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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男主黑化了吗-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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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把脸半掩了掩:“那个……我不是幼女,我好大了,而且哥哥对我很好的,他没有虐待我。”
薛怀朔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眉头一皱,只当他不是认错了人,就是一点判断力都没有把罪名全加在自己身上,见自己师妹从头至尾一点怀疑都没有,心下暗喜,想着便是前定的姻缘也不过如此。
他心里有被坚定爱着的踏实,狰狞的执念和**一点点在消弭,身上的眼睛在缓慢消失,只不过外面罩了一层伪装,看不到他身上那些血红的眼睛闭上,血泪消失;只能看见他背后缭绕的黑雾颜色在慢慢变淡,甚至边缘隐约出现了赤金色。
多闻天王还要再说,但见她一副“你才是骗子我不和你走”的模样,自己在修为招数上又无法战胜薛怀朔,便也不再勉强,只是叹了口气,可惜道:“你自己的做的决定,你不要后悔。”
他自知无法战胜薛怀朔,而且天王府附近并无强援,一定要强行留下他们并无胜算,便又礼貌地拱了拱手:“既然如此,执明道长,日后有缘再见。”
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多闻天王已经暗暗下了决心,要请修为更高的仙官助阵,务必将此事了解。
多闻天王正转身要走,忽然听见薛怀朔冷冷地说:“你既然要走了,刚才带过来的东西也别落在我这儿。”
随着他说话的声音,脚下的深蓝色海水忽然腾空而起,挟着多闻天王刚才射空的那只翎箭,以万丈之威,赫赫像多闻天王击去。
多闻天王终于动容,他以为薛怀朔刚才和他闲话良久只是为了准备这一招,想必有石破天惊的威力,是要取自己性命,立刻起身疾退,可待退出一箭之地,那海水还是一浪更比一浪高,铺天盖地地砸过来。
多闻天王一口气退到岸边,正想着若是躲不过硬接他这一招也就是了,忽然发现那气势汹汹的海浪不知在哪个眨眼瞬间已经归于平静,那只翎箭随着波涛被推上海岸,**地躺在泥地里。
再抬眼看去,那对兄妹早就不见了身影,海涛声声,天地之大,只有寒鸟掠身而去。
“刚才怎么不信他?”薛怀朔问,他为了不吓到自己师妹,没有驾云,而是用了常规的御剑飞行。
“哥哥对我好。”江晚好奇地张望着脚下的海水,似乎完全不经意地回答道:“哥哥对我好,就算哥哥是坏人,哥哥也还是对我好啊,别人对我好,就要记住别人的好。”
薛怀朔见她一副傻样,忍不住在她脸侧重重地吻了一下,心满意足地把人搂在怀里,只恨不能再进一步。
“不过有件事情很重要,”江晚被他亲了,没有像往常那样和他玩闹一阵,倒是忧心忡忡的,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和他认真说话:“哥哥你真的抛弃妻子了吗?我是不是插足你婚姻关系的坏女人啊?你告诉我实话好不好,要是这样,我觉得不好,哥哥你确实对不起人家。”
薛怀朔:“……”
薛怀朔揉了揉她的头发:“他乱说来污蔑我的,你不要相信他们,只有我全心全意对你好。”
江晚其实并不完全信他一面之词,刚才见多闻天王紧追不放,心里已经隐隐起了疑,但是如今只是强行压下去,觉得自己应该信他。
江晚:“那哥哥会教我用刀吗?刚才哥哥好厉害啊,我也想学,比学认字还想学。”
薛怀朔并不打算教她,他一旦起了疑心,便处处生起疑心,知道弘阳仙长把他当工具人,便不由自主地怀疑往日修习的心法剑招是不是都有问题,他自己都不敢用,怎么可能会教给她。
但这事细说起来又实在复杂,他也不愿再把伤口揭一遍,因此只是说:“你病好之后,再说这件事情,好不好?”
这样全速前进,不一会儿就深入了西牛贺洲。
因为敖凌提供的信息很全,郁垒又是入世救人的医仙,和乔五儿那种住在万神山山巅,唯恐病人不死在求医途中的医修不一样,在西牛贺洲鼎鼎大名,几乎无人不晓。
他们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郁垒的具体住址。
郁垒住在一个小镇上,一周四天出诊,其余时间采买药物。他本来是住在荒郊野外,没有邻居的,但是他善名大扬,很多得了不治之症的患者自千里外来找他治病,渐渐的,居所周围就发展出了一个小镇。
“就是这里。”薛怀朔说,他向四周看去,因为来往的多是病人,虽然是来找大夫看病的,但附近的庙宇香火也相应旺盛得很,江晚还没见过这种场合,正在踮脚去够树上系着的红绸布。
“两位若是来看大夫的,请到那边坐着等候。”有个扎着两个丸子头的道童哒哒哒跑过来指路:“我给两位沏壶茶吧。”
这样的小道童还挺多,一模一样的装束,应该是郁垒医修收养的孩子,没什么法术修为,只是传授医术,以飨世人。
“两位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先给您下个初步判断。”小道童摇头晃脑,煞是可爱:“师父让我多看病例,要是说得不对,两位也不要怪我啊。”
江晚见他可爱,笑着说:“那么小就读医术出来看诊啊?那你看看姐姐有什么病啊?”
小道童懵了一下,随后立刻眼神亮了,笑嘻嘻地说:“姐姐你不要蒙我,生病的不是你,是你旁边的大哥哥,你还想骗我。”
薛怀朔看了他一眼,饶有兴致,问:“那我有什么病?”
小道童往旁边挪了挪,鼓起勇气说:“我说了您不要生气,您顽疾缠身,心有沉疴,只怕命不久矣。”
第117章 共寝
薛怀朔还没什么反应; 江晚的脸色忽然大变。
她刚看了好些狗血虐心古早风味话本,听这小道童这么说; 竟然真的信以为真; 担忧地看向他,急切地问道:“哥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薛怀朔身上备着用来哄她的点心; 谁知道几天之内她的心智就迅速成熟起来,现在不用他拿着点心把人哄不哭哄听话,于是便随手拿了块点心给小道童; 让他到一边去玩了。
“没有。”薛怀朔抬眼见她鬓边有缕头发翘着; 可能是刚才枕在他肩膀上压着了,伸手去给她抚平; “他小孩子看错了,我身体很好。”
堕魔在某种意义上是不可逆的,至少目前还没有已经堕魔,之后再恢复正常的例子。唯一一个比较接近的例子还是前任魔君,三清道祖许诺,若他心无旁骛地走过罗候山,就会令他妻子返生,且联手为他祛除魔障。
对于正常人族来说,堕魔就是抛弃凡间的身体,化为妖魔。从医者的角度来看,确实是身有沉疴; 命不久矣。
江晚虽然听持国天王魔修来魔修去的,但是其实并不懂魔修是什么意思,大概不太好,但是哥哥对她那么好,她也就直接强硬地忽视了这份不太好。
她忧心忡忡,显然是不太相信他的话,伸手去摸他的手,眼睛里面尽是担心:“哥哥,你不要瞒着我,有什么事情我都能听的。”
她的眼神很专注,手上的动作又温柔又怜惜,明明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依旧在本能地对他好,觉得哥哥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当然也要对哥哥好。
她以前不爱叫他哥哥的,都是叫师兄的,也一直不答应和他结拜,现在一开始就被教导要喊哥哥,倒是又乖又甜,窝在他怀里撒娇要哥哥抱。
要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要是她都想起来了,还愿意这么黏着他、只看着他一个人就好了。
薛怀朔被她这样看着,挪不开眼睛,恍然觉得她眼里心里都是自己,几乎要控制不住捏着她的下巴吻过去。
他们虽然在角落里,但终究是公共场合,做亲密举动还是耻度颇高,薛怀朔轻咳了一声,怀着对自己师妹的爱护之心,强行将这份心思给按捺下去了。
那边小道童已经在叫新患者进去了,今日前几个患者似乎都不是什么疑难重病,不一会儿就满脸笑容地出门了,想来是好消息。
郁垒医修的规矩是,收钱是不收的,但会让病人家属酌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当做回报,大富之家往往留下金银财宝,修行之人会被委派去采摘难得的药草……
自己哥哥被道童请走之后,江晚颇有些无聊地把玩起手上的红线来。哥哥反复叮嘱过她千万不要把手上的戒指取下来,为了防止误甩下来,还用红线给她牵了一个死结,牢牢系在了手腕上。
哥哥总是为她好的吧,不要把戒指弄丢了。
江晚正百无聊赖,忽然见旁边有个长相温婉的女子凑过来和她搭话:“小妹妹,你也是来看病的吗?”
江晚有点戒备地看过去,但是那姑娘实在长得讨喜,让人看见就生不起厌恶来,再加上她虽然总被哥哥嘱咐别和陌生人说话,但其实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没有吃过亏,一根棒棒糖就骗走了,见人家姐姐长得温柔讨喜,心里的防备已经去了大半。
她点点头:“是的,我记不住事情,哥哥带我来看病。”
温婉女子有些可惜地“啊”了一声:“这样啊,一直记不住吗?真可怜,你长得那么好看。”
“姐姐你呢?你也是来看病的吗?你也是哥哥陪着来的吗?”江晚问。
“我没有哥哥。”温婉女子笑了一下:“我是最近经常莫名其妙地头疼幻听幻视,才不得不过来看大夫的,是我一个朋友陪我来的。”
“朋友也很棒啊。”江晚说:“这样的好朋友可遇不可求。”
“其实也不是朋友。”温婉女子掩唇笑了笑:“是那种会睡在一起的关系。”
“哦,夫妻啊,我和哥哥也是这样的。”江晚说:“我们也睡在一起。”
这下那个温婉女子有些意外了:“我以为你们只是结拜兄妹,原来是夫妻吗?”
江晚倒是有些迷惑,在被哥哥告知他们并非亲生兄妹之前她一直以为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姐姐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们只是结拜兄妹?”
温婉女子笑了笑,小声对她说:“你哥哥也是修道者的话,应该能看出来我是犬妖吧,我闻出来的,你哥哥有龙族血脉,但你是纯粹的人族。”
“龙族血脉!”江晚很吃惊。
“怎么你不知道……哦,对了,你会忘记。”温婉女子笑道:“所以我很吃惊,你似乎并不是修道者,只是普通的人族小姑娘,而你哥哥不仅是修道者还有龙族血脉,义兄妹还说得过去,夫妻的话,对你来说就有点过分了。”
“不过分不过分,”江晚没懂她的意思,连忙给自己哥哥辩白:“哥哥对我很好的。”
那温婉女子笑着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然后在她脸变得通红整个人完全呆住的时候又恢复了正常距离,说:“我是和阿念一起来的,不过我们不是夫妻,是那种……会睡在一起的朋友。”
她继续自顾自说下去,似乎她来找江晚搭话,也只是为了客套几句,然后把这段话讲给她听,她必须找个人说,不然闷在心里会发芽的:“本来头痛的时候,我也没当回事,只是有次和阿念友好睡觉之后提了一句。那个时候我邻居的狐妖害得一个富家公子散尽家财还跳了河,我就感叹了一句,我们犬妖性格温和又爱付出,从来都是我给别人散尽家财,还没人关心过我难不难受开不开心,给我花钱呢。”
“阿念听我这么说,就问我是不是不太舒服。他知道我经常头痛之后,就坚持陪我来看医生了。”长相温婉的女子说道:“他是第一个给我花钱的男人呢,虽然他们狐妖的风评不太好,但他人真的不错。”
江晚脸上的红晕已经压下去不少,耳后脖颈上倒还依稀见得到红色痕迹,她连忙停止想象,接着和眼前的姐姐对话:“他喜欢你呀。”
温婉女子和她搭了那么久的话,似乎只是为了听这一句他人的肯定,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根本不想反驳,好一会儿才说:“不是的,我们只是朋友。”
她们又闲聊了几句,江晚就看见自己哥哥和另一个长着丹凤眼的男人一起出来了,两人还在说话,似乎在交流什么重要的事情。
“哥哥。”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看见人就不管不顾地跑过去,待他走到近前,才有些讷讷地叫了一句。
薛怀朔坐在她身边,说:“我可能要出去一趟找药,大夫给你看诊的时候你不要害怕。”
他边说着,边在检查她手上的戒指和红线:“我一会儿就回来,你不要怕。”
“不怕。”江晚知道看大夫是为了自己好,她现在比较关心另一件事情:“哥哥,我们以前也会共寝吗?”
“会的。”薛怀朔答道。
“不是那种普通的共寝,”江晚脸上表情正经,耳后已经红了一片:“是那种夫妻之间的那种。”
薛怀朔愣了一下。
他哑然失笑:“有过,怎么了?”
江晚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刚才犬妖小姐姐只是单纯地嗅出薛怀朔身上有龙族血脉,便想当然地认为他是龙族了,龙族和蛇有很多地方类似,都是冷血动物,以及,“雄性尾基部两侧有一对交接器”……
一对。
江晚刚才被这话惊得涨红了脸,现在又不好意思问这件事情,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挤出来一句:“那你喜欢吗?”
薛怀朔见她这幅模样就知道她原本要问的不是这个,但现在赶时间要走,也不便深谈,只是顺着她的话题说:“喜欢,晚晚可能忘了,你以前也很喜欢。”
“我我我我我我我也很喜欢?”她结巴了好久,想象不出来自己怎么个喜欢法。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喜欢!
薛怀朔被她逗得笑出来,摸摸她的头,在她耳边小声说:“晚晚要是想知道,等回来可以试试看,你以前那么喜欢,说不定过程中慢慢就想起来了。”
旁边的道童施了个礼,礼貌地催促道:“请两位进去等候吧。”
薛怀朔目送自己师妹进了诊室,转身对等在门口丹凤眼的狐妖说:“走吧。”
根据郁垒医修的要求,他们需要去找一味草药。
也不知道多闻天王什么时候能和自己同僚说清楚,进入西牛贺洲来找他,更不知道多闻天王什么时候能找到这儿来,不过还是尽快解决这件事。
薛怀朔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没有顺便修习医术,导致现在一有病痛就必须上门求医。而乖乖听大夫的不要自己乱拿主意,是每一个有基本常识的人都会遵循的原则。
“你和你妹妹关系真好。”那狐妖说。
“不是亲妹妹,”薛怀朔接话,淡淡地说道:“是我妻子,只是口头上兄妹相称。倒是你重情重义,普通朋友也这么尽心尽力。”
那狐妖苦笑一声,似乎想详细说些什么,但男人之间交情不到,冒昧地说私事会显得非常奇怪,最后还是闭嘴没说话。
第118章 惊弓之鸟
薛怀朔要找的草药叫做三春草。
郁垒医修见他们的时候很疲惫; 小道童说他刚治了个大出血紧急送过来的孕妇,没有新鲜可用的血,他就自己输血给她。而且郁垒医修已经连续六天没有休息了。
看来说的是每七天看诊四天; 具体执行起来完全不遵守,只要还没熬死; 就能继续熬。
薛怀朔对这种奉献自己成全他人的态度不是很理解; 不过既然被奉献的是自己师妹; 他也很愿意对郁垒医修表达尊敬。
郁垒医修满头白发,他先是匆匆地笑了一下; 然后礼貌地问他们两位修道者愿不愿意为他寻找一味草药,这样他就不用出去寻找草药,可以早些为二位的亲属诊治。
说完这位大夫还小心翼翼地补充“这不意味着一定能治好,只是早些开始看诊”。
薛怀朔真的理解不了这种没事干上赶着给人践行服务精神的好人,要是他爱的人死掉了,他觉得自己更可能把其他人也杀了给她陪葬。
答应下来之后; 他就和旁边那位一起接到委托的狐妖大兄弟一起出发了。
薛怀朔不常接触精怪; 他接触最多的有人类意识的动物可能是那只小小的大熊猫; 因为师妹很喜欢它,他对它只好也和蔼可亲起来。
听说动物必须修成人形才可以走上人族修士的修行大道。
“您妹妹长得很漂亮; 你们是新婚吗?”走到一半,那只狐妖似乎觉得气氛太过凝滞,开始拉拉家常套近乎:“你是怎么让她答应嫁给你的?我还没成功让姑娘答应嫁给我过。”
薛怀朔对这只狐妖的好感一下子飙升,“能看得出师妹好看”而且“没有和他抢人的打算”。
他按捺住内心的小开心,脸上表情淡淡的; 答道:“顺其自然就好了,她是我师妹,相处着自然而然地就行了。”
谁能够想到一个总是被自己妹妹称作傻白甜和憨憨的人,竟然有一天能够向狐妖传授恋爱经验。
醒一醒啊薛傻白甜,是人家看上你把你搞到手,不是你看上人家把人家搞到手啊!朋友你清醒一点!对自己的实力有一点数啊!
狐妖叹了口气,有些郁郁寡欢地说:“我师父教导说,狐妖就是要群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是我现在觉得这样不好。”
一只……忠诚的狐妖?
薛怀朔想尽力不受刻板影响的影响,可是这个词组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起了些许笑意。
“也不能怪我,”那只狐妖继续碎碎念:“哪有人和陌生人睡完起来还给管饭的,醒的时候天都要黑了,她做了一大桌子菜,五六个人都吃不完,这种时候我扭头就走简直要被雷劈的。”
薛怀朔想他还是应该相信一点刻板印象,他觉得别的精怪就不会和一个陌生人讲自己和另一个女人一夜**之后的细节。
反正他无法想象自己和别人分享。
薛怀朔冷静地帮他分析,他默默地把关于妹妹的隐秘细节攒在手心里,像吃一块来之不易的糖,或者像一只已经喝饱水的狼在清水潭边懒懒地啜饮着。
他才没有这个烦恼,他妹妹特别爱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像以前一样喜欢他。
“或许时间不对,再等等。”薛怀朔给出了没什么建设性的答案。
狐妖倒是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病急之人从来不吝啬乱投医,更何况这个医生似乎很冷静很有经验的样子。
离郁垒医修居所最近的草药生长地是一片古战场。
由于不是直线距离,他们俩找药的时间很大一部分耗费在找这个山沟沟里的古战场到底在哪。
虽然有地图,但是还是不敢马虎,生怕找错药害人害己。
“您是本地人吗?”狐妖继续套近乎:“我是从南边来的,来的路上听人说过这个古战场的事情。”
“什么事情?”薛怀朔立刻警觉地问:“有什么渊源?那个什么三春草不会是长在尸骨上的吧?这种东西能给我妹妹用吗?”
“不是。”狐妖说:“就是说几百年前,某个人类的王朝,有个臣子非常有才华,品德又好,总之大家非常喜欢他,那个时候王朝正值低谷,被外族欺辱,王室无能,于是只有几岁的小皇帝就把皇位禅让给他了,希望他能够带领人民恢复往日的荣光。”
“那个臣子接受了禅让,果然大刀阔斧、众望所归地开始了振兴王朝的改革。结果这一下大家都不喜欢他了,新皇组织了强制劳动修建工事,平民百姓开始怨声载道;解放奴仆,结果这些从出生起就只会伺候人的奴仆什么也不会,在街上乞讨……一切初衷是好的行为,最后的结果只是得罪相应的利益团体。”
“再碰上大旱之季,十室九空、易子而食,这个王朝的百姓们最开始的目的是抵御外族欺辱,可是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竟然大开国门、开门揖盗,将新皇逼上死路。这片古战场就是最后新皇和外族敌人作战的地方。”
薛怀朔缓缓降落在废墟之上,看见祭坛上有些东西胡乱地堆在一起,他草草扫了一眼,发现是一枚残缺的玉玺、一柄古旧的匕首、一块星盘,星盘还算完整,上面斗柄指向的地方,依稀看得见几根残缺的骨头。
“最后新皇说,他一生为国为民,从来没有给自己打算过一分一毫,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不知……”狐妖复述到这一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面我不记得了。
“药在那里。”薛怀朔一眼就看见他要找的草药,蹲下去,不敢太用力,怕碰坏根茎,小心翼翼地挖出来。
他挖了一株草药,忽然想起刚才狐妖絮絮叨叨地科普了一大堆,他虽然全程在听,但是并没有给出一点正面反应。
师妹教过他,和人相处的时候,不要让人家一个劲地说你默不作声,或者给出完全和事情走向相悖的评论或者答复,如果不会搭话,夸奖别人就好了,这样大家就会对你印象很不错。
于是薛怀朔郑重地回过身对狐妖说:“刚才我有在认真听,你故事讲得很不错。“
狐妖:“……”
他刚才一直殷勤地给大佬讲解,是因为看出来眼前这个一直冷着脸的修道者实力很不错,以后说不定还能借个光什么的,现在见大佬这么好说话,觉得将来继续发展关系有望,很高兴地继续搭话。
“刚才听芷童说,令正的病症发作起来会记不起事情,她有忘记过您吗?“
薛怀朔一口答道:“忘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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