早已过去,脸上的苍白却未褪,听了王卉凝的话,突地抬眼望着她,眸间闪烁着一抹心虚。王卉凝却只是勾了勾唇角,手上动作不停。清清浅浅的话语却让人觉得她对一切都了然得很:“你可借口回家休养些日子,让秦含霜暂时放你出府,再趁着夜深无人知晓之时。搬到一处偏僻之所。希望到时,你能将那些东西给我。”
  
  
  她昨晚上制好药临睡前再次仔细想了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陈香秀不可能还待在秦家,而凭着上次飘雪在半上午的时候碰着她的情形来看,她怕是专门在家照料秦松,又怎么可能出去近一个下午,独留下瘫得不能自理的秦松令他连口水都喝不着呢?王卉凝突然猜测。她会不会早就回来了,只是因着某个原因,而藏在暗处一直未出来。
  
  而想到碧纹让她派人去找孙香秀,她更猜测是碧纹曾对孙香秀叮嘱过什么。许是经历让人成熟,她没想到,碧纹办事竟比以前更稳重,更懂得为自己留一手了。
  
  碧纹抿着唇垂下了眼眸,半晌,才道:“姨娘放心,待到奴婢离开候府之日,必然会履行承诺。”
  
  没办法,她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不得不为自己留一手。因为王卉凝的那句不带丝毫犹豫的话,她本来是打算说出真实情况的,最后关头,却还是忍住了。
  
  “她来了。”自觉守到门口的飘雪小声地道了一句,王卉凝便只点了点头,将这几日要注意的事项与碧纹交代着。
  
  
  “这瞧着便与旁人不同,看来,王姨娘在柳家庄的这些日子,定是日日钻研医术啊。”秦含霜看了一眼碧纹,目光落在她断腿上的白色膏体上,笑着道,“看来碧纹是有福了,有了王姨娘的妙手回春,定然能复原如初。”
  
  
  “这是妾身新得的一个方子,既得夫人吩咐,少不得要拿出看家本领了。”王卉凝神情平静,淡淡地应着,“妾身已将一应注意事项都说与碧纹听了,若是无事,妾身便先去看一看小少爷的伤势。”
  
  
  “好,小少爷正在我屋子里,你先去,我一会儿就过去。哦,对了,小少爷可是老夫人的命根子,你可得小心仔细些。”秦含霜似有所指地望着王卉凝,眸底却闪过一道精光,连带着扫了碧纹一眼,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
  
  
  王卉凝点了点头,留下飘雪将带来的东西收拾好,独身一人去了秦含霜的正屋。屋子里紫兰正在逗着孙雨熙,见王卉凝进来,脸上的笑容一僵,一时倒没有露出以前怒目而视的神情,可心中却是矛盾得很。
  
  本来她一直是恨她的,可昨天她又治好了小少爷,还救了她和紫衣,也算是对她有恩,面前这样的人,她真是不知道该表现出如何的神情来。
  
  “我来看看小少爷的伤。”王卉凝与一旁的紫衣一个对视,走到秦含霜床榻旁的摇篮边,对着轻轻摇晃着摇篮心中纠结万分的紫兰道。
  
  
  秦含霜本因着讨好老夫人和孙钧,故意将孙雨熙的摇篮支在自己的床榻旁。昨日她以怕染病气为由将人才挪到厢房不过半天的时间,竟然就发生了那样令老夫人动容的事儿,哪里还敢将人再挪到别的屋子里去。
  
  
  “啊?哦!”紫兰回过神来,身体僵硬地往旁边挪了挪。摇篮里的孙雨熙正侧着身子一只手和一只脚搭在摇篮口上,见到王卉凝,先是咧嘴一笑,许是扯到了受伤的眼睛,他的小嘴一嘟,接着竟然身子一转,欢快地对着她挥起了双臂,嘴里清晰地叫着,“抱,抱。”
  
  赶过来的紫衣听到,双眼一红,眼泪便要夺眶而出。难道这便是母子之间的心灵相吸,小少爷这是认出小姐来了吗?
  
  
  王卉凝更是身子一颤,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欣喜,清冷的脸上也掩不住那丝喜意,嘴唇颤了颤,双目紧紧地盯视着孙雨熙,对着他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璀璨的笑容。原本小孩子都是有些怕为自己治过病的医者的,特别是经历了缝合的小孩子,一看到医者,便会想到刺入自己身上的针,身上便会再次浮现那种痛的感觉。却不想,他非但没有如此,反而表现得与自己更亲近,这是因为他的内心深处能感受到我是他的母亲吗?
  
  
  “痛痛,我要抱抱。”看到王卉凝脸上露出的笑容,孙雨熙高兴得手脚并舞,嘴里叫得更欢快了。王卉凝哪里还能控制住心底的那丝柔软与激动,迟疑了一下,两手伸向他的腋下,将他从摇篮里托了起来。
  
  
  紫兰见状,连忙要上前阻止,紫衣却是敛去眼底的泪水,对着她摇了摇头,假意道:“老夫人说了,以后姨娘来替小少爷检查伤口,我们只需在旁看着如实禀报便可,不能过分干预。”一席话却是说得紫兰又退到了一旁。
  
  
  孙雨熙的身子一离开摇篮,双腿立马在空中乱蹬着,连带着身子都扭动了起来,笑得露出四颗洁白的门牙,衬着微胖的小脸儿,真是说不出的可爱。王卉凝将他的身子拉向自己的怀抱,情不自禁地将嘴凑向了他的脸蛋上。
  
  
  “王卉凝,你在干什么?紫衣紫兰,你们都是死人吗?”秦含霜的一声冷喝令王卉凝的一道亲吻半途夭折,迅速反应过来,一瞬的惊慌后,却并没有立即停下动作,而是继续将脸凑向了孙雨熙,假意看向他的眼睛,尔后将人交到紫衣手上,转头淡淡地对秦含霜道,“妾身仔细看了看,小少爷的眼睛有一点儿发红,怕是伤口引起的。”
  
  
  虽没正面回答,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她这么做只是在查看孙雨熙的伤处。她如何不知道,秦含霜做出如此大敌临前的架势,为的,是让大家心里始终拿她当杀人的凶手看待,故意大惊小怪。
  
  因着有老夫人的吩咐,秦含霜一时无言反驳,王卉凝便对着紫衣道:“你抱着小少爷坐在矮榻上吧,我再仔细瞧瞧小少爷的伤口,看有没有肿起。”
  
  
  说着,竟是当秦含霜不存在,一脸平静地开始为孙雨熙拆开伤口上的布条,引得孙雨熙时不时地伸手去抓住她忙活的手,却又使得她悸动压抑的心口发疼。一直到将他微微有些潮湿红肿的伤口重新处理好,王卉凝始终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淡淡地向秦含霜说了他的情形,竟是逃也般地离开了清风轩。
  
  
  直到走出清风轩许久,无人处,她的两行清泪却是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却又因着怕飘雪瞧出异样来,只得迅速地借转头之际,用袖子拭了个干净。抬头望着天上的繁星,她只觉得心头疼得无以复加。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如今却连抱一抱也要被喝斥,被一众异样的目光萦绕。
  
  第一百二十九章 老候爷的侧室
  
  怀着恼恨与不甘,迈着沉重的步子,王卉凝竟是在不知不觉之下,便来到了曾经无比熟悉的清月阁外。看着月色下透着些冷寂的清月阁里亮起的几点灯光,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每晚孤寂时对灯作画的那一刻。
  
  此刻,她陡然觉得自己一无所有。重活一世,失去的仍然不复存在,便连原本拥有的那一点点,也全然失去了。
  
  
  “怎么?陡儿是怕师父前来讨要那几坛子好酒,故在此黯然神伤么?”树叶簌簌间,传来怪医特有的略带着些苍老与磁性的声音。接着便是面前黑影一闪,怪医眯着眼睛捋着短须立在不远处望着王卉凝调侃地笑着。
  
  
  “师傅这说的是哪里话,师傅能来看徒儿,徒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这天黑夜深的,”王卉凝对着怪医轻施一礼,却是往四周望了一眼,眸光闪了闪,“徒儿一时却是无法弄到好酒的。”
  
  
  不辞而别的师父突然出现在面前,王卉凝的心头确实闪过了些许喜悦。可是,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却有些让她无语。她知道他一向性格、举止古怪,不喜受道德规矩的约束。可旁人并不知道啊,府里的侍卫未必能发现他的行踪,可万一被孙钧察觉到了呢?她要如何解释?
  
  
  “放心好了,别说为师有意隐匿了行迹,便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来,除了那个醉成了烂泥的孙候爷,旁人也察觉不到。”怪医很有些得意地说着,毫不在意地对着王卉凝摆手,“为师忙了一阵子,近日闲得发慌,便来看看徒儿在这文远候府里待得可习惯。你放心,为师这些日子天天都有好酒喝。那几坛子酒你暂且帮我存着吧,待到过几日我再来要。”
  
  会不习惯吗?飘雪有些怪异地望了怪医一眼,姨娘本是在候府里待得好好的,去到柳家庄倒是不习惯,如今回来了,怎么会不习惯呢?
  
  
  忽略掉怪医异于常人的问候,王卉凝听到孙钧醉成了烂泥,心中有些不解。却是放了心。轻声问道:“师傅上次离开,也是来了城中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又问道,“师父如何知道我回到了候府中?”
  
  
  依着怪医话多的性子,他若是走了冤枉路去过柳家庄才知道自己回到了候府,一开始便要唠叨一大堆。而他没有。是不是表示他其实是知道自己回来了的?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怪医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为师来城中,其实是为着救一病重之人。前日恰巧在街上看见你们,才知道你回到了候府,故今日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一回来就忙活开了。”
  
  
  “是治一位侍婢的腿。”看着他笑得有点心虚的模样,王卉凝虽轻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半信半疑。不过想想,她回府又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儿,知道的也就是府里这些人。怪医不可能是从她们的嘴里知道的。何况,他这人神出鬼没的,当真见着了也说不定。
  
  
  “是治腿啊。”怪医没什么兴趣地道了一句,接着却是眸光一亮,定定地望着王卉凝,“哎,对了,我听说城中十几日前突然出现了一位缝合之术极为精妙的女人,之后又突然消失了。现在城中的医者对此事议论纷纷,只要谈起那人,便满脸的钦佩之色。我方才在暗处见着你的丫环头上还缠着绷带,所伤之处正像传言所说,那人,是你吧?”
  
  
  这回却是轮到王卉凝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她从不想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当初本是情急之时,为着白芍的性命,她也顾不得会不会引起关注了。好在,她当时是易了妆容的,除了康王爷,是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
  
  
  不过想到有些事不能隐瞒一辈子,便如她突然精进的医术和藏在身边的两本绝密医书,她既已决定在有人质疑时将怪医这个师傅拿出来做挡箭牌,此事便不能再瞒着他了。
  
  “是。”王卉凝对着他肯定地点了点头,“不过徒儿不想引人关注,所以并不想让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至于在府里的这些事儿,相信有老夫人在,府外之人是必然不会知道的。
  
  “这个我明白,便如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便是怪医一样。”怪医了然地点点头,接着一声感叹,“哎呀,真是名师出高徒啊,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
  
  一句话直将飘雪冷淡的脸上炸出一个怪异的表情来,便是王卉凝也嘴角一抽。这手艺不是从您那儿学来的吧?您既已名声在外,就更不必如此自吹自擂了吧?
  
  
  “嘘,有人来了,徒儿把酒准备好了,为师几日后随时会来取的。”怪医伸出一指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临走前还不忘那些酒。接着身形一纵,竟是直接踏着树枝和墙头,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东面。
  
  
  想到那些酒,飘雪却是有些为难了。虽说孝敬师父是应该的事,可姨娘如今处在候府之中,别说身边的银子不多,便是有银子,平白无故的让人买些酒回来,却要怎么同候爷和老夫人解说。
  
  王卉凝却是一瞬的为难之后,脑中瞬间闪过一个既不用花钱又能孝敬师父的好法子,不由得唇角一弯,露出一个坏坏的笑意来。
  
  
  清月阁的院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各自提着灯笼的白芍和茉莉来。白芍一见王卉凝和飘雪站在院外,立马笑着迎了上来:“姨娘,您回来了?奴婢正想和茉莉一起去迎迎您呢?”
  
  她怕王卉凝没带灯笼夜黑难行,一个人又不太敢走夜路,便生拉硬拽地将茉莉说服了。
  
  “嗯,都回屋吧。”王卉凝对着白芍点着头,眼睛却瞄了一眼不情愿的茉莉,对上她扫视的目光,茉莉垂了垂头,
  
  
  王卉凝心头的恼恨因着怪医的到来,暂时消散了一会儿,却仍是一夜的辗转反侧,第二日早上醒来,便觉得有些头疼。好在因着老夫人的厌恶和秦含霜的戒备,她不需每日去与她们请安,倒也乐得在床上多躺一会儿。再起来时,精神便好多了。
  
  喝下飘雪热好的甜粥,略坐了坐,王卉凝便起身去往靠着凝香阁的绿影轩。
  
  “王姨娘来了,我们姨太太刚从禅房出来,您可来得正是时候。”开门的正是绿竹,因着昨日白芍来说了,见到她们并不意外,笑着将她们让到了院内。
  
  这却不是凑巧,而是王卉凝从飘雪的嘴里知道了孙氏每日上午和下午都要理一个时辰的佛,才掐着时间来的。否则,怕是要扰了孙氏的虔诚。
  
  
  绿影轩的大小与秀朱阁不相上下,却与秀朱阁里的布局完全不同,便是每一棵树和每一株花草都经过了精心的布置,却又显得那样自然,整个院落透出的是与孙氏的气质一样的幽然明净,让人全然没有走入秀朱阁的那种压抑无趣感,反而有一种融入自然释放自我的感觉。
  
  
  瞧着这样的景致,王卉凝不难想像当初的老候爷为什么宁愿绕路来到偏僻的绿影轩,也不愿意就近住到赵氏的秀朱阁里。都说人如其物,能布置出这样的院落,不难想像孙氏是个怎样雅致的人儿。据说她当初在宫中便擅侍弄花草,甚得当时的怡妃也就是康王爷的母亲所看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王姨娘在柳家庄可还住得习惯?”一道明净透亮的声音响起,着了一身浅灰色状似道袍衣物的孙氏缓步走入了厅中,身后随着一位发髻齐整的中年妇人。
  
  
  “多谢姨太太挂心,那里虽偏远清冷些,住着倒还算习惯。”王卉凝连忙站起身来,脸上异于以往的神情却是引得孙氏微微一怔,深深地望着她,半晌,才轻叹一声,“都说深宫之中是险恶之地,却不知这高门大户的后院同样非安全之所啊。”一声感叹,仿佛道尽了她这么多年来在候府里艰难立足的辛酸,原本宁静的脸上,骤然透出几许疲惫来。
  
  离得近了,王卉凝才将她的容貌看得更清楚,越发发现孙氏长得比赵氏好看多了。便是此刻穿得如此素净,也会让人一瞧便觉得比一脸精致的赵氏顺眼。
  
  “自古以来女人之间的争斗便比战场上的厮杀更可怕,姨太太有此感叹,实不为奇。”王卉凝微抿了抿唇,接口道。
  
  
  “你变了,”孙氏紧紧地盯视着王卉凝,仿佛以前并不认识她,对着她上下打量了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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