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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男主黑化了吗-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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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一只水母的名字叫做“陈姐”吗?
江晚跟着敖凌走了几步,又问:“敖烈怎么样啊?他状态好了一点吗?”
敖凌倒是不怎么当回事:“小男生嘛,他自己会好的。”
江晚问:“您认识敖烈的师妹吗?”
敖凌:“你说雪仪?那个小姑娘挺好玩的,就是太顽皮了,都没了好多年了……敖烈是因为这个伤心?”
江晚:“他没和你说?”
敖凌摇头:“没有……可能是因为我和雪仪不太合得来。”
眼前这位东海龙女显然是文静贤淑款的,江晚想起那一库房的失败发明,大约明白这两个性格完全相反的女孩子确实玩不到一起去。
敖凌的表情有点受伤,但是她没有继续说自己的亲弟弟,玩笑一样把话题带开:“长大了,小男生也有自己的秘密了。”
敖凌带着她七扭八拐转了几个地方,然后停下来对她说:“集中注意力哦,接下来特别好看。”
拨开一丛珊瑚,出现在江晚眼前的是一个……硕大的灯笼。
那盏灯笼是楼阁状的,就算时日已久,也能从遗迹中看出当初这盏灯笼装饰的精美绝伦。
之所以认定它是一盏灯而不是一栋阁楼,是因为它楼顶上还有一柄用来提的杆子。
“这是前几次元会运世的开启者太真玄女留下的东西。”敖凌说:“据说太真玄女当初创造人族,授以人族神机,就是用这盏灯笼将神机一一炼制出来的。”
江晚问:“太真玄女的女儿就是西灵元君吗?”
敖凌点头:“是的,她庇佑的且安那一块,有很多没落神灵的庙宇。”
“没落神明?”
“对,出任仙官,被普通人族称为神灵的上仙也有天人五衰,当他们消亡后,他们对所庇佑的地方就不再是有用的、需要供奉的神明,他们的庙宇就会自然而然的消亡。”敖凌说。
她微微笑了一笑:“我这几年走遍四大部洲,就在查阅、寻找这方面的资料呢。龙族作为没落的天之四灵,和这些废弃的庙宇在某些地方惊人的相似。”
学霸文静姐姐果然和敖烈那位调皮的学渣师妹天生气场不合。
江晚忽而想起那个白雾凝成的小姑娘说的话,于是问:“您比较熟悉这方面的话,您知不知道淡色的凤凰可能是哪位神灵的图腾呢?”
“什么样式的凤凰?”
“不知道。”江晚说:“只知道是淡色的凤凰,在右手小臂上。”
敖凌说:“那就比较麻烦了,很多神灵和部族都会用凤凰做图腾,淡色可能是因为纹的时间比较久,已经在褪色了。”
江晚问:“有哪些部族呢?”
敖凌:“最开始用凤凰图腾的自然是天之四灵的凤凰一族,不过这一族如今已经完全灭绝了,唯一扯得上关系的神灵可能是西灵元君。”
“不过,”敖凌说:“西灵元君很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提起亡夫,甚至不想看见关于亡夫的任何东西。”
江晚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所以仅仅根据淡色的凤凰纹身,是没法确定纹身的人的身份吗?”
敖凌点点头:“是的。”
“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列一张有凤凰图腾的族群名单。”敖凌说:“我正好有研究,而且我未婚夫最近在研究天之四灵时代的具体年表,可以顺便给你介绍一下这种图腾的演化过程。”
“谢谢您,”江晚想到时候必须拉上敖烈:“您要成婚了?恭喜啊。您未婚夫也喜欢研究这些东西吗,志同道合,一定会长久的。”
敖凌叹了口气:“我未婚夫哪都好,就是总生病,希望他身体越来越好吧。”
江晚想,敖家姐姐真好啊,送她好看的首饰,还带她出来散心,这么耐心解答她的问题。
她身上没什么东西好回送给敖凌,想了想,记得当初弘阳仙长随那盒朱砂还附送了一味补药,是混元山特产,她那个时候头痛得要命,没怎么注意,直接收了起来。
混元山特产在混元山不稀奇,在万里之外的东海就不一样了。
于是江晚把那棵药从芥子戒中找出来,果然包装都没拆,转送给了敖凌。
江晚:“这是我师门的特产,不值钱,敖姐姐你那么好,我想送给你。”
敖凌开心地接过去,眼里有惊喜:“我听说过,混元山的半季花根,是上好的补药,这还不贵重……”
敖凌想了想,说:“你和执明道长接下来要去哪儿?我游遍历州,或许能给你们整理出点注意事项。”
江晚说:“我们接下来要去且安,北俱芦洲。”
敖凌把手上戴着的一串手链取下来,放在她手心里,说:“巧了,庇佑北俱芦洲的多闻天王以前是我的同窗,你要是遇见麻烦了,可以拿着这个去找他帮忙。”
那串手链已经戴得很旧了,材质看着并不值钱。
敖凌说:“而且我快要嫁人了,再戴着也不合适。”
江晚愣了愣。
第81章 极光
江晚愣住的瞬间; 她面前的那盏巨型绛纱灯开始随着海水的波动轻轻摇摆了起来。
那盏绛纱灯的边缘还有自然垂下的纱巾,深红色和墨蓝色搭配; 显得十分庄重,适合悬挂在祭坛上供奉神灵。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材质; 在深海中渡过了那么多年岁; 只是略微泛旧,没有严重的侵蚀损害。
西灵元君的母亲太真玄女已经是创世神了,连她都要供奉的神灵,是谁呢?
敖凌见她有点发愣,用那种知心大姐姐的笑容笑着问:“你喜欢执明道长吗?”
江晚毫不犹豫地点头。
喜欢; 想睡的那种喜欢,无时无刻都想睡的那种喜欢。
敖凌匆匆地笑了笑,她的长相是很端庄的; 这么一笑倒显得俏皮可爱:“我以前也喜欢他。”
还没等江晚有什么反应,她又飞快地说:“嗯; 我现在不喜欢他了,我要嫁人了。”
江晚讷讷地收好手上的那串手链,敖凌见她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很豁达明白地笑了:“没事; 他会帮忙的,他是个抹不开情面的人。”
当初要不是因为抹不开情面拒绝; 也不会最后朋友也做不成,闹得不欢而散。
她的笑容带着点微妙的报复意味,大约当初被赠予这串手链时; 被许诺过什么,然而这些许诺最后全部没有实现,如今这件故人之物不过是离开之前最后扔出去的小石子。
像是在零下四十度的岸边,等待姗姗来迟的极光,总想着极光的绚烂和难得,可是等到呼吸都结成冰了,极光也还是不来。
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只能离开北冰洋的海岸,可是离开之前,还是耿耿于怀,于是把手里捏着的那颗小石子砸向海水。
大陆上能看见极光的地方,是不冻之港,暖流途径,永不封冻。但这并不能成为她放弃一切一直等待下去的理由。
谁也不知道那颗小石子是直接坠入海底掀不起一丝波澜,还是成为掀起风暴的蝴蝶翅膀。
到你家做客,你不在,我就走了。
江晚知道这个时候深问下去非常不适合,于是主动把话题带开,又聊了几句身后这个大灯笼。
“听说西灵元君的运气很好,是真的吗?”
敖凌点头:“元君的运势确实很强。听说当初太真玄女过于疼爱她,生生将自己的运势分了一半给她……就连传说中的长生不死药,西灵元君也曾经有一颗。”
江晚第一次听见这个词:“什么?长生不死药?”
“对啊。”敖凌说:“是太真玄女特地为自己女儿炼制的,死人用了可以起死回生,活人用了可以长生不死。不过长生不老药制作出来不久,太真玄女就陨落了,那药只有一颗。”
江晚:“西灵元君的丈夫不是去世了吗,她为什么不用那颗药把自己的丈夫复活?”
敖凌:“听说是因为那颗药她已经用过了,所以西灵元君一直耿耿于怀无法救自己的爱人。”
用在自己身上了啊……也可以理解,毕竟那应该就是她母亲做给她的。
他们又聊了几句,才告别各自回去,敖凌还说晚上的宴会请务必来参加,就是家里几个人聚一聚而已。
江晚不知道薛师兄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好直接答应,只说回去问问薛师兄。
回去一推门,发现薛师兄还在勤勤恳恳地修行调息,真是个天赋高又勤奋的大佬。
江晚再次尝试调息,结果不出意料又失败了。
她有点丧气,更多的还是对自己今后的担忧,但是还没担心几分钟,就看见师兄已经结束了修行,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把她抱在怀里,问:“去外面散心了?”
江晚点点头:“遇见敖凌姐姐了,她说可以给我们游历北俱芦洲的经验总结。”
薛怀朔:“我们先去找大夫看看你的问题,且安那边不急。”
江晚摇头,小声说:“反正我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危险,还是先去办师兄的事情吧,而且万一且安就有治病的大夫呢。”
薛怀朔略微一思索,说:“前任辰星星君好像就隐居在且安附近,她近些年据说转做医修了,可以去看看。”
“星君也是会换人的吗?”江晚问:“我以为是任免以后没有大差错就一直到该上仙天人五衰,再换新的上仙任职。”
薛怀朔说:“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但是约莫千年以前——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相关记载,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时间——五位星君都换过一次人,据说是和三清道祖起了非常大的矛盾。”
江晚一下起了兴致:“那那些前任星君都去哪了呢?”
薛怀朔十分诚实地说:“不知道。现在知道踪迹的只有前任辰星星君,因为她行事颇为高调,做的又是治病救人的事。”
江晚见他敛眸认真的样子,又想起怀里揣着的那串手链,隐隐约约想起一句“良人执戟明光里”,带着笑意仰头,学着他平常的样子,在他唇角吻了吻。
她原本只是一时兴起闹着玩的,以为师兄又会像以往一样,无奈地把她拎开,顺便训诫一句不要贪欢,谁知道他立刻捏住她的下巴,顺理成章地吻了上来。
深吻。
千里迢迢、长途跋涉来到冰原前,看见不冻之港前有人生起熊熊烈火,火边放着鱼类海鲜,怕她嫌弃荤腥油腻,还用冰块冻了绿油油的蔬菜保存着。
世界安静,天幕上深蓝深绿的光芒舞动,极地的光辉十分耀眼。
你来我家做客,我早早准备好了等你,你四点要来,我三点就开始高兴。
唇齿相依。
分开之后她一时无法进行思考,靠在他肩膀上缓神。
薛怀朔见她乖巧的样子,加重了点力道摸她的头,一不留神心里的话就跑出来了。
他想她都愿意……这样侍奉他,应该不害怕了吧。
“你……还怕我的眼睛吗?”他手心里紧紧握着她的手,似乎不管她给什么答案都不放开。
江晚立刻坐起身来,她的声音难掩惊奇,但是她也只发出了那么一个短短的音节。
然后她的目光柔和下来,双腿跪在他身侧,附身下去吻了吻他的眼睛。
靠的太近,一切幻象都消弭殆尽。
颤动的、好看的、虚假的眼睛。
她吻到了柔软的白纱。
义眼僵硬的触感。
“没有害怕。”她说:“全部喜欢。”
薛怀朔心里一动,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一定要说的话,他倒是想起来以前为数不多的几次出关游历。
有次他一个人走到东胜神洲的最西边,那里有供奉庇佑神的习俗,于是他在许多乡村的祖屋里看见了持国天王的塑像。很简陋的塑像,供奉的香案也很清冷,白米饭是不会有的,最多的是煮豆子。
农家一年到头都忙,那神像就在清冷的香案上落灰,只有过年的那天,会由家里的老人端来温热的清水,一点点把落灰的神像擦洗干净。
她现在就在这么做。
暖和、舒服、爱慕、亲昵,她带来的都是令人沉迷的情绪,像是温热的水,一点一点漫过来。
薛怀朔原本并没有打算参加什么家宴或者聚会,既然已经搞清楚龙宫订的红白橡木的去处,他就不打算再停留了。
敖凌把厚厚一本游历指南送给他的时候,似乎见他去意已决,很有些惋惜:“我父亲很希望大家能一起聚一聚,他还让我准备了本地的特产,天之四灵时代留下来的折根草,以前是高规格的盛宴贡品。”
然后师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虽然那亮光一闪即逝,而且她掩饰得很好,嘴上也滴水不漏,但是他还是看见了。
薛怀朔:“你说的也是,今天晚上吗?”
结果平章师妹根本吃不惯折根草。
确实是家宴,还都是熟面孔。
东海龙宫大太子根本不在东海,他和敖凌敖烈不是同一个母亲,少年时就被三清道祖邀请到上仙界与十二元辰相伴。
约莫是质子的意思。
大太子敖邑的母亲早亡,后娶的是敖凌敖烈的母亲,她常年待在自己的封地里,并不住在龙宫,好像是和龙王有难以沟通的矛盾。
也就是说桌子上一共就五个人。
敖凌十分热情地给他们介绍折根草,她自己也吃了不少,看来是真的认为这东西好吃。
平章师妹入口的时候疯狂夸赞折根草好吃,然后她嚼了两口。
她迅速低下了头。
薛怀朔很明显能看出她脸上的后悔来。除了后悔,还有“我该如何掩饰自己的后悔表情才能不被他们发现”。
可爱。
薛怀朔觉得这顿饭瞬间值回票价。
龙王见她喜欢吃,很开心,说:“阿邑的母亲不喜欢吃,所以他也不喜欢吃;既然你喜欢吃,你们以后的孩子应该也会喜欢吃。”
薛怀朔顿了顿,知道他是看见自己师妹脖颈上戴着的那个玉佩才下的猜测。
薛怀朔没有反驳。
敖凌笑着说:“虽然折根草吃了可能会导致喉咙痛,但是为了这等美味,就是喉咙痛也值得。”
薛怀朔顿了顿。
由于一些原因我们无法叙述他脑海里在想什么,总之他把自己师妹面前的那盘折根草端走了,留下来一句简短的解释:“她身体不好,还是少吃点。”
敖烈有点心神不宁,他原本在看自己姐姐帮忙整理的凤凰图腾脉络,被强行拉过来吃饭,现在才终于有点进入状态,笑道:“没事的,我们龙族吃了那么多年都没事。”
薛怀朔想你们吃得天之四灵灭绝了三个,龙族也日益没落,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这顿饭在极力营造出的热闹气氛中结束了,平章师妹甚至偷偷夸他“在与人交流上有了非常大的进步”。
临别的时候,闲聊时龙王仿佛不经意间说到自己的大儿子,说“也不知怎生得到我的跟前,几时能见一面”,然后又言语微妙地对他说:“我毕竟先是龙王,再是父亲。”
先是龙王,再是你父亲的哥哥。
水族偌大,水族没落,我也不想抛弃自己的亲弟弟,但是我总要多想一步,心狠一点。
薛怀朔还没体会到他话语中的微妙意味,就见龙王主动带过了这个话题,笑着说:“我也老了,看不懂你们年轻人了,不过成家立业了,安稳了,总要带着孩子来看看我们这些老人吧。”
薛怀朔在离开东海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他隐约觉得自己踏上了与“安稳”背道而驰的另一条路。
在东海龙宫短暂的休息之后,他总归要回到自己的路上去,沿途是幽幽的月色和血雾四散的拼杀,尽头则是一片黑暗,谁也看不清是什么。
第82章 渣女速成班
且安在北俱芦洲。
而且在北俱芦洲上; 且安也属于较靠北的一个区域。
他们从东海出发,一路上能感觉到气候越来越干冷,沿途也越来越荒凉。
靠近极地的寒冷地区; 本来就是荒凉的不毛之地,要不是西灵元君逆天的好运气; 在这里发掘出金矿; 这里甚至连曾经的繁荣也不会有。
一路上; 正如敖凌所说; 确实有许多残缺的神灵庙宇。庙宇香案上供奉着的神像早已经自然风化; 脸部坑坑洼洼; 肢体残缺,不像什么正经神像; 倒像是在供奉什么邪神。
“也并不是所有带着时光刻痕的东西都好看啊。”江晚说:“这些雕像也太让人害怕了吧。”
薛怀朔瞥了一眼; 随口搭话:“说不定这就是那些神像本来的模样。”
江晚顺着他的话,去想象了一下那些雕像一比一还原成真人的样子……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咦——”。
“我们已经走了上万里了。”薛怀朔一边看地图一边说:“还没到目的地且安; 不过已经来到了前任辰星星君的隐居地,万神山。”
他们没走几步; 又看到了一座差不多的神灵庙宇,也是早已没落,神像凋毁。
“万神山的意思……就是有很多座这样破败的神灵庙宇吗?”江晚问。
“是的。”薛怀朔说:“据说当初; 辰星星官和太阴星官是结拜兄妹; 他们两人约好一起隐居。太阴星官曾经惋惜这些没落的神灵庙宇,辰星星君就把这些没落神灵的庙宇搬到一起,是为万神山。”
江晚:“那么厉害!那辰星星君的三昧应该和这种远距离时空跨越有关吧; 不然万里之外移山填海也太夸张了。”
薛怀朔:“猜是这么猜,具体怎么样也不知道。”
江晚:“那我们这次去拜访辰星星君,是不是还会见到太阴星君啊?”
薛怀朔摇头:“敖凌写给我们的手记上说,太阴星君和辰星星君并没有如约定那样共同隐居,只有辰星星君悬旗治病,太阴星君不知所踪……敖凌说她自己的猜测是太阴星君已经去世了,不然以辰星星君的脾气,她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违约之人找出来杀掉。”
江晚担心道:“辰星星君的脾气不太好吗?”
薛怀朔回首望了一眼他们一路上山经过的崎岖山路,再望了一眼不让用轻身术、必须一点点走完的半座山,面无表情地说:“显然是的。”
江晚倒是挺喜欢爬山的,她还喜欢和师兄一步一步走过漫漫长路的感觉,于是主动开解道:“神医不都脾气很大嘛,可能是设置考验关卡看求医的人心诚不诚。”
薛怀朔难得吐槽道:“她住在这种穷山恶岭,强行设禁制不让用轻身术,要是真的重病之人上门,还必须爬一天山路才能到,可能还没爬一半就死在路上了。”
敖凌的手记上写辰星星君医术高明,而且从不收病人半分钱,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失为良医。
可能……真的只是脾气不好吧。
江晚只跟了一句:“还好这两天都没有雪,不然山路真的难走。”
有神医之称的辰星星君住在万神山上的姜杉道观里。
薛怀朔他们一路来到姜杉道观前,嗯……他第一眼还真没认出这是座道观来。
虽说个别行业以奢丽精致为美,但受大道修心的影响,主流的修道者还是崇尚简朴自然的审美。
辰星星君的道观一点也不简朴。
怎么说呢,比起道观来说,她居住的地方更像是一座青楼。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薛怀朔的错觉,他总觉得眼前这座楼和他在鬼城幻境中见到的那个张灯结彩的小楼在某个方面有奇怪的契合度。
就是鬼城幻境中那个张灯结彩的小楼,小楼的主人是个红衣女傀儡,不仅拐走了他师妹,见面时还张嘴就叱责他“恶心!好东西自己不吃还不让别人吃”。
薛怀朔讨厌这个不妙的联想。
或许只是因为人世间艳旗高张的地方都差不多。
虽然师妹确实是好东西,他也确实没打算给别人尝。
江晚还十分兴奋:“这个神医看起来特别新潮前卫欸!”
她用了两个他不太明白的词,于是她又解释了一句:“就是说这个女孩子比较不落窠臼、比较自由。”
薛怀朔其实还是没听懂,但是他很高兴她这么活泼有精力。
江晚站在这座修建在高山之巅的道观前,迟疑地问道:“师兄,那我敲门了?”
薛怀朔还没回答,她手悬着还没敲下去的那扇门就忽然被从里拉开了,里面有个红衣女子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直接问道:“两位客人是来看病的吗?”
这红衣女子倒是和鬼城幻境中那个红衣傀儡长得完全不像,她容貌清丽,气质清纯,有几分“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的意思。
薛怀朔答话道:“是的,在下薛怀朔,道号执明,我师妹她身体抱恙,请问阁下是?”
红衣女子笑了笑:“我叫乔五儿,就是你们要找的医师。”
江晚没想过,一个在深山僻岭开道观的独立特行星君,会长得那么小家碧玉,名字也那么……普通。
名叫乔五儿的红衣女子语速很快,既然已经知道病人是谁了,她拉着江晚就进门了,然后碰地把门重新关上:“能治,家属在外面等着,好了叫你。”
跟着她们想进门差点被门呼脸上的薛怀朔:“……”
其实以他的修为,让这门强行打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既然星君说了能治,他这个时候和她起冲突并不是明智之举。
薛怀朔强忍着不生气,深吸了一口气,说:“乔大夫,能让我叮嘱我妹妹几句吗?她年纪小不懂事,待会儿冒犯您就不好了。”
江晚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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